[爆卦]做夢聽不到鬧鐘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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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做夢聽不到鬧鐘產品中有8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8,316的網紅錯別字-賴正鎧,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我到凌晨五點才睡這是33年來第一次失眠​ ​ 失眠的緣由回溯到三天前,我去看了 #身心科,原因是近期 #做惡夢 頻率很高,七月底到八月中,我兩天做一次惡夢,每次是嚇醒在凌晨四、五點,至於這種睡不好的狀況,其實持續很久。​ ​ 老婆說要不去看身心科,恰巧有天騎車發現家裡附近有一間,當時還在猶豫,結果...

做夢聽不到鬧鐘 在 翠比 ? (18)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7-11 09:05:26

2021/5/7 《惡夢》 。 。。 。。。 。。。。 凌晨2:00多 我終於爬上了床準備就寢 躺下前不忘左右搜索有沒有室友一樣醒著 好吧 她們都睡了...... 於是我孤伶伶的抱緊了一旁的小枕頭埋頭進去就睡著了...... “呃啊...好像是夢...還想看後續啊但....啊!!!” 眼睛瞪得大...

做夢聽不到鬧鐘 在 藝文青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8-10 09:22:18

. 【7月 音樂訪問】 iii(Iris Liu)有個奇怪的習慣,每晚睡前,她會特意將鬧鐘調早一小時,下一日清晨鬧鐘一響,關掉即刻入睡。她說自己是一個沉迷做夢的人,這種方法能夠保證她在偷來的60分鐘裡發一場夢。最近一次,iii夢見自己從樓頂一躍而下,以為奇蹟生還,直到遇到至親,對方告訴她,夢境中的她...

  • 做夢聽不到鬧鐘 在 錯別字-賴正鎧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9-19 22:5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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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凌晨五點才睡這是33年來第一次失眠​

    失眠的緣由回溯到三天前,我去看了 #身心科,原因是近期 #做惡夢 頻率很高,七月底到八月中,我兩天做一次惡夢,每次是嚇醒在凌晨四、五點,至於這種睡不好的狀況,其實持續很久。​

    老婆說要不去看身心科,恰巧有天騎車發現家裡附近有一間,當時還在猶豫,結果跑完 #璨樹颱風 的第二天,晚上做一次,第二天午覺再做一次,當晚就去掛號了。​

    外觀安安靜靜的診所,一進去像防疫前的星聚點大廳,能坐人的地方都坐滿人,只差盆栽裡沒站人,我拿到24號。​

    第一次掛號收500,我找個沙發邊邊坐下,旁邊坐了一位30初的姑娘,長髮白T米色長裙,包包放在大腿上抱著,時不時後仰嘆氣又或單手撐額頭閉眼,我希望不是因為我坐在她旁邊,才有這樣的反應。​

    剛好她是我前一號,進去後一待就是快20分鐘,我利用這時間把自身狀況像新聞連線在心中說個兩遍,隨後就滑滑NBA,看看76人隊的Simmons到底被交易沒。​

    長髮女孩出來後護理師叫了我名字,進房只有一位醫師看著我,彼此中間隔著一片透明塑膠布幕,口罩面罩後是一副細銀框眼鏡,很年輕,打個招呼後我把所有狀況說了一遍,接下來等他回饋​

    #但彼此陷入一陣沉默​

    我想,我只不過連續做了惡夢,不至於氣氛凝重到腦癌末期一般,醫生想了想再開口​

    「你都做怎樣的惡夢?」​
    「殺人跟親友過世,很悲痛的那種。」​
    「恩…」​

    我以為他會針對我的夢境做分析,但失望了,他說了一些我不記得的話,會不記得應該就是沒重點的內容,記者很容易忽略沒重點的話,因為那些都是不會掐進新聞裡的訪問。​

    醫師手指持續在空氣畫圈圈,我性子急,職業病重,問了醫師我想聽的答案​

    「請問…怎麼會有這樣的狀況?」​
    「壓力太大。」​

    #這四個字讓我想起大學畢業去行天宮拜拜​

    當時我對未來迷惘,於是去行天宮問神,出來後廟宇屋簷滑落雨滴,天空跟我的未來一樣看不清,我躲雨躲到地下街,一整排算命攤的老師齊頭看向我,我想,要不算算也好,挑了一間放了潘瑋柏合照的男老師。​

