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讀:馬歇爾與中國內戰的what if?】
The China Mission: George Marshall's Unfinished War, 1945-1947
歷史就是無限的 what if 問題和答案,由1945年12月至1947年1月擔任美國派遣往中國特使的喬治· 馬歇爾(Ge...
【#和你讀:馬歇爾與中國內戰的what if?】
The China Mission: George Marshall's Unfinished War, 1945-1947
歷史就是無限的 what if 問題和答案,由1945年12月至1947年1月擔任美國派遣往中國特使的喬治· 馬歇爾(George Marshall),當年如果能成功令中國避開國共內戰,今天的中國、美國和世界的歷史,會被轉往哪個方向?
馬歇爾是誰?他在1901年於軍校畢業後,先後參與美國在西班牙和菲律賓的戰役和第一次世界大戰,1939年羅斯福總統委任他為美國陸軍參謀總長,他可說是帶領盟軍戰勝德國和日本的總司令。1945年二戰結束後,他本來計劃退休,卻被杜魯門總統邀請到中國擔任特使。
世人認識馬歇爾,多因為著名的戰後美國經濟援助重建歐洲的「馬歇爾計劃」(Marshall Plan),原來他離開中國後,1947年立即成為美國國務卿,推動馬歇爾計劃,兩年後離任,小休後短暫成為美國紅十字會主席,於1950年再被杜魯門總統邀請出山,擔任國防部長,扭轉韓戰局面,一年後才能真真正正的退下來。
馬歇爾是怎樣的一個人?他一生於軍事、外交的成功生涯,相比在中國的十三個月,未能成功為中國帶來和平,不能避開內戰,可說是他一生中少有的失敗記錄,而美國能以巨額經濟資助歐洲的重建,為何沒有為中國提出相同的馬歇爾計劃?
去年底我在德國柏林的一家小英文書店,碰上這本2018年出版的”The China Mission: George Marshall's Unfinished War, 1945-1947”,被封面馬歇爾與蔣介石的合照,和書中開頭一段形容馬歇爾到訪延安與毛澤東會面的文字吸引,買下來了,最近終於有時間把它讀完。閱讀這些歷史,也許有助了解今天中美「國際線」外交的互動。
本書2018年出版,作者Daniel Kurtz-Phelan是Foreign Policy雜誌的執行編輯,這本著作讀起來就像馬歇爾在中國的十三個月的日誌,詳細地把他與國共兩方的游說過程記錄下來。
1945年12月是什麼概念?廣島和長崎被投下原子彈,才是同年的8月發生,二戰才剛剛結束,戰勝國中除了美國為首的盟軍,當然還有蘇聯和中國。然而蘇聯建立共產世界的野心,和對歐洲國家的虎視眈眈,在美國眼中顯然成為一個新的潛在敵人,而以國民黨政府為首的中國,卻陷入與中國共產黨的內戰邊緣,美國當時的希望,當然是防止中國落入共產黨統治,形成中蘇聯線,然而面對國民政府和蔣介石大總統,卻是恨鐵不成鋼,俗些說更是「幫唔落手」。
馬歇爾初到中國,還算有點蜜月期,國共願意進行三方和談,甚至達成短暫停戰協議。美方的希望,是國民政府能重組憲法,結束一黨專政,引入共產黨和其他第三路線黨派,成立聯合政府,以民主改革防止出現內戰;另一方面,美國亦擔心蘇聯協助中共,把滿州戰線延至全國,挑起內戰。
然而蔣介石卻信心爆棚,相信國民黨內的好戰派,自以為殲滅中共,指日可待,加上黨內利益團體的貪腐,對美方的要求,一直拖延,甚至質疑馬歇爾為什麼偏幫中共,而不肯向國民黨作大額經濟援助。
而共產黨方面,毛澤東派出周恩來參與三方會談小組,但事實上當時美國朝野都摸不清中共底牌,究竟他們是激進分子,還是真心進行土地改革的正面力量?國民黨越是專政、腐敗、不肯改革,無論是中國平民還是美國人,甚至馬歇爾本人,都無法無條件地支持國民黨。
