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敲碗我很久的文章終於生出乃了(文很長慎入)
說好的新工作分享文底佳!
北部醫學中心臨床工作經歷5.5年
離職返回高雄休息半年玩樂後
踏入一份新領域的工作「臨床實習指導老師」
其實一開始在網路上無意中瀏覽工作時
發現這個職缺,可以週休二日、可以上固定班
可以見紅就放、政府發布...
大家敲碗我很久的文章終於生出乃了(文很長慎入)
說好的新工作分享文底佳!
北部醫學中心臨床工作經歷5.5年
離職返回高雄休息半年玩樂後
踏入一份新領域的工作「臨床實習指導老師」
其實一開始在網路上無意中瀏覽工作時
發現這個職缺,可以週休二日、可以上固定班
可以見紅就放、政府發布颱風假也能比照辦理
覺得有符合到我的要求所以當下投了e-mail履歷
隔天一大早就接到來電詢問什麼時候可以面試
約了面試時間後,便準備了資料前往
我原本以為只有約了我一個人面試(真是淺見)
後來才發現,原來前面還有資深的護理人員
面試過程護理部主任跟校方面試官面談了我幾個情境題
隨機應變的回答了
後來校方讓我回去等通知
我直覺自己應該不會上
因為他們一直覺得我八年級生太年輕了
沒想到最後竟然還真的錄取了。
但聽聞從本來要接成人內科和腫瘤科別
到後面變成要接兒科,粉錯愕也猶豫了
畢竟我兒科沒什麼臨床經驗,整個很挫
但思索了很久後,還是決定試試看
反正不會就學,就找資料,就去問
於是買了個很兒科相關書籍來溫故
好加在還有安排十天讓我到單位環熟
跟著上一梯的老師以及單位學姐熟悉常規
回家後在開始思考自己的教學計畫內容
打出自己的格式、出每週的考題、準備每堂上課的資料
以及每份作業的方向還有批閱的標準
這梯同學是我試水溫的第一站
他們也很耐斯的回饋我其他站的老師還有什麼正向的教學方式
讓我可以一邊帶他們也一邊在學習
大致上的同學都很給力
不論是在臨床上還是課業上都很棒
當然也有被我輔導的學生
第一站就讓我熬了多數個夜在擅打的輔導紀錄
別人帶幾年都還沒寫過的報告
我第一次帶就打到了呢呵呵呵
我還記得有一天在教學會議上
我問同學實習第一週結束了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壓力會不會太大、有沒有哪邊想提出來討論
有同學回饋我說「作業太多了」
「又要寫讀書報告又要寫個案報告」
「除了團體衛教還要遊戲治療」
這一站的同學全數沒有寫過個案報告也沒有辦過遊戲治療
但我依然堅持要教他們這些要讓他們學習撰寫
雖然貴校只有在醫學中心的實習才有遊戲治療
但我仍然覺得孩子沒有需要做醫學中心跟區域醫院之分
我相信他們做的也不一定比去醫學中心的孩子差
所以我希望我能多教他們一些東西
只要他們想學
而且幾乎每份作業跟心得我都一定給予文字回饋
絕不會只是打打分數了案
最後在總評值會上聽到多位同學跟護理長報告時說
「第一次在這站學習到什麼是遊戲治療」
「第一次完整的打出一份個案報告」
「第一次可以寫護理紀錄還有交班」
「第一次可以執行4位個案的全責護理」
其實我是欣慰的
因為我沒有後悔自己的堅持
在最後一週跟每位同學一對一的會談
從聽他們自己對於實習的回饋
到我這四週觀察到他們的特質
給予了優缺分析與建議及鼓勵
此舉我也是他們遇過的第一個老師會這樣做
雖然有些人會覺得分數打一打就好
何必要在那邊會談講評回饋分析呢
但我覺得「分數」不能代表一切
能夠從中肯定同學的具體表現
還有提點缺點探討改善方式
這是我覺得對於他接下來的實習甚至求職求學上
更有幫助的一環
也在這個會談中讓同學把不敢在大家面前講的話
提供一個有隱私的環境讓他們對我說出
不論是回饋還是升學、考照、人生、感情、家庭問題
反正我什麼都能聊啦😂
談到最後還被同學問我是不是有在學算命
為什麼看人這麼準之類
哎呀如果我真的會算命我早就去當算命師了
在這邊當什麼薪水微薄的實習老師⋯
不過雖然覺得踏入火坑,每天都上的很燒腦
但還是決定繼續堅持下去
因為在孩子上獲得的正向回饋就是這份工作
給予我的莫大成就感
就像之前在臨床工作被病人家屬肯定
也是一種工作上的成就感
雖然說除了要帶學生
還有應付學校醫院評鑑
還有各項瑣碎的雜事
從學校到醫院至單位
除了要能保護學生也要能跟單位學姐團隊有良好的關係
每件事情都在磨合中成長
雖然我是單位最新來的老師
雖然我是學校年紀最資淺的老師
但我相信只有我努力,經驗是可以累積的。
身邊有好幾個前同事跟朋友還有陌生訊息敲碗問我
這份工作好不好?待遇怎麼樣?薪資呢?
