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bmw鑰匙沒電怎麼辦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bmw鑰匙沒電怎麼辦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bmw鑰匙沒電怎麼辦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bmw鑰匙沒電怎麼辦產品中有2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萬的網紅銀色快手(Silverquick),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這次堵塞el Prat行動,西班牙人和傳媒都是立即聯想到香港的情況,甚至有示威者前往機場時,高呼「我們做一次香港吧!」(¡Vamos a hacer un Hong Kong!)」 先前我有猜到香港的逆權運動發揮了前所未有的群體智慧,沒有組織的領導下,所有人分頭並進,以癱瘓政府的行政與主要交通...

  • bmw鑰匙沒電怎麼辦 在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9-10-16 13:35:27
    有 200 人按讚

    「這次堵塞el Prat行動,西班牙人和傳媒都是立即聯想到香港的情況,甚至有示威者前往機場時,高呼「我們做一次香港吧!」(¡Vamos a hacer un Hong Kong!)」
     
    先前我有猜到香港的逆權運動發揮了前所未有的群體智慧,沒有組織的領導下,所有人分頭並進,以癱瘓政府的行政與主要交通作為表達意見的手段,這個舉動一定會在全世界發酵,果不其然有人寫了全球示威香港化的文章,請參考這篇 https://pse.is/M72GB 
     
     
    昨天早晨我們有預感要提前動身至巴塞隆納機場,雖然是10:00飛往阿姆斯特丹,因為交通種種不確定的因素,怕路途有所耽擱延誤,我和妻子決意早上六點就出發。
     
     
    前一晚我看書做筆記為返國後的寫作計畫和教學計畫預作準備,興奮的睡不著覺,大約凌晨接近三點多入睡,鬧鐘定在五點半起床,行李都收拾好,勉強瞇一下,就跟妻子咚咚咚把行李箱從狹窄的電梯運下樓,告別巴塞隆納對角線大街的公寓住所。
     
     
    這個城市沒有Uber 聽說是跟當地的政策有關,好在巴塞隆納的計程車司機是 24 小時排班,我們先走到對街馬路,順利攔下一輛車把我們載去加泰隆尼亞廣場搭乘機場巴士,妻子早買好了來回車票,我們就直接上車,把行李箱放好,約莫半小時左右已抵達機場。
     
     
    當巴士接近機場時,我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氛圍,早晨才六點半,但是機場擠爆了,到處可見排隊的人潮提著隨身行李,本以為可能是等待要出差的商務人士,可是愈想愈不對,說不出來的焦躁感,我們先找到航空公司的櫃台開始排隊,
     
     
    雖然有點餓,但一切等安檢完畢確定通關後,再看看機場有什麼吃的,就在這時候一名中年女性對著她的先生咆哮,說話愈來愈大聲,手勢也很誇張,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我知道她要爆炸了,瞬間那個直覺上來。
     
     
    接著她放聲尖叫,大吼,好像在說我們回不去了,怎麼會這樣,我該怎麼辦,然後就戲劇性的跪了下來崩潰痛哭,我開始意識到這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很可能從昨晚就守在這裡,因為班機異動,以及可能會有示威遊行來到機場,他們想要快點離開巴塞隆納,總之機場內瀰漫著不安的氣氛,有許多人搶著去買機票或換票。
     
     
    機場人群騷動,買到票行李也確定掛上的民眾飛也似的奔向安檢門,我和妻子也感受到了這股騷動,要上飛機的民眾非常多,幸好安檢門也很多,過程中還算順利,排隊的人龍也沒有等太久的時間,只是航空櫃台比預定時間晚了半小時,那段等待有點令人心裡不踏實,到底飛機會不會飛,可能待在機場的人都會擔心吧。
     
