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英文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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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英文 在 世界級上班族 繪美理Emily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11-28 19:5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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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想在哪一個城市生活呢?
    這大概是最常被新舊朋友問到的問題之一。

    因為工作還有旅行去了近40個國家和無數的城市,有些城市很美好,讓人一去再去,又好像走沒有看夠體驗夠,一直讓人意猶未盡。有些地方則是去了以後,覺得這輩子大概一次就夠了吧,也沒留下特別印象,甚至連自己曾經去過都忘了。

    旅行和出差的經驗,和在一個定點長時間的生活有很大差距,有的地方出差時很美好,而長期生活卻覺得有點吃力。跟約會談戀愛很像XD

    連續居住三個月以上的國家,包跨了美國,日本,印尼,新加坡,西班牙,英國,連續居住一個月以上的挪威、烏拉圭、泰國。

    到底我最想在哪裡生活?每次想這個問題, 都有不一樣的答案,因為工作,因為無緣的前任,因為當時的自身狀況,過去的每個國家城市文化都帶給我不一樣的養分,和新的學習以及不同的體悟。

    這幾年,去的地方更多,感受到的生活方式以及文化差異越多,越發喜歡英國喜歡倫敦這個城市的多元,還有不同群體的包容和物資取得容易,選擇眾多的便利性。

    不單只是習慣。

    撇除剛來倫敦的前幾年,生活上需要的調適和英式英文撞牆期,一個人在街頭也不覺得自己是外國人(因為大家都是外國人),在不一樣的區域有不一樣的氣息和風景,在街上聽到的各國口音,甚至比英文還多。

    標榜生活平衡的文化,隨處都有的綠地和公園,市中心也不例外,即便是居住在倫敦的第二區的住宅區,周邊各大購物商城還有超市也都隨處可及,短短20分鐘的腳程有著無數選擇,然而住宅區卻是如此寧靜。隨時可以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雖然新加坡也是城市花園,各處都有綠地配著摩天大樓,可一切都很整齊有規律,卻少了驚喜創意以及咨意盎然的自然景觀。

    氣候上,英國也險勝,倫敦的冬天不下雪,陽光也比北歐多,下雨的時候,多數也是那種要下不下的綿綿小雨, 一件防水風依舊可以自在行走,難得毫無預警來的閃電冰雹,也要夠幸運才會中獎,而乾燥的氣候,沒有蚊蟲,涼爽夏天也格外宜人,沒有南歐的艷陽日照雖少,但可以天然防皺抗老。亞洲臉孔在歐美人群中還自動凍齡,立刻少十歲起跳!

    多元的藝文活動,就算是疫情嚴重的現在也改變成線上,人們的生活方式從現下改為線上,需要的心靈滋養休閒活動也沒少。

    直到最近,突然領悟到自己有多麼幸運,原來倫敦就是我,這個階段生活的夢想城市。有種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到底要幾年才可以領悟....)

    你也有最想在那裡生活的城市嗎?

    希望你不管在哪裡都發現了美麗的風景。

  •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英文 在 心理敲敲門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06-15 09: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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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係界限
    #被害者情結
    #校園霸凌

    【拯救者】文/陳怡璇 劇作家

    直到十五歲這一天,我才發現自己是長了聲帶的啞巴。

    民國98年,山城。

    台上老師在講什麼,我完全聽不見,只聽見肚子在台下奮戰「咕嚕」、「咕嚕」。不知道是午餐的奶茶,還是便當有問題,已經跑廁所三次,現在只求小菊花能爭氣,別讓毒氣外洩,害我被同學譏笑。

    坐在旁邊,臉上總是白灰灰,制服老是黃皺皺,頭髮還偶爾飄散微腐潮酸味的女同學-小莉,發現我不對勁,很擔心的皺眉看我。我想叫她不要看,沒想到一分神,小菊花就失守!

    「噗~」臭屁隨著聲響流洩,引來同學們摀鼻抱怨:「誰啦?很臭耶!」

    「完了!」我在內心唉嚎,深吸一口氣正想承認時,小莉早我一步舉手:「對不起,是我。」我瞪著她,整個人驚呆了。

    班上同學發出噓聲:「我就知道是她!」、「原來是餿水桶發出餿水味!」,老師拍桌要大家別再喧鬧,本以為老師會體諒,沒想到卻來個回馬槍:「吳小莉,注意一下你的個人衛生。」小莉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好不容易忍到下課,立馬衝到廁所解放,肚子終於恢復平靜,回教室才想跟小莉道謝,卻被大頭攔下,問我要不要一起打球,只見小莉背起書包朝後門走去,我隨口應和大頭,回頭想找小莉,卻突然聽見「碰!」的巨響,全班目光聚集到教室後門。小莉被推進骯髒的掃廚用具區,裙子被翻起,露出一截大腿,差點就露出內褲。

    「幹!你身上的味道就跟你的B一樣,大臭B!」班上惡霸把小莉書包丟到她臉上,書本、文具散落一地。

    這次真的太過分,我走上前想扶起小莉,卻引來惡霸的睨視:「黃家恩,你想幹嘛?還是你已經用過她的臭B?」我聽見一旁同學在竊笑私語。

    明明想為小莉做點什麼,但這些話像釘子,將我牢牢釘在原地,無法動彈。惡霸繼續朝小莉丟飲料空瓶,隨即呼朋引伴離開。小莉手抱腹部,從掃把堆爭扎爬出,大腿內側卻流出鮮血,引來其他女同學尖叫。

    混亂間,小莉似乎沒留意到身體異狀,慌張地收拾自己的書包,她的細眉皺折如波浪,就像被道明寺欺侮的杉菜,強忍疼痛。她撿起破舊鉛筆袋,打開,把鼻子湊近,原本緊蹙的眉頭很快鬆開,盪出一抹微笑。

    我不知道鉛筆袋裡有什麼,但她的笑容解開了石化咒,讓我重新恢復行動。

    那天小莉去了醫護室之後,再也沒回來,書包、課本、鉛筆袋一直留在坐位上,我經常看著她的東西,悄悄在心裡跟她說:「如果你回來,我就請你吃阿柑姨芋圓。」

    幾天後,導師宣布小莉休學了!

