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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樑套管客變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智叔的話]
驚聞廖啟智因病離世,我亦想起2013年曾因港視失落免費電視牌照相約他作了一次訪問,刊於《明報》星期日生活副刊,再收錄於《文字欲》一書裡。訪問引起無線電視管理層關注,表示會檢討藝人福利。而這次訪問後,亦幸運地獲得智叔及其太太敏兒的回饋。
智叔言簡意賅地表示「訪問寫得很好」;而敏兒亦同意,文章把智叔的真性情表現了出來。雖然文章之中,智叔是個深沉內歛的人,但他每句說話,都是聆聽了我的問題,再深思之後才說出來的,用字謹慎,樸實無華。隨着自己年歲漸長,才愈來愈懂得欣賞智叔的厚實和智慧,特此把文章與讀者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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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水翻不了波濤——專訪廖啟智 (2013年10月20日)
廖啟智記得TVB 對他的恩情,一九七九年藝員訓練班畢業後,不久就獲派電視劇《上海灘》重點角色,九十年代《歡樂滿東華》不乏他的亡命表演,最經典要數「穿高跟鞋踩鋼線」和「用喉嚨頂纓槍推郁小貨車」。九十年代中工作量更創紀錄,有一陣子,平均天天在公仔箱曝光半小時,連年「爆騷」讓他有條件養妻活兒。太太陳敏兒是訓練班青梅竹馬同學。智叔有今日,不能不歸功於TVB。
性格上,智叔為人低調,甚少在娛樂版投訴抱怨,更多是默默耕耘。大眾記得,早些年幼子文諾因血癌病逝,兩夫婦靠宗教力量互相扶持,好爸爸形象深入民心。在觀眾心裏,智叔就像他拍的外傭廣告一早已和我們「融入家中」 。
然而,今次訪問,第一次接觸真人,才發現智叔內斂深沉,有點dark。不笑的時候,他那淺灰色眼珠望着你,嘴巴半張,像個洞悉世情的智者,又像個哀傷悲劇人物。導演爾冬陞 說過,智叔眼神「凶狠非常」,筆者見證,裏面像個深海,時而波平如鏡,時而翻起暗湧。
筆者問一個問題,他思考良久,最長一次想了一分鐘,他不是迴避你,而是不願信口開河,在一分鐘裏,他瞇着眼,頭傾側,吃力從深處挖出最精準用字。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答案,缺少了「無綫」「政府」等主體語,但批評依然扔地有聲。有時他會說寓言故事,聽得人模稜兩可,但只要連同那豐富的形體演譯和千變萬化的眼神,你會明白他說什麼。
在這個脈絡裏,你知道,當他要批評自己前僱主,嘉許一個新玩家,智叔的話,句句肺腑。離開無綫多年,去年替王維基 拍了一套劇,在新工作模式下,讓他重拾了久違的拍劇樂趣。今天,看到這個讓藝人有基本尊嚴,肯提升製作水平的老闆不獲發牌 ,智叔極度失望:「這次不發牌,是我演藝生涯的一件大事。我幾十年沒有享受過工作,現在有機會享受,忽然沒有了,還不大件事?」他更形容,現在發兩個牌,沒大幅改變電視生態:「一潭死水要加入活水才有生機,現在是在潭死水裏,加了兩滴水,泛起了兩個漣漪」。
發牌被阻,有人激憤得今天要上街 。智叔不肯透露他會否參加,但哀莫大於心死:「一字咁淺(嘅發牌道理)都要上街,我寧可唔要(個牌)。」更實際的做法,智叔說,大家「唔好睇」某大台才是力量所在。
