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鹿窟事件調查研究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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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鹿窟事件調查研究 在 肯腦濕的人生相談室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7-02-25 21:5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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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今天變得很冷。跟呂赫若的次子約見面。想說星巴克最近漲價議題正夯,就約去看看熱鬧。跟他沒見過面,只看過照片,不確定是否能夠辨認。到了門口,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一種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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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在想那種熟悉感是什麼。入座之後,只見呂先生相當拘謹。店內客滿,生意很好。我們僻處在小座位上,星巴克員工老是從我們旁邊開門拿工具。每次員工還沒靠近時,呂先生就會機警的先道歉,或是退縮一下。然後坐在位子上卻把包包緊緊抱在胸前,這才讓我想起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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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幾年接觸過的,政治受難者與受難者家屬特有的一種,驚弓之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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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這點,我反而不知如何開口,只能開門見山說我找他幹麻。說要提供我最近剛聽到石破天驚的證詞是表面理由,真正的還是想從他身上問一些呂赫若的資訊。我總相信待人以誠是唯一態度,也不掩飾。就問他幹麻一直抱著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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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先生聽了,才把包包打開,說他有帶資料要給我看。一個理所當然的,早早就預知了我的動機的先見之明。呂先生問我,有沒有注意到他的舉止跟別人有點不同。我說有。他說就是因為家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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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了一下。呂先生的態度,跟所有作家文獻寫的一樣,他覺得自己沒受過什麼教育,對父親所知極少,大概就是資料有的那些,沒什麼好說的。即使如此,閒聊也還是可以。話題打開,就順順的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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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問到的,有人1952年在保密局見過呂赫若的錄音,放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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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先生聽完,只靜靜表示,他覺得這並不可靠。即使是真的,他也不在乎。因為思考方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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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們這些文學研究者來說,瘋狂想知道呂赫若的一切是理所當然,他覺得這沒什麼意思。今天呂赫若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就不用跑來找他研究。有人特別跑來問東問西,就表示呂赫若沒什麼重要。他很了解文學研究者挖掘未知議題可以得到的學術好處。如果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根本不需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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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知道父親在台灣文學界的崇高地位,呂先生開始了解父親,收集資料。他也有去調查,想知道更多。就也感受到一種口述歷史的限制。他甚至於比一些歷史學者,更清楚知道歷史研究的侷限與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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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歷史事件,當事人會英雄化自己,對自己的作為加以美化。他看出這點,對他人證詞都有保留。他會從一些小地方看對方的可信度。像鍾逸人就很可疑。呂先生舉了他親身觀察。結論是如果鍾逸人那麼重要,不要說活不到現在,更不可能怎樣怎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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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鹿窟事件的證詞,他親身聽受難者述說父親的事,也不怎麼相信,並舉出疑點。谷正文他也親身接觸過,對於呂赫若傳奇的逃亡事蹟、與辜顏碧霞的感情、林至潔教授書寫的細節,他都一一駁斥。例如,呂赫若根本不會開車,啊是要怎麼飛車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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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赫若被毒蛇咬死也好,可能死在保密局也好,可能逃到國外,或成了告密者也好,都無所謂了。都跟呂赫若的家人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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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解釋,發現他看得非常的透測。他這一輩子作為呂赫若的後代,因為白色恐怖,跟所有的受難者家屬一樣,過著被整個社會唾棄排斥的生活。對他們家來說,呂赫若從以前到現在從來就不重要。呂赫若的六個兒女,也只有他還會關注父親的成就,其他人連提都不想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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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講了不少因為要了解呂赫若而來找他的歷史人物,與其他受難者後代的想法態度,呈現了文獻以外的一面。很多人都是基於一種利用,前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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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我們台文學界眾所皆知的陋習。有人來找他,挖到史料也不公開,就據為己有,等研究出了點什麼,才切香腸式的丟出來,替自己獲取權位。他以前印了幾百份的資料,給所有來找他的研究者。有的把原件借走就不還,當成自己的材料。他後來就都直接印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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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閱他手上的資料夾,一大堆的照片、印章、戶籍謄本、工作資料,戰前戰後的文物,有不少我前所未見的東西。有的也從未看人用過,而且的確也就是那些外人看了覺得無用,但研究者只要抽絲剝繭就可以拿來寫個人論文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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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先生說自己沒受什麼教育。但作為無路可走,在社會艱苦走跳的庶民來說,他看事情反而比許多知識份子更清楚。我感慨的問他,既然如此,似乎也沒必要跟我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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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那是因為台中方面的介紹,所以才願意出來。啊,讓我深感人際關係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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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先生還是講了不少,他們家庭內的,我不知道的事,例如呂赫若的原配活到98歲,直到3年前才過世(內心嘶吼:幹,我2007年作呂赫若研究時,就想找呂赫若遺孀,問呂赫若的生活細節。啊啊啊當時就沒連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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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先生說不用遺憾。因為呂赫若是他們家族的禁忌。呂赫若失蹤之後,一個無法謀生的傳統婦女,帶著一群年幼的小孩,是如何艱難的生活。親戚友人嚇得幾乎變成陌生人,他們受盡威權統治的霸凌。現在人根本就無法想像那種,連找工作都被監控,被追殺到無以維生,要不斷換工作才能存活的悲哀。他說他唸豐商的時候,窮到一個月的月票才10元,他都買不起,只能走路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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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母親死前,他都不敢跟母親提起父親。從小他提起老爸二字,就會被罵小孩有耳無嘴。他不敢講。知道父親的事之後,更不敢說。他講到其他白色恐怖受難者的例子,說他不想勾起母親痛苦一生的悲慘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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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連呂赫若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呂赫若的原配只在某些時候,會提到呂的作風。例如呂赫若的孫子不乖時,她只會淡淡的說:「如果你老爸在的時候,早就一嘴巴巴下去了。」呂先生的兄弟姊妹,根本就提都不提呂赫若的名字,至今連祭拜都沒有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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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先生說,像星巴克室內很溫暖,看我外套圍巾都脫了(脫下時我有注意到他一直在看我),這讓他想到他很小的時候,像今天一樣冷的冬天。他窮到沒外套穿,一直發抖。有人來關心他冷不冷。那麼一句關心的話,他直至今日都難以忘懷。我看著他完全沒脫下的羽毛背心與外套,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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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巴克非常暖活,喝了熱巧克力的我原本渾身發熱,卻升起一股寒意,冷入骨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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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先生說,資料隨便我用。嗯嗯(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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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照片,是呂赫若於台北「雅典」攝影場拍的,上面的字是呂赫若的親筆。呂先生說當年台北有兩家最夯的照相館,這是其中一家(另一家名字聽了就忘,懶得聽錄音查)。關於採訪(其實我今天純粹下班後個人興趣做研究),他也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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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很多人,例如藍博州,都會一台錄影機,一台錄音機作紀錄。他不來這套。他都是直接問,回去馬上就寫下來。他也怕忘掉。之所以如此,就因為很多受難者家屬充滿戒心,對著機器怎樣都不自然,你想問也問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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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這樣講,我也就光憑記憶,就先寫下見聞。呂先生有一點是對的。有時候現場的感覺,只有當下才能紀錄,不是機器可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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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說,看到呂赫若照片,真的跟透過印刷看到的有點差異。照片真的是更帥。帥到所有人都說帥。某個角度來說,也算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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