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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文化—我們時代的病態人格 第五章]
第五章 精神疾病的基本結構
雖然透過分析實際衝突,就可以完整解釋和說明焦慮,但若是在性格精神病中發現產生焦慮的情境,就必須考慮在此之前已經存在的焦慮,藉此解釋為何病人恰巧在那個時刻產生焦慮並壓抑焦慮。接著,我們就會發現先存的焦慮,是由早已存在的敵意所引發——這是一個無止盡的循環。
為了理解整個發展過程,必須追溯到童年時代,然而荷妮很少提及童年經驗,這是因為本書要討論的不是激發精神疾病的個人經驗,而是精神病患者實際的人格結構。
考察了許多精神病患者的童年之後,荷妮發現,他們的共同點是「處在一種特殊的環境中」,這種環境會因其所佔的比例差異,顯示出幾種特徵:
1.最初的邪惡完全來自於缺乏真正的溫暖和愛所引起的。事實上,兒童內心深處若是覺得自己是被愛和被需要的,在極大的程度上,他可以忍受所謂的一般創傷。順帶一提,兒童是可以分辨真情的愛和虛情假意的愛。
重要的是,當父母患有精神疾病時,就難以給予子女溫暖和愛,這也是兒童沒有得到充足的溫暖和愛的主因。荷妮宣稱,缺乏愛的情況通常會被隱藏,因為父母會宣稱自己心中想的都是對子女有利的事情,而這種情況非常常見。
然而,在多數情況下,父母的行動或態度只能喚起子女心中的敵意,例如,只偏愛眾多子女中的某個孩子,又不公平的責罰其他孩子;或是時而過分關心孩子,時而忽視孩子;或是父母情緒不穩定、喜怒無常;也可能是父母未能兌現自己的諾言等等。
面對子女的許多願望,父母的態度會從暫時不予考慮發展到不斷加以干涉,例如干涉子女與他人的友誼、嘲笑他們的想法、損害他們的興趣或喜好,如藝術、體育。儘管父母無意,但孩子的意志卻被徹底粉碎。
過去討論引發兒童敵對的心理因素時,精神分析文獻總會強調兒童的願望受挫(尤其是性方面),以及兒童的嫉妒心理。但是,叛逆性的敵對心理,並不只源於願望受挫。
在很大程度上,兒童也可以像成人一樣,接受挫折和剝奪,只要他們認為這種剝奪是公平的、公正的、必需的、帶有目的性的。例如,只要父母不過分要求、避免使用欺騙或暴力手段來強迫孩子的衛生習慣,孩子並不會反抗教導。孩子也不會反對父母偶爾進行懲罰,只要他能確定自己是被愛的、受到的懲罰是公正的,懲罰並非要傷害他或侮辱他,就會接受懲罰。
事實上,對於激發敵意來說,挫折本身並不是重要因素,荷妮認為,許多父母過分注重挫折造成的影響,幾乎不敢干涉孩子,生怕傷害他們。
但事實上,無論是兒童或是成人,嫉妒都是滋生內心仇恨的牢固根源。兄弟姊妹之間的嫉妒情緒,以及對父母任何一方的嫉妒情緒,都會對神經質的孩童產生極大的影響,這種影響甚至會在他往後的生活中持續作用。
然而,我們仍然得問:是什麼樣子的內在環境導致嫉妒心理?
