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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下施打新冠肺炎疫苗後的身體感受
我這兩年打過流感和德國麻疹疫苗都沒有發燒或其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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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4/28 09:30
收到公司簡訊通知4/29早上要去南崁打疫苗
我4/29~5/1都有安排事情了耶~
更重要的是
我ㄧ直有在服中藥調身體
我只好趕緊詢問我的中醫師
我的藥有沒有含有調理荷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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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下施打新冠肺炎疫苗後的身體感受
我這兩年打過流感和德國麻疹疫苗都沒有發燒或其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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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4/28 09:30
收到公司簡訊通知4/29早上要去南崁打疫苗
我4/29~5/1都有安排事情了耶~
更重要的是
我ㄧ直有在服中藥調身體
我只好趕緊詢問我的中醫師
我的藥有沒有含有調理荷爾蒙的成分
醫生說沒問題
4/29ㄧ早搭乘交通車去南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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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09:10抵達
已經有蠻多人在等候問診和施打
我在09:50完成施打
在休息室待到11:00離開回台北
回家路上還買了中餐和珍奶
這期間只覺得有點愛睏
但我想應該是太早起的關係吧!
14:00因爲跟人約了面交司康
所以前往東區
15:00回到家
16:00因爲跟前房客約了退租點交所以又出門
很想躺下瞇一下但真的沒時間啊~
因為5/1要把房間交給新房客
所以16:30開始打掃房間浴室
有點累但因爲想趁身體還沒有什麼反應前多做一點
怕把打掃留到隔天
萬一我整天爬不起來就慘了
到目前爲止除了有點累還沒有什麼狀況
我也沒有服用止痛退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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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20:00有點後腰酸痛
這時距離打疫苗已經過了10小時
21:00身體有微微發熱的感覺
打掃還是持續 我就慢慢慢慢做
23:00打掃完畢回家
後腰的酸痛從單邊變成雙邊
4/30 00:00體溫37.4
後腰的酸痛感我很確定不是打掃引起的
那種感覺是從骨頭酸出來然後整片後腰肌肉都在酸
後腰的酸痛延伸到屁股也酸痛
連坐下都要很緩慢
不然屁股ㄧ壓下去連帶後腰也酸痛到骨子裏
02:00 體溫37.9
整個頭脹脹熱熱的
但讓我整晚睡不好的我覺得不是發燒是後腰酸痛到我連翻身都困難
所以ㄧ直醒來
04:00 體溫38.2
這是我打完疫苗體溫最高的時候
因爲我實在不想吃退燒止痛藥
所以還是沒吃 覺得我還能忍
07:00 體溫37.3
溫度下降了
後腰的酸痛感有一點點減弱
但我下床腰還是無法挺直
必須彎著腰去廁所去倒水
09:00 體溫36.9
溫度持續下降
我能躺著就盡量躺著
能睡著多休息就休息
12:00 體溫正常了
腰能挺直了
但還是有酸痛的感覺
腰酸的感覺ㄧ直到當天19:00才沒有
所以總的來說
我大約在接種後10-24小時處於發燒狀態
後腰酸痛感大約發生在10-36小時
其餘盜汗 發冷症狀都沒有
從頭到尾沒有吃止痛退燒藥
打針位置的肌肉酸痛感反而是接種完的第三第四天比較明顯 不影響正常生活
到今天第五天就是ㄧ點點酸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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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 #疫苗接種 #疫苗接種分享 #新冠肺炎
#等待恢復自由的那天
#傻妮打疫苗
#fever #recover #tired #share #cabincrew #flightattendant #airline #發燒 #酸痛 #空服員 #努力過好每一天 #傻妮的空服人生 #傻妮去哪兒 #傻妮就是傻
愛爾達退租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回到辦公室,又聽到客服同事一直接電話。
那個,Hami不是由愛爾達管理,要找對人喔😊
#拜託不要退租啦
#今天有MLB跟中職
#接下來還有東京帕運
愛爾達退租 在 尚瑞君之愛‧傾聽‧解讀心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養育小男孩的日常,家天天像被炸過
社會新聞上被虐待的小男孩,很多家長為自己辯護的理由就是:「孩子太皮,管不了!」他們總以孩子打一打就會乖,就會聽話了來當自己暴力惡行的擋箭牌。
只是,誰家的小男孩不調皮搗蛋?不好奇衝動?小男孩每天只要眼睛一睜開,那渾身是勁的鹼性電池,就開始到處嘗試、探險、搞破壞呢?
雖然我出了一本談教養的書,書名是《優雅教養:傾聽、陪伴、愛,教你解讀孩子的心》,很多人看到優雅,就心生疑惑,覺得可能就跟自己的教養絕緣,覺得教養小小孩,怎麼可能優雅呢?