作者360多頁的敘述,詳細地描述了這個三方的拉鋸戰,一刻似是和平在望,轉眼間卻又在手指縫間流走。作者對馬歇爾的評價是正面和同情的,始終他謙謙君子的態度,即使他立場堅定,但始終未能令國共兩方「屈服」,反更受到美國國內的政治牽制,而駐在中國的美軍亦遭受中國平民要求撤軍的壓力。本以為數個月就可以完成的和平任務,結果經過了十三個月終於無法不放棄。
馬歇爾離開中國前,以1800字總結失敗,國共各打三十大板。對國民黨,馬歇爾說他們被反動派利益集團壟斷,對他提出的改革根本性地漠視甚至反對,反卻要求美方無條件支持;對於中共,馬歇爾指他們的論述一貫地罔顧事實真相,不肯妥協,不惜要自己國家經濟崩潰,讓人民受苦,也要達到令國民政府倒台的政治目的。以今天我們的語言來說,這就是「攬炒」,因此也可以說,中共本就以攬炒而成功立國。
話雖如此,美國當時對中國的政策,是否過於以反抗蘇聯控制為思考主導,而忽視實質對中國各派別鬥爭提出更有效的方向,令中國錯失在戰後的成立民主制度的機會,這是歷史的一大 what if 問號。無論如何,馬歇爾大概還算好人一個,1953年終於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成為首位已軍人出身背景的獲獎人,當然得獎考慮主要因為他在歐洲推行的馬歇爾計劃。
經過推動中國和平進程的失敗經驗,美國在往後與亞洲的反共鬥爭之中,顯然硬了起來,由韓戰到越戰,馬歇爾不肯支援腐敗的國民黨,但尼克遜總統就毫無懸念地支持腐敗的南越政府,結果只是更加泥足深陷,無論是冷戰時代以至冷戰後出兵其他地方如阿富汗、伊拉克等地,同樣是想停止人家的內戰,達致「和平」和自身外交目的,可惜就算不能肯定地說是重複「錯誤」,至少客觀上還是持續未見成效。
#書評
馬歇爾計劃目的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我覺得值得一讀,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無需爭辯。
被世界遺棄的角落
2021/08/22
【明報專訊】巴基斯坦記者Ahmed Rashid曾憶述,一名阿富汗老人曾向他解釋阿富汗怎樣誕生:據說真主創造了世界剩下一堆零碎又跟其他部分格格不入的廢料,於是把那堆東西集合起來拋在一角,成了阿富汗。美國自阿富汗撤走,為20年的反恐戰畫上句號之際,阿富汗再次被世界扔在一旁。
阿富汗在本世紀初因為九一一恐襲突然成為世界焦點前,Ahmed Rashid已在阿富汗採訪多年。上文出自他2000年出版的Taliban: Militant Islam, Oil and Fundamentalism in Central Asia一書,書中詳述阿富汗的亂局、塔利班的種種不人道政策,也記錄了國際社會長年漠視,人道組織欲救無門。九一一恐襲後,美國才彷彿突然發現阿富汗原來如此「邪惡」,讓拉登的恐怖組織盤踞當地向西方發動恐襲,自然要除之而後快。但如何剷除拉登?塔利班倒台後又該如何?美國卻從來未及仔細想。
美國有什麼責任?
美國對阿富汗由始至終都是三心兩意,對這個國家缺乏理解,也欠缺周詳考慮。在九一一發生後,時任總統喬治布殊的國安團隊部署對阿富汗的軍事行動,據Bob Woodward在Bush at War所述,防長拉姆斯菲爾德當時已提出,既然打反恐戰為何不趁機收拾伊拉克?他的國防部那時早已制定攻打伊拉克的方案,但喬治布殊當時認為民意當下只支持攻打阿富汗。部署軍事行動之初,美國決定依靠阿富汗國內反塔利班的北方聯盟軍閥,美國提供空中軍力支援。但就算如此,計劃之初已難以迴避塔利班倒台後如何處理,即國家建設(nation-building)的問題。喬治布殊競選總統時曾承諾不會用美軍協助國家建設,政府一開始有不同意見,時任國務卿鮑威爾在部署期間便不斷強調這點,拉姆斯菲爾德一直淡化美國在戰後阿富汗的角色,當年他被問到塔利班一旦倒台後美國有什麼責任時,他坦言:「我不認為我們有責任去解決一個國家應該有一個怎樣的政府這問題。他國的人沒有足夠才智告訴另一個國家應如何統治。」
北方聯盟又是什麼人?
