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筆記之九（上） 20190308】

這次想分上下，先說一下跟這一期的歌無關的事，是關於「選曲」的。（上篇很長，對選曲沒興趣的，可以跳下篇。）

每一次節目採訪的時候，總會被問到：「為什麼選這首歌。」我知道他們期待的答案，是這首歌背後有一個什麼我特別的故事，或是這首歌對我意義特別重大，或許這也是可以說服大眾──也就是你們的答案。但其實幾乎每一首歌我都說不出來他們要的答案，每一次我能說的答案只有：「喜歡」、「想唱」……等等的結論，我知道沒有人會滿意這個答案，但是，難道真的需要什麼目的性去唱這些歌嗎？「喜歡」、「想唱」不能是唯一的答案嗎……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方向，我都是順著上一首演唱的歌，在想像一張專輯的走向，才決定下一首歌的。所以老實說，選曲非常的「直覺」，我真的幾乎是第一瞬間覺得這裡應該有什麼曲風的歌曲，腦中蹦出來的那首歌，唱一唱覺得不錯，那就唱吧。如此而已。

所以每一次，我只能在筆記寫寫，我為什麼喜歡這首歌，還有練習、編曲，與我被感動的過程。結果，這樣又被說是「強行解釋」。我覺得我好像從來沒有要說服任何人，我的選歌有多充分的理由，所以我有什麼好解釋的呢？就是隨筆跟你們分享這週的心情，心情本身其實不重要，但偶爾也可以有機會，就當週我看到的一些狀況與你們對話，如此而已。我從來沒有要去「解釋」我的選曲。我的選曲真的很直覺啊，就是順著上一首來的，有時候因緣際會的巧合，像是〈地心〉很適合加一點點〈起風了〉，作為呼應，就會得到額外的開心。

所以大概很多人，每一週都會為我的選曲捏把冷汗，因為到了第九期了，你們應該可以發現，沒有一首歌，我是為了「競賽」選的。但我覺得我很對得起自己，去好好成為一個「歌手」這件事。

我認為有一種好的品味，是從各種不同品味中都能嚐出趣味來，而不是只有一種詮釋或停在初相識某個版本的定見。所以對於一些人說我選歌品味不好，我不能說好或不好，我只能說，我們的品味不一樣，但在生命中去看見、或並存著不同的品味，是一件好事啊。如果跟你不一樣的品味就叫壞品味，也太自大了吧。

我甚至知道，某些歌，我只要選來唱，就能獲得品味很好的評價，一想到這，我就放棄那些歌了。我知道有一些人，好像覺得只要貼上「小眾」的標籤，就很高貴，很有品味，是這樣嗎？何況很多歌，當我身份為樂團主唱的時候，也都唱過了。

在這又不免要說，請大家還是把「吳青峰」與「蘇打綠」當作兩個不同的音樂單位，以前蘇打綠翻唱的歌，也不能代表現在吳青峰翻唱的歌，本來就是不同思考的，拿來比較真的沒有意思。何況比較的人，多半只拿蘇打綠翻唱過的歌裡面挑出你喜歡的當作代表，就用來與現在這些歌比較，但我相信，當初某些翻唱，如今這樣拿來說的人也曾嗤之以鼻。

所以我要說，請不要拿任何你對蘇打綠的期待放到我身上，壓根就是兩碼子事。不喜歡還要浪費一大票時間關注我再惡意批評，這種浪費生命的人，就算是你等待的蘇打綠也不會想要你出現的。無論我個人做了多少爛音樂，我還是會繼續做下去，你管不著，我要做什麼，我會對我自己負責，我誰也不欠。但一輩子你也無法改變，蘇打綠的歌大多是我寫的事實。所以你大可等待蘇打綠，不喜歡吳青峰，但是拿對蘇打綠的期待或回憶壓在吳青峰個人身上，顯然有問題的是你，並且你喜歡的蘇打綠回來之後，也並不想見到這種人；用大號稱讚小號亂罵的，我很擔心你的人格分裂。還有，寫小作文有沒有人看是我家的事，我就是想寫，任何人來評價這件事我都無所謂，任何事，用心，就有價值。如果你什麼事都看不到價值，那沒價值的，是你自我遮蔽的眼光。

我能保證，每一首歌，都是我真心想唱，才唱的，沒有為了在競賽中有所討好而選。但你說在這樣的舞台，選曲會不會有限制，當然會有，有一些歌，想唱，但是種種原因不能唱，或是歌詞不適合；有一些歌，喜歡，但是也唱過無數次了；有一些歌，若放在這個舞台上勢必要被要求有不一樣的變化，那麼，我暫時沒覺得可以有更好的改編，所以無法唱。

