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治晚期──女子學校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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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中的美感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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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過當戰爭來時要穿什麼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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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0年代初時,對中產階級以上的女孩們是假議題。戰爭在遙遠的南方發生,平常的生活大多沒什麼差別──除了警察開始在街頭巡邏,把你長衫上那充滿中式風情的盤扣剪掉;而學校多了一門課,教導...
|#日治晚期──女子學校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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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中的美感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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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過當戰爭來時要穿什麼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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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0年代初時,對中產階級以上的女孩們是假議題。戰爭在遙遠的南方發生,平常的生活大多沒什麼差別──除了警察開始在街頭巡邏,把你長衫上那充滿中式風情的盤扣剪掉;而學校多了一門課,教導你怎麼穿著和服與製作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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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太平洋戰爭的開打,日本也在台灣推行「#皇民化運動」,不只要求學生們穿著更加統一,也希望能夠在台灣人的服裝上進行更「#日本化」的改革。 「#水手服」與「#モンぺ」成為這個年代對學生的印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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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支那味」(中國風)的台灣衫當然是不能再穿了,於是學校制定了統一的制服;不便戰爭勞動的裙子該被改良,但是一樣屬於前朝的「本島褲」(清制服裝「大襠褲」),更不該出現在為帝國效力的學生們身上,於是來自北海道的「モンぺ」被引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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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那些年輕的男孩女孩還在抱怨服裝醜陋與麻煩,然而,年輕的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與這個「國家」,未來會往哪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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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服與燈籠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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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參考的圖片資料為「基隆高等女學校」(#基隆女中)在1940年代冬季女學生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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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在水手服引入台灣時,不管冬季夏季,水手服下身都搭配百褶裙,直到1940年代左右,為了因應戰爭可能有的勞動,才開始有了褲裝的搭配,因此日本推行的「モンぺ」,變成規定的服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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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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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治時期的女學生並沒有髮禁,因此在髮型上頗多元多樣,但仍有幾種較為流行。
比如「編髮辮」,也就是編辮子,比較常見在中等學校裡,將將頭髮結成長辮子或雙辮垂於背後;或是將頭髮剪短至齊耳,也被稱為「河童頭」,在公學校的女學生身上比較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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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我們畫的俗稱的「雙馬尾」了,日治中期以後,女學生流行將長髮剪短至齊肩或稍長,再紮成馬尾、兩束短辮或自然梳理等,可以說是永不退流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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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服+#札幌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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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服一開始是因為日治中期的「日臺共學」政策而存在,為了解決台灣衫與和服同時出現在校園裡,看起來凌亂繁雜,而希望學生們都能穿起西式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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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手服細節的繪製上,我們參考的是「臺灣學事法規」在1939年頒布的「全臺統一女子中等學校制服」。通常水手服夏季裝為白色,冬天為紺色,並在袖口與領子繡上三條線與洋裝做出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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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日本的水手服有四種常見的襟口:札幌襟、關東襟、關西襟和名古屋襟,目前最為常見的應該是關東襟,但不知為何在日治時期台灣女子學校的照片中,最常見的便為俗稱「北海道襟」的札幌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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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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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臺灣學事法規」規定,右胸的口袋上必須別上各校的徽章,由於其中一個小編的母校是基隆女中,因此我們就參考基女的校徽了。
