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稍縱即折意思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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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9-21 17:3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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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Netflix上架韓劇「醫生耀漢」,它稱不上新片,是2019年的舊劇了,在此我不是要推這部劇,只是對於此劇圍繞著「疼痛」這個主題的探討很有共鳴。
    拜此劇之賜,我發現醫院竟然有「疼痛科」這種門診,是我過去所不知的。
    我稍微查了一下,發現要當疼痛科的醫生並不簡單,得要橫跨多領域的醫學專業背景,才能有效協助病患找出痛因,對症下藥。(我並非專業人員,若是資訊有錯誤,也歡迎留言告訴我啊!)

    男主角是疼痛醫學的權威醫生,偏偏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罹患罕見的「先生性痛覺不敏感症」,不只感受不到痛覺,也完全接收不到溫度的刺激,意即不知道何謂疼痛和冷熱。
    一個從小到大都不知何謂疼痛之人,竟然試圖了解疼痛,並努力為病患找出原因,聽起來是不是一種極為衝突的設定?
    先不論男主角究竟能否對病患感同身受,但他對於疼痛的詮釋深得我心,他如此定義:「疼痛是身體對我們所說的話。」
    意思是,身體有危險或異常的時候,會透過疼痛來告訴我們。
    疼痛不過是個警訊,提醒我們身體已然失衡,需要做出調整,因此疼痛本身並不非壞事,而是確保存活的自然機制。
    反觀與男主角一樣的疾病患者,大腦無法接受到疼痛的訊號,身體也就無法對周遭的環境做出適當的回應,通常都要危急性命的明顯症狀出現,才會得知身體出問題,因此這類患者的壽命大多很短暫。
    由此可知,疼痛反而是值得感謝的一種禮物,讓我們知道太燙的東西不能碰、冷要加衣服避免失溫、痠痛需要休息、刺痛有可能是發炎要注意。

    劇中男主角在接受訪問時說了這樣一句話:「只有不明原因的疼痛,沒有無原因的疼痛。」
    往往會去到疼痛醫學門診的,都是較為特殊案例的病患,已經去過其他科別門診,做過許多檢查都找不出肇因。
    劇中的醫生們面對這樣的患者,並非給個止痛藥,單純解決疼痛的感受就好,畢竟如此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疼痛依然有可能反覆發作。
    他們得要試著抽絲剝繭,一步步排除單一因素,運用整體全面的角度,追根究柢去找出造成影響的是哪個身體系統病變,亦或是何種外在入侵的病毒。
    這樣的過程,不禁讓我對聯想到「情緒」。

    「疼痛」與「情緒」有異曲同工之妙,兩者皆為一種展現在外的表徵,差別在於,一個是身體層面,一個是心理層面,目的是讓我們有機會意識到自身的狀況。
    當疼痛出現,基於想擺脫不舒服的感覺,便會促使我們開始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進而找出應對及調整的方法,以至於有機會正視過往習慣的身體使用模式,是否不符合目前身體所需。
    因此疼痛絕非是來折磨我們,反倒是來協助我們傾聽身體的聲音,提供更深入了解自己身體的機會。
    畢竟人體是一個極度複雜且龐大的組織,縱使現代科技如此進步,仍有許多未能全盤解密的部分,即便同樣身而為人,也會由於基因、環境、飲食等因素而產生各自的差異,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身體運作機制。
    比起無法時時刻刻觀察我們的專業醫生,也許我們才是自己最好的治療師。
    唯有當我們有意識地覺察並與身體連結,才會明白什麼是適合自己身體的解藥。

    情緒亦然如此,常常我們都希望那些讓我們感到不舒服的情緒趕快消失,就像我們祝福的話語總喜歡加上「快樂」兩個字,生日快樂、新年快樂、聖誕快樂、天天開心等,好似開心快樂才應該是常態,不屬於正向的情緒只會造成不良影響,最好通通離開。
    當我們感到憤怒、失望、恐懼、傷心、焦慮、內疚等情緒時,絕非情緒本身是個錯誤,需要被擺平或消滅。
    反而要恭喜自己,藉由情緒的發生,有了停下來檢視自己的機會,意識到必定是自己內在有某個議題存在,情緒才會被觸發。
    進而向內探索,追本溯源找到困住自己的枷鎖究竟為何。
    有可能是舊時未被處理的創傷,也有可能是已不再能支持到自己的某個信念在作祟。
    覺知就是一道療愈的光,埋在底層的根源才有可能被照亮,帶來自我轉變的契機。
    當我們有意識地一次又一次超越慣性反應,同樣的人、事、物便不再會產生左右自己行為的情緒了。

