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情感思覺失調症文獻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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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情感思覺失調症文獻 在 臨床心理師的腦中小劇場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10-30 21: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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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小劇場 第63場 《幻愛》 我不介意,你呢?】
        
    女人開始脫衣服。
      
    在大街上,一件一件地脫。
        
    不是情傷負氣,也不是酒後脫序,而是某種更糟糕的狀況。眾人見狀後紛紛掏出手機,但我們都知道,沒人會按下通話鍵。
        
    畢竟,錄影發動態比報警重要多了。
        
    此時有個女孩突圍人牆,脫下自己的灰色罩衫,緊緊裹住女人。阿樂路過現場,驚覺女人正是阿玲,隨即喝令眾人停止錄影。未幾救護車趕到現場,女孩向警方還原事發經過,阿樂隨阿玲上車,手上留著女孩的罩衫。透過車窗,他望著女孩的側臉,通常在這種時刻,人的側臉最容易走進記憶。
      
    阿樂與阿玲同屬一個團體,思覺失調症(schizophrenia)病友團體。
      
    阿樂是小學體育老師,母親不久前過世,幸運的是阿樂穩定服藥,正走向復原的緩解狀態(remission),目前還有些殘餘症狀,但不影響生活機能。影響他的,是女孩的側臉。
      
    幾天之後,女孩出現了。
      
    女孩走進阿樂家的社區電梯,兩人閃躲著彼此的眼神,卻又不禁露出笑意,這種傳接,通常是一場戀情的暗示。
      
    原來女孩一直都住在阿樂樓上,從阿樂上門將罩衫還給她開始,兩人便注定成為一對。他們倚著公屋的圍欄,望著飄進天井的雲,聊著過去的人生,想像著未來的光景。這是母親過世之後,阿樂再度感受到愛。
      
    一直到那天晚上。
      
    「你不准再跟那個神經病見面,他腦袋有問題,萬一殺人怎麼辦!」
      
    叫罵聲、傢俱碰撞聲、女孩尖叫聲依序往下穿透天花板,阿樂隨即衝上樓,只見女孩被父親趕出家門。阿樂帶女孩回家,兩人徹夜未眠,他知道這可能是女孩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進他家門,因為情況似乎要開始變糟了。
      
    阿樂和孩子踢球時,彷彿又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樓上的家暴實況每天送進他的耳裡,他登門拍喊,卻只換來男人一頓毒打。這世界似乎抹去了女孩的痕跡,阿樂心神不寧,周圍的聲音都往他身上砸。站在車廂裡,電車劃過了屯門的黑夜,卻沒能把女孩送回月台,結果一個過彎,他又看見女孩在車窗上的倒影,這次他沒有猶豫。
      
    兩人在月台重逢,女孩訴說著這段時間的經歷,阿樂望著對方,決定做一件殘忍的事。
      
    他打開了手機的錄音裝置,錄下女孩說的每句話,然後按下回放鍵,來確認自己是否幻聽。
      
    結果一片空白。
      
    那段雜訊正在殺死一個女孩,把阿樂推向夢的邊界,女孩緊緊抱住他,試著不讓他墜落,最後兩人相擁而泣。遺憾的是,這段畫面只存在阿樂的腦中,事實上他正站在月台旁發呆,軌道應聲振動,電車呼嘯而過。至於那件罩衫,還躺在床下的紙盒裡。
      
    全世界都陷入夢境,唯一清醒的,只有那段錄音。
      
    「像我們這種人,哪有資格談戀愛?」
      
    這是電影裡某個病友的台詞,然而現實生活中,我已經被這句台詞洗禮了幾萬次,但每次聽到都還是只有無奈。
      
    我曾看過九十歲的榮民,帶著四十多歲的精障兒子來申請身障證明,每次見到他,我都不確定他的陪伴還有沒有下次。他說結婚時就知道對方有問題,但傳宗接代對他來說,不是想做,而是「不得不做」。但如果再來一次,他會讓血脈停在自己身上,原因很簡單,「因為孩子是無辜的」。
      
