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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都不夠好:把自己打趴的自責小姐】
「不夠好就會很丟臉啊。」欣卉嘆一口氣。「我們這個家族,不只是兄弟姊妹互相比較,還有比小孩,小孩除了要跟手足比較,還要跟堂兄弟姊妹跟表兄弟姊妹比。」
「我就是在『比較中』長大的。不小心就會被說:『你看看那個誰誰,人家多厲害,然後你喔……』,可能是表哥表姊或堂哥堂姐,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姊姊或弟弟,從成績表現、外表、工作到交往的對象、什麼時候結婚生小孩,永遠你都不夠好,永遠都有人比你更得爸媽的歡心。」
「你很希望得到爸媽的歡心嗎?」我看著她,想像她經歷的生活,是如何讓人喘不過氣。
「以前曾經很在意,現在已經放棄了。因為不管怎麼做,他們都不會滿意,也永遠都有一個比你更好的人,做比你更厲害的事。」欣卉苦笑了下。「不過,說我不在意好像也不完全對。可能我沒辦法去工作,就是一種反撲吧!」
欣卉會來找我,是在一次工作會議中,被主管質問專案內容有錯誤時,欣卉突然喘不過氣,出現過度換氣的狀況。後來又在家裡、工作場域中發生過幾次這樣的狀況,被醫生診斷為「疑似恐慌」。她的朋友建議她除了看診,也可以來做心理諮商,了解自己壓力的成因。
不過,坐在這間房間裡的我倆心知肚明,對於壓力的重要成因之一,欣卉其實很清楚;困難的部分,或許是自己對於這個「成因」的無能為力。
「我不是不想努力,只是,不管再怎麼努力,永遠達不到他們的標準:不夠美、成績不夠好、不夠有禮貌、不夠大方、不夠聰明、成就不夠高……」
不夠不夠不夠……
再怎麼努力,總是不夠。
自己,就是一個不夠好的人。
即使到了某個年紀,父母對自己的要求已不如以往這麼高;或許,也不如以前這麼挑剔自己。但最麻煩的是,他們挑剔的話語,已經被欣卉聽得太過習慣,全部囫圇吞了進去,內化成自己內在的一部份。
於是,當自己犯錯、或是擔心自己有事情做得不夠好時,欣卉就會如自己父母般地挑剔、辱罵自己,自責自己做得不好,覺得自己很丟臉、很糟糕。
為了避免犯錯,欣卉總是會讓自己準備再準備,事前各種未雨綢繆。當然,也會有些時候,因為太擔心犯錯,而不敢嘗試新的工作;或是被要求晉升、承擔一些責任時,欣卉會裹足不前。
有時候可能甚至會用逃避、躲起來的方式,面對工作上的期待與須負的責任。
這也使得欣卉的工作表現,看起來非常不穩定:有的時候,自我要求高,也很認真、努力,因此能夠做到不錯的結果;但若所指派的工作是新的、沒接觸過的客戶或業務,在其中遇到太大的挫折、或是需要承擔較大的責任,讓欣卉感覺自己無法「完美」時—
她就會跑回家躲起來,好幾天無法上班,也沒有辦法面對做不到這些的自己。
這個反覆的過程,讓欣卉的主管覺得很頭痛。欣卉的主管認為欣卉的工作能力不錯,但是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她時常提醒欣卉:「會犯錯是正常的,會給你比較多、比較難的工作,是因為你的能力做得到。」主管也多次對欣卉暗示過,其實是有意想要晉升她上來,讓她當小主管帶人。
但當主管給欣卉較複雜的業務、需要負較大管理責任的專案時,感覺到左支右絀的欣卉,不擅長向人求助,又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沒辦法把事情做到「完美」;於是,不去公司的狀況變多了。
後來,就發生「過度換氣」的狀況。
「你請假沒去工作的時候,家人的反應是什麼?」我忍不住問。
畢竟,如果就如欣卉所說,欣卉的家人是對她要求很高的,那麼,對於欣卉的狀況,可能很難坦然接受。
「他們一開始就是說我抗壓性很低,罵我說『為什麼這點事情都受不了?這樣怎麼出去外面跟別人競爭?』
有幾次在他們念我的過程中,我突然又發作,很明顯過度換氣到快要死掉的樣子,他們被嚇到了……現在他們就不太敢說什麼。只是,有時候我在家,其他親戚朋友來訪時,父母會很想要掩飾『我沒辦法去工作所以待在家裡』的這件事,都會說我之前工作太累,『剛好』放特休。」
講到這裡,欣卉笑了,但笑容極為苦澀,就像吞進什麼很難下嚥的東西。
「不只爸媽,姊姊跟弟弟對於我這個樣子,也完全不能理解。我知道對他們來說,這樣的我很丟臉。他們『都』抗壓性很高,面對困難『都』能解決,工作表現『都』極為優秀,當然壓力也很大,但是他們沒人像我這樣。
我姊姊甚至跟我說:『大家都是同個爸媽帶大,哪些難聽話沒聽過?為什麼要往心裡去,搞得好像大家欠你很多。』」
