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公賴金水先生先阿嬤20多年前離開我們了
那時的殯葬服務不像現在一樣
能夠簡單自己製作往生親人的點滴影音回憶錄
這次阿嬤仙逝後為了幫阿嬤製作回憶錄
堂弟與弟妹從祂的百寶箱中找到了一大堆的珍貴照片
裡面有好多好多我們賴家人的照片還有許多阿公生前的照片
還記得幾年前阿嬤還沒失智時一次從南...
我的阿公賴金水先生先阿嬤20多年前離開我們了
那時的殯葬服務不像現在一樣
能夠簡單自己製作往生親人的點滴影音回憶錄
這次阿嬤仙逝後為了幫阿嬤製作回憶錄
堂弟與弟妹從祂的百寶箱中找到了一大堆的珍貴照片
裡面有好多好多我們賴家人的照片還有許多阿公生前的照片
還記得幾年前阿嬤還沒失智時一次從南部開車接她北上時在車上閒聊
阿嬤說:昨天我有夢到你阿公
祂開一台黑頭車載我出去玩
還去祂住的地方一棟好大的洋樓
後來祂的傭人煮好飯要我一起來吃飯
你阿公卻說:這妳還不能吃 以後我再載妳來
妳先回去吧~然後阿嬤就醒了
我那時心想:(對啊!?記得小時候阿公喪禮燒給祂的靈厝是一棟紙紮的洋樓 裡面還有停一台黑色轎車啊!) 我想阿公只是思念阿嬤回來看看她
也承諾時間到了會再來接她⋯
這些年阿嬤除了失智身體也還算硬朗
而就在12/4凌晨睡夢中無病痛的離開了我們
因此在著手進行阿嬤的回憶錄製作時
也興起了幫阿公補做回憶錄的念頭
從前阿公阿嬤ㄧ起出國去過許多地方旅遊留下滿滿的足跡和照片
裡面不時的可以看見阿公一直牽著阿嬤的手形影不離開心幸福的樣子
於是便用了我2016年發行的首張個人台語專輯 【心內話】裡代表著我們賴家三代濃郁親情的主打歌「伊是阮老爸」作回憶錄襯樂
其實這首歌本來就是我代替爸爸送給阿公的紀念作
當時蕭煌奇老師要幫我量身打造一首屬於親情的作品時
在錄音室聊起了我的成長背景和故事
問問我有沒有想要對家人說的話或感謝平常沒有機會表達的言語
或感謝平常沒有機會表達說的話
我想了ㄧ會兒於是便說起了關於爸爸的故事⋯
我的父親家中有八個兄弟姊妹
他排行第三 上有大姐和哥哥
從小到大我老爸就是個活潑頑皮的小孩
聽說常常被我阿嬤從庄頭追打到庄尾
還頑皮的把他的祖父牽到水溝去
是個非常典型的 「夭壽死囡仔」
我的阿公 賴金水先生 住在斗南這個純樸的小鎮
在火車站前當排班司機
他非常的敬業又熱心
還曾得過內政部頒發優良司機的獎狀
家中八個小孩就靠他ㄧ雙運轉手餵飽了全家大小
據父親說從小到大管教小孩都是阿嬤負責打罵
而阿公負責在外跑車賺錢養家
這輩子唯一一次被阿公痛打是在國中時
和同學偷偷約好用書包裝著衣服要離家出走
藏在竹簍裡的書包被阿公發現從床上被挖起來毒打一頓
後來爸爸國中畢業後報考陸軍士官學校
開始了長達十多年的軍旅生涯
退伍後才在板橋成家生下了我
我們有家族的肝炎遺傳病史
很多長輩都是肝癌過世
阿公在那時身體也出了狀況ㄧ度命危⋯
是在因緣際會下爸爸和廣澤尊王結緣向祂祈求
郭聖王靈感庇佑下答應再續命十年
爸爸因感念神明的神恩庇佑
也因此開始供奉郭聖王的香火
這也是我們一家(廣澤宮)供奉廣澤尊王的緣起。
也許冥冥之中真有天意註定
在我小學三年級約莫十歲時
阿公因爲肝硬化過世了
記得那時爸爸開車載著我們一路南下趕回斗南老家時非常的沈默
到了斗南老家時依照習俗晚輩必須要爬進大廳
這時我看到爸爸邊爬邊痛哭
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到他哭
我的阿公是個非常幽默的人喜歡開玩笑說笑話
小時候還不太會說台語
阿公只能操著台灣國語逗著我們倆兄弟玩
我們總是說他像漫畫裡的老夫子
常常喜歡我們陪著他散步
然後到雜貨店偷偷買一瓶可樂
要我在回家前喝完不要讓媽媽知道
阿公過世前的那段最後的天倫是和我們相處在一起
晚期有糖尿病的他天天都要戳破手指驗血糖打胰島素
常常必須要到長庚復診看病也都是爸爸陪伴照料
一直到離世前昏迷送回斗南老家
