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她走向玄帝,眼底的氤氳頓時化作冷峻,指著前線的兵將,道:「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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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帝皺眉,顯然對這樣的作法並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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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撤兵之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管我。」她輕扯了嘴角,不多時,便聽見天界收兵的號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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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除卻風沙之外,徒留一人一蛇,昂首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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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原先不...
(中)
她走向玄帝,眼底的氤氳頓時化作冷峻,指著前線的兵將,道:「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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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帝皺眉,顯然對這樣的作法並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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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撤兵之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管我。」她輕扯了嘴角,不多時,便聽見天界收兵的號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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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除卻風沙之外,徒留一人一蛇,昂首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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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原先不安的心緒,在此刻竟不起波瀾,伴著她堅定的步伐,向滄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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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夷便這麼望著她,一雙猩紅色的眼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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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夷哥哥。」她抬眼輕喚,一如從前,他們還在浪滄島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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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滄夷已來到她面前。她看著他,再看著沒入心口的長劍,用力的扯出一抹笑,一如初見時,她朝他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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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還我三十萬年之苦,從此,你我再無干係。神族與我魔族,永無止戈之日。」他的聲音很沉,且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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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成親了,是不是?」她依舊笑著,一張口,便覺喉頭腥甜,隨即吐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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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夷意識到了什麼,捻了心訣窺探她的內丹,發現什麼都沒有,一張臉更顯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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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內丹呢?」他憤怒的拔出穿透她的長劍,按住她周圍的穴道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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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一劍刺進她的心脈,可出劍之時,終究還是沒能下手。失去內丹的她,就和凡人沒有差異,還好他刺偏了,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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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夷哥哥,我們成親了,是不是?」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還糾結著他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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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不是了,我們和離。」想起那日,他的神色變得陰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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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毛輕顫了顫,慘白的臉色更顯難看,喃喃道:「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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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夷身子一僵,將她拎起,扔回大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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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死心塌地,什麼都可以不要,一方魔尊,寧願為她隱姓埋名,只為了能在天界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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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陷害關進鎖妖塔,他隻身救她,身負重傷,天界知曉後,派了重兵將他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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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盡一切,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欲帶她離開,可她卻只淺淺的說了一句:神魔本是殊途,你和我,權當是一場玩笑,笑過了,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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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過了,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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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似的,他耗盡所有魔力,和天界大戰一場。戰役持續了五個日夜,九黎壺封印不住他、軒轅劍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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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她擋在大軍前方,隔絕他的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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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回來就好。」他渾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他以劍撐地,有些艱難的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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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一尺,她便後退一尺。
幾十來步的距離,卻被他們走成了萬丈深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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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了眼頭頂的昊天塔,淺淺一笑,任由它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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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不過是一場笑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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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場笑話,他付出了三十萬年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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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玄帝接住她,將她交給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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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四公主無法達成任務,他們也只能一試,縱使所有人覆亡,也要拉著滄夷一起,絕不能任由他走出東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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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陣!請出東皇鐘!」玄帝唸了段仙訣,喚出上古失傳已久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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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風雲變色,東皇鐘憑空而現,在仙訣之下逐漸變大,最後幾乎籠罩整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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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夷壓根不在乎上頭足以封印他永生永世的神器,一雙眼望著她消失的方向,逐漸失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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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妭兒,我終是失去你了,如果還有來生,你等我,好不好?」他動著唇,卻乾渴得發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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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戰了,不爭了。
那一劍刺向她心口時就明白,他們,算是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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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也好,死去也罷,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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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皇鐘落下的那一瞬間,天地瞬失顏色,一聲響徹九霄的長鳴之後,萬物又歸於寧靜,彷彿這些天的惡戰只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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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荒之戰最終由玄帝率領的天將大勝,參戰的四公主遭滄夷的魔劍所傷,在天宮將養了數月才得以痊癒。
在此期間,四公主婉拒所有探視,回絕所有賀禮,將有意結交的天界眾人格在門外,痊癒之後,也不顧阻攔,再次回到赤水,一如以往站在那兒,日復一日。
眾人都說四公主被滄夷刺那一劍,魔障了,好好的公主不當,偏偏到那樣的荒蕪之地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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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相遇的地方,那時,我在赤水河裡沐浴,正巧遇你撕開時空裂縫,跌落在我身上,你堂堂魔尊擅闖天界,還大言不慚的說是來觀摩的。」她輕笑著,伸手舀了河水,又任憑水從指縫間流走。「我們一起在赤水待了數十年,成親的時候,我們沒有拜天地,你說你不信天地這一套,你就是我的天,不管發生什麼,都會幫我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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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只想讓你走,可沒想到,卻累得你被囚了三十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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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會跟著進昊天塔,為了救他,失去了八十萬年的修為?」玄帝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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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笑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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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內丹,你空活了那麼多歲數,卻與凡人無異,這麼做真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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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不會渡內丹給他。」她無聲嘆了口氣,轉頭望向玄帝,嫣然一笑。「我跟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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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一起死,灰飛煙滅,不得超生也沒關係,只要跟他一起,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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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瀾止戈 在 朱成志的華山論劍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年少不懂李鴻章,如今方知真中堂》
文/牛皮明明
(註:牛皮明明,詩人、作家,曾在西藏流浪多年。擅長寫民國人物,寫那些被遺忘的故事,筆下的每一個人物都能夠讓人熱淚盈眶!)