    惡霸立刻拍手歡呼:「餿水桶走了,還我清新空氣!」,有人故意問「小莉是誰?」引起同學間稀落的訕笑。

    「她身上是有點味道,可是沒有你們說的這麼誇張!」我想為小莉發聲,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我懦弱到連自己都瞧不起。

    在大夥嘻笑中,導師透露小莉和她爸爸獨居,還藉機上健康教育課程,有意無意的暗示小莉和爸爸異常親密,要同學們懂得保護自己。那一刻,我覺得老師跟同學是一國的,都不喜歡小莉。

    放學後等到教室沒人,我鼓起勇氣打開她的鉛筆袋。突然間,空氣中發散出淡淡的香氣,我低頭看見香水粒和掛著公主服的換衣紙娃娃,忽然明白,香香的味道和漂亮衣服,就是小莉再疼都能微笑的止痛藥。

    ***

    民國109年,台北。

    讀完大學外文系,爸媽為了分居的事,三天兩頭問我跟誰住,為求耳根清靜,我毅然入伍準備雅思。現在,我已通過雅思考試,等候國外學校申請期間,暫時在台北安親班教英文,也好避開家庭戰場。

    一次尋常上班日,吃過早午餐,我搭上公車,走到最後一排靠窗的空位坐下,隨後,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年輕媽媽,也帶著女兒上車,女孩不停嚷嚷:「麻嘛,好餓哦~」

    「忍一下,我們去帶葛格回家再吃飯。」

    「不要,我想吃麥當勞,帶葛格一起去⋯⋯」

    年輕媽媽紮了隨性的馬尾、素顏,穿著市場常見的居家服、輕便涼鞋、斜背包,一如我在補習班看到為了生活、孩子忙得無暇打理自己的家長。但奇怪的是,已經是六月的中午,年輕媽媽怎麼還穿著長外套,難道她不熱嗎?

    詭異的行徑讓我忍不住偷覷,只見她手抓著包包,眉頭緊皺、不管小女孩怎麼哀求,她依舊不為所動。我望著年輕媽媽的波浪細眉,心頭一震,山城校園的回憶襲來:「她是小莉?!」

    我沒有跟小莉相認,而是默默看她帶孩子下車,默默聽著車門「哐!」的關上。倚著窗,看著小莉牽女孩往車尾走來,交會的瞬間,我胸口悶悶的,感覺有句話梗在喉嚨,提醒我該說點什麼?卻依然什麼也說不出口。

    很快到了下一站,我倉促下車,如常到補習班準備教材、批改學生作業,和家長連繫招生等工作。

    例行事務忙完,等候安親班學生上課時,終於有空檔好好坐下來,清理滿腹疑問:「小莉被社會局接走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那女孩是她跟她爸⋯⋯?」、「她好像過得不太好,現在有工作嗎?」

    這時,上課的學生進來,打斷我的思緒。

    「James,你很臭耶!我不要跟你坐在一起!」學生們對制服發霉的孩子鳥獸散。

    「班長,把上次的測驗發下去,每題訂正五遍。」暫時安頓好學生,我迅速把James帶離教室。

    James的爸媽離婚了,但還住在一起,不過他爸媽都很忙,經常找不到人,而且將照顧James的責任推給對方,很多老師對James避之唯恐不及,但我就是無法坐視不理。

    「你上星期不是說會自己洗澡嗎?怎麼還是沒洗?」我把James帶到廁所擦擦臉,同時關心他的近況。

    James低著頭沒說話,我不忍責怪,幫他脫掉發霉衣物,卻發現他兩側褲袋塞滿公仔和小汽車。

    「怎麼帶這麼多玩具在身上?」

    「這樣才不會被爸爸丟掉。」

    「今天是爸爸來接你,還是媽媽?」

    「不知道……」

    看著James珍視地把玩具放回口袋裡,我發現他有把握的世界,只有那兩隻小手能掌握的空間。

    幫James穿上我運動外套時,班主任一臉肅穆走進來,打發James先回教室。我察覺不妙,班主任是衝著我來。

    「黃老師,你喜歡照顧James我沒意見,但你把James帶回家,會害我被告的!你是隨時要走的人,我肯用你,已經很給你很大的方便,要是你走了,給我留下麻煩,還讓我怎麼營業啊?!」

    望著憤慨的班主任:「抱歉,我知道了。」

    「唉~不是我這個人沒有同情心,但James的爸媽根本吃定你心軟,所以把James丟給你。我勸你,想幫弱勢學生也要有個底線,你最好想想這樣是在幫James,還是讓他的爸媽更不負責任?!」隨即推門離開。

    站在洗手台前,手裡搓揉著James的制服,看著泡沫不停湧出,怎麼沖也沖不乾淨,我怔忡自問:「真的嗎?我在好心做壞事嗎?」

    ***

    昏暗的路燈下,一手提便當,一手牽著James,來到他家樓下。

    「老師,為什麼我們不能去你家一起玩手機,一起吃飯啊?」

    我微笑輕嘆,蹲到James面前:「老師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辦法再陪你了……」虛構的謊言讓我語氣很難堅定,只好把便當推到孩子手上,催促他趕快上樓。

    James也懂事,只是「喔」了一聲,從口袋中先掏出玩具,再拿出家裡鑰匙,打開公寓鐵門。看著James落寞步入的身影,臨關門前,還透著門縫看我會否回心轉意。我很清楚,要是自己此刻不走,就會被James寂寞的眼神召喚上樓。

    於是果決轉身,加快腳步,拼命告訴自己絕不能回頭,直到身後傳來「哐!」的鐵門匣闔聲,我胸口一沉,步閥停頓半晌,才意識到真正召喚我的是什麼!

