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化下的訊息流通-澳洲政府與臉書的紛爭議題討論》
時事文章|初稿日期2021/3/9
本文編輯|鄭巧筠、吳政謙
本文校正|林家宥、陳冠螢、吳佳芸
❐ 前言
澳洲政府準備以法規規定臉書等數位平台,應該付費給當地新聞媒體。社群媒體龍頭Facebook宣布,不再允許澳洲媒體...
《資本化下的訊息流通-澳洲政府與臉書的紛爭議題討論》
時事文章|初稿日期2021/3/9
本文編輯|鄭巧筠、吳政謙
本文校正|林家宥、陳冠螢、吳佳芸
❐ 前言
澳洲政府準備以法規規定臉書等數位平台,應該付費給當地新聞媒體。社群媒體龍頭Facebook宣布,不再允許澳洲媒體和澳洲臉書用戶,分享或查看新聞連結。
為抗議澳洲的立法,臉書在18日時忽然關閉當地相關新聞專頁的閱覽與分享功能。許多民眾一早醒來,發現很多新聞無法轉發。
而在本次封鎖之中,也波及到了部分災難急救單位、家暴救援通報專頁,使許多關鍵的緊急資訊,都無法在第一時間傳給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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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經過
澳洲政府將開全球先例,財政部長佛萊登柏格(Josh Frydenberg)於2020年提出法案,要求Facebook和Google等平台,必須就新聞內容支付費用給新聞媒體。
澳洲政府為矯正搜尋引擎龍頭Google和Facebook等美國科技業巨擘在網路廣告市場稱霸,及新聞媒體業因此蒙受損失等問題,決定立法要求這些企業在搜尋結果和動態消息提供生產成本高的新聞內容時,須付費給媒體。
澳洲眾議院通過相關的「新聞媒體與數位平台強制議價法」後,臉書18日突然對澳洲用戶封鎖平台上的所有新聞內容,既讀不到也無法轉貼,這項舉動引發全球譁然。
非政府組織「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澳洲分部主任皮爾遜(Elaine Pearson)對此表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切斷一整個國家取得重要資訊的管道,非常沒有良心。」
在澳洲的臉書公司則表示,這對他們而言是個「心情沉重」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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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cebook、Google立場
2月18日,社群網路巨頭Facebook宣布,將不再允許澳洲出版商和用戶分享或查看新聞連結,以回應該國擬議的新媒體法。
Facebook和Google一再抗拒各國可能提出破壞他們商業模式的連串監管新規,因為這些企業正是靠原本經營模式,成為全球規模和獲利數一數二企業。
Facebook和Google都表示不反對為新聞內容付費,兩公司事實上也已經為了內容而付費給一些新聞機構。它們主要反對澳洲立法決定它們該付多少錢,這遠比歐盟立法管制更多,歐洲只鼓勵社群媒體和傳統媒體就付費達成協議。
澳洲政府原本提出的法案,賦予獨立仲裁員有權判定Facebook和Google與新聞媒體達成的付費協議是否公平,以確保這些科技業巨擘不會利用網路廣告市場霸位來主導協議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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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洲政府
一開始,澳洲總理莫里森(Scott Morrison)強勢表態,稱不會被科技巨頭嚇倒,決不會就此讓步。
莫里森表示,Facebook禁止澳洲新聞進入該平台的決定是「傲慢而令人失望的」。他稱這家社群媒體巨頭試圖「與澳洲解除友好關係」,基本訊息和醫療服務都被屏蔽。莫里森承認其正與其他國家領導人保持著「定期聯繫」,這些人對澳洲和Facebook之間的緊張關係很感興趣。
但經過澳洲官員和臉書執行長祖克柏(Mark Zuckerberg)數日談判後,澳洲政府做出讓步,同意修改法案4處條文,包括Facebook相當在意的最終報價仲裁機制。
這暗示只要facebook和Google能與新聞媒體達成協議,就能不用受制於仲裁。Facebook也因而宣布,「將在未來幾天」解除對澳洲新聞網頁的封鎖。
儘管Facebook屏蔽新聞內容的行動,可能讓政府當局未來試圖對網路平台祭出監管新規時有所警惕;但臉書最後同意解封,也展現科技企業有意願與立法機關就新聞內容提供商的收入來源進行協商。
Google原本也因相同因素揚言停止在澳洲提供搜尋服務,但最後一刻打消念頭,轉而與數家澳洲媒體集團達成付費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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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
❐ 大企業與政府機關之間如何取得平衡?
