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陽春麵要煮多久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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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麵要煮多久 在 Fang Yi Lu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5-23 04:02:23

2016-05-24 每個人都有一段故事。 - 這是一間忘了從多小開始爸爸就會帶著我去的麵店 沒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招牌 沒有創意的店名 沒有寬廣的腹地 華麗的裝潢 舒服的座椅 更沒有五星級的服務 藏身在頂興路小巷弄裡郵局的對面 一間由一對夫妻和媳婦兒子共同經營數年的小店 我們直叫他 -郵局的麵 店...

  • 陽春麵要煮多久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3-14 11:4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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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理心》/陳文茜

    *如果你總覺得人生就很苦,而你又不是難民、不是乞丐、不是無家可歸者,甚至你仍擁有家人、擁有健全的四肢,我想大膽地說:你的痛苦,可能不是來自於痛苦本身。

    你的痛苦與憤怒,可能一大部分來自你欠缺「同理心」。

    你無法換位思考,你永遠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觀看他人與社會,並且因而放大了自己的「不幸」與「不平」。

    托爾斯泰有句名言:「每個幸福的家庭,故事都是一樣的;每個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現代人的仇恨,或者輕微一點說,彼此之間的「誤解」與「隔閡」,許多正來自於欠缺同理心。

    我們看到一個老榮民的背影,刻薄者稱其「中國難民」,勢利者認定他們是「底層窮人」。有多少人在一個榮民擦身而過時,想到他所屬的時代悲涼,感念他們的奉獻與卑屈,反省我們的殘酷與冷漠。

    「同理心」的建立如此匱乏,小從家庭內部的親情,職場彼此的互動,擴及社會不同群體。

    世間有這麼多的兄弟鬩牆、社會仇恨……

    因為「同理心」不是我們的本性,也不是我們社會教育的主題。

    我們的本性是觀照自己,不是理解他人;我們的本性在不知不覺中自私且無情。

    除非透過反省、經由學習,承認且意識此種「人性的匱乏」,我們的本性才能盡量避免「平庸之惡」。是的,平庸之惡,當我們將人性停留於直覺的平庸時,我們的本性便會有惡罪隱藏其中。我們甚至不會自覺,理所當然。

    這是著名的學者、也是我研究所第一任校長漢娜 · 阿倫特(Hannah Arendt)對極權主義起源的精准描述。

    人,不用太壞,只要沒有為他人設想之心,只要愚魯且自私,便可能成為邪惡之人。

    而克服這種人性之惡的方法,正是「同理心」。

    我人生第一個同理心的「大事件」,來自外婆的重病。

    十一歲之前,外婆對我疼愛照顧,無微不至,直到她突然心臟腫大,住進了台中中山醫院加護病房。那是某一個傍晚,外婆突然喘不過氣來,四阿姨一看不對勁,趕緊帶著外婆住院。我看著救護車呼嘯,笛聲回鳴,好像準備穿透我的一切,永恆隔下一道分割線。

    之後,我又跑又走了約莫三十分鐘的路程(在那之前,我出名也可笑地連過街都要大人牽手才敢),經過了十幾個紅綠燈,穿越了許多不熟悉的街道,不斷問路邊人:「請問中山醫院在哪裡?」

    那是我的第一次「流浪」,我知道我往哪裡來,卻不知道自己的遠方有多沈重。我明白一個十一歲孩子在醫院裡不能做什麼,但是我必須抵達那裡,那是我在人間唯一的依靠,她躺在隔著一個高牆厚門的病房裡……她正被急救,醫生說她可能度過不了。

    我不是一個節儉的孩子,外婆給多少零用錢我從來只有透支,沒有存餘。深夜,茫然地回家,口袋裡只有五塊錢台幣,飢腸轆轆,到了家門對面的麵攤子,下意識走進去,點了一碗陽春麵。