    搭著末班客運,我回到山城。

    媽媽訝異我突然回家,還來不及聽老爸又怎麼惹她生氣,我就衝進房間,拉開衣櫃,一手探進幾乎遺忘的角落,撈出褪色的耐吉舊鞋盒,打開,盯著風化斑駁的鉛筆袋,小時候不懂的,現在全想通了──

    這個鉛筆袋,是小莉無能為力世界裡唯一的掌控感,是拯救她的解藥!

    ***

    一連好幾天,我把鉛筆袋放在背包裡,但都沒遇到小莉。每天,我回家打開包包,都問自己想做什麼,或是能做什麼?心裡沒答案,但一次次又把鉛筆袋放回背包裡。

    直到二週後,再次遇上小莉!

    上車時,我看著身穿長衣長裙的小莉,披頭散髮地命令小男孩坐好。小男孩則是嘟嚷著不想上學、討厭讀書等話語,惹得小莉心煩,逼得她直揮汗,語氣強硬說了小男孩兩句,小男孩便抽抽答答地啜泣。

    「葛格不要哭……」小女孩上前想抱小男孩,卻被小哥哥一肘掃開,嘴唇撞到手把大哭,引來全車關注。

    小莉又惱又羞,手忙腳亂地抱起小女孩,並且痛斥小男孩。小男孩下巴一收,眼神怨懟指控小莉比較疼妹妹。小莉盛怒下,搧了小男孩一巴掌。小男孩高聲哭吼,讓小莉臉色慘白,不知如何收捨。

    「我是附近安親班的老師,讓我跟弟弟說說看,好嗎?」

    小莉這才回神,但眼神防衛:「不用,我們沒錢上安親班!」語畢,轉身拉扯孩子們準備下車。

    「你還記得這個嗎?小莉!」

    瞪大雙眸回頭的小莉,先瞥了我一眼,便怔望著我手上的鉛筆袋。

    為了安撫孩子們,我提議到麥當勞敘敘舊。

    一小時過後,我跟小莉坐在速食店的兒童遊樂室外,看著孩子們重拾歡顏。小莉緩緩地打開鉛筆袋,見當年老舊的文具、香水粒、換衣紙娃娃都在,感到不可思議:「黃家恩,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你記得我們那個年代,最紅的流星花園嗎?」小莉點點頭,我故意用手指推出波浪眉,學她皺眉的樣子:「因為你這樣子的時候,就跟大S演的杉菜一模一樣,眉毛就是你的正字標記~」

    小莉不好意思地摸摸眉頭,像是想起很多往事似的,苦澀一笑:「……後來,你們有聽說我的事嗎?」

    「老師說你休學了,後來你去哪裡?」我故做鎮定。

    「老師說,因為爸爸一直喝酒,我不能再跟爸爸一起住,要我跟社會局的姐姐走,然後我就跟很多朋友住在一個宿舍,我們一起讀書、一起吃飯,高中畢業之後還一起找工作,然後就認識我老公,結婚、生孩子,一直到現在。」小莉不自覺嘆了口氣,望向溜滑梯的小兄妹。

    「還好,小孩不是⋯⋯」我被自己的念頭給嚇到,為了阻止自己亂講,趕緊岔題:「今天這麼晚才帶哥哥上學,怎麼了嗎?」

    「老師說哥哥學東西比較慢,要我在家幫哥哥複習功課,可是我老公……我老公工作不順利,每次喝醉回來,我要先照顧他,不然他會吐得到處都是,我老公其實對我很好,也很疼小孩子,就是哥哥反應比較慢,常惹他生氣。」

    看著小莉愁容滿面,直覺該為她做點什麼:「哥哥的功課,我來幫忙吧!」話才出口,心底卻響起另一個聲音:「又來了,人家有請你幫忙嗎?會不會又好心做壞事?」

    看著小莉驚喜而笑,我要自己別多想,小時候太孬,沒為小莉挺身而出,現在主動幫忙,也許弭平多年愧疚,就能治好我下意識關心異味者,或是流浪漢這個怪毛病。

    ***

    一連幾週的假日午餐,我和小莉都約在速食店,跟孩子們一起吃薯條、漢堡,再陪哥哥寫功課。

    孩子們很喜歡我教他們的薯條新吃法,先把蕃茄醬擠在餐盤襯紙上,倒上白砂糖,再拿一根薯條拌勻,就是超越雞塊醬的酸甜美味,還多了一層砂糖顆粒的口感,讓他們愛不釋手。

    我還買了幾件平價的短上衣,送給小莉,提醒她天熱,要是穿得舒服些,心情也會好一點,才能對小男孩多點耐心。雖然她很開心收下,但始終堅持穿著長袖衣物,我也不以為意,因為每週能見到小莉和孩子們的笑臉,就足以確信自己在做對的事。

    直到某個週末午後,小莉跟孩子們意外遲到。

    當他們匆匆趕來,我發現小莉臉頰上有瘀傷,孩子們卻異常安靜,不若往日會討論想吃什麼。等到孩子們吃飽、去玩之後,我才謹慎提問:「你們遲到了,你的臉發生什麼事?」

    小莉身體瑟縮了下,皺著波浪眉,沒接話,而是拿出鉛筆袋,將換衣紙娃娃攤在手心:「小時候穿這套,長大了也穿這套,一套衣服穿十幾年,早就不合適了,我想換套一衣服,不知道還買不買得到……」