     
    安檢門通關完畢,我去漢堡王排隊買早餐,妻子去Zara免稅店買幾件冬衣,因為阿姆斯特丹天氣轉涼,兩人會合之後,才發現登機門好遠好遠,我走到腳好痛,沒辦法快步走,這時候就覺得有種末日感,好不容易找到B65的登機門,我們差不多已經走到航廈的另一端,真的很遠,抵達登機門的時間掐得剛好,已經開始登機連等待的時間都沒有,登機之前我跟妻子說漢堡太小,我沒有吃飽,需要再買個東西上飛機,她只吃六塊雞塊就飽了,她還買了礦泉水和可樂。
     
     
    這次搭Vuling航空和Level航空聯營的阿姆斯特丹航班,我快速的買了一個夾火腿肉片的脆麵包就衝回登機門,上飛機的過程一切順利,但因睡眠不足,我確定入座繫好安全帶就靠著頸枕睡著了,迷迷糊糊醒來,窗外已經可見靠近陸地的海洋,應該這裡就是阿姆斯特丹,這是個水路和運河資源很豐沛的地區,地景和馬德里有著截然不同的差異,馬德里是內陸乾旱紅土,樹木很稀疏,大地呈現光秃的模樣,但阿姆斯特丹遍地是樹,河川湖泊和樹林,一片綠意盎然。
     
     
    出了海關,拿好行李,接下來就是買車票,妻子有事先查好車票怎麼買怎麼搭,但完全不做功課的我,這回踢到鐵板,我先找到兌換外幣的窗口,把手邊的些許英磅現鈔換成歐元,因為我英磅換的比較多,信用卡額度已刷爆,用於住宿和機票,身上能活用的只剩下現金,然後回頭找到妻子,她負責顧行李和背包,我們一起去搭機場快速車,但我們真的看不懂路線怎麼搭,結果一次坐過了站,另一次則是在返程每站皆停的區間車下錯了站,怎麼辦呢?
     
     
    妻子不想再迷路了,她叫了Uber 是一位時尚氣息,講英文的漂亮女司機,開著BMW的白色車來載我們,很快的在十多分鐘內穿過高速公路,把我們載到住處,位於阿姆斯特丹郊區的公寓,但房東說好的大門鑰匙並沒有放在指定的密碼盒中,我們按照指示鍵入密碼打開是空的,只好傳訊息給房東請她處理,據說房東是個從事老人照護的護理師,可能正在工作中,我們只好待在門口傻等,接著我想到可以先去附近超市買食物,而且我有點想要上廁所,於是讓妻子留守在公寓門口,我走路去差不多七百公尺外的地鐵車站旁的快餐店,買了炸雞和可樂,也跟店家借了廁所,再慢慢走回來。
     
     
    郊區的景色怡人,散步道好寬敞,可能由於人口不密集,這裡的建築物彼此之間不會太靠近,處處是綠地,光走這段路就可以看見十多種大型鳥類,妻子對於羽毛藍色的肚子胖胖的鳥有興趣,牠的叫聲也很嘹亮,本來以為是藍鵲,上網查才知道是喜鵲,我則是對於烏鴉特別有興趣,烏鴉很多動作很草莽粗魯,我試著丟一些炸魚塊給牠們,烏鴉群就立刻靠近走在草地上跟著我伺機行動,牠們也很懂得爭食,這裡的鳥不太怕人,都是大型鳥居多,綠地的樹好漂亮,也有染成紅色的樹葉,走在草地上,心情特別好。
     
     
    返回公寓的路上,妻子傳來訊息說有遇見小天使協助她,是兩個看似大學生的女生,她們問妻子,怎麼沒進屋裡,是不是沒有鑰匙,妻子說找不到房東,她沒把鑰匙留給我們,女孩跟她說,沒關係,我認識屋主,妳有她的連絡方式嗎,妻子就把手機簡訊秀給對方看,對方說是她的手機號碼沒錯,我立刻幫妳打電話給她,很快就接上線,房東也知道自己迷糊忘了留鑰匙,連忙跟妻子說抱歉,因為在工作的關係,沒辦法親自送鑰匙,於是她請她母親開車來把大門鑰匙拿給我們,兩個女孩確定沒問題,就跟妻子揮手說再見。
     
