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陌生人用wechat約你見面,千祈唔好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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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豹雙手一揚,湯姆就直接反白眼倒下。
.「如果中槍只係得痛覺,咁缺氧狀態會點呢?呢個實驗我一早就想做喇…」我雀躍地蹲在湯姆前,翻開他的眼皮,全白一片,瞳孔往上飆到太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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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返兩分鐘…快手!」虎豹也蹲下來,將趴在地上的湯姆翻過來。...
【有陌生人用wechat約你見面,千祈唔好去…】(8)
.
.虎豹雙手一揚,湯姆就直接反白眼倒下。
.「如果中槍只係得痛覺,咁缺氧狀態會點呢?呢個實驗我一早就想做喇…」我雀躍地蹲在湯姆前,翻開他的眼皮,全白一片,瞳孔往上飆到太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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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返兩分鐘…快手!」虎豹也蹲下來,將趴在地上的湯姆翻過來。雙手仍被鎖住的他,有點笨拙的四處尋找可以為他解開手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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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頭先話有辦法離開,係真㗎。」我手上有槍,虎豹立即警戒地站起來,與我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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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說:「我嘅意思係,我已經受夠呢個遊戲啦。就算而家剝完佢六隻牙,上到上一層咁點?萬一要三隻腳咁點算?所以…今次等我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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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乜?」虎豹。
.「做實驗!今次由我嚟做白老鼠。」我把牙齒緊合,把槍瞄準在臉頰上,這樣的話應該把好幾顆牙齒打飛掉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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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唔可以解釋吓你想做乜先啊!」虎豹顯得不知所措,因為他雙手仍被鎖著,若果我倒下來,湯姆又醒過來的話,他還是處於劣勢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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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沒理會虎豹喋喋不休,我扣動板機,子彈貫穿我的臉額,從另一邊夾雜著幾顆牙齒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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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嗚嗚!」媽的!比我想像中痛得多!子彈打在牙齒上,下顎被撞擊力撞歪,我只能發出無意義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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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麼近距離之下開槍,耳膜在嗡嗡作響,整根舌頭都像被火燒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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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係咪癲㗎…」虎豹仍呆站在原地,不懂反應。
.「嗚!」我將虎豹推開,用手扶著下巴,走到走廊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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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嘴裡碎掉的牙齒吐出來,結果,只得四隻不像樣的牙齒碎片…
.「啊啊啊啊!」我深呼吸了幾下,一手伸進嘴裡,在被子彈轟得稀巴爛的口腔裡挖出數隻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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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除了觸摸到口腔內部爛得一塌糊塗有點崩潰之外,已經感覺不到痛楚了。就像十八層地獄不能再下一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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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清楚自己挖出了幾顆牙齒,痛得我眼淚狂飆,我將它全都掉在地上。直至地面猛地震動了一下,我才回頭望向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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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這是我拚了勁才說出的話,接下來我就雙腳軟頹在地上,痛楚還是如洪水般沖擊著我的腦袋,雙腳一放鬆,大小便也跟著一起缺堤般瀉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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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拚命保持著意識,瞪開雙眼看著虎豹先拾起手槍,再一手抱起阿細,將她摃在肩上,然後抓住湯姆的一隻腳,踏著沉重的步覆步上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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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咳咳咳…中計啦,白痴!」我邊噴眼淚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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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的景物開始像被推倒的積木般崩潰,最後化成一堆閃爍不定的光影。在這些光影的後方,更加「實在」的景物展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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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隨而來的是,身上的痛楚逐步消失…
.這表示承認我破關了嗎?所以上頭才幫我解決他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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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豹、湯姆、阿細三人的身影消失,而我則留在這裡…結果會怎樣呢?
.這正是我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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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至今,我只相信科學,所有奇幻或神怪的東西我都拒絕相信。鬼魂只是人體釋放出來的磁場殘影,就等如古時人類以為火是魔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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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確信這棟大廈,一定是科技創造出來的產物!我一直在想,有什麼現時的,或者進後十年、十五年的科技,能夠做到眼前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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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虛擬實境(virtual re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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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指放在眼球上輕輕撩動,一塊半透明的簿膜沾在手指上,是一塊隱形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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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只有戴上有VR功能的隱形眼鏡,就能做到逼真的實景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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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視四周,有很多東西纏在身上,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穿上一件全黑色的緊身衣,這能感應肌肉運動,使到在虛擬世界裡作出相應的動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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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每個關節位置上,都接駁上一根像電線般幼長的東西,我能聽見電流通過的微弱聲音。相信這就是傳遞「痛楚」的裝置了,所以剛才我們會因此各人的動作而受傷,感到痛楚,卻不會出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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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電線放眼望去,我難以置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這簡直就是個人體實驗場吧?!
