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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怨天,天不容問
嘆眾生,生不容問」
2012年的達明一派演唱會上,一曲《天問》響起,如同屈原的縱身一躍,是面向潮湧奮不顧身的悲壯,也是回首一望仍惦念蒼生的悲憫。
達明的舞台上,紅色的燈光灑下,哀...
#Repost @thevoiceofformosa with @make_rep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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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怨天,天不容問
嘆眾生,生不容問」
2012年的達明一派演唱會上,一曲《天問》響起,如同屈原的縱身一躍,是面向潮湧奮不顧身的悲壯,也是回首一望仍惦念蒼生的悲憫。
達明的舞台上,紅色的燈光灑下,哀鴻遍野一般的血淚淌著,像積壓了千年的仇怨,更像是吶喊著的理想主義者,捨棄頭顱亦要衝破桎梏,撞向不公義的高牆。
天問,乃是問天,問地,問蒼生,問時代,問千年歷史,問我們背後的那雙眼,問脆弱身軀中的那顆心。
《天問》,這首達明一派發行於1990年的歌曲,時代背景已然明瞭——關乎浩浩蕩蕩的理想,關乎慘絕人寰的欺壓,南方送贈北地,一群人獻給另一群人。然而在如今聽來,卻是一樣適用,不知該為其前衛的音樂風格欣喜,還是該為那些仍未改變的,仍未回答的唏噓。
取材自屈原的長詩《天問》,編曲內的鼓聲與嗩吶聲,歌詞中的神話故事和精巧修辭,彷彿縱貫千古,追溯千年,詰問一個民族,深掘一個答案。
達明和詞作者周耀輝,顯然沒有將立意拘泥於一時的世態,而是向下探,向上問。把今時今日之境況,與中原大地的民族性連結,不單單說針砭時弊,更是對自身血液中流淌的「真理」的自省。
以此為出發點,歌詞與音樂皆關聯古今,結合中西。選用中國傳統樂器作為配器,用合成器音效渲染曠遠氛圍,給予聽者的場景彷彿是六月飛霜中驚世駭俗的鳴冤鼓聲。
最妙的是嗩吶的選用——這一紅白喜事的象徵物,磅礡悲愴,洋洋灑灑,悲中有喜,喜中有悲。在大起大落中,卻又不乏對待荒謬的嘲諷和揶揄。
而周耀輝的歌詞,更是由歷史為起點書寫。千秋咒詛在丹緋雪花與紫色煙霞中鋪展開來,然而,典雅的辭藻下是惶惶眾生。
無論是屈原的詩句,還是周耀輝的歌詞,歸根結底只有一個字——「問」。而這一貫穿千秋的問,刺破了一個貫穿千秋的癥結——我們的民族太不善於發問,太不敢於發問。血液教會我們中庸,教會我們屈從,教會我們求現世的安穩,信有德行之人,教會我們勤勞與誠懇,卻從未告知我們,何為真相,何為反抗。
兩千年前的屈原在問,天地混沌,日月運轉,古來聖賢,今世時勢,一切公認的規則,一切的從來如此,緣何?為何?又一定是對嗎?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以識之?」這是古人便已然明瞭的道理:真理源於實踐,源於質疑,源於發問,而不源於歷史,不源於權威。盲從,盲信,便意味著愚昧,愚忠。
古有逆流而上的屈原,今有遺世獨立的達明。一字一句,今日的我們也要問,問這蒼茫世間孰是孰非,問這荒謬時代誰對誰錯,如周耀輝談及此曲時所講,「對不公義的事,為什麼我們不去問?」
「抑鬱於天空的火焰下,大地靜默無說話;風吹起紫色的煙和霞,百姓瑟縮於惶恐下」,歌詞開篇,浩瀚恢宏令人為之一振。景物的基調便是悲涼而蒼遠的,在宏大敘事當中,卻關懷到了人,那些惶恐下的百姓。
在此情此景的悲涼下,周耀輝提出了《天問》中的「問題」,「誰輓起弓箭,射天空的火舌;誰偷仙丹飛天,月宮安守青天」——初讀大概會有所不解,似乎所有中國人都能夠在話音剛落時述說這兩個問句的答案,又何必發問?然而,這便是這首歌詞的絕妙之處。為何明明知曉之事便無需推敲,無需發問?為何聽聞來的故事,便成為了我們都認可的真理?
顯而易見,問句來自后羿射日與嫦娥奔月的神話。問后羿,問嫦娥,實則是問日月,問天地,問歷史,問我們的民族為何這樣愛相信。如若神話亦可成真,我們可曾想過,還有多少是非被強權顛倒?