    既然聊起疼痛,就必須來推一下自己的Podcast單集,在「EP22. 疾病不是身體的枷鎖,反而提供釋放自我的線索」,透過節目搭檔馬妮陪伴媽媽治療癌症的過程,以及我們各自從身體上的症狀所察覺到的內在議題,一起來探討看看我們是如何讓自己「病由心生」的。
    不論是疼痛還是疾病,也許都是靈魂想說的話,透過有形的身體展現出來,為我們帶來生命蛻變的可能。

    你是否也曾經對於健康感覺到焦慮?
    撇除現代人更容易發生的那些心理疾病,各種過敏、皮膚發炎、頭痛、關節炎、胃痛、腰背疼痛等等大家也都不陌生的吧!
    在醫學越來越發達的現代社會,因為各式疾病資訊的頻繁流通,反而使得大多數人對於健康都有著隱隱的焦慮。
    相信從小到大,每個人都經歷過各種不同的疼痛或是疾病,可能大多數時候,我們只會想著趕快消滅病原或是解決問題,而忽略了背後更大的秘密。
    若是更有意識地去覺察,也許會看見病痛真正想要傳達給自己的訊息。
    而那些小病小痛也夾帶著身體寫給我們的情書,讓我們有機會從另一個面向好好愛自己。

    如果看到這裡你也對這集的主題有興趣,那就趕快打開Podcast聽一下吧!
    收聽連結放在留言處喔!

    #瑜珈是很好與身體連結的方式
    #因此選了這張照片

  • 稍縱即折意思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8-08 09:43:22
    有 1,812 人按讚

    我媽說她從來沒有夢見過我爸。

    當我告訴她,自從老爸過世以後,我曾經夢過好幾次他時,我媽便用一種有點不好意思的口吻,向我揭露這個事實。

    其實不只是我媽,我的姊姊們幾乎也很少夢到我爸。於是,家人們很自然的解釋就是:「可見爸爸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

    終於,我爸走進了我媽夢中的那一天,他挑了一個很微妙的時間點。

    那是在他過世一年多以後,我媽和我大姊、姊夫、外甥女一家人,一起來日本,我們去輕井澤旅行的那一夜。

    在幽靜的歐風民宿過夜後,翌日早晨,當我們吃完豐盛的早餐,大伙兒在草坪上散步拍照時,我媽突然用一種平淡中帶點故弄玄虛的口吻說:「跟你們講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從來都沒有夢見過你爸爸,可是,昨天居然夢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家的疑問是,為什麼並非過去的任何一天,而恰恰好是昨天晚上,而且在輕井澤。

    「他一定是想,厚,你們那麼好,全都跑來玩!」我大姊說。

    我們追問,老爸在夢裡說了什麼?我媽笑著說:「他說他很無聊。我很驚訝地問他,怎麼會呢?你那裡不是有很多朋友嗎?」

    老爸的骨灰罈供奉在五指山的國軍公墓。即使是同一個公墓裡,骨灰罈供奉的地點也會因為官階迥異而放在不同的地方。老爸因為生前任職國安局且為上校退役,故「居所」位置算是好的。跟他同期出身的朋友,過世了也是供奉在那裡,只是分散在不同的大樓或樓層。我們因此很自然地認為,他應該可以跟過去熟識的朋友常常見面聊天。

    不過,夢中的他此話一出,我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畢竟,這種事還真是他說了就算。然後,我媽的夢就醒了。

    在我爸過世後的那一陣子,我頻繁地在夢中遇見他。隨時間流逝,次數也逐漸減少。偶爾就在我想應該不會再夢到他時,他卻又出其不意地現身。

    時間的線性依然是紊亂的。有時候像是回憶,有時候則是當下。事實上這些夢不一定全是好的,驚悚的噩夢也曾出現過。

    有一次,我夢到他整個人變得好瘦,令我詫異。我忍不住上前抱住他。更驚詫的是,當他看著我時,兩顆眼珠的轉動,竟然無法對焦成同一個方向。我嚇到了,幾乎是要哭出來,緊張地問:「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就是這樣啦。沒關係啊。」

    被我抱住很久的他,最後淡淡地這麼說。

    因為總覺得他到了彼岸以後,應該要過起更好的生活吧,而且確實在其他的夢裡也見過過得不錯的他,所以看到這個場景時,難掩怵目驚心之情。

    那一晚,我在欲淚的情緒中,夜半驚醒。

    類似這樣的噩夢,其實少之又少。而同樣深刻的夢境,還有兩次。

    有一回,我夢見我來到一個半山腰上的地方。好像是陽明山上的某個轉角,可以俯瞰盆地景色。突然間,他出現在那裡。這次他的氣色非常好,臉色紅潤得不得了。我驚喜地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呢?他沒有回答,只是問我:「中中,你過得好嗎?」

    這句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被他給搶先問了。我有點激動地回答他:「我很好啊,你呢?」

