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X 詩．聲．字】
　
風鈴　◎楊牧
　
雨止，風緊，稀薄的陽光
向東南方傾斜，我聽到
輕巧的聲音在屋角穿梭
想像那無非是往昔錯過的用心
在一定的冷漠之後
化為季節雲煙，回歸
驚醒
想像那是記憶
記憶的風鈴
大聲搖過我們的曾經
　
秋之午後，當陽光試探了
水缸冷暖又將反影投射
天花板上，不斷波動
凝視一張喧嘩澌濺的床
我仰首默數光彩如潮
洶湧，在正上方變化
如暈，如雲，如星隕
依序升沉
如韻
　
我聽到
鈴聲跌宕過
收穫的瓜園
阻於圍牆，遂反彈到半開的窗前
再不猶豫，飛踴到床上依偎
依偎著通紅的頰。飄零
是髮，是惺忪的眼──
那音樂，這時，充滿了
亢奮的血管，一萬條支流
發源於夢的古潭，上下
頡頏，又一萬條支流
發源於夢的古潭
接觸，匯合
滂沛若洪水
　
想像那是記憶
記憶的風鈴大聲飄過
我們曾經的
秋之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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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楊牧（1940年9月6日－2020年3月13日），本名王靖獻，臺灣花蓮人，著名詩人、散文家、評論家、翻譯家、學者。花蓮中學、東海大學外文系畢業，愛荷華大學創作碩士、柏克萊加州大學比較文學博士，親炙徐復觀、陳世驤兩位學人。曾執教於多所大學，如西雅圖華盛頓大學、國立東華大學（文學院院長）；亦曾擔任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特聘研究員兼所長，並參與香港科技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創院。
　
楊牧自中學便矢志新詩創作，並共同主編詩刊。早年筆名「葉珊」，浪漫主義詩人的影響溢於筆端；1966年赴柏克萊攻讀博士學位，見證六零年代學生運動，三十二歲而改筆名為楊牧，嘗試以詩介入社會。詩文曾譯為多國語言。曾獲時報文學獎、中山文藝獎、吳三連文藝獎、國家文藝獎、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花蹤世界華文文學獎、紐曼華語文學獎蟬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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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聲．字」特約撰稿人 賴位政 賞析
　
第一段：序曲
　
王國維說「人生過處惟存悔」，愈是看重的，悔恨也特別多。以此觀入，〈風鈴〉不啻是一部斑駁的懺情錄，寫一段「對不起，我曾經愛過你」的自剖。情之所起，自需觸媒，楊牧先用三行喚起興發的瞬刻：
　　
　　雨止，風緊，稀薄的陽光
　　向東南方傾斜，我聽到
　　輕巧的聲音在屋角穿梭
　　
「雨止」預設了兩個前提──主人公必知曾下過雨，同時曉得這場雨在此刻已結束了。「風」、「雨」在詩中常用來隱喻苦難與波折，故「雨止」便像是說：我曾一步一創殘地領受過一段感情，而現在它已成為過去式了。雖然往事早成明日黃花，但「風緊」卻傳達了並未真正放下的事實。「風」可看作情緒的暗喻或是撩動情緒的外力，急吹的風表達了「我的心卻仍不得平靜」。「雨止」（事已了）、「風緊」（心未平）乃拉開了最初的張力。自然物象賡續發展，由「雨」、「風」過渡至「稀薄的陽光」，一個魔幻經驗就此迸現：「我聽到／輕巧的聲音在屋角穿梭」，從光到聲，視覺轉聽覺的模式，烘托了詩題「風鈴」。在「風鈴」二字尚未正式登場前，楊牧先定義這聲音：
　　
　　想像那無非是往昔錯過的用心
　　
「往昔」曾「用心」過，但終究「錯過」，不禁讓人好奇這裡頭究竟有何銘心刻骨、陽差陰錯？「往昔」、「錯過」，故曰「止」； 因「用心」，所以「緊」，結構呼應精巧。次三行黏合甚嚴，宜與此行一氣貫讀：
　　
　　在一定的冷漠之後
　　化為季節雲煙，回歸
　　驚醒
　　
人遭逢重大傷痛時，心理會發動「刻意疏遠」或「自然遺忘」的功能以為保護，「冷漠」恰好透露「往昔錯過的用心」原有的熾熱。主人公曾試著以「冷漠」自我療癒，無奈事與願違，這些記憶總「化為季節雲煙，回歸」。「雲煙」可見而不可網羅，與記憶質性相似──非無非有、亦無亦有。第三行只有兩個字──「驚醒」，像樂譜上的表情記號，為這盤旋的意緒安上跳動的心律。
　　
費了偌大工夫，楊牧才拋出三行，讓「風鈴」正式登場，「聲音」真相大白：
　　
　　想像那是記憶
　　記憶的風鈴
　　大聲搖過我們的曾經
　　
　　
第二段：過份炫耀的展開部
　　
第二段開頭，楊牧將莫大創造灌注於「傾斜的陽光如何運動」一事，空間高低、視角物我、節奏緩急，騰挪移轉。這是全詩最教人血脈賁張、氣管收縮的炫技段落。
　　
　　秋之午後，當陽光試探了
　　水缸冷暖又將反影投射
　　天花板上，不斷波動
　　凝視一張喧嘩澌濺的床
　　