    按住小莉握紙娃娃的手:「我是問你的臉怎麼了?」

    小莉迴避我的眼神,起身想走,於是我伸手去拉,卻拉起她的衣袖,驚見手臂上也全是瘀傷:「為什麼全是傷?」
    小莉看著鉛筆袋,笑得心酸。霎時間,她當年被班上惡霸推進掃把堆,事後找鉛筆袋尋求安慰的情景,撞進我的腦袋裡,讓我不自覺惱火:「不要再看你的鉛筆袋!看著我,是不是你老公打你?!」

    見小莉飆淚,我才驚覺自己失態,快速抽手:「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我沒辦法再跟他一起生活,可是我一個人沒辦法養孩子,我想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意外的表白,讓我的喉舌像遭逢沙漠風暴,旱啞地發不出聲。沒想到出自同學情誼的協助,卻讓小莉對我有了情感上的依賴。

    「靠!黃家恩,你果真又好心幹了壞事!」我在心裡低咒自責。

    小莉見我沒回應,收了淚,同時也收起鉛筆袋:「跟你開玩笑的,你別認真……」她努力揚起嘴角,語調輕快:「哪對夫妻不吵架,吵完架還是要過日子嘛,他要是再發酒瘋,我就帶孩子出門不理他,沒事啦!我們還是可以每星期見面,對吧?」

    我僵硬地點頭,發現自己握拳的手正在發抖:「我在氣什麼呢?」我不斷問自己,到底是氣自己跟國三那年一樣孬,只能對小莉袖手旁觀?還是在氣世界上最困難的工作,就是當個好人?

    ***

    星期五晚上七點,James堅持在安親班把功課寫完,回家才能馬上洗澡,我同意送他回家,不過也在心中暗下決定,於是發了簡訊給James的爸媽,告訴他們這是最後一次幫忙,要是以後沒辦法來接小孩,我會把James送到附近的7-11,請他們設法接孩子,為James負起責任。

    到了晚上八點,James才剛寫完功課,他的爸爸就衝進來:「你為什麼不送孩子回家?」

    「James爸爸,接孩子是家長的責任,不是老師的!」

    「喂!是你自己說可以多陪James,會把他送回家,現在想推卸責任啊?」James爸爸指著我的臉開罵。

    James拉著爸爸的衣角說我很照顧他,卻被他爸踹了一腳,累得他口袋公仔掉滿地,慌張又害怕的趴在地上拼命撿,爸爸見狀,故意把玩具踢得更遠,一腳踩碎了James最心愛的公仔,James心急到哭出來。

    「James爸爸,不要這樣,那是……」我話沒說完,就被截斷。

    「那是我用錢買的,我愛怎樣就怎樣,像你們這種不負責任的安親班,我不會再把小孩交給你們,哼!James,走!」

    James無奈地被扯出教室,臉上滿是淚痕。而我,只能撐起笑容,當作是對James最後的安慰。等到James離開視線,我才發現自己的拳頭滿是鮮血,課桌多了一個凹洞,而我唯一能做的依舊是無能為力地站在原地。

    拖著腳步回到租屋處,倒上床,一股從內心冒出的沉重感像鉛,跟著血液侵襲全身。我不禁懷疑自己是天生「帶賽」的命,爸媽從小就為了我吵架,接受我幫忙的人,結果都會更受傷,有問題的人根本就是我自己!

    這時手機鈴響,一封郵件靜置在電子信箱內,是加州柏克萊大學的入學通知信,我振奮地坐起身:「這封信來得正是時候!」開心打定主意,只要我離開,所有人的問題就會消失。

    但下一秒,小莉的波浪眉浮現眼前,我彷彿能看見她老公掄起拳頭,將小莉打傷倒地,而一旁的我再度袖手旁觀。傾刻間,我渾身發涼,接著心悸、手抖、就快要窒息!

    我掙扎著想呼吸,但越是用力吸氣,卻越像戴上一層密不透風的塑膠袋,直到摔落床,才甩開無形的束縛,重獲氧氣,渾沌的腦袋漸清醒:「要走可以,但這一次不要再留下遺憾。」於是打開手機播話頁面,按了三個號碼。

    「您好,這裡是113保護專線,敝姓張,很高興為您服務。」

    「……」

    ***

    隔天,當我在床上驚醒,早已錯過和小莉每週見面的時間:「上星期才跟我表白,這星期我就沒出現,小莉會怎麼想?」自責同時,急忙播打小莉的手機,並且發訊息道歉,但小莉始終未讀未回,沒有任何音訊。

    接連兩天,我刻意提早出門,到小莉家附近的公車站牌等候,還是沒見到人,抑頭望天:「拜託,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不想就這樣離開。」

    又過了三天,我提前辦好離職,到公車站牌守株待兔至傍晚,終於見到小莉帶著小女孩出現!

    但小女孩見我不再開心,反而躲到小莉身後。小莉則是戴著口罩、眼袋浮腫、氣若游絲地開口:「以後不麻煩黃老師了,哥哥的功課,我會自己看著辦。」

    「下個月我要出國讀書了,這些資料,可以幫上你的忙,你留著。」我遞上文件,小莉緊牽著孩子的手,卻顫抖。

    「麻嘛不要哭……」小女孩搖著小莉的手。

    「……你是第一個願意坐我旁邊,為我站出來的人,所以我一直記得你……如果要走,就不要再對我好……」

    「我本來想幫你通報,但是沒問過你,就幫你做決定,不一定是你要的,這些資料可以幫你求助、幫你離開,就算我不在,你也不是一個人。」

    再上前,小女孩從小莉身後竄出來,用力把我推開:「爸爸知道有一個叔叔,媽媽會被打,你走開!」

    我聽聞錯愕,伸手揭開小莉的口罩,看著兩頰乍紫還綠的瘀痕,驚心內疚──都說通往地獄的路,是善意鋪成的,如果沒跟她相認,會不會對她比較好?