    他過來緊緊握住我的手,點頭直說:「很好、很好。」

    我爸的手掌跟腳掌是以其「厚實度」在家族中聞名的。那天在半山腰上,當他握住我的剎那,雖然很真切地明白知道此刻是夢,不過,他手掌的厚度與溫度,卻有一股無法解釋的真實。

    最近一次,是某一天我在非常疲憊的狀態下準備入睡時,恍惚中夢見他。失眠從來不是我人生字典裡會出現的詞彙,但是那一天卻不好睡。

    好不容易終於開始入睡卻在夢裡見到他時,坦白說我有點不高興。他跟我說了什麼呢?我已經記不得。但我想絕對是不怎麼重要的事情。總之,我真的太疲倦了。我想好好睡一覺。

    「我好累了。拜託你也快點去睡啦!」

    所以,我竟在夢裡講出這麼寫實的話來。

    要是別人聽到,可能覺得我的態度很不好。對爸爸,而且還是特地來夢裡的爸爸這麼沒有耐性,不是件好事。

    不過,第二天早上回想起來這個夢境時,我並沒有內疚。相反的,我的心底浮起一股淡淡的安慰。

    這才是真實的我們哪。老是在夢裡上演著驚悚劇或者溫情倫理劇,那並不是過去我們的生活。我們本來就是這樣偶爾會謝謝,偶爾會賭氣的一家人。

    當他晚年重病,面對他無理取鬧的時候,即使盡可能體諒他的處境,但身為家人的我們,總不可能永遠像是日本百貨公司的店員那樣,擺出一張機械式無感情的笑顏。那些店員跟客人之間並沒有真正的感情,所以就算是被辱罵了,也覺得跟自己無關,照樣能夠專業地笑著回答。

    可是,有感情牽絆的我們,反而會因此不耐煩,會偶爾對他生氣,拜託他不要再製造麻煩。相反的,他也會有對我們發飆的時候。亂摔東西、咬我們、口出惡言,甚至要我們全部去死,說幫傭全是惡魔的時候。

    縱使如此,我們在同一個屋簷下繼續生活著,並不會因此記恨。

    那便是所謂的日常了。不是逢場作戲的真實,有時或許帶著憂傷,卻同時讓人感覺有股真切活著的安慰。

    後來仔細想想,其實當我爸還在世時,我爸的存在,現身與退場,其實早就帶有了一點夢幻的況味。

    他曾經因公派遣到沙烏地阿拉伯總共三次,每次約兩年。我是在他第一次與第二次出國之間出生的,那時候年紀很小,對於他的缺席沒有太多印象。等到他第三次去的時候,我已經是個稍微懂事的國中生。

    阿拉伯是個什麼樣的國度呢?是有神燈跟飛天魔毯的夢幻中東吧?還有許多令人著迷的《天方夜譚》之傳說。當時的我只能從教科書、故事和報導,以及過去他所帶回來的東西與寄來的照片,擷取一些片段的印象。

    老爸三次進出中東,總帶回來一些對我們來說,甚至對當年一般的台灣人而言,盈滿異國風情的稀奇物品。

    比方說中東最知名的地毯和壁毯,還有用當地布料填塞而成的坐墊等等。每樣東西都有著炫奇的花紋,全是台灣不容易擁有的物品。

    我們家因此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都洋溢著中東風情。客廳地上鋪著好大一面阿拉伯地毯,牆上則掛著壁畫。我記得那壁畫有著我難以理解的風景。到底畫裡要傳遞的意義是什麼呢?我不知道。可是,當老爸遠在中東之際,我便是透過那幅壁畫,揣想他大概就是身在這樣一個如夢似幻的豐盈國度。

    我偶爾會盯著壁畫看,甚至懷疑,晚上睡覺時,壁畫裡的人也會散場收工。別說不可能,畢竟那裡可是《天方夜譚》的場域。

    阿拉伯當然不是只有毛毯而已。由於石油開採的關係,他們很早就比台灣接觸到了先進的西方物質世界。托老爸的福,我們家因此有了一些在1980年代,台灣尚屬少見的科技產品。比如精巧的數位攝影機。

    在那個沒有網路的年代,他常常會從中東寄來一封封郵件。

    他的每一個字都寫得非常用力,字跡的力道像是刻字一樣,而且大得霸氣。把信紙反過來,用手觸摸背面時,那些字簡直就像是印刷時的加工打凸。整張信紙無法平擺,因為他用力的字跡,呈現出不規則的皺褶,像被陽光吃過的痕跡。

    阿拉伯很熱,火氣很大嗎?非得那麼用力寫字才行嗎?

    讀著信的我,突然在想,不知道以這樣的力道寫出來的阿拉伯文,會是什麼模樣?像是心電圖一樣的阿拉伯文,被如此書寫著,是否躍動得更為亢奮?