其實每份工作都有它的優劣處
取決你怎麼去看待
「沒有一份工作是不辛苦的」
各行各業都有它的難言之隱
就在於你想獲得的東西能不能成個正比
待遇呢?其實就是普普通通
唯一優點就是能夠週休二日
薪資呢?要怎麼說它多還是少?每個人對於金錢衡量不同
但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如果拿來跟我上一份工作的年薪比
當然是一半都不到(苦笑)
好啦撇開薪資不談、避開煩人雜事不說
目前工作了1.5個月勉勉強強還說的過去
「護理工作」除了是可以謀生的工具外
更希望它能帶給自己追求的使命感
還能延續善的循環
我不知道這份工作我會持續多久
但我確定
只要還在崗位的一天我都會盡力完成每一個階段任務
如果還有什麼跟工作相關的問題要問我
只要我知道的能回答的我都不吝回覆囉
最後我要說:我要放九天長假了
輔導紀錄格式 在 時代力量新北黨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9/10「世界自殺防治日」,請和我們一起重視,結合家庭、校園、衛政三方的資源與專長,接住每一個需要支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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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統計,新北市去(2020)年的自殺死亡人數為635位,在自殺通報人次與占率方面,24歲以下,總共有2,475例,占率高達42.8。其中14歲以下的通報人次為641,占率為11.1,若再納入25~44這個年齡層,44歲以下占率高達76.6,顯示自殺防治工作的推動與再改進,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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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世界自殺防治日」的今天,時代力量立法院黨團召開「校園專輔待改善 心理健康不漏接」記者會,說明台灣現行青少年校園心理健康促進促施所遇到的困難,並提出建議精進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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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記者會內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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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召邱顯智委員首先表示,根據去(2020)年死因統計報告指出,自殺(蓄意自我傷害)已連續第 4 年成為國人主要死因第 11 名,死亡人數雖較 2019 年減少 5.3%,但今年上半年全台自殺通報數,也比去年同期多了 3 千人次。值得特別注意的是,自殺已經成為 15-24 歲、25-44 歲兩個年輕世代的第 2 大主要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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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檢視過去衛福部的承諾,邱顯智委員強調,據「2025 衛生福利政策白皮書」所設立的自殺防治目標,政府近年成績不盡理想,也未達成 2020 年的中程目標,自殺防治工作長期而言未見顯著改善,政府應該持續精進、有效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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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事長王婉諭委員接著表示,兒少面臨的心理壓力與求助門檻,絕不小於成人。自殺是多重因素造成,因此,防治工作是跨領與跨團隊的巨大工程。然而,目前自殺防治策略與教育部三級輔導機制,實務執行面仍存有諸多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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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自殺通報系統 #亟待跨部會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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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醫院端的第一線人員反映,衛政自殺通報系統與教育端的校安通報系統,長期以來橫向聯繫狀況不佳。王婉諭委員已於今年 3 月針對此情況進行質詢,促使兩部會決議將衛福部的自殺通報系統介接到學生學籍資料、休退學狀況,但目前尚未落實。