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前遇見的30個男生 Chapter 14：If I Ain't Got You 「有人什麼都想要，但如果沒辦法擁有你，我什麼都不想要。」 這首Alicia Keys成名曲If I Ain't Got you的歌詞，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愛的一首歌，每次只要聽到這首歌就會想起C。 有的人一生追求名利、錢財、成就等，而我的一生就是在追逐純淨無瑕的愛情。 當兵快結束的時候，突然被學妹拉進一個阿卡貝拉合唱團，沒錯就是你歌喉讚看到的那種合聲樂團，對唱歌興趣缺缺的我，姑且陪著她週日前往東區練習發聲。 一開始想說應該合唱應該很無料所以完全沒打扮，一推開沉甸甸的大門，發現一個很像Ryan Gosling級的C，身高將近190cm的他，有著藍綠色眼珠搭配高挺的鼻樑，微微的鬍渣與笑起來彷彿能點亮天空的整齊牙齒，是那種人人看到都會說帥的大眾情人。 原本想要臨陣脫逃合唱的我，為了C每週都準時去練唱，有天結束後他邀請我跟我學妹大家一起去草地野餐，我們簡單帶了三明治與可樂，一起坐在華山大草原聊天。吃完突然C說我們一起來唱歌吧！於是指揮我們發音搭配烏克麗麗伴奏，在午後溫煦的藍天白雲下，我們把青春像首詩般唱出來，那樣的單純美好的令人想哭。 隔週沒有練唱的週六，我約C說一起去大安森林公園逛逛。一到他家發現他住在一個完全沒有窗的地下室，扶著狹窄樓梯慢慢走下去後，卻發現他竟然半裸只有圍著浴巾！他頭髮滴著水跟我說：「抱歉你提早到了，我正準備吹頭髮」於是我就默默坐在他電子琴旁邊等他梳洗完畢。等他穿好衣服後我指著他的電子琴說：「天啊，你還會彈鋼琴，也太多才多藝了！」C笑說：「沒錯！音樂是我人生的摯愛，所以我有空很喜歡彈鋼琴唱歌。」「那你願意為我彈一首歌嗎？」「沒問題，我應該聽一下就會。」「我想聽Alicia Keys的If I ain't Got You。」於是下一秒我們彷彿活在La La Land電影裡，C深情的對我邊彈邊唱，我把手臂靠在電子琴邊枕著頭，即使房間沒陽光充滿霉味，但只那還是我人生記憶中最浪漫的一個片段。 結束後當我們準備走去大安森林公園，突然下起臺灣招牌午後雷陣雨，兩人趕緊找一家咖啡館躲雨，都喜愛戶外座位的我們坐在門口喝著熱美式，他跟我分享他加拿大成長的故事，我則分享我高中被欺負的成長故事，眼前滴滴答答的雨聲像是和諧的伴奏，伴著我們兩個的戀習曲。 最後終於到了大安森林公園，我拿出包裡的蘋果酒說這是新出的口味要不要一起喝，於是兩個人喝著Cider看著在公園散步的路人，那陣子很愛Begin Again的我拿出手裡的耳機，問他願不願意分享喜歡聽的歌曲，兩個人肩並肩靠著，雖然沒有接吻等傳統浪漫行爲，卻感覺兩顆心是無比貼近的。 隔一週我和C一起看電影，看完以後他突然臉色很差，我問他怎麼了，C說：「你應該早點跟我說這個電影要這麼久，跟捷運站距離這麼遠，我等等還有其他練唱安排。」「不好意思，我覺得蠻近的啊，走路十五分鐘我都覺得算近。」「每個人遠近定義不同，但你知道我等等還有唱歌這麼重要的事情，還說得這麼輕鬆，這樣我很難享受電影。」於是兩個人不歡而散，他趕著去練唱，我賭氣回家，後來訊息也開始冷淡，之前的浪漫感嘎然而止。就像長笛與鋼琴伴奏，原本都很合卻因為一個錯拍漸行漸遠，和諧的旋律瞬間變成難聽的歌曲，最後兩個人放棄演奏各做各的。 或許C早就暗示了，他的人生追求的是音樂，我們其他人都只是看他與音樂談戀愛的最佳觀眾。 *特此買了一杯蘋果酒來喝，未成年請勿飲酒，飲酒請勿開車

： Ｐ小姐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種了一盤小小的花，她每天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替花淋水。Ｐ小姐這一份人，就是太過認真，她拿着量杯走到水機旁邊，仔細確保水位準確落在某個刻度上面，多一點少一點也不罷休。 為甚麼這個女人會在辦公室裏種花？這件事情吸引了Ｆ先生的注視，特別是Ｐ小姐拿着量杯走到水機旁邊的樣子，這就更令Ｆ先生覺得她很特別。直到戲劇化的老土情節出現——水機壞了——Ｆ先生便把握機會，上前幫助需要淋花的Ｐ小姐。 ＊＊＊ 他拿到她的電話之後，自此每天下班他們都會閒聊幾句。他們最先打開的話題是「花」。Ｆ先生問了很多幫於種花的事，Ｐ小姐都一一解答。Ｐ小姐以為Ｆ先生真的很想種花，這代表她已落入圈套。 Ｆ先生是不種花的，他連淋花也不想。種花？無端端種甚麼花？Ｆ先生會談起種花，完全是因為Ｐ小姐會種花而已。「如果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吃頓晚飯？」鋪墊了這麼久，Ｐ先生認為時機成熟，正式向Ｐ小姐提出邀請。後來，Ｐ小姐答應了。 Ｐ小姐覺得，她已經很久沒有遇過這樣投契的男人，這一個人在她身邊這麼久了（他們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大概一年左右），為甚麼她在這時才發現他呢？她甜笑着，但是怎樣也想不明白。她回想起Ｆ先生工作時候的樣子，她覺得可以給他一次機會。 Ｆ先生想起他的前度。他已經接近一年沒有性生活了，現在的他真正能想到的，其實只是做愛。他向前度提出分手的原因是性格不合，但他其實根本不知道他的前度是甚麼性格，只是在他脫光了那個女人的衣服之後，他對那個女人就失去好奇。 ＊＊＊ 為了出席她和Ｆ先生的約會，她特地買了一條新裙。她覺得這一條裙，應該可以留給F先生一個美好的印象。晚飯之後他們一起漫步在那尖沙咀海旁，一起聽着海邊的人在唱歌。他們面對大海，看着對岸，他們一起喝Apple cider。他們各自談起各自的過往。這是Ｆ先生第一次告訴Ｐ小姐，他說他放下了前度。 Ｆ先生無論如何都忘記不了他的前度，他喝一口酒，然後撒了謊。「花了很多時間，我才放得下她。」Ｆ先生說。這時他才想到他們一起做愛的日子，那是一個外國的海灘，他們踏着單車，沿着山邊，來到那個空渺無人的海灘上，然後脫衣服、脫褲子，海浪沖到他們身上，他們赤裸着，一起看着無邊際的大海，以及那些白雲。 Ｐ小姐覺得，她可能就是改變Ｆ先生的女人。她在那尖沙咀海旁的欄杆前面看着Ｆ先生的側面。那時她已認定Ｆ先生是一個長情的男人，Ｆ先生無論怎樣看，也不像是個寡情薄幸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Staycation.」Ｆ先生提出。 「嗯。」Ｐ小姐點點頭。如果可以在放假時候和她一起，應該是很快樂的，她想。 ＊＊＊ Ｆ先生過了不久就扒光Ｐ小姐的衣服，啃食她的肉體，當他的皮膚觸碰到酒店的被鋪時，這時他記得，這是他住過最貴的酒店。他一邊做愛，一邊想起這酒店的房價佔了他月薪的一成，他盡力去想一堆亂七八糟的事，用來延長他做愛的時間。 Ｐ小姐實在是太愛Ｆ先生了，她回想起他們一起逛過的街，那些一起晒過的陽光，那個一起互相追逐過的，午後接近黃昏下的海灘，那些閃着金光的浪。她最記得，還是那個海旁前面的欄杆，她們一起喝過的Applecider。能夠遇到Ｆ先生是她一生的幸運，於是她更用力摟着Ｆ先生。 「我很愛你。」Ｐ小姐說。 「嗯，我也愛你。」Ｆ先生回答。 Ｆ先生其實不太聽到Ｐ小姐的說話。這時Ｆ先生想起墨魚，因為他在背誦海洋生物——同樣是用來延長他做愛的時間。 ＊＊＊ 一列地鐵如果要由荃灣駛向中環，其實只需要30分鐘。Ｆ先生和Ｐ小姐坐在深夜一列無人的車卡上，他們經過很多個站，看着窗外的高樓、路燈，然後看着地鐵鑽進地下，空無一物。 「我想我們是性格不合。」首先提出分手的是Ｆ先生。 地鐵裏面風聲填滿一切，這使得他們對話的效用不大，也無法用三言兩語挽回這關係了。一輛由荃灣出發的列車，無論如何都要駛向中環。這是Ｐ小姐看見的隱喻。 「我想，怎樣也沒辦法了吧？」Ｐ小姐無奈地說。 「很對不起。」Ｆ先生隨口說。 Ｆ先生看着Ｐ小姐，他向她進行了最後的贖罪，把一張紙巾遞給了她。Ｐ小姐覺得，Ｆ先生是一個好人，只是他們無法走到最後。 「謝謝你。」Ｐ小姐哽咽着。 Ｆ先生保持沉默，一直等待列車駛向盡頭，這是他最後一次送Ｐ小姐回家。整個儀式完結了後，他坐上同一條線路的列車，列車便再由中環開向荃灣。Ｐ小姐一直不知道，Ｆ先生之所以選擇在荃灣線上和她分手，純粹是為了方便而已。 種花？無端端種甚麼花？ #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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