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毛福梅毛澤東關係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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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毛福梅毛澤東關係 在 子迂的蠹酸齋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10-05 17: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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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批判了某個藝人過世後,新聞比活著還大,明明好好的一個人,卻在死後被一群關係者操作成偉人國喪似的,十分反感。不意外的引來了些批評,我也不是很在乎,不過卻有位齋友問我:「難道不想在死後享受同等的待遇嗎?」

    哈,齋主我應該不是很想。

    比起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在追思會前替我把妝都哭花,媒體把我吹捧得像是偉人過世,全國如喪考妣,這樣的結局當然已經是奢望。畢竟我也不是甚麼人物,能有人為我難過甚至哭泣,都已經是我的福分。不過齋主的野心向來更大,因此單純空想的喪禮,我當然會想得更誇張。

    比起單純所有人都對我一面倒地稱讚,我更希望留下的名聲是「毀譽參半」。比起有年輕漂亮女孩在外哭泣,我更希望是靈堂內有人替我難過,靈堂外面有人放鞭炮慶祝我終於死了。我希望有文章在網路上懷念我,也希望有仇人寫文章歡慶我死亡。我希望有人送上鮮花緬懷我,也希望有人在外潑紅漆和丟臭雞蛋。

    我希望自己是個偉大的人,而偉大的人必定「毀譽參半」。負責任地說,如果一個人只有美名,那他肯定沒有甚麼偉大的創新或改革。如果只是單純受人稱讚,那肯定只是在既定的框架內生存。但一個真正偉大的人,肯定會衝擊整個舊體制,那必然會得罪大票既得利益者,也必然樹敵許多。另一個原因,當一個人要成就「偉大」之時,絕對無法避免「為惡」。沒有這些惡行作為護航,理想將窒礙難行,即便尋常成功都無法達成,更何況成就偉大?

    退萬步言,今天成就了偉大,仇人自然會從你的歷史軌跡中,找出那麼點道德瑕疵或程序問題,死抓著不放。久而久之,你也成了毀譽參半、功過並陳的偉人了。

    凱薩、漢武帝、曹操、唐太宗、武則天、查里曼、蘇里曼、克倫威爾、華盛頓、康熙、路易十四、拿破崙、林肯、俾斯麥、邱吉爾、蔣介石、毛澤東,甚至剛過世的李登輝,哪個不是毀譽參半?

    即便是藝術也是如此,雷諾瓦收錢辦事,高更梅毒超級傳播者,馬諦斯變不出新把戲,畢卡索抄襲,波洛克酒鬼,德庫寧男女關係複雜,傑夫昆斯賣做愛公仔,當代藝術家們更是變成工廠掛白牌的商品代言人。誰沒有爭議?

    有爭議的人才能衝擊偉大。
    偉大之後,爭議仍存的,就是更偉大的「毀譽參半」。

  • 毛福梅毛澤東關係 在 知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4-21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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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巢失敗原因:沒有根據地 佔領長安不思進取 | 知史百家

    歷史春秋網

    發生在晚唐的黃巢起義席捲了大半個唐帝國的疆域,起義軍四次渡過長江,兩次渡過黃河,縱橫馳騁,來去自如,以不可阻擋的氣勢攻克洛陽,佔領長安。但建立大齊政權後,起義軍首領不思進取,留戀富貴,結果被困長安。兩年後無奈撤離,被唐軍和沙陀軍隊打敗。

    對於黃巢起義失敗的原因,毛澤東一針見血地指出:「歷史上存在過許多流寇主義的農民戰爭,都沒有成功……只有徹底地克服了流寇主義,提出並實行建立根據地的方針,才能有利於長期支持的游擊戰爭。」(《抗日游擊戰爭的戰略問題》)

    農民起義成敗啟示錄 官吏貪暴 賦斂繁苛 百姓不堪重負揭竿而起
    唐朝後期,官僚機構膨脹,財政支出增多。因財政經費嚴重不足,唐王朝要求地方預徵兩三年的租稅,使百姓不堪重負。浙東是唐王朝財賦所出的主要地區之一,人民所受的剝削尤為嚴重,大中十三年(公元859年),爆發了裘甫領導的農民起義。裘甫率領起義軍於咸通元年(公元860年)攻下剡縣(今浙江嵊縣),但沒過多久就被唐軍鎮壓。 咸通九年(公元868年),戍守桂軍的八百徐泗士兵因官府不肯發兵更代,憤而殺死都將,推糧料判官龐勳作首領,結隊北還。他們攻下宿州(今安徽宿縣),開倉賑濟貧民,隨後攻佔徐州,唐王朝急派十萬大軍前來鎮壓。咸通十年(公元869年),唐軍佔領徐州,起義軍被包圍,龐勳與起義軍近萬人戰死。