然而更令人心寒的,是一種集體絕望。王維基說香港公義已死 ,智叔說得更深入:「香港沒有公義?從來都沒有,只是以前它(當權者)會給你一個希望,𧨾你說有希望的,傻啦,有(希望)的,現在是連希望也要幻滅你……」說到這裏,智叔在筆者眼前耍了兩下魔法,尤如一個欺哄人的小丑,然後忽然變臉,放空眼神,以poker face木訥地說:「現實就係,無!」在昏黃的初秋夜,一陣無情風颳起,把樹葉紙張吹得亂作一團,筆者打了個冷震,眼前恍惚看到扼殺香港創意工業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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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壟斷」出現客觀現象
廖啟智出名謙虛。筆者致電邀約訪問,請他這位TVB老臣子又拍過王維基劇集的資深藝人,評一評發牌事件。智叔最初說:「我看法未必夠全面」,記者情急解釋,他才安慰:「我只是說自己經歷未必代表全面,但也願意跟你談。」到了約會時間,現於浸會大學教演戲的他下課後趕來,遲到五分鐘不忘道歉。記者上前跟他握手,他有點生硬,你可以感到一種害羞和慢熱,但骨子裏有一種誠懇。
入行三十多年,智叔是個「TVB傳奇」,自小在基層家庭長大,因親戚在大東電報局 工作,家裏得以用便宜價安裝「麗的映聲」 ,在粵語長片 裏看到童星馮寶寶,啟蒙他要做演員。中學畢業後,兩次投考無綫藝員訓練班才入圍。智叔常說,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高大靚仔」,但多年來在電視及電影機會不絕,兩次獲得金像獎 最佳男配角。
智叔說,自己愛穩定,而無綫「樹大好遮蔭」,收入又不錯,一直沒動機外闖:「熟了制度,工作模式掌握到,人的自省能力會減低,(大台)沒競爭,偶然隔籬(亞視)咬一啖,我哋就醒一醒神,當隔籬台無嘢咬,我哋就繼續,叫對得住份人工。」智叔承認,演員也不敢進取:「要求太多,跟整個氣氛不夾。」
智叔認為,不理無綫認不認,「壟斷」已經出現:「像賽跑一樣,跑道上只得我一個跑,「沒人跟到我,我為何發力?」所以,無論它是否承認壟斷,客觀現象是出現了。」
智叔在TVB服務二十五年,至二○○五年離開。他強調,和舊公司關係不錯,亦感激對方給予的工作機會。然而,外界一直報道他離巢主要為家庭(其幼子二○○三年患病),但今日智叔透露,當初離開,和舊公司管理手法也有關。
智叔形容,最初TVB 成立,藝人大都是簽同一種合約:固定薪金,每月包十個「show」(一個show是半小時節目,即每月曝光五小時)。至九十年代中,合約種類變多,知名度低藝人出現不合理待遇:如只簽一個show 卻被合約綁死一年,亦有藝人因出show 不足,在下一期合約被追討:「有人覺得這些條款匪夷所思,或不合乎合約精神,但亦有人說:你可以不簽,但藝人有選擇嗎?」
智叔發現,公司氣氛有所改變:「以前覺得公司好溫暖,大家一齊打拼,而家(公司)建立了,開始同你計數,「不要跟我講感情」,甚至同事傾約,管理層說話和態度已經「公事公辦」,甚至出現「尖銳挑釁性字眼」,這個變化,令我向心力不強。」智叔形容,同事在負面情緒下工作,促使他於二○○五年離開。
部頭拍劇綁死兩年
離巢兩年,一位相熟監製邀請他回TVB拍劇,以「部頭」 形式接了一套劇,簽約前卻發現條文無理:一套只拍兩個月的劇,竟要綁死兩年,期間不可於其他免費電視台工作。智叔說,對方解釋「這是制度」「這是規定」,並不是針對他。智叔憤憤不平,「唔係嘛?我拍兩個月咋,拍完不就是拍完了嗎?」但也無奈接受,因為更悲哀是,爭取了自由身也沒用,事關另一個免費台亞視近乎沒製作,但智叔依然有氣:「我感受是不好的」。