我知道人是很容易被習慣牽著走的動物，你第一次聽到某首歌的樣貌，你順從自己的想像就覺得別人應當如此……我自己也是。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對很多外加想法的小小叛逆，然後堅持自己無法討好的，可能也是我的習慣吧。

其實每次要說這麼多，都是希望，本貓有幸被你們喜歡，但希望你們別去理會那些不喜歡的言論，然後在外面吵起來了，不理性去爭論，其實也很難改變別人的喜好，不如不去浪費那些時間。（交給我自己來懟吧，如上面某段哈哈。）每次都說一樣的話，希望你們聽進去啊，我是真的最不喜歡看你們跟別人吵起來了，很多東西真的只是喜好的問題而已，面對沒有雅量尊重別人喜好的，也不用費心思了。（拜託一下～聽進去啦！）

（照片為夥伴篇：一次給你我的兩大王牌小洋跟秀秀、準備自拍蜂鳥影片跟小室掰頭的畫面、主題是「花」的大合照）

高中時，我在剛興起的indievox上聽過槍擊潑辣這個樂團，一路追到現在，他們發了專輯，我去買，然後在茉莉影音店看到他們的CD一口氣被擺了三張在架子上。明明我很喜歡的。我也有幾次私下推廣他們的經驗，結果如我預想：只聽到歌的一時有點難以接受，看到現場的立刻迷上他們。

從蘇打綠到大象體操，貝斯手在樂迷心中的存在感漸漸被女性樂手給喚醒，看不到貝斯有幾條弦也看得到妹。不過我的貝斯手啟蒙就是槍擊潑辣的黃子豪，看他動不動就是掐著琴頸鎚啊勾啊打的，貝斯好像在爆炸一樣，第一印象的存在感徹底壓倒鼓和吉他。

除了貝斯很炫之外，能喜歡上他們的另一個原因是，我也喜歡林強。原本以為他們是師法某些外國樂團的那種硬團，沒想到他們早期的代表作是改編林強的〈春風少年兄〉，瞬間覺得非常親切。

．槍擊潑辣〈春風少年兄〉：http://goo.gl/Fh69PQ
　（如果你只想在這篇文點開一個影片，請務必選擇這一首）

槍擊潑辣是以英文和臺語創作的樂團，獨漏中文，語言選擇非常有違和感。有朋友懷疑他們對做為「國語」的中文有什麼不滿，雖然無從查證，也不無道理，因為槍擊潑辣一直非常有批判性和諷刺性，回應社會現實與歷史。而矛頭指向的一貫主題，就是「暴力」，特別是凌駕於個人之上的、國家的暴力。

他們寫陳文成事件（〈Dr. Chen〉），寫言論管制（〈Magic Man〉、〈Stan〉），寫戰爭（〈螻蟻〉），也寫土地開發（〈軟土深掘〉）。不同於想像的是，他們不憤怒指控，也不訴諸讓人反省的溫情，更不會像陳昇那樣幽默地扯淡。槍擊潑辣的音樂與歌詞創作，表現的經常是更加深層、負面的情感。

◆

我們來做個比較吧。先聽聽本屆金曲獎最佳專輯收錄的，張震嶽〈別哭小女孩〉。這首歌講的是美麗灣開發案，用被破壞的家和天真無知的女孩做為對比，以喚醒「守護」的使命感為理想的效果，打標準的溫情牌，也沒把事件明確寫死在美麗灣，是一首在土地開發的議題上能達到相當效果的好歌。

．張震嶽〈別哭小女孩〉：http://goo.gl/qLvmpt

好的，我們再來看看槍擊潑辣怎麼處理這個議題。〈軟土深掘〉結合了美麗灣開發案和蘭嶼核廢問題，算是站在原住民角度發聲的一首歌。跟張震嶽一樣，他們同樣從無知的孩子的角度出發，所發出的情感卻讓人震撼：

「佗位來的囝仔　雙眼無神的囝仔
　將他們父母攏總埋在大樹邊
　軟土深掘　予他們按呢來對待
　軟土深掘　予他們按呢來對待」

在音樂創作中總是被刻意掩去或緩和的「死亡」被暴露出來，必然隨之而生的仇恨也同樣無法隱藏。「軟土深掘」被陰沉地反覆唱誦，詛咒自己的無力又同時暗示著復仇，彷彿黑暗裡的慫恿，讓人毛骨悚然。

．槍擊潑辣〈軟土深掘〉：http://goo.gl/lmw3Wf

◆

又比如solo非常炫砲的〈Magic Man〉，乍看之下，歌詞「Who wanna disappear／You got to call my name」，寫的不過是一個魔術師的把戲；但連著槍擊潑辣的創作意識來想，這個「消失」的意思也足夠明顯了。如果一時無法轉過來，不如看看陳昇如何在〈我要上春晚〉使用同樣的魔術師比喻：