確實,在我們的文化中,兄弟姊妹之間以及父母子女間確實容易產生、存在嫉妒心理。同樣的,在任何緊密聯繫在一起的社會團體中,也會發現這種嫉妒心理。這些嫉妒心理固然屬於人類反應,但也只有在兒童成長時期,經歷了產生嫉妒心理的文化氛圍,才能經由人為而產生。
在後面,荷妮會仔細討論「究竟是哪一種因素對產生嫉妒發揮了主要作用」,並對病態嫉妒的一般內涵進行分析,這裡只要先提到缺乏溫暖和鼓勵競爭會導致這種嫉妒心理就足夠了。
另外,荷妮指出,這種環境氣氛的製造者——患有精神疾病的父母,通常都對自己的生活充滿失望;而在情感關係和性關係極度缺失的情況下,他們通常會把子女視為愛的對象,然後把自己對愛的需求釋放到子女身上。
就荷妮所知的病例來說,罹患精神疾病的父母,都是以恐嚇和溫柔兼施,迫使子女對自己產生熱烈的依戀,從而使子女對父母的情感,帶有佛洛伊德式的佔有慾和嫉妒心。
而就子女而言,如果他們的反抗具有充分理由,這段過程中影響兒童性格形成的危險,主要並不是來自感受或表示抗議,而是對於這種抗議的壓抑。
壓抑敵意1:因為我需要你,所以我必須壓抑我對你的敵意
孩子在與父母互動的過程中,可能會把引起反抗的原因都歸咎於自己,並譴責自己,繼而覺得自己不配被愛:受到壓抑的敵意可能會引發焦慮,而先前已經提到關於這方面的心理發展。
為什麼孩子會壓抑自己的敵對心理呢?其中一個可能的原因是:覺得自己無能為力,感覺到恐懼、愛和罪惡感等等。對一般人的認知而言,小孩子在生理上是需要依賴父母的,但是在2~3歲左右,孩子生物上的依賴,其實會逐漸轉變為對心理、智力、精神生活等方面的依賴。這個變化過程會一直持續到青春期,直到孩子能夠獨立生活為止。
在不良環境下成長的兒童,由於父母恐嚇、溺愛,以及在情感上,父母始終處於依賴狀態,孩子孤立無援的感受變被強化了。孩子越是無能為力,越不敢感覺到和表現出任何反抗,這種反抗心理就會延續得越久,使得孩子內心奉行著「因為我需要你,所以我必須壓抑我對你的敵意。」
壓抑敵意2:因為我怕你,所以我必須壓抑我對你的敵意
兒童的恐懼可以由威脅、懲罰等直接的方式引起,也可能由間接恐嚇所引起,如父母總是說病菌、陌生人、路上的車子很可怕。孩子越是憂心,越不敢表現出來,甚至不敢感覺到任何敵意。
壓抑敵意3:我必須壓抑自己的敵意,否則我就會失去愛
父母若是缺乏對孩子真誠的愛時,他們往往會在口頭上強調自己是多麼愛孩子,使得孩子同時在口頭的愛與恐嚇之間掙扎,可能會抓著這些言語,做為愛的替代品不放,因此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心理,唯恐因為反抗而失去做為乖孩子得到的獎賞。
壓抑敵意4:我必須壓抑敵意,否則那我就是個壞孩子
根據上述討論可以看出,正是因為擔心會破壞與父母之間的關係,孩子才不敢表現出任何敵意。除此之外,文化的因素也是重要的,文化把孩子教育成,如果對父母表現敵對感,那自己就是個壞孩子,因此孩子更不敢對父母有所怨恨與責難。
更進一步的探討,在文化中,性的意涵是一個禁令,對性活動感到好奇是被禁止的,如果沉浸其中,他就是一個壞孩子。如果他的心中有涉及到任何關於父母的性幻想或願望,即便受到一般的禁慾態度而沒有公開表露,仍然可以使孩子產生強烈的罪惡感。
以上這些因素,都是壓抑自己敵意而導致焦慮的例子,但是,童年時期的種種焦慮,似乎不必然會導致精神病,荷妮認為,這不是致病的充分理由。
透過創造有利的環境,例如及早改變不利的環境,或是透過其他方式消除不利因素的影響,都可能防止精神疾病,但若生活未能削減焦慮,將持續推動構成精神疾病的內在過程。
荷妮特別關注幼年焦慮發展因素中的敵意與焦慮反應——這種反應會不會發展成對所有人的敵意與焦慮呢?如果一個孩子有一些有利的因素,如慈祥的父母、善解人意的老師、要好的朋友,那麼這些經驗將有助於中和家中的負面經驗;相反的,如果家中的處境越是艱困,使得孩子無法拓展經驗,就越有可能發展成對所有人的焦慮與敵意。最後,如果孩子順從父母,掩蓋自己的焦慮與敵意,就越有可能把焦慮投射給外部世界,進而認為整個世界都充滿危險與敵意。
若是這種情形持續加重,可能會導致孩子在與其他孩子接觸時,不敢表現出其他孩子那樣爭強好勝、富進取的心態。他會失去被他人需要的自信心,甚至把沒有惡意的玩笑,看作是對自己的排擠。
