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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景第一排,大阪老楊的日本觀】
Week33:地名系列_小樽(おたるOTARU)
各位好,我是大阪老楊。「大阪老楊的日本觀」邁入第33周,本周帶大家飛到北海道的小樽市。
想到小樽,各位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麼呢?我想大多數的人第一個直覺就是小樽運河吧,因為這也是大多數旅行社或自助旅行行程中一定會排的點。小樽,可不只是有小樽運河而已。
簡單說明一下小樽市的人文地理環境。小樽市位於北海道道央地區隸屬於「後志總合振興局」,面積約244平方公里,略比台北市(271平方公里)小一點。北臨日本海石狩灣,與余市町、赤井川村、札幌市南區、札幌市手稻區和石狩市相鄰。人口約11萬人是北海道第9大城市。
北海道內有許多地名都是從愛奴族的愛奴語而來,小樽也不例外。小樽古名「OTA ORU NAI」意思是指「砂濱中的河川」,指目前和札幌市交接處一條星置川的下遊,也就是現在的小樽鄉村俱樂部高爾夫球場的位置。後來因為受到北方季風的影響,逐漸把重心轉移到可以讓船隻停留的中心地區,也就是目前大家比較熟悉的小樽市區,並由這邊開航到函館或是青森津輕一地。
小樽市的西邊海岸,則是被列為「二世谷積丹小樽海岸國立公園」,包含了神威岬及二世谷連峰等,也是北海道唯一的海岸公園。當地最有名的景點應該要算是「小樽水族館」和潛水名處「小樽藍洞」了。
另外還有一間名為「青塚食堂」的民宿餐廳,過去追捕鰊魚(鯡魚)的漁夫提供新鮮的漁獲,所以能提供非常新鮮又美味的海鮮料理。只要有到西岸的旅客,一定會到此停留用餐。以前也有客人指定要吃這一間的海鮮料理。
回到小樽中心部,從有名的小樽運河當起點,可以到天狗山、堺町老街和壽司一條街,還有倉庫群。而小樽運河與其他運河不同的地方在於並不是一條「挖」出來的運河,而是填海造地隔出來的。
當初因為小樽港需求日益增加,所以建造出這條運河可以把貨物直接送到倉庫,這也是為何目前運河旁都是倉庫,且面對運河這一面都有鐵門,因為可以直接進貨。當運河失去功用,倉庫自然利用率也下降,後來就有業者把倉庫重新利用,變成了復古的咖啡館和餐廳了。
在堺町通商店街的「北一硝子」企業,可以說是發展最成功的案例了。相信有去逛過這條商店街的朋友,一定都有去過「北一威尼斯美術館」和「北一硝子3號館」,尤其無論是炎熱夏季還是冰冷的冬季都要來一支3號館的7色霜淇淋,不吃真的會後悔。想買土產,六花亭、北菓樓、銀之鐘1號館、Le Tao巧克力和花田牧場牛奶糖也都不能錯過。
時間足夠的話,還可以前去小樽音樂鐘館,體驗製作專屬自己的音樂鐘。小樽堺町通商店街就是這麼的好逛好玩。
以上,都是2020年前的記錄了。因為據大阪老楊的了解,有許多店家因為這一年來的疫情,已經把營業規模縮小許多了。不知道真的到可以再訪小樽的那天,還會有多少老朋友在那邊等我呢?
今天就為各位介紹到這裡,我是大阪老楊,喜歡我的文章還請各位按讚與分享,我們下周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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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傳誦的智慧化身:蜀漢丞相諸葛亮|知史百家
歷史春秋網
諸葛亮(181年7月23日—234年8月28日)字孔明,人稱臥龍,三國時期傑出的政治家、戰略家、發明家、軍事家。在世時被封為武鄉侯,謚曰忠武侯;後來的東晉政權為了推崇諸葛亮的軍事才能,特追封他為武興王。代表作有《前出師表》、《後出師表》、《誡子書》等。發明木牛流馬、孔明燈等。成都有武侯祠。漢末徐州琅邪郡陽都縣(今山東沂南縣)人,父諸葛珪曾為泰山郡丞,叔父諸葛玄為當時名士。諸葛亮兄諸葛瑾仕於吳孫權,拜大將軍、左都護,領豫州牧。亮從弟諸葛誕仕於魏,為吏部郎,累遷揚州刺吏、鎮東將軍、司空。兄弟三人「並有盛名,各在一國。於時以為‘蜀得其龍,吳得其虎,魏得其狗’」(《世說新語.品藻》注云:狗乃「功狗」之狗,雖非龍虎之比,亦甚有功之人,故曰並有盛名。)
漢靈帝光和四年(181年),在徐州琅邪郡陽都縣(今山東沂南縣)的一個門第不高的官僚地主家庭裡,誕生下一個嬰兒,他就是後來成為三國時期蜀漢丞相的諸葛亮。
躬耕南陽 隆中對策
諸葛亮,字孔明。父親諸葛窪,當過秦山郡郡丞。郡丞是協助郡太守掌管行政司法的官員,地位並不高,所以諸葛亮的出身並非名門望族。
諸葛亮有三個兄弟、兩個姐姐,在兄弟中排行第二。他小的時候生母就病故了,大約在八歲的時候,父親諸葛掛又去世了。從此諸葛亮一家子就依靠叔父諸葛玄生活了。
諸葛亮四歲的時候,爆發了驚天動地的黃巾大起義,各地軍閥在鎮壓黃巾起義中,紛紛割據自立,互相攻戰不休。諸葛亮的家鄉徐州一帶,變成了軍閥間互相廝殺爭奪的要地,威脅著這一家人的生活和安全。諸葛玄與割據揚州一帶的軍閥袁術認識,這時正好袁術從淮南派人送來了一個任命他為豫章太守的信,諸葛玄認為這正是一個躲避家鄉戰亂的機會,他決定把諸葛亮的哥哥諸葛瑾留在家鄉看管家產,於興平二年(195年)帶著諸葛亮姐弟離開山東老家,去就任豫章太守(治所在今江西南昌)。從此一家人就分散了。
諸葛玄就任豫章太守不久,袁術就在與另一個軍閥曹操的鬥爭中,失敗後病死了。袁術一死,諸葛玄就失去了靠山,這時後漢朝廷又派來個叫朱皓的當豫章太守,諸葛玄在豫章沒有法子呆下去了,於是就又帶著諸葛亮姐弟去襄陽投靠他的朋友荊州牧劉表。但是諸葛玄到了荊州不久,還沒有得到劉表的任用,就於公元197年病死了。這時諸葛亮已經十七歲,他的兩個姐姐已在荊州出嫁,就剩下他和小弟弟諸葛均在一起生活了。他本想帶著弟弟回老家尋找哥哥,但家鄉當時更亂了,一點也不知道哥哥的信息,所以在姐姐和朋友們的勸說下,決定暫時在荊州住下來。
叔父死後,諸葛亮帶著弟弟搬到離襄陽城西二十里的隆中村住下來。這裡山明水秀,風景幽雅,諸葛亮蓋了幾間草房,與弟弟在這裡一邊讀書,探討學問;另一方面又親自參加勞動,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諸葛亮在這裡一共住了十年(197年至207年),度過了他一生中非常有意義的時期。
當時荊州一帶戰亂較少,各地的很多名士來這裡避亂的不少。其中如潁川(今河南禹縣)的徐庶(字元直)、石廣元,汝南的(今河南平輿縣)孟公威,博陵(今河北蠡縣)的崔州平等,都是很有才華的青年,他們都成了諸葛亮的好友,經常在一起磋商學問,議論天下形勢。
襄陽當地有一個很有名望的人叫龐德公,諸葛亮的姐姐就嫁給了他兒子,他們之間既是朋友,又是親戚。龐德公的朋友司馬徽(字德操)、侄兒龐統,都是當地的名士,諸葛亮和他們交往甚密。諸葛亮經常登門向這些人請教學問,研討國家大事。龐德公.很能知人,當時割據荊州的劉表,幾次想請他出來作官,他認為劉表是個庸碌之輩,都謝絕了。他對諸葛亮的才能和抱負很敬佩,所以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臥龍」,暗示他今後必成大器。
諸葛亮在與荊州名士的交往中,他的才識很快得到了他們的器重,所以在襄陽一帶的士人中頗有了點名氣。沔陽名士黃承彥,家道富有,夫人去世較早,留下一個女兒阿醜,父女相依為命。阿醜從小就很聰明,跟著他父親整日讀書寫字,文化修養很高;但她長得又黑又小,再加上一頭的黃髮,模樣兒實在不好看。諸葛亮幾次到黃承彥家拜訪過,聽說他有一個女兒長得很醜,但一直沒有見到過。有一次他在黃承彥的書房中見到一些詩文,諸葛亮讀後讚不絕口,一打聽才知道是他女兒做的,所以他很佩服這一才女。這時諸葛亮已經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他的姐姐和朋友們給他介紹了不少的大家閨秀,都不中意。黃承彥聽說諸葛亮在物色對象,覺得自己的女兒和他倒是才學相當,但論外貌諸葛亮年輕英俊,而自己的女兒長得太醜,實在配不上他。但是他從平時與諸葛亮的接觸中,知道他是一個重才不重貌的人,所以就決定試探一下諸葛亮的意思。他見到諸葛亮時,開門見山地向他說:你也到該成親的時候了,我有個女兒長得雖不好看,但才學倒可以與你相配,不知你願意不願意?諸葛亮因為對他女兒的才學早有所瞭解,一聽喜出望外,馬上答應了這門親事。這件事傳開後,人們議論紛紛,認為諸葛亮這樣儀表非凡的才子,找了那麼一個有名的醜女,太不可理解了。有人還編了兩句歌謠諷刺說:「莫學孔明擇婦,止得阿承(指黃承彥)醜女。」豈知阿醜不但有才學,而且很賢惠,對以後諸葛亮一生的事業,她都起了好作用。
