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先生連環不幸事件〉 T先生在訪問完結後翻出這幀照片：那是他當區議員助理時，在他老闆辦街站時拍的；他老闆拿著揮春，揮春寫有「生意興隆」。但現在，再跟他說這聲「生意興隆」，少不免帶點找碴味道。 他在大學修讀政治相關科目，畢業年碰上反修例風波；他先後做過立法會議員及區議員助理，但兩名舊老闆均先後被禠奪議席，也因「民主派初選案」雙雙入獄；他接著加入《蘋果日報》任網頁小編，殊不知他在5月尾入職，未到一個月又被逼離職。短短兩年間，他三度擠身失業大軍。 面對這一連串「連環不幸事件」，T先生自嘲自己有條「剋主命」：「我還有自由轉行、找工作本來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但如今「她」連一條生路都不容我走了。」他坦言，只有「她」一手促成這一連串不幸。 T先生由唸小學時碰上高鐵收地風波，如何為他帶來政治啟蒙；到後來中學大學十年洗禮，如何對文史跟政治漸生情愫，再扯到歷史、政治跟公民參與間關係；他滔滔不絕，不時手舞足蹈，的確有點像政治家放話。不過，任話題扯得再遠，每每離不開他對香港的情意結。T先生憶起中學曾經隨學校接觸不同少數族裔，他不禁驚嘆，香港是個種族共融，融合多元文化的一個好地方。 回到學校，他從書本理解選舉，發覺選舉制度是個「有趣遊戲」：在同一制度下，不同人的搭配跟處事方式，會得出截然不同的效果。透過從政參與香港發展的念頭也自此萌生；成為代議士延續這多元文化，就是他的願景。 隨後他有幸掛彩入大學，修讀政治相關主修。從前每年數度遊行集會，讓人表達訴求。T先生曾經猶疑過：「人們知道這是他們的過程，但他們接著想達到甚麼目標？」他一直詰問著⋯⋯直到畢業將至，他似乎有答案。 「該畢業了，得為錢包著想啊！」年紀漸長逼使T先生從課堂上旁觀政治，轉而涉足在內。因緣際會，他在小島任立法會議員助理，專責社區事務。講起往績，他又提起勁來：他不斷講前人如何空談理想，現在如何札根社區，見微知著⋯⋯言談間不斷流露自豪感，他慶幸能隨自己的志向發展。 好景不常，正當他全力以赴之際，偏偏碰上《逃犯條例》面世。6月示威浪潮伊始，數以百萬計人潮上街。那時候人群中滿懷希望：各自略盡綿力，想藉不同崗位發光發亮，T先生也不例外。但未幾，他忽然嘆氣，「本來不是這樣：年初首次遊行只有3萬人參與。」他續問：「既然法案影響多麽深遠，何解人們如斯冷淡？」這曾令他感到失望。 風潮迭起時，T先生因學業需要，到東南亞參與考察，期間他鮮有上網緊貼消息，只從耳語打聽。他輕嘆過：「又是那樣嗎？」直至月中，他在一次交流活動間看著投影器播放6月12日警察對人群施放催淚氣體的片段。他嚥著潛藏內心的悲憤，跟當地的學生緩緩解釋事件原委。他長篇大論，與會者專注聆聽，會議室瀰漫一片凝重。T先生鏗鏘地道，「人們覺醒了，希望似乎回來了」，他眼前來自五湖四海的學生似被香港人的鍥而不捨打動著；「但希望在於？」他只回應：「不詳談了。」 回港後，小島的老闆因被裁定「非合法當選」而失去職銜；於是他過了對面州替另一位老闆籌備區議會選舉；然而他老闆又在高漲的浪潮之中搶灘。作為左右手，T先生的生活愈加勞碌：趕好末年課業後，他花盡課餘時間，從新界跑到港島南，替社區跟老闆打點；可是T先生依然嚮往，直至…… 不幸事件接踵而至。一月初，警方以《國安法》拘捕所有參與民主派初選的候選人，T先生的老闆也不能倖免。那陣子本來就有輿論討論初選的「合法性」，但他憶述，老闆被捕始終始料不及。接過訊息的剎那，他頓感錯愕，「一覺醒來，用不著開那麼大的玩笑嗎？」 「你怕會一同受牽連嗎？」，T先生滿腔氣宇軒昂又回來了。