如FB、Google等跨國企業公司,掌握了傳達訊息的重要功能,具有可以影響一整個國家的能力。然而,從此事件可看出,大型社群媒體不但無法有效受到監督,反而能透過單方面對平台的全權操控,反擊政府與社會。
在市場高度自由的今天,相關立法要如何在不傷害自由貿易的前提下牽制企業,與這些資本家取得平衡?政府又要如何確保民眾不會受假消息左右,並能在關鍵時刻取得重要資訊?
❐ 公民要如何真正獲得獨立思考的意識?
另一方面,身處在爆炸量資訊可以快速傳遞、媒體高度發達的社會中,我們時常會仰賴這些「社群媒體」作為主要消息來源或是討論平台。然而,諸如FB、Google這些大型跨國資本企業的運作,無法受到法規及公益團體監督,並在實務上完全壟斷了哪些訊息被流出的選擇權。換句話說,許多資訊事實上都是經過了企業的某些「篩選」,才呈現到我們面前的。而若篩選機制不符合公平正義時,也會衝擊到了閱聽人的意識型態還有立場,甚至影響選局(如美國大選)。
大企業掌握可以左右輿論、選舉的權力,卻多半考量自身商業利益大於大眾權利,在這樣的情境下,政府要如何維護人民閱聽權益,人民又要如何保持客觀理性,是享受社群媒體便利的我們,所必須謹慎思考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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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也扛不住了:醫療AI探索再遇重挫,科技公司們節節敗退
2021年6月20日
又一科技巨擘,在醫療AI行業面前鎩羽而歸。
一度被視作裡程碑式項目、准備借助AI在醫療領域“火力全開”的谷歌健康,被美國媒體BI曝光正陷入重重危機之中,不得不大規模裁員重組。
此時,距離谷歌當初合並DeepMind健康業務、成立健康部門,並挖來蓋辛格醫療中心CEO領軍僅僅過去了三年時間。
當初IBM的沃森醫療陷入困境被群嘲,沒想到谷歌也逃不過類似的命運。
實際上,國內諸多的明星AI獨角獸,也相繼陷入了裁員、倒閉、資金鏈斷裂……等等窘境之中。
醫療AI賽道全球范圍內的大潰敗還在繼續。
谷歌健康,“雷聲大雨點小”
2018年11月,谷歌成立谷歌健康部門(Google Health),合並了DeepMind旗下的健康部門DeepMind Health、和負責推進“Streams”醫療APP的團隊。
對於部門合並,DeepMind創始人表示,這將是一個“重要的裡程碑”。
而當時的輿論媒體,對於谷歌健康也非常看好。
據Forbes當時發表的一篇文章預測,谷歌健康將會在醫療健康的5個領域大展身手:
促進家庭健康,包括管理用戶健康狀況、監控獨居老人等;
通過運輸解決醫療保健問題,包括自動駕駛業務對醫療領域的支持;
利用大數據對抗疾病,通過算法讓人們更容易獲取健康信息;
發明下一代可穿戴設備和跟蹤器,擴大相關市場份額;
成為醫療AI的領導者,將AI引入醫療保健中。
沒錯,當時媒體普遍認為,在AI領域已經成為巨頭的谷歌,同樣能將AI完美地應用到醫療中,並實現“引領行業”的目標。
加上谷歌還從蓋辛格醫療中心挖來了David Feinberg就任主管,後者是全美最好的成人專科醫院之一。
有著UC伯克利學歷加持的David Feinberg,曾經主持了整個賓夕法尼亞衛生系統Geisinger的成立,並統一了這個系統在醫療領域的各個分散項目。
當時,行業普遍認為,David Feinberg的加入能讓谷歌在醫療健康領域如虎添翼。
但現實情況是,直至2021年,谷歌與醫療AI相關的創新業務也沒有做起來。
谷歌最新一期2021 Q1季度財報顯示,谷歌包括人工智能DeepMind、智能醫療Verily在內的創新業務,仍然處於虧損狀態。