龐德公的侄兒龐統這時曾游江東。他在割據江東的孫權的助手魯肅處,見到了諸葛亮的哥哥諸葛瑾,回荊州的時候諸葛瑾托他給諸葛亮捎回一封家書。諸葛亮見信後,才知道哥哥早已離開山東老家,到江東避亂。現在一家人又都聯繫上了,知道了各自的下落,諸葛亮心裡也就踏實了。
在隆中隱居的諸葛亮,讀了很多的書,瞭解到很多我國歷史上興衰成敗的事情,他常常聯繫當時的實際,與周圍的朋友們探討治國平天下的道理。由於他的見解深刻而又實際,常常得到朋友們的讚賞。他在這時不但已經形成了一套比較完整的政治見解,而且在當地社會上的聲譽也越來越高,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志同道合的集團,這都為他以後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準備了條件。
在諸葛亮隱居隆中的十年期間,國內的政治形勢也在急劇地變化著。黃巾起義已經逐漸被各地的軍閥鎮壓下去,但東漢王朝也已名存實亡,它對各地的軍閥已經沒有能力加以控制。中原地區經過長期的混戰,曹操打敗了主要對手袁紹,逐步統一了北方。孫權佔據的江東地區,經過整頓內政和發展生產,統治也日趨穩定。而割據荊州的劉表和益州的劉璋,雖然也都控制了不小的地區,但都沒有什麼政治抱負,內部統治也不夠穩定。而且由於劉備的投靠劉表,更促進了劉表內部的不穩定。
劉備是涿郡涿縣(今河北涿縣)人,自稱是漢景帝的兒子中山靖王劉勝的後代,但到劉備出生的時候,家境早已衰敗,幼年時是靠母親織草鞋勉強維持生活的。黃巾起義後,他在地主商人的支持下,同關羽、張飛等人組織起一支武裝,參加鎮壓黃巾起義,但到處受到排擠,始終沒有一個固定的地盤,最後不得不在公元201年到荊州來投靠劉表。劉表對劉備的投靠自己,表面上雖然十分歡迎,但劉表這個人猜忌心很強,怕劉備的到來影響了自己的地位,所以只撥給他一支不大的人馬,要他駐守在荊州北面的新野(今河南新野縣),防守荊州的北大門。
劉備是一個有政治抱負的人,他到了荊州之後,就四處打聽有識之士,想網羅一批有遠見的謀士,作為自己爭奪天下的助手。他聽說司馬徽是當地的名士,就去向他請教。司馬徽向他推薦了兩個人,一個是諸葛亮,另一個是龐統。他認為這兩個人是識時務的俊傑。後來徐庶拜訪劉備時,因為龐統已到江東投靠孫權,所以也向他推薦了諸葛亮的才幹。劉備知道徐庶是諸葛亮的好友,就想請他去把諸葛亮叫來,但徐庶對他說,諸葛亮這個人自恃比古代的管仲、樂毅還高,你親自屈尊去請他,還不一定見你,讓我代你請他,是絕不會來的。
劉備聽了司馬徽、徐庶對諸葛亮的評價,覺得諸葛亮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才,這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良輔。於是決定親自到隆中拜訪諸葛亮。但頭一次和第二次都落空了,正巧諸葛亮不在家。第三次去才見到了諸葛亮,這就是歷史上被人們傳為美談的「三顧茅廬」。
這時劉備已經是四十七歲的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軍,而諸葛才是一個二十七歲的未經世面的書生。諸葛亮被劉備真心誠意向自己求教的心情所感動,因而認真細緻地向劉備分析了當時天下的形勢,以及劉備所應採取的對策。這就是有名的「隆中對」。
諸葛亮認為,論名望和實力,袁紹都比曹操要大,但卻被曹操擊敗,這說明曹操有智謀。曹操戰勝袁紹後,已基本統一了北方,有百萬人馬,而且還可以借天子的名義發號施令,所以不能和他爭鋒。孫權佔據江東,那裡地勢很險要,又經過他父兄的經營,民心歸附,政治穩定,只能跟他聯合,也不能動搖他了。所以總的戰略上,應採取聯合孫權,抗擊曹操的方針。
諸葛亮認為,荊州是個用武的地方,但劉表無能,守不住這塊地方,這就給劉備佔據荊州創造了很好的條件;益州地勢很險要,土地也肥沃,但劉璋昏庸無能,治理不好。如果劉備借自己是皇室後裔的名望,據有荊州和益州之後,對內修明政治,安撫好後方的少數民族,然後就可以圖大業了。
諸葛亮認為,劉備在荊州和益州的實力穩定後,就可以與孫權結成聯盟,等待時機進攻曹操。時機一到,就可分兵兩路,一路軍隊由荊州出發,進攻洛陽;另一路主力軍由益州出發,經秦川去攻取長安。這樣,劉備復興漢室的願望也就可能實現了。
諸葛亮對劉備的這一番形勢分析,是非常深刻和有遠見的,後來的形勢發展,大體都與諸葛亮的上述估計相吻合,這說明他雖然身居隆中,卻時刻在關心著國家政治形勢的發展,並隨時準備參加治理國家大事,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劉備對他的這一分析,當然是佩服之至,因而對諸葛亮非常敬佩,覺得這正是自己一直在找的理想的助手。劉備請諸葛亮出山,幫助自己去實現這一政治理想,諸葛亮見劉備待人誠懇,很尊重自己的意見,因而就接受了他的邀請,與劉備一起下山到了新野。
諸葛亮到了劉備的軍中,發現他只有幾千士兵,這麼點人馬如何能抵擋住曹操的進攻呢?當務之急是擴充軍隊。諸葛亮瞭解到,荊州當時有不少沒有戶籍的「游戶」,他們沒有控制在國家手中,而成為地主豪強的依附人口。諸葛亮建議下令讓這些「游戶」限期申報戶籍,從中抽一批兵員,結果劉備的軍隊很快就擴大到數萬人。
火燒赤壁 聯吳抗曹
劉表有兩個兒子劉琦和劉琮,劉表喜歡劉琮,劉琦被排擠在外,任江夏(今湖北雲夢)太守。劉表不久死去,權歸劉琮掌握。這時曹操帶大兵南下進攻荊州,劉琮害怕曹操的威力,沒有通知劉備,就派人向曹操表示投降。當劉備很知投降的消息後,已來不及組織抵抗,只得倉猝向江陵(今湖北江陵)撤退。荊州的一些不願投降的百姓,也跟著劉備的軍隊撤退,由於人多,再加上幾千輛輜重,所以行動很緩慢。到了當陽(今湖北荊門),才決定撥出一支人馬,由關羽帶領,乘船到江陵會合。
當曹操知道劉備在向江陵撤退的時候,因為那裡屯積有不少軍械糧草,且又是軍事要地,劉備佔領了對曹操很不利,他就親自帶領五千精兵,日夜兼程追趕劉備。曹操的騎兵在長阪(今湖北當陽縣東北)沖散了劉備撤退的軍隊,劉備和諸葛亮帶著幾十名部下逃走。這時去江陵的路已被曹操切斷,只得改道漢津(漢水渡口),和趕來接應的關羽水軍會合。這時劉琦也帶了一萬多人從江夏趕來接應,就合兵一處,退守夏口(今湖北武漢)。
佔據江東的孫權,聽說劉表病死,就派自己的主要謀士魯肅,去荊州借弔喪為名,以探聽虛實,並遊說劉備共同抗曹。但是他到了南郡,就聽說劉琮已降曹,因而改奔當陽,與劉備、諸葛亮相見。他問劉備下一步的打算,劉備回答說,準備投靠蒼梧(今廣西梧州)太守吳巨。魯肅建議劉備不要去投吳巨,而應與孫權結為聯盟以抗曹。魯肅的建議與諸葛亮在隆中的估計不謀而合,劉備本來也不想去蒼梧,聽了魯肅的話當然很高興。
魯肅和諸葛亮的政治見解相同,而且諸葛亮又聽說魯肅是他哥哥諸葛瑾的好朋友,所以兩人一見如故,談得很投機,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魯肅跟著劉備到了夏口後,因為這裡在長江北岸,受曹操軍隊的威脅大,且與孫權的聯繫也不方便,劉備就接受魯肅的建議,改駐江南鄂縣之樊口(今湖北鄂城縣)。諸葛亮認為形勢很危急。向劉備建議馬上讓他跟著魯肅去見孫權,商討聯軍抗曹的事。劉備同意了。
諸葛亮和魯肅一同到了柴桑(今江西九江)會見孫權。諸葛亮知道孫權還沒有最後下定與曹操決一死戰的決心,就對孫權採取了激將法。他對孫權說:現在曹操已經統一了北方,如果你敢以江東的力量對抗他,就應果斷地與他絕交,而不應該表面上歸順,而內心又猶豫不決;如果覺得無力抵抗曹操,就應該放下武器,向他投降。你至今還猶豫不決,大禍就要臨頭了。孫權反問諸葛亮,那劉備現在危在旦夕,為什麼不早投降曹操呢?諸葛亮說,劉備是皇室後代,蓋世的英才,怎麼肯低聲下氣地去投降曹操!他已下定抗曹的決心,絕不會去投降曹操。諸葛亮的話激怒了孫權,他表示決不以東吳的十萬將士受制於曹操,願意與劉備結盟,共同抗擊曹操。
