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影響人，還是人改變空間】 又農曆七月。總有些空間，毛毛的、怪怪的，是不是呢？ 我是麻瓜， 其實沒有什麼感覺，但停屍間、殮房我也去過， 反而最令我不舒服是晚上帶個女疑犯去診所取美沙銅服用， 是一種充滿絕望的氣氛， 當時的我還沒強大到可以接受絕望。或者是我認為絕望。 呀，離題。 想說，打掃🧹是非常重要：）我只是打掃了房間，就這樣。 農曆七月宜打掃。 歡迎來喝茶。

數週內走遍港聞突發動新聞 Alice：試過就無憾 Alice跟Jackie一樣，自小接觸《蘋果日報》。Alice自言，當初選擇到《蘋果日報》實習，的確孤注一擲，「當初班上流傳，GPA是決定成敗的一大因素；在僧多粥少的情況下，我的GPA比別人低，便不敢抱太大期望了。」殊不如，Alice又意外掛彩。結果，在這三星期間，Alice一口氣走遍港聞、動新聞及突發組。 最難忘的經歷，莫過於跟進死亡個案時出入殮房，跟做訪死者家屬跟鄰居。Alice最初以為，突發組的工作範圍，僅限於「撞車死人冧樓」現場而已。殊不知，當Alice真的埋手之時，連她也直言：「可難耐了。」克服這屍臭味以後，如何跟進報道才是見真章：同行的記者同儕教Alice如何設法找來死者的親友跟鄰居訪問。Alice霎時感到錯鍔：先別說人家經歷過生離死別，多難有心情受訪了；Alice自己本來就是大喜大悲的一個傢伙。果然，有一次，家屬未流淚，Alice先行按耐不住。但礙於工作，Alice選擇堅忍。 然而，還有一宗教Alice更悲慟的「死亡案件」，案發地點正是她所在之處。雖說Alice跟其他行家跟同學一樣，早就料到《蘋果日報》會有被滅聲的一日，「只是沒想到那麼快吧！」「最少讓的完成實習嗎？」Alice曾經希望過，但那股希望又隨即演化為失望。警方第一趟拘捕報社主管跟搜查辦公室，Alice明瞭「死期」之至；Alice一度跟其他實習同學約好，星期五（25日）晚回到將軍澳，見證最後一份報章誕生。 假如實習期如期於25日完結，Alice應該會被調派到體育組。Alice試過涉獵不同部門，但偏偏未試過體育組。體育組是嚇怕不少實習生的地方：體育記者需要熟習不同運動比賽的賽制、運動員等才能報道自如。運動員跟球迷自身，也可能弄得眼花瞭亂；更遑論Alice本來就鮮有接觸運動了。Alice還在遐想著：「假如把握這數天實習期，我會弄成怎樣⋯⋯」 話音未落，警方又再拘捕報社主筆；他們被要求提早完成實習期，Alice的理想又再落空了。一收到訊息，不太習慣在人前悲慟的Alice洗澡時忽然按耐不住。她形容，由自小在家中成為他們的讀者，到長大後成為他們的記者；看著它「死去」，就如失去一位老朋友。 畢竟，他們交證以後，不能再踏足報社了。原來跟其也實習同學的約定，就改到旺角街頭買報紙了。輪候買報紙的人龍繞過大街小巷，久候的Alice也汗流浹背。他們一見面，邊講八卦邊等候。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報紙終於買到手了。眾人隨即散去歸家。 筆者登上小巴後，手執數份是日頭版的Alice也接著登車。