上述這些個人對環境因素的強烈反應,會形成一種性格態度,這種態度本身並不構成疾病,但卻會成為精神疾病的溫床,使得一些特定疾病隨時有可能長出來,因此,荷妮把這種性格命名為基本焦慮,它和基本敵意交織在一起,無法分離。
這裡值得注意的是,基本焦慮不存在於情境精神病中,而是存在於性格精神病中。所謂的情境精神病,乃是個體對實際情境中的衝突產生的病態反應,當個人處於情境精神病中時,他們無法正視衝突存在,因而無法做出明確的決定。但情境精神病的治療是相對容易的,性格精神病則困難重重且耗時。
在情境精神病中,衝突和精神病存在著恰如其分的關係,但性格精神病則否,因為後者存在著基本焦慮,即便是最輕微的誘發因素,也可能引起性格精神病最強烈的反應。
儘管基本焦慮的外在表現和對抗焦慮的防禦措施有千百種,但是基本焦慮的內在都是類似的:自覺渺小、無足輕重、束手無策、被拋棄、受威脅,彷彿身處一心謾罵、欺騙、攻擊、侮辱、背叛、嫉恨自己的世界中。
在各種精神變態中,患者往往能夠高度到這種焦慮病人往往只把焦慮限定在存在,偏執狂病人只會把這種焦慮限定在某個或某幾個特定的人身上,而思覺失調症的人則往往對周遭世界中潛在的敵意過分敏感,甚至將他人的善意視為笑裡藏刀。
然而,患者通常很少意識到這種基本焦慮或基本敵意存在,至少,病人不會意識到焦慮和敵意對自己人生的影響和意義。例如某個病人膚淺的相信所有人都十分可愛,但同時用一種膚淺而友好的態度與他人相處;而另一種蔑視所有人的基本敵意,又可以藉由隨時稱讚別人的方式來加以隱藏。
在這邊,荷妮特別區分何謂正常的焦慮。如果所謂的正常指的是一種普遍人類的態度,那麼我們可以認為,在基本焦慮與德國哲學、宗教中所提及的生之苦惱之間,確實存在著一種正常的聯繫,也就是在死亡、疾病、衰老、自然災害、政治事件、偶然事故之前,我們是無能為力的。我們在童年時期就會認識到這些,並伴隨著我們一生,但卻不會認為這些力量含有敵意。
但如果正常,指的是文化認同的正常,我們就會發現,如果缺乏足夠的生活保障,那麼在他成熟後,這份經驗通常會致使他更加提防他人、更有所保留、更懂得人們實際上並不總是依正道而行、往往會受懦弱和隨機應變支配。
成熟健康的人,不會因為這些人類缺陷而感到無能為力,也不會像精神病患那樣不分青紅皂白,仍然能夠與他人建立真誠的友誼和信任。
人對自己和他人的焦慮中,基本焦慮還有特定的意涵,意味著情感的隔離和孤獨,如果此時人們內心還有軟弱感,這種情感上的孤獨會更令人難以忍受。它意味著脆弱不堪的自信心基礎,在人們的內心播下了潛在的衝突種子,讓人們既想依賴他人,又因懷疑和敵意而難以依賴他人。
當焦慮越是難以忍受,保護的手段就會越徹底。在我們的文化中,人們企圖藉助四種手段來保護自己、對抗基本焦慮,這四種手段分別是:獲得愛、表示順從、攫取權力、時時退縮。
手段1: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傷害我
獲得任何形式的愛,是對抗焦慮強而有力的手段。
手段2:如果放棄了自己的願望,就不會受到傷害
順從這點,一般人也會順從制度,但是如果是順從任何的人、不分好壞,即便受到攻擊也不還擊,即便偶爾意識到自己行為背後隱藏著焦慮,但是大多數時候他們認為自己是大公無私的,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願望,他們相信:如果我放棄了自己的願望,我就不會受到傷害。
這種順從態度,同樣也可以用於「藉由獲得愛來得到安全感」的目的。如果愛對某人來說非常重要,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也就意味著他會為此順從他人的願望,但是他又同時對愛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因此表現順從不是為了贏得愛,而是為了贏得安全感。事實上,有些人只有透過徹底順從,才能獲得安全感。
手段3:如果擁有權力,就沒有人能夠傷害我
企圖透過獲得實質的權力、成就、所有物、尊崇和優越的智力來贏得安全感,他們帶著這樣的信念:如果我擁有權力,就沒有人能夠傷害我。
手段4:如果後退,就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傷害我
前面三種手段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願意透過某種方式和世界周旋。但自我保護則是選擇從世界中退縮出來、脫離他人,避免自己的內部或外部受到影響。