     
    等我享受完烏鴉們的餵食活動後,我散步回到公寓門口,看見另一輛小小的白色車停靠在門前的馬路邊,我想該不會就是房東的母親吧,果不其然,她下車很不好意思的跟妻子說,等很久了吧,真不好意思,我們忘了把大門鑰匙留給妳,於是就給了妻子一個大大的擁抱,這次妻子並沒有焦急到慌張,很鎮定的耐心等候,我們跟她說沒關係的,有鑰匙就好,一切都平安,接著我就把行李送上二樓的房間,房東母親確定我們已經安頓好,房間鑰匙也拿到了之後(放在二樓)她就開車離開了,我們溝通都是用英文,當地人好像英文和荷蘭文都會講,房東應該是個黑人女性,從她母親的膚色得知,是很健康的棕色,笑容很燦爛。
     
     
    在房間安頓好,我拿炸雞給妻子吃,她說噗浪上朋友有傳訊息說巴塞隆納機場目前被示威群眾徹底癱瘓,據說是仿效香港逆權運動的做法,而時間就在我們飛離開巴塞隆納機場之後到入夜,人群仍未散去,機場外主要道路也被阻斷,連火車軌道都有示威民眾佔據,他們非常生氣,因為西班牙政府不願聆聽他們想要獨立民主的心聲,還將獨立運動的九位領袖重判十多年的刑期,罪名分別是叛亂和挪用公帑,引發數萬名民眾走上街頭抗議,難怪前天在巴塞隆納公寓一直聽見直昇機和警車的聲音,對角線大街也有交通管制,不時見到警車在路中央進行交通疏導,時不時就聽見路上有民眾喊口號,原來是這個緣故。
     
     
    而稍早我在阿姆斯特丹機場有看見新聞播報癱瘓機場的畫面,沒想到就發生在我們剛離開的巴塞隆納機場,這樣想起來,我們迷路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幸虧先離開了機場,否則可能不知道被滯留多久,飛機可能停飛,可能買不到機票,可能不知道要住在哪裡,還在待在機場傻等,一切都有變數,會整個打亂旅行的節奏和心情,幸好我們已經在阿姆斯特丹的郊區公寓,我也才能在這裡打字,記錄這一天的過程,有時候不是因為眼前的美景記憶深刻,而是旅程中遇到一些令你難忘的際遇,這一切使得旅行的記憶更加鮮明,過了好幾年,依然可以回想起來,這也是旅行有意思的地方,那些不順遂的部分反而讓你能夠去回憶。
     
     
    我們迷了路,搭錯車,下錯站,卻意外看到阿姆斯特丹郊區城市的風景,農莊、牧場、小鎮,賺到了不同的行程,我還滿喜歡這種意外性,搭上一輛連目的地也未知的列車,在陌生的小站下車行走,懷抱著不安與期待,以及總會否極泰來的篤定感。
     
     
    通過這次旅行的考驗,心理素質增強,妻子說現在如果隨意選一個城市去旅行,她會比從前更勇敢,我們好像能接納自己處於任何環境,但千萬不要遇上機場癱瘓,那真的很令人焦慮,不過還是很希望加泰隆尼亞人能夠實現他們的夢想,雖然西班牙政府極力反對不希望他們從國土分離出來,但或許這就是接下來的政府所要面對的問題,我們之前旅行的愛丁堡,那裡的蘇格蘭人也想要獨立建國,脫離英國的統治,很奇妙,世界各地正在以民族自決的方式重新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好消息是,七天前荷蘭眾議院首次表決通過籲請荷蘭政府支持台灣參與國際組織,在中國持續打壓台灣外交空間之際,荷蘭等理念相近國家國會挺身支持台灣特別具有意義。
     

    每次在城市之間進行移動的時候,當天都會處於興奮狀態,而且特別的疲累,到達臨時的住處安頓以後,我總會虛脫似的身體放鬆下來,當我確定食物無虞,而妻子的狀態也OK的時候,我就會像是船艦被擊沉似的沾到床舖就立刻秒睡,完全不用前置作業或儀式,也不需要安眠藥,進入完完全全無聲的世界,帶有夢境的深眠。
     