但是,孫權很耽心劉備剛打了敗仗,是否還有抵抗曹操的力量。諸葛亮向他解釋說,劉備雖然在長阪被打敗,但失散收集回來的士兵,加上關羽的水軍在一起,還有一萬多人,劉琦手下的軍隊也有一萬多人。曹操的軍隊人數雖多,但遠道而來,且北方人不習慣水戰。荊州劉琮的軍隊雖然投降,但不會真心幫助曹操打仗。如果孫權能派一個得力大將,統兵數萬,和劉備的軍隊同心協力作戰,一定能夠戰勝曹操,到時三分天下的局面就形成了。
孫權在諸葛亮的說服下,雖然加強了反曹的決心,但他的內部意見卻不一致。以威望很高的老臣張昭為代表,認為曹操的力量這麼強大,再加上劉琮降曹的一千艘戰艦,長江天險已難守住,只有投降是一條出路。而以周瑜、魯肅為代表,認為曹操後方不穩,北方的戰士也不習水戰,而天氣嚴寒,馬無草料,曹操的軍隊不服水土,戰鬥力不會強。他們提出以幾萬精兵就可以破曹。經過一場辯論以後,堅定了孫權抗曹的決心,他拔刀砍去案幾的一角說,我和曹操勢不兩立,誰要再提投降,就和這砍去的案角一樣處理。
孫權任命周瑜、程普為左右都督,魯肅為參軍校尉,發精兵二萬,與諸葛亮一道去樊口,和劉備的軍隊會師,準備迎擊曹操。這時曹操的先頭部隊已到了赤壁(今湖北嘉魚縣東北),因為軍中發生疫病,所以與孫、劉的聯軍接觸後,就敗退到長江北岸的烏林,與主力軍相會合。這時形成雙方的軍隊在赤壁一帶隔江對峙的局面。
曹操的軍隊不習慣水戰,他們受不了船上的風浪顛簸,所以就用鐵索把戰艦的頭尾連接起來,這樣就平穩的多了。周瑜的部將黃蓋,發現曹操的水軍用鐵索都連在一起,完全失去了戰艦的機動性,他就根據這個弱點,建議用火燒戰船的方法,消滅曹操的水軍。周瑜、諸葛亮與黃蓋密謀,由黃蓋向曹操詐降,互相暗中約定了投降的時間和信號,由黃蓋帶著十艘內部裝滿了乾柴、油液和硫磺的船,外用布幔遮蓋,插上旗號,船後拴上輕便的小船,以備大船起火後人員的轉移。船過江心後,就扯起風帆,藉著東南風,直向曹操的水軍處進發。曹操的將士看見這些船,都認為是投降的船來了,擠在船頭看熱鬧,一點兒也沒有防備。當船隊駛離曹軍還有二里的時候,十艘大船突然起火,火烈風猛,直向曹操的水軍衝去。曹操的戰船被燃起火,而船又都連在一起,一時拆不開,結果一會兒就烈焰騰空,曹操的水軍都陷入火海之中,火勢很快又蔓延到陸地上的軍營。這時早已準備好的孫權和劉備的聯軍,趁火勢急攻曹軍,結果曹操的二十萬大軍一片混亂,不戰自潰,燒死淹死的不計其數。曹操自己也只帶領了少數人馬,在孫、劉大軍的追擊下,從陸路經華容道(今湖北監利縣東北)逃向江陵。曹操損失慘重,無力再戰,只得留下部將曹仁據守江陵、襄陽,自己率領殘兵敗將退回了北方。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以弱勝強的赤壁之戰。
赤壁之戰奠定了以後三國鼎立的基礎。它是諸葛亮聯合孫權抗擊曹操戰略方針的勝利。曹操回到北方以後,積極經營北方,使北方進一步得到了統一。孫權在江東的政權更鞏固了。劉備則在荊州站住了腳根。諸葛亮在劉備初敗之後,力促孫、劉聯盟的實現,並使劉備轉危為安,建立了一塊發展自己勢力的基地,這充分反映了他的傑出的政治和軍事才幹。
出謀劃策 開創基業
赤壁之戰後,劉備在諸葛亮的協助下,乘勝積極擴張自己的勢力。劉備帶兵佔領了荊州南部的武陵、長沙、桂陽、零陵四郡,任命諸葛亮為軍師中郎將,治理長沙、桂陽、零陵三郡,以三郡的人力和物力,擴充了劉備的兵力,充實了他的軍餉。這時周瑜也擊敗了曹操的部將曹仁,佔據了江陵。
為了加強孫權和劉備的聯盟,在魯肅的建議下,孫權還把自己已佔據的江北的南郡,轉借給劉備,這就是所謂的「借荊州」。同時,孫權還把他的妹妹嫁給劉備,雙方結為親家。
劉備在荊州鞏固了自己的地盤後,就準備按照諸葛亮「隆中對」的策略,進佔益州。而恰巧在這個時候,佔據益州的劉璋派人來請劉備。因為這時曹操削平了割據西北的軍閥馬超和韓遂,佔領了關中地區,還準備進攻益州北方的漢中,劉璋受到曹操的威脅,非常害怕。這時劉璋的內部矛盾重重,他的兩個部下張松和法正,早已暗中和劉備勾結,準備在劉備進攻益州時作內應。他們見劉璋在曹操勢力的威脅下惶恐無主見,就乘機勸劉璋說,劉備和你是同族,而和曹操是仇敵,如果請劉備來益州,協助你先曹操而佔領了漢中,曹操也就不敢進攻益州了。劉璋受騙,同意了這個辦法,他派法正去請劉備,劉備聽了正中其懷。就命諸葛亮鎮守荊州,自己親自率兵數萬,到了益州。
劉備到了益州後,受到劉璋的歡迎,給他的軍隊補充了很多物資,讓他去攻打漢中。但是劉備的軍隊行到葭萌(今四川昭化縣)就停止不前,在當地作起爭取人心的工作來了。這時張松為劉備作內應的事也被人揭發,劉璋下令殺了張松。劉備乘機佔領了涪城(今四川綿陽縣),並派人通知諸葛亮,要他火速領兵西上,與劉備合兵取益州。諸葛亮讓關羽留守荊州,自己領兵沿江西上,佔領了巴東(今四川奉節縣)。到劉備攻下雒城(今四川廣漢縣),進圍成都時,諸葛亮率領的軍隊也已到達成都附近,與劉備的軍隊會師了。在劉備和諸葛亮合圍成都的情況下,劉璋無力抵抗,只好投降。劉備順利地佔領了益州。
在劉璋統治益州期間,法制廢弛,官吏腐敗,外來人與當地人的矛盾很尖銳,所以政局長期不穩定。劉備佔領益州後,就任命諸葛亮為軍師將軍,全面整頓益州的政務。諸葛亮頒布了一些法令和條例,也就是所謂的「蜀科」,嚴格地加以執行,對那些橫行不法的人,不管他是什麼地位的人,也不管是「土籍」還是「客籍」,都嚴肅認真地以法制裁,這樣益州的社會秩序很快就得到好轉。對於任用官吏,也不分親疏,都量才加以重用。對於原來劉璋手下的官員,如益州太守董和,他為官正直清廉,劉備派他為掌軍中郎將,讓他和諸葛亮一起管理將軍府事務。劉璋的廣漢長黃權,曾勸劉璋不要請劉備入蜀,後來又堅決抵抗過劉備的軍隊,但劉備也沒有忌恨他,仍封其為偏將軍。對劉璋排擠打擊的人,也一一加以錄用。這樣也就穩定了統治階級內部,團結了劉璋的部下,使劉備在益州的統治穩定下來。
佔據益州,奪取漢中,然後再進攻長安,這是諸葛亮在「隆中對」中的主要戰略思想。現在既已佔據丁益州,下一步就是如何奪取漢中了。
漢中地處四川北部和陝西的交界處,四周環山,中間土地肥沃,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曹操佔據了漢中,益州的北方就無險可守,劉備就會處於挨打的地位;劉備佔據了漢中,不但在益州北方建立起一道防衛的屏障,而且可以成為北上進軍的跳板和前沿陣地。但當劉備佔據了益州之後,漢中已被曹操佔領,他派原來駐守長安的大將夏侯淵來鎮守漢中。
當劉備在益州的統治穩定下來後,就決定於公元217年親率大軍攻取漢中。他讓諸葛亮留在成都,負責後方的糧草供應。劉備的軍隊在陽平關,與夏侯淵的軍隊相持不下。劉備要諸葛亮派增援的軍隊,諸葛亮因益州所留兵力不多,怕都增援了後方出事。他徵求部下楊洪的意見,楊洪說:漢中是益州的咽喉,如果佔領不了漢中,益州也保不住,應該發兵打贏漢中這場戰爭。諸葛亮接受楊洪的意見,立即發兵增援陽平關,在定軍山一戰,夏侯淵大敗,曹操被迫撤出了漢中。後來曹操曾親自率兵想再次收回漢中,但沒有成功,因而曹操的防線不得不收縮到長安。而漢中卻成了劉備後來進軍北上的前線陣地。
劉備佔領漢中以後,勢力發展到高峰。這時他手下的文臣武將一百二十人,聯名擁立劉備為漢中王。劉備當漢中王的儀式是在沔陽(今陝西勉縣)舉行的。他當了漢中王以後,就立劉禪為王太子,由軍師將軍諸葛亮總理軍國大事,實際上就是丞相的權位。
託孤重任 殫精竭慮
劉備佔領益州後,孫權就派諸葛瑾去見劉備,要求歸還劉備借去的荊州,劉備藉口說還準備攻取涼州,當然不願歸還。孫權對劉備不歸還荊州不滿,就派官吏去接管長沙、零陵、桂陽三郡,被劉備的守將關羽趕走。孫權大怒,就派大將呂蒙帶兵二萬,要用武力去佔領三郡,雙方的關係很緊張,眼看孫、劉聯盟就要破裂。正在這個時候,劉備聽說曹操進攻漢中,就主動對孫權讓步求和,雙方以湘水為界,平分了荊州。
當劉備穩定漢中的形勢後,曾於公元219年令關羽在東線進攻曹操佔領的襄陽和樊城。時值秋季大雨,關羽用水淹曹軍,取得了重大的勝利。曹操迫於關羽的威脅,甚至想撤出許昌,以避關羽的兵鋒。這時曹操利用孫權和劉備之間的矛盾,派人遊說孫權,乘關羽後方空虛的機會,去奪回荊州。孫權上當,派呂蒙輕取江陵、南郡等地,關羽聽到消息,只好撤去對襄陽的包圍,回兵救援後方,作戰不利,在麥城(今湖北當陽縣)被孫權所殺。荊州被孫權從劉備手中全部奪回。
