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氣門間隙調整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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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8的網紅CHENG SAM,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分享 軟硬可調避震器 3Way 及 4Way 的作動原理 一般玩家一定聽過高速低速避震器組尼可調 這裡的高低速 指的是活塞在減震筒內的速度 也就是說正常的過彎側傾活塞在減震筒內的活動速度並不是很快這視為低速 當車子經過大的坑洞或是不平的路面時活塞會在減震筒內快...

氣門間隙調整 在 林凱鈞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0-08-10 04:24:04

【凱鈞話趨勢】玩水、爆汗不怕妝花!2020夏季「防水系彩妝」清單推薦,下水後還是一樣完美  每到夏天就是玩水的旺季,游泳、浮潛都是這時候最夯的消暑安排,但台灣氣候潮濕悶熱,光是一出門就會因為流汗而脫妝,更何況是面臨玩水挑戰!這次特別幫大家整理2020夏季主打超防水、抗汗的彩妝新品,從底妝、眉彩、...

  • 氣門間隙調整 在 鄭子賢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7-28 18: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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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硬可調避震器 3Way 及 4Way 的作動原理

    一般玩家一定聽過高速低速避震器組尼可調 這裡的高低速 指的是活塞在減震筒內的速度 也就是說正常的過彎側傾活塞在減震筒內的活動速度並不是很快這視為低速 當車子經過大的坑洞或是不平的路面時活塞會在減震筒內快速劇烈的上下活動這就視為高速
    3Way 是一個方向的高速低速避震器組尼可調
    4Way 是壓縮及伸張兩個方向的高速低速避震器組尼可調

    低速阻尼軟硬可調 就是一般我們在控制避震器軟硬的時候所做的調整 (如果你的避震器是 KW V3那你所做的軟硬調整就是3way及4Way 所稱的低速阻尼調整) 原理是利用油針及錐形的油孔 如果油針轉緊經過油道的間隙變小增加阻尼油經過的難度這時就會變硬 反之讓油經過的間隙變大 則避震器變軟 大家可以由影片中看到作用原理
    https://youtu.be/BdqTvWXrUHQ

    而3Way 4Way 的高速阻尼是調整什麼東西呢 這邊講調整阻尼是非常容易讓大家誤會的 其實他並不是調整阻尼 而是在活塞在減振筒內高速大油量的時候開啟一個類似閥門的機構讓油可以順利的宣洩掉(一般在街道上就是碰到坑洞 當避震瞬間上下震動的時候) 而調整的轉鈕就是控制這個閥片需要多大壓力時避震油能推開閥片 作用原理為下面的影片
    https://youtu.be/p3qrxJz57qI


    下面影片為低速閥門及高速閥門作動時阻尼線性圖及講解
    https://youtu.be/JEBNlHXUGdE
    上面介紹的是新式設計3Way 4Way油路 屬於獨立設計 伸縮側不會互相干涉阻尼硬度

    另外大家比較熟悉的外掛氮氣瓶設計就跟上面不一樣 傳統設計 在調整伸縮側時是會互相干擾的 也就是如果將壓縮側調硬 那伸張側也會跟著固定比例的變硬
    而調整高速閥片開啟時 也會改變阻尼比例 傳統外掛氮氣瓶的設計 較新式設計需要更多時間與心思調整
    下面影片為做動原理
    https://youtu.be/W2RV578Y9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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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氣門間隙調整 在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1-29 20: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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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為早已解脫的一切,仍如影隨形,未曾釋然。

    疼痛猶在,那受傷的女孩,卻漸漸長成他人依靠的存在。既然世上沒有那個溫暖的地方,就讓自己擁有溫暖的肩膀。

    隔著迢遞的時空,她決定將主控權握在手中,不再被命運推擠。縱然荒謬無所不在,她仍願與之微笑,諒解共存。

    摘錄自《#接住受苦的靈魂》

    ... ... ... ... ... ... ... ... ... ... ... ... ... ... ...

    各位朋友,晚安:

    我很重視,在不同時空中進行連結。也就是坐著時光機,回到過去,再以現在的閱歷與資源,重新跟不同時期的自己互動。

    廖老師的努力,我相當佩服。我們同時藉著這個例子也看到,霸凌所造成的傷,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消亡。

    廖老師能接住受苦的靈魂,對我來說,是她願意接住自己的苦。這種勇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多人對內在的傷痛常常避之唯恐不及。

    祝願您,藉著這篇文章,願意鼓起一些勇氣,看看以前曾經無力脆弱的自己!

    .

    ps. 今天沒有直播,明天要看狀況,但後天(1/31)有直播喔,只是沒贈書,歡迎參與。

    ... ... ... ... ... ... ... ... ... ... ... ... ... ... ...

    隔壁班的女孩

    【文/ 廖玉蕙】

    風雨欲來,氣象報告說是颱風即將來襲。天空透亮,空氣裡似乎夾帶著飽滿的水分,天邊一片暈紅,不時地,在某個地段,忽然細雨飄過車窗前,雨刷方才展開工作,隨即發出乾澀的「嘎嘎」聲響,雨又沒了。我一邊開車,心裡疑惑著,什麼樣的人會在這樣的時刻出門,到文化中心聆聽一場定名為《對荒謬微笑──文學與人生》的演說呢?

    這些年,南北奔波,常常會在奔赴的當下,感到迷惘:到底所為何來?雖然從事語文教育多年,也不間斷地執筆為文幾十年,但是,相關的文學體驗,能不能精確地傳達給來聽講的人?或者更確切地說,觀眾能不能從我的演講裡聽到些什麼?他們心裡的疑惑會因此得到開解嗎?而我在侃侃而談之時,心裡難道就不無疑惑嗎?車子在鳳凰花盛開的路上驅馳,斑駁的樹影和時飄時停的細雨在車窗上輪番演出,就在反覆思量之際,文化中心已然在望。

    午後的文化中心,彷彿沒有受到颱風來襲的干擾,兀自悠然矗立。走進大廳,穿著制服背心的志工忙碌地走來走去,家長則帶著孩子張望著。我不確定演講的廳堂,四下尋索海報,以便確認。終於,在樓梯口處矗立的看板上找到答案。正想移步演講聽,一位女子閒閒站立,雙手交疊在胸口,朝著我微笑:

    「不認得我啦?」她說。

    略嫌外擴的鼻翼旁,近似圓規畫出的圓臉龐,單眼皮下的眼珠子混濁暗沉。啊!這是一張怎麼也忘不掉的臉啊!屬於我童年的夢魘,大部分來自這張臉的主人。前塵往事忽然一股腦席捲過來!瞬間,高挑的空間忽地顯得壓迫逼仄,我忘記此行的目的,站在樓梯口,腦袋亂紛紛。幾十年來,我被莫名的陰影環繞,不知自己到底犯了甚麼錯必須飽受折磨!我驀地氣憤起來,大聲回答:

    「怎麼忘得了!王美麗!就是你!王美麗!」

    她完全沒注意到我語氣中的不滿,反倒因為我認出她且叫出她的名字而感到相當鼓舞似的,高興地笑起來,嚷嚷著:

    「唉呀!你還真的記得我欸!…你知道嗎?當年有一位甲班的男同學因為喜歡你而被他父親送去日本讀書,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啊!……」

    她天真地回憶著往事,彷彿又回到小時候一般。長年積累的氣憤忽然猛爆出來!我等不及她說完,大聲且嚴厲地打斷她的話:

    「別再提這麼無聊的事了!妳到底怎麼啦?我跟你無冤無仇的,小時候,你幹麼老造謠陷害我!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我得罪了你嗎?你折磨得我好慘!到現在,還淨說這些子虛烏有的事……」

    我將心裡潛藏數十年的憤恨悉數潑灑出去。可能是口氣太嚴厲了,這回,輪到她嚇一大跳!接近六十的婦人陡然搖身一變為犯錯的稚齡兒童般,低聲地囁嚅著:

    「哪有!人家小時候是很愛你的呀!哪有討厭你!……你當時紮著兩條長辮子,好美麗、好優雅啊!」

    說到這兒,看我沒接話,她又興奮起來,說:

    「當年,學校教跳土風舞,甲、乙、丙三班的男生,爭著跟你搭檔,握過你的手的男生都說手心發麻,得意得不得了,你好有魅力哦……」
    「我不是說別再胡說了嗎?你說的事,怎麼都奇奇怪怪的!哪有什麼手心發麻的事!…我只想知道你造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成天跟我過不去?」

    她嘴唇微張,露出納悶的表情,彷彿我說的是外星語言,她一點都不懂。這下麻煩了,我們兩人頓時陷入僵局,一時都不知可以再說些什麼。我看她一臉無辜,猛然揮出去的大刀再也砍不下去,心腸一軟,問她:

    「你來幹甚麼?聽演講?」
    「哦!我沒辦法去聽你的演講。我在那邊的兒童室值班,要上到四點左右。」她指著斜前方的兒童圖書室。
    「你在文化中心上班?還是當義工?」
    「都不是。就是馬上救濟專案,你知道的嘛!」

    演講時間已到,工作人員前來接人,我來不及問她什麼是馬上救濟專案,便匆匆跟著工作人員走了,連再見都沒說。

    「天下最荒謬的事情莫過於此了!」一站上講台,我就忍不住憤恨地向台下的觀眾大吐苦水。

    我想起自己一向的座右銘:「對荒謬微笑,和遺憾握手」,如今真正和荒謬貼身相逢,看來卻怎麼也無法豁達地付諸一笑了。聽眾將演講聽擠得水洩不通,工作人員不時地在走道上添加椅子。何其荒謬的人生!聽眾追究卡繆和沙特的荒繆有何不同,我卻心不在焉。雖然沙特一再呼籲,必須拋棄過去的阻礙,寄望未來的行動,創造自己的新存在,卻無助地在自傳中寫著:「我憎恨我的童年,憎恨由它而來的一切…」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無法超越過去,他如此痛恨童年的不可逾越;而我,不也是如此,被那樣的陰影苦苦纏繞的人生,只有親身經歷者才能確切感受。年少時,閱讀瘂弦詩集,翻開《深淵》裡的第一首詩,入眼即是:「主啊!嗩吶已經響了/冬天像斷臂人的衣袖/空虛,黑暗而冗長」我的眼一下子便迷濛了!我跌坐在黃昏的地毯上,號哭不止,被完全支解開的童年,好像乍然被詩人展攤出來了,我卻完全拿自己沒辦法。

    那樣的痛入心肺,無法自我開解,也無法言宣。或者在童年的當下,曾經幾度企圖向忙碌的母親尋求慰藉,然而總是被簡單的打發,諸如:「這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愛講就讓他們去講啊!」或者:「哪會常常這樣!一定是你不對,要無,他們怎會這樣。做人就是要……」之類的,要麼不痛不癢,要麼希望你反求諸己,雖然完全符合儒家的那一套大道理,卻對紓解小孩子心裡的鬱悶或傷痛一點也不管用!

    日日,我背著沈重的書包,在往城市去的街道間茫然穿梭。夏日裡,鳳凰花開,天空一串串的火紅爆開,像止不住的鮮血,沿著四肢百骸殷殷流淌;寒冬中,木棉的禿枝寒樹,峨然孤立,像煞孤獨國裡狂嘯吶喊的靈魂。而我夏日穿著一襲白衫,冬日則在黑色洋裝制服外,套上母親親手縫製的黑色披風。走進校園時,心情絕望,一如衣衫的暗黑與蒼白。一個鄉下小女孩,表面,以燙得筆挺的制服喬裝風雅,在操場的升旗台上,昂首指揮全校師生唱國歌,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內心最底層,自卑、自憐,徒手迎戰不知從校園的哪個角落發射過來的箭戟,在暗夜中,背著蒼涼的月光舔噬每道流血的傷口。如此這般的童年,讓我苦苦思索探問了四十多年,竟然得到的是:

    「人家小時候是很愛你的呀!哪有討厭你!你當時紮著兩條長辮子,好美麗、好優雅啊!……」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讓我哀痛傷心、無能排解的問題追根究底都是些什麼?它們都因何而起?當年的悲痛猶在,如今,行兇者卻坦然示愛來了!那個磨刀霍霍的陰森孩童,日日追著我或趁隙偷襲或照面狂砍,招架不住的我,只會懦弱地嚶嚶哭泣,束手無策。不就是她嗎? 怎麼她竟露出無辜的笑容,勇毅地站到面前跟我敘舊來了!