    可是我從來沒看過阿語系畢業的他,曾經在阿拉伯工作的他,寫過任何一次的阿拉伯文。

    許多年後,我曾經在他罹患帕金森氏症末期,過世前的那幾年,跟他重提他過去寫信很用力的這件往事。

    因為到了後來,他寫出來的字,小到看不見。而字跡就好像習慣用右手寫字的我們,忽然用左手寫出來的字一樣,完全沒有力道可言,全扭曲成一塊兒。

    「沒辦法,沒有力氣拿筆了嘛。」他無奈地說。

    可是他仍拚了命,每天要拿筆繼續寫字。

    並不是為了寫什麼感人的家書或回憶錄。晚年的他,花了幾年的時間,每一天,他都伏在餐桌前寫狀紙。

    他要控訴。他控訴過去幾次至沙烏地阿拉伯赴任時,因為派遣的所屬職務部署不同,導致他後來在退休金的計算制度上,變成年資有了中斷。他認為一切是因為聽從上級安排之緣故,所以本應具有連貫性才對。

    總之,罹患帕金森氏症但頭腦仍清楚的他,覺得自己委屈了。說什麼都要控訴,向法院提出狀紙,告政府。

    就這樣,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吃飯和睡覺,幾乎就是在寫狀紙。幫傭用輪椅把他從房裡推出來,他就開始把一堆文件疊在桌上,拿起紙筆開始在餐桌前辦公。那些狀紙有些被受理了,接下來就是進入冗長的審議過程。有些石沉大海了,但他依然不死心,第二天換一個切入點,繼續寫新的。

    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他,寫狀紙寫累到整個人都趴到桌上了,卻仍振筆疾書著,都覺得何必那麼折磨自己呢?我們當然也曾幫他。可是,愈是幫他愈覺得是個無底洞,讓他深陷在一個恐怖的惡性循環裡。

    有時候他不理我們,會打電話找相關單位直接理論。可是他的鄉音太重,而且在病情的影響下,只要一急,話就說不出口,所以常常對方接聽了電話,都以為是惡作劇。被掛了電話的我爸,因此更火大,三番兩次摔電話。

    他自始至終都認為,狀紙告訴,其實應該是一個家族的團體行動。每每在他寫完手稿並整理完所有檢附資料以後,就會要求我們幫他把手稿打成電腦列印稿,在某某期限內,到郵局掛號寄出。

    可是他已經不能寫字了。所謂的手稿,只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像是螞蟻軍團過境的草原。完全看不懂他寫了什麼,當然也無法幫忙打字輸入。

    第二天,他發現我們沒有幫忙,就會大發雷霆。實在看不懂他寫什麼,只好拿著筆電坐到他旁邊,要他把手稿自己念出來,準備逐字輸入。只是,他戴著老花眼鏡,看著自己的手稿時,好幾次什麼話也不說。

    「快點啊,爸,你快點念,我們幫你打完字,還有其他的事要忙耶!」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緩緩地說:「媽的,我自己也看不出我寫了什麼。」

    好不容易打好了字,列印出來給他以後,他就進入校稿的階段。一份依照他希望打出來的稿子,往往被改得亂七八糟。上面當然就是爬滿了他的螞蟻軍團:要求我們按照他改的重新打字,於是,又回到看不懂他寫了什麼的原點。

    有幾次他等不及了,就把手稿或校稿的版本直接寄到法院。法院跟我們聯繫了,說看不懂寫了什麼,於是原封不動地退回。

    那幾年,大概就是不斷重複著這樣的事情。

    老爸過世以後,很多遺物都處理掉了,不過他的這些狀紙則被保留下來。

    「這是他嘔心瀝血之作,我哪裡敢丟。」我媽半開玩笑地說。

    當年收到他從中東寄回來的家書,看著那些信紙上有如刻字的筆跡時,怎麼能料想得到,有一天,他寫出來的字是如此地大相徑庭呢?

    那些螞蟻軍團,放大了,扭扭曲曲的筆畫,其實倒也像是心電圖。

    我從來沒看過他寫出任何一個阿拉伯字來,可是一直盯著那些字時,我一度幻想著,會不會那其中根本就夾雜了阿拉伯文呢?

