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橘舍三食地圖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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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橘舍三食地圖產品中有17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5,158的網紅窮得只剩一個背包 one backpack,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阿里山隨筆 在山上醒來 上個星期三早上,我一個人坐在鵝鑾鼻的7-11慢條斯理地吃早餐,邊吃邊望著窗外無聊的街景發呆,忽然之間我的腦袋裡萌生了一種很渴望去山裡面露營的念頭,我想了幾分鐘,似乎沒有不去的理由,於是立刻回家收拾行囊,把露營的東西全都丟上車,不到幾小時,我與巧比已疾駛在國道三號上了。...

橘舍三食地圖 在 食攝人生事務所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5-04 00:07:30

:在光線滿屋裡吃 #早午餐 📍台北|#光一肆號 台大對面的宿舍老宅溫柔變身 好適合週末早晨來這裡悠閒早午餐 從頭到腳都能吸飽日照和營養🌞 - 餐點用心程度超過咖啡店水平,更像是咖啡餐酒館。使用正統Baguette浸泡一晚牛奶蛋液的法式吐司外酥內軟,甜口滋味放在早晨、下午都讓人微笑。紙包魚...

  • 橘舍三食地圖 在 窮得只剩一個背包 one backpack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12-06 13: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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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里山隨筆

    在山上醒來

    上個星期三早上,我一個人坐在鵝鑾鼻的7-11慢條斯理地吃早餐,邊吃邊望著窗外無聊的街景發呆,忽然之間我的腦袋裡萌生了一種很渴望去山裡面露營的念頭,我想了幾分鐘,似乎沒有不去的理由,於是立刻回家收拾行囊,把露營的東西全都丟上車,不到幾小時,我與巧比已疾駛在國道三號上了。

    記得去年秋天時騎著機車帶著巧比一路從恆春騎到南投露營,畢竟坐機車沒有汽車舒服,當時的牠相當不情願,今年換開車,牠老人家顯得快樂許多,畢竟實在帶著牠露營太多遍了,當牠一看見我拿出帳篷,就知道要出門玩,整路雀躍得不得了。

    我開著車一路向北,朝著阿里山山區前進,平日午後的國道三號沒什麼車,開起來非常舒服,從恆春開到嘉義不算遠,不過從嘉義上阿里山則是一段漫長的山路。下高速公路時暮色已沈,草草在路邊吃了碗雞肉飯便又繼續趕路,轉往台18開始往山上開,獨自在漆黑的夜裡行駛在彎彎曲曲的阿里山公路上,沿途依稀可看見許多的茶園與茶行,預定紮營的地方位在標高約1400公尺的竹林與茶園之間,故從山下開了很久才抵達。雖然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不過這次是第一次自己開車上山,我常常覺得要認識一個地方一定要自己開一遍車,腦海對公路景貌的認知會截然不同,就好比魔獸世界的地圖要自己慢慢拓展才會慢慢浮現一樣,每個人的眼睛裡也都有一張不同足跡的世界地圖。

    山上沿途除了有很多茶行,還有不少賣高山蔬菜的小販,途中經過一間尚未打烊的菜販,我非常愛吃中部的蔬菜,抓了兩大把茼蒿與兩顆雞蛋,想不到竟然只要20塊,我還以為老闆算錯錢,我的天啊,真想為了蔬菜搬到阿里山住!

    抵達營區後夜色已深,幸好我的雙人帳並不需要花什麼力氣,用15分鐘快速搭好帳篷,然後拿出半路買的啤酒和辛拉麵出來煮,搭配剛剛在山上路邊買的茼蒿和雞蛋,此刻吃來簡直是人間美味,說也奇怪,都是泡麵,但在家中煮的總是沒露營煮的好吃,你說品嚐食物是味道,我卻覺得更多時候吃的是一種時光。

    傍晚山上的氣溫大約13度,衣服和襪子穿得夠厚的話其實是非常舒適的露營氣溫,我生了炭火,一邊烤火一邊泡茶來喝,相當溫暖,紮營的位置位於高處的平台,隱隱約約能從夜色中看見山下連綿的茶園,除了遠方偶爾傳來的野狗叫聲,四周寂靜無聲,不知道為什麼,近年來我越來越渴求這樣的片刻,遠離一切,與世隔絕,我並非隱士,卻似乎只有在四下無聲的時候,我才能夠聽見自己的聲音,我想我追求的並非孤獨,而是渴望用獨處純粹的靜謐餵養自己的靈魂。

