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 #單親媽媽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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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謙幻聽的狀況加劇了，我知道不能再拖，暫時丟下尚宇雖然不太放心，但眼下我只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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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五點半左右我就從家裡出發到桃園療養院準備排隊搶掛兒青精神科的初診，由於看診人數過多，桃療現在每天都有限制初診人數不得超過五名，許多家長都是一大早就來排隊搶號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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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零七分停好車子，走到大廳大約三分鐘，門口的警衛跟我說我是今天最後一位，在我後面來的家長，全部都得下次再來搶過。我看著手上那張號碼牌，與才剛升起不久的太陽，感覺好不真實，其實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挑戰好幾次才會成功的，沒想到第一次搶就安全上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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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零七分拿到第五個名額，在我前面四個名額的家長到底有多早就來等候，我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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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收好號碼牌開車回家，叫醒了他們兩兄弟，原本還抱著期望尚宇若能夠去上學的話，至少到中午前我都不用擔心他的安危，然而昨天一直玩到四五點才睡覺的尚宇，起床又跟過去幾天一樣地大發脾氣，然後抓著他的毯毯再度奪門而出，又睡在大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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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這一兩週來真的睡太少也經歷太多，我對尚宇的行為幾乎已經到了麻木的程度，看了一眼尚宇凌亂的房間與散落一地且混在一起的髒衣服與乾淨衣服，我叫來了尚謙看看弟弟的房間，照片中我只拍了角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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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昆蟲課帶回來的土與木屑、半夜不睡覺偷拿冰箱的食物到房間吃還沒吃完留下的酸臭食物與飲料、太過髒亂以至於被貓咪們以為是廁所而到處大小便的衣服褲子，腐敗食物、貓咪屎尿與無法形容的噁心臭味。我無法想像，一個孩子怎麼有辦法，把自己的家弄成這副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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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他不是睡客廳就是睡我房間，所以房間再怎麼亂也不影響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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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了他跟尚謙共用的衛浴，也是差點倒抽一口氣，但我憋住了，不憋，我可能會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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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馬桶圈上全是乾了又濕的尿漬、馬桶裡頭沒有沖乾淨的乾涸穢物，以及，浴缸裡滿是糞便。我看了一眼尚謙，他說弟弟不小心大便在浴缸，我看著他，不可置信的問他：「你竟然還能夠怡然自得地使用這間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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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回到客廳，做了好多好多次的深呼吸，直到我認為我夠冷靜了，可以心平氣和地講話時，才走回到尚謙身旁跟他說：「去把你弟的房間掃乾淨。」尚謙到底是個會看人臉色的孩子，即便心中可能有『干我屁事？』這樣的想法，他也會壓下來然後點頭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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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吸塵器進去房間，準備就要直接吸起來，我連忙阻止他表示地上雜物太多，直接吸只會讓吸塵器卡住，到時候要浪費更多時間拆吸塵器。我將房間裡所有的衣服通通丟到門外、撿起看得見的垃圾，不確定是不是垃圾的東西通通先扔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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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你收拾一次你們留下來的房間與客廳，按照我打掃的標準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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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光是整理那大概三坪大小的房間，就花了一個多小時。而且還只跑完了標準的一半流程而已，衣服、床單都還沒洗。但因為要趕著帶尚謙去桃療報到，只能先擱下還沒做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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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前往桃療的路上我告訴尚謙，我們三人在這個家中就好像是三顆齒輪，每個人都有自己得負責轉動的工作；但你們兩個只要有人不在該站的位置工作，我就得丟下我的工作去頂你們的位置，最後我們三個人的工作都只會變得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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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到學校也是睡覺，不如留在家裡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吧。今後只要你們再把客廳、房間弄成那副德性，我會直接幫你跟老師請假，你就在家裡頭收拾被你弟弟弄亂的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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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弄亂的沒錯，但也不是我弄亂的不是嗎？那為什麼是我去收拾，卻沒有人要幫忙我寫文章、推業配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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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整理過也知道打掃一間房間要花多久時間，我晚上被你們吵到凌晨四五點才能睡、早上六點要起來幫你們弄早餐、要安撫你們兩個上學去，特別是你弟弟，常常我耗了兩三個小時了他還是繼續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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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一直罵你們，但我也沒辦法放著所有的事情都不做，所以就這樣吧，以後你們毀掉的客廳與房間我不會再去幫你們打掃，亂了，我就幫你請假讓你在家大掃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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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兄弟的房間我不會擅自進去，我認為不管年紀多小，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私與該有的尊重，我也盡可能不要經過他們的房間與衛浴，因為我知道自己看到一定會崩潰，所以別看得好。但我不去看，他們真的可以沒有底限地讓那個環境持續髒下去，尚宇的房間我再晚個兩天才進去看的話，應該就長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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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尚謙今天看診完，有思覺失調初期的可能了，醫師先開藥去控制病情，兩週後再回診看藥效成果以及處理注意力不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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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我真的很累，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但我會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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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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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無力寫業配的推文所以直接附上連結給各位了，若剛好有需要的話還望多多支持，業配是花花目前的主要收入，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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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浮於愛_搶先試讀
#人浮於愛第二章 試閱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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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顧醫師總是提早結束門診，一個人到河濱公園跑步。
小琪和他會在河濱「偶遇」。一起跑步、一起進同一家汽車旅館做愛，一起吃飯、喝酒。