具體到業務上來看,一項名為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篩查的業務,一直是谷歌健康對醫療AI重點宣傳的核心。
谷歌此前發表在《美國醫學會期刊》(JAMA)上的研究顯示,AI算法在這一研究中起到的作用極大,使得這一工具的准確率達到了90%,理論上幾秒就能出結果,“足以和眼科專家的診斷結果相媲美”。
然而,這一工具在實際應用中卻出現了“水土不服”的情況。
2020年,谷歌與泰國公共衛生部門合作,在泰國的11所診所安裝了這一工具。
由於算法對檢查照片的要求極高,導致准確率不如預期;此外,當地醫院的網絡信號不好,從上傳照片到出結果往往需要相當長的時間,病人更願意找醫生診斷。
即使如此,這次在重組時,David Feinberg還是宣傳了這一核心項目:
當我們在談“全球影響力”時,我指的不是收入,而是讓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篩查這樣的產品,在印度和泰國以外的其他世界地區也能得到推廣。
對於這次變動,David Feinberg回應:
這將提高部門的影響力和執行速度……我們重點考慮的不是營收。
消息傳遞的信號,其實已經非常明確——
谷歌這個成立近3年的健康部門,根本不賺錢。
這次的谷歌健康部門重組,再次把醫療AI推上了輿論浪尖。
AI公司在醫療賽道節節敗退
畢竟,不止是谷歌,知名科技公司的醫療AI業務,面臨重組、收購的情況還有很多。
國內某家在2017年B輪獲2億投資成為AI醫療影像領域亮眼明星的公司,還沒有挺到C輪就在2019年底左右面臨資金鏈斷裂。
醫療影像輔助診斷是當時醫療AI公司扎堆投入的領域。這家公司最大的賣點肺結節診斷,則是紅海中的紅海。
一家醫院接入4、5家AI肺結節診斷產品成了司空見慣,曾有影像醫師笑稱:
中國人的肺結節都不夠用了。
以免費提供的形式進入醫院只是一張入場券,遲遲找不到盈利路線的這家公司,靠燒錢最終無以為繼。
另一家知名AI獨角獸,雖然醫療不是全部業務,但之前聲勢浩大,一度前景光明,可最近也傳出收縮業務、相關團隊整組整組地調整。
IBM的Watson Health部門,是IBM佈局醫療AI的窗口,主要利用AI幫助醫院,保險公司和制藥商管理數據、輔助診斷。
但成立6年,年收入才為10億美元,佔公司總收入2%以下,至今尚未獲得盈利。然而之前,IBM光是收購Waston就花了40多億美元。
與谷歌健康幾百人規模不同,Watson Health在2016年甚至達到過一萬人的規模。
然而,據IEEE Spectrum統計,2011-2019年期間,IBM Watson與其他機構合作的25個具有代表性的項目中,卻僅有5個合作項目推出了AI醫療產品。
不僅如此,在2018年,Watson還被曝出給患者開錯了藥物,嚴重的話可能會致人死亡。
IBM的路線不是醫學影像,而是用NLP去理解醫學文本。就連圖靈獎得主Yoshua Bengio,也不看好IBM的這種模式,他認為:
在醫學文本文件中,人工智能系統無法理解其模糊性,也無法瞭解人類醫生注意到的微妙線索。
目前醫療AI公司落地情況
事實上,據動脈網調查,在醫療AI領域中,目前真正落地並成功上市的公司,基本都處在“大數據管理”和“語音錄入”這兩個方向。
然而,這兩個方向對於技術的要求,其實都與醫療本身沒有直接關系。
關系到患者隱私的臨床數據分散在各個醫院難以互通共享,是AI醫療發展面臨的最大障礙。
除了數據歸屬權問題,行業內目前也缺少數據的標准化規范,在訓練數據上的投入是AI醫療公司一大成本構成。
吳恩達2020年在斯坦福HAI研討會的演講中也分析過,醫療領域AI研究的算法難以投入到生產,因為以部分數據訓練出的模型,難以泛化到其他情況。
吳恩達的這話,多少有點反思的意味。
畢竟想當初,他可是最看好AI變革醫療的大牛之一啊。
所以醫療AI這件事,之前或許都太樂觀了。
你怎麼看?