     
    現在你所看到的文字就是醒來以來的午夜在房間打的字。

     
    文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一天有25小時的人
    20191016 AM 00:32 阿姆斯特丹郊區公寓

  • bmw鑰匙沒電怎麼辦 在 南方家園出版社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4-11-20 13:14:44
    有 11 人按讚

    台灣民主的背後-1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3000760-260115

    那些犧牲的河川大地,那些失去土地的流浪農民,那些小鎮裡默默付出的女工,那些家鄉失去的純真歲月,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亞洲每年GDP的成長數字所能呈現的。

    一九九○年代,當歐美陷入成長困境之際,亞洲的高成長反而成為他們艷羨的對象。日本與亞洲四小龍的成功模式,一時成為研究的顯學。

    一九九四年秋天,我赴史丹佛大學進行為期半年的學人訪問時,正是亞洲經濟奇蹟的研究高峰。以日本為首,四小龍為輔的亞洲發展模式,突破歐美資本主義發展理論,被稱為「雁行理論」──即一隻大雁帶領,一群小雁在後面跟隨,帶動整個區域成長。而這個區域的哲學思想──儒家、社會組織──傳統家族互助功能、農業與工商的互補結構、愛好儲蓄的民間美德等等,都成為探討的重點。學者研究指出,是這些結構性特質,塑造了亞洲經濟奇蹟。

    史丹佛大學訪問經驗

    史丹佛大學有非常漂亮的校園,一流的圖書館,新鮮活潑的課程,多元多樣的課外文化活動,寬廣古老的建築,運動活力十足的綠地,現代化的購物中心,方便的生活機能等等,更重要的是:它有一種寬廣的世界觀,在課程與討論內容上,帶來許多啟發。

    在這樣環境中,我慢慢安靜下來,一邊聽課,一邊把幾年來的大陸採訪經驗進行整理,準備寫書。我總是騎著自行車,穿過校園,上午聽課,中午去聽一聽感興趣的小型討論會、文化活動,下午在圖書館整理資料。那圖書館資料之齊備,遠遠超出台灣和大陸,一個國家的知識力高低,在此一目了然。

    而開始使用網路的校園,竟可以透過網路去租房子、買自行車等,對一個還在使用傳真機、報紙廣告、電話的台灣學生,簡直不可思議。更不必說電腦連線的查詢功能,讓校園的知識力快速積累。

    那時,網路才剛剛開始,谷歌還未誕生,但用幾個關鍵字可以在學校的資料庫裡查到相關文章與研究論文,仍讓我震撼不已。這已經不是電腦的功能,而是知識力的比拚。誰擁有強大的知識搜集分析能力,誰就是未來的主導者。

    當時美國校園裡依舊一片研究亞洲經濟奇蹟的熱潮,商學系所更是。可我眼看美國進步的資料庫發展,一邊回想台灣和大陸落後的資訊處理能力,以及整個污染的環境、混亂的公共交通、危險的衛生環境,不禁感到汗顏。

    島嶼家鄉的真實故事

    尤其在那麼典雅漂亮、貴族般的校園,聽著美國學者把亞洲經濟奇蹟講得天花亂墜,我就感到心虛。就好像聽著有錢人在稱讚窮苦人家的屋子多漂亮一樣。

    下午坐在圖書館角落裡,我想著小小的島嶼家鄉,想著貧窮的、奮鬥的、努力要生存下去的故鄉的父母和親人,就覺得故事的真實,不是像美國人所說的那樣。

    儲蓄率高?因為我們沒社會福利,只有靠農民的儲蓄習慣。

    人民勤勞?不然農村賺不到錢,要怎麼生存?

    儒家思想?我們只有乖乖勞動,聽命行事,不然在戒嚴體制下,誰敢起來反抗?

    快速現代化?我們是被美國、日本這些國家拉著走,能有什麼選擇?