智叔表面有點酷,卻掩蓋不住一個演員的高度敏感,訪問裏多次提及「感受」。他分析,無綫沒實質競爭,故此沒動機維持員工士氣,但叫他惋惜是,一個以人為本的創意工業,竟悄悄流失了「人味」,說到這裏,他聲線柔軟,但字字清晰:「最初入TVB一切都是新的,可以說不成熟,但很人性。當它成熟到一個階段,變成脫離了人味,它變成不需要顧及感受,但人往往需要一種感受。」
電視台沒「人性」可以去到幾盡?大台為了提升生產力,白天外景,晚間廠景,同一班演員早上六時開工,凌晨三時收工,每天只剩數小時回家冲涼睡眠,但人不是機器:「觀眾可以看到,畫面裏的演員好唔夠瞓,狀態跟劇情應有的不一樣」。藝人拍劇期間想有社交,想有正常生活,是一種「奢望」。
去年夏天,廖啟智參與王維基新公司的《警界線》製作,飾演一個亦正亦邪的卧底。電視界老臣子如他,像劉姥姥入了大觀園,首先是技術上的創新:全實景拍攝,兩部攝影機同步運作:「這些條件是「革命性」的,過往幾十年香港電視製作,沒人會想過用這些方法,是一種「奢望」。」
更可貴是,資深演員如廖啟智,數十年來首次覺得,「原來工作可以如此享受」。他形容,以前拍劇是在「精神體力極度壓縮」,現在是「有空間給演員入戲」:以前二十集拍兩個月,現在拍半年;以前每日工作十九小時,現在縮減至十二小時,當然,老闆給演員的支票大張了,花在製作的開支上升了:「除了頭幾年入行,慢慢已沒有享受過拍劇,這一次才有番。」怪不得,有人形容無綫叫「舊世界」,王維基開拓了「新世界」。
聽到這裏,筆者感到一陣悲涼,香港演員多年委曲求全,過着比「碼頭工人」更剝削的生活,還有人拿着「自由市場」作藉口,指藝人「自願」被剝削;亦有藝人把這種舊秩序「內化」,揚言感謝大台霸權,才能練就一口流利普通話回應其他電視台訪問。
筆者大學主修心理學,記得一個經典實驗,科學家把狗放在大箱裏,箱子一邊通電,只要狗躍過中間欄柵跳到另一邊,就可以免卻被電刺痛,研究發現,狗會不斷跳躍,即使氣來氣喘,心理依然健康。但若欄柵另一邊也是通電的,意味牠如何努力跳躍,一樣會被懲罰。最恐怖是,有一天,欄柵另一邊不再通電,狗也放棄再跳,只會伏在地上任電流刺痛。簡單說,這隻狗「認命了」。科學家說,人亦一樣,長時間發現努力白費,會產生一種後天養成的自我放棄心態(learned helplessness) ,現在政府的做法,如同關掉了創意工業工作者等待多年後的最後一扇逃生門,把業內最後一線生機也要滅絕。
人味流失希望幻滅
智叔像個智者,一矢中的點出今次事件最令人擔心的事實: 「希望的幻滅」。他承接了王維基所說,香港沒有了公義,卻更透徹地分析,公義或許從來也許沒有,但至少當權者會願意假裝,欺哄我們「有的有的,這世界有希望的」,但今次決定,如同把香港人僅有的希望也要消滅: 「現實就是,無」。
請智叔分析,事件對香港整體社會的啟示。他像老僧入定,苦苦思索,良久才語帶相關地指,這次發牌決策,也反一種「無人味」的管治思維: 「這次結果是,它不需要理會你的感受。」筆者追問,「它」是當權者?智叔沒否認,只慎重地重複:「它不會理會你感受囉。」
慎言的智叔,沒有落力稱許王維基,只是陳述客觀事實:在王維基治下,創作團隊過着較有尊嚴的生活,製作水平提升,藝人有空間可鑽研演技,觀眾多一個選擇。這不過是一個健康的自由市場裏應有的生態,六天之前,政府無情扼殺。智叔回憶,周二晚聽到港視失落牌照,愕然非常:「我腦海裏諗,唔係嘛!」
對於政府不發牌的理據,連兩屆金像獎最佳男配角廖啟智也看不明白蘇錦樑局長 的戲碼。智叔幽默地道:「我真係理解不了,什麼叫一籃子(因素)?個籃幾大,裝什麼也不知道,我怎樣理解?我只是知道,(牌照)沒有。」
最大力量: 關電視