以前老一輩有一句話說「歹仔飼爸」
也許孩子曾經放蕩不爭氣
但是最後關頭隨侍在側奉養天年的不是功成名就
而是這樣曾經讓父母傷透腦筋掛心的小孩
我一直有個遺憾
就是來不及跟阿公用台語聊天
甚至來不及唱歌給他聽⋯
我的音樂才藝是源自我的父親
他是我學吉他的啟蒙老師
教會我彈奏第一個音符
從小在廟口學打鼓舞獅也來自於爸爸的傳授
而爸爸也是受傳於阿公的傳承
所以陣頭一直是我們賴家三代共同傳承的薪火
阿公過世後我們將他的遺照懸掛在客廳牆上
一次偶然發現爸爸望著阿公的遺照默默流淚
想必是思念著自己的父親和還有好多來不及對他說出口的話吧⋯⋯ 「早頓一碗粥、出門一雙鞋」 「惦惦為著家風雨吹伊是阮老爸」
這些細膩的刻劃就好像阿公還在世的生活點滴
對於父親 身為男人的我們總有許多無法輕易說出口的關心與愛
因此我代替父親送給阿公爸爸的心內話 「感謝天地、感謝阮老爸。」 12/25這天是阿嬤與我們正式告別的日子
阿公也會信守承諾來接阿嬤吧?
希望祢來接阿嬤時別忘了看看我們兒孫們對祢的思念和心意☺️ 我會在現場唱歌給祢和阿嬤聽🙂🎤 《伊是阮老爸-致 羅公賴金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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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期間,我的外出造型,不只戴上了口罩,
還戴上了“全罩式”護目鏡,
(我本想戴潛水面罩+達新牌雨衣我不說)
移動時一直感受到異樣的眼光,
(此生回頭率最高哈)
到我的時候,店員掃了我一眼又立馬抬頭,
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直直盯著我的臉看,
我只好透過擦得啵亮的鏡片對她眨個眼~
然後移到旁邊自顧自的噴消毒抹酒精!
回到車上,我先生問我,還會害羞嗎?
「防疫有什麼好害羞的!
麻煩的是我自己又不妨礙到別人!」
我想那店員的似笑非笑,
可能不是笑我造型奇特,
是想著“也許我也可以這樣戴喔”!
有些人面對防疫這件事情,
非常放鬆且樂觀,生活一切照舊;
而有些人則是卯足了全力,
用了很多時間精神,杜絕各種可能的漏洞
儘管看起來神經兮兮,
也會有旁人OS:
『到底有奪怕死!』
『現在是當我們都有毒膩!』
『不要製造恐慌好嗎!』
當然想要用什麼心態去面對,
都是自由人的選擇,
但是當自己的自由與便利,
可能還要加重醫護人員負擔的時候,
自由的空氣,好像就變得沈重了一點!
先森跟我分享了「扛驢避雷」這個哽,
照片裡被法軍拯救的那隻小驢斑比,
被冠上了一個故事變成了防疫哽:
「怕誤踩雷區會拉身邊的人陪葬,
需要各自被揹好的驢!」
有感啊!這段時間很多母親媳婦都在忍耐,
好像只有自己在深怕病菌會撲向小孩這事,
長輩一樣想要出門交流聚餐唱歌相互連結,
有誰來講講重話嚇唬這時候還愛串門子的,
或是請神明開示一下:
”嘴掩啊“才是最好的護身符!
看著新聞上那些不戴口罩不配合防疫,
用生命捍衛口鼻在外自由露出的人們!
我想說,不要這麼急著往來生去奔啊,
等緣份到了,我們自然就會死!
攝影 周琨瑾
這氣溫森77真的跟口罩很過不去,
目前罩內的水流大約是這樣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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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畫】(2)
(第1集)http://bit.ly/3qGrXOk
當聽到何千娜說的這句話,我當場嚇得整個人寒毛直豎,倒抽了一口涼氣。那真的是一個小孩會說的話嗎?