他反問：「人們不是常說甚麼場外的要比場內的做更多嗎？悲傷感的確存在；可是我當真懷憂喪志嗎？」老闆獲准保釋外出了，另一邊廂，他開始計算自己待在這風眼的限期。他一邊忙著替老闆打點，一邊嘗試報讀碩士另覓出路。大學不時催促他補交文件，越使他時而急躁。 兩個月後，老闆被撤保還押，並帶上法庭。T先生憶起那一連數天出入法庭旁聽，直言「煎熬死了」。最令他念念不忘的是，提堂踏入最後一天，各被告的律師代表正輪流代表其被告保釋陳辭。該其老闆的時，他低頭翻閱電子郵箱，突然收到碩士課程的取錄通知；儘管說是他夢寐以求的，但有一剎興奮過嗎？他記不起；當他關上電話，舉頭聆聽代表老闆的陳辭，不祥之感驟然萌生。當他得知結果後，他目無表情地轉身問旁人：「我該開心嗎？」 民主派初選案的被告不乏區議員：他們遭還押後，坊間爭議他們能否履行職務。T先生騫然自知大限將至；但他依然反問：「牆外不能比牆內做更多嗎？」自此，他繼續勞碌地活著，但目標改變了：他開始想圓滿之。 再過兩個月，老闆因另一案件罪成被判囚，正式失去議員資格。與此同時，他到《蘋果日報》任兼職。在開展新工作的同時，T先生不時來回羅湖探望舊老闆，還回到其「社區」善後。日程更趕忙，但他仍不忙開玩笑。他憶起有《蘋果日報》記者在舊老闆被褫奪議席後不久致電，便打趣地道：「同事你好。我在公司二樓，過來聊聊嗎？」 回到從前的辦公室執拾細軟時，他翻開兩年前後，民政務處處長分別祝賀舊老闆當選，以及著他被撤職後交還物資的信件，他頓感諷刺。但他坦言，自老闆於年初被捕後，自己也「劫數難逃」了；「但我們還能多待數個月，攢到了。」 《蘋果日報》因涉《國安法》案件被凍結資產，繼而停刊，T先生再度失業，「我都轉行了，何不留我活口？」

25/1-31/1 新聞概要 25/1 -佐敦封區檢測7000人僅發現13個案，近500戶無應門 -被指藏鐳射筆襲警罪成，輕度智力障礙男被判囚半年；母聞判後倒地嚎哭 -警搜中大三學生宿舍查1.11鐵馬被推翻案，警消息指三人被捕，包括學生會前會長區倬僖 -元旦大遊行刑毀及拒捕罪成男生判囚5個月2周 -【12港人】赴看守所探監一小時，李子賢媽媽指兒子健康，料3.22刑滿獲釋 -11歲男生創辦天水圍社關組，巡區提醒公園「大媽」控制跳舞聲浪，遭老翁頭撞襲擊，八旬老翁晚上被捕 -被指危害國安遭DQ執業資格，盧思位再被取消律師協會會員資格 -向華強申台灣「依親居留」，台媒引消息指查出有案底 -墨西哥總統確診武漢肺炎，稱病徵輕微 -麗港城5座現「垂直傳播」，袁國勇指E室居民須撤離 -本港新增73宗確診，包括69宗本地個案，累計10155宗 26/1 -西灣河中槍學生：子彈卡脊椎致骨折，後遺症頻現，難長期站立 -中大撒粉案：警拘4中大生通緝1人，被通緝22歲中大生晚上自首，至今共5人被捕 -被指向警掟水樽救逃跑女子，區議員助理判囚五周 -政府「突襲式」封區：晚上7時起封油麻地碧街至東安街，區內居民午夜前需檢測 -鄒家成、劉頴匡指被警擅取銀行紀錄，路透指至少涉6被捕人 -政府：市民前往政府大樓或辦事處，需使用「安心出行」 -林鄭指已要求中央提供內地疫苗，日後盼做到「突襲式」封區強檢 -美禁港貨列「香港製造」，香港促世貿設專家組處理爭議，遭美國阻止 -印度宣布永久禁用59個中國App，包括TikTok、微信、百度 -鄺頌晴發起制裁中國聯署，德國會召開聽證會 -高比拜仁辭世一周年 -強制檢測指定區域新增「油麻地旺角」「紅磡」兩區，包括果欄；佐敦區域擴大 -本港新增64宗確診，包括63宗本地個案，累計10219宗 27/1 -猥褻6女童最細僅11歲，男警認8罪，判囚46個月 -12港人案：鹽田看守所借疫情禁家屬探望，稱須待安裝視像裝置 -中大學生會臨委主席區倬僖扣查近兩天終獲准保釋，指疑國安人員檢取唾液 -黎智英保釋案2.1終審，5法官會審 -遭警反鎖雙手拉扯後早產，男嬰仍在保溫箱留醫 -林鄭首度視像述職，習近平：須堅持「愛國者治港」 -油麻地受限區解封，330居民強檢僅發現1宗確診；居民斥做show擾民，亦有居民感安心 -反對封城抗疫，荷蘭連續三晚爆街頭衝突，近500人被捕 -北角東發大廈C座爆疫，6及7號座向共用天井垂直播毒需撤離 -政府午夜增39幢強檢大廈，深水埗佔逾半 -紅磡永明粥店爆群組7人感染，增20大廈強檢 -本港新增60宗確診，包括57宗本地個案，累計10279宗 28/1 -律政司上訴成功，20歲學生認藏改裝金屬棍，原囚10天改判囚3個月 -社運人士古思堯侮辱國旗罪成，官判囚4個月 -被教大講師搜出弩箭判囚一年，上訴遭駁回 -攜氣槍手銬截查途人，無業漢認冒警被判囚 4 個月 -政府再突襲式封區強檢，晚上7時封北角東發大廈；餐廳員工被禁離開、椅子當睡床 -東發大廈10日前已錄個案、昨撤部分住戶，專科醫生指圍封已無成本效益 -指紅星迪麗熱巴是維吾爾人，葉劉：何來種族滅絕？；外媒記者狂批言論卑鄙 -通訊局再裁定三集《頭條新聞》辱警：「驚訊」主持從垃圾桶冒出，暗示警員遭人厭惡唾棄 -港台一群員工發公開信，嚴正要求處長梁家榮，秉公處理利君雅事件 -林鄭接受美媒專訪談述職，稱習近平最重要訊息是「愛國者治港」，拒答會否競逐連任 -「愛的家」一款口罩含菌量超標，海關拘2人籲停用 -本港新增39宗確診，包括38宗本地個案，累計10318宗 29/1 -黃之鋒認違反《禁蒙面法》等兩罪，散庭後喊：農曆新年祝大家身體健康 -東華三院李東海小學老師林麗棠裁定死於自殺 -披露警員資料、上網留言「死黑警又嚟睇醫生」，抑鬱女護士認罪，官考慮判囚9至12個月 -藏捧球棍辣椒噴霧重判囚年半，電工學徒上訴得直即時獲釋 -被指戴手繩刀、藏卡片刀，19歲男生獲判無罪 -認持刀指罵青少年「搞事」，中年漢判囚3月 -初步確診武漢肺炎仍擅自離院，六旬保險從業員認罪判囚兩周 -北角東發大廈局部解封，475人檢測，沒有確診個案，15 人無檢測被罰款 -突襲封北角東發大廈，林鄭指非勞民傷財有實際需要，應更快更準 -東發大廈「黃店」Villa：職員乾等一晚未獲安排，今早被指違強檢令每人罰款五千 -政府建議電話卡實名制打擊犯罪 -中國外交部：1月31日起不再承認BNO作旅行證件身份證明 -被揭兒媳棄中國籍移民澳洲，譚耀宗斥傳媒滋擾，拒答家人離港原因 -移民公司調查指近半英國人支持開放BNO簽證政策 -本港新增50宗確診，包括48宗本地個案，累計10368宗 30/1 -曾被質疑未針對警暴發聲，護苗基金：性侵女童警判囚46個月太輕，十分失望 -聶德權指會繼續封區強檢，已通知各部門組織隊伍，隨時被徵召參與 -擬立法SIM卡實名制，立法會文件稱維持現狀並非選項 -原合約被港台中止，利君雅已簽署120日臨時新合約 -中大學生會候選內閣：12閣員全部有被捕準備，遇打壓會守住底線 -中國不再承認BNO作為旅遊證件，英國稱失望但不驚訝 -本港新增28宗確診，包括26宗本地個案，累計10396宗 31/1 -櫃員機盜竊案件，男警涉偽造調查文件，被控偽造文書等4罪 -「光城者」街站介紹