    事有湊巧,過沒幾日,我應邀到師大向讀者詮解所謂的「孤獨」。滿堂的學生,疲憊地齊聚階梯教室。外頭夜黑風高,教室裡奇異地瀰漫蠟炬成灰的焦灼感,不知怎地,我說著、說著,竟止不住哽咽失聲。蔣勳讚美孤獨之美,強調革命者的孤獨造就了美麗的背影,秋瑾、稽康、魯迅,無一不是體認出孤獨的微妙,發出千古獨唱。然而,如何以尚未成熟的稚齡心智來對抗群體?孤獨的人生若缺乏奧援,如何開拓更大的發展空間?又何來可以期望的未來與夢想?眼前是一群即將展開教學生涯的老師呵!當年我的老師是如何處理孩童的孤獨問題?轉身走開,事不干己?還是嘲笑天真無聊,讓孩童自行摸索療傷?

    「還是讓孤獨駐留在書本上吧!現實人生裡,我期待相濡以沫,一點也不希望成為失敗英雄……」焦灼的聲音在挑高的屋宇內高高低低地迴盪,夜越深、我的聲音越來越接近自言自語。

    孤獨於童年的我,最直接想起的是太陽下操場裡鐵製地球儀發出的鏽味。

    十歲的孩子,渴望被接納的情緒幾近病態的飽滿。陽光下,鐵製地球儀狂轉,如歌的笑聲如爆開的鞭炮拖著斷續的尾音迤邐游移,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處,我支頤伺機,猶豫又雀躍,在地球儀速度回緩的某個間隙,像兔脫般,衝進,扳住,企圖讓週期性提高的速度將我轉出360度的歡樂,迴旋又迴旋,天知道我垂涎了多久!這種鄉下學校沒有見過的遊戲,翻天覆地的離心力勢將快樂升騰到最高點。然而,不對!哦……哦……沒有想像中的飛昇,速度反而逐漸歸零,孩子群中的領導者,用富權威感的音調在高處發號施令:

    「她喜歡玩,讓她自己一個人玩!哼!鄉巴佬!……我們走。」

    然後,無異議的,猴兒似的幾個伶俐的孩子身手矯捷地翻身下去,我獨自掛在鐵製的地球儀上,扎眼的陽光毫不留情的將我照得通體透明,我覺得五臟內腑都曝屍荒野,手心的汗水和鐵鏽繾惓交溶出奇特的異味,我就那麼尷尬地隻身掛在那兒,維持不變的姿態。白花花的陽光下,孤獨橫徵暴虐我卑微的靈魂。上課鐘聲響起!我低頭拔下緊箍住鐵鏽至幾乎滲出血的雙手,回身怏怏行近教室的陰影處,眼睛的餘光,瞥見一雙鄙夷和幸災樂禍的眼在暗處熠熠發光。不容易忘記啊!那雙混濁暗沉的眸子竟有那般的光彩,屬於隔壁班的不相識的女生。

    接續下來的那兩年轉學生活像長長的恐怖夢魘,悠悠遠遠,似近還遠。每回受挫,隔壁班女孩那雙教人害怕的眼總在我轉身拭淚時再添尖銳的一鞭!感覺眼神裡滿是奚落與落井下石的快慰。

    「廖的裙子太短,在台上指揮時,台下的值星官看到她的內褲。」回家哭訴,「隨便伊講!你莫睬伊就好,又不會怎樣。」媽媽輕描淡寫,我急得嚎啕大哭,媽媽氣我懦弱沒用,用雞毛撢子伺候。

    「廖是留級生,難怪第一次月考就考前三名,都念過了嘛!」

    又回家哭訴冤屈,忙碌的母親一邊炒菜,一邊若無其事說:

    「無影的事情,莫睬伊就好!伊嫉妒你。」
    「但是,大家都相信,說是潭子國校的同學說的,都笑我是留級生。」
    「你若睬伊,伊越好款、越趣味。」

    媽媽取過帶泥的青菜,背過身子,往後方溝渠大步邁去,背影好堅強!我失望地掩面痛哭,連帶痛恨自己的軟弱。

    「甲班的張某,中秋節到廖的家裡去送月餅!」
    「沒有!真的沒有!」我改絃易策,正面迎敵。

    「怎麼沒有!張某自己說的。」那個張某到底是誰?他為什麼空嘴嚼舌?眾人指指點點,我回家又哭得肝腸寸斷,母親不耐煩地操起棍子追打:

    「叫你別睬伊,你不聽,這款代誌有什麼好哭的!真無聊咧你!認真讀書就好。」

    我蜷曲挨揍,心裡流血。啊啊啊……世界總有一個甚麼樣的地方,沒有謠言,沒有心機,可以只是單純地學會雞兔同籠和植樹問題;如若不然,世界的什麼地方總有一個溫暖的肩膀,可以容許我趴在上頭傾訴、痛哭、耍賴,但是,沒有,真的沒有。每天都有新鮮事,大夥兒樂此不疲、言之鑿鑿,彷彿真的發生。

    「她媽送禮給老師,所以,老師才選她參加演講比賽。」
    「她暑假去隆鼻!你看她的鼻子變得多挺!」
    「狗肝有什麼了不起。」導師的綽號叫「黃狗」,我是黃狗的心肝。

    啊!真是絕望的人生啊,不由分說的罪行如影隨形。一度,我決定玉石俱焚,用棍棒或飛沙,決定不下,於是,不了了之。而那雙眼長期側視、旁觀,隨著事件的嚴重度調整光亮。我強烈懷疑,那樣的亮光就是謠言的起點,有一種惡質潛藏,只是怎麼也想不出惡意從何而來!雖然全校只有兩班女生,可我和她既不同班,又無競爭。

    在學校,我踽踽獨行,只能在分數中尋求勝利,而這樣的勝利又為人際挫敗添加柴火。長大以後,我才知道城裡的孩子不能忍受鄉下小孩的光芒,當時,母親或老師應該有人告訴我:跳格子時要假裝踩線;踢毽子時要故意讓它跌落;跳高時不要竭盡所能;考試得少寫一題;要留一些機會給別人,不能讓其他的同學一整個下課時間都眼睜睜看你一人跳上跳下。遊戲裡永遠不死的角色,越是頭角崢嶸,就越是註定被唾棄。