只是,你界定的優雅是什麼呢?在我的優雅育兒日常中,是一種從容面對孩子的態度,這份態度是相信自己,接得住孩子拋出來的所有問題,我可以接受孩子的本來樣貌、行為、需求,和他在完成良好社會化前,所有原始、野獸般的行為。
因為上帝忙不過來,所以祂創造了母親,讓母親去帶領孩子進行社會化的過程。
我家的小男孩,在開始會爬之後,樓上樓下,每一處只要是他經過的地方,都像是被炸過一樣。不但櫃子裡的東西被翻出來,連櫃子都可以整個搬出來拖行,但是沒關係,只要不會弄傷自己,我看他要搬到哪裏去?再陪著他搬回去放好。
這樣每天在家搞破壞的運動量如果不夠,我們還去公園追趕跑跳碰,因為我深信,孩子只要動得夠多,他就靜的下來。
當孩子的好奇心被滿足了,當孩子的肢體得到了運動與放鬆,他就可以靜下來聽我唸繪本、說故事、和好好說話。
到了一歲五個月,第一次帶他出國旅遊,他在飛機上好奇的使用著飛航視聽娛樂,因為他知道外面和家裡不一樣,會小心翼翼的使用公共財。在一歲六個月,我們租了套房搬到先生工作的縣市,房東聽到有一歲半的小男孩,第一個反應就是問:「他會不會亂畫房子?」我說:「不會,他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一年多後我們退租,房子跟當初租時一模一樣,但我們多了一個弟弟。
一歲半的長子不但陪著我們重新適應新住處,在假日還會回到舊房子整理打掃,到我懷孕二十週後又開始因為密集的子宮收縮而臥床安胎時,他也陪著我周轉在娘家、婆家間接受照顧。他始終是那個活潑好動喜歡探索的小男孩,但也長成可以慢慢表達出自己想法與意見的小男孩。
男孩好動是事實,但男孩的學習力不比女孩差,只是他們在嬰幼兒時期,確實學得比女生慢,因為他們需要更多的活動空間與時間,讓自己在足夠的動態活動中安靜下來。只是有多少小男孩,在動時被禁止﹖被處罰呢﹖
面對小小孩的教養,是心智與耐力的接力賽,如果選擇用打罵的暴力處理事情,那浮現的問題不是被解決了,只是暫時被壓抑著,等待下一次的更大爆發。
我一直讓兒子們充分的發洩體力,不管是在家中還是外面,盡量讓他們自在的運動。當他們進入小學後,就參加學校的運動社團。
長子從國小的羽球隊開始訓練,國中時沒有羽球校隊就參加國中的卡巴迪校隊。在國三要準備會考時,還是代表學校去高雄參加卡巴迪比賽得到名次。在會考時考出五科A九個+作文五級分的成績,進入明星高中,同時也加入學校的羽球校隊。他一直讓自己有充分的運動,因為足夠的運動不但可以強身也可以活化腦筋。
每一個小男孩,都是從肢體活動來慢慢的認識這個世界,不要害怕他把環境、把自己弄得凌亂不堪或是髒兮兮,這只是一個探索的過程,當他的肢體得到充分的運動與舒展;當他的好奇得到了接受與滿足,他才可以在被接受中,好好的靜下心來學習與內化經驗。
養好動的小男孩,真的比養相對文靜的小女孩辛苦,但這份辛苦會在異性母親的包容與理解中,慢慢地化為甘甜。
長子在國二時放學回家跟我聊天時突然說:「媽媽,如果我生長在別人家,會很可憐﹗」
我問:「為什麼會這樣說呢﹖」
他說:「因為不被了解啊﹗」
我說:「不會啊﹗你是一個優秀的孩子,生長在誰家都會是優秀的孩子。」
他說:「媽媽﹗我這是在讚美您啊﹗」
我說:「謝謝您的讚美﹗下次要讚美媽媽時,可以說得直接一點嗎﹖就像你兩三歲時直接說媽媽是世界上最棒的媽媽一樣啊﹗說的太隱諱,媽媽一時反應不過來﹗」
得到青春期兒子的肯定與讚美,是不是很多家長想收到的教養禮物呢﹖多給你家男孩一些肯定與接受,讓他可以放心的探索與嘗試。
那個當初從爬蟲類開始,到處在家裡試探與冒險的野獸小男孩,經過十多年的馴育與社會化,已經成為別人口中溫文爾雅的優雅大男孩,靠的不是打罵與禁止,而是疏通、發洩、引領孩子認識行為與情緒,加上好好說話。
今天我的小男孩滿十六歲了﹗祝福他一直努力完成自己從小的心願,成為優秀而又讓人記住的人,可以成就自己,也幫助更多人。
愛爾達退租 在 九把刀 Giddens Ko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少了兩條黑帶,只好打噴嚏 /九把刀
