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東南亞 任何料理只要加上蝦子，鮮甜味立刻大增，這一帖畫龍點睛的「提味秘方」也是越南賺取外匯的大功臣。據統計，2020年越南全國共有508家蝦類出口企業，細究這股「全民養蝦潮」與氣候變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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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工被仲介誘簽本票，所有責難需由國人承受 ft. 獨立記者簡永達&法扶朱芳君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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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菲律賓移工選美皇后發現暗藏的剝削產業鏈？

記者永達說道，當時是在做菲律賓移工選美專題，看著她們在舞臺上光鮮亮麗是選美國王皇后，但是在私下採訪時，卻發現她們會常常突然有事要離開，後來跟著她們到處去找朋友借錢，這些菲律賓移工常常在趕期限還錢。社會學背景的記者永達因此產生好奇而追查，發現背後暗藏的是一個具制度性影響的剝削產業鏈......。

❐ Jasmine 的故事：臺灣仲介好「聰明」，借 4 萬變 17 萬？

菲律賓法律規定，仲介對廠工只能收取到目的國一個月工資，作為仲介費；如果對象是看護工，仲介則不能收任何仲介費用，只能收取基本的簽證、護照規費。例如 Jasmine 在菲律賓，「一開始都很正常，按照規定收費，當我和台灣雇主面試完，簽完合約後，他們以幫忙買機票為由，扣留我的護照還有合約，在出發前兩天，要我再多付8萬披索（約新台幣4萬8千元），」Jasmine 形容這筆債務是場陷阱，讓人無從拒絕，是要四處抗議申訴，還是趕緊借錢才能去台灣工作？

記者永達與芳君律師調查後發現，「臺灣仲介好『聰明』」，能夠讓債務超速膨脹，從借4萬台幣變成17萬台幣。為了付清仲介費，Jasmine簽了一紙貸款合約，她借了8萬披索，約定月利率2%、年息24%、分成14期支付，合約要求她到台灣後，每月約需付七千台幣，總共約十萬多。真正問題浮現在於，看護工薪資不受最低工資保障僅1萬7千元台幣，每個月扣掉勞健保、仲介服務費等等僅剩不到1萬台幣。

「我想找在台灣有債務問題的移工」記者永達笑稱有段時間他以為自己在 NGO 工作，在網路釋出訊息後，也有許多有債務問題的移工朋友會來找他與芳君律師諮詢。永達也坦言，Jasmine 有段時間積極去找法扶律師申訴，被其他移工朋友笑稱「我們都還完錢了，去爭取也沒用」，背債還債儼然成為外籍移工的常態。

法律扶助基金會芳君律師也指出，貸款公司於契約約定借8萬披索等同8萬臺幣，並且約定還款月利率2%，平均年利率24%，另有10%文件處理費、手續費等等巧立名目方式，超過台灣的法定借款利率，也就是年利率不得超過20%的上限。

看護工月薪僅有1萬7千元台幣，就需繳交約10幾萬的金額給仲介公司，可知外籍移工想要來台灣工作的代價為繳交高昂的費用，將近年薪的一半。

❐ 人口販運起訴後——更縝密之計畫：誘簽本票？

2009 年時人口販運法規剛通過時，檢察官曾就菲律賓移工債務問題發起調查，記者永達訪問當時案件的檢察官，發現這些貸款公司、仲介公司幾乎都能全身而退，判決大多都是「無罪」，記者永達訪問被認為是一起人口販運案件中的主謀「全球財務顧問公司」前員工表示，在被起訴人口販運後，該公司內部雇用更多法務，並且想出一套更縝密計畫：如何結合本票制度。這是一個台灣財務公司以債權人身份拿著本票至法院，不需要經過司法程序，而能夠直接透過法院裁定強制執行，就能向債務人取款，意外成為惡意向移工討債的工具。記者永達指出，以全球財務顧問公司為例，就申請過 2 萬件本票裁定案件。

❐ 重利罪、人口販運罪，剝削事實法律證明的困境

「也有些法官認為這是一種契約自由，這恐怕是沒有辦法理解他們的契約是沒有真正的契約自由的這件事情，大家聽了永達剛剛的描述，也會發現移工是處處受到侷限和欺騙，會以為真的是月利率2%，也不知道有利率的剝削」芳君律師指出，希望法官至少能消減債務利息，雖然最後有些案例有爭取到適用台灣民法年利率20%的規定，但是坦白說，這只是大海裡的幾滴水，只有少數外籍移工知道要來法扶、願意花氣力去做抵抗，確實這是曠日費時的事情，而且其中也不是每一個法官都認為適用 20% 台灣年利率。

❐ 所有責難需由國人承受

「有一天，當你越來越需要這些外籍移工，我們已經找不到這樣的勞動力幫忙我們。」記者永達也指出，為什麼我們需要關心這些外籍移工剝削事件，從整個國際市場觀察，越來越依賴使用外籍移工，往賣方市場傾斜的現象，以致東南亞輸出市場談判力道愈趨強大，日本、韓國等國家都想搶東南亞年輕勞動力，從台灣市場來看，看護工的需求也是遠大於供給。政府若允許仲介公司持續剝削外籍移工，台灣市場的吸引力與競爭力只會下降愈快，日本 2019 年新推出的特定技術執照政策，看護工薪資等同於日本的基本工資，相當於台幣4萬，通過特定語言與技術執照還可以取得永久居留證，許多國家察覺到這個現象，漸漸釋出許多對於外籍移工利多的政策，反觀，誰會想選臺灣？

芳君律師說，如果我們需要這樣的勞動力進來臺灣，臺灣需要提供一個好的工作環境和訓練。最後貴智說道，這牽涉與關係著台灣的國際形象，外籍移工在台灣接收到的「印象」會直接傳達到越南、印尼、菲律賓的各個家鄉，如果你的家人在某個國家工作受到債務剝削，我想你對這個這個國家的印象可能不會太好，甚至不會想再來工作、旅遊。而這個外籍移工剝削產業鏈所帶來的責難，將由全台灣的國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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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擊越南現場【誰要來台灣？國際搶工大浪襲來，越南移工眼中的台灣不再那麼有吸引力…】
「我看再過幾年，沒什麼越南人要到台灣工作了。」——阿義，越南仲介。
　
越南移工過去一直是台灣產業移工主要來源，但近兩年越南工人赴日的人數暴增、如今已超越台灣。
　
在日本，移工被保障享有與日本國民同等級的最低薪資——約台幣4、5萬元，許多工廠也跟進國際「零付費」運動，遏止高額仲介費發生；反觀台灣，製造業移工平均薪資仍在3萬以下徘徊，更動輒被收取20萬新台幣的仲介費。
　
當越南工人開始往日本去，仲介想找到移工來台，只好開始連「哄」帶「騙」。他們在社群媒體上捏造浮誇的加班時數，勸誘越南移工來台可以賺大錢、高額仲介費也只不過是小小成本……。
　
眼看搶工危機襲來，《報導者》訪問相關單位，發現政府仍著眼於連年攀升的移工人數、忽略了勞動市場的變化。台灣還有吸引移工的條件嗎？
　
#延伸閱讀
【國際品牌商力推移工「零付費」改革，台灣廠商和仲介跟得上嗎？】https://bit.ly/3plj7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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