前言:
1896年,巴黎萬國運動會。 開幕儀式上,各國國旗伴著國歌依次升起。
輪到中國時,卻只有黃龍旗在一片寂靜之中緩緩升起,自始至終,沒有音樂聲,沒有掌聲,沒有國歌。
過了一陣子,在場的所有人開始大笑。 他們嘲笑偌大的中國,竟然連首國歌都沒有。
在一片嘲笑聲中,年過七旬的老人拄著拐杖站起來,邁著步子走到黃龍旗下。 他挺直腰板,神態毅然,滿懷深情唱著家鄉小調《茉莉花》。
這個老人就是大清權臣李鴻章。 歷史書裡,他是喪權辱國的罪人,是賣國求榮的權臣。
梁啟超卻說:“吾敬李鴻章之才,吾惜李鴻章之識,吾悲李鴻章之遇。”
今天,我們不讀李鴻章,不知愛國為何物,更不會知道,在歷史洪荒中,一個渺小的人負重奮力前行時需要多大的勇氣。
01
1840年, 22歲的李鴻章站在皇榜下,他伸長脖子,渴望能從榜單上找到他的名字。 可把榜單從頭看到尾,也沒有看到“李鴻章”三個字。
陪他一起來看榜的父親搖著頭:“走吧,跟我去見一個人。”
父親帶李鴻章見的人,是當時在京城聲名日隆的曾國藩。
從此,李鴻章拜曾國藩為師,跟著他學習經世致用之學。
三年之後,李鴻章信心滿滿走進考場。
這一次,他一舉考中進士,他被欽點進翰林院學習。
這一年,李鴻章25歲,成了大清三十年內會試考場上最年輕的得中者。
從此之後,李鴻章仕途一路扶搖。 從咸豐三年的正七品編修到咸豐八年的三品按察使銜候補道,不到五年的時間,官升七級。
官場多風波,隨處起波瀾。 做官太順利,李鴻章處處遭到排擠,再想往上走一步,已經是寸步難行。
1858年,35歲的李鴻章做了個艱難的決定:辭去官職,到老師曾國藩門下當幕僚!
當官就如同行路,一步步走不難,難的是應對進退,難的是在路途段窮之際,朝天一躍,另起一段。
李鴻章深知繼續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不如換條道路,重新出發!
02
在曾府當幕僚,李鴻章跟曾國藩學習,學他如何帶兵打仗,學他如何處理政務。 這三年,李鴻章進步飛快。
曾國藩有個習慣,和幕僚吃飯時,喜歡圍坐著談論,講學問經濟,也講為人處世。
每次陪曾國藩吃一頓飯,李鴻章都受益匪淺,他說:“和老師吃一頓飯,勝過上一回課。”
1861年,太平天國調集重兵猛撲上海。 上海陷入重兵包圍,岌岌可危。
曾國藩派李鴻章前去鎮守。 李鴻章率領淮軍到達上海,先給軍隊撂下一句話:
"第一仗如果打不好,我們馬上滾出上海!”
當時淮軍9000人,太平軍10萬人,李鴻章不硬拼,只打巧仗。
他讓人虛扎了好幾個營盤,旌旗招展。 太平軍看到營盤就用火砲轟毀,幾回下來,太平軍的彈藥就已經消耗大半。
為鼓舞戰士,李鴻章親自督戰。 他拿把大刀,神情嚴肅地站在隊伍最前面:“一會兒誰敢後退,我就先把誰砍了!”
淮軍聽到這話,個個拼命前衝。 到達上海的第一仗,李鴻章贏得乾淨漂亮!