.十多具像屍體一樣的人,被裝置垂直懸掛著!他們身體在微微抽搐,有的在皺眉,有的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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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的視線停留在阿細身上…
.正當我想拔掉身上的電線衝過去救她時,突然遠方傳來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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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機啦!哈哈,我成功爆咗機啦!」一個男人在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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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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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我的父母長期以來感情都不錯,今年因為在家中同住的大伯身體狀況變差,所以爸爸投注較多的心力在照顧大伯,媽媽便開始心理不是滋味,一直認為大伯的一切是假裝的,是故意的,甚至開始對我爸爸諸多的埋怨及刻意疏離。
爸爸心理也很難受,為了安撫媽媽,即便疫情期間,還是希望能帶媽媽出去走走,但都遭到拒絕。我們兄弟姊妹也想關心媽媽,想開導她,但她卻覺得我們對她都是指責,為何都站在爸爸這方。
我盡量想站在媽媽的立場,鼓勵她多一點愛,少一點恨,她卻認為我是在責備她。我該如何幫助爸媽?或是不應該介入呢?媽媽最近曾對爸爸說,覺得自己現在像是沒有丈夫的人,需獨立照顧好自己,也說她非常嫉妒爸爸對大伯的照顧,例如出入的接送等等,甚至提到她自己或許是有憂鬱症?我只希望爸媽能恢復以往的開心。
補充說明一下,爸爸也因為這樣的事情夾在中間感到心力交瘁,而在我們面前落淚了,他說他覺得好累。在此之前他從來沒在我們面前哭過。不過爸爸跟我們已經有在尋找養老院,因我大伯長期以來無子女,也無工作,對於這樣住在我們家,大伯自己也想找安養院住了,應該要等到他順利入住之後就能解決此問題?
回
隨著時光之塵的東飄西蕩
年過中年後的各種疾病都有複雜的成長故事
每個故事中留下的傷痕和疙瘩
都會糾纏著新創傷與舊糾結
對於沒有參與長輩們過去及內心演變的你們
其實很難抽絲剝繭找到問題根源
更別說該怎麼應對才是
媽媽提示她可能有憂鬱症
爸爸不自覺在你們面前掉淚
大伯有意思想搬到安養院
這些都是你們應該去重視
積極就診與詢問安養院的內容
這個時候的傾聽與不要去否認每個人的需求是你們能做到的
不要去為每個人的需求定義好與不好
都一律想這就是每個人到人生終點前的迷惘與追尋
分不清善終是什麼畫面
無法適應計畫外的客人
夾在左右為難的課題的壓力
原來每個人的年齡階段都有承受不起的輕
因為人類對於生命的規劃都太過罐頭
少有為自己的期望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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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黎《動物搖籃曲》的意象經營 ◎拉夫喇斯.璟榕
摘要