    我坐下來,老師說話客氣但口氣不好,那是韭菜水餃跟大蒜的味道。​

    我給了生辰八字跟疑問,他從抽屜拿出個龜殼丟了三枚古幣搖啊搖 #喀拉喀拉 聲迴盪整條算命街,隨後古幣甩在桌面,他用食指推了推古幣,又拿出一個銅製小碟,他捏起蓋子要我捏一把米,我捏出來撒在桌上,老師算了算有幾顆,開始跟我解釋。​

    手指在空氣畫圈圈,我性子急,直接問老師​

    「那我未來該注意什麼?」​
    「苦盡甘來」​

    #一樣四個字一樣收500​

    醫師打斷我的思緒「要不開個藥,這藥可以讓你比較不會做夢。」​
    「藥的副作用是什麼呢?」​
    「會想睡覺。」​
    「會影響到我第二天的工作嗎?」​
    「吃了才知道。」​

    拿了藥,看了手錶,進去出來不到10分鐘,有點太快了。我查了一下藥名, #抗焦慮 #治癲癇,最後還是在睡前吞了一顆。​

    藥丸像女兒玩沙雕的城堡,遇水後化掉攤在我的舌頭,其實不用喝水也能吞下。​

    #結果那晚上還是做夢但不是惡夢​

    鬧鐘比平常多設一個,一起床整個世界都在晃動,感覺黃立行在客廳唱「音浪 太強 不晃 會被撞到地上」​

    十幾年也有一樣的狀況,我為了追一個女孩一晚喝了一排tequila,那是我一年的酒量,第二天起床差不多也是這樣,老婆餵完奶看我坐在床上不動,問我好不好,我說不好,現在眼前出現三個老婆,可惜都是同一個,她要我再睡一下千萬別騎車。​

    我傳LINE給長官,說我晚點進公司,一小時候起來有好那麼一點點,騎車不至於騎上分隔島的好,不過在公司一整天都是飄飄然,雙手一拍就可以飛上天。回到家後精神莫名的好,跟女兒玩都不累,到了晚上就睡不著了,凌晨一點、三點、四點都有起床,然後就是回到第一行。​

    #我到凌晨五點才睡這是33年來第一次失眠​

    最後闔上眼睛,我還記得聽到雨停後有小鳥在叫。​

    如果說醫師是為了治療我做惡夢的問題,乾脆就讓我失眠就不會做夢,那他真是高明。​

    後來診所打來問吃藥的狀況怎樣,我直接回答很糟,她要我提早回診換藥吃,說真的,免了。​

    我不知道身心科醫師是怎麼看診,但總期待會有一來一往的問答,針對我的問題與困惑提出解答,至少給個建議,而建議不是那種 #要放輕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不要太累,這些我女兒都會跟我說。 ​

    我相信看到這,應該有些人會懷疑 #我是不是卡到,坦白說我去鬼屋回來還沒做惡夢,是上班太累才會做惡夢,我剛剛說了,七月底到八月中是支援奧運新聞的時候,一天做兩次惡夢剛好是跑颱風新聞之後。​

    #所以大長官是不是比鬼還恐怖​
    #這是疑問句不是肯定句​

    說到這,很多時候我覺得 #算命師 跟 #心理醫師 很雷同,都是對於心靈上給予治療,如果說一年算一次命,每次算命師都會提點你​

    #今年二月注意口舌​
    #今年四月注意車關​
    #今年五月六月注意身體狀況​
    #今年九月過後有財運但要小心投資​

    每個月都記下來,每個月都注意,那就是件好事,難道沒算命就不用注意口舌車關身體狀況理財投資嗎?要注意,差別在於老師沒算給你看,你不會乖乖聽話。​

    如果說都是花500,那我寧可是 #苦盡甘來 也不是 #壓力太大。​

    #靈異錯別字 #錯別字

  • 做夢聽不到鬧鐘 在 Miss Nancyelle 南西大爺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1-17 23: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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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挑戰天天寫字 Day 21

    (今天繼續寫小說,寫在喃喃自語後)

    「只要持續21天做同一件事,就能成為一個習慣!」你一定聽過這句話吧。

    我一直是這句話的粉絲,畢竟我這種射手座個性,任何情況下的持之以恆都是難事。但這次天天寫字挑戰,居然就這麼騰雲駕霧、恍恍惚惚來到第21天,還是覺得又神奇,又感激。雖然過程中不乏廢文,但謝謝你們一直都在,讓我有持續挑戰的動力💪🏻