另外,囿於各級學校之輔導紀錄表單格式不一,且各級學校之輔導系統尚未整合,因此仍無法介接受通報學生是否接受過輔導諮商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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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盤檢視學生輔導需求 #輔導人力資源應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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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教育部 2018 年至 2019 年的校園學生自我傷害事件相關報告指出,自殺身亡個案當中,高達 67% 未曾尋求校園三級輔導資源,顯示各級學校輔導資源與學生需求間顯存有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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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諭委員進一步說明,目前負責三級預防的各縣市輔諮中心,組織型態為隨時可能被裁撤的「任務編組」性質,且礙於地方財政,專輔人員採一年一聘約聘制、調薪幅度低、專業人力薪資與自費市場落差過大,再加上行政工作負擔重,導致流動率高等情況時有所聞。而負責二級預防的專業輔導老師及相關人員,同樣存在人力不足及行政工作負擔過重,以致影響輔導效能及學生接受輔導之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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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大學端專業輔導人力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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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召陳椒華委員就大專院校的部分指出,現行《學生輔導法》規定,專科以上學校學生 1200 人以下者,應置專業輔導人員至少 1 人,但實際上大專院校內部的諮商輔導體制同樣存在人力缺口,以及有難以專業久任的嚴重問題。
陳椒華委員說明,因為目前一年一聘的方式,除造成專業輔導人員流動率居高不下外,他們還需要從事無關輔導諮商專業的行政業務,加上專輔人員長期待遇不足,與人力不穩定等問題 ,都是大專院校在學生輔導上成效不佳的原因,也明顯影響學生接受輔導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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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根據統計,每年休學的高中職生有近 2 萬人,大學生更是高達 8 萬人。而在疫情期間,這些離開學校的學生,也可能同時的失業,而變成「雙失」的年輕世代。然而「雙失」的年輕世代因為離開校園,因此無法獲得學校系統的心理諮商資源,其自身的經濟狀況,也難以負擔心理諮商所需的費用。因此,整個社會或是家庭與醫療系統,是否有足夠的資源,去承接這樣的需求,是一個令人非常擔憂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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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椒華委員呼籲,教育部與衛福部應積極研擬因應措施,協助離校後的年輕世代,仍有適當管道,能及時獲得諮商或治療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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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口長庚醫院精神科張家銘醫師表示,儘管從去年統計來看,台灣同日本、韓國情況,自殺人數略有下降,但疫情期間,國人工作就學和民生經濟都受到影響,自殺防治仍不可輕忽。另外,去年台灣 0-14 歲族群的自殺人數卻反而上升,擔憂恐有「年輕化」的趨勢,而 15-24 歲去年狀況雖有好轉,但自殺通報數還是上升,有 1 萬多人試圖自殺,他們事後是否有被關心跟協助,需要高度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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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銘醫師強調,這群出生在網路通訊發達的 Z 世代,在遇到情緒問題時,往往不會尋求協助,平均而言,Z 世代的憂鬱症和自殺風險都在增加。今年年初,有位 17 歲高中生在公共政策平台提案,希望精神與心理疾病的知識能納入課綱,教育部也確實應該思考讓大家更能認識精神疾病,察覺情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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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銘醫師也分享校園自殺防治有三個面向,分別是自助、助人、求助,同學要能認識自身心理狀況,並學習與同儕間的陪伴與支持,學校也應暢通求助管道,建立穩定的專輔資源和人力。青少年的自殺防治工作,需要大家繼續關心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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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認為,政府應結合家庭、校園、衛政三方的資源與專長,共同守護兒少心理健康,接住每一個需要支持的孩子。尤其在校園三級輔導機制中,接受諮商輔導個案,往往都需要長期深入的服務,因此,教育部須正視專輔人力流動率高、專輔人員行政工作繁重、專輔人力實聘率無法符合應聘數量等問題,讓專業人力得以專業久任,提高輔導效能,都需要政府重新檢視及提出因應措施。
