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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香港左派產品中有131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9萬的網紅李怡,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失敗者回憶錄0927) 非常有用的白痴 1971年4月30日,美國《生活》雜誌發表了名記者斯諾(Edgar Snow,1905-1972)的文章《同毛澤東的一次談話》,當時一位親中的大學講師對我說,不要相信斯諾這篇東西,全篇都是假的。這位老兄一面在港大任教,一面也同我們聯繫,想為愛國事業做點事...
同時也有5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萬的網紅XXY_Animal of Vision,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歷史上的今天 1969-MAY-06 香港六七暴動 長達半年之久的六七暴動,在1969年5月6日的香港發生。原本這是一場由左派激進思想影響的親共人士,所發起的工人反政府示威遊行,最後卻引發為大規模的恐怖攻擊行動,造成51人死亡,800餘人受傷,是香港近代史上最嚴重的暴動事件。 ▶ PODC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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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左派 在 香港舊照片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6-16 04:42:39
【請廣傳!新歷史詮釋】近日中華書局出版了一套《速讀香港史》,作者是樹仁大學歷史系周子峰博士,見網上有前輩節錄內文,還有圖片附載,我轉載如下: 來源:馮家強 六七暴動- 「#香港左派由於長期受到港英政府的壓迫,在內地「極左」思潮影響下,掀起濃烈的抗爭意識。」 「部分激進的左派人士在未得到北京方面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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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9 04:32:14
#歷史上的今天 1967-MAY-06 香港六七暴動 長達半年之久的六七暴動,在1969年5月6日的香港發生。原本這是一場由左派激進思想影響的親共人士,所發起的工人反政府示威遊行,最後卻引發為大規模的恐怖攻擊行動,造成51人死亡,800餘人受傷,是香港近代史上最嚴重的暴動事件。 ▶ YouTu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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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1 06:49:02
“劉主席語錄” 一本被禁的文革刊物,1967年香港自聯出版社編印。中文版極少,大約印了5萬份。在劉少奇被批鬥後,大部份被香港左派衝上出版社燒毁。書中有一段 “有些同志,自己沒有知識,為了維持「指導者」的面子,還要拿出一套東西要到群眾中去,結果禍國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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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6 21:00:15#歷史上的今天 1969-MAY-06 香港六七暴動
