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明信片故事館 _2 「我想我們就這樣吧，不願成為你的負擔，但願成為承擔你的一切的，朋友。」 ____ / 「你們是情侶啊？」咖啡店的老闆熱情地詢問。 九份的咖啡廳，環山被芒花包圍綻放，白色的芒花圓點讓綠色山頭增添點點浪漫。 我笑著搖搖頭與老闆示意後踏出店門，你拿著底片相機正專心構圖眼前的景色，風微微吹亂你的長髮，大衣也因此包裹你的身，閉著眼專注的神情讓人看得著迷。 - 可惜你還是沒有被我推入數位相機的坑，但好險也因此我才有辦法和你約成這段旅程。 記得第一次見面是為了借你數位相機，第二次見面便是為了跟你拿回相機。 是個無聊的見面理由，卻發現和你喜歡看一樣的電影、同樣的動畫、同樣的音樂、同樣的興趣。 - 這麼多的相似，又怎麼可能不與你有話題呢？於是自然而然的聊天次數便多了，也就約了第一次的電影。 - 看完無聲的那晚，我沒想到自己會被嚇成這樣，更聽見你脫口而出的「靠北喔。」 還記得當下空氣凝結了一瞬間，接著彼此相望，然後大笑。 一句粗魯的用語，瞬間拉近你我的距離，我知道不用在你面前裝扮成完美的模樣，只要和你一樣用真實的自我展現，而彼此真實的我們，又是如此相像與契合。 - 相處是舒服，如此自然，一整天工作緊繃的情緒在見到你時，便像是被平靜湖水抹過，感受一絲清涼卻不刺激，舒緩而放鬆。 而我還想多徜徉在這樣的自然之中，還想多一點與你的相處。 - 於是即使彼此休假時間對不上，我也特地請了特休，與你約成這次九份賞芒花的旅程。 路途上，隱約感受到一點點的不一樣，但我刻意忽視。 - 九份周群山中，身旁芒花綻放，而你的笑容也正綻放，你的臉小小的像是山裡的小精靈，轉過身來眼睛都笑瞇了一條線，清新而自然，身後的綠色山坡背景和點點芒花都美得像大自然送來的一幅畫，而你則是老天爺在人生緣分裡給我的最美的禮物。 - 於是此刻我知道那隱約的不一樣是什麼，是我終於陷入在你的笑容裡。 接著去了咖啡廳吃鬆餅，直到夜色悄然攀上天際，才開車回台北。 - 後來我們便擁有與對方相約的習慣，一連看了五場電影，每場電影結束，我都會陪伴你走回家，走著走著，一步又一步，對你的情感隨著步伐而逐漸踏進心底。 - 但是。 當我走到你的心門口，卻總看見大門緊閉，我輕輕敲門，裡頭只傳來一陣靜默。 那門後，深藏一段你不願與我分享的過去。 明明無話不談的我們，卻總有個區域，深埋在你心底，而我無法走進。 - 直到有天，看完電影彼此喝了點酒，你終於願意和我聊起心底話，我和你提起之前被劈腿的過往，而你和我分享你對感情的想法。 - 「如果能遇到喜歡的人，並且也能互相喜歡最後結婚，就是最幸福的事了吧。」 在昏暗的環境裡，你的身影搭配著這句話，像是期待聖誕老公公禮物的女孩，但是是那個知道聖誕老公公並不真實存在的女孩。 - 如此期待，卻知道期待不可能成真的無力和落差。 - 那天的結尾，一樣我陪你走到家門口，今天的夜空飄著細細雨絲，或許是有些酒意、或許是你的期待神情，我想成為鼓起勇氣的男孩。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雨絲，不知道是不是變大 「你不要和我說。」這是你的回應。 - 「如果你硬要說的話，我要上樓了。」 「所以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我知道。」 - 此時我已被擊倒在地而無力起身，手微微顫抖，帶著驚慌和更多的無力。 空氣安靜了，雨在空中凝結成雨滴，降落在這世界破碎在空中，澆淋在我的肩。 - 「那你覺得，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我好不容易才從倒地的情緒裡，擠出的字句。 「我不知道...但現在的我，無法好好談感情。」 「是我的問題嗎？」 「不是，是我的問題...」 - 後來，我們就這樣站在雨夜的你的家門口，直至凌晨四點。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深埋心中的秘密是如此殘酷，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原來早已有正宮，甚至做好自己要當小三的卑微決定，卻仍得不到對方的誠實以待。 後來，我才知道，你也曾努力想要從一段感情裡振作，卻只是在另外一段感情，更感到自己的不堪與無力。 - 後來，我才與你相遇。 - 「如果是我，沒有辦法努力試試看嗎？」 「再來幾次結果不也都一樣，再療傷完之前，我沒辦法再和任何人交往。」 - 後來我只能沉默，我在我的時間線裡遇見已經是最美好和適合的你，但我卻無法回到你過往的時間線裡，將自己改變成也是你最美好和適合的存在。 - 我沒辦法，所以我也只能沉默。 時間線就這樣繼續往前走了，走過那個雨夜，走過那些電影院的陪伴，走過那次九份出遊的美好。 - 後來我們成為要好的朋友，平時手機裡偶爾會有對方的訊息、有時下班後便相約一起吃飯聊天，那晚雨夜的心情便深埋進我的心底。 成為我的秘密，成為我想保護珍藏的寶藏。 - 在你眼中，我還是你聊得特別來的朋友吧，而我也不想成為你情感上的負擔。 即使和你相處時，我還多承擔了那晚雨夜結束某種關係的心痛。 - 但如果多承擔一點心痛，便能讓你開心地擁有我這個朋友，那就足夠。 因為這是我喜歡你而承受的重。 - 未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會找到你期待著可以結婚的對象。 但在此之前，我仍會繼續用舒服的方式陪在你身邊，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的不一樣，或許有一天我能等到你的門打開。 - 那天到來前，我想我們就這樣吧，不願成為你的負擔，但願成為承擔你的一切的，朋友。 __ / 改編Charles明信片交換故事計劃之5，讀者投稿真實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