❤(Ӧv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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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褲(モン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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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モンぺ」台灣大多翻譯為燈籠褲,一開始是北海道婦女農作時的穿著,因為會將上身的和服紮入褲中,以至於臀部刻意作的寬鬆,看起來圓鼓,才會形成「燈籠褲」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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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台灣的上身並不會搭配和服,大多是搭配洋服,因此裁製時更偏向西褲的方式,1940年代 #制服 照片中的モンぺ為了因應戰爭,所以大多是黑色或是「國防色」(類似卡其色)為主。但在早期一些的宿舍照片中,則可看見花布或是色彩鮮豔的モン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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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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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女學生流行的鞋款是現在俗稱的「娃娃鞋」,但大多是在都市的學校裡,一般及貧苦家庭的女學生幾乎都是赤足上學。直到戰爭後期因物資缺乏,才開始有一些木屐、布鞋等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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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_ _的,才是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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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褲的引入台灣時曾掀起一陣論戰,一些婦女團體規定參與的台灣人必須要穿著「モンぺ」,但許多日本的美容專家卻反對這樣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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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島婦人傳統以來就有類似男子長褲的服裝……如果想拿モンぺ作為皇民練成之用,恐怕是有些勉強……モンぺ根本談不上是日本精神的精粹,雖說是來自日本國內,也不過限於部分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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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美容專家對學生大讚本島褲的優點時,卻被女同學們一笑置之。
對於家庭經濟大多有一定水準,從小慣穿洋裝與西服的她們來說,台灣衫褲幾乎代表了窮人或是農村婦女,因此要她們上穿上大襠褲,她們更寧願選擇有點臃腫的モンぺ。
也因此在進入空襲時期之前,台灣的モンぺ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完全沒有面臨戰爭的感覺。有用和服的高貴質料改裝的花花綠綠的モンぺ,也有西式剪裁幾乎和西裝褲沒兩樣的モンぺ,大家訂做完後還會合照一張,紀念這種非常時期裡的「戰爭時尚」。 直到二戰末期,台灣也開始被烽火波及,這種現象才逐漸消失,大家也不再穿著娃娃鞋,服裝變成便於躲藏的國防色或灰黑色。
在這個時代裡,美麗開始變的艱難,國族認同的問題尚未解開,你的裝束就先受到束縛。幾乎所有人都指著你要你穿上某種衣物,你的身體,你的穿著,都是屬於國家政策的一部份。
我們無法得知這種像是叛逆的苦中作樂,是屬於反抗國家意識的一環,或只是青春期少女們的小稜角而已。但可以確定的是,在這樣的大時代裡,追尋自身的美麗,是少數可以握在手心的事了。
委託繪師:顏文字
參考資料:洪郁如〈旗袍•洋裝•モンぺ(燈籠褲):戰爭時期台灣女
空襲躲哪裡 在 您的發言人 縣議員 黃琤婷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今年萬安44號演習將於110年9月15日13時30分至14時全國同歩實施,今年因疫情緣故,將不實施人車管制、避難撤離,但如果真的遭受襲擊,防空警報響起,到底該往哪避難呢?
本次演習為推廣警政署「警政服務APP」及「警察局防空疏散避難專區網路化」,宜蘭警察局發揮巧思,特別設計了Q版萬安演習海報及防空避難漫畫海報,以淺顯易懂之方式使民眾了解此款APP的功能。
#萬安44號演習
#空襲警報響起要往哪裡躲?
空襲躲哪裡 在 陳小雅/有橋漫畫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哇!這個眷村也太大了吧!」
「場地到底在哪裡啊?!」
沒想到有一天《我想守護的你》能在寬廣的虎尾眷村舉辦這樣的新書發表會。(讀者紛紛迷路)
風和日麗的今天,上天賜予我們一個隨便拍不用修圖的好天氣!讓我們以樹蔭遮蔽、沐浴在陽光下,好好的分享這十幾年來,虎尾眷村艱辛又充滿感謝的復甦與創作之路。
這場分享會最可愛的地方在於:你可以看完分享會和漫畫、就直接走進漫畫場景裡逛街———應該說你整個人就泡在漫畫世界觀裡!
16公頃的虎尾建國一村,各點全員歡迎著大家的到來!
我們先進行了新書分享會、問答活動、走進漫畫場景、簽書互動、前往眷村著名景點「水塔」、最後進入二次世界大戰時躲空襲的防空壕體驗AR、VR互動。(這也是《四個初夏的藍天》主角宗良登場的地方!)待在防空壕裡面、看到模擬空戰的轟炸和火海,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我知道我的阿嬤曾經親身遇過這個畫面,而她一定不希望她的子孫再看到。
不過,在虛擬實境時,我又很高興能自己駕駛教練機(怎麼沒有在畫漫畫之前就讓我看到這個啦!)
虎尾眷村經歷清朝、日治時期、美軍攻打掃射、國民政府來台、228事件衝突傳說......是台灣近代史的縮影。但是它曾經差一點消失。
謝謝高丹華阿姨開啟這個保存歷史的奇蹟,魯紜湘阿姨氣魄堅定的持續保護眷村,李依倪以跨界的專業為眷村注入年輕的肝(?)霍鵬程老師的原著《翱翔天際-虎尾的天空》紮實的作學問。謝謝雲林縣長開幕式的支持、還有鐵打的貴婦璧君文化處長團隊連兩周的來訪、《科學少年》天使編輯、KANO時期的兩位夥伴、友善夥伴、眷村夥伴、我的家人好友......。有你們一起完整今天非常珍惜!