智叔說,不想猜度背後原因,說愈想愈令人難過。自稱懦弱的他說,感到扭轉事態機會渺茫,今天會否上街,他形容自己「思考中」,更有點絕望地說:「一字咁淺嘅嘢,(政府)都做唔到,如果下下要上街才可得到,我寧願不要,你可以說我消極,但消極也是一種抗爭。」他反而認為,關電視是一種可行方法:「既然,大家看到這個現象,就用選擇權去選擇,我覺得最大的力量是「唔睇」……觀眾要醒覺,有些習性我們不一定要堅持。」
兩個新牌電盈和有線 ,不會主攻電視劇,坊間認為,未能改變一台獨大,智叔以寓言故事,形容電視行多年如「死水」,今次選擇性發牌,死水也翻不了波濤:「水唔郁係死水,有嘢郁才是活水,你看死水裏沒可能有太大生機,活水才能養生,生命才可以延續。現在(發兩個牌)只能說是在一潭死水裏,加咗兩滴水,產生了兩個漣漪。」
一場革命需要勇氣
訪問在戶外,由黃昏一直進行到入夜,一陣陣秋風吹來,加上智叔的悲觀看法,令人絕望。我哀問智叔,香港人如何還有希望?智叔忽然小人物上身,推說自己沒責任令香港人有希望。大家靜了片刻,他又於心不忍心,引述港視同事收到噩耗後,發給他的短訊,內容是:「這是一場革命,革命不一定成功;一定成功的革命,便不需要勇氣。」智叔解讀,若大家把這件事看成革命,就知道革命會失敗,會流血,有犧牲,雖然過程難受,但至少「勇於去革命的人,才可貴。」
不少演員擔心得罪「舊有秩序」。智叔笑言,近年已轉向以電影為主,亦已過了「無嘢做唔得」的階段,故不太擔心。這次和王維基以「部頭」形式合作,不獲發牌他最傷心的是作品沒法重見天日。問他是否被大台列入黑名單,智叔笑着問:「我怎知道?但在公開場合,它(無綫)不會訪問你。」
對於香港電視觀眾,智叔有什麼說話要說?這個擅長演譯深沉角色的實力派,還是勸勉大家要內觀,要自省,戒掉對一間電視台的情感依賴:「其實人是需要有感情依附,一路慢慢成長,我們要學會不帶感情,或至少設個界限,做觀眾也是。觀眾好想有感情寄託,奈何有時所託非人,我哋都要有所取捨。」訪問完畢,我們客氣地道別,他一轉身,沿着昏黃的街燈漸行漸遠。我想起《無間道2》 ,智叔飾演的黑道人物,殺人之後,旁邊有人在埋屍,他在荒野裏用口琴吹起一首《Auld Lang Syne》。
***
[後記]
每一次訪問,都擴闊我的眼界.以前我以為,演藝人物在幕前口齒伶俐,幕後他們也應該口甜舌滑.訪問完智叔,令我大跌眼鏡.
我保留了當日訪問的錄音聲帶,教新聞採訪課時會播放節錄給同學聽.智叔在錄音中說話零碎、斷裂、主語欠奉,有時我問一個問題,接着是一片死寂,dead air數十秒,他才老鼠拉龜地回應.談話內容有時抽象,聽得人不明所以.學生聽到智叔的反應,忍不住苦笑,有時皺眉.
我會問同學:「廖啟智不想接受我訪問嗎?不是.」我的觀察是這樣的.從第一通我打給他的電話開始,他的每一個反應都顯示他願意做訪問,但他的開放程度有限,有意識去保護自己的私隱.例如他只把辦公室電話留給我,跟我碰面後握了一次手,握手的力度有一點僵硬(我在課堂上經常跟學生玩握手遊戲,請學生判斷不同力度握手表達了主人翁的甚麼性格).
遇到如此受訪者,採訪風格也要作出配合.由於智叔說話風格簡約,不少意思是由身體語言、語氣傳達,我大膽在文章裡做了一些詮譯和解讀.文章刊出後,有人認為我的書寫太過主觀.完稿後,雖然文章受歡迎,但我的心情仍然忐忑.直至幾天之後遇到一件事,才放下心頭大石.
話說港視不獲發牌後,員工連日在金鐘政府總部公民廣場留守,晚晚舉行集會,不少藝人出席,獨欠廖啟智.直至一個晚上,我在金鐘現場,赫然發現台上發言的正是廖啟智,我忍不住走近台邊.本來站在台上的叔智,在人群中看到我,緩緩地走到我面前,更彎下腰伸出右手,示意邀請我握手.我立即伸手回應,在數以百計的群眾面前,我們握了第二次的手.他一如以往簡約地說了幾個字:「篇文寫得好好」.那一刻,我的滿足感難以言喻.