輔導紀錄格式 在 時代力量 New Power Party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今天(9/10)是世界自殺防治日,而台灣和國際間青年自殺率逐年攀升,顯示青年自殺防治議題已不容忽視。對此,時代力量立法院黨團邱顯智委員、立法委員 陳椒華及王婉諭委員於今日召開「校園專輔待改善 心理健康不漏接」記者會,同時,邀請林口長庚醫院精神科張家銘醫師出席,共同指出校園自殺防治既有問題,並呼籲主管機關積極補強相關資源,健全青年心理健康。
根據 2020 年死因統計報告指出,自殺(蓄意自我傷害)已連續第 4 年成為國人主要死因第 11 名。雖然2020年自殺死亡人數相較2019年減少 5.3%,但今年上半年全台自殺通報數,還是比去年同期多了3000人次。值得注意的是,自殺已成為 15-24 歲、25-44 歲兩個年輕世代的第2大主要死因。
從這個現象也可以得知,兒少面臨的心理壓力與求助門檻,絕不小於成人。自殺是多重因素造成,因此,防治工作是需要跨領域與跨團隊共同合作的巨大工程。然而,目前自殺防治策略與教育部三級輔導機制,實務執行面仍存有諸多困境,包含:
#學生自殺通報系統 #亟待跨部會介接
根據醫院端的第一線人員反映,現行的衛政自殺通報系統與教育端的校安通報系統,長期以來橫向聯繫狀況不佳。先前,王婉諭委員於今年3月針對此情況進行質詢,促使兩部會決議將衛福部的自殺通報系統介接到學生學籍資料、休退學狀況,但目前仍未落實。
此外,由於各級學校之輔導紀錄表單格式不一,各級學校之輔導系統也尚未整合,因此仍無法介接受通報學生是否接受過輔導諮商的紀錄。
#通盤檢視學生輔導需求 #補足各級學校輔導人力
根據教育部 2018 年至 2019 年的校園學生自我傷害事件相關報告,自殺身亡個案當中,高達 67% 未曾尋求校園三級輔導資源,顯示各級學校輔導資源與學生需求間顯存有落差。
而目前負責三級預防的各縣市輔諮中心,組織型態為隨時可能被裁撤的「任務編組」性質,且礙於地方財政,專輔人員採一年一聘約聘制、調薪幅度低、專業人力薪資與自費市場落差過大。
此外,專輔人員行政工作負擔重,導致流動率高等情況時有所聞。而負責二級預防的專業輔導老師及相關人員,同樣存在人力不足及行政工作負擔過重,以致影響輔導效能及學生接受輔導的成效。
類似的狀況也出現在大專校園中。根據現行《學生輔導法》規定,專科以上學校學生數 1200 人以下者,應置專業輔導人員至少 1 人,但實際上大專院校的諮商輔導體制同樣存在人力缺口,也難以專業久任的嚴重問題。
#積極研擬措施 #守護雙失青年心理健康
根據統計,每年休學的高中職生有近 2 萬人,大學生更是高達 8 萬人。而在疫情期間,這些離開學校的學生,也可能同時的失業,而變成「雙失」的年輕世代。
然而,「雙失」的年輕世代因離開校園,將無法獲得學校系統的心理諮商資源。另一方面,其經濟狀況也難以負擔自費心理諮商所需的費用。
因此整個社會或是家庭與醫療系統,是否有足夠的資源承接相關心理輔導需求,是一個令人非常擔憂的問題。時代力量認為,教育部與衛福部應積極研擬因應措施,協助離校後的年輕世代,仍有適當管道,能及時獲得諮商或治療的協助。
守護兒少心理健康,接住每一個需要支持的孩子,是時代力量持續努力的目標。針對目前校園中的心輔資源不足的問題,請教育部盡速盤點相關需求,並制定因應計畫,以幫助每一個需要協助的未來主人翁。
輔導紀錄格式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得知近期舉辦的魏德聖「青澀影展」將線上展映魏導早期短片,於是調出去年在桃園光影電影館的映後精華節錄,分享給各位影迷。6月11日(五)晚間九點放映《黎明之前》、6月18日晚間九點放映《七月天》,將在「 @果子電影 x 米倉影業 」YouTube頻道放映,好片不容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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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光影電影館《黎明之前》《七月天》座談節錄─魏德聖 × 翁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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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短片輯」在 2020 的最後,邀請到開拓台灣電影視野的名導─魏德聖,回顧其兩部修復作品《黎明之前》(1997)與《七月天》(1999),從導演最初的創作了解創作之路開展,並何以成為台灣近期電影之「先行者」?以下節錄之對談紀錄,魏德聖簡稱「魏」,翁煌德簡稱「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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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創作給自己的課題