    黃昏回到家裡也不好受。鳳凰木下,昔日的同學對揮著堅硬的長條鳳凰果,舉行聖戰,我興沖沖加入,他們也隨即有默契地走開,天真的女孩還撇嘴瞪眼,小小聲地留下一句:「到台中讀書就了不起哦!」然後,隱隱約約聽說,老師告誡他們:

    「廖看不起我們鄉下學校,怕因此考不上女中,所以,轉學到城裡去。你們一定不要讓她看不起!要好好用功,絕對不要輸給她!」

    老師說了實話。母親確實是因為不放心鄉下學校的升學率而大費周章將我轉學,這樣的激勵語,果然激勵出那年鄉下小學空前絕後的高升學率,然而,卻也因此讓我遍體鱗傷。星期假日,我灰心地踞坐頂樓窗台邊,俯看鄰居孩子或放膽高歌、或執劍拚鬥、或在樹下展裙兜攏血色鳳凰花,然後互相追撒……,所有的繁華都與我無緣,明明是爛漫的春日,卻無異徹骨的寒冬,而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虧欠這個世界什麼!這個世界為什麼得這樣報復我!

    淚水日日流淌。作文裡,不是常說:「歲月如梭,光陰似箭」嗎?何以屬於我的時間竟像蝸牛爬行,似乎永無止盡。那年,我也不過十一、二歲,天天躲在閣樓上,背著所有人和馬路上指天畫地胡言亂語的瘋子展開自以為是的祕密外交,且時時萌生自殺的念頭。

    終於捱到畢業典禮那天,我穿上雪白的制服,對著台上的師長致畢業生謝辭,心情完全不受無端忘詞的干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雀躍。總算要脫離苦海了!我決心無論如何得設法奔向自由路的女中,啊!終於可以永遠離開這個可怕的深淵了!儘管畢業致謝詞講得纏綿悱惻,實則一絲絲留戀也沒有。我丟開那襲掩飾寒磣的黑色披風,覺得如釋重負。天好藍,身上彷彿長出一對翅膀,眼看不小心就要撲撲飛上青天。我嚮往迷人的陽光、遼闊的大海,雖然像西西弗斯(Sisyphus)那樣帶著荒謬的遭遇,卻願意跟卡繆一樣,仍肯定美好的大自然,希望窮盡今天,盡可能地生活。

    然而,事與願違!自由路並不真的自由,陽光也不特別璀璨。第一天的新生訓練,赫然發現那雙暗沉的眼睛竟然又出現在隔壁的丁班!人群中的諦視微笑,嚇得我魂飛魄散!她像一縷遊魂,窮追不捨,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好不駭人!

    然後,就是那樣了!身體抽長,心理掙扎,我成了隱性的憤怒少女,表面乖順,內心悖逆。雖然依舊打從心裡害怕,卻不打算再逃避了,有時甚至刻意迎向她,用稍稍凌厲的眼神和她對視,而她一逕微笑,對我的底細瞭若指掌般。

    也許命運就是一連串的巧合。升上高中,那雙眼睛的主人又如芒刺在背的被編在隔壁八班的自然組,幸而,我們七班是文組的最後一班,定居一樓的角落;從八班起,躍居二樓,除了升旗典禮比鄰,我們不容易見面。奇怪的是,陰影依然罩頂,噩夢仍舊連連。直到唸了大學,出了社會,人際關係一逕畸形扭曲,不是過度拘謹,就是自命清高。慣用倔傲的姿態掩飾內心的渴慕,用鄙夷的嘴角對應可能的拒絕。更糟的是,老覺得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直盯著我的後腦勺,隨時擔心被暗算,心情緊繃,沒辦法和別人怡然相處。

    那次演講過後的幾天內,我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經過幾年的文字療癒方才感覺重新和正常接軌的人生,忽然因為那雙眼睛的重現,霹靂啪啦亀裂開來。成天,我抱怨這、懷恨那,「她為什麼這樣對我!」不時掛在嘴邊。接近耳順之年,忽然對人生起了大惑,回頭斤斤計較細微末節的童年往事。家人逐漸都不耐煩了!「不過是小朋友間的惡作劇罷了!值得這樣一提再提嗎?」我從他們的表情裡歸納出這樣的訊息,感覺有一點委屈。有人乾脆建議:「既然妳這麼介意,何不再找個機會當面問個清楚?」我吶吶地回說:「你們以為我不敢!」的確!這正是我的心聲,我不敢,除了那天乍然照面所突生的直覺抗議,我從小就是個膽小鬼,缺少家人支援的豎仔,有事只能往心裡擱,說了反正沒人理。他們總覺得我的煩惱瑣碎、無聊,「只要免睬伊就好。」說的簡單!

    就在此時,有位小學同學正好來招兵買馬,籌開同學會。我喬裝不經意,閑閑探問。同學笑說:

    「她呀!從小就怪怪的,我們都不想理她。她是私生女,小學時,我們都知道她沒有爸爸,媽媽在車站前開一家小旅店。……」

    說到小旅店,同學還嘻笑著加強語調說是「供人きゅうけい(休憩)的那種哦」!同學滔滔談起她的身世,我卻彷彿明白了些什麼。也許,我們是該同病相憐的,差別只在:她飽嘗不被理睬的忽略,我受到過度關注的困擾。我是從鄉下轉到城市的鄉巴佬,企圖透過聯考及第改換門第;她是身世不詳的私生女,同樣是被期待在高階華麗的世界中浴火重生。在地位和金錢環伺的貴族學校裡,家長的社經地位偏高,她必然跟我一樣,備感窘迫。好不容易盼到來了個鄉下孩子,以為終於找到門當戶對的交往對象,她以那雙窺伺的眼和紛紛的謠諑,企圖引我注意、和我產生連結,卻偏偏遇到了敏感且自卑自憐的楞女孩,只知道哭,視她所散發的結交訊息如洪水猛獸。