之後,在台下遇到廖啟智太太陳敏兒.敏兒和她丈夫的性格相反,熱情親切,她捉着我的手,溫柔地說:「文章寫得好呀.」我忍不住說:「最初也擔心,把智叔寫得那麼悲觀會不好.」她答得有權威:「怎會呢?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呀!」我放下心頭大石,跟她說,現在我在大學教學生做記者.她如同媽媽般叮囑我:「現在很多傳媒寫的東西都是假的,你記住,要教導學生,只寫真的東西.」我會好好記住,謝謝你,敏兒.
(照片:明報星期日生活副刊,明報攝影記者陳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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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局正解:這也太爛了吧!怪不得瞎了眼才跟已婚的,破壞別人家庭可是犯罪的喔!說蠢謊的人鼻子會變長、小雞雞會變短喔!
1. 玄關窄小:雖眼前一片坦蕩,但入口處狹小,胖子會卡住的,胖子脫鞋之後找不到地方放鞋子,鞋櫃只好佔走道(卡住前程)、放電視下方(不舒適)。
2. 廁所位於主臥室內,所以想要有室友,就是直接登堂入房間,胖子穿著內褲洗完澡走來走去,或是去尿尿,都會經過主臥室,哎呀你就直說是同居,這一間衛浴也是OK的啦。衛浴有開窗耶。
3. 主臥室也太爛了,沒有開窗採光,換氣來自於廁所的開窗,此屋走「屎運」、吸「屎味」?如果利用室內設計,打開臨大門的牆壁,那麼呼吸到的是你家、別人家(門一開、門外的氣就吸了進來)鞋子的濁氣或臭味,住的人不會健康的,只會越睡越笨,怪不得說了很蠢的謊,只有白癡才會相信。
4. 衣櫃二米,單身女子應該是夠,但如果要多放幾套男人西裝,那只能放另一個房間,符合一人(衣服)一個房間的功能。
5. 次臥室慘壓樑,睡下方一定睡不好,睡眠不好的人會變肥,臉又容易變黑!所以正常人還是會睡主臥室的。
6. 客廳寬敞,但沒有餐桌,吃電視餐對胖子而言很痛苦的,肚子跟腳會卡在茶几下方,開放式廚房漏財又有油煙,久而久之就不會在家裡開伙或吃東西,怪不得早餐送進來還是直接帶走,這樣感情是會散會淡掉的啦!
7. 公設比42%!委員啊你好歹幫一下忙嘛,年輕人買一堆虛坪很不保值的,公設比亂象早該管一管,除非你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資產,小女子賺錢很辛苦的耶。
8. 這是後棟,高樓層勉強有採光,如果是前棟A戶也沒多好,對面有鄰房,胖子體型碩大很容易被鄰居發現,不想被看到只好拉緊窗簾,家中又悶又不透氣,住久了人也是變笨,一樣說笨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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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講鬼】《屯門山精》(3)
(第1集)http://bit.ly/3bhFQxb
(第2集)http://bit.ly/3v5wzAw
==有廣東話及繁中華語版==
==有廣東話及繁中華語版==
==有廣東話及繁中華語版==
「師傅,你…點會咁?唔通你都係…山精?」鵬叔見到阿公腳底嘅傷痕,嚇得後退咗幾步。
「你清醒少少啦好嘛?」阿公無咁好氣,著返隻鞋。
天色愈嚟愈昏暗,鵬叔拎咗個電筒出嚟照明,當年嘅電筒電力有限,而且亮度好弱,只足夠維持短時間,鵬叔都走埋阿公身邊用電筒照住女屍體。
阿公行近對住女屍大聲話:「放心,我係嚟幫妳嘅,妳個仔我已經搵到喇,我身後嗰位叫鵬叔,佢都無惡意,請妳合作一下。」
本來諗住揶揄「同個死人講嘢有咩用」嘅鵬叔,見到女屍體本來緊緊合埋嘅嘴巴竟然微微張開。