翁:因大四的時候有幸於魏導的公司實習,參加到《KANO》(2014)的專案。今年高雄電影節重映魏導早期作品《黎明之前》的修復版本,所以就趕快連絡魏導的公司,促成了今夜的放映。對導演來說可能時代有點久遠,但我們還是聊聊魏導當初的創作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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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每次要回頭看自己二、三十年前的片子,都很不好意思。《黎明之前》是我剛開始練習拍片的第三部劇情片,那時跟幾個同樣是助理出生朋友約好,每個人都要寫一部「鬼故事」的短片劇本,最後只有我寫出來(笑)。但從那時起,每部作品我都很有意識地嘗試自己不足的部分:第一次拍短片時,非常一板一眼的執行,一顆、一顆鏡頭分好執行,更精準來說,是把演員當作道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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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黎明之前》我改變自己的壞習慣,找真的演員來合作,我更是很害怕,不知道怎麼跟演員溝通,但還是要去做。整個拍攝過程練習以整場戲的方式討論,再分鏡頭拍攝。到《七月天》就開始練習場面調度,很多的演員、很大的場景,我要怎麼跟攝影師、燈光師配合,用最精煉的機器運動,完成一部作品。經過這些嘗試才長出膽量覺得可以挑戰市場、拍攝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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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導演更之前的作品是 1995 年的《戲言》跟1996 年的《對話三部》,其中《戲言》尤其震驚,是導演在裡面也有擔綱演出。演員的部分,也談談導演第一次和專業演員蔡琴、范瑞君及王柏森合作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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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寫劇本的當時,我就在楊德昌導演工作室工作,所以就有點冒昧的問蔡琴蔡姊願不願意演出,另外兩位主要演員也都是朋友。但回頭看25年前,短片基本上都是導演們的私下的習作,根本不會有專業演員參與製作,故《黎明之前》也算是不可思議的創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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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天》的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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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黎明之前》片中所探討的情節,以為「死」就會得到解脫,沒想到死了之後是繼續受苦與淪難。緊接著又看了《七月天》這部作品,我第一次看完全震懾於「憤怒」的情緒中。若拿掉第一場戲,我們是慢慢跟著角色的怒火,最後看著主角放火燒毀一切。但導演第一幕的安排,好像就預示了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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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原本的開場的爆發力不夠,把片尾放到開頭反而如你說有預言式的感覺。《七月天》當年有得到短片的輔導金,那時候提案的片名是《賣冰的兒子》,創作的源頭是因為感知到一種文化─「鋸冰塊」的產業正在消逝,變成工廠化、工業化。以「賣冰的兒子」去「放火」極大的落差去詮釋那樣的憤怒。但創作時才剛入行,所以模仿的痕跡很多:類似侯孝賢電影的氛圍。也不是刻意要這樣,調性或鏡頭語言、敘事的風格就會有那樣的影子。但想既然要做了,就把整個更生猛、粗野,濕濕黏黏的粗魯,想把生命那種黏膩在影像中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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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片中也討論到各種層次的暴力,主角在黑社會體系不管是肢體的、言語的,到後續進入警察局,警察也是以殘酷刑求的方式獲得查案需要的資料。黑白兩道好似沒有差別,批判性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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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你想的比我想的還精采(笑)。我當初的安排是想要讓主要角色一直陷入困境。自小我的成績中間偏後,這樣的位置讓我可以跟好學生、壞同學打交道,有機會接近各形各色的人。但我始終沒有見過「講道義的流氓」。黑社會,都是貪生怕死、狐假虎威者居多,因此我不相信「道義」這件事,在片中就特別強調這點─「道義是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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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演員王恩詠的表現相當亮眼,近期在《最乖巧的殺人犯》也有演出,想請問導演怎麼將少年想要學壞,但又十分青澀的演技雕琢,讓成家這個角色足以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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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雖然看起來是素人,但他們絕大都是劇場演員。雕琢不敢說,但一次一次的練習下來對於演員的掌控,還有自己要表達什麼,所以走位與表演、節奏確定後,鏡頭的擺位就比較從容。整場練習演員與機器都走對了之後才開始拍,不再是以往一個一個鏡頭去進行。