    距離那日重新邂逅後約莫一個月,我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好奇,打電話去她任職的文化中心,打算將幾十年來潛藏內心的困惑,做一次了結。居然一下子就讓我給找到了,電話接通的剎那,我心虛得差點兒當場掛掉逃走,終究還是挺住。她絮絮叨叨地兀自講個沒完,還是和演講日同樣的說詞。這回,我靜靜聆聽,一句話都不回應,假裝莫測高深。她說得興起,下語不能自休。或許是總機小姐不耐煩,動了手腳,電話忽然斷了。我愣坐著,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我還是跟上回一樣連再見都不說?不行!事情依舊撲朔迷離,我得弄個清楚。於是,又撥了電話。她一聽我的聲音,立刻鬆了口氣說:

    「幸好你打來了!我沒有你的電話。上回,我去跟主辦單位要你的電話,他們不肯!真是瞧不起人,他們不相信像我這樣的人有像你這樣的朋友!」

    「你是哪樣的人?我又是哪樣的朋友?……我是曾經隆鼻的狗肝嗎?」我本來想跟她開個無聊的玩笑,卻也只是想想。雖然,實際上我只是個記恨的小人,但是,我得符合她的想像,舉手投足像個有教養的人。她語氣熱切,好像有許多不吐不快的事,但是,上班時間談私事,終是不宜,我要了她家裡電話,打算改日另談,跟她鄭重道了再見。

    隔了幾日,我們又聯繫上。我仍舊保持沉默,她依然滔滔不絕。說的那些往事,在午後的書房裡,迤迤邐邐,劇情、對白、聲光,一應俱全,似幻還真,我像聽故事一般,聽著自己陌生的童年,感覺非常詭奇。她說的種種,也許是真的,否則,她怎能拼湊得如此天衣無縫又歷久彌新!譬如:有名有姓的愛慕者、綁在手腕間的小手帕、穿起來神氣活現的黑披風……;也或許只是虛構,否則,既是我切身之事怎會自己毫無所悉!譬如隆鼻、送禮、愛男生…等等。我問:「你幹嘛這麼注意我?我們又不同班?」她說:「你不知道當年的你氣質出眾,磁場有多強!剛轉學過來,立刻贏得那位驕傲的音樂老師的青睞,輕易取得指揮的榮銜,那些家世顯赫的女同學如醫生、校長的女兒都嫉妒得眼睛發紅!我不一樣,我是很喜歡你的。」我說:「就算這樣,你也不必造謠啊!」她急了!賭咒又發誓:「我才沒有!是你們班的同學說的,她們姑妄言之,我姑妄傳之而已,我這個人是很誠懇的。」這麼說來,仍舊是我的錯,我不該太過敏感!……哼!姑妄言之、姑妄傳之?對她而言是雲淡風輕的!對我來說卻是跨不過的橫逆。

    即便當面對質,往事依舊迷離,宿恨一時難解。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對我的關切,許多早被歲月遺忘的往事,又被一一召喚回來,她彷彿是我身邊的姐妹,專門負責幫糊塗善忘的姊妹留下恍惚迷離的記憶。我真的被驚嚇到,居然有人比我自己還要熟悉我的過去?而我卻對她一無所悉,這豈不是最大的荒謬!四十多年過去,她猶然抱持昔日的熱情,鉅細靡遺地收攬過去的記憶。聽著、聽著,隔著迢遞的距離和空間,我握著電話的手,忽然微微顫抖起來,心裡的某個堅硬的角落像冰山遇熱,逐漸溶解成溫柔的涓涓流水。一宗懸疑多年的公案,終於不清不楚卻又彷彿已有定見地結案。

    我想起那天聽眾的提問,同樣是存在主義的健將,卡繆和沙特對荒謬的看法有何差異?

    沙特懷著強烈的絕望,把希望寄託於未來,實際上是寄託於想像的世界;而卡繆則把希望寄託於當下,不相信虛無飄渺的明天或來世。他說:「生活就是活用荒謬、凝視荒謬。」他們兩人最大的差別在是否包容自己那充滿誤謬的過去,願不願意在當下也包容所面對的世界,而我此刻最能體會卡繆「我就在這兒,這就是荒謬」的說法,我決定選擇向卡繆致意,必要時,履踐自己演講的主要觀點-對荒謬微笑,否則,說什麼也無法諒解如此荒謬的人生!

    ……

    注記:

    對你造成傷害的罪魁禍首,大剌剌地照面寒暄,橫亙數十年,潛藏在人生幽影中的窺伺之眼,炯炯注視。任你遍體麟傷,獨舐傷口,她卻若無其事走來,理所當然親暱,彷如知心密友。

    你驚怒質問,卻攢不著公道,無端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歲月所賜,竟非飽滿圓融,那弓滿的張力,原來只是漲碎的泡沫。悚慄回首,以為早已解脫的一切,仍如影隨形,未曾釋然。

    作者於文中細數遭受無妄之災的童年,原該遊戲嘻笑的青春,被過度關注給囚困,失去與世界怡然共處的信任感。一路倉皇跌撞,反覆受傷自癒,於荊棘中踏出血路。疼痛猶在,那受傷的女孩,卻漸漸長成他人依靠的存在。既然世上沒有那個溫暖的地方,就讓自己擁有溫暖的肩膀。

    執筆演說的同時,她亦反覆思量人生的困惑,直至與荒謬貼身相逢。一連串的追索,讓兩個隔壁班的女孩身影再次浮現。往事迷離,宿恨難解,兜兜轉轉,終究回到最初的開端。隔著迢遞的時空,她決定將主控權握在手中,不再被命運推擠。縱然荒謬無所不在,她仍願與之微笑,諒解共存。

    .