    「我帶你去醫院!」

    這時,公車來到,小莉低頭不語,帶著孩子上車。我也緊跟而上。

    「跟我去醫院好不好,社會有資源可以幫你,你跟孩子可以過新生活!」

    小莉淚眼婆娑方抬頭,只見她臉色慘白、雙眼發直地望著我身後。忽然之間,一陣酒氣傳來,我才側過臉想回望,就被重拳往臉上招呼!

    暈頭轉向瞬間,我聽見小女孩喊「爸爸!」

    酒氣男子指著我:「媽的!我蹲很久,就是要等你上車,讓你沒得跑!」

    酒氣男子逼上,小莉擋到我身前又遭巴掌,其他乘客紛紛閃避。

    「請問需要協助報警嗎?」車上音箱傳來司機的詢問。

    「敢多嘴,是不是也欠揍啊?!」乘著酒氣男子前去威脅司機,我想拉小莉下車,但小莉眼神渙散,任我怎麼喊、怎麼扯都如同石像,全身僵固地扣緊孩子坐在椅上。

    巨大的悲涼像把無情的槍,在我胸膛轟出個大窟窿,我彷彿看見徘徊逃生門口的小莉躲回門內,任憑水火猛獸將他吞噬。

    情急之下,我拉開小莉的斜背包,找出鉛筆袋,用她曾經對自己有過的盼望賭一把,對她喊話:「你不喜歡那種臭臭的酒味,你喜歡的是香水粒,記得香香的味道嗎?」

    小莉像是溺水者被拉上岸,猛然吸了口氣。

    「你喜歡漂亮的衣服,但是你爸買的都過時了,你早就想換一套,對不對?」

    小莉的眼神逐漸聚焦。

    「媽的!又在勾引我老婆!」酒氣男子在車頭朝我飆罵。

    我只專心看著小莉:「你的人生不用一直依附男人,你長大了,你能做主的世界,不只有你的鉛筆袋,走出來!」

    跟小莉眼神接觸的剎那,我感覺眼前一黑,挨了第二拳倒地。原來小莉當年被打趴在地,是這種嗞味,我在心裡嘲笑自己,這些拳頭早該來,全是我當年沒義氣的報應。

    這時候,車上響起尖銳的警鈴聲。

    「不要打了,我不是你的紙娃娃……」小莉手按警鈴上,唇齒間發出微弱的意願。

    酒氣男子揚起手,又想打小莉,幸好幾名正義乘客齊上前,聯手制服,讓酒氣男子不得動彈。

    「司機先生,把車開到警察局,我要報警!」

    聽見小莉堅定的語氣,我努力睜開滲血的眼,看著小莉掛著醒悟的眼淚,扶起我:「老同學,謝謝你!」

    「我才應該謝謝你……小莉,你救了我兩次。」終於不再好心做壞事。

    道出多年沒說出口的感謝,胸口一陣舒暢,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小莉並不需要我拯救,這麼多年來,我真正想拯救的,一直是當年那個不夠勇敢的自己。

  •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英文 在 名為變態的神父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06-15 06:3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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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的鹽
     
    許多人對罷免似乎存在著誤解.
     
    罷免,是人民本來的權利,不是一個市長做到天怒人怨,爛到一個極致,人民才能勉強的提出一個罷免,去罷免他,好像上帝的恩賜一樣.罷免,是淘汰不適任的人選,只要做不好,市政做的差,人民自然可以提出罷免,來反制他.
     
    民選首長,最怕就是選前天花亂墜,選後一事無成,彷彿選上了,承諾就不用實現了,選上了,接下來就任我玩四年,人民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政見也不用兌現,選舉淪為一場儀式,每個政治人物端出的牛肉,只有選舉當天有效,而且是「看起來」有效,畫一個餅,假裝讓你聞香,選後,就把它收起來,當作沒這回事,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罷免,可以視為對政治人物的重新檢驗,檢驗他們的市政,檢驗他們的承諾,檢驗他們的政見,檢驗他們是否有資格做一個市長,罷免,是人民手中的武器,就如同議員監督市長可以砍預算一樣,如果你沒有一點反制他們的手段,你的需求,對方不會理,你的意見,對方不會聽,因為你們手中沒有任何權利,而他們正是權勢者,這是小蝦米對抗大鯨魚,也是主人開給僕人的成績單,如果你沒有實力,沒有一點能影響他們的東西,權勢者肯定會把你的話當作耳邊風,聽聽就好,說說就算,所有市民提出的建議,彷彿過家家酒,所有市民提出的不滿之聲,淪為「朕知道了」的橡皮圖章,主客逆轉,他們是統治者,而你是僕人.
     
    不是他作奸犯科,人們才得以罷免,不對的人,放在錯誤的位置上,也會是罷免的理由,如果把市政搞爛到一個沒有下限,人民才能拿起旗子吶喊「請你當個好人」,這就是放任一個惡棍在台上作威作福,或者讓一個晉惠帝在台上吃肉喝酒,這都是變相的在養「惡」、養「懶」,養「無能」.
     
    就是鼓勵無能的人上台去,胡搞瞎搞,鼓勵撈仔,踴躍參與選舉,就像賭博一樣,他們可以不擇手段的,上去分一杯羹,在市政廳拉屎,還不許其他人嫌臭,因為沒有人可以制裁他.
     
    罷免,就是為了讓台上的政客,戒慎恐懼.
     