收到捷報的那一刻,曾國藩連夜上折,保舉李鴻章接任江蘇巡撫。
曾國藩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在把江蘇交給李鴻章的同時,也把大清國的後幾十年,都交給了他。
03
當了江蘇巡撫後,李鴻章的仕途開始真正的“一飛沖天”。 李鴻章的官位定律為兩年一升,每隔兩年,官升一級,平步青雲。
1864年,41歲,李鴻章被賜封一等伯爵。
1866年,43歲,李鴻章剿捻有功,獲賞黃馬褂。
1868年,45歲,官升為太子太保銜、湖廣總督;封疆大吏。
1870年,47歲,李鴻章調補直隸總督;是大清9位封疆大臣之首。
1873年,50歲,李鴻章正式補授武英殿大學士,正式成為全大清漢官之首。
在整個大清,漢人能把官做到極致的,也只有李鴻章一人。 一言以蔽之,李鴻章把官做到頂了,比他官位高的人只有王爺和皇帝!
晚清,在與世界對賭國運中,西方國運往上,中國國運往下。
為了挽救中國,晚清權臣左宗棠、張之洞、曾國藩、李鴻章以一己之力為大清續命。
許多學者至今評價,如沒有四大名臣,大清恐怕會早亡50年。
身為晚清重臣,李鴻章勵精圖治,當時的中國已風雨飄搖,他在寒風中扶著這隻大船,生怕這隻大船隨時沉沒。 李鴻章給朋友書信中寫道:
"變則新,不變則腐;變則活,不變則板。”
李鴻章第一“變”,是變中國之體力,用武器強大中國。
1865年,他親自出馬,託人去美國購買機器,聘請高級技師和工匠。 在上海,成立了全東亞最大的兵工廠江南機器製造總局。
李鴻章第二“變”,變中國之腦力,為中國培養近代化人才。
他挑選各省聰明幼童,赴美留學。 每年三十人,十五年後,依次回國,報效祖國。
這些留學生都成大氣,他們中有電報局長梁金榮,清華學校(清華大學前身)校長唐國安 ,交通大學創始人梁如浩,民國首任內閣總理唐紹儀,鐵路工程師詹天佑。
可以說這些人,都是李鴻章的學生。
李鴻章第三“變”,變中國之實業。
我們可以看到一張脈絡清晰的李鴻章實業清單:
1879年,中國第一條電報線;
1880年,中國第一個船塢——天津大沽船塢;
1881年,中國第一家近代化煤礦——開平礦局;
1882年,中國第一個海軍基地;
1885年,中國第一所陸軍軍官學校——天津武備學堂;
1888年,中國第一支純近代化艦隊——北洋艦隊;
而這些諸多的“中國第一個”,創辦者都是李鴻章!
至今,他創辦的輪船招商局依然影響著中國,現在招商銀行的前身就是晚清輪船招商局的子企業。
然而,古老的中國穿越千年塵埃,已經接近她的終點。
她疲憊、衰老、風光不再,在現代文明前,她窘迫難堪,風雨欲來,大廈將傾,單靠李鴻章這樣的權臣孤身支撐,又怎麼能夠支撐得住?
04
1871年8月,當李鴻章用顫顫巍巍的手簽下《中日修好條約》,從那天開始,他的後半生都在永不停歇地簽約。
中國挨多少次打,李鴻章就簽多少次約。
1895年3月20日午後2時半,73歲的李鴻章在隨行官員的攙扶下,拄著拐杖登上馬關議和之地春帆樓。
還沒落座,李鴻章就先看到了日方在他座位邊安置了一隻痰盂。
他拄的拐杖碰到地面“吭吭”有聲,面色嚴肅地坐下,開口就說:“首相大人,我還沒老!”
談判進行了四天,唇槍舌劍,談判僵持不下。
3月24日下午4點,第三輪談判結束,李鴻章走出春帆樓,乘轎車返回驛館。
快到驛館時,混亂的人群中突然竄出個日本男子,朝他臉上就是一槍。 李鴻章左頰中彈,血染官服,倒在血泊之中。
隨從慌了神,哭成一片。 可他醒來第一句話卻是:
"慌什麼,都不要哭,我死不了! 此血可以報國矣!”
他不准醫生給他動手術,只讓醫生將傷口簡單縫合起來。
三天后,李鴻章頭裹白紗布,又坐在談判桌前。 世界輿論嘩然,開始譴責日本。
輿論壓力下,伊藤博文主動提出減少賠款一億兩白銀。
談判最後一天,李鴻章已是疲憊不堪,在談判桌上,我們看不到那個一人在上,萬人在下的晚清權臣李鴻章,而是一個在菜市場買菜,討價還價的孤獨老人。
他與伊藤博文討價還價:“再減少5000萬,行不行?”