陳黎詩集《動物搖籃曲》中頻繁使用「女性」、「黑暗」、「冷」、「花園」等意象,營造他詩的世界觀。由此發先陳黎詩因為關懷著受苦難的人類,他不僅通過意象經營,反映他主觀的現實世界,他也藉由浪漫的想像與記錄,在詩中建築樂園提供讀者追尋。
關鍵詞:女性、黑暗、冷、花園、意象經營
一、前言
《動物搖籃曲》是陳黎(陳膺文,1954-)大學畢業後出版的第一本詩集,有別於前一部《廟前》是寫實的嘲諷,《動》的陳黎像是一個浪漫主義者,轉向對時間、生命抒懷,和想像世界的營建,他主觀的現實世界的形象、感受,紛紛投入隱喻的世界觀之中。本論文將從陳黎的意象經營著手,探究詩中反覆出現的意象:「黑暗」、「女性」、「冷」、「花園」的現實指涉;嘗試導出此意象群組建構的世界觀與詩人的思想有何連結。
二、《動物搖籃曲》的意象經營
(一)黑暗
在詩人的意象經營中「黑暗」作為一種「現實世界的形象」,不同的作品裡「黑暗」的指涉略有不同,例如〈囚犯入門〉陳黎將母親體外的世界比喻成監獄:「以後走道似乎愈來愈窄,並且黑暗,老實說它/是那麼的黑暗以至於我們的眼睛就像光天化日下兩隻亮著的燈泡一樣的無濟/於事,我們只是摸索,聽到似乎是水的滴落並且感到口渴……」,詩人控訴著世界是如此的黑暗,一旦踏入這個世界,人類在黑暗中便無法回頭,將被社會體制、肉體、時間給監禁。這裡的「黑暗」除了指涉世界,其實也是使人類於世界被動的生存之原因。
〈花園〉中的「黑暗」除了同樣表現人類的被動、無法掌握主體生命外,更強調一種人類的盲目特徵:「讓每一格方塊熟記各自的迷信跟歌仔戲內容/我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愚昧會在哪一面鏡子顯現/棋盤的四周是我們前面說過的黑暗/而光,光不曾許諾我們半座的棕櫚花園」,詩人批判人類盲從制度、規範的心態,將世界比喻格格分明的棋盤,因為「黑暗」遮蔽了棋盤之外的空間,人類如同被控制的棋子愚昧地跟從,自甘受限於充滿稜角的世界之內。
較為特別的是〈更漏子〉裡的「黑暗」,它是一首焦慮時間流逝的題材,這裡的「黑暗」除了像是〈囚犯入門〉中人類無法掌握自我生命的意象,或是〈花園〉的受世界框架侷限的意象之外。〈更漏子〉的「黑暗」也象徵著肉眼無法見著,卻永遠虎視眈眈人類生命的「時間」。或許,「時間流逝」本身,在詩人的觀念裡就包含在令人無能為力、無法跳脫的「黑暗」的世界框架之中。
雖說《動物搖籃曲》陳黎將世界形容的如此黑暗,但他其實是期盼自己的作品盡可能地繼承「光」的形象,如〈戀歌二三〉:「這夜的黑暗,我或許可以辨認三顆星的去向/隔著冰冷的時間走廊/看整城淪陷在鐵器的寂靜裡不敢抵禦/你不見衣飾的形象在夜的中央,那般/自由地約束自己,好像一隻滿裝音樂的/水瓶,不洩漏一滴心事地呼喊/金屬的威脅由驚入硬/我紛擾的想像退卻為一堆碎片,離開光/掉落地毯……但我終將守住一道光回歸你的軌道/如果你的存在必須是我不能湮滅的理由」,儘管在詩人的想像中外在世界有著黑暗、像金屬般冰冷銳利、有時間的制約、無法自由吶喊的形象。但詩人仍想成為生命中美好光輝的守護者,除了藉著書寫闡釋他對生命的熱愛,也希望讀者能夠在詩世界裡短暫跳脫世間束縛。
(二)女性
若說「黑暗」是詩人眼中的世界形象,那麼「女性」則是詩人對人類群體生命狀態的投射。《動物搖籃曲》裡的女性大多帶著悲劇色彩,背負哀愁生存於這個世界,陳黎通過悲劇女性的形象呈現出人類的生存困境。如〈你不要以為月光沒有腳〉詩人化身為長腳的月光闖進「瑪奴」的空間,發現她的時鐘停滯的,且她正被慾望給纏繞:「絲質的胸衣剛剛墜落/瑪奴的男人不在家/它開始走下牆壁,跨過一張/年輕軍官的照片/停了的時鐘在一旁。枕頭。繡花巾。用剩的冷霜/不小心它碰倒一面銀盾。模範母親/一些灰塵跟著卸下/月光,月光它居然跌倒/鏡子一般清潔的胴體在床上/憂鬱的瑪奴手舞足蹈/一些不好的慾望在夜裏/需要洗掉」,事實上月光的移動正代表著時間的流逝,瑪奴停下的時鐘、冷霜未曾為抵抗青春的消逝,瑪奴就象徵著人類為時間逝去、與孤寂相伴的焦慮狀態。