    裘甫和龐勳領導的起義並沒有使統治者醒悟過來。唐懿宗和唐僖宗時,統治者「奢侈日甚,用兵不息,賦斂愈急。關東連年水旱,州縣不以實聞,上下相蒙,百姓流殍,無所控訴,相聚為盜,所在蜂起」。乾符元年(公元874年),終於爆發了震撼全國的農民大起義。濮州(今河南範縣)人王仙芝領導幾千人在長垣(今河南長垣)起義,他以天補平均大將軍兼海內諸豪都統的名義傳檄諸道,痛斥唐朝官吏貪暴,賦斂繁苛。乾符二年(公元875年),王仙芝帶領起義軍打下濮州和曹州(今山東曹縣)。冤句(今山東菏澤西南)人黃巢這時也聚眾數千人響應王仙芝。

    黃巢「善騎射,喜任俠,粗涉書傳」,因屢次考進士不第,目睹唐朝官吏殘酷剝削人民,便揭竿而起。他與王仙芝都販過私鹽,熟悉各地交通路線。他們聯手攻打州縣,橫行山東,「民之困於重斂者爭歸之,數月之間,眾至數萬。」

    乾符三年(公元876年),起義軍第一次出山東作戰,攻克汝州(今河南臨汝),俘汝州刺史王鐐,直指東都洛陽。隨後轉戰淮南和荊襄一帶,攻克郢、復等州。

    王仙芝欲投降朝廷 黃巢反對並毆打王仙芝
    乾符三年十二月,王仙芝、黃巢進攻蘄州(今湖北蘄春)。被俘的王鐐代王仙芝寫信給蘄州刺史裴渥,約定斂兵不戰,裴渥許諾,如王仙芝歸順唐朝,便奏請朝廷授予王仙芝官職。王仙芝為官職所誘,便表示願意接受「招安」。因王鐐的堂兄王鐸是當朝宰相,朝廷很快就派使者到蘄州任命王仙芝為左神策軍押牙兼監察御史。王仙芝見到朝廷的委任狀,十分高興,王鐐和裴渥也向他表示祝賀,黃巢見朝廷沒有給自己封官,便堅決反對投降,他憤怒地對王仙芝說:「始者共立大誓,橫行天下,今獨取官赴左軍,使此五千餘眾安所歸乎!」並毆打王仙芝,打得他頭破血流,其部眾喧噪不已。王仙芝怕觸犯眾怒,不敢接受朝廷的任命。裴渥見形勢不妙,便逃奔鄂州(今湖北武昌)。起義軍大掠蘄州,焚其廬舍而去。因王仙芝與黃巢不和,起義軍出城後分裂為兩支,其中三千人跟從王仙芝,兩千人跟從黃巢。

    乾符四年(公元877年)二月,黃巢率軍攻佔鄆州(今山東鄆城),殺鄆州節度使薛崇,三月,又攻破沂州。同時,王仙芝攻破鄂州。六月,王仙芝、黃巢合兵進攻宋州(今河南商丘),攻城失敗後再次兵分兩路。王仙芝率軍攻破安州、隨州,黃巢攻破濮州。十一月,唐招討副使楊復光再次誘降王仙芝,王仙芝派尚君長等人請降於楊復光,中途被唐招討使宋威劫持,宋威貪功,向朝廷上奏稱生擒尚君長,楊復光也上奏稱尚君長是代表王仙芝向他投降,兩人爭論不休,朝廷不知實情,便把尚君長殺了。王仙芝再次投降未遂,又見手下被殺,十分憤怒,便於乾符五年正月(公元878年)攻破江陵羅城,焚掠江陵而去。沒過幾天,王仙芝在申州(今河南信陽)被唐招討副使曾元裕打敗。二月,王仙芝再次兵敗黃梅(今湖北黃梅),五萬人戰死,王仙芝也被斬殺。餘眾一部分南下湖南、江西繼續與朝廷抗爭,一部分北上投靠黃巢。王仙芝死後,黃巢成為起義軍統帥,稱沖天大將軍。