    這幾天陸續有人敲碗我正在寫的小說很久沒更新,也有反應之前的排版方式很難找到前一篇,所以這一篇來試試新的方式,看看大家閱讀起來是否舒適些。等著聽你們的意見。

    🔔小提醒:FB 或 IG 都可以點擊「#大爺寫小說」或「 #大爺寫小說_腦袋 」這兩個hashtag,即能看到《腦袋》目前為止的篇幅,之後更新也都可以這樣操作。

    然後每四、五個篇幅,我會合併為一篇,讓喜歡讀長文的人獨得暢快些。

    以下就是1~4篇,前面讀過的歡迎直接跳到最下面的▪4▪



    《腦袋》

    ▪ 1 ▪

    有天起床,拉開窗簾,窗外的天好像特別亮,秋風瑟瑟,萬里無雲。看了看時鐘,上班又要來不及了,趕緊梳洗更衣,選了中性的木質調香水,一路恍惚地抵達公司。

    突然聽到遠方的小會議室傳來了激烈的爭吵,看來是剛報到不到三個月的那個女生,又跟行銷主管起了衝突。我是不理八卦,獨來獨往的類型,公司的風花雪月、派系鬥爭與我無關,我只需要一份穩定的薪水。

    我中午喜歡獨自吃飯,下了班喜歡自己回家。我不抽煙,所以少了很多到頂樓社交的時間,省力省心。「那個女生太強勢了,其實就留個面子給主管嘛,她都快50了,人生只有工作,難免情緒特別多,給她一點理解,很難嗎?」公司裡最愛當和事佬的A,這麼說道。

    我多想把耳朵關起來,那些流言蜚語與我何干,但工作戴著耳機給人觀感不佳,基本的人際禮儀我還是懂的。

    「但工作這種事,該據理力爭吧。如果什麼都講理解、講人情,那效率在哪裡?」美國回來的K說。「我看她是做不久了,開個賭盤吧。」愛看熱鬧的P語帶諷刺地說。

    我們的辦公室其實很美,極簡主義,四面採光、大片清水模、擦得光透的玻璃隔間,每個人的座位被要求整理得乾乾淨淨,雖然也營業了7年,卻總是像一家剛開幕的設計公司,獨缺門前難看的祝賀植物。當時來面試的時候,不得不說,這個簡單漂亮的辦公室是我選擇進入這家公司的重要因素。

    「碰!」會議室的門被大力推開,力量大到感覺玻璃要被震碎了。全公司的視線都投到了遠方的她,她手裡抱著整疊的文件,眼神表情滿滿怒氣。

    「莫莫!妳進來我辦公室!」行銷主管突然叫到我的名字。我最討厭的,就是成為焦點,這個瞬間我幾乎羞愧到極點。但我心裡想著:「這個女生的事跟我有關係嗎?我們沒有合作的項目啊?我連跟她講的話都不超過10句。」懷著滿腦疑問和莫名成為焦點的羞愧感,我低著頭快步走進了許姐的辦公室。

    許姐說:「這個case換妳跟。韓國廠商要求一起吃飯應酬,那個Zoey就氣成那樣。有一點社會經驗嗎?」

    我很想把我的午餐全部吐在她的桌上,表達我的不滿,但我忍住了。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試圖在臨死前做一些反抗,說:「許姐,我現在手上兩場活動都蠻趕的,我下了班都還把事情帶回家做。我怕萬一要應酬,會壓縮到我的加班時間,加上目前兩場在我手上,再多一個案子,我實在沒信心都做得好。」我皺著眉頭,把眼睛擠成無辜的形狀,但我如果真有點勇氣,真想推開許姐後面的那扇玻璃窗,直接從15樓跳下去。

    「我派個人幫妳如何?唉,說到這個Zoey,我當初看她青春洋溢、充滿活力和野心,想說公司多個這樣的新血應該很健康,沒想到這麼麻煩。被她搞到兩個客戶都快掉了,我快頭痛死了。我真後悔當時⋯⋯⋯」

    我突然聽不見許姐的聲音,用力搖了搖頭,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許姐沒有停止說話,但眼前的她離我越來越遠。我用盡全身力氣抓著彷彿漂浮著的座椅,「天啊這是恐慌症嗎?」我心裡想著。

    睜開眼睛,我醒了過來。那是一場夢嗎?那是一個安靜的午休時間,我其實很不喜歡趴在桌上睡午覺,從小就是。我不喜歡很將就地趴著,既不舒服也不放鬆,感覺只是一個無聊的儀式。但可能真的太累了吧,身體心靈都好累,昨天也沒有特別晚睡啊?我起身走向洗手間,卻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我頭髮怎麼短了這麼多?今天早上梳頭的時候還覺得頭髮終於長過了肩膀;等等,我今天出門穿的是這一套衣服嗎?