〈斷崖上的母親〉陳黎以背對著公路與山谷望向大海的「山地婦人」,象徵著被世界遺棄卻無處申訴的人類。此處可見詩人對弱勢群體的關懷,卻也無奈他們淒涼的生命經歷無人理解,甚至嘗試理解。詩末更是寫到:「對於尚在學習生育的/她的女兒/跟著她們的母親坐在斷崖上/看海,讀書/為偶然迷路的旅行人提供郵票地圖」,似乎也暗示這樣的生命狀態在不同時代、空間、身分中不斷地輪迴或繼承。
「山地婦人」相較於「瑪奴」某種程度上可說是看清了世界限制的角色,因為看清,但無力抵抗,她轉向大海向自然訴諸生命之苦,可算是對待生命憂鬱的一種方式。而〈房子〉裡的「情婦」則發現了一種不切實際的解脫方式:「說單純是一間複雜的房子的/他們的情婦也許就住在郵局隔壁/那意思是她們將很習慣在大清早收到風景明信片/在模糊不清的郵戳與問候間找到一片草地,一隊海鷗/或者一隻船/因為船是窗戶,窗戶比房子大」,情婦透過風景明信片與窗子,以複雜、忙碌的生活布置謊言欺騙自己,精神上脫離了房子的禁錮,然而從「因為島嶼的定義是四面被海水包圍/抽屜的定義是——丟了鑰匙就開不開」幾句便能看出,儘管她們佯裝生活精采,事實上生命卻依然脫離不了被禁錮。
(三)冷
在陳黎的意象經營中「黑暗」是對這世界形象的呈現,「女性」是世上悲苦人類的投射,「冷」的則是陳黎對於世界的主觀感受。同樣身為在黑暗世界受苦難的人類,他也試著奮力抵抗,嘗試熱愛生命,堅守那些生命裡即逝的美好,並捕捉進他的詩作之中。但同時他也體會到孤軍奮戰的寂寞,和無力扭轉世道的失落,因此「冷」雖說是一種觸覺的感受,但在陳黎的詩句裡卻又多一分孤寂與疲憊的意象。像是〈月下〉裡詩人運用鐘聲、黑白光影和「冷」,分別為聽覺、視覺與觸覺的營造一個孤寂的畫面:『「四更過了,冷啊。」/初落髮的和尚在井湄打水/拉起一截濕了的衣袖/他的廟宇,單寂地站在一邊』即使這只是一首擁有淒美畫面的抒情詩,依然能發現在詩人的意象群中「冷」被歸類為孤獨的意象。〈雪上的足印〉同樣是通過畫面的營造,孤單行走在荒雪之中,帶出「冷」孤獨的意象。同時,「因冷,需要睡眠/深深的/睡眠,需要/天鵝一般柔軟的感覺」,白雪的寒冷就像是人世的寫照,世界的「冷」也使詩人感到疲憊。
而〈火雞〉就明顯表現出詩人為何對於世界有「冷」的感受,「它火紅的肉垂凝有多少/寂寞的熱情/無語地站在世界一角/目睹愈滾愈大的黑色的喧囂/熟知它的荒謬,又無法釋然於它的苦難」,陳黎彷彿以火雞自喻,目睹世界的黑暗一再擴散,即使對於改正世界的荒謬與苦難懷抱熱情,然而,人類的冷漠卻令他感到落寞與孤寂:
它火紅的肉垂多像失火的淚珠
彷彿要融化整個世界的寒冷
背對一片冰雪的人類屋頂
向我吐露它的負擔
從「背對一片冰雪的人類屋頂」,也能發現「冷」除了是詩人對世界的感受,也是象徵著人類封閉的荒謬人性,甘願獨自面對人間苦難的雙重意象。
(四)花園
陳黎詩以「黑暗」、「冷」為他主觀世界的基調,但同時他也嘗試在作品中虛構一個光明世界讓人們去追尋或想像,也就是「花園」。《動物搖籃曲》中經常以「花園」比喻為無憂慮和無所限制的世界,如先前提到的〈花園〉中「棋盤的四周是我們前面說過的黑暗/而光,光不曾許諾我們半座的棕櫚花園」,此處的「棕梠花園」雖是不被允諾的存在,但卻暗示了讀者有這麼一個跳脫限制的想像世界。而在〈戀歌〉也同樣揭示了在幻夢中、浪漫的想像中存在一個不被時間約制的巨大的花園:「要等到全城的花店把時間從鐘面摘走/我們的夢曾經是僅有的巨大的花園」
然而,憂傷的是從《動物搖籃曲》的作品中會發現,陳黎所說的花園似乎只可能存在兩個地方,一是「童年」,如〈秋天的曬穀場〉、〈在學童當中〉、〈在學童對面〉以及〈海岸教室〉能感受詩人以童真的雙眼看見了花園,因此在〈在學童對面〉這首詩中詩人以過來者的身分想對著孩童喊叫,要他們停留在那花園裡:
啊,我真想大叫
叫你們停在那裡:不追,不說
停在那裡
像任何一棵新樹
時間不必知道
饒舌的外國話不必聽懂
另一個進入花園的途徑,從與詩集同名的〈動物搖籃曲〉中,隱約能得知它只存在死後的安眠世界。
讓時間固定如花豹的斑點
疲倦的水鳥滑過水面輕輕滴下它的
眼淚像一隻離弦的箭需要落實
這是花園沒有音樂的花園灰濛濛的
大象沈重沈重地走過你的身邊並且請你