欣卉又笑了。
「最難的事情,是他們說的我都知道,我也很希望自己可以跟姊姊他們一樣堅強,一樣不會受傷,一樣知道怎麼去適應社會的嚴苛,相信這些嚴苛都是讓我進步的可能,讓它變成自己的養分。但是,我就是做不到。」
心裡很想做到,但是身體卻先無法承受。
那就代表,這個創傷,對於欣卉而言,是超乎她能夠承受的。
那並不是因為欣卉的抗壓性低。所謂的壓力是主觀的,也就是「理想的自己」與「現實的自己」的差距,差距越大,就可能會越造成壓力。因此,即使是面對同一件事情,對自我的要求越高、越希望自己達到很高的標準,越可能會造成極大的壓力,而這是他人無法想像的。
或許,是欣卉的自我要求標準極高、要求自己必須要「完美」;從小父母一直提出過高的標準與比較,欣卉比誰都還放在心上,極力要求自己需要去達到、去完成。
但這些對「完美」的追求,可能並不合理。
因為我們是人,不是機器。
的確,這樣努力的欣卉,在進入這個職場前、在他人眼中,她各方面的條件都是很好的,不論是學歷、能力、外表、待人處事等。
她努力把父母的標準,化為自我要求、甚至自我批評與挑剔的標準,這個生存策略,是可以奏效的,能讓她達到父母一定程度的滿意標準,也讓她自我感覺好一些。
可以暫時安撫「覺得自己不夠好」的焦慮。
雖然這個「不夠好」,其實是她內心長久的傷痕與自我懷疑。
但面對職場的變化,被賦予的工作任務越來越難,責任越來越大,以前的生存策略已經無法完全管用,「要求事事完美」且「自我批評」的習慣,反而成為現在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很多人或許不理解,同樣的父母和壓力,為什麼有些人可以繼續生活,有些人會承受不住。
因為,我們的內在,如何評價「自己做不到」的這件事,也會沉甸甸地壓在我們心上。
如果,我的想法是:「現在我做不到,不代表以後我做不到,我可以再加油!」這種認可自我、鼓勵性的話語,那我對自己的感受會極為不同。
此時,我心中升起的,是「我沒有做好」,而不是「沒做好這件事的我,是不好的」。
感受到「我現在沒做好,但日後可以」,帶來的是一點「罪惡感」,以及期待自己可以再努力一些的「希望感」。這些心情,是可以支持我繼續努力、繼續追求目標的能量。
但若以前自己接受到的訊息是:「我做不好,就等於我不好」;而心,在鋪天蓋地的批評中,加上自我要求與自我懷疑,讓自己真的相信了這件事—
我們就會在每一次的失敗中,感受到嚴重的「自責」與「自我厭惡」,這正是讓人感覺到自己很糟糕的「羞愧感」。
沒有人能持續面對這麼大的羞愧感,於是,我們會想要保護剩餘不多的、碎裂的自己,我們就會想要「逃走」--
不論是自己的內在世界,或是電動、購物、繭居、藥、酒、食物等上癮行為,我們可能就會想要逃到這些其他的事情上,幫助自己不會這麼難受,不用去面對這個失敗或困難。
這樣我們就不會一直感受到「不夠好的自己」,不會一直對自己失望。
因為,「對自己失望」,或是感受到「別人對我失望」,對欣卉、對許多人來說,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非常難以承擔的事情。
從父母那邊承接過來的,「自我要求」、「自我批評」的習慣,打趴了欣卉,也癱瘓了她的能力,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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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真能不在乎別人的期待嗎?真的可以「做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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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自《#過度努力》
作者: 周慕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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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早安:
跟出版社要了圖文,想藉著這篇,讓大家認清:傳統那種不管孩子怎麼好,都不能輕易肯定的教育,很可能讓孩子內化了一輩子的自我抨擊!