被伊藤博文言辭拒絕。 李鴻章又還價:
"5000萬兩不行,再減少2000萬總行吧?”
最後,無奈的李鴻章甚至說:“無論如何再減少點兒,就作為老夫回國的旅費吧!”等到的還是拒絕。
國弱呀,國弱,李鴻章放下了全部的尊嚴,只是為中國省一點銀子。
大家只看到李鴻章的“賣國”,卻不曾看到中堂大人的艱難!
1895年4月17日,《馬關條約》簽訂,73歲的李鴻章帶著一身疲憊和那顆恥辱的砂彈啟程回國,船離開日本土地那一刻。 李鴻章對身邊人說 :
"老夫此生不再踏上日本國土!”這屈辱,他真的受夠了!
可中國那邊呢,等待他的並不是理解和包容,而是罵聲一片,鄙夷一片。
他拄著拐杖,站在甲板上,低頭看著海水洶湧,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海風吹著他紙片一般消瘦的身體,稍微使勁,就能一下子把他吹到歷史的塵埃里。
05
李鴻章回國,朝野上下,罵聲一片,官員同僚也開始孤立他。
而自始至終,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他不過只是一個無法改變大局的棋子,只是一個73歲的快要進黃土的老人。 雖然他說:
"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又何妨。流言止於智者,盡其在我,何懼人言!”
但到了第二年,罵聲一片的國內也待不下去了。 1896年,74歲的李鴻章只好出國去躲流言。 他從俄國開始,相繼訪問德國、英國、美國等多個歐美國家。
1896年,巴黎萬國運動會。 開幕儀式上,各國國旗伴著國歌依次升起。
輪到中國時,卻只有黃龍旗在一片寂靜之中緩緩升起,自始至終,沒有音樂聲,沒有掌聲,也沒有人唱國歌。
過了一陣子,在場的所有人開始大笑。 他們嘲笑偌大的中國,竟然連國歌都不知道為何物。
在一片嘲笑聲中,年過七旬的老人拄著拐杖站起來,邁著步子走到黃龍旗下。 他挺直腰板,神態毅然,滿懷深情地唱著家鄉小調《茉莉花》。
在不可一世的西方人面前,李鴻章從來沒有卑躬屈膝,而是不斷地捍衛尊嚴。 他得到了西方人的尊重,西方人稱他為“東方的俾斯麥”。
在德國,俾斯麥接見了李鴻章;
在英國,維多利亞女王給他頒發伯爵勳章;
在美國,前總統格蘭特的夫人將總統的名貴手杖贈給李鴻章;
一年之後,李鴻章結束環遊歐洲之旅,登上回國的航船。
途經日本時,他乘坐的“華盛頓號”巨輪必須在橫濱換另外一艘船才能返回中國。
而日本天皇和首相伊藤博文知道李鴻章到來,希望能夠行使外交禮節,早早等在岸邊。 隨從對李鴻章說:
"中堂大人,我們要上岸換船。”李鴻章臉色瞬間暗沉下來,一言不發。
從《馬關條約》簽訂,李鴻章誓死不再踏入日本國土一步,這屈辱他銘記於心。
他絕不上岸! 最後隨從只好在兩艘輪船之間,架起一塊木板,通過木板通往另一艘船。
在高高的輪船之間,一塊狹窄的木板上,李鴻章,這個74歲的老人,白髮蒼蒼,面容清癯。
他端正官帽,面容堅定,拄著拐杖、顫顫巍巍邁出步子,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也許風一吹,他就會掉入腳下波濤洶湧的大海。
上船之後,李鴻章並不停留一分鐘,也不拜見日本天皇,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立即啟程。
李鴻章是可憐的,也是驕傲的! 可憐是因為沒有選擇,內心卻整整驕傲了一生。
06
1901年,李鴻章生命的最後一年。
這年,他78歲,話越來越少,常一個人坐在有假山的院落,更多時候,他像一條剛上岸的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初秋的一天,經歷過八國聯軍蹂躪的天津城,滿目瘡痍,一片殘垣斷壁。 在已成廢墟的直隸總督府前,七旬老人李鴻章徘徊良久。
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老去一身如渡海,五官無處不風波。
李鴻章油燈將枯,可是,又被派去和八國聯軍商討議和之事。 弱國無外交,哪裡有商討一說,不過是簽字罷了。
可是偌大的中國,不派李鴻章去,又能派誰呢?