    麵攤老闆是一個外省退伍老兵,煮得也擀得一手好面;外婆疼愛我,常常瞞著阿姨們帶我至麵攤子點滷蛋、海帶芽、滷豬耳朵,加一碗陽春麵。

    那個深夜,老闆看我一個小孩走進來只點陽春麵,便慣常地問:「滷蛋?」我平靜回答:「不要。」

    第二天,中午當然沒有人幫我準備便當,正在長大的孩子,到了下課放學,已飢餓難忍。又走進麵攤,問老闆:「我可以只要半碗陽春麵,付一半的錢嗎?」我的聲音平靜,表情更平靜;可能自小倔強,做任何事遇任何狀況都不輕易流露情緒吧!

    老闆想了一下:「好。」

    沒有多久,他給了我一整碗陽春麵,我愣了一下,因為我狐疑他耳朵是否聽不清,而且我口袋鐵定付不出一碗陽春麵的錢。沒敢動筷子,走到正熱騰騰煮面的攤子,我拉拉他的手,「老闆你搞錯了……」

    他立即以濃重的四川鄉音回答我:「你先吃,我忙,待會兒再說。」

    我坐下來,還沒吃完半碗,老闆突然扔了一個滷蛋到我碗裡,轉身又走了。

    我靜靜坐在那裡,想等他忙得告一段落,再問怎麼回事。

    約莫黃昏五點,客人少了些,他走過來問我:「小女孩,你的外婆呢?」我據實以告。他立即說:「你以後天天來,外婆會好起來,你不要怕,她回來了,我再和她算錢。」

    那一夜我的三阿姨從台北趕回來探外婆,我趕緊告訴她我欠麵攤老闆錢的事,她當晚帶著我向麵攤老闆致謝,並還了錢。

    隔幾天麵攤老伯伯告訴我,自己十六歲就在田裡被抓伕來當兵,一路打仗逃難,就靠許多不認識的人一次又一次接濟,才能活到今天。「你這女娃兒聰明,好好讀書,孝順外婆。」

    十一歲的我沒有太多同理心,受到一個來自中國大陸戰亂孤窮老兵的照顧。我沒明白,當他說「好好讀書」時,是因為他沒有讀書的機會;當他囑咐「好好孝順外婆」時,是因為他被迫和父母離散,已無孝順的機會。

    那「孝順」、那「叮嚀」是遺憾,是另一種想家的表達,是深沈的嘆息。

    四川外省麵攤老闆在我們這個本省家庭口中,一直以來綽號就叫「老芋仔」。芋仔是一種不需要施肥的根莖植物,扔在哪裡就長在哪裡。長相不好,烤熟吃起來卻甜甜鬆鬆,削皮時手摸著,有點發麻。滿山遍野,只要挖個洞,就可找到幾顆鬆軟芋仔。

    芋仔命賤,「老芋仔」型的外省人,命也薄得很。

    過去光顧他的麵攤無數次,我們沒人關心他從中國大陸哪個省份來,怎麼和爸爸媽媽失散的,好似他是個石頭裡蹦出來的怪物。他在我們生命中的意義,只有陽春麵特別便宜好吃、一個夜市裡搭個違章建築從早賣麵到晚、白天也蜷曲攤子內睡覺的孤伶攤販。

    外婆後來果然安然回家,牽著我向「老芋仔」麵攤老闆致謝。

    一年後,有天麵攤門口特別熱鬧,原來娶親了;姑娘從梨山山上「娶買來」,清瘦嬌小的女子,沒隔多久也生了小孩,小姑娘常背著小孩在攤前燙麵;麵攤老闆難得經常帶著笑意對人說話,這遲來的幸福,滋味應該特別甜。