    待了兩個晚上,遇見了兩組營友,都是老夫妻在享受退休生活,裝備都很不錯,吃得也很好,巧比這賊狗果然會分辨,一直過去討東西吃,他們見著我一個人和一隻狗睡在小小的帳篷,隨便吃著泡麵,好奇地問這樣真的可以睡嗎?我說衣服多穿點就好了,他們笑著說我這樣連喜馬拉雅山都能睡。呃,我還真的睡過。這樣睡久了,我本來也覺得沒什麼,直到他們提了之後,我才注意到相形之下我這邊好像真的滿寒酸的,我常聽人說年輕時窮一點比較好,因為苦難可以磨練心智,以前我都會用這話激勵自己,不過現在我長大了,我會跟你講,有暖爐跟豪華帳篷的話誰要坐在這裡烤炭火啦!

    入夜後的氣溫降至約11度,睡覺睡到一半有時會冷醒,不過巧比已經非常習慣露營了,倒是睡得非常好,對牠來說,帳篷就是床,是休息的地方,不僅會吵著要進帳篷,一進去之後也會立刻睡得跟死豬一樣還打呼,想起第一次帶牠露營,當時牠很緊張,完全睡不著,跟現在猶如天壤之別。

    一個人躺在帳篷裡,聽著一旁規律的打呼聲,像這樣的情景在人生中已經成為了熟悉的記憶,此時此刻,我離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很遙遠,每次出門我都會有一種就這樣不要回去好了的想法,幾年來,我一直以為是不是我像很多人那樣厭倦了恆春,才會不斷又不斷地追求孤獨和荒野,但直到年歲稍長,才發現我不想回去的不是恆春,我不想回去的是我的人生。

    隔天睡醒,簡單煮了咖啡、吃了個早午餐之後(抱歉還是辛拉麵,一包四入不吃完很浪費),接著開車帶著巧比繼續往山上探險。過了2000公尺之後,山上的霧氣越來越濃,視線不是很好,加上山路實在太過彎曲,所以時速只能維持在30公里,但山區的公路沿途風景十分壯闊,山谷間的樹木姿態挺拔,昂首於天地之間,其實不用去哪裡,獨自一人行駛在這樣的風景裡本身就是一件寫意的事情。

    我們來到了標高2300公尺的「特富野古道」,這裡是嘉義和南投的分界點,這條古道是以前日據時代運送林木的鐵道,還留著當時的鐵軌,全長6.3公里,路段大多平緩,很適合帶狗健行。我們兩個沿著舊鐵軌漫步在森林裡,林間霧氣瀰漫,光影迷濛,蛛網密佈,苔類和蕨類攀附在高大筆直的杉樹上,森林裡飄散著一股魔幻的氣息,樹的味道,潮濕的泥土味道。雖然我住在海邊,山跟海我都很喜歡,但私心上來說的話,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偏心於山的。從有記憶以來,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和書睡覺,對於森林我一直抱有一種浪漫的想法,書本的紙張是樹做的,樹是書的靈魂,每一次走入山林,都是樹在呼喚你。

    考量到老狗的體力,我們並沒有走完全程,只走到2公里處便折返,來回也走了4公里,沿途遇到許多山友,不斷驚嘆這隻狗怎麼會這麼好命?我聽了通常都不會回話,因為我覺得這哪有什麼,帶狗出門哪是什麼辦不到的事情?不過就是把牠放上車而已。或許跟牠一起生活已經成為我生命中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了吧。這陣子身邊有狗友的狗一夕之間病危,即將不久於人世,我不能為他做什麼,只能每篇貼文都持續關注、點讚,他感嘆地說,愛要及時,只能盡力珍惜這最後的時光。我想這個世間上所有種類的愛都要及時,因為時光不在未來,愛也不在未來,它們活在眼前,沒有什麼未來再愛牠、下一次再帶牠出門這種事情。