香港藝術發展局民選委員與民政局局長 跟進「抗疫資助 勿忘藝海遺珠」 自八月二十六日，我們十位香港藝術發展局民選委員召開「藝文界抗疫基金3.0」記者招待會「抗疫資助 勿忘藝海遺珠」，希望趕在八月二十八日立法會內務委員會討論「防疫抗疫基3.0」之前，能反映藝發局在資源緊絀下執行藝文界支援的掣肘、業界困難及向政府爭取更貼緊業界需要的支援。 在內會上，邵家臻議員為藝文界發聲，希望民政局局長能與藝文界代表會面，共同商討支援業界的方案。我們在九月八日早上與民政事務局徐英偉局長進行網上會議，由邵議員主持，商討如何支援藝文界，與會者亦包括民政事務局首席助理秘書長(文化) 余懷誠先生及康樂及文化事務署助理署長(演藝)馮惠芬女士。 在會內，我們重申之前兩輪的「防疫抗疫基金」雖部份援解業界燃眉之急，但仍是杯水車薪，漏網者眾。由於疫情持續，影響不是一時三刻，政府應推出像補助其他行業的持續性而非一筆過的支援。業內大量的自由身工作者，是未來支援上「補漏拾遺」的重要對象。我們懇請政府在推出支援計劃前，政府能與業界商討論方案，以挽救業界。 支援建議亦包括短、中、長期的措施，當中包括開發網上演出、工作坊及講座。如因疫情而未回復正常，可提供資助讓藝文界多作研究、發展、資料保存及紀錄項目。另一方面亦可研究為從業提供保障如保險或借鏡旅遊業的印花稅的形式，以更長遠的形式保障業界。 在支援及辨別自由身工作者方面，我們建議如列出一系列確認身份的資格，如工作經驗、學歷、工作收入來源等以作證明，同時獲業界人士如藝發局審批員、藝術顧問、委員或組織作身份核實。同時，亦可以考慮藝發局以外其他的組織幫助發放支援，減省審批過程的時間。在藝術教育方面，希望新一輛能補助之前未能涵蓋大學及幼稚園導師。 至於電影界的支援，政府一直交由「電影發展基金」負責，惜「基金」一直傾向以推動電影計劃的方式作出支援，未能解救眾多電影從業員的燃眉之急，尤其基層的從業員，有不少已被迫轉行。電影界最需要的，其實是當下的經濟支援。而在身份認證上，我們提議可交由「香港電影工作者總會」負責，早前該會就為業内發起的援助計劃中，成功認證出一千六百多名自由身電影從業員，包括燈光及化妝等。另外，亦有不少影像及媒體藝術家從事商業製作及商場主題裝置等工作，他們亦因限聚令及防疫而影響生計，希望當局亦能予以援助。 至於表演場館，如在無觀眾的情況下，應不屬公共娛樂場所性質，而是藝團的工作場地，建議政府容許讓已排期的演出能夠入台、排練及拍攝，以另一種形式完成製作，以減少疫情下的閉館措施影響。 我們亦提出，政府應延長減免表演場地、ADC藝術空間、大埔藝術中心及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的租金，同時補助獨立營運的單位的租金。 其他建議亦包括增加訂場的透明度，讓藝團預先知道可供預訂的日子，減省署方行政工作，減免票務的行政手續費及為藝團承擔優惠票的補助。 局長回應，期望在九月中能嘗試開放表演場地 (在會後，局長在新聞發佈會亦公佈康文署表演場地在九月十一日開放作排練用)，予藝團進行綵排及拍攝工作。同時亦會研究防疫措施，如吹奏樂器的防飛沬口罩（註：雖然作用不大）及表演者分隔板等，以保開放場地後的安全。局長亦透露政府正盡力在九月內推出「防疫抗疫基金3.0」，當中包括場地租金安排，惟因仍未與其他政策局就資源分配取得共識，故未能透露計劃的絲毫細節，我們亦未能在計劃推出前給予更針對性的建議，稍嫌可惜。至於有關長遠的保障計劃，亦關乎全民政策，需有更詳細的計劃及與不同的政策局討論。 有關訂場及優惠票的安排，署方回應暫未考慮更改。票務是署方與Cityline合作的服務，費用未能減免。 我們補充「香港表演藝術聯合關注組」現正進行資料搜集及方案，局方亦可作參與及會見有關團體。 最後，局方表示明白需與我們緊密溝通，就香港整體藝文發展的中、長期事宜保持聯絡和討論；局長亦表明易於聯絡、樂於與我們接觸。我們會密切留意「防疫3.0」的細節，希望計劃能切實地照顧到早前被遺漏或支援不足的業界朋友的需要。 整理﹕李俊亮 二零二零年九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