美國總統拜登8月16日在全國演說中,辯稱美國20年前在九一一恐襲後入侵阿富汗只是有一個目的,就是要令蓋達不能再以阿富汗為基地向美國發動襲擊,並非為了協助阿富汗國家建設。這充其量是半真半假。喬治布殊2002年4月曾發表演說,承諾仿照二戰馬歇爾計劃領導國際社會重建阿富汗。拜登本人2003年也曾為美國協助國家建設辯護,稱一旦撒手不管只會換來混亂,令阿富汗變成嗜血軍閥、毒販及恐怖分子的溫牀。
或者這正是美國重建阿富汗失敗之處。美國的考慮只是希望阿富汗不要混亂,不要淪為針對西方的恐怖分子基地,其對阿富汗的認識也流於黑白二分的卡通式理解。這可見諸當年的美國傳媒報道。美國當年為了推翻塔利班,跟阿富汗的北方聯盟結盟,但北方聯盟又是什麼人?美國傳媒總將北方聯盟描繪成自由鬥士,雖然九一一恐襲前遇刺喪生的北方聯盟領袖Ahmad Shah Massoud的確如此,不過到過阿富汗深入採訪的記者例如已故英國記者Robert Fisk都會告訴你,北方聯盟只是一批各懷鬼胎的軍閥組成,當中不乏嗜血成性的軍閥,例如Rashid Dostum,其事迹包括把偷竊的士兵綁在坦克履帶上輾成肉醬。他在九一一後成為美國反恐盟友,更當上阿富汗副總統,後來被控多項戰爭罪及強姦罪。北方聯盟在反恐戰期間的戰爭罪行一樣不少,叫人印象深刻的自然是2001年12月,Kunduz有1000名塔利班俘虜被北方聯盟囚在密封空間,差不多全焗死。至於美國在反恐戰期間空襲塔利班據點,造成不少所謂collateral damage(附帶損害);據美國布朗大學估計,2001年10月至2021年4月有47,245阿富汗平民在戰事衝突中死亡,美國在這情形下當然難以贏取民心。
戰爭的正當性
拜登在自辯的演說中亦將亂局歸咎阿富汗統治者,說阿富汗政客逃走、軍隊不戰而降,與人無尤。且看美國近年又對阿富汗政府做了什麼。美國前總統特朗普一直都嚷着要從阿富汗撤軍,2018年開始跟塔利班談判,因為塔利班視阿富汗政府為美國傀儡,阿富汗政府被排除在外。特朗普2019年更曾計劃邀請阿富汗總統加尼及塔利班代表在九一一周年臨近之際到大衛營,但這Photo-Op最終沒有成事。特朗普政府2020年跟塔利班達成協議,協議包括要阿富汗政府釋放5000名塔利班囚犯。曾出任特朗普政府國家安全顧問的H.R. McMaster去年10月便痛斥特朗普跟塔利班的協議猶如姑息納粹德國的1938年慕尼黑協定,既削弱阿富汗政府,也削弱美國阿富汗戰爭的正當性。前國務卿蓬佩奥上周接受霍士新聞的Chris Wallace訪問,大力批評拜登,但冷不提防Chris Wallace追問他:「你有後悔給予塔利班正當性嗎?你又有否後悔迫使阿富汗政府釋放5000名囚犯,而他們不少正在為塔利班作戰?」
大國角力的一隻棋子
蓬佩奧當然沒有後悔。塔利班2018年已控制阿富汗四成地區,為求脫身的美國早已顧不得那麼多。Chris Wallace這問題卻令人聯想起法國記者1998年對布熱津斯基的提問。美國1980年代曾給予阿富汗聖戰士武器及金錢抵抗蘇聯及其扶植的親蘇政府,雖然聖戰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Robert Fisk便記錄過,有校長因為響應政府政策讓女孩上學,活活遭聖戰士燒死。塔利班不少領袖都在1980年代跟聖戰士(Mujahideen)並肩作戰抵抗蘇聯,蘇聯1989年撤軍後,聖戰士進佔喀布爾後內訌,塔利班乘亂而起並於1996年進佔喀布爾。卡特時代國家安全顧問布熱津斯基1998年接受法國Le Nouvel Observateur訪問,欣然承認中情局其實早在1979年便支援阿富汗聖戰組織,目的就是引蘇聯出兵,令阿富汗成為蘇聯的越南。記者問他有沒有後悔這樣做促成了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崛起,布熱津斯基答道:「世界史上何者更重要?蘇聯帝國崩潰還是塔利班?」
