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發票看到一個數字就不對了 還對下去嗎？ __ 系上一學姊，跟我們這屆的男友一分手後，我就常聽同群的朋友說她有多糟糕 . 「直接無縫接軌下一個啊，而且我看她跟那男的早就會出去了」 . 「真假，我還覺得她不說話時很有氣質欸，沒想到」 . 傳的繪聲繪影跟真的一樣 後來，打工共事時跟學姊聊過才知道，常去接她的不過是她哥哥 是男生會動手，讓她下定決心分手，哥哥接送是為了保護她 . 「不了」 . 我問她為何不反擊時，她說 . 「畢竟愛過」 . 看著學姊臉上惆悵的表情，卻仍低頭專注地工作 我除了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從此再沒跟那群聊過天了。 __ 自卑 直白說就是沒被愛過 國小的時候，有次婚宴，吃到一半，堂妹忽然問他爸爸 . 「把拔，剩下這最後一口我可以吃嗎？」 . 他爸爸笑了一下後回 . 『那妳要問這裡還有沒有人要吃呀』 . 她問了，大家都稱讚她好乖，他爸爸起身主動幫她弄 我見狀，也偷偷拉了下父親，問桌上剩的鳳梨蝦球我能吃嗎？ . 『妳不是已經吃過了？』 . 他卻語氣不耐地回 . 『吃過了還吃，那妳要人家吃什麼？』 . 即使同桌其他大人試著打圓場，甚至就要起身夾給我，全都被爸爸阻止了 . 『抱歉，小孩沒教好』他說 . 打從那刻起，我就一直有個想法，我是不被愛的，我不如他人 我的任何東西，都不是我的，是爸爸媽媽花錢買的，所以不管我再喜歡，他們都可以說送就送 我去做家事，那本來就是應該的，我是姊姊，要讓著弟弟，不用計較這麼多 我努力考好，這全是本分，能念書是福氣，考好又有什麼好邀功的？ 高中的時候，我念的是我們那裡第一志願的女校 可我卻更自卑了 以前國中小，勉強還有成績當自信來源，到了這裡我卻瞬間變得什麼都不是 無論我再怎麼努力，那些厲害的人，好像不用看兩下書，就能輕易超越我 . 『去什麼去，我是給妳去念書，不是去玩的，有沒有搞錯？』 . 在我提出要不要來看我練了好久的儀隊表演時，劈頭就被家裡訓了一頓 可那天表演，我在同學爸媽臉上看到的卻全都是驕傲 於是我明白了，我再努力也沒有用，在我們家女生地位就是比男生低，我註定是不會被愛的 所以大學我刻意填遠，放棄喜歡的三類科系也沒關係，表面上都是說學校比較好，實際上我只是想逃離家裡。 大學後，陸續談過幾段感情，全以失敗收場 我記得在要放棄第二任前，我重讀過我們所有的聊天記錄 從最起初邊讀都還會邊笑 漸漸到後來，越看越苦澀 從自在歡笑，到小心翼翼，深怕我會讓他不開心 從兩個人勢均力敵的對談，但後來我發一大段，他只簡單幾字敷衍 直到最後，每天的開始和結束已經都是我了 輕笑了一下，我敲了分手兩個字，徹底刪了他 也是在那時候，我意識到一件事情 很多男生之所以示好，之所以語帶曖昧，並不是因為我真有多好，他們又有多喜歡我 只是我好追而已 我條件有達最低標，有個女友總比沒有好 等其他更好的出現，我便是被放生的那個 於是我終於想明白了，與其把青春用在討好別人身上，不如浪費給我自己 記憶還猶新，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佈置房間 我用家教的錢，去ikea買了塑膠地板拼片、窗簾、燈罩、和一大堆東西，花了整周的時間，動手把自己的租屋處大翻新 等完工時，我累癱在地板上看著自己的作品，竟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偶爾回家點亮燈時，我都還是會被自己的佈置給驚艷到 過程裡，影響我人生最大的，是投了一間國際企業的履歷 我沒有任何覺得會上的想法，其實 但就這麼神奇地，過了 在那短短幾個月，我全心全力都投入其中，生活一下忙碌起來，每天我都有新的目標、新的挑戰 等到結束時，我甚至赫然發覺自己敢跟陌生人溝通討論了 . 「很少人能把簡報做的如此精彩」 . 「我覺得妳應得的」 . 畢業錄取正職時，主考官這樣跟我說 在我明白如何發光後，我也遇到了一個真正喜歡我的男生 . 「為什麼要忍，我們不是在交往嗎？為什麼不能直說呢？」 . 「妳可以撒嬌啊，跟其他女生一樣」 . 那句跟其他女生一樣，不知為何莫名地直接刺進我心裡了 他知道我的經歷後，非但沒有瞧不起，而是在眼神裡就透露著心疼 我真的是人生第一次覺得：哇，原來被愛，是這麼酷的事 也是遇到他之後，我明白了一件事 實際上很多不會撒嬌的女孩，都只是因為沒被好好珍惜過，所以先天就篤定自己不值得 再喜歡也只會忍著不說，而忍久了，對方就真以為妳不在意，兩人都失望離去 要這種等法，一輩子也等不到的 一個討厭自己的人，你不會快樂 不管努力去得到了再多，也永遠只會聚焦在自己的不好上 而如果總自卑，為什麼發光的人要喜歡自己？憑什麼去要求別人接受妳的一切？ 要喜歡發光的人，自己就也得會發光啊 總被動，幻想好對象會從天而降來，當然只遇得到在釣魚的呀 我很喜歡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 「你沒有任何義務做一年前，一天前，甚至15分鐘前的那個自己 無需抱歉、忐忑、愧疚，你天生擁有經歷、變化，以及成長的權利。」 . 螢幕前或許正在自卑裡的單身女孩，我懇請妳別著急 沒有人愛，那就先學會愛自己呀 也許上帝的想法是，這麼可愛的女孩，我要給她留給最好的男生才行 一輩子這麼長，遇到錯的人遠比一個人還恐怖多了，不是嗎？ __ 樂擎文 #你的故事我幫你寫 更多故事，收於《筆尖上的擺渡人》，訂書、投稿，請見 @luke7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