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男人的心聲音圓號碼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為什麼這篇男人的心聲音圓號碼鄉民發文收入到精華區:因為在男人的心聲音圓號碼這個討論話題中,有許多相關的文章在討論,這篇最有參考價值!作者v31429 (バノーンのスイカ)看板BB-Love標題[衍生] [SVT/圓順]快步#10時間...
























‧快步#10












他認為他們需要冷靜點,對他這麼說了之後,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忍著怒氣,好像之
前的暴怒都只是意外的錯誤,出了點小問題而已。權順榮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他不曉得
怎麼處理這種狀況,他是第一次戀愛,第一次真真實實地和全圓佑吵架,又一次被自卑淹
沒,終於是把心裡所有的疑問砸出去了,沒料到其實是砸到自己身上,因為全圓佑,壓根
不在乎。



全圓佑沒來公演。只送了一束花到後台,一看就是昂貴不斐的,連花朵都精心挑選,連冬
天都被他包下,現在最貴的花都在上面了,彷彿他也能控制花季似的。



在後台等他的權順榮撥了無數次電話到「家裡」,就是沒人接,打電話給金珉奎也說不知
道,全圓佑一搞人間蒸發,困在劇場裡的權順榮根本沒法找。中場休息時,他問前台有沒
有人來找他,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眼神有點兇,也許戴副眼鏡?然而前台卻只說有束花
送到後台給他。聽到那句,權順榮就懂了。



他捧著花,下戲之後不知道該去哪,回家是不可能了,全圓佑就在那,他暫時不想見他。
於是跟著大夥一起去慶功宴到天亮,從燒烤到雞尾酒,從暗夜到天明。那束花被他緊緊捏
在手裡,花瓣沾上了烤肉的氣味,肉汁與酒澆灌了根。他一邊笑,慶祝這次公演成功,一
邊思索著他以後要去哪。



大家都圍繞著彼此,說這次的表演真棒,順榮的獨舞沒話說,把每個人都讚美了一遍才夠
。待到他們用盡口舌之後,才回家去。那時才四點多,沒有公車。於是權順榮攔了台計程
車,報上地址。



他只報得出那串地址。



他終究還是回了他與全圓佑的家,帶著那束已經吸進了人間晦氣與油污的花,他不知道自
己該不該質問為什麼他沒來,但那兩、三個小時裡權順榮想的都是他。他在後台整裝時想
著全圓佑應該來了;他在舞台上時想著全圓佑或許就在觀眾席看他;他在中場休息時想著
或許全圓佑偷偷躲在某處,只是不敢見他;結束鞠躬下台時他想全圓佑可能、真的有事情
,很大的事情。



然後他想,全圓佑是沒來了。



「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全圓佑沒有解釋為什麼沒去看公演,只是拿起一塊布,蓋上一幅
未完成的畫,「我們需要冷靜一點。」



「什麼?」權順榮茫然地看著他。



「我在這裡只會讓你更痛苦,」全圓佑說,「但我不想要我們分開。」



「……你想怎麼做?」



「房間給你,我回我家住,」全圓佑把自己那串鑰匙放在桌上,說,「我不會突然闖進來
煩你,你放心好了。」



「你什麼意思?」權順榮說,「你想幹嘛、為什麼突然說要離開?」



「……我想這樣比較好,因為我還是想不出來,為什麼會這樣──」



「所以你自作主張認為這樣對我比較好?」權順榮說,「全圓佑,為什麼到這種時候了你
還是想替我決定一切!?你真的跟我談過了嗎?還是你想逃走?根本不想跟我談!?」



「我沒有。」全圓佑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我覺得讓你離開我比較好。




×



家門口留了一張紙條,房間給他,所有家具都留下來。全圓佑只拿走畫架、畫具、自己的
衣服和其餘私人物品。



權順榮看著房間依舊,但少了一大半的家私。畫布、水彩、油彩、粉彩、噴漆、刮刀、進
口毛筆、畫冊、素描本。只剩牆上的畫和一些書。桌上擺一封信,只說了對不起,還留下
一串號碼。他只讀得出這三個字,眼睛就花了。



權順榮以為「冷靜一點」是他們好好坐下來談,即使不願意;但全圓佑的冷靜是把他們隔
絕開來,分明壁壘,劃清界線。他用境界線分開他們,而他們只是吵了一架。沒有盲目的
烈焰,沒有不長眼的洪水,他們就只是在一起以來,真真實實地吵了一次。



