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篇草東沒有派對但歌詞意思鄉民發文收入到精華區:因為在草東沒有派對但歌詞意思這個討論話題中,有許多相關的文章在討論,這篇最有參考價值!作者youtien (恆萃工坊)看板C_Chat標題[討論] 草東沒有派對的〈還願〉賞析時間Mon ...
赤燭遊戲新作《還願》除了在劇情中負擔了各種任務的主題曲〈碼頭姑娘〉,還有一
首片尾曲,就叫〈還願〉,由著名獨立樂團「草東沒有派對」創作,包辦詞、曲、編曲、
唱奏。在中文世界裡,這樣的合作還不很多;雖然可以直接套用和影劇合作的思維,但既
然是訂製而不是拿現成的來用,那麼寫歌的人自然要做一番功課,讓成品能夠適當地與遊
戲劇情呼應。
而有聽過草東的人就知道:他們的歌詞,經常是意象紛飛,如現代詩般跳躍的,相當
費解,但他們能做到讓聽者可以不求甚解,用直覺就能模糊又深刻地感受到歌裡的事與情
。換句話說,我覺得草東的歌曲是一種「清明夢」:在恍惚魔幻的心象之中,保持著一種
觀照,一種「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的哀感靈識。這樣的風格,的確非常適合《還願
》這款靈異的家庭倫理劇。那麼,如何解讀這首〈還願〉的歌詞,乃至於如何逆推草東這
首歌的創作思路,來給遊戲界、音樂界、文學界的同仁參考,就是一個非常困難而值得探
討的問題了。
還願 (Devotion)
只夢到這裡
失望的人 這次沒能紅了眼眶
我們讓大海淹沒了嘴
享受著辛酸
紛亂的光線裡 我閉上眼去看
還想和你談論宇宙和天空
或是沙灘裡的碎石和人生
你會不會還是坦率的笑著 我的荒唐
我們讓大海淹沒了嘴
享受著辛酸
紛亂的光線裡 我閉上眼去看
還想和你談論宇宙和天空
或是沙灘裡的碎石和人生
你會不會還是坦率的笑著 我的荒唐
無處混亂 也無處是你我
如果你想要像教科書或坊間的什麼「名著解讀」那樣,說這句對應的是什麼,那句隱
喻的又是什麼,這段對的是原作的哪個部份,那段是提示原作沒有講到的什麼弦外之音…
…你就完蛋了。這是三流論文的研究方法,其根本的錯誤,在意圖把故意模糊處理、故意
做成多義的東西,釘到一種合乎規範的解釋上面。隨便來一個人都能跟你抬槓,最後你只
能說「這只是我個人的一種解讀」,於是聰明人一開始就不會想給出什麼定論,然後在這
種立論難而拆台易的情況下,大家也就只能停留在各自感受、各說各話的地步。
例如,「只夢到這裡/失望的人 這次沒能紅了眼眶」,什麼意思?這首歌是接在主
角女兒在劇情結尾的獨白之後出來的,前奏是一段幽森而帶著撫慰感覺的吟哦,到這第一
句歌詞出來,什麼意思?第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再想一想,是不是提示說結束了?第二行
呢?網上有人說可能是針對期望著更感人劇情的玩家,是這樣嗎?嗯,也有可能。
「我們讓大海淹沒了嘴/享受著辛酸」,前句很容易聯想到遊戲中,主角在電梯裡被
血水淹沒的場面,後面也很容易解釋為:在職業生涯裡失意的主角,把自尊寄託到信仰上
面,只有通過繁重的拜拜與捐獻,才能確認自己仍然是愛著女兒、為家庭付出的一個好人
。現實裡有很多這樣的人:「我辛辛苦苦……都是為了這個家!」(任正華《頑劣家族》
某畫家的妻子)沒辦好事或者把事情辦壞了,也能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來開脫。於
是,草東用「享受著辛酸」來一針見血地指出這種心理,就相當犀利,對本作劇情也是很
好的注解。
「紛亂的光線裡 我閉上眼去看」呢?嗯,應該是對應劇中的觀落陰吧。也可以解釋
說是不願面對複雜的現實,只願意用自己的想像來搭建一個地獄、一些關卡,而這地獄是
有救贖的,這關卡也都是可以通過的,只要我虔誠照著神明指引的路去做。然而在旁人看