    走到茶水間想沖杯咖啡醒腦,背後傳來了同事的腳步聲,逃不開。「ㄟ莫莫!妳知道今天整個下午許姐都要面試新人嗎?聽人事部的說,有10個人要來面試,不知道會找怎麼樣的新人?許姐好像想找男生職員,她說⋯」J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用手勢示意我等等再聊。

    我拿著咖啡走回座位,頭痛欲裂。有個女生朝我走了過來,穿著合身的白襯衫和及膝窄裙,踩著一雙尖頭平底鞋,臉上掛著淡妝,表情很是自信,開口問我:「您好,我是來面試的,請問要在哪裡報到?」

    我心裡充滿疑惑,這不是已經上班快三個月的Zoey嗎?她還要面試?我還來不及答覆,櫃檯行政向她揮了揮手,她對我輕聲說了謝謝,便往門口走去。

    午休時間剛好結束,到外頭用餐的同事們魚貫步入,P湊到我耳邊問:「剛剛那個女生是來面試的嗎?妳看到了嗎?」

    我望著Zoey的背影,在夢境和現實間徘徊,我回到過去了嗎?還是我剛剛在夢裡去了未來?



    ▪2▪

    我覺得有點累。但不論我究竟在夢境中去了未來,或者在那個時刻回到了過去,喜歡的討厭的人都還活著,這個世界依舊運行著。



    牆壁上的時鐘,指針即將來到18:00,我開始收拾包包,準備下班。我通常會稍微加點班,至少等三分之一的同事先下班,我才會離開,堅持演好演滿我的認真合群,但今天真的累了。

    我坐上18點15分準點的公車,腦袋還是昏昏沈沈。下班的公車是一個很特殊的場域,集合了所有人累積了一日的疲勞、倦怠;卻也同時乘載著其他複雜的情緒,有人興奮期待著晚餐約會,有人為了應酬倍感壓力,有人想孩子、想狗、想貓,歸心似箭;也有人餓了一天,滿腦滿腹的食慾,或者其他的慾望。總之那裡才是真實上演的人生,下了班,才開始每個人精心設計的扮演和追求。

    我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座椅,那是我最喜歡的位置,可以不被觀察,又能盡情窺探整車的人生故事。我常常想,如果我不是個為了五斗米折腰的上班族,我應該能成為小說家,或者漫畫家,但也不是特別出色的那種,頂多餬口吧,畢竟我始終欠缺想像力。



    手機螢幕突然亮了起來,是Z傳來的訊息:「下班了嗎?我到餐廳了。」我足足停頓了大約10秒,等等,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三個月前,我們已經徹底分手了啊。



    從學生時代到現在,這個分分合合卻始終原地踏步的緣分,像個買了十幾年的洗衣機,難看的顏色,有點髒有點舊,啟動的時候,總發出很沈重的噪音;但還能運轉,衣服也洗的算乾淨,所以一直捨不得丟。電視廣告裡的新型洗衣機,總是光鮮亮麗又那麼高科技,我怕貴,怕我不會用,更懶得學。

    我們分手了三次,也復合了三次。沒有一次是外遇導致的,但每次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個性啊、價值觀啊、對未來的規劃沒有共識等等。老實說,我也檢討過自己,為什麼每一次復合的原因,都是寂寞?