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沒有瓶瓶罐罐傾倒的慘況,也沒有誰哭得唏哩嘩啦啞著嗓子,只有
一團低氣壓壟罩在他們之上,呼吸太過稀薄,喘不過氣,每次吐出都是節制小心的鼻息。



那甚至只是權順榮的抗議,全圓佑擺明了不想與他吵。因為那不重要,權順榮想,從頭到
尾全圓佑都不想認真跟他吵,因為那不重要。而他現在更迷茫了,因為他更不懂全圓佑究
竟在想什麼了。自卑湧上心頭的他,只想得出這個結論,認為是自己的可笑與幼稚,所以
全圓佑才不想認真看待他,但他又想到了那天宴會時全圓佑的告白,比孩童之間的約定還
真摯,比鎖死的結還牢固。



他把浴缸放滿水,將那束快死的花丟進去,權當那是花瓶。



衣櫥裡還有很多的衣服,權順榮猜想那是因為他還要回來,所以把那些衣服都洗了曬乾,
還拿起自己怕的熨斗燙好。牆上的畫還在,權順榮買來一塊透明的塑膠布,釘在牆的四角
,保護起來,這面素描牆中也有他,最中間那個就是。然後,他把自己拿去展覽的畫,和
所有的素描通通撕掉,可惜刮刀被拿走了,他就用剪刀岔開兩腳,一刀一刀地劃。他覺得
他們依然是天生一對,是天地要讓他們相遇的,為了遇上全圓佑,權順榮才要傻了二十一
年,但沒想到他仍然在笨。



他照著那號碼打過去,不抱期待,做好心理準備會是另一個男人接起電話,然而是一個女
人的聲音,權順榮連回應都沒有就掛斷了。那可能是全圓佑的母親,或是房東,或是朋友
,因為全圓佑明明不喜歡女人,可是腦袋打結了的權順榮什麼都無法理清,一股腦地往最
壞的方向想。



他又打了一次,這次還是女人接的,但女人要他別掛斷。說全圓佑最近正在忙,都去文化
局開會了,只有晚上八點後才有空。



不想再撲空,權順榮這次留了一段答錄,不管那女人是他的誰。那天他喝了點酒,話都說
不清,合不上嘴地像壞掉的水管那樣流淚,哭說難道他們不可能了嗎?他以為他們只是吵
架,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那通電話是燒斷的鞭炮,留了一串帶著火的尾兀自劈啪作響,然而水花一濺,滋滋打滾一
陣後就熄滅了。全圓佑沒有回話。權順榮拔掉電話線,這下不管全圓佑有沒有打來,他都
不會知道了,這樣最好,才不會顯得是他熱臉貼冷屁股,嗯,他想。



未料聯絡不上權順榮的全圓佑不知道該去哪找他,他現在沒鑰匙了,去學校找人又找不到
,問了舞蹈系上的人,每個人都說不知道,這時間大家都忙著返鄉過寒假了,說不定權順
榮已經走了。到處落空的全圓佑問金珉奎,不知道;沿著線問到了李知勳,不知道;最後
他只能回那個家,守在門口等權順榮。敲門沒人應,等了許久,隔壁新房客才說權順榮昨
天就拎著行李回家了。



那是全圓佑第二次打這支號碼,第一次是他們交往之前,權順榮忽然要參加喪禮而回老家
一趟,他窩在沙發上抱著電話,滿心忐忑地撥過去。第一通電話沒人接,響了許久,心想
太尷尬了就掛掉。但這樣就失去和權順榮說話的機會了,於是他又打了第二通,這次留了
答錄,報上名號。接著權順榮就打來了。



天知道他一個人在沙發上有多緊張,僵硬著背脊望著天窗,說著心裡沒想過的蠢話,想趕
走金珉奎好好享受跟權順榮說話的時間。電話對面的人聽起來也好緊張啊,跟他一樣,磕
磕巴巴的一句都說不好,他也是,吐出一個字就喀啦喀啦都掉在地上,把自己撿好後才又
繼續說話。如果他講話是孩子手捏太緊壓碎的糖果,權順榮的每一個字就是星星轉身躲起
來時落下的星屑。



