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開問答:什麼能讓你好過一點?
無論是行為、思考、人,任何。
大家給了好多建議,除了單詞外連情境都打好,像是「一個人去海邊民宿,聽海聲吹海風、喝酒,只和自己對話。」光是想像就覺得美好。
回答中也看見有人和我對話,除了讓他好過的方法,還補了一句希望你過得開心。謝謝,真的謝謝。我把大家的回應分享在圖片...
之前開問答:什麼能讓你好過一點?
無論是行為、思考、人,任何。
大家給了好多建議,除了單詞外連情境都打好,像是「一個人去海邊民宿,聽海聲吹海風、喝酒,只和自己對話。」光是想像就覺得美好。
回答中也看見有人和我對話,除了讓他好過的方法,還補了一句希望你過得開心。謝謝,真的謝謝。我把大家的回應分享在圖片,往後滑就能看見~(本來要統整的 抱歉 做不到)
有這個念頭是因為這學期修了一門團體諮商實習課,每個人都必須成為領導者,而我負責帶領討論壓力因應方式。查閱了相關文獻書籍,也回想自己在難受時嘗試過的方法,更透過大家的分享增進自己在這方面的知能(謝謝🥺)
今天想和大家分享我在團體中說過的故事。(參加團體的人因為信任才願意分享自己的故事,我們要珍惜並且保護它,不該將他人的發言任意帶出團體,但因為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權利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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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去年此刻,我爸生病了,是肝癌。其實心裡早已有底,2019年六月,當時人在國外,姊姊就曾告訴我爸爸的健康報告不理想,暑假可能住院,需要人照顧要我提前安排。看到訊息時我正忙著交換學校的期末考試,問說什麼時候開始的,多久了為什麼我不知道,她說媽媽要她先不告訴我。
於是我裝作不知情,通電話時也不提,只分享自己去了哪裡玩、你們今天做什麼,然後說再見。只是每一次,每一次掛斷電話我在心裡想為什麼,怎麼可能,姊姊是不是在騙我。
回國後媽媽才讓我知道爸爸生病的事情,我演得好像第一次聽見。「可以啊,我暑假也沒事。」若無其事地說出自己在心裡預想好幾次的台詞。
然而爸爸不願意,他一直都是個固執、任性、從國小到高中男生的白目特質在他身上都能展現的中年男子,他不願意住院開刀,愛亂講生命都有安排,如果死了那就死了,我們氣到不行但沒有人能勉強他。
直到十一月終於答應,記得那天星期三,我的課很滿,爸媽也要我認真上課、課業重要,隔天才翹掉晚上的課去醫院跟媽媽換班(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我說謊)。爸爸還是一樣白目、愛開玩笑,只是肚子被剖開一個大洞,大部分的肝臟都被切除。
細節現在不多贅述,爸爸恢復得很好(別擔心哦!)在醫院的時光也很快樂,姑姑、表姐、伯父們,全家都聚在一起了。爸爸其實也沒什麼需要我照顧的地方,就是幫他跑腿買個飯,累的時候還會躺他病床偷睡(笑),姊姊說我們兩個太不孝,爸說至少我會調七點的鬧鐘幫他買早餐回來繼續睡,姊姊顧的時候爸爸自己拿前天吃剩的粥去加熱(終於知道哪個女兒比較有用了🤗)
從那時候吧,我的心裡開始有個想法,我要長大了。我一直都是被保護得很好,相信天塌下來不會砸到我的人,因為從小到大都有人替我撐著。我默默許願要變得強大,我要成為不被擔心、能照顧家人的人。
現在有兩張駕照了(話鋒一轉沒想到吧!),我高三還沒學測就十八歲了,畢業前也有不少同學騎機車上下學,但我去哪裡都是爸爸載的,騎車五分鐘的路程因為賴皮說走路要二十分鐘太累了也被接受,是公主吧。
其實沒意識到這是我面對壓力的方式,在我分享這一整年的經歷時,老師說這就是我對壓力事件所做的處遇,爸爸生病的事讓我覺得自己該長大了,從而選擇變得強大。可能考駕照對大部分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我而言,我曾以為這輩子都不需要,或許真的是因為這樣才有念想,而我做到了。