    他真的知道他寫了什麼嗎?會不會他腦子想的是一回事,但其實寫出來的是另外一件事?也許藏了一個我未知的國度,像是過去他從中東帶回來的壁毯裡,無法得知其真義的世界。

    在我不懂的字跡之間;在他晚年幻夢與現實的交錯之間。

    最後一次,我和生前的他對話的那一天,我趕著要去機場搭飛機回日本。

    把行李拖到門口時,我回到飯廳的餐桌前,拍一拍正在「辦公」的他,對他說:「爸,我要回日本囉,下次見喔!」

    那次回台灣,是我念完一年的早稻田大學日語別科之空檔。在那以前的一整年,我沒有回過台灣。在那之後,就將展開兩年的專門學校設計課程。又是一個新的人生里程碑。

    我爸點點頭,手上還是拿著筆,抬頭看了看我。他支支吾吾的,說了幾次「好好好」以後,又像要說什麼,可惜說不清。我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吧,有點打發似的敷衍地說:「好啦好啦,你自己好好的,我走囉!」

    他的反應不是很明確,可是,我沒有時間了。

    那便是我和他有所互動的,最後一天。

    而他也沒有時間了。

    我有點在意,他究竟知不知道那一天當我說「我走囉」是要去哪裡呢?甚至也有些懷疑,晚年的他,總是反應曖昧的他,到底曉不曉得我來了日本是在做什麼事情呢?我媽說,他當然知道,只是沒辦法完全表達感覺。

    他模模糊糊地認知著我在日本的日子,大概就像是我從來也沒認真搞懂過那些年他在中東的異國生活吧。

    一個人長居過的異鄉,注定是會改變自己的生命方向。

    而事實上,早在他的中東生活之前,當他十七歲那一年離開中國大陸,來到台灣時,就已經實踐。那時候,他對台灣以及未來的生活,是否有過任何《天方夜譚》似的想像呢?台灣也許就是他心底的第一個中東,奇幻了他的一生。

    我們都沒有去過,對彼此的生命有深刻影響的那個遠方;我們或許都對彼此的異國生活,抱著一種像是東方世界投影似的,如夢的想像。

    而如今他又在另外一個,我想像不到的異鄉。

    #中東
    #張維中 #夢中見

  • 稍縱即折意思 在 蕪菁雜誌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7-29 12:00:58
    有 7,453 人按讚

    美國這一兩天,最大的一條奧運新聞,是體操巨星西蒙.拜爾斯(Simone Biles)自承「身心無法負荷接下來的競賽」,而在女子體操團體項目決賽前夕,無預警宣布退賽。

    拜爾斯是2016里約奧運四金得主,競技體操世錦賽與全美競技體操資格賽的金牌三連莊、也拿過三面全美自由體操大賽金牌。獎牌無數,而且她現在才24歲,假以時日,她會成為全美歷史最高紀錄。

    但是就在東奧賽事正熾的時候,她在社群網站上寫下:「我覺得全世界的重量都在我的肩膀上。」

    她選擇聆聽自己的身體與內心,做出這個痛苦,但重要的決定。

    我們來講個古。眾所皆知地,體操賽場上為了保護選手的生命安全,有一些動作被禁止使用(或取消計點以達到實質禁止的效果)。其中一個叫做「#托馬斯空翻(Thomas Salto)」。

    托馬斯空翻源自於庫特.托馬斯(Kurt Thomas),巔峰於1970年代的美國男子體操史傳奇人物。然而,因為托馬斯空翻的難度實在太高,一個不小心很容易造成死傷事故,是以包括起源國美國在內,民主國家,在1980年代就逐漸把這個高難度動作給淡出。即使有人練,也是處於自我挑戰的邊界,點到為止。

    似乎是基於「輸人不輸陣」的心理,一直到1990年代在國際賽場上被禁為止,托馬斯空翻在前蘇聯和中國,一直是尖子選手的必備能力,幾乎可說是國家硬性要求他們得練這個動作。

    災難於焉發生。1980年,當年才20歲的蘇聯女子體操天才選手,埃琳娜.穆希娜(Elena Mukhina)就栽在了托馬斯空翻上面。

    在1979競技體操世錦賽(於美國德州達拉斯舉行)前夕的訓練中,穆希娜腳部骨折,使她錯過了這次世錦賽。我們知道,骨折雖然是重傷,但只要處置得當,多給幾個月到一年的時間,完全康復不是問題。

    但是教練團等不及了。1980年的奧運,是莫斯科主場,而穆希娜如果缺席或表現不佳,黨和國家一個觀感不好,很容易就被其他激烈競爭上位的選手們踩下去。穆希娜的職涯榮譽、還有隨之而來的國家待遇,都會搖搖欲墜。

    穆希娜很清楚自己的傷勢,也再三跟教練抗議。但胳膊拗不過大腿,二十歲的年輕女生,又怎麼扛得住來自黨、國家、師長和同儕選手的壓力呢?