    如果人人都得做到像韓國瑜那樣,人民才有資格去罷免他,那就是在鼓勵柯文哲這樣的人,為所欲為,因為還有更爛的,因為還沒爛到骨子裡,所以他就可以繼續擺爛下去,柯文哲之所以有恃無恐,在韓國瑜被罷免後,囂張地說,「市民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者無端的攻擊蔡英文,「一黨專政」、「你的民主和大家不一樣?」,把自己遭受到的質疑,都轉嫁到民進黨身上,稱「只要與之不同調,就是破壞團結,就是中共的同路人.」、「如果當權者不能容忍不同的聲音,不知節制權力的擴張,只是把不同意見者,一律打成檳榔、叉燒包、紅心芭樂,要如何正常自在的發聲,又如何能對台灣的民主、政黨政治的正常化有所期待?」
     
    又明目張膽地說,「黨政軍退出媒體是民進黨過去大力宣傳的口號,現在卻大肆採購媒體、置入行銷,還有側翼粉專助攻,讓政策辯論幾乎失去空間.」
     
    彷彿中共同路人,是蔡英文罵的,而不是他的親中行為造成的,彷彿質疑他的市政,要求他兌現承諾的人,甚至被撕毀承諾,拆除各種文資設施又被貼上「文化恐怖份子」的受害者,這些,全部都是民進黨側翼,而他種種倒行逆施,惡意攻擊他人的言語,都只是「不同的意見而已」.
     
    柯文哲的民主,跟大家都不一樣. 
     
    為何他敢這麼大言不慚?因為他說這些話有用,因為他栽贓他人有用.
     
    因為沒有人敢罷免他.
     
    有人請他去把大巨蛋給蓋好嗎?沒有,說要解約、拆蛋,全是他自己的承諾,五大弊案,變成五大案,而後變成五大怪案,然後「不拆就是要蓋」,大巨蛋,居然長出了鱗片來,快成為破殼小雞了.
     
    有人叫他去酬庸嗎?台北市文化基金會,預算不斷增加,有8成人都是柯文哲任用,甚至還有他的愛將張益贍,上班時間去摩鐵,養一堆發言人、政二代,位居要職,排擠了其他部門的員額,以台北市,來養台民黨.
     
    有人叫他錢櫃大火時,氣喘吁吁的從高雄趕回來嗎?
     
    所以,神父不太懂某些人說的,罷免=鬧事,罷免=激化藍綠對立,罷免是在扯綠營後腿,幫藍營減輕壓力,罷免=製造不必要的衝突,寧願讓市政空轉,說這樣能引起選民不悅,又能凸顯藍營無能,這些主張的邏輯在哪.
     
    就是引起選民不悅,才會引起選民提出罷免,寧願讓市民陷入水深火熱,讓無能的人繼續敗壞市政,魚肉鄉里,這才是本末倒置,才是在政治操作的立場上思考事情,而不是為了市民、市政、民生、民主.
     
    而如今,反倒提出罷免的人,被說成是政治操作,甚至毫無根據的說罷免的人是藍營方操作的,藍營操作罷免藍營自己,這又是什麼邏輯?
     
    這種論述,台派才要小心.
     
    乃至於看到有人說,電影教父的名言,誰提議談判,誰就是內奸,所以誰提議罷免,誰就是內奸.
     
    這倒過來了吧?
     
    提出談判的人,就是妥協的人,就是準備利益交換,怎麼會是不肯妥協的,提出罷免的人呢?反倒是因為害怕被韓粉制裁,害怕民進黨被教訓,才算是妥協的一方吧?
     
    我說最近談論政治的風氣,顯得有點詭異.
     
    明明是靖綏主義,卻好像被當成激進的一方;不講道理,講陰謀,不說正論,老說反論,這就是被教訓過頭了,腦袋不清楚,心裡害怕,於是開始教訓自己人,擴大否定不該否定的事物.
     
    罷免,並沒有那麼容易,提出罷免,需要成本,需要代價,需要投入無償的人力,要擺攤,要在外餐風露宿,日曬雨淋,罷免有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提議 (百分之一選民簽署);第二階段:連署 (十分之一選民簽署);第三階段:投票 (有效同意票數大於不同意票數,且同意票數達原選舉區選舉人總數四分之一以上,即為通過)
     
    一個階段比一個階段還難,光提出這件事情,連署這件事,都是不簡單的任務.
     
    明明已經很困難的事情,還有人願意去做,做到一半,還被直接的否定,讓原本很難的事,變得難上加難,原本辛苦的人更加辛苦,不知這樣做,好處在哪,意義為何.
     
    原因光怪陸離,不是唱衰,就是說不會成功,不會成功所以沒必要做,連成立的必要都沒有,另一方面,又認為對方勢單力薄,沒有信眾,沒必要罷,感覺很容易成功的樣子.
     
    乃至於一下子說罷免會藍綠對立,一下子又搞不清楚發起罷免的人是什麼黨派,所以值得懷疑,一下子說發起罷免是在政治操作,一下子又說讓被罷免的人繼續做,政治上才會得利....
     
    這些論調,都是自相矛盾,牛頭不對馬嘴.
     
    先存在著定見,再去尋找合理的解釋,整體看起來卻是如此的不合理,說白了,就是反對罷免罷了,何須找一堆藉口?
     
    難道發起罷免的高雄人,他們是內奸?他們是藍營派來的?他們要陷害台派?
     
    罷免盧秀燕的行動,幾乎跟罷免韓國瑜同時,在去年就開始了,韓國瑜還沒被罷免的時候,這些人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韓國瑜被罷免成功後,卻急著阻止那些先前就在發起罷免的人,要阻止怎麼不在韓國瑜罷免前阻止呢?看到別人罷免成功才去阻止其他人,莫不是擔心其他人罷免也成功,就是口口聲聲支持罷免行動,其實心裡根本一點準備也沒有而已,當初只是喊爽罷了,跟跟風,其實不想要成功.
     
    見到了成功就害怕,反而說他人不會成功.
     
    或是看到罷免的結果不符合自己想像,所以要阻止其他人去罷免.
     
    「你可以不為自由而戰,但不要為高牆添磚」.
     
    那些提出罷免的人,都在默默努力,辛苦的耕耘,不要因為自己的謬論,自己災難性的想像,就去抹煞別人一路以來的努力.
     
    你可以不支持,但不要去阻擋他們,他們在實現自己的民主,他們有正當性的理由,他們是台中市民,他們不滿意他們的市長,不要整日圍繞政黨的利益而轉動,也不要繞著自己想像的政治利益,而轉動,付出代價的是他們,不是你.
     