建安二十五年,曹操病死,曹丕廢漢獻帝,改國號為魏,自稱魏文帝。劉備聽說漢獻帝被廢,自己作為皇室的後裔,理應繼承漢朝的正統,也就在第二年稱帝,國號仍為漢,史稱蜀漢。他當皇帝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替關羽報仇,奪回荊州。
劉備親率大軍東征孫權,破壞了諸葛亮一心建立的聯盟。劉備當了皇帝後,已任命諸葛亮為丞相,但史書上沒有留下諸葛亮對劉備這次出兵的態度,從後來諸葛亮的態度看,他是不同意的。但劉備這時對什麼人的反對意見都聽不進去,一心想復仇,所以孫權派人向他求和,也一概加以拒絕。
劉備出兵初期,收復了荊州的一部分土地,一直打到狨亭(今湖北宜昌),與陸遜率領的五萬東吳將士對陣。陸遜見劉備的軍隊士氣旺盛,急於求戰,就採取以逸待勞,堅守不戰的方針。這樣雙方對峙了七、八個月之後,劉備軍隊的供應困難,士氣低落,陸遜這時根據劉備兵力分散的弱點,突然發動火攻,燒了蜀軍連營四十座,蜀軍大敗,劉備率少數人突圍,退回白帝城(今四川奉節縣)。在成都的諸葛亮聽到劉備慘敗的消息,嘆息說:如果法正還活著,一定能夠阻止這次東征。就是東征,也不會遭到這樣的慘敗。這說明諸葛亮在東征前,對劉備的東征曾持有保留的態度。
東吳在打劉備前,為了取得曹魏的支持,曾上表稱臣。孫權打敗劉備後,曹魏為了給孫權施加壓力,要孫權把兒子送到洛陽當人質。孫權不同意,曹丕就率軍南下,準備攻打孫權。這時孫權為了避免兩線作戰,就主動派人到白帝城,與劉備講和。這時的劉備已經沒有力量再打,只得接受了孫權的議和建議。
劉備退到白帝城後,心情鬱悶,一病不起。他覺得自己的病已經難於見好,就派人把諸葛亮召到白帝城,向他託付後事。他在病榻前對諸葛亮說:你的才能比曹丕高出十倍,一定能夠把國家治理好。我的兒子劉禪,你如果認為可以輔助,就輔助他;如果不值得輔助,就廢掉他。諸葛亮聽了劉備的話,很感動,他流著眼淚向劉備保證說:請你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輔助太子到死。
劉備在死前,還給太子劉禪留下一封遺書,他在遺書中回顧說:人活到五十歲就不算短命,我現在已經活到六十多歲,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惋惜。只是心裡放不下你們幾個兄弟。你們一定要努力,不可懈怠。凡作一件事,決不可因為小惡而去作,更不要因為小善而不去作。惟有事事賢德,才能使人心服。我沒有什麼值得你們傚法的,你們要多讀書,可以從中得到啟發。你們和丞相諸葛亮相處,要像對待父親那樣尊重他。
不久劉備就死在白帝城。諸葛亮把劉備的靈柩護送回成都後,就輔佐十七歲的劉禪接皇帝位。劉禪封諸葛亮為武鄉侯,丞相兼益州牧,從此諸葛亮就擔負起了輔佐劉禪治蜀的重任。
在諸葛亮受託輔政的時候,蜀漢正處於一個很困難的境地。在,劉備東征失敗以後,不但軍事力量大大削弱了,而且內部的政局也很不穩定,一些地方豪強,乘機叛亂投敵。曹魏和孫吳,都想乘機消滅蜀漢。所以諸葛亮當時的擔子是很重的。
諸葛亮首先要處理的問題,是改善已經受到嚴重破壞的孫、劉聯盟。他深知如果孫權被曹丕壓服,投靠了曹魏,將對蜀漢構成生死的威脅。所以他在辦完劉備的喪事,奉劉禪即位以後,馬上派尚書鄧芝為中郎將出使東吳,開展了重建孫、劉聯盟的外交活動。鄧芝到了東吳後,孫權怕與蜀漢往來密切,得罪了曹丕,所以沒有敢接見他。鄧芝很瞭解孫權當時的心情,就上書給孫權說:我這次來,不僅是為蜀,也是為了吳。孫權一聽說他來也是為了吳,就想聽一聽他對吳有什麼建議。鄧芝一見孫權,就對他說,你要臣服於魏,不是讓你去入朝伴駕,就是讓你去送太子當人質,如果不依從,就會以討叛臣的名義南征,你是難以頂住的。而如果蜀吳恢復結盟,進可以兼併天下,退可以三足鼎立,為什麼我們不結盟抗魏,而你要去臣服於魏呢!孫權聽了鄧芝的話,覺著說得有理,就斷絕了和魏的關係,恢復了吳蜀聯盟。從此雙方派的使臣往來不斷,加強了彼此的瞭解和聯繫,諸葛亮也就減輕了東顧之憂,而一心整頓內政了。
劉備死後,諸葛亮在派鄧芝去東吳重修盟好的同時,提出了「務農殖谷,閉關息民」的政策。因為吳蜀結盟之後,魏就開始對吳用兵,吳魏的相爭,就給蜀造成了一個短時間的機會,可以休養生息,發展生產,以恢復國力。諸葛亮充分地利用了這一時機,整修水利,獎勵農耕,減輕農民負擔,因而使農業生產得到了一定的恢復和發展。
南中平叛 七擒七縱
蜀漢的南方,在今四川南部和雲南、貴州一帶,居住著一些當時稱為「西南夷」的少數民族。諸葛亮在「隆中對」中,就曾提出「南撫夷越」以鞏固後方的方針。劉備佔領益州後,諸葛亮就選派了一個很懂得處理民族關係的將領鄧芳,作廉降都督,負責治理南中地區,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劉備死的時候,鄧芳也已去世。這時益州(今雲南晉寧縣)漢族地主豪強雍閭發動叛亂,得到了孫權的支持,封他為永昌太守。同時,越嵩(今四川涼山、帶)少數民族貴族高定元,胖舸(今貴州貴陽一帶)太守朱褒,也響應雍閭,起兵反蜀。當時南中地區一共四個郡,除了永昌外,其它三郡都發生了叛亂。
諸葛亮在劉備剛死,處境十分困難的情況下,想用「撫而不討」的辦法解決南中叛亂。他讓自己的助手李嚴給雍閭寫了一封信,指明利害,勸他停止叛亂活動,被雍閭拒絕了。這時的諸葛亮,急於恢復吳蜀聯盟,整頓內政,所以對南中的叛亂,暫時採、取了等待的態度。
蜀漢建興三年(225年)三月,當蜀漢內部穩定下來後,諸葛亮決定親自率軍南征。在離開成都的時候,參軍馬謖送了幾十里,臨別時馬謖向諸葛亮建議說:南中地勢險要,離成都較遠,即使用武力將他們征服,以後還是會有反覆。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這次一定要征服南人的心,南中才可長治久安。馬謖的這番話,很合諸葛亮的心意,他在南征中就注意了攻心之戰。
諸葛亮進軍南中,兵分三路。西路軍由諸葛亮親自率領,攻打越嵩的高定元;東路軍由馬忠率領,攻打胖舸群;中路軍由駐守平夷(今四川畢節)的來降都督李恢率領,直接攻打益州。諸葛亮想用東西兩路先平定益州的兩翼,孤立益州後,再集中力量平定益州的叛亂,當時的中路軍只起一個牽制的作用。諸葛亮率領的西路軍進入越嵩後,高定元在沿線築了很多堡壘防守,諸葛亮沒有忙於進攻,而是在大軍壓境下,讓高定元集中主力決戰,一舉全殲了這支叛亂力量,高定元被殺。與此同時,馬忠率領的東路軍,也擊敗了朱褒,順利佔領了胖舸郡。然後這三路大軍會合,集中圍攻叛亂中心益州。
諸葛亮的軍隊到了益州時,叛軍內部發生了內訌,雍閭被高定元的部下所殺。當地少數民族首領孟獲,收集雍閭的餘部,繼續與蜀軍對抗。孟獲勇敢善戰,在當地少數民族中很有威望。諸葛亮想到馬謖臨別時的勸告,就想降服孟獲,以後再通過孟獲來治理當地的少數民族。於是他下命令,不要傷害孟獲,要活捉過來,對他作工作,讓他心服。
孟獲雖然作戰勇敢,但缺少謀略,所以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後,孟獲兵敗被捉。諸葛亮讓軍隊擺開陣勢後,親自陪著孟獲到軍前觀看陣勢,想使孟獲懾服在自己的軍威之下。諸葛亮問孟獲:你看,這樣威嚴的軍隊你能打贏嗎?孟獲很不服氣,他傲慢地說:過去我不清楚你們軍隊的虛實,所以戰敗被俘。現在看了你的軍陣,也不過如此。我如果有機會再與你打仗,一定能夠打敗你。諸葛亮聽了他的回答,就爽快地放他回去,讓他整軍再戰。孟獲回去,果然重整隊伍,再與蜀軍交戰,又兵敗被捉。諸葛亮見他心裡還不服氣,就又放他回去,收集殘部再戰,結果又戰敗被捉。這樣一捉一放,前後共有七次。到孟獲第七次被捉時,諸葛亮又要釋放他,這時孟獲不願走了,他心悅誠服地說:我完全服你了,今後南人再也不反叛了。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七擒孟獲」。