「我們不要歌唱　只要變魔術
　我說歌唱能美化社會
　魔術好玩　可以把你們這些鄉巴佬都變不見」

同樣的諷刺，陳昇拿來酸中國，槍擊潑辣酸的是誰，臺灣人心裡應該有個底。

．槍擊潑辣〈Magic Man〉：http://goo.gl/aEZStT
．陳昇〈我要上春晚〉：http://goo.gl/yQ4mw9

◆

雖然在認真投入樂團創作後，槍擊潑辣已經宣稱把〈春風少年兄〉封印起來不再表演，但老臺語歌的迷還是可以在這張前衛的專輯裡發現不少彩蛋。〈你佇佗位〉的歌名讓人想到新寶島康樂隊〈一百萬〉副歌的反覆呼喚，內容卻錯置了城市裡的一夜歡愉，呼喚的對象從離鄉的江湖遊子變成歡場安身的少女，要說崩解悲情傳統也許太過，但這種不具有明確意義、卻能引發人聯想的轉用，是槍擊潑辣的一項特色，也展現了行走城市的他們已和老臺語歌身處不同的時代，有著獨立的生命經驗與感情，不會滿意於單純的模仿。

另一首歌〈青梅竹馬〉把這樣的轉用玩得更加盡興。歌名下意識地讓人聯想到楊德昌的同名電影，歌詞的段落轉場卻套用了林強〈黑輪伯仔〉的「日子一工擱過一工」、「目睭一眨已經幾若冬」，玩心實在非常放肆。歌詞的內容有如獵奇的社會新聞，破碎的記憶與血腥的情節展開，其實我看到現在還是摸不著頭緒。只是歌曲介紹主角的方式，讓他們看起來是出身臺灣鄉村的一對男女，對女方的描述卻很不一般：

「伊出世就是紅頭鬃
　藍色的目睭兼氣味清香」

紅髮藍眼，這個描述正是臺語歌中經常用來描寫荷蘭人的特徵。這個特殊的安排一直讓我非常在意。既然強調她剛出生時就是紅髮藍眼，會不會這個女子就是「臺灣」的象徵呢。

再自說自話地解釋下去又會有點複雜了。雖然這首歌引起我很強的興趣，但稍微調查的結果卻是破碎得兜不出一個故事，只能姑且先想成，槍擊潑辣喜歡在歌詞中零散地夾帶他們明確的政治意識，但還未必有組織一套國族、時代隱喻的意圖。即使還不算完美，他們也已經算是兼具實力與想法、並勇於表現意識形態的優秀樂團了。

◆

這幾天我做了個小小的調查，發現大部分人對臺灣獨立音樂的認識還是滿少的，之後這裡會減少一點劈哩啪啦的知識轟炸，稍微轉向介紹與推廣吧。也希望大家給我一點意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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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柔又憂傷的鋼琴前奏下，青峰勾人般的歌聲進，歌詞第一句直接表達這首歌的概念：「航行太空，心太空」。航行在廣大的太空裡，然而，我們的心卻太空。「太空」兩字，字面上的詞意相同，表達的語意卻不同，吳青峰最新單曲〈太空〉從音樂出發，在詞、曲、編曲、製作、視覺上，用外在環境對比內在心境，試著表達外在世界孤寂感與內心世界空洞感的寫實對照。

　　十幾年前，青峰完成了這首作品，隔了這麼久還沒發表，是因為一直在等待適當的時機，同時，也還沒準備好要面對它 ; 而終於，這首〈太空〉面世了。青峰想闡述的故事很簡單，就像歌詞所說：一個人在深夜被情緒淹沒，彷彿漂流著，被潮汐淹蓋，又好似一個人在漆黑的太空裡航行，不知自己會去哪裡，沒有重力、沒有可依靠的…這些情感，來自於心的空洞，〈太空〉，講的就是字面上兩種意思。

　　音樂製作上，〈太空〉保留青峰demo最純粹的樣子：單純的鋼琴加上青峰的vocal。鋼琴由《歌手2019》替青峰編曲的好搭檔鐵哥（劉胡軼）負責 ; 跟一般先錄好編曲，歌手再配唱的錄音狀態不同，這首歌先錄好vocal，再請鐵哥跟著青峰歌聲的律動，演奏出鋼琴的呼吸，是非常困難且挑戰演奏者的錄音方式。負責後製的混音師黃文萱更將這首歌的雙關感透過混音方式呈現：這首歌只有鋼琴與vocal兩軌，文萱將兩軌聲音處理得像是合在一起，卻又充滿著距離，兩軌聲音空間感的位置不太一樣，就像兩個不同時空的人分別在對話，卻又觸碰不到彼此。