他們什麼都沒聊,但全圓佑覺得他們對彼此說了好多情話,傾訴彼此的愛意,沿著電話線
攀上的是滿腔的欣喜,腦袋是炸開的煙花,心臟怦怦跳都要變粉紅色了。



那通電話讓他更喜歡權順榮了。



他沒料到,權順榮會在隔天晚上出現在他眼前,拎著行李就從車站跑來他這。他知道什麼
都不用多說了。



權順榮是個小瘋子,跳起舞來像失神一樣,偏偏又那麼專注、熱情、神迷,好像在拜天神
似的那樣虔誠,全圓佑好喜歡這樣的他。他喜歡看他跳舞,也喜歡他不跳舞的時候,更喜
歡什麼都不做只盯著自己的他,全圓佑好喜歡這樣的他。



喜歡到想把自己全都掏開,給權順榮看自己的心臟。權順榮好乖,從不會真的違抗他,也
不會拒絕他,因為他是那麼傻。雖然精明著,但遇到自己就會變成一個小傻瓜。全圓佑想
,這樣的人一定可以接受他。



但他是個只會把自己藏在畫布後面的人,詩文已經是他的底線,顏料是他的血,紙張是他
的肉。他要權順榮體會看看,用他束在管子裡的血畫圖,仔細研究那肌理、成分,看清他
,研究他,愛護他。



權順榮在他面前,傻歸傻,動真格時可不是開玩笑的。全圓佑驚訝他的天分,驚訝他的認
真,害怕他的進步。



太快了。他想,太快了,快得他們變成,同一條線上的競爭者。



一滴墨落入水中,漸漸擴散,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心裡的墨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權
順榮依然聽他的話,每天練習,每天畫圖。



那是,全圓佑,從交往以來,第一次感到後悔的時刻。同時,電話那邊的空響持續著,沒
人接。



×



寒假一個多月,權順榮先是回了以前的舞蹈教室,和老師聚一聚,說說現在的生活。在舞
蹈系過得很開心,公演也很順利,有幾個舞團的人來找他,給他名片。他說了幾個名字,
老師大感驚訝,和他一起討論選哪個好。



接下來他只要好好過完大四,修好每一個學分,順利畢業,進職業舞團……或者當自由舞
者,他要回到他最熱愛的事情上,不再想有關於畫圖、畫圖、全圓佑的事。他想冷靜點。
而全圓佑如了他的意。



也許這是好事吧,他想,離開全圓佑幾天後,他也覺得自己的心情平穩多了。只是他無法
不想起這是全圓佑主動拉開的距離,近乎於別離。全圓佑依然故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
不做,只丟下一句對不起,把自己當悲劇男主角,走了。他終於承認,自己不懂全圓佑,
全圓佑也不懂他。



他們需要時間。



回家之後,媽媽在電視前拔菜葉,爸爸去朋友那拿了一條魚回來,姊姊在首爾,春節才回
來。房子裡只有他跟媽媽,他一邊捻菜葉,一邊和媽媽討論電視上的歌唱節目。忽然,媽
媽問他在學校都做了什麼、有遇到什麼人嗎、在系上如何、有朋友嗎?



「嗯,有交到朋友,」權順榮說,「知勳也回來了。」



「知勳?」媽媽問,「那個音樂系的朋友嗎?」



「嗯對,然後下午也和老師討論到舞團的事情。」



「有想去的地方了嗎?」



「再看看吧,看有個學姊是當自由舞者,上次就問了她一些問題,有點興趣。」



「學姊?你認識學姊喔?看來過得可以,」媽媽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說,「有跟哪個女
生……比較要好嗎?」



權順榮手停了,但只有一下子,眨個眼他又回來了,繼續捻掉垂爛的菜葉,低低回說哪有
認識什麼女生,大家都是競爭對手。用幾句謊言就推拖掉了。媽媽也沒再問,只是碎碎唸
著都幾歲了還沒女友,以後怎麼結婚,怎麼成家,替這個兒子擔心。



權順榮當然有認識的女生,但大家都只是朋友,沒人把他當戀愛對象,他也不把任何一個
女生當戀愛對象,知道的就知道,大家心照不宣,誰也不要說破,能當朋友就很有緣了。
知道他與全圓佑在交往的人,只有金珉奎、李知勳、意外發現的洪知秀,和那個老師。權
順榮只跟李知勳熟,金珉奎……金珉奎大概還是站在全圓佑那邊的吧。然而李知勳對於他
們交往的細節也一概不知。