「失禮晒。」阿公伸手喺女屍體身上搜索,最終喺佢個褲袋入面,搵到用多層保鮮膜包住嘅嘢。
「咩嚟?」鵬叔用電筒照住,佢不時瞟向女屍,喺微弱嘅燈光下,顯得更加恐怖。
阿公將一層層保鮮膜拆開,裏面有一張家庭合照,同簡陋嘅手畫地圖,上面寫咗一間廢鐵工廠嘅名。
阿公將照片湊近電筒前一照,係一張一家三口嘅合照,雖然屍體已經發脹,但不難認出張相入面嘅女性同個男仔,就係喺後山發現嘅屍體。
「佢哋兩個,肯定係被山精殺死!」鵬叔。
「我知道妳嘅魂魄唔喺呢度,而家我會帶妳返去同妳個仔團聚,妳聽到嘅話,請妳跟住我。」阿公。
「師傅,你不斷同屍體解釋有咩用?」鵬叔。
「同你解釋就無用,人死後雖然魂魄會離開軀體,但仍會有少少連繫,所以儀式法事先需要將遺體火化或土葬。」阿公。
阿公將腐臭嘅女屍體揹喺肩上,大堆蒼蠅圍繞住佢打轉,但阿公完全臉不改容,步伐穩健,連氣都無喘過。鵬叔亦只好跟隨其後,用電筒照射向地面,幫阿公引路。
兩人返到發現男童屍體嘅地方,阿公將女屍體輕輕放置喺男童旁邊,將嗰張家庭合照放喺女屍體嘅手中。
「唔好意思,要你一個人抱住條屍落山。」鵬叔完全頂唔順嗰陣屍臭味,一直都同阿公保持距離。
「唔使客氣。」阿公頓了一下:「我一定會搵到你媽媽嘅,到時候兩個一齊超渡,你哋下世一定仲可以成為家人。」
原來阿公同緊男仔靈體傾計,鵬叔感到納悶。阿公喺女屍身上貼咗道黃符,不斷念咒幫佢招魂。大概過咗三十分鐘,電筒嘅光線突然變暗,電池就快用完,如果而家唔返去嘅話,喺伸手不見五指嘅情況下,恐怕會喺山上迷路。
「師傅,不如…」
就喺呢個時候,鵬叔感覺到一陣陰風從背後吹埋嚟,令佢全身寒毛都豎起。
阿公亦企起身,將女屍身上黃符撕掉,對住空氣講:「將妳哋嘅故事話我知,我會盡力幫妳。」講完就開始超渡儀式。
阿公曾經講過,道士唔係殺手,佢哋嘅主要職責唔係驅鬼,所學嘅法咒亦好少用來傷害靈體。道士比較似一個談判專家,作為人同靈體嘅溝通橋樑,就能化解好多怨恨。
鵬叔為免自討沒趣,亦唔敢搭嘴,直至阿公完成儀式,先走過去:「師傅,完成喇?」
「嗯,她們兩個成功投胎了。」阿公。
「啊!我諗到喇!如果佢哋唔係被山精殺死,咁一定係遇到山賊!腳底嘅傷係山賊嘅印記,你腳底都有傷痕,唔通曾經遇過山賊?」鵬叔。
「頭先我與佢傾過喇,同我所諗嘅一樣,她們唔係山精,亦唔係遇到山賊,佢哋兩個只係偷渡嚟香港嘅偷渡客。」
「咁…腳底嘅傷痕…?」
「我都係從大陸偷渡嚟嘅,所以我腳底有同樣嘅傷痕,係被貝殼刺傷。」阿公。
「偷渡客?我從未聽過呢條村有偷渡客!」鵬叔。
「係因為你無留意新聞啩?」阿公。
「你做道士又唔係政客,咁留意時事新聞做乜?」鵬叔。
「每個人都需要知道呢個世界發生咩事。」阿公。
阿公話,從1960年代開始,中國大陸因大躍進引致大饑荒,從1959~1961年短短三年間,就有至少1500萬至5500萬人死亡。
大饑荒主要成因係『大躍進』同『人民公社』嘅社會制度。
當時中國為咗追上美國同英國,政府呼籲全民製鋼,口號係『以鋼為綱,全面躍進』,連農民都跑去煉鋼,導致糧食產量下降。可惜,大家對煉鋼知識不足,導致鐵同鋼嘅合格率好低。
另一方面,『人民公社』嘅意思指建立政社合一嘅組織,農民嘅衣食住行都受到公社控制,完全消除「個人化」。
所有私有物件連飯碗、桌子、椅子都要交畀公社控制,每人每日都要依照指示工作,將仔女送去公社嘅托兒所,而農民嘅收成必須全部上繳。每日都會喺公社嘅大食堂食飯,提供免費食物,稱為食大鍋飯。
但係,由於分配工作同資源根本無辦法平衡,導致工人過勞,加上將工作嘅收成上繳,工人嘅生產積極性下降,最後資源短缺,進一步令饑荒嚴重化。
大饑荒,係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嘅人為災難之一。
人們為咗逃亡,就紛紛逃到英國管治嘅香港。加上,香港政府為咗增加勞動力,於1974年11月實施「抵壘政策」,意思係只要偷渡者成功行入香港警察局,就可以得到香港身份證。