諸葛亮平定了南中的叛亂後,為了便於控制,就把原來的四郡改為建寧、雲南、興古、永昌、越嵩、胖舸六郡,安排一些熟悉當地情況的官員為郡守。對原來少數民族的部落組織,也保留下來,讓原來的酋長進行統治。對一些在當地影響較大的少數民族上層分子,都安排了較高的官職,以穩定少數民族的關係。如盂獲就官至御史中丞(中央的監察官),孟琰被封為輔漢將軍。這樣的安排,對拉攏少數民族上層,穩定南中的局勢,起了積極的作用。
諸葛亮還把漢族地區的一些先進的生產技術,在南中地區加以推廣,以發展當地的生產。同時,他也從那裡徵收大量的物資,如當地的特產金、銀、丹漆以及耕牛和戰馬等,源源不斷地外運出來,充實蜀漢政權的財政及軍事方面的需要。
南中的士兵,作戰勇敢,善於爬山越嶺,諸葛亮抽其精銳,和他們的家屬一萬多戶,遷到蜀中,編為五部,號稱「飛軍」,成了蜀漢軍隊中一支特別部隊。對於少數民族中一些不適於當兵作戰的人,則讓他們給漢族和少數民族的地主當部曲,不但增加了勞動力,還易於加以控制。
諸葛亮對南中地區的少數民族,主要採取的是拉攏安撫的政策,這對於協調當地的民族關係,爭取少數民族對蜀漢政權的支持,都起了積極的作用。所以諸葛亮在世,南中地區一直比較穩定,這也顯示了諸葛亮的政治才能和遠見。
北伐中原 壯志未酬
平定南中以後,諸葛亮就解除了蜀漢的後顧之憂,所以就集中力量,練兵講武,準備北伐曹魏。消滅曹魏,然後統一天下,這是諸葛亮一生的主要奮鬥目標,現在他終於可以開始施行了。
蜀漢建興四年(226年),魏文帝曹丕病死,年僅二十二歲的曹睿即位,是為魏明帝。這時諸葛亮認為魏國幼主當政,內部不穩,正是北伐的大好機會。當時蜀漢攻魏的路線只有一條,就是出秦川,向長安進軍。但是軍隊要出四川,需經過一段崎嶇的山路,運送物資很困難。所以要北伐,首先必須把兵員和物資運到漢中集中,然後再從漢中伺機進軍。
諸葛亮要帶兵離開成都到漢中去,對成都的政治很不放心。這時後主劉禪雖然已經二十歲了,但他庸碌無能,不能獨立處理政事。因此諸葛亮在離開成都前,對政府的人員作了佈置和安排。然後他又給劉禪上了一個奏章,向他交待了應該作什麼,不應該作什麼。他在奏章中首先分析了當時天下的形勢,說明蜀漢能達到現在的地位,都是大臣和將士拚死奮鬥的結果,來之不易。他勸告劉禪要勵精圖治,繼續發揚大家的銳氣,切不可妄自菲薄,阻塞忠勇之路。諸葛亮的這份奏章,就是有名的《出師表》。它表現了對漢室的忠忱,對事業的殫精竭慮,對劉禪的苦口婆心,是一篇感人肺腑的政治宣言。
諸葛亮將成都的事情安排好之後,就率領步騎二十萬前往漢中,隨行的有老將趙雲、魏延、吳懿等,還有年輕的參軍馬謖。到了漢中後,諸葛亮和大將們研究進兵的路線,魏延建議:魏軍長安的主帥夏侯楸,是曹操的女婿,此人膽小無謀。如果讓我領兵五千,從褒中(今陝西褒城)出發,沿秦嶺往東,經子午谷(今陝西漢陽)向北,用不了十天功夫就可以進到長安,夏侯楸一定會棄城逃走。這時諸葛亮率主力由斜谷(今陝西眉縣)會師長安。等到曹魏從東邊調集兵馬來反攻時,蜀漢的軍隊已經收服了咸陽以西的地區,佔據了主動。諸葛亮用兵一向十分謹慎,他認為魏延的計畫太冒險了,不如穩紮穩打把握大。他決定出祁山(在今甘肅西河縣),先取隴右(今隴西高原),再向關中,這樣的進軍不會冒太大的風險。諸葛亮用分兵兩路聲東擊西的戰術,一路派趙雲、鄧芝為疑軍,進駐箕谷(今陝西褒城北),揚言要從斜谷攻打酈城(今陝西眉縣);而另一路則由諸葛亮率領主力,向西北去攻打祁山。很快隴西的天水(今甘肅甘谷)、南安(今甘肅隴西)、安定(今甘肅鎮原)三郡,都叛魏歸蜀,天水將領姜維向諸葛亮投降。
諸葛亮在隴西的勝利,震動了魏國朝野。魏明帝一方面派曹真督軍馳援酈城,抵禦斜谷一線進攻的蜀軍,另一方面派大將張邰率軍五萬西上,抵擋諸葛亮的主力。他自己親到長安坐鎮,以穩定軍心。
諸葛亮聽到張邰率大軍西來,他觀察地形以後,決定派一支先遣部隊去守住咽喉要地街亭(今甘肅秦安縣),以牽制張邰的進軍。當時在諸葛亮身邊的還有大將魏延、吳懿等,但由於諸葛亮平時對馬謖的兵法很重視,沒有派遣這些老將,反而派並無實戰經驗的馬謖去鎮守街亭,而由另一個將軍王平為副將。馬謖到了街亭,張邰率領的魏軍也已到了街亭。馬謖見街亭旁邊有座小山,認為把營寨紮在山上,就佔據了高地,可以控制街亭。王平認為,山上無水源,如果魏軍切斷山下的水源,蜀軍就會不攻而自亂。馬謖忘了諸葛亮臨行的囑咐,也聽不進王平的勸告,把軍隊駐紮在山上;王平只得請求帶一千人馬駐守山下,以便接應。張邰見馬謖的軍隊駐在山上,馬上切斷了水源圍攻,馬謖的軍隊因為缺水喝,不攻而自亂,王平見山上的軍隊已亂,就拚命擊鼓,裝出要進攻的樣子,徐徐收集馬謖潰散的士兵,慢慢地撤出了戰鬥。張邰怕王平後面有伏兵,也沒有敢追趕。這就是有名的「失街亭」事件。
由於街亭的失守,打亂了諸葛亮的整個戰鬥部署。這時趙雲、鄧芝率領的另一支人馬,也被魏軍打敗。諸葛亮在進無所據的情況下,為了保存實力,不得不放棄已經到手的隴西三郡,收兵回到了漢中。諸葛亮在總結這一次戰鬥經驗和教訓的時候,認為馬謖不聽勸告,違背戰鬥部署的原則,是造成失敗的主要原因。本來他任命馬謖鎮守街亭時,一些老將就有不同的看法,現在馬謖違犯軍令,造成全軍的撤退,不嚴辦馬謖,難於使大家心服。諸葛亮和馬謖的哥哥馬良是好友,對馬謖也很有感情,但他不得不處以公心,揮淚斬了馬謖。諸葛亮認為自己錯用馬謖也有責任,因而上書向後主請求,也給了自己一個降三級的處分。
諸葛亮並不甘心這次北伐的失敗,他在積極地準備新的北伐。蜀漢建興六年(228年)冬天,當東吳大將陸遜在石亭(今安徽桐城)大敗魏將曹休,魏軍主力東下增援,關中地區空虛的時候,諸葛亮認為再次北伐的機會到來。但是當時有的大臣認為,前次北伐,無功而還,是否有必要再次北伐,對北伐能否取得勝利表示懷疑。諸葛亮為了堅定北伐的信心,又給後主上了一個奏章,說明如果不伐魏,在魏強蜀弱的情況下,是無法維持偏安局面的。只有用主動進攻的方法,才有可能改變蜀漢不利的處境。這個奏章被稱為《後出師表》。諸葛亮這次北伐,率數萬兵力出散關(今陝西寶雞市),圍攻陳倉(今陝西寶雞市東)。當時魏國守陳倉的軍隊只有一千多,但陳倉的地形險要,利守不利攻,所以魏軍在其將領郝昭的率領下,堅守了二十多天也沒有被諸葛亮攻下。這時諸葛亮因為魏軍援兵就要到來,蜀軍的糧食也供應不上,就主動撤兵回到漢中。
第二年春天,諸葛亮派部將陳式率兵攻取武都(今甘肅成縣)、陰平(今甘肅文縣)兩郡,魏的雍州刺史郭淮從隴西進兵反擊陳式,諸葛亮率主力突然進至建威(今甘肅成縣),郭淮被迫退兵。諸葛亮派兵據守武都、陰平二郡,並對當地的少數民族進行了安撫,然後率主力又退回漢中。
這兩次的北伐,都局部地取得了一些勝利。後主認為諸葛亮立了功,就下詔恢復了諸葛亮原來的職務。
建興九年(231年)春天,諸葛亮在進行了兩年的準備工作,並使用了「木牛」作為運送軍糧的工具,還聯繫北方少數民族鮮卑族的首領軻比能率眾至北地(今陝西耀縣)響應,再一次出兵北伐,包圍了祁山。這時魏明帝把大將司馬懿從荊州調回,要他率大軍去抵抗諸葛亮的進攻。司馬懿很有軍事才幹,他知道諸葛亮遠道而來,所帶軍糧有限,因而求戰心切,就採取了堅壁固守;以逸待勞,不與蜀軍主力決戰的戰術,想拖垮諸葛亮。諸葛亮雖然百般刺激司馬懿的主力出動決戰,但司馬懿一直堅守不戰。所以雙方相持了一個多月,諸葛亮在一些局部的戰鬥中雖取得了一些勝利,但一直未能消滅魏軍的主力。這時由於諸葛亮後方的運糧工作出了問題,不得不被迫退兵,而且在退卻中誘殺了魏的名將張邰,但從整個戰役來說,這次北伐仍未取得什麼大的進展。
諸葛亮退回漢中後,查問負責運糧的李平,為什麼不能按時把糧運到前線,結果發現是李平在裡邊搗了鬼,諸葛亮很氣憤。他查明瞭李平的過失,奏明瞭後主,削了他的官爵封號,把他流放到梓潼郡(今四川梓潼)。從這一件事情中,諸葛亮進一步認識到北伐中軍糧供應的重要。為此,他又設計了一種四輪運糧小車叫「流馬」,組織軍隊把軍糧先運到接近前線的斜谷(今陝西眉縣),派兵嚴加保護;同時,還在渭水前線分兵屯田,以就地解決糧食問題。公元234年,諸葛亮在軍糧問題上作了充分的準備後,與孫權約定,同時進兵伐魏。這一次北伐,諸葛亮集中了十萬大軍,出斜谷口,到郡縣,在渭水南岸的五丈原(今陝西岐山縣)紮營,與司馬懿率領的魏軍相對峙。這次司馬懿仍然採取堅壁拒守,不輕易出戰,等到蜀軍的糧食供應中斷後,再發兵追擊的方針。