長達半年之久的六七暴動,在1969年5月6日的香港發生。原本這是一場由左派激進思想影響的親共人士,所發起的工人反政府示威遊行,最後卻引發為大規模的恐怖攻擊行動,造成51人死亡,800餘人受傷,是香港近代史上最嚴重的暴動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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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暴動,或稱1967年香港左派暴動;1969年正值中國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高峰,一群在香港受到文革思想的親共人士,開始發起對抗香港政府的暴動。當時香港仍然為英國殖民,而暴動最初也只是一場為工人爭取權益的遊行,最後卻演變成為嚴重的恐怖攻擊行動。
從5月6日開始,各地發起了許多示威遊行,經過兩個禮拜後,這群示威者陸續受到死亡威脅;暴動越演越烈,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甚至影響到中國。中國各地發起了不少聲援香港抗暴的示威遊行,許多英國駐華代辦處被紅衛兵攻擊,引發國際關注。
直到12月,暴動才陸陸續續降溫;港英政府警隊成功平息暴亂,而香港市民普遍對這些造成暴動的激進左派或親共人士轉為反感,造就了一波香港移民潮。有部分歷史學家研究,六七暴動後到1997年香港回歸為止,香港經濟開始復甦,也是因為在沒有太多親中人士的干擾之下,造就了香港日後的經濟奇蹟。
而直到今日,仍有不少六七暴動遺留下的轉型正義議題;包括近期討論熱烈的歷史教科書內容遭到親中政府修改,避談六七暴動的舉動造成民眾反彈;當時的受害者家屬也不斷爭取政府解禁秘密檔案,也出現了不少像是《消失的檔案》這種紀錄片,試圖為歷史還原真相。
大家如果對六七暴動有興趣,不妨可以參考香港知名導演 吳宇森在1990年執導的《喋血街頭》,由梁朝偉、張學友、李子雄三位明星主演。故事描述了三位個死黨,在六七暴動期間因為一場與匪徒的糾紛,而產生的恩怨情仇。
這是吳宇森第一次嘗試以歷史和戰爭題材的電影創作,也是當年港產電影相當稀少的電影作品。電影不僅還原了六七暴動的場面,甚至還有以越戰作為背景的大場面,非常精彩。然而,電影上映前一年,因為六四天安門事件的關係,香港民眾對這種動作、戰爭類型的電影不感興趣,而並沒有讓本片在香港上映期間受到討論,但這部電影在當年的香港金像獎以及金馬獎上,獲得了包括導演、男主角、攝影、剪輯等獎項入圍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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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者回憶錄0927)
非常有用的白痴
1971年4月30日,美國《生活》雜誌發表了名記者斯諾(Edgar Snow,1905-1972)的文章《同毛澤東的一次談話》,當時一位親中的大學講師對我說,不要相信斯諾這篇東西,全篇都是假的。這位老兄一面在港大任教,一面也同我們聯繫,想為愛國事業做點事。他算是對西方文化有點了解的人,但受文革的宣傳洗腦,也無法接受毛澤東所講的不那麼符合文革宣傳的話。那麼更不要說當時香港和海外的一般左派盲眾了。
斯諾所記的毛澤東說了什麼呢?他說他雖不否定有個人崇拜,但搞得過分了,「四個偉大」(偉大導師,偉大領袖,偉大統帥,偉大舵手)「令人討嫌」,那些喊「萬歲」的人,有真心實意的,有隨大流的,也「打著紅旗反紅旗」的。他說,歡迎美國總統尼克遜來訪,中美的問題必須同尼克遜解決。他說美國科學技術、工業發展領先世界,教育普及。中國應該學習美國把責任和財富分散到五十個州那種做法。他盛讚日本侵華,說「那些日本人實在好,中國革命沒有日本人幫忙是不行的。」日本佔領大半個中國期間,「我們搞了一個百萬軍隊,佔領了一億人口的地方」。他說中國的核彈只是一個小指頭,美蘇就各是一個大拇指。一個小指頭怎麼敵得過兩個大拇指呢?但據說蘇聯對中國還是有點怕,就像房間有幾隻老鼠,還是有人會怕的。