「給我一杯咖啡。」我抑壓著聲線的顫抖,叫助手幫我沖一杯咖啡。
我調整坐姿,雙手互相緊握著說:「可以告訴我,妳看到什麼嗎?」
「每個月的14號,我們一家人都會出外吃晚餐,有時候還會看電影才回家。那天,爸媽正在吵架,爸爸生氣的時候很可怕,會打人,我只好躲在被窩裏。
過了一陣子,爸爸很用力的打開房門跟我說:「來,我們去吃晚飯吧!」
說畢,爸爸便將我從床上抱起,粗魯地幫我穿上外套,我害怕得抽噎起來。
此時媽媽走進來說:「你幹嗎?」
「今天是14號,晚飯我們出去吃吧。」爸爸。
「我不要。」
爸爸沒有理會,一手將我抱起走出屋外,媽媽跟隨在他身後想將我抱走,可是爸爸執意要帶我出去。
「你別再瘋了!冷靜一下好嗎?」媽媽。
爸爸打開後座車門,將我當成雜物一樣丟進去,砰一聲把車門關上。爸爸上了車打開引擎,媽媽只好跟上來坐在副駕駛座。
在車上,他們繼續地吵架,還愈吵愈大聲,車子搖搖晃晃的。媽媽太生氣了,我注意到她忘了扣上安全帶,但我沒法提醒她。
當車開天橋上,爸爸突然把車剎停在路中心,伸手將媽媽旁邊的門打開…
一手將媽媽推了出去!
我看出車窗外,媽媽跌坐在地上,一陣白光將她的身影淹沒,伴隨著像怪獸一樣的吼叫聲。
我瞇起眼睛,直至它衝到媽媽面前,我才看清楚怪獸的真面目。
一輛大貨車。
貨車撞向媽媽之後失控翻側,將我們的車也壓住了。
我看到媽媽滿身都是血躺在地上,有半邊身體被壓扁了…
接下來的故事,應該跟爸爸跟叔叔你說的一樣了。」
我一直留意著何千娜說話時的表情,她的左手手臂有一道很長的疤痕,應該是車禍時弄傷的。
何千娜整個對話的感覺,都讓我覺得她在演戲…
雖然我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為何。
但我看出她在我面前,演一個天真的小孩。
有研究曾經說過,小孩的心智發育異常,都是因為他們經歷過沒法承受的傷痛。小孩像一張白紙一樣,他不懂世俗社會所設立的規則。
亦因為這個原因,愈是幼年的小孩,就愈會做出沒法估計的事。
這個時候,助手敲門端著咖啡進來,我才意識到自己一直都屏著呼吸,舒出一口氣後,有種得救了的心情。
我拿起咖啡放在嘴前,輕輕嗅著咖啡香氣:「好的,我明白了。幫我帶何小朋友出去,請她爸爸進來吧。」
何千娜牽著助手的手離開諮詢房,何千娜回頭跟我說:「叔叔,這是我們的秘密唷~」然後將食指放在嘴前。
我擠出微笑,在嘴巴前做出拉拉鏈的動作。
接著,何立邦進來,他看起來比起剛才平靜許多,襯衣幾乎都被汗水沾濕了,散發出因過度緊張的濃密臭汗味。
從一開始簡單的聊天,我知道何立邦是個很容易就情緒失控的人。但會因情緒失控而殺死妻子,還假裝成車禍嗎?我不敢盡信何千娜的故事,只好繼續當沒事發生般跟他聊天…
「你女兒是個聰穎乖巧的小孩呢。」我。
「她…剛才跟你說車禍發生的故事吧?」何立邦苦笑。
「咦?」我。
何立邦嘆一口氣:「我進來的時候,你看著我的眼神明顯變了。」
「哈…被你發現了。」我。
「這個故事她已經告訴過很多人了,她告訴過學校的老師,還試過偷偷報警…害我周圍向其他人道歉呢。」
何立邦的肩膀頹下,眼泛淚光:「自從女兒出生之前,我的婚姻關係就變得很差,時常吵架,但我也不止於殺死自己的老婆吧?」
我隱約感覺到何立邦在拚命替自己辯護,當一個人在喋喋不休地說故事,便表示他在隱瞞著什麼。例如他並沒說吵架的原因,婚外情?還是金錢問題?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自從她母親死後,問題就來了…她會幻想很多虛構的人物。因為我每天都需要上班,沒時間陪她,起初以為她只是小孩幻想幾個虛構的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但後來愈來愈嚴重了。」何立邦。
「例如?」
「她有虛構的媽媽、虛構的朋友,還有一個虛構的弟弟…」何立邦。
(第3集:https://bit.ly/2ZuOQsq)
2000分享,每晚10PM準時連載!