　　MV視覺部分請到了旅美導演洪詩婷負責，洪詩婷拍攝過許多幻奇角度的作品，如：Of Monsters and Men “Alligator”、Katie Herzig “Waking Sleep”、VIOLA《維奧拉》…等， 透過導演的獨特視角，將這首歌的故事帶到充滿藝術空間感的哈瓦那執行，打造華語樂壇首次的融冰紀錄片MV視覺。

　　在樂團休團的蟄伏期，青峰跨出他的舒適圈，持續他的創作，將所觀察到的、所經歷的，那些深刻、那些沒有包袱的、那些突破限制的，甚至是曾經的苦痛，化為首首藝術品，那是屬於他與世界溝通的故事，關於這世界、關於他自身、關於你、關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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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空 〉

航行太空 心太空 是你在慫恿
我又一次 又一次 在深夜發瘋
有人揮手 有行蹤 是你在舞動
我又一次 又一次 溺在洪水中

我的窗口 潮汐隨風翻湧
你的舉動 都是水中黑洞
現實的夢 你總不癢不痛
不見我困窘 我失重漂流

愛不是擁有 就是被吞沒

演唱 / 吳青峰
詞曲 / 吳青峰

製作人 / 吳青峰、徐千秀
編曲 / 吳青峰

鋼琴 / 劉胡軼
錄音（鋼琴）/ 林尚伯 Shang-Po Lin @杰林錄音室 JL Studio
錄音（人聲）/ 吳青峰 @青Home
人聲編輯 / 單為明
混音 / 黃文萱 Ziya Huang @Purring Sound Studio
母帶 / Randy Merrill @Sterling Sound


【ＭＶ團隊】
導演 / 洪詩婷
製作公司 / 梅花鹿影業股份有限公司 SIKA films
監製 / 李元禎
製片 / 葉凌卉、Igor Ahmed Plasencia Busutil
協力製片 / 陳茂榮
製片助理 / 何佳儒、何芃萱、陳映辰、張剛偉、王鈺茹、王嬿婷、謝夢元、Roberto Ariel Estany Vazquez
攝影師 / 簡銘岐、安宜倫
攝大助 / 小伍
攝影助理 / 曾宏楷、羅冠鈞、Misael Vázquez Betancourt
檔案管理 / 蔡孟哲
軌道技師 / 卓一鳴
燈光師 / 宋明哲
燈光大助 / 賴勇元
燈光助理 / 曾合健、劉川琪
美術指導 / 陳茂榮
美術助理 / Livan Gispert
冰雕藝術家 / 徐志明、徐志興
場務 / 吳芳源、任奕嘉
特殊道具團隊 / 拼拼藝術工作室 張以昕 (阿光)、謝政霖、高裕哲、張惟聖、陳慶峻、吳柏維、蘇湘尹
後期製片 / 何佳儒
剪接 / 劉青穎
特效 / 李宜璟
調光 / 天地人影像科技有限公司 姜玲玉
輸出 / 天地人影像科技有限公司 張榮華
九巴 / 廖桑車隊、陳桑車隊
演員 / Jeancarlos Ahmed Plasencia Garcia、Yasney Rojano Cruz、Susana、Yurileydis Pérez Osorio
藝人彩妝 / 張婉婷
藝人髮型 / Edmund Lin @ZOOM Hairstyling
藝人服裝設計 / APUJAN詹朴
平面記錄 / 沈晶
影像記錄 / 李依純

#吳青峰
#太空
#太空人

👉緊接收看〈太空〉MV花絮
https://youtu.be/KzX5YcueaKU
https://youtu.be/HsyIf9EGR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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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空人影展 https://qing.pros.is/TKRfes

〈譯夢機〉https://youtu.be/pUW2Zwx1HNs
〈回音收集員〉https://youtu.be/li05s2C5410
〈巴別塔慶典〉https://youtu.be/iOs7Ykmhew4
〈太空人〉https://youtu.be/kRxk9v0bsC0
〈傷風〉……https://youtu.be/DDiVLYGwemU
〈失憶鎮〉https://youtu.be/8QdllosLKN4
〈太空〉https://youtu.be/LV7eT2_VwMw
〈水仙花之死〉……https://youtu.be/R7iTUuvxIDU
〈男孩莊周〉……https://youtu.be/hco_Oaltm2c
〈太空船〉https://youtu.be/oa9U-6blsv0
〈線的記憶〉https://youtu.be/SlHOREEN2Ac
〈Outsider〉……https://youtu.be/GCI_v-qKj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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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ᕵᗩᑢᘿᘻᗩᘉ《太空人》
吳青峰首張專輯
2019年9月6日 數位及實體同步發行

👨‍🚀 吳青峰《太空人》全部連結
https://linktr.ee/qing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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