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生日是我最後一個單身的生日」吹蠟燭前，我信誓旦旦地如此許願 . 『不，不要！』姊妹驚呼阻止 . ？？？ . 「妳不要死」 . __ 來護理念念看 班上超過三個男生，就知道走錯了。 __ 前男友要我拍私處給他看 我拒絕了 . 「我們都交往幾年了，這要求不過分吧？」他說 . 「我已經很尊重妳想婚後的想法，可連這妳都不願意嗎？」 . 其實，我是愧疚的 心裡一部分覺得，他說的並不完全錯，都已成年，交往到四年以上，我知道也很少情侶是沒有到最後的 可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排斥 興許是父親的出軌，看過媽媽在深夜掉過的淚後，對於他在展現慾望高漲那一面時，會有種強烈的厭惡感 這種厭惡感甚至會蔓延到擁抱、親吻上，下意識會止不住地想，他之所以做這些，只是因為想要 我完全能理解男生有慾望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對我來說，更重視感覺 我希望他是能更溫柔的，他能不那麼粗魯，能注意到我的感受，能不急切地好像只是想趕緊宣洩掉慾望 有很多次，我已經打算讓步了，可他的行為總會讓我在最後猶疑 他真的是那個人嗎？ 我真的能對他毫不保留嗎？ 終在最後的最後關頭，踩了剎車 四年的感情，有好也有不好，他有浪漫感人的時候，也有讓我極其失望、難受的時候 可能現實裡的人畢竟是人，都是多面向的，從無法簡單地以好或壞一刀切割 但有點我能說，對於這段感情，我努力到了最後 試著溝通、試著進入他的世界、試著先用其他方式滿足他的想要、試著找到兩人都能接受的平衡 然而我卻驚覺，在我越努力的同時，卻也在把他推得更遠 他沒有想要這麼多的付出 更多時候，那些陪伴、約會、聊天，對他而言更像是種義務性質的工作 他只是來打卡應付，能儘快結束就結束，而我也會出於愧疚不再敢提要求，終不歡而散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他在我面前親口說出：他覺得滿足他的慾望，是當女友的義務 剎那，對他還剩餘火的愛，就瞬間滅了 我好似個蹲在爐堆旁，拿著扇子努力煽火的人，卻竟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都沒有人想要了，為什麼還生火？ . 「你還喜歡我嗎？」我問 . 「如果我現在還沒有辦法給你，你還會喜歡我嗎？」 . 不知道。他說 這也是這段感情的終結 諷刺的是，分手後數個月，他有回來挽留 他現在明白我有多好了。他說 外面找不到個性這麼好的。 . 「我跟別的女生出去，想的卻是妳」 . 「如果是妳，妳不會這樣的，妳會..」 . 我沒有仔細聽他說什麼 因為那刻，我彷若看到了自己的爸爸 小時候有次，我跟他約定，如果我考到全班第一名，他要帶我跟媽媽去劍湖山 我說的理由是因從沒去過，可實際上我想的，是創造他們重新相處的機會 那時的愛情觀，就跟漫畫一樣，有愛的人才會結婚，而既然有愛，他們就一定會克服各種難關破鏡重圓的 他說了好 可從小三開始到國三，我一共考過九次第一名，他卻從沒有實現過這諾言一次 直到我考上女中那年，他來找我，問說：有沒有想去哪？他都能支付旅費讓我去 我笑了一下 . 「沒有」我說 . 我哪裡都不想跟他去了。 . 「對不起，以前是我錯了」此刻眼前的他，看著我轉身就走，他追過來拉住我 . 「妳什麼原則我都願意尊重，真的」 .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這次我會好好珍惜」 . 到後來他急了 . 「這不是妳想要的嗎？」他喊著說 . 『是』我轉過頭來面對他 . 『可，等太久的東西，就不一樣了』 . 旋即將手抽出，轉身，離去。 在他之後幾年，我還是有試著談過戀愛 我也開始漸漸明白，他說的感受是什麼 失戀最難受的，並不是當下，而是在妳重新又想進入另一段關係中的時候 妳發現，妳看懂對方了 太像了，差不多的句子和模式，有好多相處的剎那，都能讓妳想起從前他的模樣 約會到家，竟有種強烈的空虛襲上心頭 好累 談感情真的好累 一個人久了，別人突如其來的陪伴，反成了累贅。 經歷了這麼多段後，我對於感情，體悟最深的，是害怕 還年輕時，什麼經驗都沒有，只覺得愛情新鮮，一股腦就能栽下去 反正一無所有，反正還有時間，反正失戀了，也不過就是和朋友出去走走，沒幾個月就會好 一個年紀之後，當朋友一個個地走散、當世界小到只剩工作、當認識人竟得靠網路 當發現自己再承擔不起失去後 就懂害怕了 身旁好友開始有人結婚、長輩壓力漸漸加大、現在新聞裡的緋聞藝人，有好多年紀甚至比自己小 那感覺就像，身處古代一群拿著武器的士兵之中，學生時本來都是一起向前衝的 可一陣刀光劍影之後，隨前排的人一個個倒下，你才突然驚覺自己前方再沒有人能當箭牌，能是依靠 你已經站到了第一排 現實就騎著馬，張牙舞爪地向你衝鋒而來 連曾撫育你長大的家人，都變得要靠你，找你求助了 你已經沒有本錢，再去談場失敗的戀愛 你已經輸不起了 所以就單著吧 找不到能合的鞋，我寧願光著腳走 不想談感情，也不想再去掏盡心思煩惱如何取悅，如何陪伴一個人 做完工作，就替自己泡杯好喝的咖啡，輕輕倚在位置上，望著窗底下來來往往的路人發呆 或追幾部劇，或再滑一滑手機 然後，又在沒有人陪伴，在還等不到你出現的一天裡 活了下來 _ 其實，在一個女孩變得被動、自卑、膽怯前 她也曾付出過所有的勇氣。 __ 樂擎文 #你的故事我幫你寫 更多故事，收於《筆尖上的擺渡人》，訂書、投稿，請見 @luke7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