就外部而言,人們可能會透過佔有財富,擺脫自己受到他人的影響、獲得獨立,但是他們在享受佔有物的時候,往往存在著大量的焦慮,因為他們佔有的目的,乃是預防天災人禍。另一種擺脫外部需要的方式,則是將自己的需求降至最小。
就內部需求而言,讓自己擺脫與他人情感的聯繫,從而避免被任何事情傷害、避免感到失望,透過抑制自己的需求,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包括他自己。
退縮與順從的差別在於,順從是為了透過聽命他人來獲得安全感,但退縮則是不存在聽命的概念,他們透過放棄自己的慾望,來擺脫他人的影響、獲得獨立。他們帶著:「如果我後退,就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傷害我」的信念。
以上的手段並非由渴望滿足快樂慾望的本能推動,而是由想要獲得安全感所推動,且這樣的驅力可能與性本能同樣強大,甚至更強大。
然而,這四種手段可能帶來的代價是人格萎縮。且人們通常不會只採取一種手段,而是同時透過數種手段來獲得安全感,例如一方面順從他人,一方面又希望控制他人;一方面疏遠他人,一方面又希望得到他人的愛。這些根本未解的內在衝突,構成了精神疾病最常見的驅離核心,其中對愛的追求和對權力的追求,將在後面兩章更詳細的描述。
荷妮認為,他對精神疾病的論述,與佛洛伊德的理論——精神疾病本質上是本能驅力和社會要求(超我)相互衝突的結果並不違背,但荷妮並不認為這是精神疾病的充分條件,僅是必要條件:只有當這種衝突產生了焦慮,且當企圖減輕焦慮反而導致種種不可抗拒,卻不相容的防禦傾向時,才會產生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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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文化──我們時代的病態人格 第四章]
第四章:焦慮與敵意
前面討論了焦慮與恐懼的差異,並得到了第一個結論:「焦慮的本質是一種恐懼,這種恐懼與主觀因素息息相關。」在這裡則要進一步詢問,主觀因素具有什麼樣子的性質。
在這之前,需要了解一個人處於焦慮時的經驗,當一個人焦慮時,他會被一種強烈的危險感籠罩,而對此束手無策,無論是面臨絕症的恐懼感,或是實際站在高處的恐懼感,這些劇烈的危險感,以及對危險毫無辦法的感覺,將會困擾著這個人。
然而,這些感覺並不只存在於焦慮中,也會以同樣的姿態存在任何實際的巨大危險之中,以及對這種危險完全無能為力的處境當中。
但是在恐懼的情形下,危險是現實的,是對現實的危險無能為力的感覺;然而,在焦慮的情形下, #危險的感覺是由內在心理因素所引起, #並且有一定程度的誇大,是由個人本身的態度決定的。
因此,焦慮中的 #主觀因素問題,可以看成更具體、更特殊的問題:「這種強烈的危險感,和對這個危險無能為力的態度,究竟是什麼樣的心理環境產生出來的?」
荷妮認為,焦慮的本源並非性衝動,而是伴隨性衝動的敵對衝動。在佛洛依德的概念裡,焦慮中的主觀因素,源自於我們的本能驅力,也就是說,由焦慮預測的危險,以及由此產生的無能為力感,都是由自身衝動的爆發力所激發的。而在本章的最後,荷妮將會對此進行更詳實的探討,並指出她的結論與佛洛伊德有何不同。
原則上而言,只要這種探索與追求的衝動會損害生存利益和其他需求,只要這種衝動是激烈狂熱、難以遏制的,任何一種衝動都可能引發焦慮。例如在維多利亞時代,屈服於性衝動是非常危險的,未婚少女若是沒有約束好自己的性衝動,就會遭遇良心譴責與社會恥辱,但在當今的社會中,人們對「正常的」性衝動已經十分寬容。
而這種與性有關的文化態度,其變化可能會導致以下的事實:唯有在特殊情況下,這樣的性衝動才會成為癮才在焦慮背後的驅力。我們常常會在精神病患者身上發現與性相關的焦慮,或者由焦慮引起、對這方面的抑制。然而,深入分析後可以知道,焦慮的根源通常並不是這種性衝動,而是 #伴隨性衝動的敵對衝動。例如,性行為是為了傷害與侮辱對方等等。