「不能輕易肯定」還是客氣的說法,有的父母會給予孩子羞辱、肢體上的傷害,用各種比較否定孩子,對孩子發洩自己的情緒……,有的孩子甚至長期在恐懼中長大。以前都輕易地用道德去合理化父母的各種作為,也許藉著現代資訊發達之便,我們願意看見過去一直沒痊癒的傷,先能重建康健的身心,再來談如何跟父母相處和諧。
祝願您,願意成為自己慈愛的父母,多給自己鼓勵,而不是慣性地打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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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摘錄自
《#過度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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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
答案既「是」、也「不是」。
端看伴侶雙方,能否練習「脆弱相對」,
才能從融合期、冷漠期,走向「整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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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會問,「婚姻是不是愛情的墳墓?」、「婚姻到最後都是親情吧?」因為不瞭解什麼是真愛,都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愛,就是融合期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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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 #融合期,就是兩個人幾乎都融為一體的時期。這時候,彼此都會覺得自己身處最完美的世界,都進入到一種完美之愛:你是完美的,我是完美的,我們的關係是完美的,天上掉下個大餡餅,我們一下就進入了天堂。這時候,我們心有靈犀,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致的,就像是一個人一樣,愛你就是愛我,愛我就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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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種愛,那就是當融合期的迷戀之愛結束之後,我們開始從夢幻中醒來之時,我們開始有一種 #完整之愛。所謂完整之愛,就是女人開始發現,一個充滿責任感的男人,可能同時也是媽寶男;一個有事業心的男人,可能也是家庭生活的白癡;一個對你很暖的男人,可能也會對同事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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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會發現,原來活潑可愛的女生,在生活中也是個粗心的嬌小姐;原來做事乾脆俐落的女生,在生活中也是個控制狂;原來文靜優雅的女生,其實在關係中也是個動不動發動冷戰的疏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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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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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到冷漠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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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我們會聽長輩勸、聽過來人勸——他已經夠好了,不吃喝嫖賭,把薪水都交給你,事業忙一些,很正常啊,結婚了,哪有那麼多浪漫啊,你要調整心態,婚姻到最後不就是親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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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會出現女人忙於孩子,男人忙於事業(#心理師想跟你說小編備註:這邊我不那麼認同,是性別刻板印象呀)。兩個人用「轉移」和「壓抑」的方式來應對彼此對情感的失落和種種欲求不滿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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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期」的主要工作就是降低預期,降低對彼此的需要,好處是雙方可以維持關係的和平,但這種平衡關係會日益變成一種植物人似的「死寂」。就像紅樓夢裡的那句話,「外面是烈火烹油的繁華錦簇,但裡面早就糟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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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的降低帶來彼此的疏遠,一旦遇到波動,比如長輩去世、事業失敗、疾病到來,這些需要關係的凝聚力的時刻,關係就會弱不禁風,一扯就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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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到權利鬥爭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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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利鬥爭期」的主題其實就是雙方都希望回到「融合期」的肥皂泡的一種幻想。很多女人會想:「為什麼那時他那麼肯在我身上投入,現在卻推三阻四?」很多男人會想:「為什麼那時她對我那麼理解和支持,現在卻對我挑三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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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雙方都試圖控制對方,讓對方接受自己的規則。這樣就會發生婚姻中常見的現象:男人試圖讓女人變成男人,女人試圖讓男人變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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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男人經常會說:「你想那麼多幹嘛?事情都是你想出來的,不想就沒有」。女人也經常會說:「你為什麼不和我溝通?如果我們可以溝通一下,我們的關係就會變好的」。男人經常會覺得女人就是愛挑剔,女人經常會覺得男人就是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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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因為熬不過「權利鬥爭期」的慘烈鬥爭,關係進入到「急性破裂」或者「慢性破裂」的狀態。所謂「急性破裂」是指離婚、出軌,通過這些事讓關係終結。「慢性破裂」是指進入到「冷漠期」,讓兩個人的關係慢慢冷卻,慢慢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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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到整合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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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期」要完成的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完成真正的「親密」。那麼,什麼是真正的「親密」呢?親密,是將內心深處的部分向他人、向自己展現而沒有任何偽裝和防衛。親密,是指因袒露自己而呈現脆弱以及對方給予瞭解的狀態,也就是脆弱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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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關係沒有「脆弱相對」這四個字支撐,就是溫室裡的花朵,經不起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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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麼喜歡權利鬥爭?就是因為我們在過去的人生中,在展現自己脆弱的時候,遭遇到各種打擊。用維吉尼亞・薩提亞的觀點來說:
“”