問后羿與嫦娥,也是問兩位反叛者,問尚未反叛或已然反叛的我們。誰敢於斗胆輓起弓箭?誰敢於不惜偷仙丹飛天?誰敢於和天鬥,和地鬥,和所有的不公義鬥?誰敢於爭取那些我們應該得到,卻尚未得到的?
在詰問與吶喊後,我們回到悲慨與唏噓,「眾生,天不容問;眾生,生不容問;眾生,天不能問;眾生,終不能問」。我們的民族,不會問,不善問,不敢問,但這一切因為,我們不能問。
長城的磚塊,刀下的鮮血,飢餓與酷刑的折磨,仁義與道德的束縛,告訴我們,不要問,不能問,告訴我們,無知就是力量。天不容問,是天不讓我們問,而生不容問,是眾生的苦難不忍發問。
《天問》在詰問我們,為什麼不發問;也在質問那些蒙住我們的眼睛,鎖緊我們的喉嚨的人,為什麼不讓問。如今這個時代下,大概我們唯一能做的便只有,不喪失發問的好奇,爭取發問的勇氣。能問時,便問;不能問時,盡力問。
全文見Wechat:廿二日晴
https://mp.weixin.qq.com/s/YDMDmN-G2Ze8dFHRJTDSgg
@yiufaichow @tatmingpair31 @wongyiuminganthony @anthonywongarchive
輓辭 在 李妍慧 Yen Hui Lee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我們該做的 是聲援奉獻認真的前線醫護❤ 』
昨天,我看到有心人士送了四盆葬禮高腳花籃到中央疫情指揮中心,上面有輓詞四句。這個插曲第一時間引發大眾情緒反應,連之後兩點記者會都被發問數次;對指揮中心一線的指揮官員跟抗疫人員,想必也造成不小的內心衝擊。我第一時間看到那個畫面,也忍不住感覺「實在太不厚道了」!
在疫情如此緊繃的當頭,人命關天,疫情控制事關全國百姓身家性命,縱使指揮中心調度指揮有不夠周全或是研判失當,我也絕對不認為他們在「虐待下民」、為了圖「民脂民膏」。對於公共事務表達不滿是個人權利,我們尊重,但這個行為違背了一般台灣人厚道善良的民情,許多鄉親紛紛跟我反映「太超過了!」「防疫這麼辛苦了還來亂!」「實在不可取!」。
疫情期間大家累積壓抑了很多情緒,對於人命傷亡有憤怒有不滿,可以理解。不過指揮中心防疫人員跟全國醫護,已經是防疫期間,全國壓力最大、最辛苦的一群人,從雙和醫院護理師被攻擊、快篩站醫師在無空調場所執行勤務、到昨天的花籃事件,種種衝突反映了國人的恐慌,但我認為,絕對不是面對辛勤前線人員應有的態度!
從2020年初全球COVID-19疫情爆發以來,從陳時中部長、防疫小組的每一個成員、基層醫護人員、基層執法人員、各縣市防疫小組到防疫志工,我們看到全國上下團結起來,各司其職,為國民健康做最大的努力。上週,陳時中部長在呼籲茶室停業時,為辛勤執法的警察弟兄落下眼淚。在電視機另一頭的我一陣鼻酸,我也曾經私下替在醫院服務而不敢回家但又遭歧視找不到暫時住處的醫護人員想辦法;我相信台灣每一個醫護與執法人員,此時此刻都提心吊膽,流血流汗在前線打拼!已經是如此局面,還是有人不當一回事情,甚至開直播唱衰防疫工作同時大賺打賞金,令人又氣又難過!
我認為,對指揮中心謾罵,無助於減緩疫情,而整天唱衰,更嚴重阻礙防疫資源的有效配給。這兩週,15萬劑的莫德納疫苗已經抵台,而昨天,中央已經將AZ疫苗配給各地方政府,以落實優先順位人員施打。就新竹市為例子,上週2800劑加上本週3900劑,已在新竹市戶外接種站順利接種中。每一個接種的窗口井然有序,無論是施打者還是接種者,都展現高度自律。昨天,#林智堅市長 在臉書 #召集防疫志工,更有 #大批醫護從業人員響應❤。
防疫期間,每一個位置上的工作者都盡己所能,對得起自己的薪水、對得起自己的良知,更對得起身邊每一個在意健康的國民,#防疫國家隊 的尊嚴,不是整天哭喊沒有疫苗可以詆毀,不是四座輓辭花籃可以抹滅。
疫情已逐步在控制,陰霾中的台灣,我認為最榮幸的事情,是縱使焦慮恐慌,仍然有一群誠實能幹的前線人員,為不分黨派的國民守護健康。❤
我是李妍慧,我譴責對防疫沒有幫助的低俗謾罵。我相信全台人民會站在一起,挺醫護、挺防疫陣線上每一個認真的人!