荷妮提到,只要某種敵對衝動,強烈到足以挫敗個人意志,那麼這種敵對衝動,就是引發焦慮的直接原因。然而,在多數情況下,敵意與病態焦慮之間的因果聯繫並不明顯,為了說明我們時代的精神疾病中,敵意是造成焦慮的核心心理力量,我們就必須考察壓抑敵意所導致的心理後果。
壓抑敵意,假裝一切都很正常,導致的第一個不可避免的結果就是,壓抑強化了一個人員先就存在的未設防感,例如一個人的利益被侵犯時,仍然壓抑自己的敵意,就會讓他人有機可趁。
除了借助壓抑作用,人們也有可能透過有意識的控制敵意來克服恐懼,不過,究竟是意志還是壓抑恐懼,是很難被掌控的,因為壓抑的過程是反射式的,只有當處境特殊,個人意識到自己的敵意難以忍受時,才有可能發生。
為什麼自覺、意識到敵意,會讓人難以忍受呢?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人可以在恨某人的時候又愛著或需要這個人,使她不願意承認敵意是由忌妒或佔有慾等等而產生,因為在自己身上發現對他人的敵意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壓抑便是一個最簡便而快捷的方式,透過壓抑作用,令人感到害怕的敵意從意識中消逝,或是被阻擋在意識之外,使得人們不會意識到自己有敵意。
但這種快速而便捷的方式,並不一定確保安全,雖然敵意被趕出了意識之外,但並未被消除,只是脫離個體的正常結構、被分裂出來,因此也不再受到控制。這種具有高度爆炸性和突發性的情感,盤結在個人的內心深處,並隨時等待被發洩。
不過,人們一定意識到敵意,就會從三個方面來限制它的勢力範圍。一、處境特殊時,人們會透過盼但周圍環境,決定對敵人可以做什麼和不能做什麼。二、如果一個人在某方面令他產生憤怒,但其他方面又讓他崇拜、喜愛或需要,這種憤怒最終會被整合至他的情感中。三、只要一個人已經形成了什麼是應該做的,什麼是不應該做的意識,不管人格如何,都會限制他的敵對衝動。
但是, #如果這種憤怒被壓抑,通向這三個限制的途徑就會被切斷,從而產生敵對衝動,同時從內在和外在,突破這些限制。
而透過分離作用,被壓抑的敵意會隨時間,透過外部途徑逐漸強化,例如上司未經商量就對員工作出一些安排,使得員工心生不滿,但員工透過壓抑作用,並未提出抗議,但也使得上司不斷重複用讓員工不滿的方式做出處哩,使得怨恨值不斷累積。
壓抑敵意的另一種後果便是,這種不受控制、有高度爆炸性的情感會在這個人的內心烙下印記。從字面上來看,透過壓抑,結果就是這種情感或衝動將不再被意識到,因此病人無法透過自己的自覺意識,感知道任何針對他人的敵對感情。
而佛洛伊德早已發現,雖然衝動受到抑制,但仍發揮著作用,而在更深的意識層面上,人們甚至知道它的存在。
接下來,荷妮將採用烙印這個詞來做代表,意指 #我們知道自己內心發身的事情, #但卻同時沒有自覺地意識到。
通常,只要敵意以及這個敵意對其它利益的潛在危險大到一定程度,壓抑敵意所產生的後果,就足以引發焦慮。隱約不安的狀態,可能就是透過這種方式建立起來。
但是,這段過程往往並不會就此停止,因為某些強迫性需求,致使人們想要消除這種由內而來、威脅自身利益與安全的情感。
由此,第二種類似投射的過程便會產生,這個過程就是個體的敵對衝動被投射到外部世界。
因此,用來補充第一種偽裝(壓抑作用)的第二種偽裝,也就是: #個體偽裝這種破壞性衝動不是來自自身, #而是來自外界的某人或某物。
導致這種結果的成因,一部分是投射者的敵對衝動受到壓抑後,便將其殘酷無情的性質,賦予在被投射者身上;另一部分是,在任何危險中,這種效應的程度不僅取決於具體環境,同時也取決於人對這個處境所抱持的態度。人越是缺乏防禦能力,相對來說危險就會顯得越大。
投射作用還有一個附帶功能,當需要自我辯解時,這個功能便會出現。一個人想要傷害他人時,會認為自己不是要存心傷害他人,而是他人要傷害自己。例如一個女人無法意識到自己想要毀滅丈夫,主觀上認為自己很愛自己的丈夫,在這種投射機制之下,反而認為自己的丈夫很兇殘,想要傷害她。
投射作用還有可能得到另一種支持,這種支持源自於追求相同目的的心理過程:這時候,對報復的恐懼會影響受壓抑的衝動。一個人在企圖傷害、欺騙他人的時候,同時會害怕別人也用相同的方式對付自己。這種對報復的恐懼,在精神疾病患者心中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壓抑敵意促使這些心理過程的結果,就是引發焦慮情緒的原因。事實上,#因壓抑而引發的心理狀態,#恰巧就是典型的焦慮狀態。
