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你們說，柴柴是很重要的角色！

＃尷尬的隔閡
＃詭異的遊行

人生售後服務部（04）六月十一日正式上市！

試閱Part II

「你最近是不是躲著若嵐？」
「沒有啊。」我略不自在地撇開頭，避開許渝媛狐疑的目光，心中帶著些許慌亂，「只是最近單獨負責的客戶變多了，總不能一直跟在她後面做事吧？」
我確實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人。我沒有辦法忘記那天在地下車庫的事，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甚至無法想像她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嗯～～～」許渝媛做著誇張的怪臉，很做作地點頭，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讓我忍不住一陣心煩。
當我看到她手上五顏六色的指甲油時，終於忍不住心中的不適，問道：「幹麼？想說什麼啊？」
「你有把柄在她手上。」
「都說沒有了！」就算有把柄，也是她的把柄在我手上，我看上去有這麼心虛嗎？
辦公室的空氣裡飄蕩著油墨的味道，這原本可以讓我靜下心來，可最近這個味道卻讓我坐立不安。因為我不想在辦公室裡待得太久。
而許渝媛的話讓我更加想要出去，剛好手上還有複製人客戶需要去例行巡視，雖然時間上可能早了點，不過我並不介意再去預約幾家，如果合適的話就直接上門，反正我也已經有了單獨使用公司車輛的資格。
這在往常可能是一件會被大量拒絕的事，但自從奧米勒斯教被確定為邪教之後，許多客戶開始擔心這件事的影響，通常都是願意配合的。
畢竟，他們也不希望一個推行自殺的宗教橫行於世。如果可以早點發現一些苗頭，往往可以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而因為奧米勒斯教的原因，公司也提高了一些要求，在複製人製造申請上，名額縮減，門檻拉高。而在已存在的複製人客戶方面，則要求加大管理的強度。
甚至已經出現了強制監禁檢查複製人的部分客戶名單。
當我剛要走出門，卻發現迎面而來了我最近盡量刻意避開的人—若嵐。
「出去？」若嵐的神情和往常一樣，似乎並不在意我最近的疏遠。
「嗯。」我含糊地應了一聲。
「好好做，最近事情比較多。」若嵐似乎意有所指，「還有，今天監察廳那邊已經把裝備發下來了，記得帶上。」
經複製人監察廳審查核可後製造的裝備，自然是針對複製人的，東西也只有一件，是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名字取得倒是挺有諷刺意義的—
「強制治療劑」。
這把槍雖然不需要子彈，但可以對準複製人目標，強制繞過複製人的ＡＩ監測以及審查裝置，讓複製人陷入昏迷，發揮所謂「強制治療」的效果。
簡單地說，就是一把複製人專屬麻醉槍。這件東西其實早就設計出來了，但一直沒有通過審查，而在經歷奧米勒斯教事件之後，複製人的異常行為驟增，僅僅依靠目前的ＡＩ運算，容易出現超載和延遲的現象。這批裝備發下來，讓整個售後服務部的人都配了一把。
按理來說，自治市有武器管制規定，此種物品本就不能隨便分發給非保全公司的私人企業，可從法律上來說，這並不是武器，就如同它的名字，它被劃分到「特殊醫療器械」那個分類之中。
也就是說，就和自衛隊不是軍隊，而是全副武裝的警察一樣，這把名為「強制治療劑」的槍械，自然也算不上武器。
我並不喜歡這個東西，可為了以防萬一，不管是上班還是下班，我仍然帶著它，雖然至今還沒有使用過。
我希望自己永遠也沒機會用上。
不過話說回來……事情比較多，妳以為是因為誰啊？
我很想把這句話拋出去，但迎著她清冷的目光，心中卻沒來由地猶豫了。
不管再怎麼懷疑，我始終都沒有證據證明若嵐和奧米勒斯教有關，甚至她的一言一行，始終都是為了工作以及複製人們奔波。
有時候，我甚至會以為自己那天在地下車庫看到的事，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噩夢而已。
「對了。」若嵐的聲線穩定到沒有一絲顫抖和愧疚，甚至很理所當然地對我說：「雖然這件事你應該明白，但我姑且還是跟你確認一下。」
「什麼事？」
「你知道你的工作內容嗎？」
「為複製人以及客戶的需求服務，還有檢查。」
「很好，那別的事就不是你的工作內容，你應該清楚。」若嵐這句話讓我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冒上來。
我只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又熱又燥，胸腔裡的怒意讓呼吸開始變得不順暢。「怎麼？我是做了什麼多餘的事讓妳不高興了嗎？」