    電影畫面停在月台的燦爛光斑上,影片開演二十五分鐘之後,片頭字幕才緩緩浮現。
      
    前二十五分鐘的劇情,取材自導演周冠威2006年的短片《樓上傳來的歌聲》,成了本片《幻愛》的序幕。電影進入中段後,女孩換上另一個身分出場,同一張臉孔,心思卻大相逕庭,女孩究竟有何目的?劇情會如何開展?懸念蔓生,人心難測,電影在短片基礎上,做了更加寬闊的延伸。藉由一個愛情故事,一段心理療程,將「精神病汙名化」、「思覺失調病程」、「情愛妄想」,以及「醫病倫理」等重大議題,悉數串聯起來。
        
    情愛妄想(Erotomania),早先被翻成「色情狂」(魯思翁等,1988),又稱「克雷宏波症候群」(De Clerambault's syndrome)。本片主角阿樂除了患有思覺失調,亦有類似症狀,這是一種「被愛妄想」的型態,也就是患者深信自己正與某人戀愛,以各種方式維繫關聯,然而現實生活中兩人可能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你不是說要照顧我一輩子嗎?」某個女病患也曾這樣對我說過,告白當下百感交集,既有一股被認證的悸動,亦有被糾纏的擔憂,但事後證明一切都是幻覺!她之所以叫我罩她一輩子,純粹是她欠了一屁股卡債,而且在所有被她告白的對象裡,我得到的台詞還算少的。
      
    除此之外,這也是一部和「臨床心理師」(Clinical Psychologist)有關的電影,香港稱「臨床心理學家」,簡稱C.P,因此片中出現了幾次會談場景。電影將會談過程稱為輔導(Counseling,原意為「諮商」),然而在台灣,根據心理師法規定,針對精神病人,臨床心理師進行的會談稱為心理治療(Therapy),諮商無法用於精神病患。
      
    但無論治療或諮商,編導確實對會談歷程進行了嚴謹的田調,症狀設定也符合邏輯,包括阿樂之所以患有情愛妄想,某種程度上是因為「缺乏愛」(本身戀愛經驗匱乏,又恰逢案母過世),因此才幻想出一個能夠愛他的對象。其中有段治療對話讓人印象深刻,場景是實習心理師在會談過程中,直接挑戰了阿樂的妄想,目的是希望他能「回到現實」。指導教授當時看著監控螢幕,不動聲色,直到事後督導時才說了下列這段話:
      
    「我們的責任是釐清病人的想法,而不是點破他的妄想,在他還沒找到能夠依賴的對象之前,這樣做是非常危險的。」
      
    十多年前,我的老師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然而一旦走進會談室,打開錄音筆,情勢一緊張,這些理解就會被拋諸腦後,只剩下教條留在對話中。
      
    有時候,妄想能摧毀一個人,卻也能支撐一個人。
      
    影片後半段,女孩的身世逐漸揭露,互動模糊了倫理界線,走向無法預測的結尾,然而比結尾更重要的,是兩人的關係演變。男孩不一定病態,女孩不一定純潔,但他們都觸碰到了彼此的疤痕,當女孩的歷史被一層層掀開時,阿樂只說了一句:「我不介意,你呢?」
      
    即便如履薄冰,兩人也義無反顧地靠近彼此。
      
    《幻愛》是我今年為止最推薦的劇情片,並入圍了三項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音效、新演員),此片很容易被拿來和港片《一念無明》對照,雖然後者更厲害一些(畢竟導演黃進是個奇才),但《幻愛》的製作精良(司徒一雷的攝影讓屯門變身打卡熱點,杜篤之的音效讓幻聽感同身受),劇本更是優秀,懸疑開場,夢境收尾,連結兩個端點的,是豐盈的人情關照。外加兩個優秀的年輕演員(說實話,劉俊謙和蔡思韵絕對是男女主角兩大遺珠),引領觀眾投入一段精神患者的戀愛歷程,不,應該是歷險。
      
    旁人的目光、聲音的迴盪、無法信賴的影像,一般人可能無法想像,精神患者談一場戀愛,需要付出多少代價。自始至終,劉俊謙都保持著一種「擔心症狀會再度復發」的不安感,猶疑的眼神、時隱時現的黑眼圈,甚至額邊的汗珠都讓人心疼,尤其結尾那場崩潰戲難度極高。
      