這些說法,今天看來不是什麼高論,但在文革極左思潮氾濫下,卻讓人難以置信。不是一直說日本侵華如何罪惡,中國如何無敵,美國如何是紙老虎,美國如何是中國不可妥協的敵人,毛澤東這樣的偉大人物千年一遇嗎?
斯諾是1970年8月到中國,10月1日在天安門城樓與毛澤東站在一起,12月18日同毛進行5個小時談話,12月25日《人民日報》刊登毛與斯諾在天安門的照片,稱斯諾為「美國友好人士」。斯諾延至71年四月才刊出談話文章,表示「最近才能夠證實他(毛)不反對在不直接引用原話的情況下發表他的一些談話。」也就是說,斯諾的文章是在毛同意下發表的。
與此同時的71年四月,中國邀請美國乒乓球隊來訪,這是打開中美外交僵局的第一波——乒乓外交。斯諾文章預告了中國有意與美國修好,這是第二波。7月9日,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基辛格秘密訪問中國,會見毛澤東,與周恩來詳談,決定了美國總統次年對中國的訪問,是第三波。
這些事態的急劇變化,《七十年代》都緊緊掌握機遇,作大篇幅的報導和評論。其中最精彩的,是在九月號全文譯載了美國《紐約時報》副社長、專欄作家賴斯頓(James Reston,1909-1995)同周恩來的談話。賴斯頓是美國一流記者,他以尖銳的詞峰,與周恩來就聯合國席位、中美關係、台灣問題、印支局勢展開舌戰。不能說周恩來的回答令賴斯頓滿意,但至少對答如流,沒有迴避問題,也沒有被難倒。重看這個訪談,只能慨嘆在五十年後的中國,已經沒有一個外交人員可以達到周那樣的水平了,更何況他當時是處於毛澤東和極左思潮的擺布下。
西方和日本關於中美關係突破的深入報導及評論文章很多,《七十年代》倚靠《大公報》的曹驥雲(陶傑父親)幫忙選擇及翻譯。當時香港左派和右派的報刊,仍然未見有這方面的大量文章,去滿足讀者急切需要了解形勢的求知欲。右派因為對台灣國府不利,少碰這話題還可以理解,但左派就可能仍然擺脫不掉極左思想框架,而不敢大膽去報導與評論中國與「美帝國主義」趨友好。就像保釣運動開始時那樣。
這一年的九月,旅美留學生的五人保釣團經香港到中國秘密訪問。我被通知去同他們見面。這個後來被稱為「保釣第零團」的五人,是李我炎、王正方、王春生、陳恆次、陳治利。五人獲周恩來接見並長談。中國也是在這時候正式肯定了保釣運動。
據後來了解,周恩來是早前在《七十年代》上看到關於保釣運動的報導和評論,從而認識保釣和《七十年代》雜誌的。保釣和《七十年代》獲中共掌權者的青睞,改變了保釣的性質,也使《七十年代》更接近中共權力。保釣在海外,向親中的「統一運動」路線發展,是從知識人對體制和權力的對抗,轉為對權力的依附。《七十年代》獲中共重視之後,就更難以獨立輿論的姿態與中共的意識形態保持距離了。
這既是《七十年代》的「成功」,也是我困惱的開始。
2021年5月3日,法國《世界報》說北京正在尋找「非常有用的白痴」以成為「新時代的斯諾」來宣傳形象。我在當年,可能也是「非常有用的白痴」。(68)
圖1,1970年10月1日,斯諾與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上;
圖2,1971年基辛格秘密訪華,與周恩來會談。
(《失敗者回憶錄》在網絡媒體「matters」從頭開始連載,網址:https://matters.news/@yeeleema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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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者回憶錄0920)
《七十年代》創刊背景
《七十年代》月刊在1970年2月創刊。那時文革狂潮稍稍平靜,但極左思潮仍然籠罩著整個中國社會,文化生活只有八個樣板戲,書店只有馬列毛的著作,和兩三部樣板小說,其他古今中外名著或被燒毀或被收藏起來了。香港六七暴動已告平息,但左派的文化事業無法復元,產生不出既符合中共意識又能迎合香港市場的電影和出版品。左派陷入文化真空中,親共人士深感文化飢渴。但香港整體社會則在港英平暴與開始改良中,本土文化開始萌芽。