#壓抑敵意所產生的四大類心理焦慮:
A感到危險是來自自身內部的衝動
B感到危險是來自於外界
1感到危險是指向自己的
2感到危險是指向他人的
A1型:站在高處,不由自主地想跳下去,因而感到恐懼
A2型:怕控制不住拿刀殺人,因而產生恐懼
B1型:對雷雨的恐懼
B2型:母親憂心自己子女會受到各種危險而產生焦慮。
敵意與焦慮之間的關係,並不限於敵意能夠產生焦慮,這種展現過程也可以轉換成另一種:當一個人因為感受到威脅而產生焦慮時,這種焦慮很容易會反過來、形成反應性敵意以尋求自衛。
#荷妮與佛洛伊德間的三大分歧:
關於焦慮,佛洛伊德曾經先後提出兩種觀點,他的第一種觀點可以概括為「壓抑衝動導致焦慮」,而這裡的衝動僅僅是性衝動。這個觀點的依據是:被壓抑的性能量會產生內在生理緊張感,進而轉變成焦慮。就此來看,這純粹是以生理學來解釋。
第二種觀點是:焦慮(或者他所指的精神疾病焦慮)是由對於某種衝動產生的恐懼引起,因為挖掘並縱容這些衝動,會招致外在危險。第二種解釋也是以生理學來解釋,不僅僅涉及性衝動,同時也涉及攻擊衝動。但佛洛伊德對焦慮的解釋,完全沒有考察是否壓抑了這些衝動,僅針對放縱這些衝動會導致外在危險的恐懼,以及其成因。
為了對焦慮有全面、完整的理解,荷妮依據這個信念,也就是「必須綜合佛洛伊德的兩種觀點來考慮」。因此,她去除掉第一種觀點裡「純粹生理學基礎」,然後與第二種觀點結合起來。這樣一來,#產生焦慮的主要來源便不是恐懼產生衝動,#更多的是恐懼受壓抑的衝動。
而荷妮認為,#佛洛伊德僅以生理學的角度來作解釋,並未提及「如果某人壓抑自己的某種衝動,內心會產生怎麼樣的心理變化?」
關於佛洛依德的第二種觀點,荷妮持有不同意見,她完全支持佛洛伊德的觀點,認同「任何一種衝動,只要當放縱這種衝動會導致外在危險,就可以引發焦慮。性衝動當然也包括在內。#但是只有在個人和社會對這些衝動設置了嚴厲的禁忌之下,#才會成為危險的衝動。由此可見,性衝動引發焦慮的機率,極大程度上取決於現存文化對待性的態度。
簡而言之,在這一章中,賀妮想要強調的是,無論如何,只要發現焦慮或焦慮的跡象,就可以追問:「是什麼樣的敏感點被傷害了,才致使病人產生敵意?」「又是什麼原因,使得病人必須壓抑這種敵意?」
此外,佛洛依德認為,焦慮僅僅發生在童年時代,它始於佛洛依德認為的出生焦慮,繼之則有對閹割的恐懼,而往後產生的焦慮,都基於童年時代那些幼稚的反應。無庸置疑的是,我們所謂的精神病患者面對危險時,反應依舊停滯在幼兒狀態,沒有擺脫早已過時的狀態並達到成熟。而至此, #便產生了荷妮與佛洛伊德的第三個分歧點。
佛洛伊德斷言:「處於童年時期的人極易焦慮。」確實,這是事實,理由也充分易懂,因為孩童在面對種種不利的影響時,自我保護能力相對也較差。事實上,我們的確經常在性格精神病中發現──焦慮最早形成於童年時期,或者,至少荷妮所謂的基本焦慮,在童年時期就已經形成基礎。
然而,除此之外,佛洛伊德還相信,成年精神病患者的焦慮,與產生焦慮的最初條件相關聯。也就是說,即便一個男人已經成年,依舊會像小時候那樣對閹割感到恐懼而苦惱,只是苦惱的形式略有變化。但一般而言,#我們所發現的狀況並非毫無變化的重演,而是有所發展。分析某些病例,可以讓我們相對完整的理解這類精神疾病的形成,繼而使我們發現:#從早期焦慮到成年怪癖,#存在著一條不間斷的反應鏈。
由此可知,與其他因素交織在一起,焦慮也可能包含於同衝突,但從整體來看,焦慮並不是幼稚的反應。如果我們把焦慮視為幼稚的反應,就會混淆完全不同的事情,即把任何發生在童年時代的態度,都錯看成是幼稚的態度。如果有正當理由把焦慮視為幼稚反應,那麼,至少也有同樣正當的理由,把它說成是兒童身上早熟的成人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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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文化——我們時代的病態人格 第三章]
這本書真的不是很好讀,我也擔心我的詮釋會不夠精確,破壞了作者原先的意思,因此依然只做了重點式的摘要,有興趣的讀者可以透過我的摘要配合原書閱覽,應該能夠比較理解原書之中的重點。
第三章:什麼是「焦慮」?