    不等穆希娜的腳好好痊癒,教練就急著讓她拆石膏、提早回到訓練場上。眾所皆知地,共產國家的所謂「訓練」,其實是幾乎與比賽強度無異的艱苦折磨,而像托馬斯空翻這樣的高難度動作,更是訓練菜單中的頭道大菜。

    結果大家都不難猜到了。都還沒等到1980莫斯科奧運正賽,穆希娜就在訓練場上,一次失敗的托馬斯空翻,下巴重重著地、拗斷了脖子-最後,頸部以下全身癱瘓。而黨國意思意思地,頒給她一枚國家榮譽勳章,作為對她事故的補償。

    黨國體育的巨輪並沒有因為穆希娜的事故而停下。事實上,1980年莫斯科奧運,蘇聯在體操項目大殺四方、摘金無數-不過那有點灌水,因為稍早蘇聯入侵阿富汗,致使民主國家集體杯葛退出該屆奧運的關係。

    穆希娜在病床上折磨了二十幾年,於2006年逝世。

    我在油管上搜尋了一下Thomas Salto,看到一支影片,標題是「女子體操賽場上最後一次托馬斯空翻(Last time a Thomas Salto performed in female gymnastics competition)」。

    那是1992年巴塞隆納奧運。畫面中的主角,是後來成為中國女子體操隊長的和雪梅。那年,她十五歲,嬌小的身材,恐怕還比不上一些台灣國小學童。

    和雪梅是個幸運的人,平平安安地渡過她的體操生涯,至今健在。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中國人;在幾次赴日短期留學與技術交流以後,她對日本的生活產生了興趣。2006年,她嫁給了一位日本的上班族,依照日本的入籍要求改冠夫姓,現在正名高堰雪梅。

    在嫁人移民以後,高堰雪梅在日本的賽場上拼搏了好一段時間,現在則繼續以教練的身份活躍下去。

    如果去中國的搜尋引擎上查找「和雪梅」三個字,得到的恐怕都不是什麼好話。「處心積慮改變國籍」已經是最溫和的評論了,也不少網民直截了當給了她一個「叛徒」的考語。而黨媒官媒對於她這號人物的存在似乎有點諱莫如深。

    我不知道和雪梅移民日本最大的理由是什麼。中國的奧運獎牌選手,抱著體育專業移民海外的案例可不少。只能籠統地說,這是他們對於更美好的人生的一種嚮往吧!

    平心想想,1992年,才十五歲,遠從雲南縱谷裡離鄉背井來到國際賽場的納西族少女和雪梅,身心都未臻成熟。但這樣一個不成熟的身心,卻已經被黨和國家押著,練成了托馬斯空翻大法。

    我不能代替和雪梅說什麼,但如果是我,再多的榮譽與國家待遇,也很難掩蓋養成過程中的殘酷摧折吧!午夜夢迴之際,會萌生出遠走海外的念頭,恐怕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言歸正傳,實力日正當中的拜爾斯,選擇聆聽自己的身體與內心,而毅然退出賽場。在我來看,這非但不是一個污點,反而是一種勇敢,更是來自民主國家、一個富有人性的決定。更可貴的,是美國大眾,即使少不了一些網路酸民,但總普遍表現出一種「雖然惋惜,但完全可以理解,甚至給她鼓勵」的態度。

    如果今天拜爾斯是中國人,又會怎麼樣呢?恐怕黨和國家,還有民族情緒爆棚的十四億人民,都不會給她一點退路吧!如果她真的傷退或失常,不消等黨國的處份下來,中國網民就會血洗她的微博了吧!

    中國選手在賽場上「操」來「操」去的下流喊聲、與金牌失之交臂後的僵硬表情與毫無必要的道歉,在我看來,他們並不可恨,而是可憐。我知道,黨和國家和十四億人民,把他們逼到沒有退路,使得他們必須這樣做,來給快要爆炸的壓力桶消消氣。

    我應該說,奧運賽場上的人性與示弱,終究是民主國家才有的奢侈品嗎…?


    #SimoneBiles
    #ThomasSalto
    #ElenaMukhina
    #HeXuemei
    #Tokyo2020
    (圖片來源:ABC News, sourced from Mike Blake/Reuters)

  • 稍縱即折意思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2018-09-14 09:00:02

    舊鏡面折射着晨光下的元朗大馬路,人潮如螻蟻四竄,車龍不絶,紛紛擾擾。
    稍稍遷移目光,鏡中風景截然不同,映入眸底的,是一家老店。白色的瓷磚牆,偶偶滲雜着橙啡色的紙皮石。鏡子、掛畫、舊日曆及菜單,都亂糟糟地散佈於牆上,木製的卡枱及方桌擺放得井然有序,硬木櫈的腳丫踏於粉肉色的磚地板上,老派得不行。往上一瞥,是一個古舊的長方鐘,隨逐秒每分,滴答滴答地洗滌了繁喧。
    平心細瞭,方才發現粉褪的殘鏡角落,鑲製了「好到底麵食專家」七個銀字。哈,好直接的名字。