    我是對自己相對寬容的人,我不喜歡獨處,更厭惡寂寞,於是分手後的夜裡,只需要一部愛情電影,某段和朋友的對話,或者只是幾杯紅酒的催化,都能把我變成一個意志力非常薄弱的人;而他,是個平凡的好人,心腸總是軟綿綿的,我的簡訊、我的電話、我的舉棋不定和膽小懦弱,他總是概括承受,於是復合像是我丟他撿的低俗遊戲,一直玩不膩。



    我提早下了車,轉搭捷運,前往那個熟悉的景觀餐廳。今天是我們相識11年的日子,我們不慶祝交往紀念日,而慶祝相遇紀念日,不是因為分合太多次;而是我們都覺得17歲的時候,如果我們任何一方選擇不出席那場社團活動,我們永遠只是陌生人。

    但我總偷偷以為,慶祝相遇,單純因為那是整段感情裡,最美的時刻。



    遠遠就看到 Z,隨性的髮型、不合身的西裝,還有那條灰色的窄版領帶。我一路看著他,緩緩走近,像電影運鏡一直由遠拉近,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看過他了,都忘了他曾經很好看。代表學校拍過招生的宣傳照,還拍過幾支電視廣告,然後用那些辛苦賺來的錢,帶我去環島。

    「今天想吃什麼,好像有新菜單。」Z的聲音很溫柔,我想起以前,他問我最喜歡他什麼的時候,我都會說,我最喜歡你的聲音。「你決定吧。我們今天吃點不一樣的。」我按耐著內心的種種疑問,揚起嘴角回答。



    現在看起來,如果我在夢境中去了未來,那分手就只是夢的一部分;但如果其實我回到了過去,那現在的我們仍然還在一起,而分手應該就在我們吃完晚餐,走路回家的時候會發生。

    前菜、主菜、甜點,我們勉強地完成了慶祝相遇紀念日的儀式。也許 Z 覺得一點也不勉強,因為他看起來真的很開心。他今天喝的比平常多,我也多喝了一杯,在朦朧月色暈染的城市裡散步,其實是件很浪漫的事。



    我們牽著手,走過人潮,走過十字路口,走過杳無人煙的都會公園,我們沒什麼說話,但此刻的我沒有一絲想要分手的想法,我很想告訴他那個奇怪的夢,但正當我要開口,Z說:「莫莫,我有些話想跟妳說。」



    ▪3▪

    Z的表情很特殊,我說不出為什麼,總之心裡有些混亂。在公園泛白的路燈下,他停下腳步,尷尬地拿出了口袋的鑽戒,說:「我什麼都沒有,妳願意嫁給我嗎?」

    等一下,我們不是要分手嗎?

    我心裡想。可是看著他真摯又誠懇的眼神,我說:「好啊。」我們擁抱,我們看著彼此。我頭很暈。



    看散文的時候,我總覺得,太浪漫的情節都是杜撰的。鮮花、現場演奏、煙火或者求婚,都是假的。



    人生是這樣嗎?自己覺得混亂的時候,身旁的人卻特別冷靜,好似劇本都是他寫的。值得相信嗎?值得理解嗎?值得愛嗎?

    我看著Z的臉,他的臉紅通通的。沒有電影裡那樣澎湃的情節,沒有音樂、沒有玫瑰,反而顯得他的態度特別真實,卻有點拮据,如同一碗什麼都沒有的陽春麵。我喜歡他,卻也沒那麼喜歡他。

    他跟我求婚,我只覺得感恩。我是個沒什麼優點的人;不高不矮、不美不醜,求學路上向來沒有出色的表現,人群裡不起眼,幸運之神不曾眷顧我;如果人類的各種平凡需要一位代言人,我想那是我。

    真的,謝謝他願意愛我。

    那個去到未來的夢,突然在其他的思緒裡緩緩沈沒,好像一點不重要了。我要結婚了,但我為什麼一點也不興奮,一點也不想慶祝?我猜,那因為我很知足吧。



    回到家裡,爸媽都睡了。自從哥哥出國念書,接著在里昂定居之後,我成了家裡唯一的焦點。退休的父母,你以為他們什麼都看開了,事實卻正好相反。

    以前他們總是忙得忘了參與我的成長,更從未參與我的喜怒哀樂;我得獎的時候,我被課業折磨得想自殺的時候,我考上喜歡的大學的時候,我失戀的時候,我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時候,他們都像瞎了聾了,沒有一點反應。

    他們總對外人說:「我們家妹妹很乖,從小就很會照顧自己。甚至連哥哥都是她照顧的。」他們好像除了「很乖」,擠不出任何一個形容詞形容我,因為不論他們多麼愛我,他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

    他們退休了,少了工作上的比拼,只剩下朋友、親戚之間的競賽。誰的孩子賺得比較多?誰的女兒嫁得比較好、比較早?我開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因為爸媽不再說:「妹妹很乖。」他們開始對朋友說:「妹妹小時候太乖了,現在變得太有主見,說還不想結婚啦。」