焦慮是精神疾病的動力中樞,在對精神疾病做出更細緻的探討之前,必須先解釋清楚「焦慮的確切意涵」。
焦慮和恐懼是有所差異的,恐懼是人們對自己必須面對的危險做出應有的反應,而焦慮則是在面對危險,甚至是想像中的危險時,顯現出不對等的反應。
然而,判斷某種反應是否恰當,必須以特定文化下的基本常識為依據。然而,即便根據這些基本常識斷定某種情緒是沒有緣由的,精神疾病患者依舊能毫不費力的為自己的行為找出合理的行為依據。
精神疾病患者會十分肯定的告訴你,他的恐懼是有根據的,而且還會一一列舉出已經在現實中發生的事例來證明。
恐懼與焦慮都是對危險的恰當反應,但是致使恐懼產生的危險是明顯的、客觀的、外在的,而引起焦慮的危險則是隱晦的、主觀的、內在的。
精神疾病患者的焦慮情緒,並不是由現實生活中實際存在的危險所引起的,而是由內心感受到的處境引發。因此,努力發現某些處境對精神病患者的具體意義,才是心理治療的主要任務。
在了解焦慮的涵義之後,我們要進一步了解焦慮發揮的作用。在我們的文化中,一般人很難意識到焦慮在生活中究竟有多麼重要,而在精神病患身上,他們對於焦慮的狀況又很參差不齊,有些精神病患能夠清楚意識到自己正在飽受焦慮之苦,而且這個焦慮還有變化不定的表現方式;有些精神病患者,雖然意識到自己有時候被焦慮困擾,而這種焦慮有時候是被外在條件激發,有時候則不然,但不論如何,他們不重視那些外在條件;最後,還有一些精神病患僅發覺自己有些壓抑、自卑,或者性生活紊亂,以及其他類似的情況,但沒有意識到自己有焦慮情緒——我們可能深陷焦慮,而自己卻幾乎沒有察覺。
人們關於愛、憤怒、懷疑等等的感受非常短暫,使得他們還沒進入我們的意識,就已經被忘卻。這些消逝的感受可能毫無關聯,但是其背後,卻可能潛藏著巨大的驅力。也就是說,我們不僅可能意識不到自己的焦慮,同時還可能意識不到這是焦慮影響、甚至決定了我們的生活。
實際上,我們幾乎竭盡全力避免焦慮或避免感知到焦慮。這樣做有許多理由,最常見的理由是:嚴重的焦慮是最折磨人的情緒。在面臨外在的艱險時,一個人依舊可以鬥爭高昂、生機勃勃,但若是處在焦慮之中,就會覺得自己毫無解決辦法、完全束手無策,並且覺得事實就是如此。而對於那些將權力、地位、控制權置於首位的人來說,完全無法忍受承認自己無能為力。他們憎恨這種感受,因為這讓他們體會到自己的反應和理想落差過大,似乎證實了他們的懦弱與無能。
焦慮包含的另一種因素,是顯而易見的「非理性」,而讓非理性控制自己,是許多人無法忍受的事情,因此許多人在社會的影響之下,貶抑一切非理性的東西,將它們視為是低等的。
然而,焦慮會透過非理性特質,間接提示我們身體有些地方出了問題。事實上,這是一種警報,提醒我們審視自己,但無論我們願不願意正視,它都是一種暗藏的警報。沒有人會喜歡這種警報,甚至讓我們最反感的,就是意識到自己必須改變某些程度。
在我們的文化中,透過自我欺騙來掩蓋焦慮的方式有四種:
1.將焦慮合理化
2.不承認焦慮
3.麻醉自己
4.盡量躲避所有可能引起焦慮的思想、情感、衝動和處境。
1.將焦慮合理化:
把焦慮轉變為恐懼,並藉此逃避責任。而這種轉變是有心理意義的:只要某人為自己的非理性態度強烈辯護,我們就可以肯定,對這個人來說,這種辯護具有某種極為重要的功能。
當有人告知當事人,他的恐懼其實是焦慮時,對方就會盡力的反駁你,例如:「幼兒時期,瑪麗不就得過這種傳染病嗎?」「之前不就有人用這種方式拐騙兒童嗎?」
