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21
想把背景音樂切掉。
家祭比公祭早許多,那張放在靈堂的照片上多了兩條黑絲帶,兩旁和前面的花籃都綻得盛放,終於,要結束了。
位置偏後,司儀對流程時,我光看後面壁紙和百合,沒有特別仔細聽他聲音裡的莊嚴、隆重,或是這種場合必須要有的悲傷。
死亡是一件那麼現實卻不夠實際的事。準備...
/#20200421
想把背景音樂切掉。
家祭比公祭早許多,那張放在靈堂的照片上多了兩條黑絲帶,兩旁和前面的花籃都綻得盛放,終於,要結束了。
位置偏後,司儀對流程時,我光看後面壁紙和百合,沒有特別仔細聽他聲音裡的莊嚴、隆重,或是這種場合必須要有的悲傷。
死亡是一件那麼現實卻不夠實際的事。準備喪禮的忙碌和疲勞足夠忽略一部分的難過,當所有人都停止周轉,只是陪著亡者走最後一程的時候,才又慢慢恢復痛覺。
忘記是從哪一個橋段開始,天花板的燈逐漸模糊,手背被指甲掐出一烙一烙的紅印,什麼都沒有用,沒有可以抵擋失去的任何情緒。
大約是見我像小朋友那樣遮住雙眼,禮儀先生從後面遞過三張衛生紙,準確來說是過度著急撕破的半張和或許從容的另外兩張,可是好像不夠,他後來拿了整包示意,我說不用,沒事。
我沒有任何可以給予,她或許也不要眼淚,但排除這七天以來或是往後偶爾祭拜,沒有付出或是幫助了。
後來才發現,最承受不住的不是跪在地上最後祭拜,也不是打傘在牌位之上對不准角度,而是火化之前瞻仰儀容,她自己蜷在棺木,臉部之外的地方被白布遮住,放卡片時只能大概目測位置。
禮儀師說繞著靈柩繞一圈,說一些來不及的話,可是我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化妝師已經打點完畢,看起來像是安然地睡著。
蓋棺是家屬必須迴避的,火化場裡有好多人,不同的禮儀公司、不同的法師,不同的喪家,他們讓我別到處亂看,白牆壁上有幾個孔洞,各處超渡或是經文背誦地大聲,四拼五湊鑽進耳道。
封釘。
表弟比我高了一些,他拿著牌位有點晃,我傘打得亂七八糟,禮儀團隊常從後頭穩住下巢,她以前總是暈車,不知道今天這趟有沒有。
入塔。
領去骨灰的時候,服務人員讓家屬都確認一下,那麼大的靈柩,人體、蓮花、元寶、紙洋房、衣服、信,都成了那一抔土。
樹葬。
最後,用以前的口氣,說了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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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後的世界皆是未知,不知道這樣做夠不夠,不知道這樣好不好。
有很多東西都很貧乏,也有很多無力,你走得很遠了嗎?我不知道,你在哪裡。
不過我想說,這輩子辛苦了,往後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還是要注意安全,現在無病無痛,快樂就好。
雖然我偶爾想你,偶爾覺得有一點難受,可是這是成長的課題,終究要面對失去和遺憾,沒關係,沒關係,你走好就好。
我很愛你,像你愛我一樣。
願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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