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浮生若夢。
後來,他把墜子遺失在草原裡了。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大概是已經從那片草原走到捷運站的時候了。至今,那片草原也伴隨著新的捷運路線也一併掩沒,或者禁止進入了。墜子,也伴隨著這個一再拖延的設施興建,仍舊安然無事的躺在那裡吧。應該吧。礦石,不會成為無形,只會被刮傷、磨損到成為一顆,或許下次相...
反正,浮生若夢。
後來,他把墜子遺失在草原裡了。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大概是已經從那片草原走到捷運站的時候了。至今,那片草原也伴隨著新的捷運路線也一併掩沒,或者禁止進入了。墜子,也伴隨著這個一再拖延的設施興建,仍舊安然無事的躺在那裡吧。應該吧。礦石,不會成為無形,只會被刮傷、磨損到成為一顆,或許下次相見的時候,再也認不出彼此的狀態了。
想到的時候,大概是前幾天在公車上望向一滴滴的雨滴,隨著風速,迎面撞上上面寫著緊急出口的那個座位的窗上。雨滴,就這樣子,啪一聲的,從一顆的樣子變成一片的面積,然後從我的右邊視角逐間滑落到左邊眼角的視野裡,消失殆盡。
只是想到了。有太多時刻,在無關緊要的時候,在無關緊要的場景上,想到那麼一件事。
他,還有他,只是昨天一起吃了一盤壽司,想起了好久沒有吃到正常的晚餐的時候,好像連一片像樣的生魚片也好久沒吃到。也只是疏忽回到了那班常坐的公車,看著窗外的下一站停靠的公車站牌的人群想到:好像好久沒有吃到正常的一餐晚餐了。就,也只是看著人群的一張張臉,想到:晚餐、一個人自己、飯、還有麵。無關緊要的搭配,無關緊要的想像。
或許,也只是練習吧。練習,習慣。
誒,你知道嗎?在你抽下那口煙的那個瞬間,還是你坐在吧台的那個記憶裡,我對著你說:「當你意識到習慣的時候,你好像已經失去了他,才意識到。」仔細想想,回到想起墜子的那個瞬間,也只是過了四年左右的時光。養成習慣的時間很迅速的幾天,意識到習慣已經成為習慣,是不自覺的啊。直到你承認他真的是一個習慣,那就是一段好長好長的時間了。
等到他意識到他正在環抱一個人的時候,他也只是感受到回家路途的風,還有他跟他說:「希望不會感到冒犯,如果你想睡了,可以把手環繞我。雖然有小腹。」他也只是在睡意朦朧的時候,感覺到環抱著的他身上那塊叫做小腹的肉塊上。有溫度的、有厚度的、扎實的。卻也安心。也安心理得的把頭靠在肩上,即便安全帽的材質,隔絕了那層溫度與肩膀的厚度。只有塑膠的保護。
對,那也是曾經了。意識到,因為那人不喜歡皮膚上的接觸,所以他那時永遠都只是把手抓緊那人背後的外套布料,或者,他的包包,隔絕了他們彼此。有時候,手還抓著那個車後的扶欄。他也只是意識到,當時的遺失了的勇氣,或許補足了現在的一點內斂。他不再因為感覺(或者感情)的激發而前進,而是保留地觀察了。
無論如何,就是跑著上了最後一班公車,回到家的那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