來,這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自己的頭腦裡轉來轉去,一個神棍在旁邊順勢引導。──現實裡
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人呢?有!很多!哪個領域最多?政治最多!好,果然這還是有政治諷
刺,太好了!來來來,來開罵,罵翻他祖宗十八代。
大家感覺到問題了嗎?再看下一段──「還想和你談論宇宙和天空/或是沙灘裡的碎
石和人生/你會不會還是坦率的笑著 我的荒唐」,這似乎就比較難在劇情裡找到對應了
。首先,「你」是誰,「我」又是哪一位呢?如果「我」是男主角,這裡的「你」是女兒
嗎?不太可能。是以前的妻子嗎?比較可能,因為這口吻像是在懷念青春飛揚、前途光明
、談著戀愛、暢想人生的時候,「我的荒唐」是吸引到大明星下嫁的才氣,也符應著他過
氣以後的偏執。
說到這裡好像差不多對了,但又好像還差點什麼。有沒有別的可能呢?──此處宜有
人大叫:「是何老師!」然後大家亂笑亂罵一下,同時覺得這種白爛的答案比你的正經解
讀更有趣,你就沒戲了。
最後一句「無處混亂 也無處是你我」又怎麼講?文辭都不通,刻意的反常,是有什
麼佛學哲學之類的典故嗎?還是憑直覺隨便寫出來,莫名覺得還可以拿來對照本作?故意
讓大家眾說紛紜?精心設計的一種不了了之?……別講了,大家已經沒興趣了。
問題在哪裡呢?我們要回到最開始,回到草東接下這個案子的開始:如果你來寫這首
歌,你覺得該怎麼寫?如果你是草東,你覺得該怎麼寫?
然後,我們就會碰到一個很基本的問題:我這首歌,有必要和遊戲劇情一一對應來寫
嗎?
你是藝術家,不是寫作業的學生,所以答案當然是:不!
不但不必對應,而且還應該刻意拉開距離,劇情講的是一回事,你唱的是另一回事;
歌裡的「你」不必是誰,「我」也不應是男主角,「我」就是草東,一個為天涯同病人代
言的幽靈。
我們寫歌當然要參考劇情,但我們不應該只是複述劇情,不然就很笨。好比做MV,最
簡單的方法是歌詞唱什麼,畫面就拍什麼,這樣不會出錯,小學生都做得到,但就發展不
出什麼新意。或者,像舊體詩詞、評彈、勸世歌一樣,用評論和喟嘆的口吻為這故事作注
腳?那是呂柳仙〈十殿閻羅〉(在遊戲中有作為背景出現)那種傳統唸歌的路數,和草東
那種現代而迷離的路線並不相容。
所以對草東來說,比較理想而自然的寫法,就是「看看別人,想想自己」:我看了《
還願》的故事,提取那些作為核心的自誤誤人的執迷,然後我來設想另外一個類似的故事
,可以是我確實經歷、見聞過的,也可以虛構;這個草東版〈還願〉的主角就是草東式的
人物,而不是杜豐于;其故事也不必寫出來,只要放在心底,然後將自己代入進去,寫出
這首歌。歌裡的情節、感想,於是自然會與原作有模糊的關係,而不必、不可做到精確對
應。
現在,再從頭來看歌詞,我們就可以得出更寬闊的知解。
「只夢到這裡/失望的人 這次沒能紅了眼眶」,草東歌曲的一貫主題,他們最成功
的地方,在於表達「看得透,但走不出」的悲哀。這個世代的青年,能看透社會的虛偽和
人心的迷妄,但是沒有辦法。草東就是抓住了這個「沒有辦法」,而盡量在這虛無之中尋
求一點真意來聊以告慰;同時也很清楚,這樣的掙扎,也是虛幻。所以,夢作到一半醒了
,不一定是真的作夢,也可以是在腦海裡編織故事,圖個發洩,但這次他沒能將抒情、煽
情進行到底,沒能將腦內劇場演完,就醒了過來,沒興致了。
這和《還願》的男主角就有本質上的不同。杜豐于受傳統觀念所累,一直沒有醒悟,
一直讓執念壓著心底殘存的清明,一直逃避著自己不願面對的事情。草東則不然,草東是
拋棄了傳統束縛的世代,一開始就在自我放逐的狀態,有執念也不會強到能壓住自我質疑
的程度;換言之,複雜、混沌、失序是常態,草東不會追求杜豐于那個世代所希冀的家庭
秩序、主流價值。
所以草東可以作出「我們讓大海淹沒了嘴 享受著辛酸」這種自我觀照、自我針砭,