    蔡思韵則是一次扮演兩個角色(類似《神探》中林熙蕾的設定),但挑戰在於兩個角色會逐漸融合,女孩身世揭露之後,心境轉折必須要能說服觀眾,而她執行得很認真,才讓角色最後的決定顯得合理。
      
    其實,我們離妄想並不遙遠,有時一閉上眼,我們的人生就會陷進妄想八個鐘頭。畢竟對某些人而言,做夢本身就是一種被允許,又有時間限制的妄想形式。一旦妄想變得隱密又節制,我們與症狀的距離,或許就在眼皮的開闔之間而已。
      
    同樣面對妄想,我們總在夢境流連忘返,佇立人間的阿樂卻開啟了錄音裝置。
     
       
    不知道誰比較勇敢?
      
      
    參考文獻:
      
    ● 魯思翁,龍佛衛,陸汝斌:De Clerambault氏症候羣:一例報告。中華精醫1988;2:305-13

    ● 孫藝文,劉秋平:雙極性情感性疾患之色情狂表現:一例報告。中華精醫1992;6:208-13
      
    #幻愛
    #思覺失調
    #情愛妄想

  • 情感思覺失調症文獻 在 貓心—龔佑霖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07-10 00: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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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樹文化—我們時代的病態人格 第五章]
    第五章 精神疾病的基本結構

    雖然透過分析實際衝突,就可以完整解釋和說明焦慮,但若是在性格精神病中發現產生焦慮的情境,就必須考慮在此之前已經存在的焦慮,藉此解釋為何病人恰巧在那個時刻產生焦慮並壓抑焦慮。接著,我們就會發現先存的焦慮,是由早已存在的敵意所引發——這是一個無止盡的循環。

    為了理解整個發展過程,必須追溯到童年時代,然而荷妮很少提及童年經驗,這是因為本書要討論的不是激發精神疾病的個人經驗,而是精神病患者實際的人格結構。

    考察了許多精神病患者的童年之後,荷妮發現,他們的共同點是「處在一種特殊的環境中」,這種環境會因其所佔的比例差異,顯示出幾種特徵:

    1.最初的邪惡完全來自於缺乏真正的溫暖和愛所引起的。事實上,兒童內心深處若是覺得自己是被愛和被需要的,在極大的程度上,他可以忍受所謂的一般創傷。順帶一提,兒童是可以分辨真情的愛和虛情假意的愛。

    重要的是,當父母患有精神疾病時,就難以給予子女溫暖和愛,這也是兒童沒有得到充足的溫暖和愛的主因。荷妮宣稱,缺乏愛的情況通常會被隱藏,因為父母會宣稱自己心中想的都是對子女有利的事情,而這種情況非常常見。

    然而,在多數情況下,父母的行動或態度只能喚起子女心中的敵意,例如,只偏愛眾多子女中的某個孩子,又不公平的責罰其他孩子;或是時而過分關心孩子,時而忽視孩子;或是父母情緒不穩定、喜怒無常;也可能是父母未能兌現自己的諾言等等。

    面對子女的許多願望,父母的態度會從暫時不予考慮發展到不斷加以干涉,例如干涉子女與他人的友誼、嘲笑他們的想法、損害他們的興趣或喜好,如藝術、體育。儘管父母無意,但孩子的意志卻被徹底粉碎。

    過去討論引發兒童敵對的心理因素時,精神分析文獻總會強調兒童的願望受挫(尤其是性方面),以及兒童的嫉妒心理。但是,叛逆性的敵對心理,並不只源於願望受挫。

    在很大程度上,兒童也可以像成人一樣,接受挫折和剝奪,只要他們認為這種剝奪是公平的、公正的、必需的、帶有目的性的。例如,只要父母不過分要求、避免使用欺騙或暴力手段來強迫孩子的衛生習慣,孩子並不會反抗教導。孩子也不會反對父母偶爾進行懲罰,只要他能確定自己是被愛的、受到的懲罰是公正的,懲罰並非要傷害他或侮辱他,就會接受懲罰。