    宣告起兵本為百姓 黃巢建立政權國號大齊
    黃巢率領起義軍轉戰山東、河南一帶,為了避開唐朝重兵的攻擊,他帶領起義軍渡過長江,突入江西,攻克虔(今贛州)、吉(今吉安)、饒(今波陽)、信(今上饒)等州,經宣州抵達浙東,開山路七百里,進入福建境內。乾符五年十二月,黃巢攻克福州,福州觀察使韋岫棄城逃走。

    乾符六年(公元879年),起義軍進入嶺南。九月,攻克廣州,俘廣州節度使李迢。由於嶺南氣候濕熱,黃巢手下士卒有不少人死於瘴疫,造成士氣低落,諸將勸黃巢「北還以圖大事」,黃巢接受了他們的意見,於是取道桂州(今桂林),順湘江進入湖南,只用一天便攻下潭州,進逼江陵,沿途大量農民參加起義軍,隊伍增加到50萬人。

    廣明元年(公元880年),起義軍重創唐諸道行營兵馬都統高駢的軍隊,突破唐軍長江防線,從采石磯渡江,不久又北渡淮河。十月,黃巢攻克申州,進入潁、宋、兗諸州。十一月,黃巢至汝州,號稱60萬大軍,唐軍聞風喪膽。十一月丁卯日,黃巢攻克東都洛陽,唐洛陽留守劉允章率百官迎降,黃巢入城慰問百姓,不准軍隊騷擾百姓,閭里晏然。

    十多天後,黃巢從洛陽揮兵西進,直指長安。僅激戰數天,就攻破潼關,唐僖宗倉皇逃奔四川成都。起義軍前鋒兵不血刃順利進入長安。隨後黃巢乘「金裝肩輿」入城,起義軍「甲騎如流,輜重塞塗,千里絡繹不絕」。長安百姓夾道圍觀。黃巢部將尚讓向百姓宣告:「黃王起兵,本為百姓,非如李氏不愛汝曹,汝曹但安居毋恐。」黃巢在長安建立新政權,國號大齊,建元金統。

    雖然長安失守,但唐王朝仍擁有強大的軍事實力。中和二年(公元882年),唐僖宗開始組織力量進行反撲。北方各地的藩鎮也暫時停止了彼此之間的鬥爭,把矛頭指向起義軍,沙陀首領李克用也率軍助唐。起義軍被包圍在長安,兵源、糧源幾乎斷絕,加上黃巢手下大將朱溫投降唐軍,黃巢只好於中和三年(公元883年)率起義軍撤離長安。

    離開長安後,起義軍圍攻蔡州(今河南汝南),迫使節度使秦宗權出降。隨後,又圍攻陳州(今河南淮陽),遭遇守軍頑強抵抗,近三百日不能克城。這時,朱溫、李克用的軍隊追趕而至,起義軍腹背受敵。中和四年(公元884年),黃巢撤離陳州,率軍渡過汴水,退到泰山下的狼虎谷,兵敗自殺。

    成敗分析

    黃巢失敗原因之一:沒有建立起義根據地
    自從響應王仙芝聚眾起義後,黃巢的起義軍縱橫大江南北,幾乎打遍全國,起義軍先後渡過長江四次,黃河兩次,屢屢突破唐軍防線,佔領了很多地區。但黃巢的起義軍始終是流動作戰,在佔領了新的地區後,就把原有的地區放棄了,黃巢從來沒有建立一個真正的農民起義根據地,這是黃巢起義失敗的主要原因,也是後來李自成起義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為沒有建立根據地,黃巢的起義軍只能打到哪裡就住在哪裡、吃在哪裡,後勤供給和兵源補充都很成問題。黃巢實在沒有辦法時,只好放縱士卒搶掠百姓,這樣做雖然能解一時之困,但失去了民心,也失去了人民的支持。沒有廣大民眾的支持,起義怎麼可能成功呢?另外,因為沒有根據地,黃巢在撤離長安後進退失據,沒有明確的方向和目標,只能靠攻城略地來補充實力,繼續進行流動作戰。起義軍戰鬥力雖強,但不可能每戰必勝,一旦戰敗只能狼狽逃竄。當起義軍近三百日攻不下陳州時,軍中糧盡,黃巢手下將士「掠人為糧,生投於碓磑,並骨食之」。但這種殘忍的行為並不能挽回起義軍失敗的命運,只會加速其滅亡。