「秋」和「午後」分別是一年、一日「高峰已過而終局未來」的過渡期，給人已沒法努力卻又不好放棄的「躊躇式徒勞」，點染慵倦疲憊的氣氛。「試探」則是面對未知、恐懼的一種警戒反應，這個擬人修辭，把波光粼粼的動態寫得物性、人情兩盡其妙；「試探冷暖」更把「重將往事思量過」的心情取象得十分熨貼，彷彿陽光之手簸搖了缸中淨水使之晃漾，為底下的「不斷波動」埋下伏索。舊憶、風、光、聲、鈴、水缸以及更後頭的大水（流、潭、洪），庶可看成是主人公之心不斷借殼、變形、換位的同質異態，那粼粼光影複誦著「我的心將不再平靜了」。
　　
陽光射入水缸，乃由高向低；「又將反影投射／天花板上」，則低而復高。繼之，楊牧安排了一個定焦鏡頭：「不斷波動／凝視一張喧嘩澌濺的床」，結裹前行，陡然視角轉換，「凝視」一語換置了物我主客的對待關係，從「我看 光」翻作「光見我」，並帶出新的擺置──「床」（此即「睡」的變奏、「醒」的 伏兵）。「喧嘩澌濺」是波光而非床的質性，如此表述，則有光影又從天花板返照在床上的婉曲，又是一次由高向低的運動。這種起起伏伏的動態，象徵了不能平靜的心情。
　　
　　我仰首默數光彩如潮
　　洶湧，在正上方變化
　　如暈，如雲，如星隕
　　依序升沉
　　
第一行的「仰首」透露了主人公的位置與行為，只有位於低處才需「仰首」，而 光影的正下方便是「床」，由此可知主人公應是坐臥在床上。「光彩如潮」是「反影投射」、「不斷波動」的變奏，嚴守著意象連接著意象發展的結構技巧。「默數」有沉湎思量的意味，而「彩」字則給人奇崛不凡的想像；整句話有檢視心中舊憶何等奇崛的意思。楊牧接著抓準「洶湧」，連用三個意象，寫出先緩後疾的節奏──「如暈」，像油彩初滴入水中，中心濃而周圍淡，整體呈規律的圓形緩慢向外擴張；當擴張到臨界，圓形裂解，無方向地朝八方流散「如雲」；最後像「星隕」般飛速劃過。暈、雲、星「依序升沉」，形成如觀洪荒開闢般極隨機又極秩序的壯盛之美，這如潮光彩怎樣洶湧變化，便彷彿在目前了。
　　
本段最終收在「如韻」二字，一方面表達光影、往事固有的情致（情韻）外，更重要的是完成「由光轉聲」的變換，亦即這個「韻」更多指涉了「聲韻」，也就是第一段所謂「輕巧的聲音」、「記憶的風鈴」，並攏絡了第三段的第一行「我聽到」。由第二段轉向三段，呈現了從光的運動到聲的運動之轉變。
　　
　　
第三段：開誠布公的再現部
　　
第三段以「我聽到」承襲上一段的「如韻」，極力敷衍風鈴之聲如何運動。「跌宕」是一種不穩定的高低行進，這個動詞機巧地回應了前一段光影的上下騰挪，該模式再次讓人聯想起坎廩不平的心境。底下兩個障礙物乃脫胎於楊牧所深諳的《詩經•大雅•文王之什•綿》，其中「緜緜瓜瓞」成為後世子孫昌盛的題辭，而常語中又以「瓜熟蒂落，水到渠成」表示事物的完成。故從懺情的角度解析，「收穫的瓜園」當是暗示對方婚姻的完成與發展，此即雖心繫之卻不得不「阻於圍牆」的癥結。此心受制於外在現實，已不容妄加探觸，正如鈴聲受物體阻絕而勢將反彈，「運動」由此持續：
　　
　　遂反彈到半開的窗前
　　再不猶豫，飛踴到床上依偎
　　依偎著通紅的頰。
　　
此「窗」既非暢行無阻的全開，也非閉籠深鎖的禁閉，「半開」反映的是徘徊可否之際的曖昧！然而既知瓜園有穫、圍牆阻隔，還存著可否之念，便可推想舊人舊事之可戀。但現實催促著理性發用，主人公毅然決然地「再不猶豫」，鈴聲從「半開的窗前」再「飛踴到床上依偎／依偎著通紅的頰」，由「窗－床－頰」，除了以空間轉移書寫主人公的思慮過程，更點明了他的位置與狀態──即「寤寐之間」。敻虹有詩曰：「不敢入詩的／來入夢／夢是一條絲／穿梭那不可能的相逢」，大概只有在夢的國度，人方能跨越阻隔，一親現實不能滿足的願望。頰所以「通紅」，可解作濃睡留下的紅印，也可說是思及舊夢所引發的赧然與激動，而作為下文的伏筆。「飄零／是髮，是惺忪的眼」乃睡眼惺忪、頭髮凌亂的描繪，更有力地支持了「寤寐之間」的推斷，而「飄零」則是對這個事件的直截論斷。楊牧既而就何以「通紅」大肆發揮，將想像從醒後回溯至夢中：
　　
　　那音樂，這時，充滿了
　　亢奮的血管，一萬條支流
　　發源於夢的古潭，上下
　　頡頏，又一萬條支流
　　發源於夢的古潭
　　接觸，匯合
　　滂沛若洪水
　　
在「夢的古潭」中，一切感覺、企望都得到昇華、放大，鈴聲變成了更複雜的「音樂」，並一變為磅礡的視覺摹寫──支流之數以萬計，血管亢奮，上下頡頏。頰的「通紅」顯示了潛意識的狂烈程度。在夢中，非但我可以想望她，甚至還自顧自地相信「我思君處君思我」，早已不得交接的彼此，竟可在夢中以同等的盛情「接觸，匯合／滂沛若洪水」。有多大的匱乏，便引發多強烈的補償欲望，主人公的心情始末，在第三段作出最不遮不掩的表白，將全詩推向未有的高峰。
　　
　　
第四段：尾聲
　　
最末段，楊牧掇拾已用過的句子，從第一段「驚醒」後三行對幻聲真相的剖析，來到了第二段開頭的「秋之午後」。由主觀歸於恍若無情無感的外在客觀，以形式的復沓迴旋發揮了如戲劇收束的「疏離」作用，讓心由第三段的激昂回復平靜，張力獨具。而舊有的句子，又因一個「的」字之調動，使「我們的曾經」一變為「我們曾經的」，續以「秋之午後」，造成了欲說還休、不言而言的餘韻──「我們曾經的／秋之午後」內情如何呢？大抵「無非是往昔錯過的用心」吧！
　
美術設計：泱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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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中國人的自信《日誌》
9月26日於嘉義新同盟會「開創增進兩岸關係座談會」演說內容