我們本來有一顆活潑的初心,任何一個嬰兒都可以自如地表達自己,它就是表裡如一的。但當我們開始長大需要「社會化」的時候,就需要虛偽,需要表裡不如一,否則我們就成為不能適應社會的傻子。「社會化」是一種重要的能力,沒有它,我們將成為透明人,就像一個人沒有皮膚般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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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社會化」的壓力過大——比如父母對孩子的學習要求特別高,為了孩子的學習拿皮帶抽孩子,孩子就會發現,否認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的傷害去努力學習才能保護自己,表達脆弱的真實感受是可怕的,是不被允許的。時間一久,孩子就失去了「親密」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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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擁有了這樣的「假自體」——不清楚自己真實的需要是什麼,成了社會規則的機器人。這樣的人在情感的世界裡,就會遇到很多問題,比如他們會娶社會標準層面的老婆,做丈夫該做的事情,但沒有快樂,沒有情緒,也沒有生命的氣息,在精神層面是昏睡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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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情感往往就可以瓦解這些「假自體」,讓他們可以遇到「未知的自己」。在「親密之旅」中,他們將遭遇到對脆弱表現出來的恐懼—這在過去會遭遇巨大的羞辱感;他們將恐懼打開,這意味著自己將無險可守,會像過去生命中的創傷那樣,被人入侵、傷害而無法保護自己;或者他們會恐懼將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時,對方會離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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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開始有了「矯正性情感體驗」時,就會發現:真正的力量不是來自隔絕自己的脆弱和否認自己的痛苦,而在於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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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會化」的世界裡,人們是通過你死我活的「零和遊戲」獲益的。其實這種獲益,也只是短期獲益。從長期來看,得到了利益,卻失去了人脈,喪失了聲譽,沒有足夠好的視野,自然就只能過一種低層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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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往往會虛妄乃至狂妄地認為:我們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我們可以想要什麼就要什麼的,我們可以不想要什麼就不要什麼的。但事實上,我們不想老,我們終將會老;我們不想死,我們終將會死;我們想讓關係永遠,但如果做得不對,關係也會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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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沒有確定的事情,唯一確定的就是無常。生老病死、孤獨和無意義,這些都是人類永遠無法解決的主題。那麼,我們在一起的意義是什麼?當我們可以脆弱相對、分享彼此的孤獨時,就可以增強對抗這些人生終極主題的力量。就像是我們無法讓黑夜變成白天,但可以增加一雙在黑夜中相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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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伴侶的意義,不在於對方的出現讓你的人生問題從此不治而癒,而是你增加了一個病友。你會因為分享自己的脆弱而增強了力量。你會因為深深的懂得和理解而增強了前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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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你會發現,你所有恐懼的、你所有厭惡的、你所有無法接納的、你所有仇恨的,與你所有熱愛的、你所有渴望的、你所有歡喜的、你所有珍愛的,擁有同等重要的意義。因為彼此的懂得,你內在的「容器」擴大了。我們無法消滅一滴墨,但我們可以把它倒進大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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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時刻,你會說:「嘿,我們終於相遇了」。在這樣的相遇時刻,你才會真正明白:什麼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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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節錄自《#讓你愛的人重新愛上你:與心理諮商師對話,療癒親密關係,走出孤獨》,作者 #盧悅 為中國心理諮詢師。致力於幫助更多的人擁有美滿的感情與婚姻,多年在兩性、情感心理領域精耕細作,經常上電視和媒體做節目和訪談,分析深刻獨到又親切幽默,深得大家喜愛;本書由 幸福文化 出版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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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多年,記憶果然無法像風。女兒所受到的傷害,至今依然沒辦法完全癒合;常常在路上走著、走著,就驚嚇地錯覺當年施暴者仍如影隨形。
霸凌絕非只是單純的孩子欺負孩子的問題,它的成因,彼此牽絆,家庭的、學校的、社會的,千絲萬縷,不容易釐清。
據我的觀察,這些加害者多半是失歡的孩童。所謂「失歡」,或是家庭暴力的受害人;或是家長無暇管教、關愛的小孩;當然也有低成就的學生,因為在課業上無法得到肯定,就另謀出路,在拳腳上下工夫;也有些是由被霸凌者轉為加害人的。
摘錄自《#接住受苦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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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早安:
我一向關注霸凌議題,也常在版面上分享相關文章。不管是案例,還是如何應對,大致上都重複提了幾次。
但看廖老師這本書,看到母女都面對了霸凌,包括關係霸凌、言語霸凌、肢體霸凌,我感覺非常心痛。
被霸凌的經驗,可以是一輩子的痛,甚至可以嚴重到成為創傷。我跟家長與孩子一起面對的時候,常常一起進入無力、無奈的狀態。但這並不是簡單的事,常常我們也沒足夠的時間,把暗潮洶湧的情緒談清楚。
像是我遇到有孩子,遇到霸凌事件,內在會有一股對父母的氣惱。這是在互動比較深入之後,才討論到的情緒。在澄清之後,這股怒氣的緣由,類似「為什麼父母沒有好好保護我?!」
我再強調一次,我不認為面對創傷,是大多數人做得到的事。所以我很謝謝廖老師的努力,也心疼廖老師女兒的遭遇,光是用文字把這件事寫出來,都不是容易的事。
我喜歡周志建心理師在新書中的一句話,想給各位朋友參考,摘錄於此:
「童年的創傷沒有過,你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祝願您,能試著在有能量的時候,面對過去;沒能量的時候,現在的日子過得去就行,專注當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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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記憶像風
【文/ 廖玉蕙】
我的女兒上國中,除了學校課業不甚理想外,她開朗、乖巧、體貼且善解人意,我們雖然偶爾在思及「優勝劣敗」的慘烈升學殺伐時,略微有些擔心外,整體而言,我們對她相當滿意,尤其在聽到許多同輩談及他們的女兒如何成天如刺蝟般地和父母唱反調、鬧彆扭時,外子和我都不禁暗自慶幸。
去年暑假,考高中的兒子從學校領回了聯考成績單,母子倆正拿著報紙上登載的分數統計表,緊張地核算著可能考上的學校,女兒從學校的暑假輔導課放學,朝我們說:
「事情爆發了!」
女兒每天放學總是一放下書包便跟前跟後的和我報告學校見聞,相干的,不相干的。這時候,大夥兒可沒心情聽這些,我說:
「別吵!先自己去吃飯,我們正在找哥哥的學校。」
飯後,核算的工作終告一個段落,長久以來,因為家有考生的緊繃情緒,總算得到釋放,我在書房裡和兒子談著新學校的種種,女兒又進來了,神色詭異地說:
「事情爆發了!老師要你去訓導處一趟。」
才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在聽清楚這句話後,又緊張了起來。在印象中,要求家長到訓導處,絕非好事,我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問:
「什麼事爆發了?為什麼要去訓導處?」
女兒被我這急慌慌的表情給嚇著了,她小聲地說:
「我在學校被同學打了,那位打人的同學另外還打了別人,別人的家長告到學校去……反正,我們老師說請你到訓導處去一趟。你去了,就知道了啦!」
這下子,更讓我吃驚了!一向彬彬有禮且文弱的女兒,怎麼會捲入打架事件?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從來沒聽她提起?我們怎麼也沒發現?
