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靈果事件討論臺灣社會與菁英】上
昨天,我也在【百靈果】的八角籠直播,當下自己情緒是極為複雜的,對百靈果一直以來自己都有更高的期待與不滿,美選期間與范琪斐合作的內容讓自己感到無法支持,然而,也是因為這裡,我認識了葉耀元老師這個幽默風趣又極為專業的前輩。更因為這一波名人、意見領袖粉專對百靈果的攻...
【從百靈果事件討論臺灣社會與菁英】上
昨天,我也在【百靈果】的八角籠直播,當下自己情緒是極為複雜的,對百靈果一直以來自己都有更高的期待與不滿,美選期間與范琪斐合作的內容讓自己感到無法支持,然而,也是因為這裡,我認識了葉耀元老師這個幽默風趣又極為專業的前輩。更因為這一波名人、意見領袖粉專對百靈果的攻擊,感受到的不是解氣,而是莫名的不捨與擔憂。近期批評百靈果的苦苓老師、李忠憲老師都是自己長期追蹤並且崇拜的前輩,他們的話句句在理;而百靈果卻同時是自己一路感到不滿、卻一路學習的對象。
矛盾、衝突、複雜,這些元素在內心無數小劇場與化學變化中醞釀、爆炸⋯終於在略為平靜後,我勇敢的舉了手,並且讓凱莉點了我⋯
✍🏻【苦苓的觀點】與自己的補充
事實上真正老牌的民主國家,很少出現「庶民」執政的狀況;英國的執政核心多出自伊頓公學、美國華府也充斥著常春藤名校的畢業生;相反唯有少數經濟被財閥壟斷、人民極端絕望憤怒、或者國家體制不健全,才會讓喜劇演員選上總統、或者梁家河虛度少年時光的小學生穩坐中南海。臺灣事實上開放民選總統以來,仍是以最精英的台大畢業生獲得入主凱達格蘭門票。
決定誰是精英的是他人而不是自己,所以:你到底優不優秀,決定權還是在我。精英不會對民眾自稱精英,就像大師不會稱呼自己大師。這個觀點反應了臺灣部分選民,在歷經相信一位自稱智商157、自信我來也不會太差、然後只能說教科書沒寫的政治人物後,產生PTSD,我們不希望在用自己的力量,又製造出下一個目空一切的菁英。
✍🏻【李忠憲觀點】
以李忠憲的角度來看,臺灣因為工時過長、社會分配不均等長久蔓延的結構性問題,使得大眾閱讀、吸收新知的氣力耗盡,因此整個國家蔓延一種隨性到隨便的態度,應付著本應嚴肅面對的話題與事物。一切娛樂化、碎片化、抖音化,讓我們的文化水準與輿論環境都往墮落的一端狂飆;在野黨的理論猶如茶館裡的醉漢,憤怒、粗魯卻毫無章法,臺灣的群眾在焦慮而未經思考的狀況下得到極端簡化而幼稚的結論,隨著風向起舞。惡劣的社會與媒體亂象其實是社會大眾文化的反射,百靈果如若自詡菁英,卻只是隨著這個惡的社會狀況起舞,享受末世狂歡帶來的優越感,最終帶來的影響可能只剩下空泛的嘻嘻哈哈。
✍🏻【想要改變所以行動】
我年少時期跟很多同輩的朋友一樣,喜歡在莫札特的魔笛篇章裡最高難度的花腔女高音當中進入到優雅的國際新聞週報,在主持人文茜慵懶而知性的聲音裡,知道小布希政府的左支右絀、東尼布萊爾的接班人布朗根本穩不住唐寧街十號的門牌、梅克爾在歐盟高峰會上一鳴驚人、普丁思考如何超越憲法坐鎮克里姆林宮⋯直到有一天發現,週報在優秀團隊與美好人設的主持人背後,存在許多斷章取義以及引用新華社、中南海觀點的內容,原來中國發展走向大國崛起的道路成為了當時所謂「國際觀」的最核心價值。
✍🏻【行動代號-一歷百憂解】
鄙視自身文化、貶低鄉土的草根、宗教、故事為俗,讓身處後戒嚴時代的自己,仍然感受到黨國體制對於臺灣的不理解與排斥;號稱擴展國際觀的好節目背後,卻隱約的在偷渡這些概念。
我很想改變,如果有一天,我能執起教鞭或者有機會透過節目、演講、寫作來影響這個世界,讓臺灣在地的故事、精彩的歷史能被更多人聽見,也希望做出好的國際新聞,從外交、歷史、文化來拓展大家不同的觀點,但在這之前,除了自己必須有更多準備,也要理解如何用大眾能接受的語言進行溝通。
正當自己仍然只在夢想的階段,百靈果經過多年努力,終於在去年開花結果並且做到了讓更多臺灣人有不同管道理解國際新聞,當然除此之外也有李四端的雲端世界,但與後者相比,百靈果的新世代、無厘頭、故作無知以及偏見,無形中搬掉了大眾要理解國際新聞的門檻,進而能夠把這些話題轉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雖然,對於節目內容應該知識脈絡更加豐富、高頭講章要有、溫和且論述清楚的學者是必須、傳經論道豈能不正襟危坐的我來說遠遠不夠好。
特別是去年美國總統大選期間,與百靈果互動密切的范琪斐在其他節目上說:「川貴人你還是別選了吧」找九位支持拜登的論述者圍攻汪浩老師一人時,我真的完全難以忍受百靈果沒有報導蓋洛普的民調、佛州跟俄州川普的優勢與美國左派媒體一面倒的態勢,只是加入了這場對川普的群嘲。
所以我有了自己的行動,我開始做【一歷百憂解】,試著讓紅樓夢、百年孤寂、金瓶梅這些高頭講章也變成雅俗共賞的作品分享,聊美國總統大選與賀錦麗這個副總統候選人在加州惡名昭彰的立法,民主黨的左派在過去幾十年時間對中國崛起的誤判、拜登過於年邁恐怕成為民主黨內他人傀儡的疑慮,但同時我也說了Nancy Pelosi的反共立場堅定、而共和黨內問鼎總統初選失敗的Cruz其實頗有爭議⋯
但我知道只要做了節目,一句話說出就不可能保持絕對的客觀中立,於是,自己也成為了許多人仇恨的對象,一如百靈果,成為被瘋狂指責論點不公道、亂帶風向的罪魁禍首。唯有在那個時間點,我才深刻體悟到,要去批評他人是多麼簡單,而自己哪怕只是立論都是何其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