    起步皆難
    暗忖之際,一塊白布倏然伸到銀字之上拭抹。抬頭一看,是位戴着金絲眼鏡的大叔,頂着青銀參半的側分短髮,一臉穆然。店裏的收銀姐姐見大叔,即禮貌地點點頭,稱他作事頭。他,是陳祺欽,老店的第二代,人稱「大哥」。他拍拍抹巾,說起這「好到底」,正是他已過身老爸陳波,即第一代事頭所起的名字。他先拭起第一個「好」字來,「好」就是品質好的意思,店裏的所有食材,都由陳波親自挑選研製,一直沿用至今;輪到第二個「到」字,意思很簡單,就是招呼周到;布子擦到第三個「底」字,他噗哧一笑:「底咪就係抵食囉!攞個諧音呀嘛。」語一出,他收起笑意,把餘下數字都一一抹淨,甚是疼惜。
    時針踏正八時一刻,一名老婦步進店內。問起店子歷史,大哥即指一指老婦,着她解畫。眼前嬌小的老人,白髮蓋頂,燦笑如花,正是他的媽媽,人稱「好姨」。她自四十年代起,已經與陳波一同擺街邊檔賣雲吞,她笑言:「我個名冇個好字㗎!好字係代表好到底,元朗老街坊好多都識得我。」其實不止元朗,香港九龍各區,都見小店影子,但都一律只賣乾麵,要吃一碗煮好的生麵,就只此元朗一家。一直生活於元朗的好姨,瞬間陷入了思憶。她說,那個年代很艱苦,住木屋,食米碌。陳波跟隨兄長入行做麵,及後合力開麵檔,擔擔挑到圍村賣雲吞麵,當時好姨剛好申請來港,就於麵檔幫忙。奔波兩年,在現時合益街市的位置租地鋪,正式經營麵店,並取名「好到底」。最初只賣生麵,並無乾麵餅出售,至五十年代,陳波見港九地區客人眾多,他們投訴太遠,於是就想到做乾麵餅,讓客人買回家保存。如此一來,生意漸佳,終於一九六一年,將店鋪遷往現時的三層高唐樓。偌大地方,地下及二樓為堂食,三樓作廚房。那時候,孫子還未出世,好姨包雲吞、收錢、賣麵、寫外賣,可謂一腳踢。一做,就做到一九九一年,才正式交由大兒子祺欽接手。今時今日,她年已八十七,退休、退休,退而不休。當初為何偏做飲食業?她呆住了,彷彿從未遇此一問。那年頭,根本沒有選擇餘地,一切只為生活。


    本心續行
    說着說着,不自覺尾隨着兩位上了二樓。同樣是木枱木櫈,但四面牆則換上了淡淡然的黃,配以舊式的鐵窗花。看着看着,大哥也就掉進憶潮。他記起了小時候,因為讀書不成,老早就到店裏幫忙學做廚房。以前主賣雲吞麵、水餃麵,當時爸爸陳波教他做麵,但對於淥麵,他更具心得,強調要水滾方能煮麵,並且要看麵的粗幼,濕還是乾,濕麵不能煮太久,要拿揑。這一來講經驗,二來講心,自己研究如何煮才好吃,就是用心來做麵:「最用心嗰個就係我囉。」沒有丟爸爸的臉,他一臉自豪。
    一陣馥郁喚回思緒,「香哩?我個仔喺樓上廚房炒緊蝦子。」大哥開腔,遂領頭步上三樓,看來,第三代即將出場。腳踏樓梯之時,見其腳步有點不穩,他即搔搔頭坦言自己將近七十,現時已交棒予第三代,自己則從旁指導。甫至廚房,就見一個大爐頭,一男子手執鑊鏟,使勁地炒起蝦子來。一頭清爽黑髮沾上濕汗,同樣是戴着眼鏡,一臉敦厚之人,就是老店第三代,陳仕傑,阿傑。看他年約四十五,功夫卻已十分熟練。原來早於廿來歲時,已經到店裏工作,對於廚房一切,甚是了解,如今所有師傅,都由他親自調教,但這裏的所有調味之方,都只可由陳氏親自落手,不傳外人。大哥教其炒蝦子,蝦子一定要炒過才夠香,最重要不能猛火炒,感覺到有香味上升就可。一旁的大哥,忽而講起蝦子麵的由來。以前蝦子很便宜,一百幾十元一斤,初初用來煮湯,後來陳波覺得熬完湯後,把蝦子丟掉很浪費,於是想到把蝦子混入麵內,變成蝦子麵:「阿爸叫做蝦子麵嘅起源人,好受歡迎,鮮味之餘又唔使自己熬湯,後來愈嚟愈多人跟住做。」由陳波那代開始,他們一直用同一種蝦子,縱使現時蝦子要一千元一斤,都不改用廉價貨。又堅持親力親為,麵類全都自己製造,有粗麵、幼麵、伊麵等。做麵不能有鹼水味,於是他們一直用優質鹼水,走鹼時間亦足夠,味道十年不變。
    炒畢蝦子,阿傑走到後廚房,開始做小店的靈魂——雲吞。每日用新鮮豬肉,先把豬肉起筋,再於切肉機絞碎,雖用機器,但仍需人手過機十遍八遍,再加入肥豬肉,方有口感。處理好肉類,把蝦脫水,加入調味混合,秘訣是加入蝦子。餡料一做好,好姨與一眾女工已坐於長桌旁,包起雲吞來。好姨年紀最大,手卻巧得很,其他人根本追不上她的速度,而且粒粒大小勻稱,一口一粒,這是他們的堅持,她解釋傳統雲吞麵是一個小食,一啖雲吞一啖麵,爽。她又續指自家雲吞麵的好吃之處,在於喝湯後不會口渴,她直言:「冇落味精係呃人嘅,只係我哋用好啲嘅,落少少就夠,我講真話㗎!」一旁的阿傑聞言,即為奶奶的直率大笑,又邊笑謂:「整嘢邊呃得到人?最緊要用心製作,過到自己,過到人。」朗笑背後,是一腔熱誠。說他是否一直如此生性,倒也不是,十來歲開始落鋪幫忙,及後開始跟爺爺學整麵,只是後來好玩,畢業後就到懲教署打工,兩年後,陳波想退休,他就回來幫忙。起初,做廚房學得慢,嫌其又熱又髒,甚至會中途離開崗位。當時,他心態是父母必然照顧自己。不久後,陳波過身,又有師傅辭職,他才硬着頭皮奮發,不讓爺爺失望。
    大哥聽畢,臉帶淺笑地離開廚房,似乎是放下心來。邊走,他邊呢喃着,這份本心,外間難尋,幸而兒子繼承下來。