那些年拍完後,我想接著拍一個關於跆拳道的故事。
從香港飛回台灣的飛機上,我跟小弟說,幹我們一起來練跆拳道吧,反正我要花時間寫劇本,我們就趁機從白帶一路苦練到黑帶,黑帶一到手,劇本肯定也完成了。開鏡拜拜那天,我們兩個站在劇組最前面,一人一條黑帶,氣勢絕對爆強,場面肯定感人。
「練當然是沒問題,但有必要練到黑帶嗎?」小弟一臉震驚。
「練到黑帶就是感人。」我篤定。
「那時間呢?如果來不及練到黑帶就要開拍了呢?」
「我們練到黑帶才能開拍。」
小弟還沒練就已經開始全身發抖了,但他沒有選擇,因為當時我已經三十幾歲了,我都願意一起攪和,他當然就只有全力以赴的份。
回台灣後,我帶著幾個培訓藝人連同小弟,報名了一間離公司最近的跆拳道教室,跟一般非藝人的學生一起上同一堂課。每一次上課前教練都會帶大家用小跑步繞教室,加上一連串蹲來跳去的缺氧動作暖身,靠,其實一點都不是暖身,我在這個階段就已經喘得半死,心臟猛爆跳動到連耳朵裡的血管都在劇烈收縮。注意到我一臉蒼白,另一個教練會偷偷跑過來叫我先去旁邊休息。
可能嗎?太丟臉了我每次都以瀕死的狀態跟上節奏。
至於跆拳道本身我當然是很喜歡,畢竟我可是在系館地下室偷偷舉辦過九刀盃自由格鬥賽兩次!兩次的男人!鍛鍊一下打來打去的技能總是很樂意的,只是我的腿筋跟懶叫一樣,太硬,導致我的踢腿一直很兒戲,雖然我一直在想辦法改進,但硬就是硬,軟不下去。
比起我,小弟的踢技很有彈性,尤其是下壓這一招踢得超有魄力,我常常在一旁扮演想像的鏡位,覺得到時候根本不需要替身,他自己就可以踢得很好。
時間慢慢過去,小弟跟我隨時,真的是隨時,都在練習打形,亦即固定的幾個連續架勢,也是色帶考試的科目,我們走著走著就忽然打一下下,偶爾彼此糾正姿勢。某日便輕鬆考過了黃帶。
之後又練了好幾個禮拜。
考紅帶的前一週,我在課堂上練習右腳高踢時,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啪啪裂響,我抱著右腳膝蓋倒下,教練跟學員都跑過來圍住我。
「我的韌帶斷掉了。」我冷靜地宣布。
「真的假的?你確定?」教練茫然。
「我有聽到,就啪的一聲。」我堅持。
於是小弟跟教練就把我扛到一邊,讓我自生自滅。
我一邊冒冷汗,一邊詛咒這個世界,好不容易等到大家下課時,我努力站了起來,以為大家要叫救護車,或至少叫一台計程車送我回家。但沒有,大家打算各走各的,令我非常震驚。
「幹你們真的很雞掰耶,竟然沒有要送我去醫院?」我難以置信。
「啊你不是有開車?」小弟疑惑。
「幹我韌帶斷掉了。」我膝蓋好痛,我的心更痛。
「但你還是要把車開回去吧?」小弟更疑惑了:「停車費很貴耶!」
就這樣他媽的停車費很貴,我還真的一跛一跛地走去開車,冒著劇痛回家。
一夜難眠。
隔天一大早我就搭計程車衝大醫院,我抓著殘障動線旁的金屬把手,一路龜速前進,總算是滿身大汗撐到了骨科。輪到我的時候,我向醫生簡單描述了當時高踢受傷的過程,以及那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應該是肌肉拉傷,我開止痛藥跟肌肉鬆弛劑給你。」醫生咿咿啊啊。
「醫生,我覺得是韌帶斷掉。」我擠出艱難的笑容:「可以讓我拍一下核磁共振嗎?」
「你怎麼過來的?」醫生肯定很不喜歡我這種自行診斷的病人。
「搭計程車然後走路,我走的很慢因為很痛。」
「一個人嗎?」
「我一個人。」
「那就不可能是韌帶斷掉。」醫生用非常專業的口吻說著:「如果你真的韌帶斷掉,你絕對不可能用走的過來,一定要有人扶或撐拐杖。你昨晚就受傷了,如果韌帶真的斷掉,你絕對痛到沒辦法睡覺。」
「我是真的痛到沒辦法睡,所以我自己先吃了普拿疼,勉強睡了一點點。」
「你這是肌肉嚴重拉傷,膝蓋都腫起來了。我跟你講,我開的止痛藥都是最強效的,藥都是最新的,你回去以後……」
醫生是醫生,我是一沱屎,聽到韌帶沒斷的專業判斷後,我大感安慰,拿了強效止痛藥回去狂吃,可膝蓋依舊是痛到飛天。我幾乎每隔半小時就得用蓮蓬頭往發燙的膝蓋沖冷水。