才知道與演員的溝通其實沒有那麼難,是演要每場戲精準的傳達,整場戲節奏再核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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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拓自己的路─「純十六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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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1999 年,導演與鴻鴻、鄭文堂、魏德聖、蕭菊貞等影像創作者為了讓作品有更被看到的機會,創辦了「純十六」影展,放映的作品就包含了《3橘之戀》(1999)、《明信片》(1999)、《紅葉傳奇》(1999)等作品。想請問導演當時獨立創作者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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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每創作者最大的心願就是觀眾看到他的作品,進而喜歡他的作品,尋找展示作品的管道和平台,就變成最重要的功課。創作者在初期是不會有足夠資金籌拍長片,故都從短片起家。當時也只有金穗獎短片獎,且很封閉,多半也只有在影視科族群間才有討論。我們一群人有幸拿到第一屆輔導金,驚覺在資金充足下,不論作品的品質、敘事結構都會有不同層次的提升,與為了交作業而拍出的影像成熟度完全不同。但即便如此,當時獲獎最高待遇也就是在電影資料館放映兩次,就被冰凍起來,無法重見天日。不甘如此,就跟當時六個導演一起籌畫了「純十六」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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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設計海報到張貼、行銷、談戲院,租一個廳要多少錢這類的細節著手,甚至連十六釐米播放器自己搬動、保管。參展導演除了映後,還要輪班負責驗票、場務、映後遞麥克風和主持都要自己來。因宣傳做得很透,加上不同創作者的人脈都不盡相同,互相吸引各自族群,就如此炒作起來,甚至贏過當時好萊塢商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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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的原點─活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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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長久以來一直很喜歡導演的作品,想請問導演如何與編劇合作以及主題的發想?會把自己的性格投射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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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因為節省經費常都是自己編導,一直到《KANO》才第一次跟別人合作,我自己的感覺是不管怎麼做,兩個創作者的生活習慣、視野是不一樣的,故就算故事完整了,最後還是必須得轉化成導演可以執行的狀態。但最重要的是要「活在人間」,想要寫劇本或拍片的人,我覺得最好是從「紀錄片」做起。我自小住在台南廟口旁,養成跟各種階級對話的能力。庶民文化才是真正生活的哲學,能跟不同樣的人溝通,語言的內容可以讓你的故事角色更有生命力,而不會變成每個角色都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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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經驗下來,我自己累積了一種創作故事的方式。劇本教學會教你從第一場故事大綱、人物,打下三角形,接著就進入畫面思考,反而一片空白故事無法延展。我後轉以「故事思考」開始創作,一路寫下來三萬、四萬個字都有,整個故事順過、修改成劇本格式,再大的故事都會變得很簡單。此外,不是說把個人的狀態完全投射,我會把「想要的」狀態放在其中,跟自己下棋,把角色放在自己佈的局,並適時給予打擊。我很享受這樣的創作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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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現場創作者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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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整個電影生存環境不斷改變,平台被網路取代,我們更要去思考如何打破這個框,而不是在那個框裡面認命,更要把夢做大並精準執行,這個框就會被你擠破、並去思考如何贏得你的觀眾,創作回饋就在這邊。不論金融、商業,或是流行它不斷在更迭,唯一不變的就是人文根源,這是台灣最豐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