最後我跟大家分享了文史創作與商業模式的可能性;作品在「面對文史人、面對當事人」、最終都要「面對讀者」的一些小心得。開啟「自主」的循環、理想更能實際長久。我還在努力的路上,而且我相信我們已經在這之前,就開啟了「良善」的循環了。
無法完全理解對方的時候,就試著聆聽。
無法完全認同對方的時候,就試著體諒。
所以跨代跨界的人們
能夠一起保護同一件事。
我們都是一體的圓。❤️
虎尾建國眷村
虎尾眷村文化駐地工作站
雲林縣政府文化觀光處
鐵打的貴婦 Stacie Chen 陳璧君
高丹樺
文化保溫瓶-Keeping The Cul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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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一生,由我陪妳 - 9】
「猴囝仔,幫我把這個床往上調一下。床底下的空間要夠大。」
『這個床不能這樣調吧,你幹嘛要床底下的空間?』
「怕被警察抓走…。」
阿嬤的記憶力時好時壞,最近不只是常忘記家人的名字,甚至還會時空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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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1953 阿嬤31歲|電影剩餘時間:1時19分 >
幾年前,在課本上讀的228事件活生生的在我眼前上演。巷弄的慘叫聲此起彼落,被打得被打,濺血的濺血。原以為自己能習慣這樣時時刻刻都在恐懼的日常,想不到對於死亡的害怕卻依然只增不減。在這裡,我只渴求自己和家人能平安渡過下一秒。
臺灣進入戒嚴時期已第四年,生活又在一夕之間變了樣。人們能唱的歌、讀的雜誌和討論的話題全被嚴格管控。鄰居小孩因為在上課時說了臺語,被老師狠狠地罵了一頓後又被罰跪,還有個同學因為私底下藏了一本禁書被槍決。那時決定人命的不是上帝更不是命運,而是政府軍官和警察。就算這樣,還是有些人選擇對抗政府,努力為自由奮戰。
阿嬤14歲的時候,我在某種因緣際會下進入了她的人生電影裡。從那時候開始就被迫習慣空襲和躲炸彈的日子,然而至今,我仍無法像阿嬤一樣淡定的把這樣的生活界定為常態。每一分每一秒,都極度想回到那只需思考休假去哪裡玩、怎麼做讓未來的日子過得更好的世界。短短一百年,社會竟會如此巨變。我從沒想過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全是靠著以前的人們一攤又一攤犧牲奉獻的鮮血換來的,像是我那住了24年的家、不用思考就能說的一字一句、每一本想看就能看得書、想聽就能聽的歌曲音樂。快讓這場電影趕快結束吧!我默默祈禱著,邊朝著阿嬤走去。
「猴囝仔,昨天我把那個藥放在哪裡?」我的年紀很明顯的一直維持在24歲,不會隨著這個世界所度過的時間改變。而阿嬤自從年紀過了三十後,就很自以為是的叫我猴囝仔了。
『不知道,你可能要問一下阿源叔叔。』我指向客廳裡正在和阿公聊天的叔叔。(還好除了阿嬤沒人看得見我,不然依真實世界裡阿公嚴謹的個性,他會馬上罵我說這樣亂指人很沒禮貌。)
阿源是阿公讀醫學院時的好友,經常來我們家和阿公聊天。他們都是讀書很厲害的醫生們,任職於某家公立醫院,所以我們的生活跟比一般來人比起來,還算過得水準以上。然而身為被社會定義的所謂菁英份子,在現在這樣的戒嚴時期卻備受政府關注。畢竟菁英份子在社會裡是非常容易帶動風向的一群人們,而阿源正巧又是針對社會議題經常發表言論的其中之一。
「阿源哥,昨天那包藥放到哪裡了?」正當阿嬤用她的大嗓門喊著阿源時,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阿源還來不及回應,家門瞬間被大力地甩開。阿公和阿嬤大驚失色,馬上拉著兩個小孩捂著他們的嘴巴,四個人急急忙忙的躲到了床底下。而動作稍微慢了一點的阿源,就在我們面前活生生的被一群警察銬上手銬抓走了。
他們走了嗎?應該差不多了。阿公阿嬤眼睜睜的看著大門用力的被摔上後,顫抖著小聲對話。他們拼命抑制住想大哭和大叫的心情,安靜的過了一陣子才敢爬出床外。
就在這個時候阿嬤忽然沖衝到我面前,也不管阿公看不到我這個角色,大聲地對著我哭喊。
「為什麼我的人生就該被設計成這樣,妳的人生卻能被設計的得那麼幸福?憑什麼妳的世代只要坐著享受我們辛苦得到的東西就好?憑什麼你們不需要經歷過戰爭,卻能下受到平安及和平?到底憑什麼妳可以眼睜睜地站在那裡,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進入我的生活?!」
『妳冷靜一點,妳在跟誰說話啊?什麼這個世代那個世代的,我會把阿源救出來,妳先冷靜一點好嗎?』阿公緊緊抱著阿嬤。
「我不想看見妳!我不想要妳用那種自以為同情的眼光看著我!」阿嬤隨手拿了桌上的杯子丟向我。那個杯子像是什麼都沒砸到般的,直直飛向我後方的牆壁,碎落一地。
我靜靜地走到院子裡。
是啊,憑什麼?憑什麼人們所經歷的,一開始就被那本該死的劇本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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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