    我之後常常特別光顧麵攤,標準菜色「陽春麵加滷蛋」,像一種感念儀式。

    幾次聽到他在旁邊教太太,麵要煮得好,放下去的時候,得立刻撈起來,再擱回去;千萬不能一次燙太久,否則湯糊了,麵也爛了。

    有天麵攤老闆不做生意了,關了門,哭嚎的聲音,穿透薄薄的夾板,凡路經夜市的人都聽到。

    隔壁雜貨店老闆娘轉告外婆,「老芋仔」梨山小老婆跟人跑了,兒子也帶走了,還把他長年積蓄、擺在床底下的現金全偷個精光。

    我望著緊閉的門,有幾次衝動想敲大門,但又覺得突兀……就這樣過了三天,老芋仔上吊自殺了。

    上吊時,繩子掛在違章建築梁上,臉就對著後牆的蔣介石遺照。

    這是我的第一堂「同理心」之課,我的「同理心」導師。

    我不知道他識不識字,上了多少學,我甚至寫不出他的全名。但他教導我的「同理心」之課,我終生難忘,恩情似海。他的故事以如此悲慘的驚嘆號結束,更令我難以忘卻他曾在我寂寞困難時給我的溫暖。

    他是個小人物,而他的一生,在哭嚎中、在一切絕念中、在一切棄絕後也就結束了。

    最後,經過警察局收屍者認証,沒有送行隊伍,沒有人為他至少煮一碗麵,丟個滷蛋送行……

    一個卑微「老芋仔」,一朵比雲還輕的生命,走了。

    他的身影,那些溫暖的囑咐,帶著鄉音的安慰,打破了我們家中許多長輩灌輸在我腦海因「二二八」事件而深植的族群偏見,也使我後來絕不同意任何族群的政治語言。

    當然也自然形成我後來與島嶼上曾經熟識的朋友們,重大的政治隔閡。

    近日因某一事件,人們又談起了榮民,談起了那些被時代徹底犧牲的人。

    我想說的是:其實他們一直在我們身邊,每個人不管是本省、外省,富貴貧賤,都會遇見類似的人物。

    他們開出租車,當大廈管理員,在河床搬石頭做苦力,為了橫貫公路的開通而做了冤魂……那些悲慘時代的卑微人物,一直在我們身邊。

    而我們對待他們的方法,大半是擦身而過,因為我們的社會不只沒有教導我們「同理心」,相反地,它教導每個人觀看的都是自己的、家族的、同一村落或者同一族群的痛苦。

    漢娜 · 阿倫特曾特別指出,那些信奉納粹主義的屠殺者,「只是沒有深度」,他們沒有我們想像的邪惡,單單只是「不願意設想他人的處境」。

    「因為所謂的人性,如果完全不設想他人的處境,會有非常嚴重的後果。」

    同理心,知易而行難。甚至有時候教育體系的大道理,例如「民族」,恰巧是相反的「非同理心」,我們的「團結」來自於拒絕理解和我們處境不同的人;「我們」的認同,凝聚於排斥驅逐「他者」的行動。

    同理心,不僅要「捨不得」別人,更要「捨得」自己。

    不去苦苦追問自己曾經的痛,而設身處地理解別人的苦。

    同理心,不需要偉大的理論,它是一種學習,一種徹悟,一種跨越人性的障礙,理解和你不同的人。

    這個世界、社會、哪怕一個小家庭,都是由不同的人組合而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

    我們在提出任何一項主張或結論時,至少要有一種警覺心,世界若由一個人、一群相同血統或語言的人作主,這個世界一定有邪惡的排它性。

    同理心,不需大道理,就是暫時放下自己,換位在他人處境思考……有時候它只是一顆滷蛋、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麵。

    同理心,不需要語言,它就是一個使自己變得更有人性的過程。

    如是而已。

    ——摘錄自《給逆境中的你》

  • 陽春麵要煮多久 在 對我說髒話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7-06-13 23: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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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著王國祥輸血時,耐不住要打個盹,但無論睡去多久,一張開眼,看見的總是架子上懸掛著的那一袋血漿,殷紅的液體,一滴一滴,順著塑膠管往下流,注入國祥臂彎的靜脈裡去。那點點血漿,像時間漏斗的水滴,無窮無盡,永遠滴不完似的。」他捧著一疊厚厚的病歷,台北中國四處尋覓良醫,簡直是白素貞盜仙草了,「如果有人告訴我喜馬拉雅山頂上有神醫,我也會攀爬上去乞求仙丹的。在那時,搶救王國祥的生命,對於我重於一切。」
     