    事實上,對於激發敵意來說,挫折本身並不是重要因素,荷妮認為,許多父母過分注重挫折造成的影響,幾乎不敢干涉孩子,生怕傷害他們。

    但事實上,無論是兒童或是成人,嫉妒都是滋生內心仇恨的牢固根源。兄弟姊妹之間的嫉妒情緒,以及對父母任何一方的嫉妒情緒,都會對神經質的孩童產生極大的影響,這種影響甚至會在他往後的生活中持續作用。

    然而,我們仍然得問:是什麼樣子的內在環境導致嫉妒心理?

    確實,在我們的文化中,兄弟姊妹之間以及父母子女間確實容易產生、存在嫉妒心理。同樣的,在任何緊密聯繫在一起的社會團體中,也會發現這種嫉妒心理。這些嫉妒心理固然屬於人類反應,但也只有在兒童成長時期,經歷了產生嫉妒心理的文化氛圍,才能經由人為而產生。

    在後面,荷妮會仔細討論「究竟是哪一種因素對產生嫉妒發揮了主要作用」,並對病態嫉妒的一般內涵進行分析,這裡只要先提到缺乏溫暖和鼓勵競爭會導致這種嫉妒心理就足夠了。

    另外,荷妮指出,這種環境氣氛的製造者——患有精神疾病的父母,通常都對自己的生活充滿失望;而在情感關係和性關係極度缺失的情況下,他們通常會把子女視為愛的對象,然後把自己對愛的需求釋放到子女身上。

    就荷妮所知的病例來說,罹患精神疾病的父母,都是以恐嚇和溫柔兼施,迫使子女對自己產生熱烈的依戀,從而使子女對父母的情感,帶有佛洛伊德式的佔有慾和嫉妒心。

    而就子女而言,如果他們的反抗具有充分理由,這段過程中影響兒童性格形成的危險,主要並不是來自感受或表示抗議,而是對於這種抗議的壓抑。

    壓抑敵意1:因為我需要你,所以我必須壓抑我對你的敵意

    孩子在與父母互動的過程中,可能會把引起反抗的原因都歸咎於自己,並譴責自己,繼而覺得自己不配被愛:受到壓抑的敵意可能會引發焦慮,而先前已經提到關於這方面的心理發展。

    為什麼孩子會壓抑自己的敵對心理呢?其中一個可能的原因是:覺得自己無能為力,感覺到恐懼、愛和罪惡感等等。對一般人的認知而言,小孩子在生理上是需要依賴父母的,但是在2~3歲左右,孩子生物上的依賴,其實會逐漸轉變為對心理、智力、精神生活等方面的依賴。這個變化過程會一直持續到青春期,直到孩子能夠獨立生活為止。

    在不良環境下成長的兒童,由於父母恐嚇、溺愛,以及在情感上,父母始終處於依賴狀態,孩子孤立無援的感受變被強化了。孩子越是無能為力,越不敢感覺到和表現出任何反抗,這種反抗心理就會延續得越久,使得孩子內心奉行著「因為我需要你,所以我必須壓抑我對你的敵意。」

    壓抑敵意2:因為我怕你,所以我必須壓抑我對你的敵意

    兒童的恐懼可以由威脅、懲罰等直接的方式引起,也可能由間接恐嚇所引起,如父母總是說病菌、陌生人、路上的車子很可怕。孩子越是憂心,越不敢表現出來,甚至不敢感覺到任何敵意。

    壓抑敵意3:我必須壓抑自己的敵意,否則我就會失去愛

    父母若是缺乏對孩子真誠的愛時,他們往往會在口頭上強調自己是多麼愛孩子,使得孩子同時在口頭的愛與恐嚇之間掙扎,可能會抓著這些言語,做為愛的替代品不放,因此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心理,唯恐因為反抗而失去做為乖孩子得到的獎賞。

    壓抑敵意4:我必須壓抑敵意,否則那我就是個壞孩子

    根據上述討論可以看出,正是因為擔心會破壞與父母之間的關係,孩子才不敢表現出任何敵意。除此之外,文化的因素也是重要的,文化把孩子教育成,如果對父母表現敵對感,那自己就是個壞孩子,因此孩子更不敢對父母有所怨恨與責難。