今天，很榮幸參加這場盛會，首先，與大家談談一國兩制的問題。許多人對一國兩制有誤解，一國兩制不是投降，也不是統戰。一國兩制談的是一國，我們承不承認是中國人？中國與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這三者的關係是甚麼？例如，我今天穿藍襯衫，明天穿紅襯衫，紅襯衫、藍襯衫不重要，我的本質才是主體。中國China，國際上稱我們叫中華民國，稱大陸叫中華人民共和國，中華民國Republic Of China是共和的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People Republic Of China是人民共合的中國；民國、人民共和國，主體都是中國，所以，一國兩制就是回歸中國。如果承認中國就是一國，這國號修飾詞可以刪掉，因兩邊國號而扯來扯去，是扯不完的。記得上次參加全統會時有提過，不瞭解內容情況下，當然會有人反對。
事實上，日本人投降，台灣光復，民國三十四年九月九號上午九點在南京的中國陸軍總部把台灣還給中國，我們中華民國開國的國父孫中山先生臨終時說：「和平、奮鬥、救中國」。為什麼不再用中國？

我相信在座的都是中國人。一國兩制的範疇內，大陸有大陸的社會主義，我們有我們的三民主義，我們過我們的生活，他們不干涉。很清楚的一件事，兩岸統一是勢在必行的，這不是我們單方面承不承認，或是我們單方面維持現狀即說得過去。哪一天，他的軍力可以跟美國抗衡的時候，對台灣不叫「統一」了，是要「收復」台灣。美國會為我們台灣拼命嗎？不可能的。