    你應該聲援他們,就像當初聲援罷韓一樣,你要聲援的是,他們可以自己做決定的這件事,政客可以被公正的審視這件事,盧秀燕做的好,罷免自然不會成功,不用其他外縣市的人去替他分憂解勞,讓台中人自己做出決定.
     
    說到底,如果藍營要操作這件事,故意發起一個罷免行動,然後故意失敗,在栽贓給綠營是政治操作,或者消耗反對者的力道,這成本效益根本不符,藍營沒必要在罷免韓國瑜的同時,發起罷免盧秀燕,說,「這可以降低反對者的力道」.
     
    而罷免盧秀燕,照某些人的說法,他沒有信徒,很容易成功,那藍營根本無法負擔盧秀燕被罷免的風險,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風險效益評估的問題,如果要搞成政敵在政治操作,栽贓給對方,所以故意自己搞罷免盧秀燕的話,邏輯不通,我根本不會冒著失去兩席市長的風險只為了栽贓對方這一個陰謀,而且這個陰謀實現的機率不一定會成功,反而萬一盧秀燕真的被罷免掉,我損失才會慘重.
     
    一個簡單的經濟學模型,你有100%的機會得到100萬元,以及,10%的機會得到500萬元,89%的機會得到100萬元,1%的機會什麼也得不到.
     
    人們會傾向拿100%的100萬元,而厭惡1%的機率會什麼都沒有,對於藍營,對於國民黨,對於江啟臣這個領導者來說,他們是傾向保守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這是如同我跳下懸崖去,就會得到大量黃金或者失去生命一樣,我寧可站著,看著自己的財產逐漸失去,起碼我還活著.
     
    江啟臣如果是一個賭徒,也就不會禮讓盧秀燕,這是一個正常的判斷,各位brother,要進行天馬行空的推論之前,不要忽略常識.
     
    對於盧秀燕來說,他不應該被罷免,連罷免都不能提出,或者應該繼續做到完,理由都不會是她「不夠爛」,這是不充分的謬誤,如果一個市長,因為不夠爛,所以禁止市民提出任何反制的行動,或者因為不夠爛,所以不能罷免讓她繼續做,這就是在鼓勵其他人尸位素餐,我只要不像韓國瑜一樣爛就是好,我就理所當然地擺爛,連帶合理化我各種施政失敗的行為,而市民無從反駁杯葛,因為她「不夠爛」.
     
    說到底,當初盧秀燕能當選市長,是因為她夠好嗎?恐怕不是吧,而是1124那股教訓民進黨的氛圍,以及國民黨和地方派系妥協的產物,一個市長,不是因為她夠好,才選上的,被罷免卻必須要符合一定的「爛度」,要像韓國瑜這樣跑去選總統才行,台灣民主社會的標準,何時變得如此低劣?難道,不選總統,成為一種「好」嗎?成為一種優點嗎?成為一種不能被罷免的理由嗎?請冷靜想一想,總統大選四年一次,名額只有一個,所有直轄市長,有誰會得到那種提名資格,或主動去參選?這代表她的市政做得好嗎?永遠不能被罷免嗎?
     
    等到盧秀燕連任,到時再來說,恩,因為她有好好做完市長,所以可以連任,不能被罷免,這樣嗎?
     
    政治,不能老靠一股簡單思維,去做判斷.
     
    有人說,罷免盧秀燕失敗,反而會增加藍營的聲勢,這樣的觀點,也是杞人憂天.
     
    藍營的韓國瑜已經被罷免了,盧秀燕沒被罷免成功,只能說是守成,不能說得到冠冕,一個黨被罷免一次,不覺得羞恥,被罷免第二次,覺得得到了嘉獎,感覺到光榮,感覺自己勝利,甚至想以此嘲笑對手,這除了阿Q以外,沒什麼好形容的了,除了無恥以外,沒什麼好評論的,光被罷免,就是一件丟臉的事情,怎麼會把沒罷免成功,視為一種讚賞呢?
     
    如真要進行政治的計算,一個罷免過,沒成功的市長候選人,跟一個不曾被罷免,風光挑戰連任的衛冕者,哪一種,比較容易連任,顯而易見.
     
    「不要進入強暴者的邏輯」,這是一個政治上必須注意的點,計算對方的想法,思考如何應對的,這是正確的事,但如果擴大喧染對方的影響力,把對方的「不得已」,當作一種高明的算計,然後我們應該避免它,裁減自己的行動,這無疑就會落入「滿足對方意圖」的陷阱.
     
    台灣的政治很奇怪,一個人說抹紅,我們就為了避免被指控抹紅,所以不能說它紅;一個人說政治鬥爭,我們就為了避免被說政治鬥爭,所以放棄抵制它,連帶的抵制任何抵制它的行動,而不考慮它合不合理,是不是公民、市民自發的行動,這樣子的話,對方說一個影子,我們就要削去自己的身體,避免影子的面積過大給對方踩到;對方恐嚇說要報復,我們就為了避免報復,所以站得直挺挺的,任由對方上下其手,對方說罷免以後,我要做什麼樣的行動,我們就要阻止其他人發起罷免,這就是用不正常,去影響正常,跟著對方一起不正常,繞著他的思維旋轉,而不是自己實地去做什麼捍衛自己或者理性的決斷.
     
    原本,應該是要阻止他的不正常的想法才是.
     
    真相是,對方害怕被罷免,所以無所不用其極地去阻止,甚至想在罷免過後,斷尾求生,或施展各種權宜之計,他們的用意,就是在阻止罷免過後對自己的負面評價而已,頂多算是「減損」,而非「增益」,如我們將對方的斷尾求生,當作是吃人的計策,為了避免被吃,所以自動幫他闢一條逃生蹊徑,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對方頂多只能做到減損罷了,我們卻為了避免他減損,所以不讓他損,換句話說,這其實是在幫對方「增益其所不能」而已.
     