    以上文字摘錄自
    《#接住受苦的靈魂》
    親愛的,我知道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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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限量簽名版: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80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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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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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氣門間隙調整 在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1-26 19:59:19
    有 1,547 人按讚

    只要我時時保持覺察、有意識地待在當下,無論做什麼,都是在靜心。

    當我觀照著內心去說話,我說話的時候就是在靜心。我時時注意著,我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麼?我說出來的話會對他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這就是靜心。

    當我帶著覺察去料理,那麼煮飯也是在靜心。我投入在每一個當下,從食材的挑選、處理,到爐火上的調味、拌炒、熬煮、裝盤……上桌時我用心品嘗、細細咀嚼,這無疑就是一趟完整的靜心過程。

    當我帶著覺察投入在料理當中,我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在廚房站著四小時不累。因為,料理不再是一份日常必須完成的「工作」,而是我跟食物溝通、跟我自己相處的方式。我對這個食物有多了解?它希望我煮多久?我要放多少調味呢?現在的我想吃多鹹?我真的需要這個食物嗎?這裡面包含著很多的自我對話,是密集又頻繁地在照見我的內心。

    如果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我們都能帶著意識去覺察,就不會無意識地傷害別人、傷害環境、傷害自己。

    摘錄自《#人生最大的成就,是成為你自己》

    ... ... ... ... ... ... ... ... ... ... ... ... ... ... ...

    各位朋友,晚安:

    這段摘文,把我對靜心的部分體會,用文字展現出來,讀來相當親切。
    https://www.facebook.com/Psychologist.Hung/videos/2990344057853498

    把自己的聲音聽清楚了,人生就會開始轉變,相對於之前不知不覺的狀態。當我們把內在的執著放開來,能量自由流轉,我們便有更多行動的可能性。

    這本書所描述的人,也就是作者,活出了這樣的可能性,並且用文字記錄下來。

    祝願您,常回到自己的內心,活得不違心!

    ... ... ... ... ... ... ... ... ... ... ... ... ... ... ...

    現在你可以靜下來,聆聽自己的聲音

    【文/ 曾寶儀】

    ■ 找回當下的力量

    很多人用不同的名稱來稱呼mindfulness這個字。有人說,它是一種靜心,有人說它是一種叫作「正念」的態度,或者,用簡單的話來說,就是「活在當下」。

    對我來說,mindfulness意味著,時時刻刻帶著覺察,去做每一件事。

    我們每個人都有內建的自動導航,我也不例外。我們很容易下意識地,做出習慣性的反應。這並沒有不好,因為在日常生活的二十四小時裡,我們需要一定程度的自動導航機制,才能把更多精力放在需要的地方;同時,自動導航也讓我們能在日常間隙有放空、休息的可能。

    然而,我們需要注意的是,我們是不是在很多時候,讓內在的自動導航主導了我們的生活?比方說,心愛的人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是否嘴上應著,心裡卻在煩惱其他的事?參加家庭聚會的時候,你是否人在心不在,顧著玩手機?你在洗碗、洗衣、做家事的時候,心裡是否想著:「我趕快做完這件事,等下就可以……。」當你把心思放在未來,現在的你,就只是無意識地讓自己自動導航。

    你是否也曾有過這樣的經驗:如果一件事情在完成後沒有留下證據,事後的你,有時無法完全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做過它?比如,要不是看到衣服已經晾在外頭,你其實根本忘記自己剛才晾過了。如果有,那就表示,做那件事的當下,你陷入了無意識的自動導航。

    近年來,許多人都在推廣靜心,強調靜心對生活的益處。的確,五年來,靜心為我帶來很大的不同,讓我的生命有很大的成長,於是,我也非常鼓勵人們靜心。 靜心就像運動,也像學一種語言,我在持續做這件事的過程中,能一邊看到我的生命變得截然不同。就像持續運動會看到肌肉出現,持續練習新語言會發現自己單字量變多、交流變得有自信,靜心也是一樣。它帶來的是生命真實的變化,只是在每個人身上,呈現的方式不同。

    許多人都誤以為,靜心就是坐下來,盤腿、點香、點蠟燭……好像一定要有什麼儀式,才能做到這件事。但對我來說,只要我時時保持覺察、有意識地待在當下,無論做什麼,都是在靜心。

    當我觀照著內心去說話,我說話的時候就是在靜心。我時時注意著,我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麼?我說出來的話會對他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這就是靜心。

    當我帶著覺察去料理,那麼煮飯也是在靜心。我投入在每一個當下,從食材的挑選、處理,到爐火上的調味、拌炒、熬煮、裝盤……上桌時我用心品嘗、細細咀嚼,這無疑就是一趟完整的靜心過程。

    當我帶著覺察投入在料理當中,我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在廚房站著四小時不累。因為,料理不再是一份日常必須完成的「工作」,而是我跟食物溝通、跟我自己相處的方式。我對這個食物有多了解?它希望我煮多久?我要放多少調味呢?現在的我想吃多鹹?我真的需要這個食物嗎?這裡面包含著很多的自我對話,是密集又頻繁地在照見我的內心。

    晾衣服也是一樣。我常發現,當我有意識地帶著覺察去晾衣服,跟無意識完成這件工作的時候,曬出來的衣服是完全不同的。當我有意識地晾衣服的時候,我好好拿起、鋪整、掛起每件衣物,甚至會按照顏色、長短去排列……這樣晾曬的衣服,通常乾了以後件件筆挺,完全不需要熨燙。然而,當我無意識地只是完成展開、掛好、上架的動作,每件衣服晾完都像鹹菜乾一樣。

    衣服沒有被好好關注、照料,它不開心;穿上這樣的衣服,我也不開心。如果我能在每一個當下把事情做好,那麼每一件事情都會按部就班地,以美好的狀態呈現出來。

    如果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我們都能帶著意識去覺察,就不會無意識地傷害別人、傷害環境、傷害自己。對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練習。也因此,我經常會提醒自己別忘記—時時檢查自己的狀態,避免陷入自動導航的模式。

    比方說,我有一個慣性,就是喜歡一天安排好幾件事情來做。我總認為,充實的行程是效率的展現。我充分利用我的時間,回應別人對我的需求;忙碌意味著有很多人需要我,當我一一完成,我為自己感到驕傲。後來我才發現,正是因為忙碌,所以我一直在趕時間。我無法帶著餘裕去完成每一件事,也沒辦法仔細享受每一個當下。察覺到這一點,我現在會有意識地減少我的工作,或者嘗試不同的排列組合,去試著去調整這個慣性,找到最適合我的節奏。

    ■ 靜心,就是一種自我對話和貼近自己的方式

    靜心讓我聽到真正內心的聲音,那個內心的聲音不是像「你應該要成功」、「你應該要更努力」這種來自外界的聲音,而是像「我想要什麼?」、「我做這件事情快樂不快樂?喜歡不喜歡?它有給我壓力嗎?」、「我是什麼?」的自我對話。