    穩步就好
    回到地下食堂,已經滿座,牆上舊時鐘指向十二,正值午市。這又是大哥最開心的時刻。雖能退休,但大哥仍然天天回到老店坐鎮,以為是他不放心兒子一人,其實是捨不得一眾街坊熟客,畢竟有些客人從小吃到大,現在還會光顧,十分熱情及支持。故此,他都特意保留傳統裝潢,讓人懷舊一番。他不忘本,記得自己都是靠街坊才有今日:「唔會忘記街坊,街坊賞面,搬走咗都返嚟,為咗食碗麵,又見我哋一面。」說起遠道而來的街坊,他又想起一件往事。九十年代,他曾經於旺角豉油街,試過開一間分店,好讓客人不用特地來元朗進餐。只是,附近太多食店,大多用低價錢賤賣,他們成本高,實在辦不到。結果,分店只維持一年左右,就沒有再經營下去。
    回過頭來,一頂銀絲穿梭於人潮之間,原來好姨也下來湊熱鬧了,步經大哥,她即接話:「好到底呢,由我嗰代開始都冇諗過賺大錢,我哋腳踏實地,足夠開銷就得。」扔下一句話,她就走到樓面姐姐跟前,打着哈哈。此時,阿傑也來到麵檔幫忙,他負責淥麵,大哥則於對面盛湯放配料。明顯地,二人默契雖有,卻沒甚話題,因為自他小時候,爸爸就於店裏做主力,二人聚少離多。然而,一碗雲吞麵對阿傑而言,依然是快樂的回憶,他壓低了聲線道:「爸爸煮麵我食咪開心囉。」大哥還是聽見了,雙方尷尬一笑,又把話題牽扯到麵上,大哥說到自己的表現,他毫不忌諱地自誇比爸爸做得好,亦覺得兒子保持到九成水準,希望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旁的阿傑頗感壓力,低喃着要保住爺爺的金漆招牌,真的不易。「好到底」嗎?「好」,他說做到了九成;「到」嘛,由於請人艱難,請到好招呼的阿姐不易,如若自己,招呼一定好;「底」,以新界區而言,他認為這個價錢對得住人。前來捧餐的好姨聽着,又搭訕:「係咁解咩?我就話好到底意思係一路做落去,好到底!」三人面面相覷,終於嘻哈大笑。

    時針又轉兩圈,人潮依舊未減,看來這一家老店,確實被三代好好守護着。閒來,又注目鏡中似遠非遠的大馬路,你看這啊,到底是人走得比車慢。只是,生生不息,跬步終究千里。

    採訪:黃寶琳
    拍攝:胡浩賢﹑謝本華

    好到底麵家
    地址:元朗阜財街67號地鋪
    電話:2476 2495
    營業時間:10am-8pm
    詳情: http://bit.ly/2Pn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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