「是前一陣子,你到南京去開會的時候。有一天,我和爸爸一起在和式房間看書,爸爸看到我的腳上烏青好幾塊,問我怎麼搞的,我騙他說跌倒的,其實就是被同學打的,我怕他擔心,沒敢說。」
「同學為什麼要打你呢?你做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
怎麼讓人給打了,還不知道原因。事有蹊蹺,當天傍晚,我在電話中和導師溝通,更震驚地發現,毆打不止一回,女兒共被打了四次。據導師說,這是群毆事件,領導者有三位,三位都是家庭有問題的女孩子。其中一位經常扮演唆使角色的R,與外婆同住,外婆當天被請到訓導處時,還拍案怒斥訓導人員誣衊她的孫女。遭受不同程度威脅或毆打的女孩有數位,其中,以我的女兒最慘,十天之內,被痛打四回,導師希望我到訓導處備案,以利訓導作業。放下電話,我覺得自己的手微微發抖,我不知道,一向聒噪且和我無話不說的女兒,在我遠遊回來多日中,怎能忍住這麼殘酷悲痛的事件而不透露半點風聲。我因之確信她一定遭遇到極大的壓力,果然不出所料,在外子和我款款導引下,她痛哭失聲,說:
「K威脅我,如果我敢向老師和爸媽告狀,她會從高樓上把我推下去,讓我死得很難看!」
我聽了,毛骨悚然。女兒接著補充說:
「何況,我也怕爸、媽擔心。」
我止不住一陣心酸。平日見她溫順、講理,不容易和別人起衝突,也忽略了和她溝通類似的校園暴力的應變方法,總以為這事不會臨到她頭上,沒想到溫和的小孩,反倒成了暴力者覬覦的目標。而最讓人傷心的,莫過於沒讓小孩子對父母有足夠的信任。
和外子商量過後,我們決定暫緩去訓導處備案,因為,除了增加彼此的仇視外,我們不太相信,對整個事件會有任何幫助,我們決定自力救濟。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關鍵是我們都不認為十三、四歲的孩子會真的壞到哪裡去,多半是一時糊塗。尤其是知道這些孩子全是出自問題家庭,想來也是因為缺乏關愛所致,亦不免讓人思之心疼。於是,我想法子找到了主事的三位學生中的兩位T、R學生的電話號碼,K同學並非女兒的同班同學,據云居無定所,且早在警局及感化院多次出入。
當我在電話中客氣地說明是同學家長後,接電話的R的外婆,隨即開始破口大罵訓導人員的無的放矢,任意誣衊,足足講了數分鐘,言詞之中充滿了敵意。我靜靜聆聽了許久後,才誠懇地告訴她,我並非前來指責她的孫女,只是想了解一下狀況,外婆猶豫了一會兒,大聲喝斥她的孫女說:
「人家的家長找到家裡來了啦!」
電話那頭傳來了模糊的聲音,似乎是女孩不肯接電話,外婆粗暴地說:
「沒關係啦!人家的媽媽很客氣的啦!」
小女孩自始至終否認曾動手打人,我原也無意強逼她認錯,只是讓她知道,家長已注意及此事,即使未親自參與毆鬥,每次都在一旁搖旗吶喊也是不該。
第二位的T在電話中振振有辭的說:
「她活該。為什麼她功課不好,我功課也不好,可是,老師每次看到她都笑咪咪的,看到我卻板著臉孔,我就不服氣。」
如此的邏輯,著實教人啼笑皆非。我委婉的開導她:
「你如果看我女兒不順眼,可以不跟她一起玩;如果我女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告訴她改進,或者告訴老師或我。不管如何,動手打人都不好,阿姨聽說了女兒挨打好心疼,換作是你挨揍,你爸媽是不是也很捨不得的呀!」
T倔強地回說:
「才不哪!我爸才不會心痛,我爸說,犯錯就該被狠揍一頓。」
後來,我才知道,T在家動輒挨打,她爸打起她來,毫不留情。
當我在和兩位女孩以電話溝通時,女兒一旁緊張地屏息聆聽,不時地遞過小紙條提醒我:
「拜託!不要激怒她們,要不然我會很慘。」
我掛下電話,無言以對。
兩位女孩都接受了我的重託,答應我以後不但不再打女兒,而且還要善盡保護的責任。我相信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是會信守承諾的,她們有她們的江湖道義,何況,確實也沒有什麼嫌隙。
事隔多日的一個中午,女兒形色倉惶的跑回家來,說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K,在逃學多日後,穿著便服在校門口出現,並揚言要再度修理女兒,幸賴T通風報信並掩護由校園後門逃出,才倖免於難。看著女兒因過度緊張而似乎縮小了一圈的臉,我不禁氣憤填膺。這是什麼世界,學校如果不能保護學生的安全,還談什麼傳道、授業、解惑!