2.否認焦慮:
在意識中完全否認焦慮,這樣做根本不能真正化解焦慮,這種情況下,恐懼或焦慮會伴隨生理現象展現出來,如顫抖、流汗、心跳加速、窒息、頻尿、嘔吐、腹瀉等。精神方面則有:焦慮不安、易衝動,或遲鈍、呆滯、麻木等現象。
當我們真正感到害怕,並意識到自己正在害怕時,或許這些感覺和生理現象都會出現。又或者,當焦慮被完全抑制之後,這些感覺和生理現象是焦慮唯一的外在表現。
但是,我們也可能在意識到焦慮後,又自覺地否認焦慮,並妄想以這種方式戰勝焦慮。
3.麻醉自己
透過服用藥物或酗酒,或是其他方式來達到,例如為了避免面對孤獨的恐懼,精神病患者會積極的投身到社會活動中,但是在強迫工作以麻醉自己、緩解焦慮之餘,假日的休息反而讓自己變得煩躁不安。
此外,精神病患者也可能透過不正常的睡眠來麻醉自己,即使過量睡眠通常無法消除疲勞。而性行為也可能被當作緩解焦慮的「疏導閥門」,人們很早就發現,強迫手淫是焦慮所導致的,但卻沒有意識到各種形式的性關係,也是焦慮所引起的。
4.規避可能引起焦慮的環境、思想和感受
這種方式,是所有方式中,屏蔽焦慮最徹底的一種。
雖然害怕而避免做某事,可能是有意識的選擇,例如避免登山和潛水。但也可能只是模糊的感覺,甚至根本意識不到焦慮存在,或者無法意識到自己用來逃避焦慮的方式,例如拖延看醫生、久久不回信。或是擺出不在意的態度來面對極為關注的事情,例如與他人斷絕關係。或是假裝自己不喜歡做某事來規避焦慮,例如說服自己本來就不喜歡跳舞,已避免參加舞會而受到冷落。
抑制狀態:為了避免引起焦慮,一個人有可能會透過不能做、不能感受、難以思考某些事情。在這種情況下,人們難以自覺、意識到任何焦慮,有沒有能力憑藉自身克服抑制狀態。
雖然抑制作用很普遍,但在一般情況下,我們幾乎不會意識到它。
首先我們要意識到自己想要做某事,才能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做這件事情。例如,一個人在讀一篇論文時,即便他對這篇論文帶有一些批評,但受到抑制作用影響,他可能很難組織自己的想法,甚至表現出盲目認同對方意見的情況。
焦慮如何影響我們的行動?首先,當我們參與那些讓我們感到焦慮的活動,會讓我們感到緊張、疲勞,甚至精力衰竭。其次,與某些活動有關的焦慮,會損害與這種活動相關的功能。再者,與某種活動有關的焦慮,會破壞這種活動可能產生的歡愉感。
荷妮在這章的最後表示,人們真正擁有的焦慮,可能比他們意識到的要多更多,或者,他們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處於焦慮之中,例如,生理上的不適感可以將焦慮隱藏起來,例如心跳加快、疲勞不堪等等,就可以使我們無法意識到自身的焦慮。
當抑制作用在個人生活中有重要作用時,第二個因素就會產生很大作用,阻止我們意識到抑制作用。此時,這個人就會堅信事實就是如此,也不願意承認這就是抑制作用。例如一個人因為工作而帶來競爭焦慮,他可能會堅信自己無法做任何工作,以保護自己,避免自己得再回到工作崗位,承受焦慮所帶來的恐懼。
第三種可能性,是一個人將文化、現存意識型態結合自己的抑制狀態。例如一個精神病患透過「女性神聖」來解釋自己無法靠近女生的狀態、一個人用遵守宗教教條來抑制自己身上害怕受懲罰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