    毛澤東曾深入研究過歷代農民起義,反覆閱讀陳勝、吳廣、張角、王仙芝、黃巢、李自成等人的傳記。他從創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開始,就特別強調與「流寇」思想作鬥爭。他說:「應當認識,歷史上黃巢、李闖式的流寇主義,已為今日的環境所不許可。」(《關於糾正黨內的錯誤思想》)在抗日戰爭期間,他又強調:「歷史上存在過許多流寇主義的農民戰爭,都沒有成功……只有徹底地克服了流寇主義,提出並實行建立根據地的方針,才能有利於長期支持的游擊戰爭。」(《抗日游擊戰爭的戰略問題》 )

    黃巢失敗原因之二:佔領長安後不思進取
    公元880年黃巢佔領長安後,以為起義已成功,忙於建立自己的政權,沒有及時追趕向四川方向逃走的唐僖宗,也沒有趁熱打鐵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放任唐僖宗在四川地區恢復力量,結果沒過多義就被已喘過氣來的唐王朝打敗。

    當時留在關中的唐中央禁軍尚有數萬人,黃巢不僅沒有派軍消滅他們,還給了他們重新聚集攻打長安的機會。因唐鳳翔節度使鄭畋及其將佐假投降,黃巢對他們放鬆了警惕。鄭畋暗中同逃往四川的唐僖宗聯繫,並把分散在關中各地的禁軍招集到自己周圍,然後「完城塹,繕器械,訓士卒」,又密約鄰近的藩鎮共同抗拒起義軍,成為黃巢的大敵。

    因起義軍殺死所有在長安的唐朝宗室,處死了一些隱匿不降和假投降的唐朝官吏,長安附近的豪強怕被處死,紛紛逃往深山中結寨自保,把糧食收藏起來。這樣,起義軍的主力就被壓縮在長安附近的狹小地區裡,糧食供應困難,將士們甚至剝樹皮吃。黃巢派使者出城到各地調發糧食,前後派了數百人,使「吏民不勝其苦」。唐將王重榮本已投降黃巢,因黃巢不斷派使者催糧催財而十分氣憤,他說:「始吾屈節以紓軍府之患,今調財不已,又將徵兵,吾亡無日矣!不如發兵拒之。」其將佐皆同意他的意見,於是把黃巢派來的使者全都殺了,並派兵搶了黃巢四十餘艘裝滿糧食的補給船,迫使缺兵缺糧的起義軍離開長安。

    歷史學家黃仁宇說:「他(黃巢)於公元880年入西安,據說他擁有兵眾60萬人,西安也被他佔領了兩年多。起先他還企圖爭取一般市民,可是一入國都,黃巢被自己所設的陷阱困住,從此失去流動性,於是被忠於唐室的幾個部隊集中攻擊,對方也有突厥語系的部隊。黃的給養既成問題,他就更大開殺戒,因之他和居民的關係日益惡化。」缺糧缺兵的起義軍被人民視為仇敵,除撤離長安外別無選擇。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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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毛福梅毛澤東關係 在 李卓人 Lee Cheuk Yan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6-05-28 10: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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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裕周記 2007年6月3日】 又為斯民哭健兒

    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
    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魯迅〈悼楊銓〉】

    一九八七年春,我在北加州三藩巿,隨著一九八六年過去,留學生的話題開始聚焦於中國來客的片言隻語,共同關注點是安徽學潮的發展走向。當時方勵之仍在中國科技大學物理系,他的一個姓黃的學生在柏克萊加大唸博士。這人二十歲不到,出身科技大學少年班,那時的通俗叫法是「神童」,在華裔學生裏很是矚目。

    北加州的春天最惹人討厭,日間艷陽高照時有攝氏十七八度,入夜後寒流料峭濕度奇高,去柏克萊的一○一公路上,大團大團的濃霧滾滾而來,視野等於零,汽車寸步難行。有天晚上,學校那邊傳來消息,說胡耀邦已經下台,我趕忙開車過去看個究竟,情急之下,三次走錯路,幾經辛苦才開上一○一,回到柏克萊的時候,有人手上揚著一份台灣《聯合報》系辦的《世界日報》。我對《世界》素無好感,認定它是徹頭徹尾的國民黨喉舌。

