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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卡上不小心回太長,索性貼來這裡。裡面很多東西以前都寫過,加減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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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榜後越來越不喜歡回答有關高中課業的問題,並不是因為考上之後就忘了以前的痛苦,不想幫助在同一條路上的學弟妹,而是因為自己準備的過程其實充滿負能量,而且每回答一次,就必須回溫一些以前不太開心的記憶。所以這篇文也許沒辦法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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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卡上不小心回太長,索性貼來這裡。裡面很多東西以前都寫過,加減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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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榜後越來越不喜歡回答有關高中課業的問題,並不是因為考上之後就忘了以前的痛苦,不想幫助在同一條路上的學弟妹,而是因為自己準備的過程其實充滿負能量,而且每回答一次,就必須回溫一些以前不太開心的記憶。所以這篇文也許沒辦法解答你所有的疑惑,我也不一定能針對個別問題回覆。時間有點晚了,文章內容雜亂無章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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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04年畢業於某地區第一志願女中,在校成績非常爛,校排大致都倒數10%。當時因爲投入學科競賽等因素,疏忽課業,所以基本上高中前兩年都沒有在讀書,瘋狂被當。但我從幼稚園就想讀醫學系,原本想透過競賽保送入學,可惜不要說拿牌,連國手選訓營都沒有進,回過頭來已經快學測了,登愣登愣登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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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高三前用一整個暑假努力彌補,學測考了68級分,比學校平均高了。但是當然還是沒有醫學系可以讀。指考原本打算進某私醫內轉,但是意外說服父母讓我重考,所以沒有註冊就進了重考班。後來學測出來只進步一級分,沒備取上某私藥(其實也是打算內轉,所以沒有很難過)。我數理太爛指考沒有勝算,就離開補習班了,回家佛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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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考上了台大職能治療學系,父母親很堅持我一定要去唸大學。所以我就去讀了。從大一到大三,連續考了三次學測跟一次指考。其中大二上退到15學分,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就到重考班自習,但還是沒成功。到了大三系上的專業科目變得特別重,加上還要補大二退掉的課,所以幾乎沒有時間準備學測,雖然如同往常報名了,但在實習跟眾多專業科目的夾擊下,學期間讀書時間進度非常有限。總之已經有了再戰學士後西醫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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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後離學測只剩兩個禮拜,認真考慮不去考試,但想說都付了錢還是去考考看。所以那兩個禮拜我有時候躺在宿舍的床上懷疑人生,有時候帶著自然平安符跟數學對話式總複習去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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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得失心的走進考場,去的目的已經不是為了考上醫學系,而是為了不要浪費報名費而已。連社會科都是考前半小時在車上讀的。非常幸運的是,一直以來最不擅長的數學出得很平易近人,連我都會寫。所以很幸運的國英15級分,數自14級分。原本還覺得大概不會上了,但是很幸運過了某間醫學系的一階,去面試,然後我就來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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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曉得如果今年真的沒去考,未來的人生裡會不會再次那麼幸運。我甚至不曉得這次的幸運是來自於過去那幾年實力的累積,還是單純只是上帝覺得我之前太衰小,所以這次可憐我讓我考上。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歷程是非常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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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並不單純來自於每次模擬考不堪入目的成績或是一階沒通過的簡訊,而是來自周遭的壓力。