為蜂巢為沒有蜜蜂的蜂巢守望
三、《動物搖籃曲》的世界觀
(見貼文附圖)
經由上述黑暗、女性和冷三個意象,陳黎建立起《動物搖籃曲》的世界觀,通過世界觀的建構,使讀者認清人在黑暗的世界裡是多麼的軟弱,不僅無力對抗世界,甚至不知道要起身對抗。即使是詩人能夠看清黑暗不再盲目生活,並且如〈火雞〉「火紅的肉垂」想要融化整個世界的冷,但孤軍奮戰的寂寞與人類冷漠的雙重攻擊下,也會感到疲憊與失落。盡管如此,陳黎卻未曾放棄捕捉生命中短暫的美好,為人類找到生存的理由,在〈戀歌第四〉陳黎的自白:「我要用僅有的版權豐富每一夜的盲婦/讓們她粗硬不識字的雙手第一次感覺驕傲/大聲讀出每一字的珠璣:/就在你的心上/我的碑帖無須更多的拓印」,表明了他創作的目的,是要讓艱苦生存的人們體會生命的驕傲。
陳黎企圖在詩中建築一個想像的樂園,用「花園」的意象給予人們精神上的寄託。此外,他也藉由一些具體的角色意象,為悲哀的人類群體提供一個超脫生命苦難的形象。也就是「仙女和舞姬」。在「女性」意象的小節中已經提到,「女性」是悲苦人類群體的投射,詩人雖然也會利用其他角色象徵苦難的人類,如〈花園〉中的「庶民奴隸」或是〈動物搖籃曲〉裡的「動物」,但在《動物搖籃曲》的作品脈絡中女性除「悲苦形象」之外,陳黎又引薦了舞姬與仙女做為能飛行、舞蹈於世界之上的女性角色,一種超脫束縛的形象。在〈特爾菲的舞姬〉可以看出這樣的形象正式其創作的謬思女神:「他怎麼會懷疑那/婆娑的桃金孃常青藤不是身體/他怎麼會?那般細膩逼真的描寫/微笑,浮雕,種種神秘的事端/在那裡特耳菲的舞姬們把酒灑了一地/在那裡,一個少年他的魯特琴跟詩」舞姬婀娜、謎樣的形象不僅是陳黎詩中浪漫想像的具體化,這種形象更與其他作品中的悲苦女性形成強烈對比。
〈仙女是出色的舞者〉則更明顯地帶出超脫生命束縛的意象:「仙女是最美麗的婢奴:擺首,扭肩,急急為眾神紡織/斑斕的星雲都滑進你的織機,並且轉旋/何等奇幻的萬花筒啊!不斷不斷地變換圖樣/直到恨等於愛愛等於金塊,而整座宇宙/都只是她們壁氈的一部份……」,仙女的舞姿多樣、無所限制,好似整座宇宙都無法將她們禁錮。
然而,仙女、舞姬對於長期受世界箝制的凡人而言,卻是很難達到的境界,但陳黎仍以自己母親呈現人類跳脫生命框架的最大極限。「母親」作為女性框架中一個沉重的身分,在〈廚房裡的舞者〉母親卻透過小錄音機和華爾滋,化身〈仙女是出色的舞者〉的舞,者在侷限女性身分的廚房空間,以一種悠哉地形式精神上脫離了世界的束縛:「我忽然聽到一隻熟悉的華爾滋/自半暗的廚房傳來/看到仍然年輕的你抓著一台小錄音機/渾然忘我地舞著/冰箱在左/電鍋在右/我彷彿聽到櫥子裡的碗筷都齊聲拍手/為你伴唱/跟著番茄、檸檬/苦瓜、包心菜…」。透過母親與舞者意象的結合,陳黎提醒了讀者,儘管生命是沉重的包袱,仍然存在精神上的超然釋放。
四、結語
在陳黎的世界觀中,人類群體化身一個個悲苦的女性,受困於黑暗陰冷的世界之中。他的詩如一束光線,不諱言地照出黑暗中人類被壓迫於憂傷、慾望,恐懼時間流逝的生命狀態。但同時這束光也搜索著生命中的美好並捕捉,讀者沿著這道光看過去,那裏是陳黎建築的想像花園,有永恆的音樂、有舞者、沒有時間的束縛。雖說這座花園只存在童年的記憶,短暫的滿足,或深深的睡眠。但詩人卻透過文字記錄了下來,提醒著我們花園確實存在。詩人也透過各美好的意象,使我們在苦難的夾縫中看見能夠超脫生命的機會。
五、參考資料
(一)學刊論文
張芬齡,〈地上的戀歌──陳黎詩集《動物搖籃曲》試論,《中外文學》9卷2期(1980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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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游佳真