當下再問Alice心情如何。Alice只有輕輕帶過，道：「嘿！試得這麼多，也沒甚麼遺憾吧！」 等候其開車之際，Jackie接著來電。筆者接著把耳機的另一端拿給Alice；她們旋即講起替接下來新實習工作打點的二三事：影證件相、度故仔、報到⋯⋯數之不盡。她倆接下來又講起實習時的點滴，「你知道嗎？誰呀，很糗啊……」二人似乎又雀躍起來。 小巴上不少人手持是日頭條，撐大眼睛不睡覺；然而她倆繼續隔著電話，講在那whatsaap群組未講完，眾人在實習間的糗事。 With assignment for @pshkinc （Link in bio） #ntangsphotogallery #awesomehongkong #visualhongkong #有種香港叫  #hongkonginsta #我相說 #reportage  #instameethk #pbhk #bnw_captures #greyscale #sphkcollective

今日一返到病房，唔夠一個鐘就有兩個婆婆過咗身。因為佢地兩個屋企人都簽咗DNACPR（心跳停唔急救），所以心跳停頓嘅一刻，佢地嘅生命就完結。⁣ ⁣ 早啲離開嘅婆婆呢幾日血壓都已經好低，所以今朝佢心跳靜靜地停咗，大家都冇太多驚訝。姑娘幫佢做完last office（拆走所有醫療儀器，用布包好遺體），好快就有車來運走遺體去殮房。至於佢嘅屋企人呢？喺星期一我聽到負責姑娘打俾佢屋企人，講到婆婆情況差咗，問屋企人會唔會呢幾日來睇下佢。「佢地好冷漠，話都簽咗唔急救，來到都冇咩可以做。」負責姑娘收咗線之後同其他姑娘咁講。所以到咗今日，婆婆離開咗，同預期一樣冇人來送別，遺體都好快被運離病房。睇住婆婆被送走，心裡面覺得好心酸，呢個婆婆到離世嘅一刻都好寂寞。⁣ ⁣ 但隔幾張床以外嘅另一個婆婆，病床邊卻有完全唔一樣嘅畫面。⁣ ⁣ 呢個婆婆係星期日下晝因為肺炎入來嘅。回帶星期一見到呢個婆婆嗰陣，佢都仲識講下野，會同人講佢叫咩名。我幫佢洗傷口嗰陣，佢都仲識嗌痛。婆婆會間歇性大聲嗌，唔知嘅會覺得佢好似笑緊，但其實佢係覺得好辛苦。⁣ ⁣ 不過由琴日下晝開始，佢嘅情況就差得好快。佢個人唔係好醒，俾住氧氣啲血含氧量都係長期徘徊喺合格邊緣。琴日有一班屋企人來咗探婆婆（琴日俾佢地三個一批，每批留10分鐘），當中有佢嘅仔女、孫仔孫女⋯⋯ 婆婆本來冇乜意識，但見到屋企人，突然不停嗌自己個名。佢嘅仔女即刻好開心，因為見到媽媽仲記得、仲識得講自己個名。計時器響起之後，親人依依不捨咁離開佢地嘅摯親，心裡面可能諗住「聽日再見」。⁣ ⁣ 但佢地大概冇諗過，原來呢次已經係最後一面。⁣ ⁣ 琴晚九點放工，今朝七點半返到病房，見婆婆個樣再差咗，血壓同心跳已經跌緊，特別係心跳由琴日嘅百幾得返四十幾。負責姑娘即刻通知屋企人趕來，因為婆婆睇落就快唔得。喺屋企人未趕到之前，個姑娘同婆婆講：「婆婆！妳等多陣呀，屋企人來緊見妳架喇！」我心裡面都好心急，好想屋企人快啲趕到，好想佢地可以見到婆婆最後一面，唔想見到佢地有遺憾。⁣ ⁣ 大約八點三，第一個趕到嘅屋企人來到床邊，佢係婆婆嘅二女。二女來到之際，婆婆嘅心跳都停咗。