也許是語氣中的怒焰讓若嵐覺得話題就此結束更好，所以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不爽什麼，不過，我比任何人都期待你可以獨當一面。」
獨當一面？妳是指讓我一個勁處理這些因為妳而突然劇增的自殺申請嗎？
因為心中的怒火，讓我誕生了這個疑問，卻忍不住想要發笑，正當我忍不住想要譏諷她幾句時，卻看到她的眸子裡—滿是誠懇。
為什麼做出這種事的人，還能有這樣一雙眼睛呢？
我的怒火一下子轉成了惆悵。「我不爽是因為，我居然現在才發現，原來我一點都不瞭解妳，我不知道妳是什麼樣的人。」
若嵐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垂下視線，第一次避開了我的目光，「你知道什麼？」
「我只知道，我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有機會，你會知道的。」若嵐低聲說完這句話後，從我的身邊擦肩而過，同時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但在這之前，在某些你無法插手的事上，不要做任何多餘的思考，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內。」
我還沒來得及咀嚼出這句話隱含的意義，若嵐便已遠離。我半轉著身子，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把她叫住細細詢問。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問了，她會說嗎？或者說，她會告訴我真相嗎？她有這個勇氣嗎？
恐怕僅僅是她現在告訴我的東西，就是她的極限了。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時候真的不討喜。在這個世界裡，有些事說得，但做不得；有些事做得，卻萬萬說不得。前者是因為理智，後者則因為軟弱。
謊言和隱瞞之所以存在，是因為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原本以為的那樣美好。
待我來到車庫，將車啟動，便在導航上設定起今天的路線，除去中午需要吃飯以及返程的時間，我還有七個小時，巡視五到七個案子應該是比較穩妥的。
將車開出車庫前，我順手打開了廣播。原本車上預設的是10.64頻道《城市滑稽聲音》，這節目在享受逗趣的同時，也能瞭解當前路況。
但可能因為這部車之前被別人用過，頻道變成了95.3《自治新聞》。我最近對這方面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可以無聊了幾千年卻依舊讓大家熱衷的，恐怕就只有政治了。
只是一串資訊從音響裡傳出的時候，我的手指卻在調頻鍵上僵住了—
「今天上午九點，時隔十一年的複製人大遊行再次出現，時機之突兀，規模之浩大，讓人充滿意外，到了現在，因為市政府的沉默，現在市長官邸以及市議會已經被如潮的人海所包圍，複製人監察廳的大門甚至被激動的人群潑了難以洗去的油漆……」
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拿出自己的手機，按照自己今天要去的名單一個個撥打出去。
第一個……沒人接。
第二個……沒人接。
第三個……還是沒人接！
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手開始微微發抖，繼續按照名單上的人名撥打電話。
一邊打，一邊略帶焦躁地等著電話那頭的回音，嘴裡喃喃念叨著「接啊接啊」。
也許是平常從來沒有求神拜佛，老天爺就不願在我這種沒太多敬畏之心的人身上花費什麼精力，第六通電話依舊沒有人接。
他們……不會都去了吧？
等等！如果那些複製人都去了……那我媽呢？
我猛地打了個激靈，消掉手機上第七通輸了一半的號碼，改打電話回家，在不安的等待中，電話終於被接起—
「哪位？」老爸悶悶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老媽呢？」
老爸微微一愣，然後說：「她剛才說今天有複製人的沙龍聚會，所以出去了……」
「什麼時候？現在能打電話把她叫回來嗎？」
「她好像忘記帶了，手機就在床頭，怎麼了？」老爸聽我的話，聲音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出事了？」
「你在家都不看新聞的嗎？死宅男！」我忍不住罵了一句，「先掛了，沒時間和你說。」
「喂，等……」

千川的窩
Ooi Choon Liang O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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