他突然發現這就是問題。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他受了傷卻無法說他受傷了。



把菜葉都捻好後,藉故說要回房間打通電話,拖著電話進去了。媽媽也沒說什麼,看著門
口剛串門子回來的丈夫,嘮嘮叨叨開始罵人。



「知勳,知勳、知勳!」權順榮撥了一通電話到李知勳老家去,手指抖著按壓數字,等到
李知勳遲遲接起來時,他大哭一聲,嗆到了,咳了好幾下。



『幹嘛──』



「你現在有空嗎?」



『要幹嘛?』李知勳說,『最近缺錢是嗎──』



「……他不要我了,」權順榮深吸一口氣,這種時候他還記得要控制音量,小聲地哭才行
。等到聽見媽媽開火炒菜後,他才又哭出一、兩聲。



『誰?』李知勳在電話的那一頭愣住了。



「圓佑啦……」權順榮將自己縮成一團,倒在地上狀似哭泣的嬰兒,然後又吸一口氣,想
要緩緩,卻又瞬間哭出來。「他不要我了……」



『……呃,呃,分手了?』李知勳問。



「沒有,」權順榮搖搖頭,說,「沒有,他沒有這樣講,」



『那是怎樣了……』



「他把鑰匙給我……──」權順榮控制了下自己,讓眼淚不要堵塞住,張口許久,才說,
「他把鑰匙給我,說,說他覺得這樣對我比較好、然後把自己的東西、都搬走了──」



被他割壞的畫全都進了火葬場。權順榮將那些廢物丟到垃圾場去,曾經有幾個孩子繞過去
看,好奇地想要拼接起來。他在窗戶內看著對街的孩子們,把他想要忘掉的再一次拚上,
幸好那些東西已經碎得看不清原樣。



他還是偷偷留了幾張素描。會割掉那些畫,不外乎是覺得太難看,不能入眼。那也是他那
麼蠢跟著全圓佑到差點忘記自己的證明。權順榮吸吸鼻子,順從地聽李知勳開導他,儘管
對方根本沒談過戀愛還是竭盡所能地要他好好過生活,記得不要隨便自殺啊,會給家裡的
人帶來麻煩,清理很費力氣的。權順榮聽了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反駁。



「……我不知道他說的冷靜要到什麼時候……操,好煩啊,那男人真的好賤──有插撥,
等我一下,」權順榮話才講到一半,電話出現嗶嗶聲,有人打進來,他切斷與李知勳的通
話,「喂」了一聲。



『喂?』從線的彼端傳過來的是全圓佑的聲音。



「……喂。」



『吃飽了嗎?』



「還沒,」權順榮說,「還在煮。」



『我也還沒,』全圓佑說,『車站附近只有一家中華餐館有開,其他都休息了。』



「車站附近哪有可能休息……」權順榮說。離他們學校最近的車站很大,那裡幾乎是全年
無休,不可能只有一家中華餐館。但說到休息日,他們家附近很多店也都休息了。



權順榮忽然握緊話筒,說,「你在哪個車站?」



全圓佑說了一個站名,是離他家最近的車站。



「你在幹嘛?」權順榮嚇得跳起來,說,「你在車站?等──」



『你能來車站一下嗎?」』全圓佑說。



「我──」



『想跟你說幾句話而已,不會打擾你太久。』全圓佑說,『就一下。』



×



找了個理由出門,媽媽還來不及罵,權順榮就穿上外套往車站去了。到車站要搭公車才能
到,但這麼冷的天氣,全圓佑又在外面等,他立刻攔一台計程車過去。等到上車後,他才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顯得自己很焦急擔憂似的。但無可否認地就是那樣。



這情景似曾相似,他想了許久,就是想不起是什麼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只知道有次他
們也是這樣的心情。他忘記了很多事,連同自己做過的事。他很努力地不想起。全圓佑說
他是他的星星,他的謬思,他的最愛,權順榮相信那都是真的,所以他也是他的畫布而已
,那也是真的。