一開始,你會覺得慢別人一年是很可恥的事,並暗自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像重考班裡的長輩們一樣再考第二三四五次。後來自己也變成地縛靈了,看著以前的好朋友們參加之夜、陷入共筆地獄,用授袍照片洗版,甚至出現在第一階段醫師國考的通過榜單上,就會開始安慰自己「反正頭都洗下去了,一定要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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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變成你自豪的事,但你也知道若拿不出漂亮的成果,你的堅持不但毫無意義,而且可笑至極。只有重考多次的同路人才知道,這種堅持是不得不的,是一種保護傘,讓你覺得自己還有一丁點存在的價值。慢慢的連自己也無感了,會開始半夜搜尋國外醫學系的入學管道,看看哪一個國家自己還算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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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重考,我失去了很多。我的高中同學現在要不是在當clerk,就是已經大學畢業了。甚至有一個台大卷姐現在在Harvard讀博班,然而我只是個可悲的22歲一年級醫學生。在準備考試的期間我也失去了健康,18歲生日後幾天第一次走進風濕免疫科的診間,從此每一兩個月就要抽血回診,每天都要吃免疫調節劑跟類固醇,也領到永久重大傷病卡。我也放掉了在台大完成的三年學業,捨棄了另一張醫事執照、離開了一群好朋友,來到一所新成立的醫學系從大一重新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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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嗎?我還是認為值得。但是對大多數的人而言,這是難以想像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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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步上這條路以前,好好想想重考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你的夢想一定要透過重考才能達成嗎?你是否能夠忍受各種心理與生理上的痛苦,不顧一切的達成一個目標?這些不是熱血的口號,要喊口號、要背勵志小語大家都會,但一旦過了一開始的蜜月期,實際做到的又有多少?(到補習班看看剛開課的重考生vs三個月後的重考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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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並不一定要重考才能達到你的理想。不重考不代表對自己沒有要求。在一所中段的學校努力求學,未來發展真的不見得比頂大的學生差。我個人覺得,如果不是非讀某執照科系不可,大可不必走上重考這條路,因為當中的辛酸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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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已經選擇重考,那祝福你,無論重考第一年或重考第十二年都不要忘記初心。把握每一次機會,堅持下去也許有一天你也會看到隧道尾端的光。(啊不過後路建議還是要有,現在回頭看其實有點感激父母逼我去唸台大,不然搞不好我真的會一直全職重考下去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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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分享一句我很喜歡的話,也是少數認同的勵志小語: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不會成功。
恭喜讀完兩千多字,祝重考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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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考 #在學重考 #學測 #醫學系 #醫學生
職能治療系級分 在 報導者 The Reporter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屏東縣高樹鄉精神病患傷人事件,為何制度上難以在前端預防?】
9月26日屏東縣高樹鄉發生衛生局列管的精神病患傷人事件,一名患有思覺失調症的男子因不滿便利超商女店員提醒需戴上口罩,跳入櫃檯壓制攻擊女店員,致其雙眼重傷,送醫搶救恐有失明之虞。事發過程經媒體曝光,引起社會譁然,屏東縣長潘孟安也於第一時間表示要深切檢討、補強社會安全網,與中央衛福部討論,希望強化法令,「讓精神病患不再成為社區的隱形炸彈」。
隨著這些年來精神病人的攻擊事件反覆發生,「補破網」的呼聲不斷,主責精神病患刑事案件的兩個主管機關,也因為新聞效應公開表態回應:司法院於昨(29日)晚間於官方臉書粉專強調去(2020)年底通過《刑事訴訟法》修正草案,重大刑事案件被告在法院判決確定前,若有精神障礙且具有危害與急迫性時,不需要等到判決有罪,法院可以即時運用「緊急監護」的制度,命被告進行監護治療;衛福部心口司司長諶立中接受《中央社》訪問時也提到,4年內將社區關懷訪視員增至1000人以上,明(2022)年則一定可以設置4到6家「司法精神病房」,以風險程度分級分流處理,安置高暴力風險、高復發風險的精神病患。
在公部門許諾更安全的未來到來之前,到底是什麼緣故,使得制度上難以在前端預防高風險精神病患傷人事件?