姑娘拉埋簾，俾佢地喺咁逼嘅病房裡面終於有一啲私人空間，一個只係屬於佢地嘅空間。⁣ ⁣ 隔住布簾，我睇唔到阿女嘅表情，但我聽住佢聲嘶力竭嘅喊聲，一聲又一聲「阿媽！阿媽！」，我又忍唔住湧咗啲眼淚出來。呢七個禮拜裡面，呢個病房已經有好多病人離開咗，一日有幾個都唔係咩出奇嘅事，所以面對生命嘅逝去，我比起最初都已經睇淡咗。但當我睇住留喺世上嘅親人嗰種悲傷、無力、崩潰嘅痛哭，仍然會好觸動到自己啲情緒。特別係之後趕到來嘅屋企人，佢地來到嘅時候婆婆嘅心跳已經停咗一段時間，對佢地來講，唔可以見到婆婆最後一面真係一世嘅遺憾。聽住佢地嘅哀哭聲，我啲眼淚真係頂唔順。⁣ ⁣ 之後，姑娘叫屋企人可以繼續同婆婆講下野，因為有啲研究話聽力係人臨死前最後消失嘅一個感知功能。喺面對婆婆嘅離世，無能為力嘅時候，同婆婆講野已經係佢地唯一可以做嘅事。就算婆婆究竟仲聽唔聽到，已經唔係太重要，因為佢地只係想捉緊最後一個機會、一絲希望，毫無保留、唔留低一絲遺憾地將心聲傳遞俾眼前呢個同佢地渡過人生大半時間嘅摯親。⁣ ⁣ 「阿媽，多謝妳呀！妳好叻，咁痛妳都捱咗咁耐，等我地琴日可以來晒睇妳。今日又等到我地起晒身嘅時間先走，如果夜媽媽瞓緊覺可能我地都趕唔切來。」喺一片愁雲慘霧裡面，我聽到其中一個阿女咁樣講。佢繼續話：「阿媽，妳唔駛再痛喇！妳要記住自己個名呀！見到阿爸之後要拖實佢隻手，一齊返屋企呀！」「阿媽，記住返屋企探我地呀！」好多人都好避忌呢啲野，驚見到去世嘅親人，但呢班屋企人唔捨得婆婆去到一個地步，會好想婆婆返來探佢地。我諗佢地真係好愛呢個親人。⁣ ⁣ 過咗好似兩個鐘，屋企人都漸漸平伏心情，作最後嘅道別之後就離開咗病房。我同姑娘一齊幫婆婆拆走所有儀器，再用布包裹好婆婆，為佢做埋呢次最後嘅護理。婆婆就好似瞓着咗一樣，彷彿只要拍一拍佢，佢又會回復琴日哇哇大叫嘅模樣。但無論我地點樣幫佢轉身，用布包裹佢，佢都再冇任何反應，冇再好似琴晚換片咁樣嗌痛，我先真正感覺到佢真係已經離開咗喇。⁣ ⁣ 無論係孤單一人離開嘅婆婆，定係喺一眾親人陪伴下離開嘅婆婆，佢地都唔再痛喇，佢地都唔駛再咁辛苦喇。雖然佢地所承受嘅痛苦，某程度上轉移咗去在世仲深愛佢地嘅人身上，但我相信時間會為悲傷嘅佢地療傷，佢地都會慢慢好返架。哀悼係一個漫長嘅過程，即使會留低永遠唔會消失嘅疤痕，但痛楚嘅感覺會慢慢減退。希望有一日佢地再諗起呢個親人嘅時候，浮現喺腦海嘅會係一幕幕快樂嘅回憶，而唔再係沉重嘅哀傷。⁣ ⁣ 「我一收到電話即刻去趕的士，點知前面仲有五六個排緊。我即刻好心急同佢地講，我要趕去見我阿媽最後一面呀，問佢地可唔可以讓我。就算係趕住返工嘅都明白，肯俾我打尖。香港人係好好架，你講出來，佢地會明白會體諒。」⁣ ⁣ 用其中一個阿女嘅呢段說話作結。雖然成段文字都流露出悲傷，但喺痛苦裡面都有希望、有美好、有温暖嘅部份。雖然喺哀慟面前好似顯得好微小，但微小嘅付出都可以為人帶來好大嘅安慰。多謝温暖善良嘅香港人。#staycutewardsharing #staycutecard 好啦短暫蒲頭係因為太想分享今日嘅事，繼續閉關温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