「呢對母子都係逃嚟香港嘅其中一分子,偷渡主要分三條路線,東路由大鵬灣游水到香港,但途中會經過深水海域,風高浪急,仲會有鯊魚出沒,如果迷失方向都會體力不支浸死。
中路直接從羅湖跨越鐵絲網潛入香港,但有好多軍警駐守。
而西邊路線亦都係我同呢對母子所選擇嘅路線,從蛇口或紅樹林一帶,游過深圳灣到達屯門以北嘅岸邊登陸,再爬過呢座山到達屯門市區。
上岸之後,有一片泥濘濕地,必定會被蠔殼同寄生喺石頭上嘅貝殼刺傷。」阿公。
「咁…避孕套呢?呢個肯定係人為套上去嘅!」鵬叔。
「大陸而家執行緊管制生育,避孕套可以免費取得,將多個避孕套吹氣綁埋一齊套喺頸上,就能夠輕鬆游到對岸喇。」說畢,阿公仲故意提及:「順帶一提,我當時無用呢個方法,靠自己嘅氣力游過嚟。」
「係喇,你話過上次看到山精闖入雞籠是咩時候?」阿公。
「大約三個月前。」鵬叔。
「如果我無估計錯誤嘅話,你遇到嗰個疑似山精,就係張相入面嘅男人,兩母子係嚟搵佢團聚。」阿公。
5000 like 500分享有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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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中華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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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怎麼會…你也…是山精?」鵬叔看到阿公腳底下的傷痕,嚇得後退了幾步。
「你清醒一下好嗎?」阿公沒好氣,把鞋子穿回去。
天色愈來愈昏暗,鵬叔拿出電筒照明,當年的電筒電力有限,而且亮度很弱,只足夠維持短時間,鵬叔也走到阿公身邊用電筒照著女屍體。
阿公走近,對著女屍大聲說:「放心,我是來幫妳的,妳的兒子我已經找到了,我身後的叫鵬叔,他也沒有惡意,請妳合作一下。」
本想揶揄「對死人說話有什麼用」的鵬叔,看到女屍體本來緊緊閉上的嘴巴竟然微微張開。
「失禮了。」阿公伸手在女屍體身上搜索,最終在她的口袋裏,找到用多層保鮮膜包裹著的東西。
「什麼來的?」鵬叔用電筒照著,他不時瞟向女屍,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恐怖。
阿公將一層層保鮮膜拆開,裏面有一張家庭合照,和簡陋的手畫地圖,上面寫著一間廢鐵工廠的名字。
阿公將照片拿近去電筒前,這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雖然屍體已經發脹,但不難認出照片中的女性與男童,就是在後山發現的屍體。
「她們兩個,肯定是山精殺死!」鵬叔。
「我知道妳的魂魄不在這裏,現在我會帶妳回去跟妳兒子團聚,妳聽到的話,請妳跟著我。」阿公。
「師傅,你一直跟屍體解釋有用嗎?」鵬叔。
「跟你解釋才沒用,人死後雖然魂魄會離開軀體,但仍會有一點點連繫,所以儀式法事才需要將遺體火化或土葬。」阿公。
阿公將腐臭的女屍體揹在肩上,大堆蒼蠅圍繞著他打轉,但阿公完全臉不改容,步伐穩健,連氣都沒有喘過。鵬叔也只好跟隨在後面,用電筒照射向地面,為阿公引路。
兩人回到發現男童屍體的地方,阿公將女屍體輕輕地放置在男童旁邊,將那張家庭合照放在女屍體的手中。
「抱歉,要你一個人抱著屍體下山。」鵬叔完全受不了那屍臭味,一直站得遠遠的。
「別客氣。」阿公頓了一下:「我一定會找到你媽媽的,到時候兩個一起超渡,你們下輩子一定還能成為家人。」