◼︎發生刑事案件之前,《精神衛生法》扮演最前端的預防角色
從2016年小燈泡案兇手王景玉、今年9月無期徒刑定讞的台中牙醫師命案兇手賴亞生,到甫發生傷害事件的屏東縣高樹鄉楊姓男子,他們共通的身分都是地方衛生局列管的「嚴重精神病人」,由公衛護士與社區關懷訪視員定期追蹤,據統計全台灣約有14萬名這樣的個案。
即便14萬名個案中有暴力犯罪比例微小,不能斷然將不定時炸彈與嚴重精神病人劃上等號,然而因其隨機性、大眾難以理解犯案動機等因素,使得整體社會將其風險放大檢視,更因部分個案過往曾有失序行為、反覆入出院的紀錄,而讓民眾擔心並質疑為何無法從更前端預防,讓有風險的精神病人強制住院治療。
然而,在《報導者》過去幾年針對精神醫療處遇的訪查,要釐清病患處遇與社會安全之間難以達成的平衡,得回到制度面的設計,甚至更需要在刑罰之外,強化社區醫療體系的治療。
現行針對精神病患的強制治療處遇,包括司法偵查中的「緊急監護」、判決定讞後的「監護處分」、規劃中的司法精神病房等,都是在發生觸法行為後,刑事案件進入正式司法程序,才會啟動。在實際的犯罪事件之前,在最前端能介入的是《精神衛生法》第41條,當發生嚴重精神病人疑似滋擾或危害公共安全,並有自傷或傷人之虞時,就可強制將其送醫或強制住院。
但實務上第一個常遇到的問題,是各縣市並無統一作業流程,「第一步通常都是call警消,有的縣市跨單位協調資源比較充足,遇到精神病人出現傷害或暴力事件,醫療人員會隨同出車評估,但有的地方人力不足,到現場的只有警消,不一定能判斷該送警局還是醫院,」屏安醫院精神科醫師、台灣司法精神醫學會學術教育暨出版委員彭啟倫在此事件後接受《報導者》採訪時表示。
◼︎強制住院形同剝奪人身自由,法定程序問題持續爭議
若是進入強制就醫的流程,得在5日內由兩位精神科專科醫師鑑定,並經過由社工、心理師、職能治療師、家屬與律師代表組成的審查委員會評估,才能啟動強制住院,強制住院最長不能超過60日,若有必要延長,必須再重啟審查程序。
「強制住院審查委員會代表國家剝奪一個人的人身自由,近年一直有一些爭議,醫界普遍認為,應該由法官透過正當法律程序來裁定(法官保留)。」彭啟倫說。
去年10月,時代力量立委王婉諭曾舉辦《精神衛生法》修法公聽會,其中討論的重點就包括現行強制住院要經過一連串行政程序,部分民眾與家屬認為門檻過高,但醫療與司法界代表則基於法定程序與病患人權,表示現行機制是對患者的程序保障,不需調整。
根據衛福部數據,近年全國每年強制住院案件,在2012年約1200件後逐年下降,近5年大多維持700件上下,經審查委員會通過的許可率則在9成以上;對照之下,另一種機構處遇外的「強制社區治療」則乏人問津,此一2013年開始,基於預防大於治療的措施,透過門診、居家治療與社區精神復健,將嚴重病人的自由限制減到最低,支持協助病人在社區中繼續接受治療、逐步適應社會生活,全國每年申請與通過件數都在50到70件上下,究其原因,常跟醫療院所須耗費過多人力成本、病人不易配合常須協調警察、健保給付缺乏誘因有關。
◼︎猶待正視的醫療與社區治療環境落差
隨著屏東高樹鄉楊姓男子過往經歷曝光,會發現他歷年來都有短暫住院治療紀錄,但過不久又出院,為此潘孟安強調,要請醫院評估「長期收治」。此一個案凸顯出精神醫療專業評估精神狀態改善,出院後當家庭資源與社區現實無法順利承接,兩者間可能出現的空窗與落差。
「在作息正常、常規化的醫院環境,我們比較知道怎麼應對這些個案,他們受到的刺激相對小,當暴力或自殺風險下降,就達到可以出院的標準,但醫療的角度很難評估社區中會遭受的刺激,這跟出院後家庭支持度、醫療與社區公衛的銜接有關,若其中出現三不管地帶,很容易出事情。」彭啟倫說。
在承擔民眾對於整體社會安全的想像,以及維護個案健康與人身自由之間,精神醫療在相關社會事件中,屢屢陷入兩難的局面,或許在政府部門許諾要以更嚴格法規彌補社會安全網前,應先正視前端包括強制就醫/住院的制度流程,社區治療模式不彰的長年問題,才能在既有的經驗與基礎上,朝向更積極的改善方向。(文/張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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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視刑罰與治療的極限──如何務實修正精神障礙犯罪監護處分?】https://bit.ly/3F4r61L
【與受苦者相遇──社區精神病人關懷訪視員的現場反思】https://bit.ly/3mfXh5T
【一場艱難的對話:一名精神障礙者如何走向殺人之路】https://bit.ly/3D2et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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