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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蠻橫注音產品中有1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2萬的網紅蕭詒徽,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鼻音少女賈桂琳|#本日全數出貨完畢 拿了四個林榮三的呆子:序鼻音少女賈桂琳 ◎Sylvia 看蕭寫東西這麼多年,覺得二〇一五到一七年是他最沒創造力的時候。偏偏他在這期間得了大獎,出了第一本書,簡直內憂外患。和他近到能加他臉友的人都知道他常發月經文,內容大概分成為什麼沒有人愛我/為什麼別人寫...
蠻橫注音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鼻音少女賈桂琳|#本日全數出貨完畢
拿了四個林榮三的呆子:序鼻音少女賈桂琳 ◎Sylvia
看蕭寫東西這麼多年,覺得二〇一五到一七年是他最沒創造力的時候。偏偏他在這期間得了大獎,出了第一本書,簡直內憂外患。和他近到能加他臉友的人都知道他常發月經文,內容大概分成為什麼沒有人愛我/為什麼別人寫那麼爛/為什麼我寫得和別人一樣這爛三類。很想回他:你有毛病啊。我最不能忍受是他在文章裡用S代稱我,S個屁。搞寫作的人最愛這一套,一下英文字母一下注音符號,一會來個獸一會來個妻。我平生最恨獸來獸去的詩和妻來妻去的小說。小學生取綽號都比你們有趣。
大家好像覺得當寫作者的閨密就是放起音樂拿出稿子吟詩作對交換意見。完全不是這樣的。大部分時候我都在罵他:你有毛病啊。有陣子我慫恿他用tinder,他一邊拒絕,一邊幾千幾千字的寫色情小說。你真的有毛病我說。因為自己是做商攝的,某年我和他說了一番話,後來被他拿去到處招搖撞騙:「夠好的小說會被拿去翻拍成電影,夠好的散文會被當成奇觀轉貼,夠好的詩會被拿去當成歌詞,夠好的句子會被拿去當標語,夠好的劇本當然就是拿來演出;如今,文學再怎麼樣都只是半成品。文學不必經過加工、本身就是成品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為此又加倍地憂慮起來,覺得自己投身信奉的事物正在無可救藥地衰敗。這約莫是二〇一五年發生的事。
我說,你有毛病啊,我又沒說文學怎麼樣。文學就是這樣,它並沒有怎麼樣了。好笑的是焦慮歸焦慮,蕭還是寫,越寫越執著,好像一種生了病又硬不吃藥的人,說著「要讓身體自然度過種種苦難才會變得強壯」那樣子蠻橫的愚昧。看著看著又有點虔誠。
這種焦慮構成蕭最近的寫作。有趣的是,他自己也知道他的焦慮是無謂的。他的人生中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悲劇史,整個人除了體重過輕之外就是個健康的呆子。健康的人想要去模仿不健康的創作永遠只能是半調子,必須反過來,直面這種健康的荒謬才對。所以二〇一三到二〇一四年他當兵那陣子寫的東西最好,因為那時他沒有要當「寫東西的人」。我記得他那時跟我說他想進文化機關,辦金曲獎。實在很想拍攝他那時的大腦。
你不是自己知道答案了嗎?為什麼沒有人愛你。蕭另一個古怪之處是熱愛會罵他的人。太過輕易向他示好的傢伙他想假裝友善,卻下意識地不重視。要是去做心理諮商大概能從他的成長經驗中歸咎出什麼結論來,我想說的是這有點M的性格,不幸地阻撓了他在創作上更進一步:台灣的文學獎項得獎的時候評語只有稱讚,不得獎的時候就連評語都沒有;他不重視稱讚他的評語,然後想看也看不見罵他的評語。我覺得,蕭一直到二〇一七年為止,都在昧著良心,避免自己意識到他的身體(或者心靈,隨便啦)早就意識到的問題:他根本不想寫東西了。找不到人領導,導致他與寫作的關係開始像一場相親。長輩說好好好,對方死不開口說話,他好像覺得自己說不有一點太殘酷了,因為對方沒有給他討厭的理由。可是不恨和愛是有一段差距的。
老實說,我覺得你恨文學的時候寫得比較好啊,蕭。
那一年,他一個偶像死了(那人也罵過他。大概就這樣成了他的偶像吧)。然後,他在工作上遇到極令人生厭的人(他又不願意罵人,最後就自己內傷)。他自己沒有發現,他因為這樣開始破釜沉舟地仰賴寫作 ── 聽起來很不錯,有在搞創作的人就知道糟透了:舉凡好的作品多半是好的生活的副產物,壞的作品則多半是打算用全部生活拿來產出好作品時的產物。蕭又是分得出自己作品好壞的那種人 ── 分得出來,不代表能夠改善 ── 大概有一年的時間,他像一個持續笑了八個小時的模特兒,看了毛片很自責但叫不動自己的顏面神經。全世界的攝影師都會對他於心不忍。
我只能繼續提醒他:蕭,你有毛病啊。文學有毛病,攝影也有毛病,我也有。你需要的根本不是醒來。你不是自己知道答案了嗎?