圖片來源:游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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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2/20210210.html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陳黎 #動物搖籃曲 #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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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九歌】試閱04
奈何不等他指揮剔上前砍妖,將軍手中的劍已揮下,軍隊傾囊而出,而另一邊的軍隊也沒有示弱,同樣開始衝鋒。
見狀,路揚頭皮發麻,立刻讓剔飛下來,卻不知該打哪邊,敵人實在太多了,而且那個將軍竟然沒有衝過來,不敢親自過來,果然真正的妖物就是他吧!
看著密密麻麻的軍隊,路揚頭皮有點發麻,本沒有的密集恐懼症都快犯了,但還是一咬牙,想著說不定這只是一些幻影,根本阻擋不了剔,直接飛過去砍暴對方,或許幻影就消失了。
但路揚行動前,還是先回頭看看爸媽,想確定兩人的意思,畢竟他可沒下過古墓,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對的,但就是這麼一個耽擱誤了事。
兩軍衝刺的速度比想像中快多了,本還在遠處,一個眨眼就近在咫尺,簡直像是瞬間移動。
「剔,過去砍了那傢伙!」
路揚已經看不見那名將軍的身影,只能指望剔成功砍死對方,剛下完指令,兩邊的軍隊就如兩波灰色浪潮匯集在一起。
想跑已來不及跑,只能全力防禦,劉易士的聖書發出光輝,路樂和路揚凌空畫符……
姜子牙嚇得急忙緊抱住傅君,因為他看得太過清楚,彷彿自己真的在兩軍交戰之處,面對來襲的大軍,又被前後夾擊根本無路可逃,他根本恐懼得僵住不能動彈,唯一想到的念頭是用自己的背脊幫孩子擋點傷害。
當馬匹來到面前,前腳高舉,即將踏下來時,姜子牙第一次知道原來馬是這麼巨大且可怕的動物……
幸好路揚及時衝過來,全力一腳朝馬脖子踹下去,將上頭的士兵連同馬踹歪,人馬雙雙倒地時,竟直接化為灰霧消散無蹤。
……也是第一次知道路揚比馬還生猛!姜子牙哭笑不得,整個人被路揚從地上扯起來,心驚膽顫的看著周圍無聲的凶狠廝殺。
騎馬的那方軍隊戰力強大,常常一個衝刺就能刺死一名敵人,或者利用馬匹直接將敵軍踏於蹄下。
但步行的兵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人數多,手持大盾與長槍,多人集合成盾牆,就能利用長槍刺死被擋下來的馬。
但所有陣亡的士兵都在倒地之際化為灰霧,地上一具屍體都沒有。
直到這時,姜子牙突然發現,這些互相交戰的士兵似乎傷不到他們,但也不是完全碰觸不到,他能感覺到被撞上,甚至被擠開,但是完全不會痛。
只是會被擠開這點十分不妙,所有人都發覺自己正被這些廝殺的士兵擠走,逐漸遠離其他人,就算努力想擠回同伴身邊,但根本擋不住灰色浪潮的衝擊,漸漸遠離彼此……
原本路揚還能靠著力氣大硬扛浪潮,但姜子牙看見路揚突然一個回頭,疑惑的喊「剔」,然後就瞬間被擠走,整個人消失在廝殺的士兵中。
他也看見不遠處的劉易士艱難地把紅繩綁到自己和路樂的腰間,路樂原本纏在左手上的銅錢鍊已取下來,宛如使鞭一般的把銅錢鍊揮舞得虎虎生風,逼退周圍的士兵。
然而這逼退卻只是暫時的,當更多士兵抵達戰場中心時,路樂還是擋不住四面八方的浪潮,直接被推離姜子牙的視線範圍。
被士兵擋住視線的緣故,姜子牙沒看見那紅繩是不是真的能讓劉易士和路樂不分開,但他肯定是和路揚分開了,司命也不知被擠去哪裡,根本沒看見他。
姜子牙不知能怎麼辦,但卻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抱緊傅君!