    更進一步的探討,在文化中,性的意涵是一個禁令,對性活動感到好奇是被禁止的,如果沉浸其中,他就是一個壞孩子。如果他的心中有涉及到任何關於父母的性幻想或願望,即便受到一般的禁慾態度而沒有公開表露,仍然可以使孩子產生強烈的罪惡感。

    以上這些因素,都是壓抑自己敵意而導致焦慮的例子,但是,童年時期的種種焦慮,似乎不必然會導致精神病,荷妮認為,這不是致病的充分理由。

    透過創造有利的環境,例如及早改變不利的環境,或是透過其他方式消除不利因素的影響,都可能防止精神疾病,但若生活未能削減焦慮,將持續推動構成精神疾病的內在過程。

    荷妮特別關注幼年焦慮發展因素中的敵意與焦慮反應——這種反應會不會發展成對所有人的敵意與焦慮呢?如果一個孩子有一些有利的因素,如慈祥的父母、善解人意的老師、要好的朋友,那麼這些經驗將有助於中和家中的負面經驗;相反的,如果家中的處境越是艱困,使得孩子無法拓展經驗,就越有可能發展成對所有人的焦慮與敵意。最後,如果孩子順從父母,掩蓋自己的焦慮與敵意,就越有可能把焦慮投射給外部世界,進而認為整個世界都充滿危險與敵意。

    若是這種情形持續加重,可能會導致孩子在與其他孩子接觸時,不敢表現出其他孩子那樣爭強好勝、富進取的心態。他會失去被他人需要的自信心,甚至把沒有惡意的玩笑,看作是對自己的排擠。

    上述這些個人對環境因素的強烈反應,會形成一種性格態度,這種態度本身並不構成疾病,但卻會成為精神疾病的溫床,使得一些特定疾病隨時有可能長出來,因此,荷妮把這種性格命名為基本焦慮,它和基本敵意交織在一起,無法分離。

    這裡值得注意的是,基本焦慮不存在於情境精神病中,而是存在於性格精神病中。所謂的情境精神病,乃是個體對實際情境中的衝突產生的病態反應,當個人處於情境精神病中時,他們無法正視衝突存在,因而無法做出明確的決定。但情境精神病的治療是相對容易的,性格精神病則困難重重且耗時。

    在情境精神病中,衝突和精神病存在著恰如其分的關係,但性格精神病則否,因為後者存在著基本焦慮,即便是最輕微的誘發因素,也可能引起性格精神病最強烈的反應。

    儘管基本焦慮的外在表現和對抗焦慮的防禦措施有千百種,但是基本焦慮的內在都是類似的:自覺渺小、無足輕重、束手無策、被拋棄、受威脅,彷彿身處一心謾罵、欺騙、攻擊、侮辱、背叛、嫉恨自己的世界中。

    在各種精神變態中,患者往往能夠高度到這種焦慮病人往往只把焦慮限定在存在,偏執狂病人只會把這種焦慮限定在某個或某幾個特定的人身上,而思覺失調症的人則往往對周遭世界中潛在的敵意過分敏感,甚至將他人的善意視為笑裡藏刀。

    然而,患者通常很少意識到這種基本焦慮或基本敵意存在,至少,病人不會意識到焦慮和敵意對自己人生的影響和意義。例如某個病人膚淺的相信所有人都十分可愛,但同時用一種膚淺而友好的態度與他人相處;而另一種蔑視所有人的基本敵意,又可以藉由隨時稱讚別人的方式來加以隱藏。

    在這邊,荷妮特別區分何謂正常的焦慮。如果所謂的正常指的是一種普遍人類的態度,那麼我們可以認為,在基本焦慮與德國哲學、宗教中所提及的生之苦惱之間,確實存在著一種正常的聯繫,也就是在死亡、疾病、衰老、自然災害、政治事件、偶然事故之前,我們是無能為力的。我們在童年時期就會認識到這些,並伴隨著我們一生,但卻不會認為這些力量含有敵意。