    那時的通訊和今天的完全兩樣,沒有互聯網,長途電話費用極昂貴,幸好那是中國留美學生絡繹於途的日子,天天都有人從大洋彼岸過來,三藩巿位處美西,是同學登陸花旗國的灘頭。幾個初到敝境的留學生,嘴上的汗毛稀稀疏疏的,滿頭大汗用四川腔普通話告訴人們大陸上的傳聞。我拿著《世界日報》問他,方勵之撤職胡耀邦下台到底是什麼回事,同學說,「敢情是真的」。

    過了幾天,終於證實胡耀邦下台,留學生裏一陣騷動。有年長的學生談到他們聽過有關胡耀邦的傳聞——在撥亂反正的年代裏他做過什麼好事,他對毛澤東的批判和自我反省,等等。

    那年頭,大陸留學生到美國多數是勤工儉學,有一位上海交通大學學生,伊利諾州大學錄取他唸碩士,不知從哪裏找到我的電話,一個人提著皮箱來到我家門前,說只住七天就走。我讓他留下,第二天上午,他大清早丟下一張字條「我去找工作」就出了門。那天晚上,小戴沒有回來,第二天晚上,他在傾盆大雨中渾身濕透按響門鈴,說在史丹福大學附近一家餐館找到一份bus boy工作。這次是把行李帶過去,順便借打字機向伊大申請延期入學。

    那天夜裏,小戴沒睡,和我坐在廚房灶旁談到天明。交大畢業後分配到國營機關,他不想這輩子都當公務員,於是投考美國大學。美國人對唸理論物理的中國學生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認定他們不是楊振寧二世就是李政道第二,只要申請就立即批准,還offer他獎學金。小戴家裏東拼西湊了一百美元給他搭機來美,他說只圖留在美國,沒有綠卡也沒關係。起初小戴對我還有點戒心,兩個人談到半夜,講到大陸上的政策,小伙子咬牙切齒說「這國家沒有把老百姓當人」,不得已留下兩老在上海,學音樂的女友稍後來美與他會合。

    過了幾個月,我從北加州轉到紐約,那是一九八七年四月。

    日復一日,兩年很快過,一九八九年暮春,我放下所有工作,精神都放在電視的體育節目上,尤其是NBA。那年的決賽是洛杉磯湖人對抗底特律活塞,湖人一身奢華金色球衣,球風流水行雲,大前鋒James Worthy速度特高,入球如拾草芥;活塞講究陣地戰及殺傷力,是用肌肉而不是速度打球,控球後衛Isiah Thomas入球如探囊取物。軟與硬,攻與守,一九八九年的春天充滿火藥味。

    同一時間,胡耀邦病重的消息很快在留學生裏傳開,我隱約覺得,這可能比兩年前春天那回更沉重。稍後,病逝的消息得到證實,大陸留學生臉色低沉,一次,我到聯合國總部找花俊雄,看見認識的一位大陸記者,我的話題很自然轉到胡耀邦去世,他皺著眉頭輕輕搖了搖頭,不發一言。這段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美國總統布殊訪華,美方設宴回禮,本來邀請了方勵之,但他在去使館的路上被公安人員阻止,去不了。這種不顧外交禮義的做法很有蘇聯極權之風,一個星期後,《時代》周刊的封面是方勵之的一張大頭照片,白色大字標題是「The man who didn't come to the dinner」。

    三月底的美東漸由酷寒轉為溫暖,我到華盛頓探友人,談起來,原來北京開始有學生集會;我不以為意,因為華府那些大陸留學生沒有動靜。詎料回紐約一個月不到,北京的學生運動忽然變得鋪天蓋地,紐約留學生類似的活動不多,但就聽說華府大使館外的示威一天復一天的愈來愈熱。

    半夜,我趕到賓夕法尼亞車站搭火車去華盛頓,甫下車就去了杜邦圓環旁的大使館。中國駐美大使館是一座五六層高建築物,泥黃色的磚頭外牆,是典型的brown stone房子。我剛到時,一批留學生被警察限制在使館對面的樹蔭下,由於是使館區,警方很緊張,不許同學隨便走到大使館那邊,有的同學拿著大大的白紙板,上面寫著Honk for Democracy(為民主響號)。美國人倒也有意思,每輛車子經過使館外都長時間按響喇叭。