這一年,李鴻章和慶王愛新覺羅·奕劻出席《辛丑條約》簽字儀式,慶王作為當時中國的最高代表,按理說應該他來簽字。
慶王正準備簽字,老人說了一句:
"天下最難寫的字,就是自己的名字。你以後的路還長,這賣國條約,還是讓老臣來簽吧。”
那年,李鴻章78歲,慶王63歲。
李鴻章接過慶王手中的筆,顫抖將“李鴻章”三個字簽成“肅”字的模樣,這三個字擠在一起,看上去既虛弱無力,又辛酸悲苦。
簽完條約,李鴻章一陣劇烈咳嗽,吐血不止。
兩個月後,李鴻章病情急轉直下。
八國聯軍進京之後,慈禧和眾大臣逃離京城,全大清能夠主事的人也就只剩下一個病床上的李鴻章了。
1901年11月7日,李鴻章的病床前,幾個俄國公使前來,逼迫他在俄佔中國東北的條約上簽字,此時的李鴻章已是油盡燈枯。
但俄國人態度蠻橫,強迫他立即簽字。
簽完字後,李鴻章大口大口吐血,一口氣沒喘上來。
身邊人大哭:“還有話要對中堂說,不能就這麼走了!”
李鴻章瞪圓眼睛,身邊的人對他說:“俄國人說了,中堂走了以後,絕不與中國為難!”
李鴻章兩目炯炯不瞑,張著口似乎想說什麼。 身邊的人又說:“未了之事,我輩可了,請公放心!”
聽到這句話,李鴻章閉上眼睛。 他死後,大清上下,哭聲一片。
07
《華盛頓郵報》評價李鴻章說:他無數次將中國人從無知而導致的麻煩中拯救出來,卻每次都被謾罵、指責。
李鴻章的一生,他自己曾這樣概括:
"予少年科第,壯年戎馬,中年封疆,晚年洋務。一路扶搖,遭遇不為不幸。”
就仕途名位而言,李鴻章是幸運的。
時危始識不世才,他抓住了時代提供給他的所有機會,青雲直上九重霄。
然而,這時世的艱難困頓,既是他一切榮耀的來處,也是他一切屈辱的源出。
李鴻章扶大廈之將傾,耗盡心血為遲暮之帝國,小有中興卻難逃歷史洪流。
時局惟艱,干戈未息。 滔滔歷史,每個人不過是滄海一粟,所有的反抗總是無力,所有的尊嚴,也不過是對自己的嘲弄。
如果第一次簽字的人不是他,也許他不會背負那麼多的罵名。
一生中,他顫顫巍巍簽下30多個不平等的條約。 他自己深知,從簽字開始的那天,他就會背負一世罵名。
但歷史就是這樣,如果不是李鴻章,還會毫不留情地選擇另外的一個“背鍋俠”。
這是他的不幸,這也是適逢其時的每一個中國人的不幸。
雙腳踏翻塵世浪,一肩擔盡古今愁。 李鴻章一生跨越了時代,卻還得回過頭,勉力扶著一個大國,艱難地走兩步,退一步,又要爭取多走兩步。
滿腔都是血淚史,可嘆無處著悲歌。 對於時代來說,李鴻章很小,但這個時代巨浪裡渺小的人物,最終,讓歷史吐出了重重的嘆息。
今天,我們不讀李鴻章,便不知愛國為何物,更不會知道,在歷史洪荒中,一個渺小的人負重奮力前行時,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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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一定要去一次美麗的雲南昆明麗江才不會遺憾
去年我完成我人生一個大夢想:挑戰戈壁,今年2018年主辦單位宣布第二條新線路,就是與戈壁齊名的雲南昆明麗江,我立即與主辦單位再次爭取台灣代表隊的資格,很開心也在上周獲得大陸主辦方的同意,讓我們可以組隊去雲南昆明麗江「茶馬古道」完成夢想。
雲南昆明麗江「茶馬古道」是與「絲綢之路」相嫓美的中國古代商業路網,連接四川成都,雲南昆明,和西藏拉薩以及東南亞等地。路網橫跨長江,瀾滄江,怒江及雅魯藏布江等四大流域,為中國古代西南地區各民族間經濟,文化交流的鈕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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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昆明麗江「茶馬古道」挑戰賽:2018年5月20日至22日
報名期限:2018年3月18日 24:00 止(限額10名)
活動說明:https://goo.gl/x54VC1
台灣代表隊隊長 劉恭甫-功夫老師 親自帶隊,邀請您一起前進雲南昆明麗江「茶馬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