阿富汗終歸只是大國角力的一隻棋子,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8月15日喀布爾陷落當天,國際新聞網站都大篇幅報道。同日兩宗新聞卻擠到一角:黎巴嫩北部油罐車爆炸,導致28人死亡:該國首都貝魯特去年8月也發生一場驚天大爆炸,死了200多人,事發一年該國還是繼續倒楣;在地球另一端的海地還未從2010年7級大地震中恢復過來,該國在總統上月遇刺後亂作一團,然後8月14日又發生了一場7.2級地震。
阿富汗跟這兩個國家無異,除非天災人禍有足夠戲劇性,否則傳媒都不會理會,畢竟,太多慘劇已教人麻木,也沒有什麼微言大義。現在針對阿富汗的七嘴八舌,大家關心的還是大國角力而已。但當評論阿富汗時,評論者對阿富汗有多少理解?還是繼續以荷李活電影的模式來認知,只在意找尋英雄與歹角?塔利班有沒有「令人耳目一新」、阿富汗前路如何這一刻仍然是未知之數,與其猜測,倒不如認真讀讀歷史,好汲取教訓,不會重蹈覆轍。當然,這願望可能只是奢望吧。
文˙林康琪編輯•蔡曉彤
馬歇爾計劃目的 在 US Taiwan Watch: 美國台灣觀測站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跨黨派的美國參議員,7月20提出「台灣夥伴關係法」(Taiwan Partnership Act)草案。這個法案主旨是要在美國國民警衛隊和台灣軍隊之間建立夥伴關係,目的是整合各方國防力量,用在危機期間能夠快速部署。
6月時親自訪問台灣並宣布捐贈疫苗的民主黨參議員達克沃絲(Tammy Duckworth)領銜提案。她說:台灣是美國在印太地區的重要戰略夥伴,盼強化美台合作。
這個法案的領銜人包括共和黨籍參議員史考特(Rick Scott)與科寧(John Cornyn)和民主黨籍達克沃絲。連署人包括參議員威克(Roger Wicker)、克萊默(Kevin Cramer)、蘭克福德(James Lankford)、提里斯(Thom Tillis)、楊恩( Todd Young)、馬歇爾(Roger Marshall)、克魯茲(Ted Cruz)、恩斯特(Joni Ernst)、科頓(Tom Cotton )和海德史密斯(Cindy Hyde-Smith)等人。
史考特特別點名說,這項立法是要向習近平總書記傳達重要訊息,即「美國不會容忍他對台灣自治的威脅。」
科寧表示:「台灣是地區重要的盟友,該地區面臨日益嚴重的不穩定和權力競爭。此項立法將有助於確保 如果台灣的自治受到威脅,美國國民警衛隊能做好準備採取行動支持台灣。」
而前陣子特地飛來台灣宣布美國疫苗捐贈的達克沃絲議員則說:「我和科寧議員提出這個跨黨派法案要來評估我們雙方人民在緊急災害應變、資訊安全、教育、文化交流和顧問計劃等重要問題上加強合作的可行性。」
新聞整理法案內容的重點包括:
1、制定美國國民警衛隊與台灣之間的夥伴關係計劃
2、加強美台防務高官與將領交流,提高相互操作性,完善台灣後備力量,擴大人道救災合作;
3、擴大台灣進行安全活動的能力,包括傳統的作戰指揮、與國民警衛隊的合作以及多邊活動;
4、要求國防部長提交國民警衛隊與台灣合作的年度報告。
➤ 自由時報新聞:https://reurl.cc/O0L8xR。
這裡和大家補充一下相關知識。美國國民警衛隊(United States National Guard),又稱為國民兵(Citizen Soldier),是由美國陸軍和空軍組訓的「預備役」部隊,最早是在獨立前就存在的民兵組織。目前美國約有33萬陸軍國民兵、10萬空軍警衛隊。