    示威者裏有大陸留學生也有香港留學生。我和一個皮膚黝黑戴著墨鏡的大陸留學生聊起來,他是北京大學畢業生,公費到杜克大學法學院。杜克是名牌天主教大學,尼克遜就是杜克法學院舊生。談了幾分鐘,他就說得坦白﹕想留在美國。我不懂如何應對,說到底是公帑派出來,留在美國不回去,覺得很難說得過去,尤其是那是剛開放改革的年頭,國庫不像今天那樣有大筆外匯。

    回到杜邦圓環,馬里蘭大學的香港博士生何芝君剛去了使館那邊回來。我記得和她一同過去的還有另一位香港留學生,名字已經忘了。

    五月,北京天安門廣場上的示威學生成千上萬,局勢緊張,我們身在海外,沒有辦法直接了解情,只聽說今天軍方派出直升機散發傳單,過兩天又說軍隊都拉到石家莊,準備進京。我們很著急,四出找和北京有交情的學者,請他們向北京說項,找楊振寧找李政道,誰都得找,我負責找的是楊振寧,教授微弱的聲在電話那邊說,「最好不要有人受傷」。那幾天,人人忙得要死,我手上有一大疊電話號碼,手裏揣著大堆電話號碼,房東那部電話幾乎被我私有化了。

    當時,全國人大委員長萬里在華盛頓訪問,從憲法上來說,全國人大是權力最高機關,有權免除總理李鵬的職務,於是有人提出找萬里陳情。我從紐約再到華盛頓,那天是萬里訪美最後一日,按照訪問日程,萬里當天上午要到白宮會晤副總統奎爾。大伙去到白宮,那邊說會面取消了,人們又趕回萬里下榻的麥迪遜旅館。路上,學生還說這下可好了,攔下萬里,好歹也可表達意願。當人們如風似火的到達時,萬里一行已經離開,正在前往杜勒斯國際機場的路上。

    過了幾天,有朋友打電話來,要我到甘迺迪機場接一個香港來的女孩K,說她要去哥倫比亞大學讀美術。我依時去接機,原來是香港一個傳統望族的女孩,人還未到,家裏就在西十四街買了一個七百呎的apartment給她。我是第一次見到附設暖水泳池的公寓。K很斯文有禮貎,我帶她到西一百一十六街的哥大本部註冊。幾天之後,紐約華人留學生冒雨大示威,我把K交給一個朋友,兩人淋得渾身濕透,K從此投義無反顧全身投入學運,陪她示威的那一位,一場學運改變了一生,差半年快到手的博士學位在八九年五月從此離她而去。

    五月的紐約很少下雨,可一旦下雨就涼意襲人,但那時候所有人都熱昏了頭,紐約幾家受北京支持的傳媒機構彷彿一下子都沒有了束縛,全站在學生那邊,尤其是老牌的《美洲華僑日報》,整份報紙立場翻天覆地,比其他像是《中報》等傳媒更支持學生。《華僑》內部有人說,這一刻像極十幾年前的保釣運動,所有人不分左右都在同一條戰線。

    局勢愈是吃緊,人們就愈想知道更多,有人說,香港舉行百萬人大集會,我們無法看到實。紐約有一家華語有線電視台與香港無線電視有合約,可以錄播前幾天的新聞節目,我們摸黑走進那幢古舊大樓的二樓,把幾天前的新聞片放在十二吋畫面的剪片機上播放,熒幕上大雨如注,皇后像廣場上萬頭攢動卻巋然不動。我到今天還記得,是尹錦輝說「今天有一百萬人上街」。看完新聞片,幾個人到《中報》對面的碧瑤餐廳喝咖啡,黃、劉都難過得低下頭來。

    五月下半,美國的主流傳媒都把發條扭緊,調動所有採訪隊到北京,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王牌主播丹拉瑟(Dan Rather)就在天安門廣場站著主持夜間新聞,一個小時之後,另一個新聞節目《48小時》索性把整個鐘頭的節目聚焦在廣場上的一切。當時美國駐華大使是洛德(Winston Lord),他是一九七一年基辛格秘密訪華時的隨員,妻子是華裔作家包柏漪,那時她在北京義務替CBS當翻譯。過不了幾天,公安部門忽然下令美國電視台停止直播,有線新聞網絡(CNN)把公安人員來到辦公室下令停播的過程,完整無遺的全段播放,沒有加插說明。這時已是山雨欲來。