諸葛亮與司馬懿在五丈原相持了一百多天,諸葛亮想盡辦法挑動司馬懿出戰,司馬懿的部將也一再要求出戰,司馬懿就是堅守不戰。這時孫權北伐的軍隊因為出戰不利,已經撤兵。諸葛亮恐怕魏的增援部隊到來,增加與司馬懿決戰的困難,終日思慮重重,積勞成疾,一病不起。他感到自己這場病凶多吉少,所以在給後主上奏章報告病情的同時,附了一件密奏,告訴後主說:我如有不幸,後事可託付蔣琬。後主得知諸葛亮病重的報告,馬上派尚書僕射李福趕到五丈原探問病情,並向諸葛亮問了好多軍國大事。李福走後,諸葛亮的病情更加重了,但過了幾天,李福又從半路上返回,諸葛亮見到李福,對他說:我知道你返回的意思。我之後蔣琬可接替我的工作。李福又問:蔣琬之後,誰可接替呢?諸葛亮回答說:費韋可替。李福再問下去,諸葛亮就合上眼睛,不願再回答了。李福走後不幾天,諸葛亮就病死在五丈原的軍中,時年五十四歲。
諸葛亮在病重的時候,就把軍中的大事託付給了大將姜維和楊儀,並告以他死後退軍的密計。諸葛亮死後,姜維和楊儀按照他的遺囑,密不發喪,有組織地整軍而退。司馬懿得知蜀軍退卻的消息,親自領兵來追,楊儀領軍作出了反擊的行動,司馬懿怕中計,沒有敢再追,所以蜀軍從容撤退到斜谷,然後才下令發喪。司馬懿回到五丈原蜀兵原來的營地觀察後讚歎說:諸葛亮真是天下奇才呀!
鞠躬盡瘁 流芳青史
諸葛亮二十七歲時被劉備從隆中請出,到五十四歲時去世,他的後半生一直是兢兢業業,在風雲變幻的歷史舞台上,輔助劉備和他的兒子劉禪,苦心經營蜀漢政權。他平生的志願,是由蜀漢來統一全國,但由於主客觀條件的限制,他沒有能實現自己的志願,就病死在戰場上。根據他的遺囑,把他的遺體安葬在定軍山(今陝西勉縣南)。定軍山地處蜀魏交界處,劉備和黃忠曾在這裡打敗魏軍,殺了魏國名將夏侯淵。諸葛亮選擇這個地方作為墓地,而不歸葬成都,說明他對這個戰場的懷念。諸葛亮在遺囑裡,對他的葬儀要求簡樸,只穿平時的便服,不陪葬任何器物,只依山造一小墳堆即可。他安葬的時候,後主派大臣弔唁,贈給他「忠武侯」的稱號,所以後來稱他「諸葛武侯」。
諸葛亮生前還給後主上過一個奏章,說他在成都有桑樹八百棵,薄田十五頃,這是佔領益州後,劉備賜給他的一筆錢買的產業,一家人的生活的主要來源。他自己在外任公職,衣食都由公家供給,沒有積蓄任何一點財產。作為長期身居相位的諸葛亮,在生活上能這樣嚴格要求自己,在封建時代是不可多得的。
諸葛亮娶黃氏醜女為妻後,成為家庭內的得力助手,相傳「木牛」、「流馬」就是受黃氏的啟發製造的。但黃氏早年未生子,諸葛亮過繼其兄諸葛瑾之子諸葛喬為繼子。諸葛喬娶了皇家的公主,拜為駙馬都尉,但諸葛亮對他管教甚嚴,外出打仗帶在身邊,常讓他帶頭作艱苦的運輸工作。可惜諸葛喬二十五歲上就夭逝了。諸葛亮晚年得一兒子諸葛瞻,在他死的那一年,諸葛瞻八歲。他在給他的哥哥諸葛瑾的信中說,諸葛瞻雖然聰慧可愛,但怕他不能成重器。後來蜀亡時,諸葛瞻駐守涪城(今四川綿陽),經過英勇搏鬥,死於戰場。他的十多歲的兒子諸葛尚,聽說父親陣亡,也衝入敵陣戰死。這說明諸葛亮的兒孫們還是成器的,所以後世稱諸葛亮祖孫三代是「三世忠貞」。
諸葛亮病死前線的消息傳到成都後,朝野震動。不管是生前、受過他恩惠的,還是受過他批評處分的,都很悲痛,都認為他的死對蜀漢是一大損失。為了懷念他,經過大臣們討論,決定在他的墓地為他立廟,以便祭祀。後來當魏國大將鐘會攻下漢中時,還派人專門上定軍山祭掃了諸葛亮的墓,並下令嚴禁在諸葛亮墓地周圍放馬、砍柴。這說明諸葛亮以其崇高的思想品德,不但得到了蜀國官民的愛戴,也同樣受到了敵對國將士的尊敬。
但是,歷史的發展常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諸葛亮半生苦心經營的蜀漢政權,在他死後雖然仍由他的信任者蔣琬、費棉、姜維的全力支持和經營,但國力日衰。在他去世三十年後,終於被魏所滅亡。諸葛亮的事業在他死後雖然失敗了,但諸葛亮畢竟是一代名相,是我國歷史上一位傑出的封建政治家和軍事家。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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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牧季移意思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各自外遇的夫妻,能不能順利破鏡重圓呢?】
作為被村上春樹推崇、甚至親自翻譯的作家,卡佛一直都是文青們的心頭好。
而這次要分享的,就是他的短篇作品〈需要時,就給我電話〉。
故事描述一對各自都出軌的夫妻,約定到遠方過兩人假期,以此來挽回彼此的情感。
而這個成人世界的問題,在卡佛的筆下,卻充滿了自由與唯美。
一起來看看他的這部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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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時,就給我電話 / 卡佛
那個春天,我們倆都有外遇,但當六月來時,學校放假了,我們決定把我們的房子租出去,然後一起到加里福尼亞北岸的帕羅阿爾多去度夏。我們的兒子,瑞察德,去了南茜母親位於華盛頓州帕斯可的家,他要在那兒過夏天,並且為秋季開學的大學打工存錢。他的外祖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很早就開始為他的到來做準備,還為他尋了份工作。她同她的一個農場主朋友說好了,讓他保證給瑞察德一個垛乾草和修圍牆的活。這是個艱鉅的活,但瑞察德很期待。參加完高中畢業典禮後的那個上午,他就乘大巴走了。我送他去的車站,停好車,就進去跟他一起坐著等大巴。他媽媽已經跟他告別過了,摟著他又哭又吻的,還給了他一封長信,讓他一到就交給他的外祖母。她現在正在家裡,一邊為我們的離開做最後的收拾,一邊等那對租我們房子的夫婦。我給瑞察德買了車票,交給他收好,然後一起坐在車站裡的長椅上等車。在來車站的路上,我們已經談了一點。
「你和媽媽要離婚嗎?」他這麼問道。這是個星期六的上午,車站裡沒有太多車次。
「如果有辦法挽救,我們不會的,」我說。「我們不想離婚。那就是為什麼我們要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過夏天。為什麼我們要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再在阿卡他另租一套。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你要離開吧。至少是一個原因。不用說,你回家的時候,口袋裡一定塞滿了錢。我們不想離婚。我們想單獨過一個夏天,試著把我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
「你還愛媽媽麼?」他說,「她告訴過我她愛你。」
「我當然愛你媽媽,」我說。「事到如今,你也該知道了。我們曾經一起經歷挫折,負擔生活的重擔,就像其他夫妻一樣。而現在,我們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來把事情解決好。別為我們擔心。你儘管去你外祖母那兒,好好過一個夏天,努力工作,多存點錢。就當是次度假。你還可以起勁地去釣魚,那一帶可是釣魚的好地方。」
「還有滑水,」他說。「我想要學滑水。」
「我還從來沒有滑過水,」我說。「把我那份一起學上,好嗎?」
我們坐在車站裡。他在翻他的學年紀念冊,我把報紙擱在腿上看著。然後他的大巴通知上車了,我們站起來。我抱了抱他,又說,「別擔心,別擔心。你的票呢?」
他拍拍他的上衣口袋,接著提起了他的行李。我跟著他一直走到送客止步的標誌線前,然後我再一次擁抱他,吻了他的臉頰,跟他說再見。
「再見,爸爸,」他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好讓我別看見他的眼淚。
我開車回到家,那些盒子和行李箱都已經收拾好了,放在起居室裡。南茜在廚房,和她找來租我們房子過夏天的那對年輕夫婦喝咖啡。我前幾天已經見過他們了,傑瑞和麗姿——學數學的研究生,但我們還是互相握了手,我又喝了杯南茜倒的咖啡。我們圍坐在桌邊喝咖啡,等著南茜寫完她的注意事項清單,還有那些需要在固定時間做的事情,比如每個月初和月末,他們應該去哪兒郵寄帳單之類的。南茜的臉繃得緊緊的。落日的餘暉透過窗簾印在桌上,就像它在清晨升起的時候一樣。