    但如果正常,指的是文化認同的正常,我們就會發現,如果缺乏足夠的生活保障,那麼在他成熟後,這份經驗通常會致使他更加提防他人、更有所保留、更懂得人們實際上並不總是依正道而行、往往會受懦弱和隨機應變支配。

    成熟健康的人,不會因為這些人類缺陷而感到無能為力,也不會像精神病患那樣不分青紅皂白,仍然能夠與他人建立真誠的友誼和信任。

    人對自己和他人的焦慮中,基本焦慮還有特定的意涵,意味著情感的隔離和孤獨,如果此時人們內心還有軟弱感,這種情感上的孤獨會更令人難以忍受。它意味著脆弱不堪的自信心基礎,在人們的內心播下了潛在的衝突種子,讓人們既想依賴他人,又因懷疑和敵意而難以依賴他人。

    當焦慮越是難以忍受,保護的手段就會越徹底。在我們的文化中,人們企圖藉助四種手段來保護自己、對抗基本焦慮,這四種手段分別是:獲得愛、表示順從、攫取權力、時時退縮。

    手段1: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傷害我
    獲得任何形式的愛,是對抗焦慮強而有力的手段。

    手段2:如果放棄了自己的願望,就不會受到傷害
    順從這點,一般人也會順從制度,但是如果是順從任何的人、不分好壞,即便受到攻擊也不還擊,即便偶爾意識到自己行為背後隱藏著焦慮,但是大多數時候他們認為自己是大公無私的,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願望,他們相信:如果我放棄了自己的願望,我就不會受到傷害。

    這種順從態度,同樣也可以用於「藉由獲得愛來得到安全感」的目的。如果愛對某人來說非常重要,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也就意味著他會為此順從他人的願望,但是他又同時對愛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因此表現順從不是為了贏得愛,而是為了贏得安全感。事實上,有些人只有透過徹底順從,才能獲得安全感。

    手段3:如果擁有權力,就沒有人能夠傷害我
    企圖透過獲得實質的權力、成就、所有物、尊崇和優越的智力來贏得安全感,他們帶著這樣的信念:如果我擁有權力,就沒有人能夠傷害我。

    手段4:如果後退,就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傷害我
    前面三種手段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願意透過某種方式和世界周旋。但自我保護則是選擇從世界中退縮出來、脫離他人,避免自己的內部或外部受到影響。

    就外部而言,人們可能會透過佔有財富,擺脫自己受到他人的影響、獲得獨立,但是他們在享受佔有物的時候,往往存在著大量的焦慮,因為他們佔有的目的,乃是預防天災人禍。另一種擺脫外部需要的方式,則是將自己的需求降至最小。

    就內部需求而言,讓自己擺脫與他人情感的聯繫,從而避免被任何事情傷害、避免感到失望,透過抑制自己的需求,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包括他自己。

    退縮與順從的差別在於,順從是為了透過聽命他人來獲得安全感,但退縮則是不存在聽命的概念,他們透過放棄自己的慾望,來擺脫他人的影響、獲得獨立。他們帶著:「如果我後退,就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傷害我」的信念。

    以上的手段並非由渴望滿足快樂慾望的本能推動,而是由想要獲得安全感所推動,且這樣的驅力可能與性本能同樣強大,甚至更強大。

    然而,這四種手段可能帶來的代價是人格萎縮。且人們通常不會只採取一種手段,而是同時透過數種手段來獲得安全感,例如一方面順從他人,一方面又希望控制他人;一方面疏遠他人,一方面又希望得到他人的愛。這些根本未解的內在衝突,構成了精神疾病最常見的驅離核心,其中對愛的追求和對權力的追求,將在後面兩章更詳細的描述。

    荷妮認為,他對精神疾病的論述,與佛洛伊德的理論——精神疾病本質上是本能驅力和社會要求(超我)相互衝突的結果並不違背,但荷妮並不認為這是精神疾病的充分條件,僅是必要條件:只有當這種衝突產生了焦慮,且當企圖減輕焦慮反而導致種種不可抗拒,卻不相容的防禦傾向時,才會產生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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