    自從哥哥去了法國,我終於擁有了自己的房間。

    那一天,我把哥哥的書和模型小心地收到紙箱裡,推到床底下,然後再在書架上擺滿我喜歡的雜誌。我買了人生的第一個香氛蠟燭、第一盆多肉植物,還有一盞白色的檯燈。

    我不敢告訴我爸媽那幾乎是我人生最快樂的一天,因為我不希望他們以為我在抱怨之前的生活,或者對於我們有限的財富而內疚;我也沒有告訴哥哥,畢竟跟他共享一間房間很好,只是整個房間都屬於我的感覺,更好。



    為了不吵醒爸媽,我躡手躡腳地洗完澡,躺在床上。望著貼滿星星貼紙的天花板,突然想起 Z 跟我求婚的表情,想到自己居然被求婚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明天該怎麼告訴爸媽呢?他們會為我開心嗎?

    「莫莫,妳開心嗎?」



    我習慣讓窗簾留一個隙縫,因為早晨的陽光是最好的鬧鐘。在曬得溫熱的被褥裡醒來,那是件很幸福的事,今天也一樣,我正準備緩緩睜開眼睛,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嚇醒⋯「莫莫!妳怎麼還在睡!快給我起床!」

    「哥?」我的眼睛睜得很大,看著眼前的哥哥,我很想大吼:「哥你怎麼回來了?」但哥穿著成套西裝,對著鏡子抓著頭髮,一點也不像剛下飛機的樣子。我好想用力抱住他,因為他這兩年都沒有足夠的假期可以回家,我很想他。

    「幫妳化妝的幾點要來?妳快點去刷牙洗臉啊!」哥哥轉過來看著我,拍著我的背,有些不耐煩地督促我。「哥我頭好暈喔。」我只說得出這句話。

    「誰叫妳昨天不聽話。今天要結婚的人,昨天還敢喝那麼多!」

    ⋯⋯

    「你說什麼?」




    ▪4▪

    從小到大,我都覺得自己是個記性很差的人。但這兩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已非記憶力好壞得以解釋。

    我從不祈求乏味的生活多有生趣,也不奢望談什麼轟轟烈烈的戀愛,人生對我而言,就是一場不得不去的旅行,不論想不想出發,車票買好了,被幾千隻手推上了車,被幾萬句道德倫理簇擁前進,而我不曾有一絲反抗。這是老天對我向來麻木的一種懲罰嗎?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床上緩慢移動到鏡子前,鏡子裡的我,染了淺褐色的頭髮,頭髮長度剛好適合優雅地盤起來,彷彿早已為婚禮精心準備。

    和打扮得體的哥哥並肩站著的我,看起來特別憔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感覺瘦了一圈?我的腦袋到底怎麼了?生病了嗎?還是我,其實一直在做夢?或者,在這些互不相干的時空裡,始終是我一個人孤獨地旅行。我不敢想。

    哥哥勾著我的肩,像小時候那樣。什麼話也沒說,靜默著,看著鏡子裡的我,約莫5秒鐘。房門被輕輕推開的同時,聽見了A的聲音:「莫莫!妳該不會還在睡吧!」

    A還是那個溫暖可愛的樣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學二年級就認識了。我喜歡她總是很快樂,總是樂觀,總笑得像能感染整個世界。我內心的那些陰鬱、晦暗,她不知道是怎麼也看不到,還是絲毫不在意,總之她從來也沒有嫌棄過我,在那些連我自己都快放棄自己的時候。



    A跟哥哥快速打了聲招呼,就把我又拉又推地趕到廁所,要我快點洗個臉,按表定時間,彩妝師就要到了!我的大腦幾乎要放棄運作,無能地想要單純倚靠我的心,度過接下來的每個時刻。我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出浴室。A順手為我穿上外套,抓著我的手說:「剛彩妝師說會遲到10分鐘,走,我們下去買杯咖啡醒醒腦。」