既嘲諷又憐憫自己的歌詞,然而人畢竟不可能真正滿足於混沌與失序,所以「紛亂的光線
裡 我閉上眼去看」,我們還是會傾向「懶人包」的思維,用自己一種比較簡單、舒適的
主觀,去過濾繁雜的現實與資訊。在此同時,草東也很清楚自己這樣仍是逃避,是縮進自
己的世界。這就和《還願》劇情的觀落陰作出了區別,同時也提供了一個犀利而普適的觀
點,來解讀觀落陰這種儀式,以及歷史上各種唯心而坑了人的思想──它從基本的人性解
釋了這些坑之所以一直都能存在。觀落陰說是能讓你感通靈界見到故人,但也可能只是讓
你見到自己腦中的幻覺,但心懷願望的人當然願意相信是前者。於是草東的自省之詞,放
在片尾,配合迷幻而帶悲憫意味的編曲,就有了比傳統評彈更加精微而直接的「喻世」效
果。
「還想和你談論宇宙和天空/或是沙灘裡的碎石和人生/你會不會還是坦率的笑著
我的荒唐」這三行,第一行寫天,第二行寫地,第三行寫人,三才並舉,情景錯落,組成
一趟「正反合」,我把這種章法叫做「三才結構」,從《詩經》到《群星會》到現在都通
用。就像《還願》遊戲裡安排了一段明亮溫馨的童書繪本,與主要場景的陰森血污形成對
比,這裡也列舉了幾個博大、開闊、自然而蘊含著生趣的題目,再以對方笑談過「我的荒
唐」來辛酸地對照自己現今的困境。這樣拉出一組對比,前兩段的解離和自棄才立得起來
,才能接近人情。不然,如果一黑到底,聽眾便會想「我為什麼要在乎這個只是在自我毀
滅的傢伙?」而很難生出同情。
這三行背後的故事是什麼?是什麼都不要緊,只要大家能感受到這種情節,那種對初
心的眷戀,感慨少年輕狂之浪漫而不得長久,就好。設使《還願》主角或者有類似經歷的
人聽到這一段,應該都能有所共鳴。我們平常選歌、聽歌,其實也都是這樣的:只須氣性
相通,不必全然吻合。那麼,何必講求精確對應呢?
所以我們站到創作者的立場,讓你來為一部作品打造一首片尾曲,那麼,不論從藝術
上還是市場上來考量,你應該都會想讓它能不只是專門放在這部作品的語境裡,你會想要
通出來,在其他地方也通用。於是,這種「模糊用典」(註)的寫法,就是最適合的了。
從現在的成品來看,這首訂製的〈還願〉,仍然是草東的歌曲,不必玩過遊戲,也可以聆
賞。
《還願》去年在一部預告片上,就用了草東的〈情歌〉,有人現在回去再聽,發現那
首歌和《還願》的情節有很多驚人的契合之處,但〈情歌〉出在《還願》之前,當然不是
專門為它寫的;《還願》的編劇倒有可能參考〈情歌〉,但也不可能整套照搬,所以一般
人也不至於硬要去牽強附會。換句話說:搭調就好。就像優秀的對聯,上下聯要不一樣,
相輔相成,或是相反相成。如果上下聯說的都是一個意思,那叫「合掌」,就不是好對。
剩下最後一句「無處混亂 也無處是你我」費解。用常規思維來講,要轉很多彎才能
分析出幾種可能,用直覺來看倒是比較簡單,就是情緒釋放完了以後的一種解離狀態。官
方的英文翻譯倒是可以參考:”Discord denied, departed, you and I”,然而discord
和denied放在一起很不通順,是不是應該改作”discorded, denied, departed”更好一
些?當然,這英文版與其說是翻譯,不如說是「改寫」,並不能作準。我通常不贊成歌詞
使用太費解的詞語,但創作者偶爾總會有一些「滿心而發」,並不通順,但是想改也改不
掉的手筆,這句可能也是這樣,那也就只好聽之任之。或許還可以有更能兼顧的寫法,只
是他們沒想到,外人也不好想,因為草東的詞風獨特,我們很難像對〈碼頭姑娘〉那樣依
循常軌來斟酌它的字句。
如果要和《還願》劇情拉到一起,用回本文前半的講法,可以解釋說:「無處混亂」
指出男主角杜豐于的很多問題都是庸人自擾,使自己陷入迷妄;「也無處是你我」則可說
是大家都失去了安身立命的所在,也失去了彼此。然而這樣講就很乏味了,大家也可以各
自猜測一二,都能對一部份,但不會全對,因為草東對的可能是只有作詞人心裡知道的另