附圖:△谷歌健康部門主管David Feinberg
△圖源:動脈網
資料來源:https://tw.news.yahoo.com/%E8%B0%B7%E6%AD%8C%E4%B9%9F%E6%89%9B%E4%B8%8D%E4%BD%8F%E4%BA%86%EF%BC%9A%E9%86%AB%E7%99%82ai%E6%8E%A2%E7%B4%A2%E5%86%8D%E9%81%87%E9%87%8D%E6%8C%AB%EF%BC%8C%E7%A7%91%E6%8A%80%E5%85%AC%E5%8F%B8%E5%80%91%E7%AF%80%E7%AF%80%E6%95%97%E9%80%80-070128623.html?guccounter=1&guce_referrer=aHR0cDovL20uZmFjZWJvb2suY29tLw&guce_referrer_sig=AQAAAIAJo6RyvAR-fbjyTvJiXDlKx1Y86j3IV8GomZbfHnPjfFfU3XKaZVCoJIVrXyzaZeTdmrHJbL14Kgej1_WzHugjoNsei24ErgEM2b9ri3nPuGjwlR3tL5ZkSBnNnshUIFKM7nE_UZEkLZu7_f4TikrHNrDUdT4RZc3m-tBK0J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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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lKit版矽谷群瞎傳
(這篇文章是昨天發表的〈 #獨立餐廳做MealKit有優勢嗎?〉 的補充,對於美國meal kit業者的發展過程有更詳細的介紹,歡迎大家一起閱讀!)
https://www.facebook.com/100044437269572/posts/343162000508373/?d=n
#BlueApron的暴起狂飆
曾經,meal kit是矽谷創投最看好的項目,皇冠上的那顆寶石。它被期待能改變消費習慣,撼動飲食產業,進軍全世界,the next big thing。這一切,卻在Blue Apron災難性的IPO後,大夢初醒。
Blue Apron是美國meal kit產業的先行者,2012年誕生,雖然同期有HelloFresh(總部在德國)、Plated二家競業,但Blue Apron獲得的媒體聲量與創投資金始終走在前面。如果新創事業能像明星一夕爆紅,其成名時刻,就是有人拿大量的錢砸你。Blue Apron成立不到二年,就獲得三輪募資,估值5億美元。
活生生的《矽谷群瞎傳》劇情是這樣:Matt Salzberg從事投資業,畢業於哈佛商學院,曾任職於知名投資機構Blackstone與Bessemer Venture Partners;Ilia Papas是一位軟體工程師,有十年的軟體工作經驗。二人想創業,原本的構想是給科學家使用的群眾募資平台,卻因為Papas某天花了大量時間買菜備料只為做一頓經典的牛排晚餐,而靈機一動:做飯這件事,一定有更好的方法。他們想到了meal kit,參考的對象是瑞典業者「Linas Matkasse」,但二人都不會做菜,於是找來Salzberg的家族友人、專業廚師Matt Wadiak一起合夥。