我撥電話到學校訓導處,訓導主任倒很積極,他說:「我剛才在校門口看到K,我再下去找找,找到人後,再回你電話。」
過了不到十分鐘,電話來了。我要求和K說話。我按捺住胸中怒火,K怯生生地叫「蔡媽媽」,我心腸立刻又軟了下來。這回,我不再問她為什麼要打人了,我慢慢了解到這些頭角崢嶸的苦悶小孩打人是不需要有什麼理由的,瞄一眼或碰一下都可以構成導火線。我問她:
「聽說,你一直沒到學校上課,大夥兒都到校,你一個人在外面閒逛,心裡不會慌慌的嗎?」
女孩兒低聲說:
「有時候會。」
「為什麼不到學校和同學一起玩、一起讀書呢?」
「我不喜歡上課。」
「那你喜歡什麼呢?……喜歡看小說嗎?」
「喜歡。」
我誠懇地和她說:
「阿姨家有很多散文、小說的,有空和我女兒一起來家裡玩,不要四處閒逛,有時候會碰到壞人的。」
女孩子乖乖地說了聲「謝謝」,我沉吟了一會兒,終究沒提打人的事。嘆了口氣,掛了電話,眼淚流了一臉。是什麼樣的環境把孩子逼得四處為家?是什麼樣的父母,忍心讓孩子流落街頭?我回頭遵照訓導主任的指示,叮嚀女兒:
「以後再有類似狀況,就跑到訓導處去,知道嗎?」
女兒委屈地說:
「你以為我不想這樣做嗎?她們圍堵我,我根本去不了。」
過了幾天,兒子從母校的操場打球回來,邊擦汗邊告訴我:
「今天在學校打球時,身後有人高喊K的名字,我回頭看,遜斃了!又瘦又小,妹妹太沒用了,是我就跟她拚了。」
女兒不服氣地反駁說:
「你別看她瘦小,那雙眼睛瞪起人來,教人不寒而慄,好像要把人吃掉一樣,嚇死人哪!」
事情總算解決了,因為據女兒說,從那以後,再沒人找過她麻煩,我們都鬆了口氣,慶幸漫天陰霾全開。
今年年初,時報舉辦兩岸三邊華文小說研討會,一連兩天,我在誠品藝文空間參與盛會。那夜,回到家,外子面露憂色說:
「很奇怪哦!女兒這個星期假日,成天埋首寫東西,畫著細細的格子,密密麻麻的,不知寫些什麼,不讓我看。」
夜深了,孩子快上床,我進到女兒房裡和她溝通,我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她起先說沒有,我說:
「我們不是說好了,我們之間沒有祕密嗎?」
女兒從書包裡掏出那些紙張,大約有五、六張之多,前後兩面都寫得滿滿的,全是她作的噩夢和那回被打的經過,像是在警察局錄口供似的,我看了不禁淚如雨下,差點兒崩潰。原先以為不過是小孩之間的情緒性發洩,沒想到是如此血淋淋的校園暴力。
……
女兒細細的小字寫著:
第一次:那一天是星期五,十五班的K跑來,叫我放學後在校門口等她。下課後,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門口等我,還噴了香水。她把我騙到隔壁興隆國宅二樓,我才放下書包,一轉身,她就變了一個臉,凶狠地問我一個我聽不懂的問題,我還來不及回答,她就打了我好幾個耳光,我愣了一下,她打我?我真是不敢相信?我和她無怨無仇,她為什麼打我?我跟她扭打在一起,她拉我的頭髮,我扯她衣服,她抓住我的頭髮把我丟出去,我整個跪到地下,也就是所謂的「一敗塗地」,她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恐嚇我「你要是敢講出來,我就把你從樓上推下去」,我怕得要命,因為氣喘病發,正喘著氣,突然從圍觀的人群中跑出來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女人對我吼:「你還喘!喘死啊!」說完,又給我一個耳光,我整個人又跪到地上去。我因為害怕,什麼都聽她的。出了國宅,我真的忍不住哭了!我哭的原因是因為我好膽小,而且我不甘心啊!我竟然就這樣傻傻地被她打!她還說我說話很屌,屌是什麼意思啊?我從來沒有這樣屈辱過,連爸媽都從來沒有打過我啊!她憑什麼打我?我恨死她了,我生平沒恨過什麼人,我發誓與她勢不兩立。
第二次:暑期輔導中午,K突然從校外跑來(她沒有參加輔導),約我去國宅十二樓talk talk,我很膽小,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跟她去,一到十二樓,她就說:「上次你扯我衣服,害我整個曝光,你今天是要裸奔回去?還是被我打?」她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我考慮了一下,就選擇挨打。她打人很奇特,不只是打臉,連後腦勺一起打,我被她打得臉熱辣辣的,腫得像豬頭皮似的,我實在痛得受不了了,請她等一下。我用手往牙齒一摸,手上都是血!她凶狠地說:「今天饒了你,算你走狗運!」走的時候,又恐嚇我不准講,要不然會死得很難看……