一碼事,所以這裡最好的解法,大概也就是不解解之、不了了之。畢竟他們主要想表達的
,都已傳達到了。
總而言之,欲解讀草東的〈還願〉,評價他們和赤燭的這場合作,我想還是要有創作
者的經驗和意識,才好體會它從大體到細節的傑出之處。更值得強調的是:這種合作,是
要兩方都有足夠的文藝素養,才能相得益彰地發揮出才氣,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請人幫自己的產品寫歌,我們通常會看到兩種情況:一種是甲方外行又多話, 乙方
只好用最笨的方式,按照有成功先例的體裁,規規矩矩地寫,附注說這句對應什麼需求、
那句突出什麼形象,甲方再胡亂給提些修改要求來滿足領袖慾,最後就弄出一件平庸的行
貨了帳。另一種,甲方聽說應該放手比較好,或者甲方是乙方的歌迷,就真的放手不管,
隨便乙方去寫,然而也沒提供夠多的資料、夠清楚的要求,製作過程也沒多溝通,以為這
樣就算尊重,結果乙方也無所適從,便憑感覺或者圖省事,按自己的做法交了一件其實並
不搭軋的東西,即使獨立來看還不錯,合起來看並不稱職,就還是要算失敗。當然,也有
一些乙方,知道這些坑該怎麼避,而甲方雖外行但也明理,就還是能充分溝通而達到良好
的合作。然而,這麼會溝通的人,通常在藝術上也比較平和,可以交出合格至優秀的88分
的歌曲,但你很難期待他會有什麼驚才絕豔的大手筆。
《還願》的情況則是甲乙方團隊都懂音樂、都懂文學、都懂遊戲,而且最重要的,懂
得說故事可以有哪些藏閃掩映的變化,並且顯然也有上乘的溝通理解能力,知道赤燭和草
東可以如何從不同的角度發力來相反相成。考慮到他們都是獨立團隊,只能說,除了在工
作流程可能向某些前賢取法過,能做到這個境界,靠的還是個人在藝術上的天賦和積累。
尚可商榷的,就是歌詞的外文翻譯了。
《還願》的原聲音軌隨本體一同發售,〈碼頭姑娘〉和〈還願〉這兩首歌也便隨著遊
戲和各國實況主的直播,進入了數十萬、上百萬觀眾的耳界。華語流行歌曲發展多年,很
少有能走出中文圈、通到全世界的作品──偶爾還是有,但大多數業者和音樂人對此都不
會很積極。而今,《還願》藉著遊戲這種可以比電影更令人沉浸其中的形式,沒再特別多
花什麼行銷費用,便一舉順便把〈碼頭姑娘〉和〈還願〉帶出去了。樂壇的朋友看到這個
情況,都該好好思考一下;我們學文學的,則應多討論一下各語言的譯本。
這裡先只討論英文。〈還願〉歌詞的官方英譯如下:
My dream ends here
Disappointed as I am, my eyes remain dry
We let the ocean drown out our voices
Enjoying the bitterness
In the chaotic light, I close my eyes and see
I still want to talk about the universe and sky
Or the gravel on the beach and life
Will you still be laughing at my absurdity
Discord denied, departed, you and I
首先,這個譯本只是意譯,沒能寫成可以照著原曲唱出來的英文版歌詞,比較可惜。
雖然這非常困難,但並非不可能,而赤燭的英譯自前作《返校》就很出色,所以應該可以
期望一下。
原詞的文字是細碎而跳躍的,這增加了翻譯的難度,因為你如果用常規的句法來翻,
味道就變了。如「只夢到這裡」翻成「My dream ends here」,多了個主詞,成為一個很
清醒的敘述句,迷離的意味就大減,並且比較會讓人覺得唱歌的這個「我」就是男主角,
少了拉開距離的作用;「Disappointed as I am, my eyes remain dry」也欠缺文采,而
沒能充分帶出原詞「本來想要流些淚」的意思。下面試著改寫一下,並盡量顧及音節:
Collapsed dream
Failed man, failed to tear as well
原詞片斷、不寫「我」,這裡也就用片斷的思路來翻,第一句的主詞改為「夢」,並
以collapse(崩潰)表達原意;collapse的字根lapse有流逝、背離、失陷的意思,我一
開始是想到lapse,然後想到collapsed,也勉強可以對到「只夢到」的音節。第二行則重
複兩次fail,並運用tear「流淚」與「撕裂」的雙關來簡括原句。前半Failed man可以大
致順暢對到「失望的人」的音節,後半句就有點勉強。
下面我先不改了,真要改,得一群人包括原作者一起開會來想。之所以要開會,是因
為草東的歌是詞曲並進、說唱互濟,沿著華語的節奏、聲韻來譜曲的,基本只適合用國語
來唱,其他方言都很難翻填(粵語同好可以挑戰看看)。是故如果要做英文或其他語言的
版本,或許便要請草東自己來斟酌更動樂句,才比較容易完成。
如果不考慮唱,只考慮意譯,那我想,可以不必遵守標準的文法,而盡量以呈現原意
為主,會是比較好的辦法。結句「Discord denied, departed, you and I」的翻譯思路
其實就不錯,只是discord denied也太怪了一點,我查不到有類似的例句。謹在此提出與
赤燭團隊商榷,希望我們往後可以更為達意地將中文歌詞的情調與境界帶給世人。
註:關於「模糊用典」(Fuzzy Allusion),可參考美國民俗學者福斯特(Michael
Dylan Foster, 1965-)的理論,即提取原典和民俗、傳統文化中的母題、元素來用於創
作,但不與既有的、具體的人、事、物作直接的聯繫,使人較難精確考據,但更容易讓不
具相關知識背景的觀眾接受。見”The Folkloresque Circle Toward a Theory of
Fuzzy Allusion”, 收於M.D. Foster, Jeffrey A.Tolbert編:《The Folkloresque:
Reframing Folklore in a Popular Culture World》(Logan: Utah State University
Press, 2016);我主編的《東方文化學刊》第八期(台北:恆萃工坊,2018年5月)有中
譯版〈類民俗的迴圈:模糊用典,以化成明日之俗〉,譯者陳征洋。此文的觀點,亦可移
來解析赤燭遊戲對東亞民俗信仰的化用,包括《還願》中「慈孤觀音」這一神祇的塑造。
附記
本文寫成於2月22日,翌日早上,我看到了《還願》符咒暗藏嘲諷性彩蛋被發現,霎
時掀起風暴,在大陸地區全面下架並被群起聲討的新聞,台灣的相關論壇亦被此事洗版。
現今主要的議題已經聚焦於最高層次、最不可轉寰的統獨對立和主義之爭,我這篇原意在
技藝分析的文章,也必不可能不受影響,不可能再讓大家不涉爭議地單純討論下去了。講
政治我不怕,我這兩天也已經講了很多,然而如果只講政治,那藝術便會愈發窄化、異化
。所以現在還是把這篇文章發出來,大家欲作何言,一任本心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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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youtien (123.193.12.127), 02/25/2019 00:13:32
※ youtien:轉錄至看板 Create 02/25 02:53
※ youtien:轉錄至看板 comment 02/25 02:53
※ youtien:轉錄至看板 LyricsStudy 02/25 0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