    白先勇冷眼心熱,筆下每一樁感情都是千瘡百孔,為愛癡狂的世間男女非死即傷,大抵是他人生寫愛情的額度都給了〈樹猶如此〉。1999年,他於報上撰文追憶王國祥,文章從加州聖塔芭芭拉自家庭院的大柏樹寫起。

    他住聖塔芭芭拉「隱谷」(Hidden Valley)區,該區因為三面環山,林木幽深,地形又相當隱蔽,因而得名。1973年,他因在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謀得教職,遷入現居的住所。他對那房子一見鍾情,因為「屋前一棵寶塔松,屋後一對中國榆,兩側的灌木叢又將鄰舍完全隔離,整座房屋都有樹蔭庇護。」房子什麼都好,唯獨前屋主偏愛常春藤,雛菊、罌粟、木槿,不是他喜愛的花木,只好砍掉重練。其時,王國祥在賓州大學做博士後研究,前來幫他,1個半月的假期,兩人做足30天的園藝工作。

     

    最好的時光

    小說家筆下男孩17歲是寂寞的,但17歲的小說家,卻在最好的時光遇見最好的人。17歲的夏天,他上課遲到,搶著上樓梯,撞上了一個也快遲到的男孩,那是隔壁班的同學王國祥。兩人自此來往相交,情牽38年。少年夢想日後到長江三峽築水壩,申請保送成大水利系,王國祥也跟著去考成大電機。他發現自己興趣不合,重考台大外文系,王國祥也轉學台大物理系,他辦《現代文學》,種種快樂牢騷,王國祥都是第一個聽眾,兩人一前一後赴美。

    移居聖塔芭芭拉,那年剛拿到終身教職,《台北人》出版沒有多久。王國祥到賓州州大去做博士後研究,兩個人花樣年華前程似錦,王國祥在庭院栽下三株柏樹樹苗。十年樹木,欣欣向榮,他寫完《孽子》,〈金大班〉〈玉卿嫂〉改編電影,他成了台灣最重要的小說家,王國祥亦在洛杉磯休斯(Hughes)公司找到安定工作,研究人造衛星。兩人分隔兩地,王國祥有假期常常來聖塔芭芭拉小住,年輪一圈一圈,都是感情。

     

    凶年之夏

    「1989,歲屬馬年,那是個凶年,那年夏天,中國大陸發生了天安門六四事件,成千上百的年輕生命瞬息消滅。那一陣子天天看電視全神貫注事件的發展,很少到園中走動。有一天,我突然發覺後院三棵義大利柏樹中間那一株,葉尖露出點點焦黃來。起先我以為暑天乾熱,植物不耐旱,沒料到才是幾天工夫,一棵6、70呎的大樹,如遭天火雷殛,驟然間通體枯焦而亡。那些針葉,一觸便紛紛斷落,如此孤標傲世風華正茂的常青樹,數日之間竟至完全壞死。奇怪的是,兩側的柏樹卻好端端的依舊青蒼無恙,只是中間赫然豎起搞木一柱,實在令人觸目驚心,我只好教人來把枯樹砍掉拖走。從此,我後院的兩側,便出現了一道缺口。柏樹無故枯亡,使我鬱鬱不樂了好些時日,心中總感到不祥,似乎有甚麼奇禍即將降臨一般。沒有多久,王國祥便生病了。」

    王國祥的「再生不良性貧血」復發了。他念台大時曾罹患此病,5%的治癒率,在江南名醫奚復一的調理,奇蹟康復。藥方裡,有一劑犀牛角,小小一包,價值不菲。很多年後,他跟王國祥去加州聖地牙哥動物園,看著了犀牛,「大概因為犀牛角曾治療過國祥的病,我對那一群看來凶猛異常的野獸,竟有一份說不出的好感,在欄前盤桓良久才離去。」