Blue Apron的第一份餐點在2012年8月送出。當時,三人在租來的商業廚房裡,親自烹煮、包裝餐點,如果臨時欠缺食材,其中一人還得跑去超市買。募資計畫也快速展開,2013年2月,Blue Apron從Bessemer、First Round等創投機構與其他投資人募得3百萬美元,公司估值9百萬美元;六個月後,他們又募得5百萬美元,公司估值3千萬美元;2014年4月,他們進一步募得5千萬美元,公司估值飆漲到5億美元,是一年二個月前的17倍。可以看出Matt Salzberg的學經歷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銀彈多到滿出來,Blue Apron進入一段瘋狂成長期。2014年,其營收是7千8百萬美元,至2016年,營收已衝破7.95億美元,員工人數擴增到5千人。然而,公司始終不賺錢,虧損隨同營收逐年擴大,2014年的營運成本與費用共1.08億美元,其中有 1千4百萬美元花在行銷上;至2016年,營運成本與費用已來到8.5億美元,行銷費用更飆漲到1.44億美元。
#MealKit賺錢嗎?
Blue Apron飆速成長的同時,美國meal kit產業也蓬勃發展。除了HelloFresh、Plated,其他競爭者如Sun Basket、Home Chef也積極搶市,Marley Spoon更找來美國生活產業教母Martha Stewart聯名,另也開始出現專攻某類飲食的meal kit公司,例如植物性飲食的Purple Carrot。2016年,美國已有超過150間meal kit業者。
Meal kit也成為創投鍾愛的項目。2011年,全世界只有一間得到創投支持的meal kit公司(應是德國的HelloFresh);2015年,創投業者投了25個meal kit業者,總金額3.08億美元。
然而,也就在這段時間,眾人發現meal kit的商業模式很難賺錢。從Blue Apron連級跳的行銷費用就可得知,開發新客非常花錢,而一旦客人上門,留住他們也很困難。2017年,Emory University的行銷學助理教授Daniel McCarthy就曾估算,Blue Apron有72%的用戶在頭六個月內取消訂閱。
Meal kit的供應鏈也暗藏許多風險。料理懶人包的設計天生複雜,一道菜的零組件很多,主食材、配料、醬汁都要分開包裝,有生鮮有調理,每樣零件要放進正確的地方,而消費者只要拿到一次裝箱有缺陷的meal kit,可能就沒有下次了;包裝也要小心,必須在低溫環境下,盒子要經過冷藏;從農場運食材到包裝中心,再從包裝中心運meal kit到消費者家,稍有不慎,也都有食安風險。
加總各項環節,你會得出這項結論:meal kit是一種資本密集的行業。高營運成本、低顧客忠誠度,導致業者必須燒錢才開得下去。
#零售巨擘加入戰局
2015年6月,Blue Apron取得最後一輪創投募資,挹注資金高達1.35億美元,使公司估值來到20億美元,晉升獨角獸俱樂部。
然而,2016年、2017年,正是整個行業競爭加劇、創投開始收手的時期,幾間較大規模的meal kit業者都在尋求出場機會。Blue Apron並不求售,他們選擇的路是公開上市,向大眾募集資金。2017年6月1日,Blue Apron向紐約證交所提交上市申請,計畫以每股15美元至17美元的價格銷售3千萬股。
好巧不巧,就在Blue Apron申請上市二週後,Amazon宣布併購美國有機超市Whole Foods。震撼彈炸開來,Amazon積極擴展生鮮雜貨事業,新創業者還要玩嗎?