    靜心的時候,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當下只有我和我自己,沒有任何外界的眼光會檢視我、評斷我……從頭到尾,就只有我自己。於是我可以忠實地聆聽內在的聲音。當我需要作決定的時候,靜心幫助我釐清內在的感受,我知道我可以選擇聆聽內在的聲音、做我最想要的決定,或是有意識地在權衡後做出其他的選擇。 舉例來說,當親戚邀約家族活動,當下我內心的聲音或許是:「我好累,我不想去」,但同時我也明白,「我的出席能讓長輩開心」。於是我可能會選擇不遵從內在的渴望,因為我知道讓長輩開心,可能對當時的我來說比在家休息更重要。因為這是我有意識做出的選擇,所以我內心很清楚這次出席的意義和原因,於是就不會無意識地因為「好像不去不行」而赴約,到了現場又彆扭或不開心地臭臉。 所以我會說,靜心很重要。

    透過靜心,內在充足的對話過程,能讓我們貼近自己的內心、覺察自己的聲音;在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清楚知道「我是如何走到這一步」、我做出了什麼取捨,而不是矇著眼無意識地被推著走。當我們有意識地覺察自己,每一個決定都會是經過判斷、思量而完成的,你會知道自己為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而後,也只需要遵從、尊重自己的決定就好。

    幫助我們聽見內心真正的聲音,就是靜心最基本的效果。而當我們能聆聽到自己的聲音,再往內深一層看去,會發現,靜心能幫助我們接引到內在更深的智慧。你會看見,有許多智慧就在自己的內心,而你可以得到它。

    《神隱少女》裡有這樣一句話:「曾經發生的事情不會忘記,只是暫時想不起來而已。」我始終相信,我們與生俱來都有能力和內在的智慧做連結。內在的這份智慧或許有許多不同的稱謂,有人稱之為指導靈、高我,或者簡單地說,那就是最真實的自己……但對我來說,祂們都存在於我的內心,祂們都是我的一部分。我不需要往外求,因為祂就在我之內。我只需要靜下來,就能聆聽到祂們的聲音。

    靜心還能幫助我們調整頻率。有時候,我們很難靜下來,是因為自己很容易被外在的事物影響。比方說,身邊的人總是浮躁,或者悲觀,或是動不動就怒火朝天,這樣的能量都可能影響到自己。又或者,身邊的人經常找你討論某些話題、灌輸自己的價值觀,也可能讓我們受到影響,開始懷疑自己對類似事件的方式對不對。 這時,我們可以做的是靜心。

    靜心能讓自己的心靜下來,真正去思考:我要的是什麼?旁人說的那些,真的是我要的嗎?他的考量,是我的考量嗎?當我們轉了五個電視台,發現每一台都在討論同一件事,就會不自覺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但,這對你來說真的是重要的嗎?靜心可以幫助我們調整頻率,回到自己的內心,去選擇你真正覺得重要的事。 我也常常鼓勵大家閱讀,選擇好的讀物、選擇你認為頻率好的人去接觸。人有自己的頻率,書也有作者帶來的頻率。當你常常接近好的頻率,你的能量會和它共振,你的身體就會記得那樣的頻率,你也會記得當下的感覺。

    於是,在靜心的時候,你可以有意識地讓自己調整到那樣的頻率。

    靜心就像運動一樣,一開始或許不那麼容易,但當你習慣了,就會很快進入狀況,和你想要的頻率共振。於是,我可以在靜心時,選擇進入我想要的頻率。我想進入慈悲的頻率嗎?或是喜悅的頻率、平靜的頻率?透過靜心,我可以更準確、正聚焦地調頻。

    然後,關於靜心,最後一個重要的提醒是—不要沉迷,不要停留。

    嘗試靜心的過程中,一定會得到許多不同的體驗。可能有驚奇,可能有喜悅,可能有恐懼,但是請記得,不要停留。持續地靜心,持續地往裡面看,你會得到更多。不要執著於某個體驗不放,一定要記得繼續往深處走,繼續往裡面看。這是我能給大家最大的提醒。

    所有能幫助我們回到內在的工具,都只是不同的協助途徑。我們不應該將它當成浮木緊抓不放,而是透過工具幫助我們理解、釐清,最終貼近真正的自己。當我們能時時刻刻與自己在一起,工具的在與不在,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以上提到的靜心,是從工具的角度去詮釋,真正的靜心遠遠不只如此。然而,對於初學者來說,光是簡單地試著有意識讓自己靜下來,就能體會到靜心帶來的莫大助益。

    用輕鬆的心態去接近自己,沒有什麼需要執著 我一開始並沒有接受過專業的靜心訓練,對我來說,靜心是時刻可以進行的活動,不需要有太多的限制和考究。不是一定要在多麼能量神聖的地方,要怎麼樣盤腿或點香、點蠟燭才可以開始靜心。

    只要能找到讓自己可以安靜下來的地方,旁邊甚至有人也沒有關係。姿勢舒服就好,但唯一的要求是背要挺直。當然躺著也能靜心,只是躺著很容易睡著。所以剛開始嘗試入門的朋友,維持背部挺直會比較好。

    身體就定位之後,就可以開始靜心。而最簡單的靜心練習方式,就是關注呼吸。 楊定一博士的方式是,用「我在」(I am)結合呼吸:吸氣(我)……吐氣(在)……。 密宗的方式是用「嗡啊吽」(OM AH HUM)三字明結合呼吸:吸氣(嗡)……換氣(啊)……吐氣(吽)……。

    然而我自己一開始練習靜心的時候,並沒有採用任何上述方式,我就只是數息。從一數到十,然後再一次從一數到十、再一次從一數到十……透過數息,把意識不斷帶回當下。時間長短,可以視每個人的情況去決定。

    剛開始,我並不要求自己一天要靜心很久。或許就只是數息十分鐘,心靜下來之後,再用十分鐘覺察內心的聲音。

    前十分鐘我觀照呼吸,後十分鐘我會給自己一段時間,去感受今天我要探索的主題。通常當我的心靜下來,主題就會自然浮現。這幾天我的困擾、最近我一直很在意的事……你的心被什麼佔據、哪件事情需要一個答案才能塵埃落定,它自然就會浮現出來。於是,你可以透過靜心的這段時間,去到內心,尋找進一步的答案。