很多人都問,為何不把完整故事貼出來?!
因為啊…這是4月要推出的小說啊!
《如有雷同 實屬不幸》短篇故事集
本來只打算試貼幾集,但沒想到反應這麼好。
(感謝大家支持)
不過,我會將結局貼出來的。
因為這只是心理諮詢的視角。
至於『妻子視角』,就留在小說吧~
看完妻子視角整個脈絡就會清晰了~
購買連結:
https://bluegodzistore.boutir.com/i/W90CbogAA
神明衣放車上 在 陳銳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香港淪陷 2025》(11) 上位 2025.4.2
「連看著一輛車子都做不了。你們這些所謂的九十後就是這樣,怪不得叫『廢青』,做一點事也做不了。」這是李先生從便利店裡走出來的第一句話,之後還夾雜一大堆粗言穢語,不過對眼前的現況毫無幫助。
我們在無可奈可的情況下,只能夠繼續向前走,或者在前面可以找到其他可用的車子,而李先生一直在後頭埋怨著。天氣介乎在春與夏之間,氣溫相當高,起碼到達三十度左右,濕度也十分高。走了不到十五分鐘,身上的襯衣及汗水已經與背部混成一體,令人感到渾身不自在。李先生雖然口裡抱怨,但還是背著小Daniel走著,看來他愛鍚兒子的心並不是裝的。我看著前面一望無際的道路,前面好像有永遠走不完的路,究竟前面有甚麼等待著我們?
我聽阿龍說,我們本來的目的地是菠蘿山,順應著最後中方的呼籲,應該有不少人在山上聚集,可能會找到下一個落腳點。而為甚麼選中菠蘿山作目的地,阿龍說這都是李先生的主意,之後的我就沒有再問下去。
我們繼續沿著車路一直走,因為天氣太熱的關係,我們決定先到公園吃點東西再上路。進去公園後首先看見一個涼亭,旁邊有一塊銀色的介紹牌,被噴漆塗鴉過後還勉強可以看見「紅樓休憩處」。我們走進去暫時休息一下,李先生與小Daniel坐在一邊,再把袋裡的食物拿出來,好像很怕我們打他們的主意,不過我們沒有理會他,坐在涼亭的另一旁。阿龍把食物分給我們,有午餐肉、麵包,還有火腿。
「因為食物並不多,我們要盡量節省食糧。」阿龍把麵包遞到每個人手上。
雖然並不是甚麼奢華的食物,但相比起社區中心裡的芡汁與白飯,這三文治已經算得上是山珍海錯。我看著妹妹在旁吃得津津有味。
「這給你的。」阿龍把一罐可樂拋了過來,我知道他打算安慰我。「我只有拿上三罐,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嗯……謝謝你。」
不過我還是把那罐可樂分給了大家。
「不過這些食物不是不可以放上這麼久的嗎?」袁穎在一旁小聲的說。
我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已經餓了很久,整個三文治已經吃掉了。食物的味道並沒有甚麼異味,還是因為我太餓所以已經分不清楚。阿龍拿起食物的包裝紙,上面全都是簡體字,在包裝的角落處寫著「在此日期前食用最佳 17-4-2025」。
「這些食物並不是存貨來的。」阿龍像驗屍官般仔細的檢查著包裝紙。
「就是說他們與中國有聯繫?」我說。
「應該就是。」
「早說了中國最可靠。」李先生突然插話。
我們卻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我們待陽光沒有那麼猛烈後馬上出發,走起來比早上的時候舒服多了,但還是有很遠的路。我看著四周無人的街道,路上全是頹垣敗瓦,看起來十分荒蕪,感覺是個冷清又憂傷的城市。平日住在市區的我從來都沒有來過屯門,但也幻想到平日熙來攘往的街道。對比起來,我想街道還是保持現況就好。
後方傳來一陣車銨聲,轉頭一看,車道上居然有車行走著。
車慢慢的接近我們,漸漸可以看見車的外形。車子看起來受過不少損壞,外殼上有多處凹陷,而且還有類似被燒過的痕跡,細心去看還發現上面有多個明顯的彈孔。那是一輛小型旅遊巴。
那是舊社區中心裡衝出來的小型旅遊巴!