這是中國和香港的政治氣候,但國際氣候就是另一景況。在六十年代後期西方世界左傾思潮激盪。美國民權運動,「黑人權力」和「學生權力」結合,反越戰、反建制運動風起雲湧。法國1968年5月發生持續七周的學生運動,出現了總罷工、遊行、佔領大學及工廠的行動。
捷克1968年布拉格之春及其後遭到蘇聯的殘酷鎮壓。日本反對美日安保條約的大規模學運抗爭。整個西方世界的青年運動,都指向原有的民主體制,指向蘇聯對東歐的壓制權力。左派思潮,特別是西方年輕人搞不清楚的毛澤東思想,竟然在反建制的西方學運中流行。受年輕人推崇的法國存在主義思想家沙特,和英國哲學家羅素,主持一個審判美國在越南戰爭罪行的法庭。沙特譴責蘇聯入侵捷克,支持法國學生運動,反對越南戰爭。他甚至參加了一份支持中國毛思想的左派所辦的報紙。
在中國,毛澤東的「無產階級繼續革命」,製造無數悲劇。在香港,由文革病毒而衍生的左派暴動使市民厭惡。但在西方,不明真相的反現有建制的年輕人卻有不少人認為毛思想是一條出路。
六七暴動後,香港市民尤其是大專學生,開始排除了不問世事、只顧謀個人自利的心態,關心起社會、世界和人生了。對本土的文化認同固然有了開始,但對身份的認同卻不是一面倒向香港,而是有相當多人思考作為「中國人」的身份。1968年,大專學生發起爭取中文合法化運動,以之作為建立民族身份的象徵。年輕人在否定六七暴動的同時,亦受西方左派思潮影響。
這是一個西方和香港年輕人思想活躍但又混亂的時代。
創辦《七十年代》,是我看到了左派文化真空的時機。中共陣營的出版物,報導或討論中國大陸的政治社會事務,很難不犯禁;但報導和討論國際事務,卻有很廣闊的空間。於是,我在《七十年代》的刊名下,列出「本刊宗旨:認識世界,研究社會,了解人生」。
回想五十年前創辦這本雜誌,既有對香港形勢和世界思潮的時機判斷,亦有個人要在左派圈子中創出事業的自私目的。
前文談到「二重生活的悲哀」。仔細分析一個人的「二重生活」,其實是由三樣東西支配的。一是想像共同體,二是事實共同體,三是個體。想像共同體指的是民族、國族、省籍等等的共同想像,受抽象的國家、民族、省籍觀念主導的人,渴望融入不同的想像共同體。但它只是一種想像,未必與我們的生活有真實關連。事實的共同體是指身處某種行業,在某個工作環境,或者是一個家庭的成員,形成了事實上的利益共同,話題共同,命運共同。至於個體,就是獨立於這些共同體之外的個人,個人的思想,認識,價值觀。
許多人對國家民族政黨的認同,實際上這些都只是想像中的東西。但這種想像共同體若貫徹到你的工作環境、職業、行業,尤其是家庭中,那就成為你的利益、命運、存在價值甚至安危相關的事了。想像共同體一旦融合到事實共同體之中,那就不再是想像了。個人可以接受或抗拒想像共同體,但在事實共同體中,要堅持與共同體相悖的價值觀,去獨立行事,不僅會犧牲個人利益,而且會影響家庭甚至安危。
對當時的我來說,愛國主義、社會主義曾經是我的想像共同體。但社會主義祖國的極左思潮,尤其是對毛的歌頌,已經到了違反常識的肉麻程度,我的想像共同體有些動搖了。只不過否定自己是痛苦的事,我仍然期待中國的不合理現象會改變。更重要的,是我既在左派機構工作,妻子又在大陸生活,這種想像共同體已經與事實共同體及利益共同體結合在一起。我只能在事實共同體中,尋找個人的發展空間。
創刊之前,取得左派出版界領導人的同意和支持,上海書局老闆方志勇投資。我在創刊詞中,提出「盲從太危險」的觀念。這當然是常識。但香港左派從1966年前的「社會化」,一下子變臉為「打倒港英」,又忽然一夜間「反英抗暴」收攤,他們怎麼沒有感覺「盲從太危險」是一個警示呢?(65)
圖1,文革時3歲的幼童也戴毛主席像章、手拿毛語錄,高呼口號。
圖2,1968年布拉格之春受蘇聯軍隊鎮壓而受傷的捷克青年。
(《失敗者回憶錄》在網絡媒體「matters」從頭開始連載,網址:https://matters.news/@yeeleematter)
香港左派 在 李怡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失敗者回憶錄0915)
由非常跌入反常