每一天都有痛苦的事情發生,每一個人都會遇到困難,不想面對的時候會想逃避,假裝一切沒有發生,但是有沒有可能,換個角度思考,事件仍然無法解決,但是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我是個勇敢的人,一直都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只是偶爾心煩意亂的時候忍不住否定了。但是我是吧,本來就沒有要當下面對啊,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了。
本來想把文章打得邏輯通順,看起來很有條理~失敗!那就算了~
肝癌末期可以撐多久 在 當張仲景遇上史丹佛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一位癌末病人走了
今天早上診所接到一通電話,是病人先生打來的,告訴我們病人一天多前過世了,走得很安詳,他謝謝我們近半年來幫助他太太,讓她多做了許多想做的事情。
這位病人,六十多歲,華人女士,之前得了腹膜癌,經過西醫化療等標準治療流程後,暫時好像穩定了下來了。很不幸的,沒有多久,癌症復發,而這一復發就是末期,癌症已經擴散到身體許多地方,腫瘤科西醫宣告放棄,不認爲有任何有效的治療方法, 只能提供Hospice Care(臨終關懷),病人隨時可能辭世。
今年一月初病人來找我幫忙,那時她已經非常瘦弱了,幾乎沒有什麽肌肉,用「皮包骨」 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肚子卻非常大,像大半個排球硬塞在病人極爲瘦弱的身體裡,反差非常大。病人臉上沒有血色,像一張慘白的紙覆蓋在暗沉的頭骨上,頭髮出現枯槁的色調,雙脚明顯水腫。病人以微弱緩慢的話語,一一解釋她生病和治療的過程,以及西醫的無解。她的經歷好像一位瘦弱的殘兵,帶著彎曲破鈍的劍,隻身面對一排又一排的精銳敵軍,明明知道沒有勝利的可能,卻需要勇敢的走過這個路程。
初診時,我認爲病人存活的機率很小,心裡想著可不可能幫病人再拖個兩三個月,並盡可能減少她的痛苦。這種情況下,我無法對病人隱瞞我的評估,雖然我沒有明講兩三個月,但是我直接告訴病人不要期待奇蹟,趁著體力還能支撐的時候,想做的事、該做的事就去完成,我會盡力幫她延長生命,也會盡力幫她減少痛苦,既然老天已經決定不給太多的日子,就讓這些剩下的日子變得更有意義。
近半年的治療中,病人幾度出現生命枯槁敗亡的情況,幾度拉了回來,病人的心情也起起伏伏。不過,病人很勇敢,她說她每天念很多書,記滿好幾頁的筆記,那是她最大的快樂。上次看診時,病人突然問我,她會是怎麽走的。我告訴她,我希望在中醫的幫助下,她不會像許多癌末病人一樣承受極度的疼痛,雖然器官嚴重衰敗下她的辭世是必然的,希望她可以在沒有痛苦下,安詳的睡過去。當時,病人謝謝我,說那就是她想要的,沒想到一語成讖,沒有等到下次的復診,她真的走了。
我的難過不在話下,然而,我治療很多癌症病人,這樣「生老病死」 的過程,在我每次接治新一位癌末病人的那一刻,心裡就已經知道我遲早得面對如此的壓力與傷感。世界上沒有 「神醫」 ,醫生能做的只是盡量延長病人生命及盡量提高病人生活品質,雖然會有些驚喜,西醫說兩三周,中醫治療下病人存活了兩三個月、半年一年,有的到目前一直還幸運地存活著,但也只能謙卑地面對一個一個的癌末病例,讓老天做最後的裁決。
這位病人第一次看診時告訴我,她在西醫治療的同時,也一直有看中醫。我問她為什麼不繼續讓原來的中醫師幫助她,她說她經過好一段時間的看診,才發覺那位中醫師只是在「養病人」,針對她一些小問題來下針,譬如減緩胃脹、便秘等,或者給她一些不痛不癢的中成藥,根本沒有針對她的癌症來設法延長她的生命,卻以治療癌症的名義要求她每週都得定時來針灸,誤導她的認知,換取她長時期的看診及治療費用。這是很沒有醫德的,並不是說每位中醫師都得治療癌症,或者這樣解決小問題的方式沒有多多少少幫助到病人,而是得讓病人充分了解醫生在幫病人什麼忙,讓病人能夠正確安排治療的整體計劃,不然,不但嚴重耽誤了病人的醫療,更剝奪了病人生命最後的尊嚴。