原來阿公在跟男童靈體說話,鵬叔感到納悶。阿公在女屍身上貼上黃符,不斷念咒替她招魂。大概過了三十分鐘,電筒的光線突然暗下來,電池快要用完了,要是現在不回去的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恐怕會在山上迷路。
「師傅,不如…」
就在這個時候,鵬叔感覺到一陣陰風從背後吹拂過來,使他全身寒毛都豎起來。
阿公也倏地站起來,將黃符撕掉,對著空氣說:「把你們的故事告訴我吧,我會盡力幫妳。」便開始超渡儀式。
阿公曾說過,道士不是殺手,他們的主要職責不是驅鬼,所學的法咒也很少用來傷害靈體。道士比較像一個談判專家,作為人與靈體的溝通橋樑,就能化解很多怨恨。
鵬叔為免自討沒趣,也不敢多搭話,直至阿公完成儀式,才走過去說:「師傅,完成了嗎?」
「嗯,她們兩個成功投胎了。」阿公。
「啊!我想到了!如果她們不是被山精殺死,那麼一定是遇到山賊吧?腳底的傷是山賊的印記,你腳底也有傷痕,也曾經遇過山賊嗎?」鵬叔。
「剛才我與她談過了,如我所料一樣,她們不是山精,也不是遇到山賊,她們兩個只是偷渡來香港的偷渡客。」
「那…腳底的傷痕…?」
「我也是從大陸偷渡來的,所以我腳底有同樣的傷痕,是被貝殼刺傷。」阿公。
「偷渡客?我從沒聽過這條村有偷渡客!」鵬叔。
「是因為你沒留意新聞吧?」阿公。
「你做道士又不是政客,這麼留意時事新聞幹嗎?」鵬叔。
「每個人都要留意,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什麼事。」阿公。
阿公說,從1960年代開始,中國大陸因大躍進引致大饑荒,從1959~1961年短短三年間,就有至少1500萬至5500萬人死亡。
大饑荒主要成因是『大躍進』與『人民公社』的共產社會制度。
當時中國為了追上美國和英國,政府呼籲全民製鋼,口號是『以鋼為綱,全面躍進』,連農民都跑去煉鋼,導致糧食產量下降。可惜,大家對煉鋼知識不足,導致鐵與鋼的合格率非常低。
另一方面,『人民公社』的意思指建立政社合一的組織,農民的衣食住行都受到公社控制,完全消除「個人化」,所有私有物件連飯碗、桌子、椅子都要交給公社控制,每人每日都要依照指示工作,將子女送去公社的托兒所,而農民的收成必須全部上繳。每天都會在公社的大食堂吃飯,提供免費食物,稱為吃大鍋飯。
但是,由於分配工作與資源根本沒法平衡,導致工人過勞,加上將工作的收成上繳,工人的生產積極性下降,最後資源短缺,進一步令饑荒嚴重化。
大饑荒,是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人為災難之一。
人們為了逃亡,便紛紛逃到英國管治的香港。加上,香港政府為了增加勞動力,於1974年11月實施「抵壘政策」,意思是只要偷渡者走進警察局,便能得到香港身份證。
「這對母子也是逃來香港的其中一分子,偷渡主要分三條路線,東路由大鵬灣游水到香港,但途中會經過深水海域,風高浪急,更會有鯊魚出沒,要是迷失方向也會體力不支浸死。
中路直接從羅湖跨越鐵絲網進入香港,但有很多軍警駐守。
而西邊路線也就是我,還有這對母子所選擇的路線,從蛇口或紅樹林一帶,游過深圳灣到達屯門以北的岸邊登陸,爬過這座山到達屯門市區。
上岸之後,有一片泥濘濕地,必定會被蠔殼和寄生在石頭上的貝殼刺傷。」阿公。
「那麼…避孕套呢?這肯定是人為套上去的!」鵬叔。
「大陸現正執行管制生育,避孕套可以免費取得,將多個避孕套吹氣綁在一起套在頸上,便能輕鬆游到對岸了。」說畢,阿公還故意提及:「順帶一提,我當時沒用這方法,靠自己的氣力游來的。」
「對了,你說過上次看到山精闖入雞籠是什麼時候?」阿公。
「大約三個月前。」鵬叔。
「如果我沒估計錯誤的話,你遇到的那個疑似山精,就是照片中的男人,兩母子是來找他的。」阿公。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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