    高素質的勞動力?我們用女工的青春,用最便宜的工資,用家庭即工廠的辛勞,換來生存的機會,所以我們唱著〈孤女的願望〉。

    高效率生產?我們用乾淨的土地交換污染的工廠,用清新的河流交換重金屬的沉積,我們用生命交換了經濟的成長,有什麼效率?

    而所謂「雁行理論」的成長模式,無非就是公害輸出而已。日本在一九七○年代輸出公害,把農藥廠、污染工業引進台灣,造成後來的環境污染;現在台灣把污染工業轉進大陸和東南亞。更多是,不斷移動的資本,尋求更便宜的勞動力,和不必支付環境成本的便宜土地。

    真正的技術,怎麼可能轉移?父親在一九七○年代去日本學來的螺旋型鍋爐,難道不是自己研究的?日本人會送你嗎?

    所謂「奇蹟」的背後

    我想起小時候母親的逃亡,爸爸卑躬屈膝去借高利貸,叔叔也被通緝;祖母為了賣地而流下眼淚,媽媽和工人半夜還在加班、我們工廠的工人站在門口抵擋討債者的逼迫、紡織廠的女工每天去夜間補校上課,星期日早晨男女相約的「鑰匙俱樂部」……。這一切,難道不是我們的汗水和青春?

    那些犧牲的河川大地,那些失去土地的流浪農民,那些小鎮裡默默付出的女工,那些家鄉失去的純真歲月,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亞洲每年GDP的成長數字所能呈現的。

    我們本來還有農地,但在經歷過一九七○的高速增長、八○年代的金錢遊戲狂飆的洗禮,我們幾乎一無所有,這就是代價嗎?

    這些能叫做「奇蹟」?

    最重要的,有些人認為,是威權體制才能帶動高速的經濟成長。台灣、韓國、新加坡、香港都是如此。這意思就是說:為了經濟成長,獨裁有理,威權必須。等到經濟有所發展,社會培養了足夠的中產階級,就會走上民主之路,一如台灣經驗。

    這和大陸當時正在流行的「新權威主義」不謀而合。

    然而,真相是這樣嗎?台灣的民主,真的已經走上了歐美民主的水平,而值得這麼高的評價?這些歐美的學者,有誰實地採訪過選舉的現場?

    這讓我想起在台灣最南端,採訪過的一場選舉。

    那年冬天的賄選之夜

    那一年冬天,我去台灣南部採訪縣市長選舉。有一個好朋友正在幫他的親戚助選,整個活動己近尾聲,再過兩天就要投票了,勝利在望,他頗感興奮,要我去看他們經營的縣市。

    到達時已是晚上。依照地方「接待」慣例,朋友派了一部車來接,吃過晚飯,我們去競選總部看看。總部的人氣旺盛,插滿了競選旗幟和海報,許多支持者坐在門口的廣場上聊天,戲說會不會當選的各種傳聞。

    朋友笑著說:「這是表面的戲場,給人看熱鬧,聚人氣的,我們去看真正操盤場子。」

    場子在候選人的老家,一間古老的三合院。三合院是磚造的,建築有些老舊,但映著兩側的水田光澤,有一種農民的沉穩和厚重。三合院的曬穀場不小,可以停放十幾輛小車,當時已經有五、六輛小轎車停著。院子外面,則有五、六個警察在站崗,看起來有點戒備森嚴。

    「咱們這裡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怕對手來抗議示威?不然怎麼有這麼多警察。」我有些訝異。

    「不是啦,咱們鄉下,不玩你們台北那一套抗議示威。我們這邊和警察關係好,他們是派來保護的。」朋友笑著說。

    他引著我進入了三合院的邊廂裡。那廂房在東面,窗外便是水田。

    主人請我在一張大通鋪的榻榻米坐下以後,接過名片,奉上茶,只看我朋友說:「他是你朋友哦?」

    我朋友點頭道:「自己的兄弟,十幾年了,沒問題,咱們自己人。」

    「哦!這樣比較好講話。」他說。

    我想起小時候母親的逃亡,爸爸卑躬屈膝去借高利貸,叔叔也被通緝;祖母為了賣地而流下眼淚,媽媽和工人半夜還在加班、我們工廠的工人站在門口抵擋討債者的逼迫、紡織廠的女工每天去夜間補校上課,星期日早晨男女相約的「鑰匙俱樂部」……。這一切,難道不是我們的汗水和青春?