當年，國共內戰時美國不是撒腿就跑了。民國三十五年，國民黨軍打下四平街，孫立人將軍要追林彪，如果林彪跑到蘇聯，共產黨就玩完了，馬契爾說不行，我們贏了要和談、民國三十九年一月，共產黨要渡江時白皮書發表了，讓台灣自生自滅；要不是韓戰爆發，我們今天不會待在這裡，美國可靠嗎？

所以，統一是一定要統的，要如何統，我們要做準備。武力統，就像郭冠英講的，先軍管。和平統要如何統？目前來講，對我們最有利的就是一國兩制，我們實行我們的制度,他們實行他們的制度，他們願意坐上談判桌談判，就是好事。很多民進黨拿香港作例子，英國統治香港一百五十年，總督英國派來的，香港人有講話嗎？議員也是欽定的。

香港回歸了第一件事是去英國化的過程。為什麼有二二八事件？因為台灣菁英階級多是外表中國人的日本人，當國民黨的陳儀接收了腐敗，最後是包藏日本人的思想、穿著皇軍制服、唱日本軍歌拿著武士刀的暴動。去英國化的民主時間勢必備過程，現在民主最成熟的國家英國、美國、澳洲、紐西蘭、加拿大，不要忘了他們從西元一二一五年，大憲章走了八百年左右，才成熟完備的。我們中華民國是亞洲最早的共和國，太早熟了，人民還沒有準備好，把滿清皇室推翻了，一百多年，問題沒解決。我是認為，你給大陸他一點時間，和平的改變、和平的演進。近期，我們有很多同志在大陸跟黨校的教授交流，有位黨校的教授寫了一篇論述，裡面提到馬克思一次，毛澤東一次，其他提到的都是孔子孟子，論述回到我們的道統，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

我分析共產黨前三十年信仰毛，毛澤東的意思就是全國的政策，他怎麼說就怎麼做，稱作「毛意」時期、後三十年信仰鄧，要求共產黨尊重民意；藉中國的傳統統治權是來自天命，天命來來自民意，以肯定共產黨統治的合理化。儒家的傳統講天意，夏禹得民心、得天命，夏桀失去了人心、失去了天命，所以商武革命，紂王失去了民意、失去了天命，所以周亡於紂，天命來自民意，失去了民意就失去了天命，失去了統治的正當性。現在共產黨統治，來自天命，天命來自民意，民意如流水，這六十年前不管是用甚麼手段，當時能得到農民支持，他們得到民心。但是，要維持這個政權必得要尊重「現在」的民意，而且，現在網路的影響力也很大了，當然要給他時間。

我同意大陸民權主義走的慢，但是與毛澤東時代相併論，現在的大陸比起我們戒嚴時期，有的地方比我們更開放。最起碼，台灣戒嚴時期也不敢隨便批評蔣總統，反之，說不定就被送到綠島去了。大陸私下的場合包括網路上消遣胡錦濤、消遣習近平的文章太多了，言論開放會有一定的管道，有兩本雜誌，炎黃春秋、文史雜誌，刊載文辭犀利的文章，論述民主的重要與趨勢。炎黃春秋裡其中有一位毛澤東的秘書李銳，他的文章就很犀利。由此可以印證，我們要給他們時間，大陸民主的到來時日不遠。

大陸改革開放了三十年，沿海地區都變成中產階級的社會，再給他三、五十年，量變產生質變，整個中國大陸變成中產階級社會的時候，自然民主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因為中產階級的社會需要適合中產階級的政治制度，甚麼是適合中產階級的制度？民主政治、議會政治、多黨政治。民主政治興起伴隨中產階級，否則印度有選舉、菲力賓有選舉，你覺得住馬尼拉安全、加爾各達安全、還是住上海安全呢？印度說，我是世界最大的民主國家，只是選舉貴族，幾個家族操弄著、菲律賓一次選舉要死多少人？大陸最起碼政權更替不會死人，住上海很安全，住馬尼拉晚上敢在街上走嗎？