到車站的費用比他想像的多,身上的錢付完後連公車也搭不了,司機看他可憐,給他留了
一些錢。權順榮向他鞠躬道歉後,敲了自己腦袋一記。



「錢不夠?」一個聲音問。



「……帶太少出門了。」權順榮說。他知道那是全圓佑。又被看到一次這種狼狽的模樣。



「回去車錢夠嗎?」



權順榮摸了一下口袋,說「夠」。



就算他說了夠,全圓佑還是從錢包裡抽出兩張大鈔擅自塞進他口袋裡。



「你要說什麼?要過年了,不要出來晃,快回家。」權順榮在口袋裡捏著鈔票,說。



「……這麼急著趕我走。」全圓佑臉上浮現苦笑,舔舔乾澀的唇,他也有點緊張,自己也
是一股腦熱就跑來了。



「是你趕走我的。」權順榮小聲地說。



全圓佑沒說話,低著頭踢掉鞋尖上的雪塊,他知道權順榮那是什麼意思。



「上次你打去我家,那是我們家幫傭接的,」全圓佑說,「我去開會了。」



「嗯。」



「在畫展之後……有文化局的人來找我,我白天都在弄那些事,」全圓佑說,「因為太突
然了,所以就在那幾天把事情都打點好。」



「什麼……」權順榮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我要出國了。」全圓佑說,「要去一陣子。」



「啊?」



「……有人找我去當駐村藝術家,之後會轉成補助企畫的畫家,除了畫圖,可能也和其他
紀錄片、電影導演合作。要去德國……最少大概要一年吧。」全圓佑說,「那邊有專人翻
譯,不過還是得學點德文。提供食宿,條件是我要在那邊按照政府的要求交出成果。」



「那……那很好啊,」權順榮說,全圓佑的能力被認可他還是很開心,只是馬上想到一件
事,「要那麼久嗎?」



「條件開得很好,除了不用負擔食宿外還有其他……補貼,」全圓佑說,「大概後年初才
會回來。也有可能就在那邊……繼續待下去。」



「嗯,嗯。」權順榮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消息來得有點突然。他們才「分開」沒多久,就
傳來這消息。這下是真的要分開了。心裡的孔忽然被塞住,他看著自己的鞋尖,也落了一
點雪。



「會待多久?兩年?五年?不回來?」



「不知道,」全圓佑說,「我也想出去闖闖看。」



「你還會回來……韓國發展嗎?還是會像那些前輩畫家一樣去國外了?」



「……不曉得,」全圓佑說,「混不好就會回來吧。」



說完他笑了一下。



權順榮看著全圓佑的表情,從苦笑,慢慢垂下來變成低落。



「你要跟我分手了嗎?」停了好久,權順榮蹦出的只有這句,「真的要分開了嗎?真的要
走了嗎?」



全圓佑只是從口袋拿出一個小小的禮盒,是白色的盒子,綁了一條深藍的緞帶,抓住權順
榮的手放在上面。



「順榮──……這不是由我決定的,」全圓佑說,「如果你還想維持的話我會盡全力維持
,盡全力愛你……你知道我的個性,



「但是,」他又說,「如果你覺得跟我在一起太累了,那我絕對不會再煩你。」



「你不煩,你不煩啊……」權順榮忍不住哭了,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為
什麼現在才說?」



「你家地址給我,」全圓佑拿出記事本,說,「我再寫信給你,去到那我會馬上寄信回來
。」



「我不要信,」權順榮哭著,接過筆記本,一筆一劃慢吞吞地寫下家裡的地址,他說,「
我不要信啊給我信幹嘛……你寫信到我家幹嘛……我明明還有一年大學……你不要寄來我
家啦……」



全圓佑不作聲了,他的手抖個不停,卻不是因為冷的關係,把筆記本收回來,希望能留下
最後一點東西可以懷念。他原本還為權順榮的公演訂做了一枚戒指,想要送他當作紀念,
結果沒送出去。公演那天他躲起來了,不敢見權順榮。後悔如海,捲浪襲來。而現在的他
被冰凍在那後悔之海裡,沉入地底。



權順榮說的那些話像用火烙上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刻在心裡像碑文,全圓佑才知道自
己是讓權順榮痛苦的元兇。



「不要哭了,」全圓佑看著擦眼淚的權順榮,也幫他擦掉眼淚。他吐出一口寒氣,說,「
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



「不用畫圖了,可以跳舞了,可以不用被我強迫練習,這不是好事嗎?」全圓佑說,「…
…順榮,你可以不用遷就我了。」



權順榮還是在哭,他也不管車站裡有其他人,抓著手中的紙盒抱住全圓佑,想把自己的身
體壓進對方的肉體內,讓兩人融為一體。此刻他要讓自己變成全圓佑的,那怕是會失去自
己的樣子,但他明白這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全圓佑推開他了。拍拍他的臉,還是那副淡然
微笑的表情,然後,抬頭在權順榮額頭上親了一下。



不會再被我綁住了,全圓佑想,從現在開始,權順榮回到他們最初相遇的樣子,又是那顆
莽撞衝動又無拘無束的流星。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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