第三次:這一次本來是要找班上另一位同學的麻煩的,那位同學跑了,所以就找我。她們又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問一句,揍我一下,這一次真的很慘,T、K二人連打帶踢地弄得我全身是傷,膝蓋上一大塊青腳印,久久不消。這次,嘴巴又流了好多血,啊!我真是沒用啊……
第四次:這次是在參觀資訊大樓時,T把我堵到廁所裡,又是拳打腳踢……
K:我到底是哪裡讓你看不順眼,為什麼一定要動手打人呢?這樣你又有什麼好呢?這樣打人是要被……
有一天我夢到我當上了警察,我們組長要我去興隆國宅抓兩名通緝犯,一是K,一是T,我到興隆國宅時,果然看到她們又在打人,我立刻上前制止,趁機從背後將K的雙手反扣,交給同事帶回局裡;再轉身冷冷地朝T說:「我這一次放你走,希望你改過,別讓我再抓到,不要讓我失望。」她問我:「你到底是誰?」我把證件拿給她看,她嚇了一跳,馬上向我下跪……
前兩天我又夢到K,她完全失去了凶狠的眼神,變得脆弱不堪,我勸她:「回家去吧!再不回家,妳媽要得相思病了!」K問我是誰?我告訴她,我就是以前被她打三次的人,我勸她改過向善,並幫她找回了媽媽,她高興地流下了眼淚……
…………
……
我一邊看,一邊流淚,這才知道,我們的一念之仁是如何虧待了善良的女兒。那樣的暴行對她造成的傷害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而那些施暴的孩子的行徑,著實可用「可恨」或「可惡」來形容。我必須慚愧的承認,如果我早知道那些孩子是如此殘忍地對待我的女兒,我是絕不會那樣委曲求全地去和行凶者打交道的,我也深信,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加以容忍的,我是多麼對不起女兒呀!
可是,事隔半年,為什麼會突然又舊事重提呢?
「不是答應過媽媽,把這件事徹底忘掉嗎?」
「最近考試,老師重新排位置,那兩位曾經打我的T、R同學,一位坐我左邊,一位坐我前面,我覺得好害怕!雖然她們已經不再打我了,可是,我想到以前的事,就忍不住發抖……」
我摟著女兒,心裡好痛好痛,我安慰她:
「讓我去和老師商量,請老師掉換一下位置好嗎?」
女兒全身肌肉緊縮,緊張地說:
「不要!到時候她們萬一知道了,我又倒楣了。我答應你不再害怕就是了!」
外子和我徹夜未眠,不知如何是好,女兒柔弱,無法保護自己,強硬的手段,恐怕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我們第一次認真地考慮到轉學問題。一連幾天,我打電話問了幾間私立教會學校,全說轉學得經過學科考試,篩選十分嚴格。想到女兒不甚理想的學科成績,只好怏怏然打退堂鼓,上帝原來也要檢選智慧高的子民,全不理會柔弱善良的百姓。我在從學校回家的高速公路上,望著前面筆直坦蕩的公路,覺得前途茫茫,一時之間,悲不自勝,竟至涕泗滂沱。
正當我們幾乎是心力交瘁時,女兒回來高興地報告:
「老師說,下禮拜又要重新排位置,媽媽不要再擔心了……媽媽,真是對不起。」
那夜,我終於背著女兒和導師聯絡,請她在重換位置時,注意一下,是不是能盡量避免讓她們坐在一塊兒。老師知道情況後連聲抱歉,並答應儘快改進,臨掛電話前,導師說:「你那女兒實在可愛,她一點也不記仇,上次班際拔河比賽,她拚命為T加油,我一旁看著她喉嚨都喊啞了,臉紅嘟嘟的……我有時候上了一天課,好辛苦,偶爾上課時,朝她的方向望過去,她總不忘給我一個甜甜的笑容。蔡太太,你也是當老師的,應該會知道,那種窩心的感覺,當老師的快樂不就是這樣嗎?真是讓人心疼的孩子!」
第二天傍晚,孩子放學回來,我聽從導師的建議,和女兒一起到七樓陽台上把她寫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紙條全燒光,希望這些不愉快的記憶隨著燒光的紙片兒灰飛煙滅。
紙片兒終於燒成灰燼!我轉過身拿掃把想清掃灰燼時,突然一陣風吹過來,把紙灰一股腦兒全吹上了天空,女兒惘然望著蒼天,幽幽地說:
「如果記憶像風就好了。」
記憶真的會像風嗎?