其他人都很有能力,就算單獨走也比他來得有活命機會,根本輪不到他去擔心別人,只有傅君是個小孩,絕對不能弄丟!
姜子牙咬牙抱緊傅君,說:「小君,你要緊緊抱住我,千萬不要鬆手!」
「嗯!」傅君知道嚴重性,就算被姜子牙緊抱到覺得痛也沒喊聲,反而把自己的雙手雙腳都用上,像個八爪魚般死死的抱住姜子牙。
在浪潮中,姜子牙根本不知該往哪走,事實上也輪不到他選擇方向,只能隨波逐流,被擠向遠方。
途中,他不斷高喊:「路揚?劉叔叔?路姨?司命?」
完全沒有得到回應,姜子牙被徹底擠出軍隊廝殺範圍的時候,累得只能癱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兩方軍隊彼此衝刺廝殺,長槍刺入胸口,馬匹踏進肚腹,「死者」重化灰霧。
最後,兩方軍隊廝殺殆盡,重新成為壟罩在周圍的灰霧。
只是現在剩下姜子牙和他懷中的傅君,卻不見其他人。
姜子牙冷靜地喊了聲:「路揚?」
沒有回應,他便不再亂喊了,要是引來的不是路揚,那可就慘了。
人都不見了,姜子牙也沒辦法,只能先顧著身邊的人。
「小君你還好吧?」姜子牙低聲問:「已經沒事了。」
聞言,傅君總算敢放鬆一點,他抬起頭來,卻是滿臉驚愕的表情,脫口:「哥哥?」
聽到這稱呼,姜子牙有點訝異,雖然傅君確實叫他子牙哥,但從來沒有直接叫「哥哥」,而且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
「你沒事吧?」姜子牙疑惑的問。
「我?」傅君鬆開手腳,急著幾乎要哭出來,大喊:「是你沒事吧?哥你、你不是被殺掉了嗎?原來你沒有死掉嗎?明明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哥哥你太壞了──」
說到一半,傅君忍不住哭了。
他怎麼就被殺掉了?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姜子牙連忙摸摸自己的胸口,明明就有心跳,別嚇他啊!
傅君卻抱著他哭個不停,姜子牙也不知該怎麼辦。
「小君,你到底──」
話說到一半,姜子牙發覺不對勁,懷中的傅君好像比之前小了很多?重量越來越輕,但這怎麼可能呢,他抱了這麼久,只可能因為疲累而變得越來越重吧!
接下來,姜子牙眼睜睜看著傅君哭到「縮水」,從一個國小學生縮成幼稚園兒童,他完全不明白現在是發生什麼事了,懷中這個真的是傅君吧?
「小君?」他惶惶然的問:「你、你沒事吧?」
傅君抬起臉來,一張小臉滿是迷糊的表情,似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姜子牙左端詳右檢查,沒看出別的,這確實是傅君,只是小了好幾歲。
傅君看著姜子牙,隨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縮水的身體,他小心翼翼的問:「哥哥,真的是你嗎?」
姜子牙驚悚的看著傅君,正想回答「你在問哪個哥,我是你子牙哥」時,卻聽見自己用好氣又好笑的語氣回答:「不然你覺得會是誰呢?」
傅君遲疑,隨後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只是搞錯了,哥哥,我們在哪裡?」
「遊樂園啊,你睡個午覺還能把自己睡傻?時間不早了,我們逛完你想逛的鬼屋就該回家去。」
聞言,傅君左右張望,周圍真的是一座兒童樂園,甚至人來人往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也只看得見笑容,其餘的五官彷彿被偷工減料,根本看不清楚。
傅君收回目光,轉而看著哥哥許久,珍惜地牽起哥哥的手,用力點頭說:「嗯!哥哥說去鬼屋,那就去鬼屋。」
等等,傅君,那不是鬼屋──
姜子牙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他牽著傅君,一步步走向灰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