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通中的她 成長或物化？

「自立自強」的小甜甜 最終嫁給有錢人飛彈打不準的木蘭號 老靠無敵鐵金鋼拯救
平凡女學生 變身後就成「代替月亮懲罰你」的美少女…

記者梁玉芳

小甜甜、小英的故事、凡爾賽玫瑰……都是現在熱門的「懷舊卡通」商品。回
首觀看這些熟悉的兒時「虛擬同伴」，長大的你我，又由卡通懷舊中重新體會
了什麼？

台灣性別平等教育協會秘書長楊佳羚及卡通頻道市場推廣部總監李白瓊，將眼
光放在歷年熱門卡通裡的女主角身上，兩人辦了場「從五年級到七年級卡通中
女性角色變遷」的對談，由卡通角色中讀出女性形象的轉變。

屬於「五年級」的李白瓊細數卡通歷史。李白瓊說，對這些「小ｘ」類的卡通
，通常都是溫馨路線，女主角常是小孤女，像是小甜甜、莎拉、小英等，男生
都是高高在上，像是小甜甜裡的陶斯、阿利巴先生、長腿叔叔等，英俊又多金
，若不是貴族，就是富家公子。

這類卡通的劇情鋪陳大抵不脫：女主角歷經千辛萬苦，然後嫁給既帥又有錢的
男主角，當上鳳凰。

李白瓊說，不管小甜甜從小是多麼「自立自強有信心」（小甜甜主題曲的歌詞
），最後的結局總是要嫁給一個比自己有錢、比自己強的男生，尋得一個歸宿
（如長腿叔叔）；或是像小英勇敢帶小狗流浪，解決各種生活難題，但結局仍
是要投靠爺爺。「女性歸向一個男人」，這時劇情才算是「圓滿」落幕。

楊佳羚認為，廿年前的卡通對女性角色的刻劃，不見得就會比現代保守。楊佳
羚說，像是「小英的故事」裡的媽媽，觸及種族及性別職業分類問題，編劇不
僅安排她是個種族上被英國人殖民歧視的印度人，職業是個攝影師，這在劇中
場景的「馬車時代」，女性攝影師仍是相當稀有的。

楊佳羚也遐想：如果「凡爾賽玫瑰」裡女扮男裝從軍、十分tomboy的歐思嘉，
最後能與相知甚深的瑪莉公主相守，不也很酷嗎？

至於「七年級」生的童年，當紅的卡通就是「美少女戰士」、「愛天使傳說」
等。李白瓊說，雖然這些和過去的少女卡通一樣是日本產品，但此時日本動畫
界已更趨向商業化，結果是女性形象更被物化。

李白瓊說，這些卡通裡女性形象通常是，平日是穿著高中水手制服的平凡女學
生，不漂亮不出色，老是被欺負；可是，一旦手握有法力的權杖（如美少女戰
士）或神奇捧花（如愛天使傳說），就搖身一變，不僅啥事都能做，成了拯救
地球的女英雄，連外表也起了變化：大胸脯、腿比軀幹還長個三四倍。

「為什麼女英雄都得是美女？」李白瓊說，卡通裡的變身，暗示的是：只有美
女才值得被崇拜，讓平凡女學生對自我認同，唯有如劇中透過「變形」成為九
頭身的長腿美女、穿上蕾絲吊帶襪、低胸裝，才能受到眾人愛慕，扭轉乾坤，
「這真是惡劣的假想」。

楊佳羚說，在男孩喜歡看的卡通裡，女生常是「肉腳」角色表現得很遜。像是
「無敵鐵金剛」裡的木蘭號，胸部飛彈常打不準，要靠無敵鐵金剛來救援；「
灌籃高手」裡的晴子只會在場邊溫柔地喊「甘巴爹（日文；加油之意）」，好
讓櫻木花道聽了之後精神大振。

目前在有線頻道上播出的「飛天小女警」，呈現的女性形象就更複雜了。楊佳
羚說，以某一集的女大盜來說，她有意用「女性主義」來迷惑眾人，更妙的是
，搶劫時不搶紙鈔，因為那上面偉人肖像是富蘭克林││一個男的。

楊佳羚說，女大盜寧願要重重的銅板，因為上面有蘇珊‧安東尼的像，她是一
八七二年突破女性不能投票禁令，逕自走到投票所而觸法的女權運動先驅。但
打著女權名號的女大盜卻是以此要求特權；關進牢後，抱怨身上橫條紋的囚衣
讓她顯胖。

楊佳羚認為，卡通也「消費」了女性主義，因為女性主義已成顯學，在劇情放
入流行元素，女性主義因此也進了卡通裡被消遣。但這些劇情確是啟發了討論
的空間。

用成人的眼睛看兒時的卡通，又有另番解讀。大部分收看卡通頻道的四到十四
歲的觀眾群，怎麼思考節目內容，那又是另一個問題了。楊佳羚和李白瓊說，
這代小孩是電視養大的，大人如果可以在旁邊「解讀」，倒是性別啟蒙的好方法。

【 2003-01-19/聯合報/9版/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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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神半聖亦半仙
全儒全碩是全賢
腦中真書藏萬卷
掌握文武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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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BradPitt 來自: 210.203.73.203 (01/19 1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