    他按照舊的藥方張羅藥材,其時,犀牛已是保育類動物,他四處張羅,在加州一藥房苦苦哀求,店家才從一隻上鎖的小鐵匣中取出一塊犀牛角,用來磨些粉賣給他。然而20年過去了,王國祥病況已與年輕時不同,藥石罔效,僅靠輸血續命。

    「我陪著王國祥輸血時,耐不住要打個盹,但無論睡去多久,一張開眼,看見的總是架子上懸掛著的那一袋血漿,殷紅的液體,一滴一滴,順著塑膠管往下流,注入國祥臂彎的靜脈裡去。那點點血漿,像時間漏斗的水滴,無窮無盡,永遠滴不完似的。」他捧著一疊厚厚的病歷,台北中國四處尋覓良醫,簡直是白素貞盜仙草了,「如果有人告訴我喜馬拉雅山頂上有神醫,我也會攀爬上去乞求仙丹的。在那時,搶救王國祥的生命,對於我重於一切。」

     

    最後的陽春麵

    1992年1月,王國祥55歲生日,他看王國祥那天精神還不錯,提議到外餐館吃海鮮,兩人一路上還商談著要點些什麼菜,走到餐廳停車場,王國祥扶著欄杆爬上去,爬到一半,便喘息起來,他歇了口氣,站起來還想勉強往上爬,他知道,王國祥不願掃興,便勸阻道:「我們不要在這裡吃飯了,回家去做壽麵吃。」兩人回到家中,煮了兩碗陽春麵,那是他王國祥度過的最後生日。

  • 陽春麵要煮多久 在 DJ 芳翎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7-02-20 14:4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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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 星期一 絕對音樂】

    「追尋你/妳的熱情,真實面對自己;自己的價值由自己創造,而不是讓人評定。」
    因為~~你/妳的價值永遠不會因為遇到了不懂欣賞的人而減少…。

    藍藍的星期一,你/妳好嗎?

    下午4:00-5:00
    「絕對音樂」~~ON AIR))))))
    把耳朵借給我,
    芳翎和你/妳分享~~

    線上收聽快點這裡:
    http:// http://www.kiss.com.tw/radio_hq.php?radio_id=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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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歲時,麵攤老闆的一碗陽春麵,讓我記了一輩子…》