    那些犧牲的河川大地,那些失去土地的流浪農民,那些小鎮裡默默付出的女工,那些家鄉失去的純真歲月,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亞洲每年GDP的成長數字所能呈現的。

    我們本來還有農地,但在經歷過一九七○的高速增長、八○年代的金錢遊戲狂飆的洗禮,我們幾乎一無所有,這就是代價嗎?

    這些能叫做「奇蹟」?

    最重要的,有些人認為,是威權體制才能帶動高速的經濟成長。台灣、韓國、新加坡、香港都是如此。這意思就是說:為了經濟成長,獨裁有理,威權必須。等到經濟有所發展,社會培養了足夠的中產階級,就會走上民主之路,一如台灣經驗。

    這和大陸當時正在流行的「新權威主義」不謀而合。

    然而,真相是這樣嗎?台灣的民主,真的已經走上了歐美民主的水平,而值得這麼高的評價?這些歐美的學者,有誰實地採訪過選舉的現場?

    這讓我想起在台灣最南端,採訪過的一場選舉。

    那年冬天的賄選之夜

    那一年冬天,我去台灣南部採訪縣市長選舉。有一個好朋友正在幫他的親戚助選,整個活動己近尾聲,再過兩天就要投票了,勝利在望,他頗感興奮,要我去看他們經營的縣市。

    到達時已是晚上。依照地方「接待」慣例,朋友派了一部車來接,吃過晚飯,我們去競選總部看看。總部的人氣旺盛,插滿了競選旗幟和海報,許多支持者坐在門口的廣場上聊天,戲說會不會當選的各種傳聞。

    朋友笑著說:「這是表面的戲場,給人看熱鬧,聚人氣的,我們去看真正操盤場子。」

    場子在候選人的老家,一間古老的三合院。三合院是磚造的,建築有些老舊,但映著兩側的水田光澤,有一種農民的沉穩和厚重。三合院的曬穀場不小,可以停放十幾輛小車,當時已經有五、六輛小轎車停著。院子外面,則有五、六個警察在站崗,看起來有點戒備森嚴。

    「咱們這裡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怕對手來抗議示威?不然怎麼有這麼多警察。」我有些訝異。

    「不是啦,咱們鄉下,不玩你們台北那一套抗議示威。我們這邊和警察關係好,他們是派來保護的。」朋友笑著說。

    他引著我進入了三合院的邊廂裡。那廂房在東面,窗外便是水田。

    主人請我在一張大通鋪的榻榻米坐下以後,接過名片,奉上茶,只看我朋友說:「他是你朋友哦?」

    我朋友點頭道:「自己的兄弟,十幾年了,沒問題,咱們自己人。」

    「哦!這樣比較好講話。」他說。

    買兩三萬票贏一萬票

    這主人是整個派系的靈魂人物,雖然不出來選舉,但操盤的事都由他主持。他長得方面寬額,眼睛笑瞇瞇的,一臉和氣。只是他口氣嚴肅起來時,那眼神有一種聰明的透視光芒。我朋友未敢笑鬧,只是說明我來採訪選舉,想知道競爭如此激烈的地方,我們能不能贏?

    他笑了笑,指著桌上的一疊資料說:「現在回報回來的,如果沒意外大概贏將近一萬票,我們『大老闆』欽點下來選的,不能漏氣。」

    「本來不需要贏這麼多票的,但為了『大老闆』的面子嘛,要做得漂亮一點。」他笑著說:「這實在是花傻錢。只要贏一票,就是贏了,何必贏這麼多?」

    我有些訝異的說:「能夠贏,怎麼不多贏?」

    朋友笑起來說:「這,你們台北人就外行了。我們這裡呵,一票一票花錢去買,你要多一張票,就可能要買兩、三張,你要贏一萬票,就得多買至少兩、三萬票,這得票數,只要能贏,贏得剛剛好就好了,何必贏太多?那錢,不是白花的?」