終於,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讓他們在廚房裡坐著,自己先去把行李裝上車。我們要去是一所設施齊全的房子,齊全到餐具和炊具都是備好的,所以我們不需要從自己家裡帶很多東西,一點必需品就足夠了。
三個星期前,我去了尤熱卡鎮,它在加利福尼亞北岸,帕羅阿爾多以北350英里的地方,我就是在那裡為我們租下了那套設施齊全的房子。我是和蘇珊一起去的,她是我正在約會的女人。我們在鎮邊上的一家汽車旅館裡待了三個晚上,當時我在報紙上找房子,見房地產經紀人。她看著我寫下了一張預交三個月房租的支票。隨後,我們回到汽車旅館裡,她躺在床上,手蓋著額頭說:「我嫉妒你老婆。我嫉妒南茜。你總會聽見人們談到『那個女人』,說老婆才真正是當家作主,手把特權的,其實我以前並不真的明白,我也不在乎那些事情。可現在我知道了。我嫉妒她。她就要在那所房子裡和你一起過夏天了,我嫉妒她。我希望去那裡的是我。我希望是我們。噢,我多希望是我們啊。我的感覺太糟了。」她說。我揉了揉她的頭髮。
南茜是一個高個子的長腿女人,棕色的頭髮眼睛,性子豁達而熱情。可不久前,我們就是在豁達和熱情上出了問題。她和我的一個同事約會過,那是個離過婚,頭髮灰白,總是穿著三件套西裝,打著領帶的風度翩翩的傢伙,他酗酒,一些學生告訴過我,有時在課堂上,他的手都止不住發抖。他和南茜是在假期裡的一個舞會勾搭上的,那時南茜剛發現我的婚外情不久。現在這一切聽起來又無聊又低俗——這本來就是又無聊又低俗——可那個春天它就是這樣,它耗盡了我們所有的精力,使我們根本無暇顧及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到四月底的時候,我們開始著手打算出租房子,外出度夏,就我們兩個人,想辦法破鏡重圓,如果破鏡能夠重圓。我們彼此達成了協議,那期間不打電話,不寫信,不用其它任何方式和外界聯繫。所以我們替瑞察德做了安排,又找了一對夫婦照管我們的房子,然後我照著地圖,駕車從三藩市出發,一路往北,找到了尤熱卡,那有個房地產經濟人手裡有一套設施很齊全的房子,想租給一對體面的中年夫妻消暑。我想我甚至對這個經紀人用了「第二次蜜月」這樣的措辭,上帝原諒我吧,當時蘇珊就在外面的車裡,一邊看導遊手冊,一邊抽煙。
我把那些手提箱、行李袋和紙皮箱都裝在了後備箱和後座上,等著南茜在門口做最後的道別。她和那對夫婦分別握了手,轉身朝車子走來。我向那對夫婦揮了揮手,他們也向我揮手告別。南茜上了車,關上門。「我們走吧,」她說。我發動了車朝高速公路開去,到進高速公路前的紅綠燈時,我們看見前方有輛車正從高速公路上衝下去,尾氣消音管壞了,擦在地上火花飛濺。「看那車,」南茜說。「可能會起火。」我們停下來,看著那車離開高速,停到了路邊上,才繼續往前走。
我們在塞巴斯托波爾附近一個公路邊的小咖啡館停下來。「吃飯和加油」,路標上這麼寫著。我們都被這標誌逗笑了。我在咖啡館前停下車,我們走進去,在屋子後面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們要了咖啡和三明治,南茜的食指沿著桌面上的木紋劃來劃去。我點了一支煙,望著窗外。我看見了什麼東西在飛快的運動,然後我意識到自己正看著窗邊灌木叢裡的一隻蜂鳥。它把翅膀扇動成模糊的一片,並不斷地把鳥喙探入灌木叢中的一朵花裡。
「南茜,看,」我說。「這有一隻蜂鳥。」
這時候蜂鳥卻飛走了,南茜邊看邊說,「哪兒?我沒看見。」
「剛才還在這兒,」我說。「看,在那。我想是另一隻,這是另外一隻蜂鳥。」
我們看著蜂鳥,直到女招待把我們點的食物送過來,那鳥兒帶著韻律飛舞著,消失在建築物之間。
「我想這是一個好預兆,」我說。「蜂鳥。蜂鳥應該是帶來好運的。」
「我在哪兒聽過那個說法,」她說,「我不知道在哪裡聽見的,但我聽見過。是啊,」她說。「我們會有好運的。你說呢?」
「它們就是好運的象徵,」我說。「我真高興我們在這裡停下來。」
她點頭。她發了會呆,接著咬了一口她的三明治。
我們在天黑前到了尤熱卡。我們經過了兩星期前我和蘇珊共度了三夜的汽車旅館,然後開出高速公路,順著一條馬路開上了一座能俯瞰整座鎮的小山。我的口袋裡裝著房子的鑰匙。我們翻過小山,又開了一英里左右,來到一個有一座加油站和一間雜貨鋪的交叉口。我們前方的山谷裡是蔥蔥鬱鬱的山林,周圍全是牧場。有些牛在加油站後面的田地裡吃草。「真是漂亮的村子,」南茜說。「我等不及想看那房子。」
「馬上就到了,」我說。「就在這條路上,」我說,「翻過那個坡。」「就這兒,」我很快又說,拐進了一條很長的一邊種著樹籬笆的行車道。「就是這裡了。你覺得怎麼樣?」我問過蘇珊同樣的問題,當時我和她就停在這行車道上。
「很好,」南茜說。「看上去很不錯,確實是。我們下車吧。」
我們在院子裡停留了一會,四處看了看。然後我們走上門廊的臺階,我打開門,開燈。我們在房子裡巡視了一圈。裡面有兩間小臥室,一間浴室,一間帶著老傢俱和壁爐的起居室,還有一間能看見山谷景色的大廚房。
「你喜歡這房子麼?」我說。
「我覺得它簡直太好了,」南茜說。她咧嘴笑著。「我真高興你能找到這裡。我真高興我們在這兒。」她打開冰箱,伸出一隻手指擦了擦檯面。「謝天謝地,這看起來真是夠乾淨的。我不用做任何清潔工作。」
「連床上的被單都夠乾淨的,」我說。「我檢查過了。我保證。那就是他們把房子租出去的辦法。甚至枕頭,還有枕頭套。」
「我們得去買些柴火,」她說。我們站在起居室裡。「以後的夜晚,我們就可以在這裡生一堆火。」
「我明天會去找柴火,」我說。「我們還可以去逛逛街,看看這個鎮子。」
她看著我說,「我真高興我們在這兒。」
「我也是,」我說。我張開手臂,她朝我走來。我抱住了她。我能夠感覺到她的顫抖。我捧起她的臉,吻了她的雙頰。「南茜。」我說。
「我真高興我們在這兒。」她說。
接下來幾天我們都在為遷居的生活做準備,去尤熱卡逛街買東西,還走遍了從屋後牧場通往樹林的每一條路。我們買了食物,我在報紙上找到一條賣柴火的廣告,打了電話過去。大概過了一天,有兩個長頭髮的年輕人送來了滿滿一貨車的欖木柴,把它們都堆在車庫裡。那一夜,吃過晚飯,我們坐在火爐前,喝著咖啡,商量要養一條狗。
「我不想養小狗,」南茜說。「不然光收拾就夠我們受的,它還會亂咬東西。那可不是我們要的。但我是想養條狗,是啊。我們很久沒養過狗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在這裡買一條狗來養,」她說。
「那我們回去以後呢,過完夏天怎麼辦?」我說。我又換了個問法。「在城裡養條狗怎麼樣?」
「看看吧。還得先找條狗。品種適合的狗。我得看到它,才知道是不是我要的。我們可以看看廣告,也可以去流浪狗收容所,如果有需要的話。」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雖然我們一直在討論養狗的事,開車經過那些養著狗的院子時,我們還互相指給對方看,說我們想要的狗的樣子,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沒有養狗。
南茜給她媽媽打了電話,留了我們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她媽媽說,瑞察德正在工作,看起來很快活。她自己也好得很。我聽見南茜說,「我們很好,這辦法很有效。」
七月中的一天,我們沿著海邊的高速公路,駕車翻過一座小山,去看一些被砂洲鎖住而與大海隔開了的礁湖。那兒有些人在岸邊釣魚,兩條船飄在不遠處的水面上。
我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一起去看看他們在釣些什麼,」我說。「也許我們可以去搞些釣具,自己來釣魚。」
「我們好些年沒釣過魚了,」南茜說。「從那次我們在沙斯塔山附近露營後就沒有過,那時瑞察德還那麼小,你記得麼?」
「記得,」我說。「我還記得我沒釣成魚呢。走,下去看看他們在釣些什麼。」