2017年6月29日,Blue Apron正式在紐約公開上市,開盤價是每股10美元,比原先希望的15至17美元低上許多,公司估值也低於2015年最後一輪募資時的20億美元。市場信心明顯不足,除了質疑Blue Apron本身的獲利能力,Amazon併購Whole Foods也有影響。
2017年11月,HelloFresh在德國上市了,也發生公司估值低於最後一輪創投募資的情形。Plated則採取另一條出場路徑:被美國超市Albertsons收購,價格據傳為2億美元(有趣的是,Plated的二位創辦人其實是Matt Salzberg在哈佛商學院的同學!);2018年6月,則換Home Chef被另一美國超市Kroger收購。
你應該看出來了,meal kit新創業者的一條出路是傳統雜貨零售商。超市有完整的基礎建設,成熟的供應鏈,可以解決meal kit一部分營運成本的問題,若在實體門店販售,也沒有線上綁定訂閱的沈重感。對於超市而言,它們獲得一種新產品,也打進一種新業態。
2018年3月,Walmart推出自己的meal kit,起初在美國250間門市上架,後推行到2000間門市。也曾與另一meal kit業者Gobble合作,在Walmart線上商店販售Gobble的產品。
Amazon則在2017年7月推出meal kit服務,原限定於芝加哥地區,2019年擴展至某些Whole Foods門市與Amazon Go無人超市,2020年才真正將線上訂購擴展至全美國。線上訂購,用戶必須是有訂閱Amazon Fresh(月費14.99美元)的Amazon Prime會員(年費99美元),訂閱的費用算在這裡,即便Amazon的meal kit定價比較便宜,加上這些訂閱費用,就沒有省到;原即Amazon Fresh的會員就有利了,等於新增一種產品可以買,繼續享受當日到貨的便利性。
#疫情推了一把
Blue Apron上市後,命運多舛。股價起不來,裁員頻頻,IPO 後不到四個月就裁了6%的員工(約300名),2018年11月又裁了4%的員工(約100名),同年12月,股價探到1美元以下。2019年5月,紐約證交所通知Blue Apron可能下市的危機,Blue Apron只好進行反向股票分割,減少股數、提高股價。
侵襲全球的COVID-19,卻像一場及時雨,灌溉了Blue Apron的業績。
2020年第二季,Blue Apron 新增2萬名客戶,IPO後首度轉虧為盈,獲利110萬美元,前一年同期可是虧損770萬美元。不過,2020年Blue Apron全年營收為4.6億美元,和2019年相比,僅有微幅增長。
疫情下,在十四個國家營運的德商HelloFresh則表現傑出許多。HelloFresh視美國為主要市場,從2018年起就超越Blue Apron,現為美國市占最高的meal kit業者,其2020年第四季營收為7億美元,與前一年同期相比成長了99.3%,全年營收逼近25億美元,年成長率102.3%,送餐數也倍增,來到278萬份,更有260萬名活躍客戶。相較之下,同為2020年第四季數據,Blue Apron的活躍客戶只有35.3萬名。
不過,市場分析預期,美國疫苗施打普及、全面解封後,疫情推升的meal kit銷售熱潮,將會逐漸回穩。
#TheNextBigThing?
繼meal kit之後,下一個熱門的食物外送網路新創是什麼呢?我看到科技商業策略作者 Manny Li 分享 #生鮮雜貨10分鐘外送 的新創募資浪潮。
https://www.facebook.com/photo?fbid=1174418342970627&set=a.214707742275030
他提到歐洲多家生鮮雜貨外送新創的募資成績,包括英國的Dija,主打10至20分鐘內到貨,2020年12月完成2000萬美元種子輪募資;英國的Weezy,同樣訴求,今年完成2000萬英鎊的A輪募資;德國的Gorillas,成立不到一年,今年3月完成2.9億美元B輪募資;德國的Flink,同樣成立不到一年,今年6月完成2.4億美元的A輪募資。
以後,當我們準備晚餐臨時欠一把蔥時,是否能按按手機就在10分鐘後開門取貨呢?
商業世界裡,永遠不缺改變世界的野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