    11歲之前,外婆對我疼愛照顧,無微不至,直到她突然心臟腫大,住進了台中中山醫院加護病房。
    那是某一個傍晚,外婆突然喘不過氣來,四阿姨一看不對勁,趕緊帶著外婆去醫院。
    隨後,我又跑又走了約莫30分鐘的路程,經過了十幾個紅綠燈,穿越了許多不熟悉的街道,不斷問路邊人:「請問中山醫院在哪裡?」那是我的第一次「流浪」,我知道我從哪裡來,卻不知道自己的遠方有多沉重。我明白一個11歲孩子在醫院裡不能做什麼,但是我必須抵達那裡,那裡有我在人間唯一的依靠。她躺在隔著高牆厚門的一間病房裡,正被急救,醫生說她可能搶救不過來了。
    我不是一個節儉的孩子,外婆給多少零用錢我就花多少,只有透支,沒有節餘。深夜,我茫然地回家,口袋裡只有5塊台幣,此刻我饑腸轆轆,下意識走到了家對面的麵攤子,點了一碗陽春麵。
    麵攤的老闆是一個外省退伍老兵,做得一手好麵。外婆非常疼愛我,常常瞞著阿姨們帶我到麵攤點滷蛋、海帶芽、滷豬耳,外加一碗陽春麵。
    那個深夜,老闆看我一個小孩走進來只點了一碗陽春麵,便慣常地問:「滷蛋不要嗎?」我平靜地回答:「不要。」
    第二天,當然沒有人幫我準備中午的便當,正在長身體階段的孩子,到了放學,已饑餓難忍。於是我又走到麵攤前,問老闆:「我可以只要半碗陽春麵,付一半的錢嗎?」我的聲音平靜,表情更平靜─可能因為我自小倔強,遇到任何狀況都不輕易流露情緒吧。老闆想了一下,說:「好。」沒過多久,他給了我一整碗陽春麵。我愣了一下,因為我懷疑他沒聽清,而且我鐵定付不出一碗陽春麵的錢。我沒敢動筷子,走過去拉拉老闆的手說:「老闆,你搞錯了…」他立即以濃重的四川鄉音回答我:「你先吃,我這會兒正忙著,待會兒再說。」於是我坐下來,還沒吃完半碗,老闆突然往我碗裡扔了一個滷蛋,轉身又走了。
    我靜靜地坐在那裡,想等他忙得告一段落後,再問怎麼回事。約莫下午5點,客人少了些,他走過來問我:「小姑娘,你外婆呢?」我據實以告。他立即說,「你以後天天來吃飯,外婆會好起來的,你不要怕,她回來了,我再和她算錢。」
    那一夜,我的三阿姨從臺北趕回來探望外婆,我趕緊告訴她我欠麵攤老闆錢的事,她當晚就帶著我向麵攤老闆致謝,並還了錢。隔幾天,麵攤老闆告訴我,自己16歲就被抓來當兵,一路打仗逃難,就靠著許多不認識的人一次又一次接濟,才能活到今天。「你這女娃兒聰明,好好讀書,將來好好孝順外婆。」
    11歲的我沒有太多同理心,卻受到一個孤窮老兵的照顧。我沒明白,當他說「好好讀書」時,是因為他沒有讀書的機會;當他囑咐我「好好孝順外婆」時,是因為他被迫和父母離散,已無孝順的機會。那「孝順」「叮嚀」是一種遺憾,更是一種想家的表達、深沉的歎息。
    麵攤老闆的綽號就叫「老芋仔」。芋仔是一種不需要施肥的根莖植物,扔在哪裡就長在哪裡。長相不好,烤熟吃起來卻甜甜鬆鬆,削皮時手摸著,有點發麻。漫山遍野,只要挖個洞,就可找到幾顆鬆軟的芋仔。芋仔命賤,「老芋仔」型的外省人,命也薄。
    外婆後來身體康復了。回家後,她牽著我向「老芋仔」麵攤老闆致謝。一年後,有一天麵攤門口特別熱鬧,原來「老芋仔」娶親了;姑娘是從梨山上來的、清瘦嬌小的女子,沒隔多久就生了小孩,後來常背著小孩在攤前燙麵。麵攤老闆經常帶著笑意跟人說話,這遲來的幸福,滋味應該特別甜。
    後來我還是常常光顧麵攤,標準菜式「陽春麵加滷蛋」,像一種感念儀式。我幾次聽到他在旁邊教太太,麵要煮得好,放下去的時候,得立刻撈起來,再擱回去;千萬不能一次燙太久,否則湯糊了,麵也爛了。
    有一天,麵攤老闆不做生意了,關了門,哭號的聲音穿透薄薄的夾板,凡路經夜市的人都能聽到。隔壁雜貨店老闆娘轉告外婆,「老芋仔」的梨山老婆跟人跑了,兒子也被帶走了,還把他多年的積蓄、藏在床底下的現金偷了個精光。我望著緊閉的門,有幾次衝動地想敲他家的大門,但又覺得突兀…就這樣過了三天,聽說「老芋仔」上吊自殺了。
    這是我的第一堂「同理心」之課。我不知道我的「同理心」導師識不識字,上了多少學,我甚至寫不出他的全名。但他教導我的「同理心」之課,讓我終生難忘。

    作者:陳文茜
    (文章來源:http://health.businessweekly.com.tw/AArticle.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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