隔天一早我掛了同一個醫生,一坐下,我就鄭重宣布我的韌帶絕對是斷掉,我自費照核磁共振,不浪費健保,拜託讓我去。
醫生鐵青著臉:「不用自費,我送你。」
我就在醫生賭氣的情況下去照了核磁共振。
影像揭曉,我右腳膝蓋後面的十字韌帶斷了個七七八八。
一敗塗地的醫生很吃驚:「你韌帶斷掉?那你怎麼可以自己走過來?」
我可得意了:「因為我的意志力超強。」
結論是,護膝穿著,強力止痛藥繼續吃。
很長一段時間我的右膝蓋都又腫又痛,無法踢腿,也不能跑步。
我的跆拳道生涯就這麼中斷了。小弟順利考取了紅帶後,又學了一陣,很快就進了電影打噴嚏的劇組,無暇繼續鍛鍊。其實無暇是假,少了我是真。
我的跆拳道劇本,一直沒能寫完。
打噴嚏承襲了我一貫的核心主題------人生中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義。
我寫了劇本,與柴姊一起當了監製,找了柯孟融擔任台灣方面的導演。打噴嚏規格盛大,角色眾多,明星齊聚,動作戲跟特效戲都很吃重,柯孟融幹得很不錯,小弟跟林依晨那一場吵架戲拍得尤其好,真的好,我每次都看得虎目含淚。
那時,早一步完成的「等一個人咖啡」上映了,有一半的讀者很愛我的新招之頭頂冒出熱豆花,有一半的讀者恨死了我的魔改。不管怎樣,從此台灣有了宋芸樺與禾浩辰這兩張新臉孔。
當打噴嚏如火如荼後製時,公司租下了新的辦公室,設計了很酷的裝潢,大家都有好多事情想做,幾個新案子也都在評估,欣欣向榮。
小弟去了北京。
這一去,什麼事都發生了。
每一天,我們透過各種方式各種關係去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得不到真確的答案,真的,我甚至不知道再見到小弟時已是何年何月,承受巨大壓力的柴姊抱著我流了兩次淚。之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小弟終於從北京回來的隔天,我在剛剛新裝潢好的會議室裡寫小說。
我在等他。
從幾個禮拜以前我就在等他。這中間迷霧般的等待,在我心中累積了越來越旺盛的疑問與憤怒。我不是沒生過他的氣,也曾經不理他長達好幾個月,但最後總是可以好好把話講開。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顯然很不一樣。
小弟到了公司後,卻只是跟其他同事胡亂寒暄,抱抱,取暖,晃來晃去,從下午瞎鬧到天都黑了,在同事強烈暗示他不要再逃避了之後,他才敢打開會議室的門,走進來跟我說話。
跟預想的狀況差距很大,我自己也沒料想到,其實我一句話也沒有罵他。大部分時間我只是聽。小弟裝做若無其事,實則非常彆扭,他語氣平常地說著那幾天經歷了什麼,細節很多,每一個細節我都多問了很多問題。說著說著,小弟忽然在一個點上哭到全身發抖。
我沒有跟著哭。
我也沒有抱抱他。
我壓抑內心不斷暴漲的、無法言明的極端情緒,給了他堅定的保證。如果他真心改過,踏步向前,全世界都會原諒你。
這個保證顯然超過了我所能給的。
世界從來不被我了解,我也配不上這個保證。
那一整層新裝潢好的辦公室顯然沒有用了,我們退租後,房東下一秒便將又新又美的辦公室轉租給了別人。
後製中的打噴嚏則陷入了「好像可以上了又好像不可以」的無限迴圈,我們只能咬牙繼續投入大量資金把特效做完,也剪接出了好幾個預備送審的版本。接下來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了,上映日遙遙無期。
打噴嚏成了電影界的都市傳說,因緣際會看過粗剪的人都可以說上一兩句,但誰也沒看過全片,因為根本沒真正做完過。我的讀者也最愛在簽書會上、我的演講裡,舉手問:「刀大!打噴嚏到底什麼時候上啊幹!」
到底什麼時候啊到底什麼時候呀……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啊大哥!