「現在，我不只是你的病人了。」小琪常對顧醫師這樣說。

週四是顧厚澤和范月姣例行的用餐日，同時也是詹董和小琪見面的日子。他們總是在老式的中餐廳用完餐，之後坐車回到陽明山豪華的別墅。

詹董就寢的時間很早。靠近排卵期的日子，如果要做那件被小琪戲稱是「繁殖」的事，一回到別墅，一連串的標準流程就得開始了。

詹董的心臟血管有問題，洗澡時總是慢條斯理的。通常他會花上二、三十分鐘，然後再穿著浴袍以及老式的內衣褲慢慢地走出來，進到房間之後，又在床邊慢慢地脫掉。為什麼如此大費周章地穿了又脫，小琪一點也不明白。

詹董身上有種老人的氣息，儘管隔著一層沐浴精香味，還是聞得出來。他們做那件事一樣慢條斯理。偶爾詹董感到不適，小琪會配合詹董停下來，稍事休息。斷斷續續地，每次總是要拖上一陣子時間。

為了儘早結束，小琪總是使盡渾身解數。她總會想像AV女優的模樣，唯有靠著這樣的角色扮演，才能撐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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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顧厚澤之後的某一個星期四，離排卵期還很遠，詹董竟也對她提出上床的要求。小琪雖然有些介意，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事後，詹董送了她一只價值不菲的寶格麗鑲鑽Serpenti腕錶，親自把手錶戴在她的手上。

辦完事後，詹董還體貼地讓司機送她回到市區的住處。

那天回住處，她一個人喝了不少酒。看著那個昂貴的腕錶，想起此時此刻，顧厚澤就在范月姣身旁，小琪不禁悲從中來。她邊哭邊喝酒，邊喝酒又邊哭。

「我不曉得該怎麼辦，我喝了很多酒，還吃了許多安眠藥，但是我還是睡不著，」她打電話給顧厚澤，在電話中哭訴：「我活不下去了……」

顧厚澤說：「妳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那是第一次，她把顧厚澤從范月姣那邊搶了過來。飢渴地在汽車旅館做完那件事，小琪拿出油性的簽字筆，執意要在顧厚澤的那個地方點上黑痣。

顧厚澤閃躲、掙扎。「投降，我投降。」他說。

小琪卻緊抓不放。

「妳就不能讓夢境歸夢境，現實歸現實嗎？」

「我們都陷在夢裡，醒不過來了。」小琪畫了一顆粗黑的痣，放開了顧厚澤。「夢境更真實，你明白嗎？」

週三門診時間顧厚澤是小琪的。看診的時候，她喜歡調戲顧厚澤。「我要看看那個痣還在不在？」

顧厚澤溫柔地撥開小琪。「這是幹什麼？」

「我要搞清楚，我是醒著，還是在做夢。」

有時小琪也會試圖吻他，但總被他溫柔地閃開。

「專心看診吧。」

「好吧，看診就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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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厚澤越是一派正經地聆聽，寫病歷，小琪越覺得刺激。

她告訴顧厚澤：「我和我的精神科醫師有了外遇──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外遇。我喜歡跟他做那件事，特別是從他女朋友身邊把他搶過來做那件事我更喜歡。做夢的時候，我們總是做愛，沒有做夢的時候，我們也在做愛。我們汗流浹背、痛苦地折磨對方卻停不下來。

夢境中，他那個地方有顆痣，夢境外，他沒有。我靠這顆痣來分辨夢境與現實。真實與夢境之間的分野變得越來越模糊了。我分不清楚有這顆痣，或者沒有的時候，哪個更真實。我更分不清楚，什麼時候是夢境，什麼時候不是。」

有一次，小琪和顧厚澤在診療室調情，范月姣忽然走了進來。

顧厚澤立刻打斷小琪。「我明白了。」他不動聲色地改變話題，「開始服藥之後，情況有改善嗎？」

雖然小琪很想笑，但仍然配合他。「藥很好，我改善很多了。」說著，她看了范月姣一眼，感受著和顧厚澤成為共犯時那種無可比擬的樂趣。

「有事嗎？」顧厚澤問范月姣。

「剛剛有個病人打電話來，說他很急，要約你的時間。」

顧厚澤想了一下。「那就約明天下午吧。」

范月姣離開後，小琪哈哈大笑。「這裡一定被她裝了針孔攝影機、或者監聽器。」說著開始起身在書櫃、花瓶、天花板到處翻找。

「別鬧了。」顧厚澤把小琪拉回座位上，「還有二十分鐘，妳到底看診不看診？」

小琪踢掉高跟鞋，把腳伸進他的白袍，用腳尖撫弄顧厚澤的小腿。

「幹什麼？」

「看到她，我的病情又惡化了。」小琪把腳尖慢慢往上延伸，直到大腿、鼠蹊。

顧厚澤抓著小琪的腳阻止她，不放心地轉過頭往門口看。

「別看了，這裡一定被她裝了針孔攝影機，」小琪說：「我就是要她看。」

看診結束到櫃檯繳費時，范月姣站在櫃檯後面低頭一句話不說。印好收據之後，她把藥以及收據遞過來。小琪才伸手要接，范月姣就縮手了。

「你們在幹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范月姣不動聲色，淡淡地說。

「什麼？」小琪故意裝傻。

同樣的話，范月姣又說了一次，才把收據以及藥包交給小琪。

走出診所，沿著紅磚道走到底，穿越人行道之後就是停車場出入口。小琪一走進停車場，她就注意到汽車有些異樣。
她繞著汽車查看了一圈，注意到四個汽車輪胎被銳利的刀鋒完整地割了一圈，現在全洩了氣，塌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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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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