這個問題在中醫界很嚴重,我參加過許多大型的中醫會議,有不少與會中醫專家討論癌症治療病例,其中也不乏所謂的國醫大師及科研計劃的負責人。然而,絕大部分所謂的癌症治療病例,都只是幫助癌症病人某些片面的問題,譬如改善肺癌病人的食慾不良、改善肝癌病人睡眠品質不佳等等,並非真的治療癌症,也很少有後續發展的追蹤,不足以代表中醫能否真的延長癌末病人的生命及減少最後的痛苦,卻被大剌剌的拿來宣傳中醫治療癌症。更糟糕的是,這位病人也告訴我,她有段時間找人推拿,推拿的人竟然告訴她有用推拿把惡性腫瘤「推掉」的例子,實際上,這位病人卻因為推拿過重而變得很虛弱,病情反而惡化。這樣的「治療」,已經不是醫德的問題,而是違反醫療法規、虛假宣傳的非法行為了,而類似的情況,廣泛存在於很多華人的地區,利用病人「病急亂投醫」的心急與慌亂來斂財。
末期癌症是非常棘手的問題,中醫西醫都一樣,我們能做的是盡量延長病人生命及提高病人生活品質,真的幫助過很多癌症病人的醫生,是無法不低頭謙卑地面對生死,以醫生的謙卑來換取老天的一些時間。
醫生面對的是病人的生命及家屬的苦難,而不是虛假不實的沽名釣譽,更不是一場斂財的金錢遊戲。
(http://andylee.pro/wp/?p=8327)
#當張仲景遇上史丹佛
肝癌末期可以撐多久 在 穆熙妍 Crystal Mu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思念的味道》/穆熙妍
又是春暖乍寒的時節,我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孩子,成長過程中有太多與他們有關的回憶。思念如果有味道,對每個人來說一定都不同——我的思念是鹹的,高高懸掛在竹竿上,帶點油脂的氣味。
1.
奶奶是湖南人,口味重,喜歡辣,每次吃飯都要切一盤生辣椒來配。她擅長臘腊肉,冬天的時候總是上市場選最好的五花肉,腌好後高高吊在陽台上,早晚擔心老鼠偷咬。臘肉有時拿來蒸飯,也可以切一碟直接吃。我們家都是江浙口味,喜歡清淡鮮美的食物,爸爸看她每年顫巍巍地爬上爬下就心驚膽跳,屢屢勸她別搞這些了,反正家裡吃的人也不多。她總不答應,臘肉雖然越腌越少,但每年還是要做的。
當時我不明白,後來才知道她是因為想家。臘肉代表奶奶記憶中的故里,也是思念的味道。
春天的時候,奶奶也常包薺菜餛飩,這種菜是當時所謂很「外省」的食材,吃的人不多。薺菜遍地都是,她會教我們分辨,然後派我們去采摘。我們姊弟穿梭在白色薺菜花與黃色油菜花之間,胖胖的小手努力撥開草叢,認真地尋找祖籍地和生長地之間的聯系,像是執行一個神聖的任務。可惜孩子們的注意力很短,薺菜小分隊一下就被蹦跳的蚱蜢、飛舞的蝴蝶吸引,最後發現時間不夠了,趕忙胡亂拔一堆野草回家交差。
一九八四年的時候,爸爸帶著對故鄉心心念念的奶奶回湖南,那時候沒有直航,年事已高的她從香港輾轉千里,最後終於踏上久違的泥土,與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姊姊抱頭痛哭。
那是她離開故鄉第三十五年。
當年和丈夫去台灣的時候,曾祖母哭著說,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和奶奶相見,奶奶也哭了,保證說自己一定會回去。曾祖母殷殷期盼了幾十個寒暑,無論別人怎麼說,都深信小女兒有返鄉的一天。可她沒撐到那時候,她在小女兒回去的前三年過世了。
奶奶雖然拼命信守諾言,卻沒來得及和自己的媽媽說再見。
不過奶奶的姊姊、我們的姨婆倒是享有高壽,後來爸爸安排那邊的親戚來深圳的工廠工作,表哥時常接她來深圳,奶奶就從台灣過去與姨婆見面。
兩個老人家見面總是很開心,她們會吃吃喝喝,到處觀光,有時候什麼也不做,光散步就能走一下午。已近耋耄的姊妹彷佛化身少女,因最小的事物開懷,有時又變回老人,為最短的步伐滿足。
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奶奶送姨婆去火車站,車上她們雙手互握,緊緊靠在一起,彷佛這樣就不會被拆散。在驗票口前,她們都哭了,依依不舍的模樣像是兩個孩子,太陽西下還不肯回家。姨婆頻頻回頭,奶奶不停揮手,距離漸漸拉遠,彼此說什麼再也聽不清,於是她們不停地喊著,再見!再見!