……
注記:記憶終究沒有能夠像風
校園霸凌現象,終於在事態日益嚴重及媒體持續的追蹤報導後,引起教育部及監察院的注意。其實,所謂的霸凌事件由來久矣,學校束手、家長絕望,許多的受害者籠罩在受害的陰影下度日,早已不是新聞,卻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十六年前,女兒甫上國一時,我就用這篇〈如果記憶像風〉的文章,敘寫女兒在學校被霸凌的經過,飽嘗拳打腳踢滋味的女兒期望那些可怕的記憶能像風一樣消逝無蹤。當時,在暗夜中,我含著眼淚,用著顫抖的手,一字一句寫下被害經過及我們當時的處置方式,內心淌血,感覺孤立無援。多麼希望那些文字能引起教育單位的注意,後來證明只是徒然。身為教育工作者,從來沒有一刻像當時那般感到挫敗、束手。連女兒都保護不了的人,還談什麼教育別人的孩子!我甚至因此有些自暴自棄。
事隔多年,記憶果然無法像風。女兒所受到的傷害,至今依然沒辦法完全癒合;常常在路上走著、走著,就驚嚇地錯覺當年施暴者仍如影隨形。想到一向以為最安全的校園,竟然淪為暴力相向的場域,就讓人感到惶惑不安。據報載,全國校長協會呼籲,教育部應修正「學生輔導管教辦法」,賦予學校教師合法、合理管教權,並與內政部等單位協調,將家長的相關責任納入,政府、學校、家庭一起合作,才能將霸凌趕出校園。聽到這樣的消息,真是讓人沮喪!校長想到的居然只是擴充所謂的「管教權」。暗示大眾只要老師擁有「合法、合理」的管教權,就能將這些霸凌的學生制服;甚至有人建議將霸凌的學生隔離、轉學,這真是愚蠢又可怕的想法!什麼叫「合法、合理的管教權」?這是體罰復辟的意思嗎?是發給每位老師一把槍作為威嚇之用嗎?還是誰不乖就將他逐出校園?逐出之後呢?施暴學生轉移陣地,未來不還是社會的問題嗎!
霸凌絕非只是單純的孩子欺負孩子的問題,它的成因,彼此牽絆,家庭的、學校的、社會的,千絲萬縷,不容易釐清。據我的觀察,這些加害者多半是失歡的孩童。所謂「失歡」,或是家庭暴力的受害人;或是家長無暇管教、關愛的小孩;當然也有低成就的學生,因為在課業上無法得到肯定,就另謀出路,在拳腳上下工夫;也有些是由被霸凌者轉為加害人的。這些學生的行為固然可恨,但孰令致之?才是值得我們大人好好思考的。
社會沒有提供祥和的氣氛,大人沒有做出良好的榜樣,動輒洗門風、動私刑;媒體新聞為追逐視聽、閱報率,著意追逐腥羶色;電影及書本的分級制度沒能徹底執行,讓仍在是非邊緣猶疑的年輕人,輕易接觸血腥暴力作品,錯認糾眾結黨的行兇者為英雄;而我們的某些不肖的民意代表為求取選票,常常罔顧是非曲直,任意關說,干涉公權力的行使,間接姑息養奸;另外,那些學子們所崇拜的所謂綜藝偶像,不時在節目中用言語羞辱弱勢來賓,又何嘗不是另類霸凌?……在這樣的氛圍下,學校不言「教」,卻逕自要求擴充「管」!讓「管教權」凌駕教育最終極的目標—讓學生得到應有的溫暖指導及智育之外的德、體、群育的肯定,我以為這樣的威權思考,只會讓問題雪上加霜。
不可否認的,許多家長不盡成熟,難以依賴;經過專業訓練的老師被寄予厚望,也是自然的事,理應率先釋出善意,補家庭教育之不足。老師若能將眼光從優秀、出色的學生身上挪出些許給那些在家庭中失歡、在課業裡受挫的孩子,也許才是上策。我這不是唱高調,因為唯有這些孩子的心靈得到溫慰,學校沒有放棄他們,才能保護校園內其他的學生。而那些品學兼優的學生,受到多方肯定,也有正確的人生觀,甚至不乏溫暖的家庭支援;老師的調教,充其量讓他們在考試時,從第二志願躍入第一志願的學校,一、兩個志願之差,在人生行道上影響甚微;重要的是,搶救那些正在歧路上踟躕、徘徊的靈魂。他們一失足,就成可怕的未爆彈;一得到救贖,可能成為社會的中堅。唯有老師發揮愛心、耐心,並加強輔導技巧的訓練培養,從根本的關愛做起,才是可行之道。
《如果記憶像風》在成書後的十四年重新出版,我的女兒業已離開校園,進入社會。然而,記憶終究沒有能夠像風,陰影依然纏繞。我多麼希望這次八德國中所暴露的駭人聽聞的霸凌行為,除了引起廣泛追蹤報導與社會關注外,教育當局也能體察事件的嚴重性,想方設法提出嶄新的策略,讓學校教育有效地彌補家庭教育之不足,讓失歡的孩子因為學校的關懷與肯定,心靈得到適度的撫慰,因之變得心平氣和,霸凌行為得以從此在校園裡絕跡,則學生幸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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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摘錄自
《#接住受苦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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