他們把車停在我們的跟前,車門隨即打開,楊先生帶著一男一女走下車。那對男女看起來剛二十出頭,女的那把頭髮都梳到後面,綁著一頭整齊的馬尾;男的頭髮全都剷了,留著一個平頭裝。我記起在社區中心見過他們,但形象與現在截然不同。雖然兩個看起來都很整潔,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不快感。
就是太過整潔。
「不要靠太近上位。」那個綁著馬尾頭的女生說。
「上位?」
「不要緊,不要緊。」楊先生說,他接著說下去。「香港之大居然可以碰見他們都算是一種緣份,就像我平時說的一樣。」
「所有事情都是有連繫的。」那個平頭男說。
「果然一切都如上位所說一樣。」馬尾女說下去。
「為何那時候要殺死我的朋友。」MC KU在一旁說。
「那都是天的旨意。」
天的旨意?他在亂說甚麼阿。我看著旅運巴上的其他人,看見更多相同的男女,全都留著相同的髮形。他們全都定睛看著楊先生,像是中了邪一樣。明明只是離開了社區中心一天,究竟他們身上發生了甚麼事情?
「生死本來就有既定的時候,要生要死都輪不到我們去決定。」楊先生說道。
「說得這麼動聽。還不是暗中與中國勾結才有這麼豐富的物資,每天在你的管理室裡大魚大肉,我們就吃著淡而無味的白飯。難道這些又是天的安排?」
楊先生露出驚訝的表情,但不消一刻又回覆鎮定的樣子。
「每個人都稱我為上位,你知道為甚麼嗎?」楊先生沒有等待MC KU的回答繼續說,或者根本就沒有預計過任何人回答。「並不是因為我是神,而是因為我是他們的領導者啊!我們不是供奉任何神明,神、聖人、領導者,或者上位都只不過是一個稱呼,我們的本質始終是一個人。既然是人的話,每一個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我們如何從錯誤中走出來。那個社區中心只是一個過渡站,我們以後將不需要再依靠任何人、任何國家,我們會以自由意志活下去。」
「只會胡扯。」MC KU不屑地說。
「或者你還在固步自封,對我所說的話並不接受。如果停留在過去,只會忽略更多美好的事物,這也是我們香港人走向滅亡的原因。」楊先生張開雙手地說,簡直把自己當成神一樣。「舊社區中心的事情就讓它留在裡頭,不要再沉溺在愚昧的往事裡頭。我們正準備進住全新的世界,製造一個『新香港』!雖然不知道前路有甚麼障礙,不過我們自然會找到出路。我可以不計前嫌讓你們一起上車,新道路上我們需要更多的盟友。」
明明是我們被他害慘了,他還居然可以毫不羞恥地說出「不計前嫌」,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要相信他。」袁穎在後面小聲地說,聲音還帶著一點抖震。
「我相信我們都受過『楊先生』的好意了。而且還要說甚麼不依靠中國的鬼話,明明以往的幾年都是靠中國養著我們。真是一個不會知恩圖報的傢伙。」李先生突然插話。
「剛才我居然看漏了李先生,原來你也在這裡。」楊先生一臉驚喜,不過看不出那個表情是不是真的。他轉頭跟他的小信徒說。「你們知道嗎?李先生以前是HBC的新聞報道員,知道很多中國的小道消息,那時候在社區中心幫助過我不少。」
「別再繼續在這上演你假惺惺的戲碼,沒事就快點滾。」
「你們怎麼可以跟上位這樣說話!」馬尾女在後面激動的說,然後楊先生伸手攔在她的前面,示意她冷靜一點。
「不要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新香港』講求的是民主、自由,如果他們不上車,無謂強人所難。」
楊先生說完過後,連同那奇怪的男女一起回到車上,他站在車廂中間發表著甚麼,然後車上的人一起叫著奇怪的口號。
那聲浪連在車外都可以聽見。
「新香港,新香港,新香港,新香港……」
隨著小型小巴走遠,那詭異的聲音慢慢消失,只留下我們在唏噓的公路上……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