    五月底的紐約華人都像瘋了一樣,見人就問,「北京怎麼樣?」唐人街裏,不管台山人台北人都在問同一個問題,手上有工作的全都放下,每天中午,華埠堅尼路上的小報攤外站滿等報紙的僑胞。我的中學同學老陳是研究地球物理,博士課程還未唸完,美國國務院就向他發出居留權,因為他的研究對掌握蘇聯核武很有幫助。他來找我,說很想回香港看看,我說不如再等一下,因為他的太太懷了孩子,預產期在七月左右,頭一胎要特別小心。

    幾乎所有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都被請到電視上訪問,普遍的看法就是北京當局要讓步,否則情可能急轉直下;也有人很樂觀,說很可能大團圓結局。有幾位頗有地位的學者表態支持學生,包括谷梅(Merle Goodman)、林培瑞(Perry Link),林培瑞在洛杉磯加大教書,還未轉到普林斯頓。他的普通話好得沒話說,七一年中國乒乓球隊訪問美國,他是美方的義務翻譯。

    六月,人緊張得根本沒法入睡,只要電話一響,就飛奔出去接。這時消息四起,有人說會談判講和,有人說兩邊已接上了火。總之全是沒法子證實的消息,一腦袋都是甲乙丙丁的講話。紐約比北京慢十二個小時,紐約的晚上是北京的上午,打去北京的長途電話全佔線,打不通,留學生急如熱蝸上的螞蟻。

    紐約時間六月三日星期六,睡到中午時電話鈴聲大作,同學告訴我北京開始鎮壓。我馬上打開電視,CNN的Mike Chinnoy吵啞的聲音傳到紐約,畫面是暗紅跡近黑色的顏色,背景夾雜著叱喝聲音。天安門紅色的城牆在暗夜裏變成一團墨黑,還有結結實實的噠噠槍聲。電話再響,說哥倫比亞大學校園有學生集會,我用百米跑的速度出門,趕上北行的一號地鐵快車,幾分鐘內就到一百一十六街車站。

    哥大圖書館前聚集了一群人,還有紐約的地方電視台採訪,帶頭的是譚亦明,南京師範大學畢業生,正跟隨夏志清讀博士。還有老陳和K,幾個女同學哭得雙眼通紅。大家一直喊口號,從支持學運到打倒鄧李楊都有,一直喊到下午五時多,我和老陳回到研究生宿舍,老陳的太太挺著大肚子弄了幾碗麵,可是沒有人吃得下。

    六月四日,布殊宣布對中國制裁,立即中止軍事交流,申請政治庇護的中國留學生大增。加拿大決定向所有中國留學生發出居留權。紐約巿長Ed Koch宣布中國總領事館前的那塊地方改名天安門廣場。一身黑衣的陳沖雙眼通紅接受NBC的Bryant Gumble訪問時說,「can't be worse than that」。《紐約時報》的標題是通欄十七吋的兩行大字。同一天,年僅十七歲的美籍華人張德培,烈日下在法國網球公開賽與瑞典名將艾堡鏖戰五盤,大腿多次抽筋,靠著無比鬥志贏得了冠軍,他賽後說:「我想我的勝利與中國六四事件有關,上帝有意要藉此慰解心靈受創的人們。」

    一個月後,老陳的太太順利產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名字叫陳丹,我猜這一定來自王丹。老陳最終沒有留在美國,拿了博士學位後一個月回了香港。譚亦明本來最有條件留下,但最終去了台灣。K 在屠城後整個人崩潰,沒有上學,一個人呆在家裏不吃不喝,瘦得不似人形,她那醫生哥哥接她到波士頓,轉去麻省理工學院,如今在香港當經濟分析師。香港留學生裏六四之後留在美國不多,但他們之中有一個共同現象﹕很多人改讀法律,一個最普遍的解釋是中國太需要法治。一個月前和我在碧瑤餐廳裏大數中共不是的黃,本來唸政治碩士,轉入耶魯法學院,劉則鐵了心要把醫學博士讀完,要回中國治病救人。

    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然而十八年前春夏之交的日日夜夜都烙在腦海裏直至今天﹕六月三日下午在哥大的集會,譚亦明穿的是灰色卡其長褲,我穿的是白色帶黑邊的Reebok籃球鞋,那天黃昏老陳在飯桌上不發一言眼淚滾滾而下,K一身深藍衣哭倒校園,歷歷在目。那天夜裏,北京城裏像割菜般倒下的年輕人,都是我們的骨肉兄弟,像魯迅〈悼楊銓〉所說那樣是中國人民的好兒女。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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