    健行完之後,我繼續沿著新中橫公路往山裡面開,前方不遠處就是玉山國家公園的範圍,我這輩子沒看過玉山,本來想看看,不過因為霧氣實在是太濃,什麼也看不到,只好走進塔塔加的排雲管理站晃晃,看看玉山的資料。行前朋友告訴我塔塔加一帶非常多山猴子,會搶人的食物吃,沒想到在停車場還真的目睹了一場猴子搶劫的戲碼,一群阿姨興奮地下車拍照,車窗沒關,猴子就這樣直接爬進去偷了一包食物出來吃,只見阿姨們驚慌失措地慘叫衝回車子,我差點當場笑死。

    離開塔塔加後,接著我便折返回程,慢慢開回紮營的地方。沿途山谷間雲霧繚繞,之前看過幾次雲海,沒特別安排,都是路過時不經意遇見的,所以我一直以為山上的雲海很容易看見,沒想到這次我特別想著會不會看到雲海,卻怎麼樣也遇不到,只能說生命中那些美景都不是刻意安排得來的。

    第二天夜晚雲霧散去後,夜空中逐漸浮現了一點一點的星光,我在星空下一邊放著RHYE的歌一邊烤火喝啤酒,吃的,當然還是辛拉麵,吃飽後就悠哉地坐在露營椅上就著燈光看書。巧比則是很有精神地跟前跟後,洗碗也要跟,上廁所也要跟,我發現牠真的是一隻農場工作犬,非常渴望有任務,也總是能夠明白人類的指示,讓牠單純當一隻寵物犬實在是有點可惜。不過牠都已經12歲了,老年轉職也太難了,牠還是繼續當牠的小公主吧。

    第三天拔營後,我便開始慢慢往山下開了,準備在這天晚上返回南國。早上我先開車到另一頭的奮起湖山上吃便當,雖然沒有想像中美味,不過吃到一個當地名物還是滿有意思的,我也很喜歡車站附近霧氣繚繞的景象,老舊的房舍在大霧中隱約浮現,像是在拍一部神秘的老電影,看起來非常迷幻。

    吃完便當,接著我驅車前往隙頂,打算帶巧比上二延平步道健行。不過二延平步道整路都是向上的階梯,雖然不長,對狗來說卻比較辛苦,於是只走到第一個涼亭便決定折返。反正也沒雲海!雖然走得比較辛苦,但巧比卻騙到了山友的兩片蘋果吃,牠應該是覺得這一趟有值得了,不過二延平山上很多浪貓,那些貓咪等不到食物,卻看見巧比被餵蘋果,其中一隻氣得打了巧比一拳,巧比嚇到,不敢吃第二片蘋果,我差點被笑死,在家不是很愛欺負阿橘嗎!欺善怕惡就是在說巧比這款傢伙。

    下山後,在離開嘉義前,我順路繞去拜訪了住在嘉義的朋友,去她們家的農場參觀,她們家在嘉義種波羅蜜,因為完全沒有使用農藥,而且非常甜,頗為知名,有不少節目採訪過,所以我都開玩笑叫她波羅蜜小公主,農場又大又漂亮,懂享受的她爸還蓋了兩個有落地玻璃窗的浴廁,景色有夠好,看得我目瞪口呆,有機會的話建議各位一定要去上個廁所。她請我吃波羅蜜,但我沒吃過,第一次吃,結果直接一口把籽咬爆在嘴中,差點笑歪友人。她還送了我一包她們家做的波羅蜜咖哩,回家煮了之後發現有夠好吃,喜歡吃波羅蜜的朋友可以搜尋她們家「竹耕農場」。

    參觀完農場,因為還有一點時間,我問她嘉義有哪裡可以去?想不到她竟然回我:「還是妳要去民雄鬼屋?」聽了差點綜藝摔,我還以為她在開玩笑,結果發現她是認真的,於是就一起開車去,不過到了之後兩人又有點怕怕的不敢走進去,只有在外面繞繞,到底是去幹麼的XD不過離開後她帶我去民雄的大士爺廟口吃芋圓,天哪!那杯芋圓真的是我人生中吃過最好吃的芋圓了不誇張,不知道老闆怎麼有辦法煮得那麼Q彈,可以的話我真想每天都吃!廟口附近很熱鬧,有很多小吃攤販,波羅蜜公主告訴我因為附近有很多學校,每年鬼門關時大士爺廟口還會有熱鬧的廟會,光是想像就覺得很精彩,明年有機會的話真想來看看。後來又跑去吃了感恩雞肉飯,天啊好好吃,我真心覺得民雄真的是個美食天堂!可惜因為還得返家,所以只待了幾小時便得向朋友道別,沒能看清楚嘉義的風貌,也許下次有機會的話再去造訪一次吧。