1967年10月港英搞「香港週」以穩定人心,11月無線電視啟播,12月,一夜之間,街頭的真假炸彈突然無影無踪,「反英抗暴」不動聲色地收攤。香港大多數市民發現「粉碎港英殖民統治」原來是虛張聲勢,而港英的堅定維持社會秩序,不受威嚇,也使市民意識到,原來香港是個可以久居和值得珍惜的地方。過客的心理,經六七暴動而有所消減。
暴動之後給香港帶來的歷史性轉變,我當時身處左派陣營是完全預計不到的。我看到的是電視、電台、絕大部分報紙所反映的社會意識,也就是香港市民的政治取向,幾乎都一面倒向港英殖民政府的政策措施。為帶風向,新華社派人到各界別宣導,左報的言論,都從「打倒港英」轉為「支持越南抗美」「打倒美帝」「世界革命」等等遠大目標,而淡化香港的「反英抗暴」。大多數在左派陣營的盲眾繼續興奮。可是我和陳凡等幾個朋友私下議論的是:「反英抗暴玩完了」。
我沒有看到香港接下來的盛世美景,反而為「愛國」「社會主義」的理想受挫,和「反殖民地」鬥爭的失敗而悲哀。
當然,更感困惱的是,我們一向信任和依靠的「社會主義祖國」,其文革的走向也越來越難以理解了。
中國大陸發生的事態,雖有香港非左傳媒的廣泛報導,但具體的人和事,我們在香港畢竟沒有實在的接觸。中國全國的銀幕和舞台僅可以存在的八個樣板戲,被吹捧得神乎其神,但就「神」到不符合人性的不正常境地。所有樣板戲的人物,都沒有配偶,極少有愛情,即有也是暗示性的,或點到即止。《紅燈記》中的奶奶(祖母)不是親奶奶,爹也不是親爹,但稱為「表叔」的革命同志就「數不清」。最神奇的是李玉和從一個重傷同志身上取到的「密電碼」,沒有送出去時柏山游擊隊不見影,連李玉和被捕都不來救,一旦送出去,游擊隊就出現而殺了鳩山。這「密電碼」是什麼革命神器?這不是現實故事,而是神話。
那時江青指示,革命樣板戲要有「三突出」,即突出正面人物,正面人物中要突出英雄人物,英雄人物中要突出主要英雄人物。沒有「三突出」的所有中外文化產品就都是「封資修」(即封建主義、資本主義、修正主義)。
主要英雄人物為了革命可以不吃不睡沒有性欲,以這種非常、實際上是反常的英雄人物去要求人民,只能使全國人都口是心非,人人說謊,社會也就跌入反常狀態。
我那時在心中、腦中仍然盤旋著中外的文學名著。我所讀過的偉大文學作品,都是直接間接地揭示社會或人性的陰暗面。杜斯妥也夫斯基寫底層人物,逼視着人性的絕望,讀者彷彿聽到人物的靈魂碎裂的聲音;契訶夫寫了許多可笑的或悲慘的人物故事,他的劇本《海鷗》有兩句對白:「為什麼你總是穿著黑色的衣裳?」「因為我在為我的生活戴孝。」魯迅說,「悲劇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所有中外文學創作的悲劇喜劇,無論有價值東西的毀滅,還是無價值東西的撕破,都是醜惡現實的反映。
文學的價值,就在於揭示社會或人性的醜陋。社會不會因為這種揭示而變得更壞,反而因這種揭示而響起警鐘,提醒人類去正視、去改正自身的邪惡。一味寫正面人物,強調要發放正能量,不但無趣,而且反常,作品本身難掩虛假,亦在社會散播虛假。
文革的極左思潮,是人人都口是心非地宣揚崇高的「大道德」——解放全人類,卻把日常道德比如吐痰、排隊等丟棄了;人人都知道「大知識」——馬列毛思想,但把「食色性也」這些常識給忘了,或不是忘,而是只做不說,於是一旦改革開放,就物欲橫流。
文革的病毒,藉「反英抗暴」而在香港左派圈中流播。一年多前的1965年同我一起去北京的出版界中人,那時還一味講要「社會化」,避免做「紅面關公」(即隱藏紅底),這時忽然大談在香港要學解放軍「忠於毛主席」;出版界辦「毛澤東思想學習班」,一個平日正常的人,忽然哭訴在舊社會如何苦大仇深,喚起學習班的人「憶苦思甜」。在左派陣營裡,一切都變得虛假,形式化。
我這時的思想陷於矛盾、反覆與掙扎中。不斷想到日本文學評論家廚川白村所寫的「近代人的四種悲哀」,特別是其中的「二重生活的悲哀」。下一篇再談。(63)
圖1,1967年《人民畫報》的《紅燈記》劇照——角色都是非常人;
圖2,攝於1968年的照片。
(《失敗者回憶錄》在網絡媒體「matters」從頭開始連載,網址:https://matters.news/@yeeleema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