大陸民主像蝸牛一樣慢慢往上走，例如龜跟兔賽跑，寧願像龜一樣，會達到目的，不要像兔子一樣，半途而廢。其實滿清末年就像龜跟兔，革命派像兔如果當時辛亥革命是個偶然，沒有發生，龜就能夠繼續走，如此，君主立憲走至今也有一百多年，中國共產黨會跟歐洲共產黨一樣、像英國或法國共產黨一樣，不會有光榮革命。大陸不民主！是的，不民主是落後國家。但是，與毛澤東時代相比，這個進步是大躍進。當大陸經濟發展到中產階級時，這過程中我們台灣該怎麼辦，難道還沒等到他們民主了，台灣就會已經台獨了？我覺得事實上並不這麼樂觀，政治人物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紛紛走向大陸，年輕人則因為意識形態導致的衰敝而求生困難，找不到工作，欠缺安全感，自然無法用心於國家認同上。

在台南，賴清德市長想把民生綠園內的國父銅像給遷走，自始，就只有謝龍介及三位市議員在做護守工作，國民黨對此事件相當冷漠，年輕人亦很少自動自發的走出來，我很難過。為此，中秋節舉辦了一個活動：陪國父過中秋節。我們在台南有幾個黨部，基本成員是眷區子弟及本土化年輕人，那天的結果大出意外，來的全是地方黨部本土化的年輕人，眷村子弟說，中秋節要和家人一起過。為什麼冷漠？我個人認為馬英九總統，自卑感很重、原罪心很重，教科書方面不敢撥亂反正，導致的結果。我們眷村的子弟可能覺得心有點虛，不敢站出來，這是很悲哀的事。

反過來看，為什麼要把孫中山先生的銅像移走呢？那裏還有一個湯德章的銅像，湯德章何許人？他的父親是日本警察，在焦吧哖事件時，余清芳跟羅俊襲擊日本警察廳，把他的父親殺了，殺的是日本殖民政府的劊子手。湯德章是日本警察與台灣人生的，母親叫湯玉，日本人在台灣沒有認養他，跟著母姓，他父親死後，日本人送他到日本唸書，回來還是當日本警察，因跟母姓，他還是台灣籍沒有日本籍，台灣光復以後，他沒有回日本待在台灣，後來改當律師。二二八事件，他被處決了，但一定有原因的。今天反過來問大家，如果「國民黨」的市長說他是個日本人、日本的警察、是殖民地的象徵，他的銅像放在這裡，是侮辱我們，要把它遷走，會有甚麼樣的場景發生？

台南市市民、大陸十三億同胞及海外一億華人，共同尊敬的政治領袖國父，在中國國民黨執政的台灣，被人這樣的侮辱，中國國民黨的總理被人侮辱，國民黨竟然不出來維護，看了非常的難過。我們發動維護國父銅像支持者，有的是本土的同志、有的是民進黨的理性支持者，我相信中華民國的國民不能容忍警察在那邊觀看，只要是中華民國的警察，今天看到國父被侮辱成這個樣子，也會義憤填膺，但是，警察居然採取不讓我們進入的粗暴手段。

有個好消息，也許是緩兵之計，謝龍介委員抗爭後與台南市府協商的結果，拆遷行動暫緩，但如有必要，最近還要發起玄天上帝下諭：禁拆國父銅像懿旨的繞境大遊行尋求支持，希望拆國父銅像事件新聞能廣泛報導，讓海外華人知道，希望華僑一起來支持聲援，並喚回我眷村二三代子弟對此事件的重視。

王金平有關說是事實，柯建銘觸法也是事實，氛圍卻反向指為內鬥，操控者搧風點火、發動遊行，目的在鬥臭馬英九，成為是非不分的民粹社會。個人覺得，學校教育方面馬英九不敢撥亂反正，家庭教育責任則更為重大，我希望把年輕朋友找回來，分辨真理是非。而要讓統獨之間的鬥爭，長期對抗下去，這些年輕人的地位就很重要了。大陸民主縱然是推遲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要等下去，在這過程中，當台灣沒有中國人的時候，兩岸關係不叫統一，台灣是被侵略併吞、被佔據。

我是民國三十七年在南京出生，兩歲到台灣，我不希望我是最後一代的中國人，我們要好好的灌輸二、三代子弟：做中國人很光榮。如果，出來不敢講自己是中國人，或是不敢站出來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實在是令人很擔心。台灣沒有年輕人認同一個中國，台灣沒有未來。大家各自努力把年輕人找回來，把中國人找回來，重建光輝的前途。

孔子紀元2564年9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