    例如我想觀照我最近的工作狀態,我想知道這份工作是不是真的適合我。那我就會用這段時間,去深入看看,這當中有什麼是我需要更細緻去省察的?有什麼是影響我做決定的因素?有什麼是阻擋我遵從內心的?或者如果沒有特別的主題,也可以不去設定。放空也好、發呆也好、繼續數息也好,就讓該發生的自然發生。

    要是數息時靜不下來,也不要苛責自己。或許今天不是一個適合靜心的狀態,如此而已。就像運動一樣,今天天氣好不好?昨天我有睡飽嗎?現在我心情如何?都可能影響我的運動表現與體驗,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所以請別因為一次的失敗就喪志,也不需要強逼自己達到什麼樣的標準。請容許自己也會有高低起伏,帶著信心持續嘗試。

    在練習靜心的過程中,我們都可能被思緒帶走,這也是很正常的事。當你意識到自己分心了,就只需要再把自己帶回來就好,回到你的呼吸、回到你的真言、回到你的數息。再一次從一開始數,再一次聚焦回你的當下。當你忙著數息,腦中就沒有空間讓其他思緒佔據;同理,要是你忙著責怪分心的自己,腦中的空間也會被挫折與自我懷疑佔據。所以,過去的就放下,跑走了,就把自己帶回來。一次一次練習,就會更駕輕就熟。

    對自己帶著更多的寬容,用輕鬆的心態去接近自己,沒有什麼需要執著。

    靜心也不一定只能坐著,只要帶著覺察專注於當下,跑步也可以是一種靜心。敞開心去探索,從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方法,就是一種自我對話和貼近自己的方式。只是這樣單純地靜靜地與自己同在,就帶給我莫大的成長與喜悅。

    在這樣做幾年後,我開始問自己:「只是這樣就可以了嗎?會不會還有別的方法讓我得到更多的學習呢?」我才開始參與不同團體舉辦的禪修內觀活動。而不管是什麼方法,我都誠摯地邀請大家進入靜心的世界。

    靜心究竟能帶來什麼?請大家在真正嘗試實踐之後,一起體會屬於自己的答案。

    .

    以上文字摘錄自
    《#人生最大的成就,是成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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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寶儀 Bow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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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氣門間隙調整 在 CHENG SAM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2021-07-25 16:57:38

    分享 軟硬可調避震器 3Way 及 4Way 的作動原理

    一般玩家一定聽過高速低速避震器組尼可調 這裡的高低速 指的是活塞在減震筒內的速度 也就是說正常的過彎側傾活塞在減震筒內的活動速度並不是很快這視為低速 當車子經過大的坑洞或是不平的路面時活塞會在減震筒內快速劇烈的上下活動這就視為高速
    3Way 是一個方向的高速低速避震器組尼可調
    4Way 是壓縮及伸張兩個方向的高速低速避震器組尼可調

    低速阻尼軟硬可調 就是一般我們在控制避震器軟硬的時候所做的調整 (如果你的避震器是 KW V3那你所做的軟硬調整就是3way及4Way 所稱的低速阻尼調整) 原理是利用油針及錐形的油孔 如果油針轉緊經過油道的間隙變小增加阻尼油經過的難度這時就會變硬 反之讓油經過的間隙變大 則避震器變軟 大家可以由影片中看到作用原理
    https://youtu.be/BdqTvWXrUHQ

    而3Way 4Way 的高速阻尼是調整什麼東西呢 這邊講調整阻尼是非常容易讓大家誤會的 其實他並不是調整阻尼 而是在活塞在減振筒內高速大油量的時候開啟一個類似閥門的機構讓油可以順利的宣洩掉(一般在街道上就是碰到坑洞 當避震瞬間上下震動的時候) 而調整的轉鈕就是控制這個閥片需要多大壓力時避震油能推開閥片 作用原理為下面的影片
    https://youtu.be/p3qrxJz57qI


    下面影片為低速閥門及高速閥門作動時阻尼線性圖及講解
    https://youtu.be/JEBNlHXUGdE
    上面介紹的是新式設計3Way 4Way油路 屬於獨立設計 伸縮側不會互相干涉阻尼硬度

    另外大家比較熟悉的外掛氮氣瓶設計就跟上面不一樣 傳統設計 在調整伸縮側時是會互相干擾的 也就是如果將壓縮側調硬 那伸張側也會跟著固定比例的變硬
    而調整高速閥片開啟時 也會改變阻尼比例 傳統外掛氮氣瓶的設計 較新式設計需要更多時間與心思調整
    下面影片為做動原理
    https://youtu.be/W2RV578Y9YA

  • 氣門間隙調整 在 CHENG SAM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2021-07-05 04: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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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Way 是壓縮及伸張兩個方向的高速低速避震器組尼可調

    低速阻尼軟硬可調 就是一般我們在控制避震器軟硬的時候所做的調整 (如果你的避震器是 KW V3那你所做的軟硬調整就是3way及4Way 所稱的低速阻尼調整) 原理是利用油針及錐形的油孔 如果油針轉緊經過油道的間隙變小增加阻尼油經過的難度這時就會變硬 反之讓油經過的間隙變大 則避震器變軟 大家可以由影片中看到作用原理
    https://youtu.be/BdqTvWXrUH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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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youtu.be/p3qrxJz57qI


    下面影片為低速閥門及高速閥門作動時阻尼線性圖及講解
    https://youtu.be/JEBNlHXUGdE
    上面介紹的是新式設計3Way 4Way油路 屬於獨立設計 伸縮側不會互相干涉阻尼硬度

    另外大家比較熟悉的外掛氮氣瓶設計就跟上面不一樣 傳統設計 在調整伸縮側時是會互相干擾的 也就是如果將壓縮側調硬 那伸張側也會跟著固定比例的變硬
    而調整高速閥片開啟時 也會改變阻尼比例 傳統外掛氮氣瓶的設計 較新式設計需要更多時間與心思調整
    下面影片為做動原理
    https://youtu.be/W2RV578Y9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