#挺醫護 #挺抗疫前線 #團結抗疫守護台灣
輓辭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今天是母親節,許多地方都有表揚模範母親活動,但在屏東縣枋寮鄉卻驚見鄉長恭賀模範母親的紅榜竟將「母德長照」寫成「母德長昭」,賀辭當場變成輓辭。
寫對字很重要。
輓辭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沈從文逝世紀念日》
* 1988年5月10日,作家沈從文在北京逝世。沈從文是一位文壇巨匠,也是史學家、書法。
1902年沈從文出生於湘西的一個山窪小鎮,家境貧困,高小剛畢業就當了補充兵,過著流浪式生活。1922年,他一個人來到北京,試圖繼續升學,報考燕京大學,但未考取,於是他選擇了自學寫作的道路。在那時沈從文住在一間霉味刺鼻的小房子,不僅常常忍受飢寒襲擊,寫起文章,連標點符號都不會用。但他並不氣餒:在下著大雪的冬天,沒有火爐,沒有棉衣,沈從文就拿舊棉絮裹住雙腿,用凍得發腫的手抓緊時間寫作。他在忍受飢寒煎熬的同時,當然還要忍受社會的冷落。一次,一個編輯把他寫成的幾十篇作品連成一長段,當眾挖苦說:「這就是沈從文大作家的作品!」說完把它揉成一團,擲於廢紙簍。然而,沈從文終於用自己堅強的毅力,引來了文壇的注目。1924年,他開始發表作品,沒幾年時間,這個從山溝裡來的高小生,竟然名噪文壇了。他曾經報考而沒有被錄取的燕京大學,3年後聘請他當教師。
49年之前是沈從文的創作高峰,在文革時期吃盡苦頭。
* 怕什麼?一切要來的都得來,不必怕。——沈從文
* 我這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 風大得很,我手腳皆冷透了,我的心卻很暖和。但我不明白是為什麼原因,心裡總柔軟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於難過。 ——沈從文《湘行書簡》
* 「文革」高潮時,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我們各人吃著各人的「全餐」。忽然在東堂子衚衕迎面相遇了,他看到我,他裝著沒看到我,我們擦身而過。這一瞬間,他頭都不歪地說了四個字:「要從容啊!」
* 我輕輕地嘆息了好些次,山頭夕陽極感動我,水底各色圓石也極感動我,我心中似乎毫無什麼渣滓透明燭照,對河水 對夕陽 ,對拉船人同船,皆那麼愛著,十分溫柔地愛著。
* 倘若你這時見到我,你就會明白我如何溫柔,一切過去的種種,它的結局皆在把我,推到你身邊心上。——沈從文
* 我的心,從這個綠蔭四合所作成的奇跡中,和斑鳩一樣,向綠陰邊際飛去,消失在黃昏來臨以前的一片灰白霧氣中,不見了。
*一切生命無不出自綠色,無不取給於綠色,最終亦無不被綠色所困惑。頭上一片光明的蔚藍,若無助於解脫時,試從黑處去搜尋,或者還會有些不同的景象。一點淡綠色的磷光,照及範圍極小的區域,一點單純的人性,在得失哀樂間形成奇異的式樣。由於它的複雜與單純,將證明生命於綠色以外,依然能存在,能發展。
*把我放到一個陌生地方去,如沅陵或別的家鄉大河邊的一個單獨住處,去住三個月,由於寂寞,我會寫得出好多好多這種動人的東西……我懂得如何即可感人,在三五千字造成一種人事畫面,骨肉靈魂一應俱全,這是一種天賦或官能上的敏感,也是一種長時期堅強固執的客觀反復學習,兩者結合,卻又和「寂寞」關係異常密切,釀酒得一定溫度,而且安靜不擾亂,才逐漸成熟。
* 如果我愛你是你的不幸,那麼這不幸是同我生命一樣長久的。——《沈從文家書》
*在青山綠水之間,我想牽著你的手,走過這座橋,橋上是綠葉紅花,橋下是流水人家,橋的那頭是青絲,橋的這頭是白髮。—— 《致張兆和情書》
* 我們相愛一生,一生還是太短。
* 人事就是這樣子,自己造囚籠,關著自己。自己也做上帝,自己來崇拜。生存真是一種可憐的事情。――沈從文
* 你的眼睛還沒掉轉來望我 ,只起了一個勢,我早驚亂得同一隻聽到彈弓弦子響中的小雀了。我是這樣怕與你靈魂接觸。
* 沈先生逝世後,傅漢斯、張充和從美國電傳來一副輓辭。字是晉人小楷,一看就知道是張充和寫的。詞想必也是她擬的。只有四句:
不折不從 亦慈亦讓
星斗其文 赤子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