活在二十四小時輿論地獄裡的小弟,很不快樂,因為他是正常人。
所有路過的長輩都喜歡給他改過自新的奇妙建議,小弟試過很多種大家期待的方式,去改變大家對他的觀感,只是早睡早起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做了很多公益也被酸拼命想洗白,不管他在網路上說什麼都會被噴。彷彿只要小弟開的還是好車,他就是冥頑不靈的紈褲子弟。
沒有人經歷過這一切卻不會感到後悔的,不管是嘴上,心裡,還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看著地上的影子時,都心知肚明……當初做錯事,辜負的不只是別人,還有自己。只要看過地獄,也活過地獄,自己的內心就不可能是原來的形狀。同樣吃過大便的我當然也很清楚,只是我們沒辦法整天逢人就抱抱道歉請求原諒,太噁心了是吧。
落寞的小弟漂流了趙德胤導演的劇組。
為了角色需要,他開始學習緬甸雲南話。
我在一旁看著小弟反覆聽著手機裡的雲南話錄音,自顧自念著背著,我覺得這簡直荒唐,這麼多對白,應該要事後配音吧?現在大量的雲南話練習,只是為了在大銀幕的畫面裡讓角色的嘴型盡量正確、方便事後配音就可以了吧?
沒有,不只是劇本裡的對白,小弟苦練了整整一年的雲南話。
劇組前置時,他沒有助理跟隨,獨自在泰緬邊境的工廠打工,實習角色的技能,吃當地的食物,穿當地路邊攤的衣服,把自己曬脫了好幾層皮,最後結結實實拍出了「再見瓦城」。
瓦城在台北美麗華首映。散場時,小弟嬉皮笑臉地看著我說:「這種片你一定看不懂啦。」一副只想用玩鬧隱藏他的害燥與緊張。
我倒是很認真地跟他說:「拍得非常好,你很強,真的,非常強。」
沒料到我會這麼直率地誇獎他,小弟只好不知所措地乾笑。
小弟入圍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沒得。據說是亞軍。
四年後我開拍新電影,抱歉不是跆拳道,但我還是找了小弟一起。
放飯時,我看到他跟從瓦城劇組前來支援的製片,在角落裡用雲南話聊天。
只要東西是真的,就會永遠留在身體裡吧。
我們的新電影拍到一半,我聽聞柯爸賣老臉到處籌錢,而小弟也剝光了自己僅剩的存款,聯手向當初的中國出品方買回打噴嚏的投資股份時,我才驚覺,這個世界還真的有一個人!有一個人!比我更想知道打噴嚏什麼時候會上!
感謝多方成全,感謝柴姊從中協調,柯家終於集資買回了電影版權。
那時,白天我們一起拍新電影,晚上劇組收工回家,明明就超級累的我跟小弟,會一起到工作室秘密將打噴嚏重新剪接,在硬碟的深處追回曾經被審查刪減的片段,討論哪個演員必須重新配音,配音的腔調風格又是如何,跟溫子捷老師討論全新的配樂,各種細節一遍又一遍重來又重來。
到了調光跟混音的最後階段,我認真鼓勵小弟,好不容易把電影買回來了,務必做出他最喜歡的樣子。
小弟的新頭銜是後製總監,是真貨,就都留下了。
六年前拍完的打噴嚏,六年後重製成新的打噴嚏。
我沒看過小弟這麼高興的樣子。
也沒看過他這麼患得患失的臉。
票房一半歸戲院,一半歸片方,還得計算龐大的行銷成本,只要簡單的數學加上業界常識就知道,打噴嚏當初花了太多錢拍,要回本超級困難。我知道,你知道,業內知道,做生意做了一輩子的柯爸也知道。
什麼都知道的我們,只有一個念頭------希望大家能在大銀幕上看到打噴嚏。
台灣電影的習俗就是主演員不斷跑映前映後,跟觀眾搏感情,求大家看完電影後記得分享推薦給親朋好友。這也是我們的每日行程。
第一天票房,打噴嚏全台票房四百萬,還可以。
而屍速列車衝上了驚人的兩千三百萬,好強大。
小弟一邊跑向即將展開映後的影廳,一邊吆喝大家跟上:「只差兩千萬!」
我認真糾正:「幹,是一千九百萬啦!」
小弟呵呵推開門:「耶!現賺一百萬!」
獻給你們了,不管是遲來的道歉還是寶貴的禮物,都好。
都是我們。
高高興興的,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