姨婆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奶奶還佇立在送行的人群中。
那年她七十八歲,姨婆也有八十了。
當時奶奶的健康已經開始走下坡,我想她和姨婆都心知肚明,這次相見之後,或許就是再也不見。
我上前去,攢住她充滿皺紋的手,奶奶轉頭看我,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多看一眼也好。”
消逝的時光,決堤的感傷,塵滿面,鬢如霜,不語淚千行。
2.
後來我移民加拿大,和奶奶見面的機會從每天變成每年,我看著她豐滿的身形漸漸消瘦,挺直的背脊慢慢彎曲。年紀這件事很奇妙,過了一個時間點就會倒轉時鐘,讓人逆生長。以往嚴厲的奶奶像個孩子,如今棱角被思念磨得潤滑,她對我們不再講究規矩與紀律,只盼望早點與我們重逢,祈求晚點和我們分開。
每次回台灣看她的時候,她明明知道班機抵達的時間,但總是一大早就倚在門邊等待。等我撲進她懷裡,她又不敢相信,喃喃念著不知道是不是作夢。
接下來幾天,已經不太下廚的奶奶會煮各種好吃的,看我們吃得碗底朝天,她就滿臉笑容。菜單裡當然也包括臘肉,其實我一直覺得它很鹹,也不喜歡吃肥肉,但不想掃她的興,總是很努力多吃幾塊。
我上大學後,奶奶被檢查出罹患肝癌末期,因為年事已高,治療過程很辛苦。她撐過開刀,但還是沒辦法控制癌細胞擴散,到最後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我看著記憶中總是打扮得體的她躺在病床上,曾經豐潤的手臂上吊著松弛的皺皮,以胎兒的姿勢蜷縮在床的一角,像一只渺小的蝦米。
奶奶最後一次入院是在夏末,我和弟弟准備回加拿大開學,臨走前我在病床旁和她說話。她用蚊蟻般微弱的聲音對我說,這次奶奶沒辦法送妳走了。
回加拿大後的兩個禮拜,我又搭上回台灣的班機。
風塵僕僕抵達醫院的時候,奶奶已經彌留,在我們到了之後沒多久就告別人世,我並沒來得及看她最後一眼。
3.
大家都會說,時光是看不見的,但其實它無所不在;歲月刻劃山川,蔓延在眉眼,四季凝聚白雪,覆蓋住鬢髮。長大與老去有時都在一瞬間,像失去,像得到,像終於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披星戴月地趕,咬緊牙關地忍就會實現。
就像我雖然拼命信守諾言,奶奶也努力撐到最後,可無論我們多麼想,都沒來得及和對方說再見。
出道之後,我曾經接受一個訪問,問及從小出國讀書有沒有什麼遺憾的地方。頓時,我的腦海裡浮現奶奶靠著門框,流淚揮手的身影。
閉上眼睛,彷佛又能聞到那股特別的肉香,那是奶奶記憶中的故里,也是思念的味道。當時覺得太鹹的臘肉飯,我再也沒有機會嘗一嘗。
消逝的時光,決堤的感傷,塵滿面,鬢如霜,不語淚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