「鱒魚,」我詢問的那個男人如此說道。「山鱒魚和虹鱒魚,還會有些硬頭鱒和一點兒三文魚。冬天的時候它們遊到這兒來,那時砂洲的嘴是開著的,然後到春天時合上,它們就被困住了。這可是釣它們的好時節。我今天一條魚都還沒釣著,上星期天我可釣了四條,都有十五英寸長。世界上最好吃的魚啊,它們還狠狠打了一架。船上那些傢伙今天已經釣到一些了,可我到現在為止還一點收穫都沒有。」
「你拿什麼做餌?」南茜問。
「什麼東西都行,」那人說。「蠕蟲,三文魚的卵,囫圇個的稻穀粒。就把它放出去,讓它停在水底。離遠點等著,盯住你的魚線。」
我們在那附近逗留了一陣,看那人釣魚,看著小船嘎嘎地在湖面上來回遊弋。
「謝謝,」我對那人說。「祝你好運。」
「祝你好運,」他說。「祝你們倆都好運。」
回鎮的路上,我們在一家體育用品店停下來,買了執照,便宜的釣竿和卷軸,尼龍繩,釣鉤,接鉤繩,釣墜和魚簍。我們計畫明天早晨就去釣魚。
可就在那個晚上,我們吃完晚飯,洗了餐具,我在火爐邊正準備生火,南茜搖著她的頭,說這沒有用。
「你為什麼那麼說?」我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不會有用的。面對它吧。」她又搖了搖頭。「我不覺得我想一早去釣魚,我也不想養狗。不,我不要狗。我想回城裡去,看我媽媽和瑞察德。就我自己。我想自己一個人待著。我想瑞察德。」她說著,開始哭。「瑞察德是我的兒子,我的寶貝,」她說,「而他馬上就要長大了,要離開了。我想他啊。」
「還有德爾,你也想德爾什拉德吧?」我說。「你男朋友。你想他麼?」
「今天晚上我想念所有人,」她說,「我也想你。我已經想你好長時間了。我太想你了,可你不知怎麼的就丟了,我解釋不出來。我已經失去你了。你再也不是我的了。」
「南茜,」我說。
「不,不,」她說。她搖著頭。她在沙發上坐下,面對著爐火,不停地搖頭。「我想明天飛去看我媽媽和瑞察德。我走了以後,你可以打電話給你的女朋友。」
「我不會那麼做的,」我說。「我沒有那麼做的打算。」
「你會找她的,」她說。
「你會去找德爾,」我說。我覺得自己簡直滿口噴糞。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她說著,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我是說,我不想把自己搞得這麼歇斯底里的。但我準備明天去華盛頓。現在我要去睡了。我太累了。對不起,我為我們感到遺憾,丹。我們失敗了。今天那個釣魚的,他祝我們倆好運。」她搖著她的頭。「我也希望我們好運,我們是真需要它。」
她進浴室去了,我聽見水流進浴缸的聲音。我走出去,坐在門廊的臺階上,抽了根煙。外面漆黑幽靜。我望著小鎮的方向,可以看見燈火模糊的光映在天空中,片片海霧飄盪在山谷裡。我開始想蘇珊。過了一會,南茜從浴室裡出來,我聽見臥室門關上的聲音。我進了屋子,往壁爐裡放了一塊木頭,等著火焰漸漸升起,發出嗶剝的聲響。然後我進了另一間臥室,掀開鋪蓋,盯著床單上的印花圖案發了會呆。我洗了澡,穿上我的睡衣,又到火爐邊坐下。現在霧已瀰漫到了窗外。我坐在火前,抽著煙。當我再次看向窗外時,有些東西在霧中移動,我看見了一匹馬正在院子裡吃草。
我走到窗前,馬抬頭看了我一會,低下腦袋繼續吃草了。又一匹馬越過車子踏進院裡,開始吃草。我打開門廊的燈,站在窗前,看著它們。那是些生著長鬃毛的大白馬。它們一定是穿過了附近一個牧場的圍欄或者沒有鎖好的大門。不知怎麼就跑到了我們的院子裡。它們嬉戲著,盡情地享受著逃脫的自由。可它們仍是緊張的;我站在窗後,位置離它們很近。當它們撕咬著草叢時,耳朵不停地掀掀落落。第三匹馬踱進了院子,接著是第四隻。這是一群白馬啊,它們就在我們的院子裡吃草。
我走進臥室,叫醒南茜。她的眼睛紅紅的,眼皮腫脹。她的頭髮上了髮捲,一隻手提箱在床腳邊的地上張開著。
「南茜,」我說,「寶貝,來看前院裡有什麼。來看看。你一定要看看這個。你不會相信的。快來。」
「是什麼?」她說。「別傷害我。是什麼?」
「寶貝,你一定要看看這個。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很抱歉,如果我嚇到了你。但是你一定要出來,看些東西。」
我回到另一間臥室裡,站在窗前,過了一會兒,南茜一邊繫著她的睡袍,一邊走進來。她看著窗外說,「我的天,它們真漂亮。它們從哪兒來的,丹?它們真的太漂亮了。」
「它們一定是從附近什麼地方跑出來的,」我說。「那些牧場中的一個。我馬上要給鎮治安部門打電話,讓他們查找失主。但我想讓你先看看。」
「它們咬人麼?」她說。「我想去拍拍那邊那匹,就是那匹正看著我們的。我想去拍拍它的肩。但我不想被咬了。我要出去了。」
「我想它們不咬人,」我說。「它們看起來不像那種會咬人的馬。可你得穿件外衣,如果你要到外面去,很冷。」
我在我的睡袍外加了件外衣,等著南茜穿好衣服。接著我打開前門,我們走出去,走到院子裡的馬群中。它們都抬起頭看著我們,其中兩匹低頭接著吃草去了。另兩匹中的一匹噴著鼻息,後退了幾步,然後也繼續吃草了,低著腦袋邊撕邊嚼的。我摩挲著一匹馬的前額,又拍拍它的肩。它只顧不停地嚼著草。南茜伸出她的手,開始梳理另一匹馬的鬃毛。「馬兒,你們從哪兒來?」她說。「你們住在哪兒,為什麼今晚跑出來了,馬兒?」她說著,不停地梳理著那匹馬的鬃毛。那馬看著她,嘴唇一掀一掀地吸著氣,又低下頭去。她拍了拍它的肩。
「我想我最好還是給治安官打電話。」我說。
「先別,」她說。「還沒多長時間呢。我們不會再遇見這樣的事情了。我們永遠,永遠不會再在我們的院子裡看見馬群。就等一會,丹。」
過了一會,南茜仍在那些馬中間走來走去,拍著它們的肩膀,用手指梳理它們的鬃毛。有一匹馬從院子裡轉到了行車道上,在車子周圍走動,又沿著行車道走向馬路,我知道自己必須打電話了。
沒過一會,兩輛治安警車就出現了,車上的紅燈在霧中閃動著,幾分鐘後,一個穿著羊皮大衣的傢伙開著一輛小卡車來了,車後拖著馬籠子。現在,馬兒們受驚了,試著要逃跑,那個帶馬籠子來的人嘴裡咒駡著,使勁想把繩索套到一匹馬的脖子上。
「別傷著它!」南茜說。
我們回到房子裡,站在窗後面,看著那些治安協理和牧場工人把馬匹趕攏到一起。
「我打算去煮些咖啡,」我說。「你要來點麼,南茜?」
「我要告訴你我的感覺,」她說。「我很亢奮,丹。我覺得我好像滿得快溢出來了。我覺得好像,我不知道,但我喜歡這種感覺。你去倒咖啡,我來開收音機,我們找點音樂聽聽,然後你可以再把火生起來。我太興奮了,睡不著。」
就這樣,我們坐在火堆前,喝著咖啡,聽著尤熱卡一個通宵的廣播電臺,談論著那些馬,接著又談到了瑞察德,還有南茜的媽媽。我們跳了舞。我們完全沒有談及現狀。霧氣在窗外飄盪著,我們聊著天,彼此溫情友善。天快亮時,我關掉收音機,我們上了床,做愛。
第二天下午,她做好安排,收拾完行李,我開車送她去了小飛機場,她將在那搭飛機去波特蘭,然後在晚上的晚些時候,轉乘另一航班去帕斯可。
「告訴你媽媽我向她問好。替我擁抱一下瑞察德,說我很想他,」我說。「告訴他我愛他。」
「他也愛你,」她說。「你知道的。無論如何,秋天你就可以看見他,我肯定。」
我點頭。
「再見,」她說著,向我伸出手來。我們擁抱了彼此。「昨晚我很高興,」她說。「那些馬。我們的談話。一切。它是有好處的。我們不會忘記它的。」她說。她哭了。
「給我寫信,你會麼?」我說。「我不覺得這會在我們倆之間發生,」我說。「這麼些年了。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想過。那不是我們會做的事。」
「我會寫的,」她說。「一些長信。那會是你見過的最長的信,從我以前在高中給你寄信時算起。」
「我會等著它們的。」我說。
然後她又看著我,摸了摸我的臉。她轉過身,穿過停機坪,朝飛機走去。
走吧,最親愛的人,上帝與你同在。
她登上了飛機,我站在那兒,直到噴氣機的引擎發動,緊接著,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它飛越洪保德灣,很快就成了地平線上的一個小點。
我開車回到那所房子,停在行車道上,看著昨晚那些馬留下的蹄印。草地上有很深的痕印,又長又大的裂縫,還有大堆的馬糞。然後我進了屋子,連外套都沒脫,走向電話,撥了蘇珊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