    我呵呵笑著說:「說得正是!我真是台北呆。」

    他拿出手上的幾張票數統計表。每一個投開票所會開出幾張票,各地都有了回報。「就等最後一次的統計了,應該不會有錯誤。這兩天,錢也依照報上來的規劃名單,發下去了。」他說。

    「那錢要怎麼發呢?」我這個台北呆忍不住發問。

    「這一次你既然來了,看一下也好。台北大概沒見過的。」他說。

    警察站崗保護分賄款

    我們站了起來,從榻榻米下來,走到另一間廂房。這廂房正是在三合院的轉角處。他敲敲門,走了進去,只見一張比床板還大的通鋪上,堆滿了一疊一疊的鈔票,那鈔票還不是一千元的,而是紅色的百元鈔。整個屋子裡,充滿鈔票的臭味。有一個看起來像地方里長模樣的人,拿了一本選舉人名冊,正在和發錢的會計對人數,數鈔票。

    我訝異地說:「這麼多,有幾千萬吶。」

    「呵呵,也是需要啦,看選民多少來定的。」他說。

    「這樣不會危險嗎?咱們在這農村鄉下的?」

    「不會啦。這兩天要發錢,有特別拜託警察局派人來站崗。後面的田埂上,我們也有自己人在站崗,避免人家從後面來衝場。」他笑著說。

    「原來如此。」我想起門口的那幾輛車,莫不是各地村里長來回報和領錢的。

    「可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我問道:「你們這麼多的錢,幾乎是一整車的錢,要怎麼運回來?難道不怕被搶?」

    「呵呵呵!聰明。你問到重點了。」那老大高興的說:「我帶你去看看,我們怎麼把錢帶回來的。」

    老裕隆運鈔雙B保全

    他走到三合院的後門,打開一看,一小座廣場上,停有三輛車。一輛賓士500的新車,一輛BMW轎車,第三輛,卻是出奇破舊的老裕隆一千八百cc車子。

    「我們開了這三台車去載錢的,你來猜猜,我們怎麼運回來的?」操盤老大說。

    「這個嘛,用賓士車開道,BMW開中間,運鈔票,裕隆破舊的這一輛在最後面,如果有人想追上來搶,可以用裕隆去撞,斷後,前面兩車立即跑。」我說。

    「呵呵,你想過嗎?如果人家從前面堵住了,你怎麼辦?」

    「後面的裕隆擋,前面的賓士撞出一條血路,中間的BMW衝出去。」

    「如果我們被押住了,搶走那一輛運鈔車,怎麼辦?」

    「哦!」我有些語塞,說:「這個可能要再考慮一下。不過,你們實際上怎麼做的?」

    「我們把裕隆開中間,用來運鈔票,賓士和BMW用來保護。」他說。

    「為什麼這樣做?用賓士、BMW來掩護嗎?」我問。

    「也不是,是用來保護的。」那老大微笑了。「你想想,如果這車子被押走了,他們開賓士、BMW轉眼就走人,我們如何追得上?」

    「所以呢?」我好奇了。

    「所以,實際上我們是把錢,放在這破破的裕隆車裡,前後再用賓士、BMW來保護,真正的重武器,都在這上面。如果半途上,有人要搶劫,就算劫走了裕隆,這破車也跑不遠,他們如果要換快一點的車子,也要花時間。我們立即去追,他們跑不了。」

    我看著那一輛破破的裕隆,叫一聲:「妙!」

    這果真是選舉操盤人才會有的經驗與智慧。

    選舉結果,那位候選人高票當選。這一次,我算是澈底認識了地方選舉的奧妙。


    ●摘自南方家園出版《水田裡的媽媽》
    博客來:http://goo.gl/CFwHd6
    誠品:http://goo.gl/MmdjE5
    讀冊:http://goo.gl/6vX9Oo
    金石堂:http://goo.gl/Alkgr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