讀到《鼻音少女賈桂琳》的稿子就像家屬看見自己照顧的親人在病床上有了起色。當然,這是一本完全沒有新作的詩集 ── 但這就是我所看見的起色,一種痊癒的契機 ── 那個到現在依舊拒買椎名林檎精選集的呆子,那個曾經寫信給夏宇請她「不要再出精選集了,因為我真的愛妳」的呆子,逐漸不再把寫作當作婚姻。我並不是說,那個曾經將寫作嚴重地認真看待的他是錯誤的,但同樣的,我也不認為將寫作隨興地輕鬆看待的他是錯誤的。如果說,《鼻音少女賈桂琳》處在光譜這一端,那麼,至少,他是從那遙遠的另一端一路走來的。他必須知道光譜的寬度。他必須知道他是自由的,然後才能痊癒。
那是那年二度得獎的他的感言:「有一天我趴在桌上睡覺,陳黑白拿出一本紅色的口袋書跟我說:『欸我買了你的詩集。』我拿過來一看發現書名叫做《鼻音少女賈桂琳》,就很生氣地說:『我寫的東西明明就沒有鼻子啊!』然後我就醒了,想到對欸我根本就沒出書嘛,就這樣安心了下來,後來睡到下午三點。」我最喜歡他的二〇一四年尾。看見書名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蕭回來了一點點,不是因為他用了很久以前想到的書名,而是因為,他不介意了。他珍惜,而不是輕視自己的隨便。這就是少女啊。
我不會,也不會談這本詩集裡的詩。我不會,也不會當別人的光譜。去年底他因為被朋友們當頭棒喝,決定夏天之前不再投稿任何文學獎,並開始旁聽社會學。從住處到搭兩班公車到學校,再爬一點山,通勤四十分鐘上早八的課……他問我該不該這樣子去上課,在沒有基礎的情況下,自己會不會陷入自己有在思考的錯覺而不自知?
當然會啊呆子,可是你不能不開始。
永遠不要忘記,你隨時可以開始。無法繼續的時候,就開始吧。
序詩:你叫我二月交你書的序 ◎李珊
二月太短了啦
二月我寫不出來
如果是三月的話可能可以
四月不行
四月有太多眼睛
五月和六月在開花
七月已經夠燙了我根本
根本不用抱你
八月之後我懶得寫
除了或許九月
九月有你的生日
九月有你的生日所以九月很長
我可能還是寫不完
要寫到冬天
我喜歡冬天
冬天是從你出生之後開始的
有了你之後
我常常覺得很冷
如果是很冷的時候可能可以
二月變熱了啦
二月我寫不出來
二月離結束太近了
二月不就是現在嗎
二月太短了
二月我不能把你寫完
*
網站訂閱限定商品《鼻音少女賈桂琳》已於本日2019年4月30日全數出貨完畢。請來二位少女閨密撰序,未料兩人成稿皆不談書,且有志一同直上人格分析,讀完悲欣交集,一字不改錄於書中。
今日郵務經辦員輸入手機號碼後大聲喚我:「蕭言台徽!蕭言台徽!」本以為乃長者遇字不會念時風趣委婉的手腕。收到收執聯後才知,郵局電腦紀錄根本就把我的名字登記為蕭言台徽。無怪長者收件後對我每句話都氣運丹田,聲傳千里。他大概以為我是日本人。
想及此事之中的拆解意味,收攏一切荒誕於符號,故刊出書序二篇,作為本次限定企畫之尾聲。訂購《鼻音少女賈桂琳》者近期請留意收件狀況,否則郵件退回,我又要到郵局去被一種悉如外人的眼神目睹,乃不知有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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