    在歷史上,有兩個鮮明的例子,一個是曹操逃到華容道,另一個是漢尼拔大戰費邊,曹操看見華容道上,升起了煙火,說這是孔明的計策,故意讓我以為華容道有埋伏,要我選另一條路走,他偏向華容道行走,反而遇到了關羽.
     
    漢尼拔搞錯了遠征的路,被羅馬獨裁官費邊包圍,於是用了火牛吸引了他的注意,悄悄脫離包圍,費邊雖然見到了漢尼拔部隊的火光,卻自己胡思亂想,說是漢尼拔的詭計,於是按兵不動,讓漢尼拔安然的逃走了,此舉讓他的聲望下墜,他被羅民市民怒罵在佔盡優勢下讓敵人溜走,喪失了勝利,反被漢尼拔用來打擊費邊的名譽,最後他在怒罵聲中失去了指揮權.
     
    這些都是鮮活的例子.
     
    莫忘了1124敗選的原因.
     
    就是因為害怕被教訓,所以處處迎合所謂中間選民,連東奧正名,也不主動支持,甚至民進黨還限制黨員參與,結果就是本來最有可能通過的公投,反倒沒過了,自己打擊了自己的士氣,該支持的不支持,其他進步公投也更沒人支持了,反倒是對方各種奇形怪狀,違反社會主流民意的公投,全都過,牽一髮而動全身,你以為只是在避免麻煩,其實是在製造對方機會,讓自己被教訓的更為嚴重,本來可以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讓自己不至於輸得太多,不該輸的,也給輸掉了,這就是只看見表面的東西,失去了根本,也就是價值的緣故.
     
    要知道,就連台北市贊成票也高達54萬9973張,這剛好也就是柯文哲可以被罷免的門檻,同意數票達總選舉人數4/1以上. 
     
    而盧秀燕,更是「反空污公投案」的領銜者,題目為「你是否同意以『平均每年至少降低1%』之方式逐年降低火力發電廠發電量?」這公投有多荒謬,除了題目在玩文字遊戲,容易使人誤判,你「是否」同意,「降低」降低發電量,讓人容易勾選和自己意見相反的一方,而同意人們容易被誤導,降低1%好像很少的樣子,降低火力發電好像很環保的樣子,結果,根本是不可行的,學者稱若每年都減少,恐怕6年後就會面臨缺電危機,而藍營一面喊缺電,一面又說要降低發電量,又說要用核電,跟前面的以核養綠的公投對照,十足諷刺.
     
    而盧秀燕提交49萬多份連署書當中,屬於「有偽造情勢」達7萬7千多人,甚至死人連署有1萬1849人,盧秀燕當初靠這公投興風作浪,現在罷免台中市長也不過在連署階段,難道只准秀燕死人連署,不准台中人活人連署嗎?
     
    事實上,當台中人提出罷免的那一刻,罷免就已經成功了,因為那成功的撼動了盧秀燕,讓其他人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好的市長,而盧秀燕也被迫必須誠實的面對市民,修正自己的政策,做得更好,他得看市民的臉色,學著低調,這純粹是因為,有人將罷免這個武器,交到人民的選擇身上,所以她得戰戰兢兢,像被槍口瞄準的兔子.
     
    無論成功與否,皆有利於台中市民,因為當他們市長做不好,有人提出罷免,讓她知道自己做不好;而正因為有人在連署,盧秀燕才必須避免自己變得跟韓國瑜一樣,不敢讓再往「更差」的路邁進.
     
    所以我們知道,一個罷免,光是提出,光是有人行動,就可以產生莫大的效用,不是盧秀燕「不夠爛」,而是罷盧團體阻止她變得更爛,這就是防鏽的效用,更重要,形勢逆轉,變成市長必須滿足人民需求,市長公僕,人民才是主人,市長要看市民臉色,而不是市民得看市長臉色,唾面自乾,如同台北市一樣,市政墊底,市民卻被反罵身在福中不知福,市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事實上,台北市更是需要提出罷免的那一方.
     
    看到台中人提出罷免盧秀燕,只有羨慕而已.
     
    近來,台中火車站淹大水,更是證明台中市政千瘡百孔,台中人憤怒,不是沒有理由,不去明白盧秀燕實際施政怎麼樣,反倒把罷免的人,想成跟韓粉一樣,是報復性罷免,看誰不爽就罷免誰,這是不太理智的想法.
     
    而當有人反對罷免盧秀燕的時候,另一方面,在網路上卻有人在責怪林佳龍,要他為台中火車站淹水負責,這般荒謬景象.
     
    罷免,要講求正當性,韓粉因為韓國瑜被罷免,去罷免其他無辜的議員,這是沒有正當性的;相反,台中人早在罷韓成功之前,就提出罷盧,這就證明,這不是看誰不爽就罷免誰,當然,不可諱言,罷免盧秀燕需要提出更多具有正當性的理由,這是台中罷韓團體必須做的,說服其他人,但其他人,也不應該連讓他們說話、發聲的機會都給剝奪,把對韓粉不正常的樣子,投射在正常的罷免團體上.
     
    而只是因為「罷免台中市長不會成功」罷了. 
     
    當初,在罷韓前夕,就有網紅說罷韓不會過,頂多拿40萬票,結果,韓國瑜被罷免,得到93萬票,他最後兌現承諾,用屁股夾筷子,得到許多人的讚揚.
     
    然而,事實上,推動罷韓成功與否,需要的是更多人的支持,而不是預期失敗,不是需要用屁股夾斷筷子,而是需要一股「容忍」.
     
    容忍他們行動的勇氣,就算不支持,也請讓他自然發生,由台中市民,自己決定自己的前途,brother.


    圖片來源:公民除銹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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