根據美國憲法,美國各州(包括海外領地以及華盛頓特區)都有自己組建起來的國民兵,經費是由聯邦政府和州政府一起出。跟聯邦軍隊不同的是,國民軍在和平時期不受國防單位指揮,各州都可以根據法律來啟動國民兵的佈署行動,而總統在特定條件下(例如戰時、重大災害)也可以有權力調動各州的國民兵。也就是說,國民兵一方面服從國家指揮,一方面也服從州政府。華盛頓特區的國民兵是由總統指揮。
由於國民警衛隊的特殊性質,立委林俊憲也在臉書上分析為什麼國民警衛隊是加強台美軍事聯繫的最適合單位:
1、可實際上協助台灣改善後備軍事體系,協助台灣進行後備動員改革
2、軍事色彩較低(介於正規軍與民兵間的特殊身份),可以降低來自中國的施壓
➤ 立委林俊憲原文:https://reurl.cc/7rm9o5。
其實美國方面一直以來就很關注台灣後備軍力的發展和管理,早在2018年內布拉斯加州的共和黨眾議員培根(Don Bacon),就提出了《台灣國防評估委員會法案》( Taiwan Defense Assessment Commission Act of 2018, TDACA),要求美國國防部長成立委員會來針對台灣的軍力現況做評估,當時要評估的一個項目就是「人事管理與軍力開發」。而同一年,最後由總統川普簽數通過的《2019國防授權法》(NDAA 2019),在1257條「強化台灣即時應戰能力」內把培根議員法案中的文字加強,變成「人事管理和部隊發展,特別是後備軍力」,更可見美國對台灣後備軍力的重視。
事實上,國防部近年開辦的「後備戰士」(後備軍人志願短期入營服役制度)就是參照美、英等國之後備軍人,利用假日返營訓練的作法。2018年的漢光演習也首次把民間的後備能量納入演習項目,例如民間營造廠、民間無人機、中華電信公司投入戰損復舊等。
最後,今年三月份的時候,台美簽署了海巡合作備忘錄(https://reurl.cc/qmMx0p )。後來拜登總統也有公開講到和台灣合作海巡的重要性(https://reurl.cc/YOp7nD )。美國海岸防衛隊(United States Coast Guard,USCG)是美國六大軍種之一,專責海事執法,平時受國土安全部管轄,戰時可移交由海軍指揮,這跟國民軍的特色還滿像的。若真的可以促成台灣的軍方和國民兵交流,這個推進的意義大概還會比台美海巡合作備忘錄再提升一層。
✨ 觀測站傳送門:https://linktr.ee/us.taiwan.wa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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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歇爾計劃目的 在 盧斯達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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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換了政府,支持者都說,沒有特朗普的大開大合,更好聯絡歐洲抵制中國。這事沒那麼簡單。例如法國就很反覆,他們一方面通過「反華為法」,一方面總統馬克龍則在一智庫表示,歐洲不應加入美國陣線反華,否則後果嚴重。
為甚麼不斷強調多邊主義的拜登上場,反而變得反覆?特朗普對北約不友善的時候,馬克龍反而呼籲美國要聯合歐洲。他們說話永遠都是正言若反,中國首先是他們隔空過招的話題。拜登上場,就是不想耗盡美國的力氣去制衡中國,前面的貿易戰就落得毀譽參半的評價。戰爭最好的情況是因糧於敵,次好則因糧於友。聯盟就是用別人的力氣去打仗。歐洲人沒有因為表面慈眉善目的拜登上場,就願意衝入美國的懷抱,裡面的意思很明顯:不要認為說幾句人權民主的漂亮話就想拿我們做肉盾,如果美國沒有出高價,他們可以跟中國做朋友,中國人在包廂外等著呢。