    我猶豫了,但還是開口說:「A,我跟妳說件事。」

    「怎麼了?妳心情看起來不太好欸?」A的貼心,常常不著痕跡。買咖啡只是想讓我出來透透氣,陪我聊兩句。

    「我覺得我的時間被偷走了。」

    「什麼意思?被誰偷走?」A皺著眉問:「妳不想結婚了嗎?」



    「妳願意相信我嗎?我接下來說的話會很荒謬,但我希望妳好好聽我說。」我說。A非常誠懇地盯著我看,用她那又圓又大又天真的眼睛,想把我看穿、看明白。

    「我最近常常會失憶。我的前一個記憶,是Z跟我求婚,然後隔天睡醒,居然就是今天了。妳懂嗎?有人偷了我的時間!我的人生不見了。」

    A一動也不動。

    天上的雲,街上的行人、車輛,就連紅綠燈號誌,分隔島上飛揚的旗幟,或者開到一半的便利商店的自動門。時間彷彿凍結。

    而我也完全無法動彈。



    我睜開眼睛,就坐在我的床上。穿著合身的露肩白紗,妝髮造型都完成了。彩妝師正在為我細心上蜜粉,調整著頭紗。但我全身都好不舒服,我好想吐。

    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能倒杯水給我嗎?」彩妝師往門外走去。

    A在門縫間露出她的小臉,說:「莫莫,妳準備好了嗎?新郎和伴郎們到樓下了喔!」我滿心滿腹的不知所措,我的表情痛苦不堪。

    哥哥把門敞開了些,走進房,把門關了起來。搭著我的肩,直視我的雙眼說:「莫莫,怎麼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突然被眼眶裡的溫熱搖醒,斗大的淚珠滑過雙頰,時間彷彿緩了下來,我好想跟哥哥說我的腦袋好像生病了。可是我說不出口,我怕我又要失去什麼。

    「莫莫,妳開心嗎?」哥哥蹲低了身子,握著我的手問。

    「我很不快樂,我在虛實之間的荒蕪活著。我想要踏實地哭、盡情地笑,我想要真實的情緒。我不想要虛幻的夢。」這些我都想跟哥哥說,但我一個字也沒有說。

    我不願他的人生如同我的,被這樣粗糙對待,任意剝奪。

    。待續。



    #大爺寫小說
    #大爺寫小說_腦袋 4

  • 做夢聽不到鬧鐘 在 藝文青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7-23 14:18:49
    有 1 人按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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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 音樂訪問】
    iii(Iris Liu)有個奇怪的習慣,每晚睡前,她會特意將鬧鐘調早一小時,下一日清晨鬧鐘一響,關掉即刻入睡。她說自己是一個沉迷做夢的人,這種方法能夠保證她在偷來的60分鐘裡發一場夢。最近一次,iii夢見自己從樓頂一躍而下,以為奇蹟生還,直到遇到至親,對方告訴她,夢境中的她已經死去了。「這一年來,每當望見身邊發生的種種,都會覺得壓抑,始終找不到確實的出口,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這是iii感知的城市面貌,也是她賦予新歌〈若有若無〉的命題:我們若有若無的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唱著末路之歌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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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一年,對許多香港人來說都是充滿傷痛的。發生過的事情,彷如刺刀鏤刻在心,躺著鮮血與熱淚。很長一段時間,iii都沉溺在揮之不去的悲傷中,無法自拔。對創作者來說,悲痛很容易讓他們產生靈感,稍有不慎便會過分沉溺在負面情緒裡。她嘗試抽身,以觀看世界的方式尋找創作方向。恰好填詞人陳尖邀歌,她便找到一首幾年前寫的demo,二人選擇以黑色幽默的表達方式,代入冷眼旁觀的人群,以他們的心態來演繹新歌〈若有若無〉。「唱完聽到自己的聲音,想起我扮演的角色,就覺得很討厭,哈哈。」創作是剖白內心的載體,也是與自己對話的過程。這首歌讓iii更肯定,人們不應該活在自己臆想的泡沫當中,對外界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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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來,iii不止一次有這種末日降臨的感覺,甚至夢境裡的自己亦不斷下沉。某天她看了一本書,是物理學家艾倫.萊特曼(Alan Lightman)撰寫的小說《愛因斯坦的夢》。故事講述愛因斯坦在研究相對論的同時,纏困在連續的夢境中,有的夢是相對論現象的誇張呈現,有的則只是狂想,故事也提及了末日。「『如果末日到了,我們會如何?』閱讀到此,這個問題始終纏繞著我,逼我抽身思考現狀。」接著,便是長時間的留白。iii思索了一番,接著複述了她賦予〈若有若無〉的命題:「我們若有若無的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只能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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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路之歌〉
    Iris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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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林雨欣 @yuxin_lin
    攝 / Ch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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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整訪問載於七月號雜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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