中國沒出高價,他們就找美國談回民主人權。美國也是。布林肯跟中國通電,說支持新疆西藏香港人權,但也願意跟中國合作,中國人也了解這是叫價話術,支持你的人權,就是賣這些地方永遠在選項裡。把疆藏香港的人權提上檯面,就是說只要中國對美國在某些議程讓步,這些敏感議程我可以不談。
定錨術就像廣東話說的開天殺價,落地還錢,用其他議程達成主要議題的方便。法國總統反對公開反華,但國家還是會戰略性反華;美國會反華,但希望用冷戰式的搖控方式,用別人的資源在別的地方打;中國強調各個議程是自己的主權範圍,不容討論,但其實也是可以討論,只是告訴你,他不滿意你現階段的價。
歐洲人終究是幸福的,因為世上凡有強權衝突,他們就有人報價。大戰把歐洲打爛,美國為防止蘇聯令歐洲變紅,就搞馬歇爾計劃大撤幣,西歐陸續靠著帝國主義外國勢力的接濟,建起了左翼傾心不已的福利主義社會。能夠建起這樣的社會主義民主國度,要感謝美國,也要感謝蘇聯。戰後歐洲雖然長期在兩大強權大打核戰的陰影之中,但終究還是獲利的,毀的只是東邊。只要有衝突,外面的資源就會湧入西歐,他們是很懂得被統戰和受身的藝術。馬歇爾計劃令西歐重新崛起,而沒有徹底成為美國的附庸,又可東抗蘇聯,可說是近一百年來比較成功的政治博弈。西歐那麼多左膠,社會環境有多好就很容易想像。香港多左膠,都是因為以前環境好;現在沒那麼多,當然不是我們的功勞,而是水退了自然沒那種生境。
西歐了解自己雖然不能爭第一,但起碼有其他人墊底;手上有安理會的一票、帝國時代留下的網絡、有以前留下的核武和高科技軍事技術,總可以換個門庭清淨,歲月靜好。至於上面提到的新疆、西藏和香港,就是冷戰年代的柬埔寨、越南或者東歐,是準備焦土的,只是用來消耗蘇聯間諜和軍事經費的誘餌。
歐洲看到有這些地方在,衝突一定不會來到自己家門,只要把華為清除出去就好,反對華為他們是跟機,但不是做頭,領頭的是美國,帳也會算在美國頭上。在越南柬埔寨這類衝突地帶之後,還有五眼中的幾個國家擋著。不知道他們之間是統一行動還是出於默契,但都一齊開門收香港難民。這裡有澳洲、英國、加拿大,美國自己則可能會放寬。有英聯邦系的國家做半套的反華,西歐可以等到最後一刻才現真身,畢竟中國的錢花慣了,不好翻臉;
有人說根據歷史,德國永遠站錯邊、法國永遠最先投降,但到西歐真被判定站錯邊、沒骨氣的那天,現在的領導人早就退休甚至入土為安,看不到聽不著,這便是民主的好處;美國不會跟西歐計較,這是西歐的福份。
至於中國,反感是反感外人試圖將自己的邊緣地帶焦土化,但為了堵截這個趨勢,他們也要準備給外國敲詐,換回對方尊重自己的「核心利益」。何況中國人也不是傻的,他們不會像我們一樣,看到拜登上場,就判定事情,事情永遠都在變化之中,任何一個時刻出了差錯,整盤棋都可以急轉直下。特朗普一開始親中到不得了,之後的變化,他們還尤有餘悸。美國定性中國是「激烈競爭」對手,不必衝突,中國也不會鬆一口氣,他們太懂得國家是狡滑的,毛澤東也在蔣介石面前高喊過蔣委員長萬歲。
如果你是中國政權,你都會防範拜登的「特朗普時刻」,也就是他突然翻臉的時候,不能毫無準備。歐洲沒把拜登當好朋友,中國也不會,你也不會,但同樣的,他們也沒有敵人。在他們的世界,說朋友或者敵人都是幼稚的概念。我明白看戲要投入才過癮,但問題我們不是看戲的。連社會賢達最看不起的另類消息工廠老闆郭X貴都轉了風向要去遊說拜登政府,他倒是十分狡猾功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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