    告別了友人,我便踏上返家的路,大概是阿里山公路實在是太漫長了,導致於原本南州開回恆春那段長路,第一次覺得十分短暫。一路上感覺身體還飄搖在山上的雲霧之間,直到過了楓港之後的強勁山風提醒了我到家了,這趟旅程便畫下了句點,仔細想想,其實也沒特別做什麼事情,我出門,走路,然後帶點文字回家。但也許人生這樣就足夠了吧。

  • 橘舍三食地圖 在 觀光客不知道的倫敦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0-10 02:2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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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病毒週記]十月9日週五/英國防疫禁令第200天

    高潮迭起的一週,先說我一向最關心的旅行禁令

    訂正版,誤植義大利感謝網友校訂:
    📍上週波蘭、土耳其以及荷屬加勒比海小島Bonaire/St Eustatius/Saba旅客列入隔離清單
    #沒關係波蘭伏特加準備好喝起來

    本週沒有、沒有、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列入隔離清單
    #因為別的國家疫情都比英國安全

    相反的,希臘五個小島回到空中走廊清單
    #還是可以把希臘茴香酒開起來

    而已在互惠清單上的義大利加碼新規定,英國入境旅客要提出三天內的陰性檢驗證明。
    #可以怒喝義大利Prosecco 😆


    延續上週新生入學集體感染的話題熱度,#這週更熱了

    更新版(感謝網友訂正):
    📍新堡大學隔壁的諾桑比亞大學上週末已知有大約700名師生感染,
    如果學校不停實體教學,教職員打算罷工抗議
    (後來呢...我還沒空查,有請當地達人來補充)。

    新堡大學從上週100人飆到1000人,我查一下師生人數,估計兩萬七千人左右,感染率約2.5%。

    📍曼城上週末集體隔離1700名住宿生,但是本週發現感染人數也是超過1000名。人數之多,他們還偷開「僅限感染者參加」的派對。

    曼大有四萬名師生,等於是2.5%的感染率,和新堡大學比率差不多。

    新數據顯示在曼城某個學生區域,感染率占當地人口5%,等於每十萬人有五千人感染,比英國感染率最高的城鎮高七倍。
    #年輕人替大家實驗群體免疫理論

    📍目前英國有80所大學校園傳出大規模的學生感染,總數大約5000人。
    新傳出宿舍集體隔離的校園是布魯斯托大學,40人傳出感染,大約300名住宿生隔離中。
    #突然覺得小case了 #小case也是要謹慎

    📍因為感染人數大量集中在年輕族群,而禁止商業活動的防疫措施嚴重影響經濟發展,有一派的科學家提議把讓危弱族群去閉關,讓其他人生活恢復常態
    #這一派是希望晚上去可以去上酒吧的


    📍本週最熱的話題應該是,10月2日新增感染人數突然飆高超過兩萬人
    英國公衛部表示,是電腦程式出錯,有些資料當日沒有匯入公衛部的資料庫
    發現這個錯誤後,把一週來漏列的一萬多筆資料一起補上。

    這不是公衛部第一次數據急轉彎,八月時他們說大約3萬筆資料重複計算了,
    某天的累積感染人數數據就直接減去之前重複的
    #資料格式不統ㄧ做研究的人覺得心很累

    電腦資料為何會出錯呢?#陰謀論者可以跳過以下
    外包的商業檢驗所給公衛部的檔案是用csv格式,可自動匯入公衛部的excel表格
    但公衛部誤用了舊版的XLS格式,最多只能匯入6萬5千行資料,
    而不是XLSX,可以處理一百萬行。
    由於每筆個案資料占好幾行,於是每個檔案只能讀到1400筆資料
    「多餘」的資料就沒有顯示在資料庫裡。

    #XLS早在1987年已升級啊公衛部你真懷舊
    #電腦阿宅表示是個非常低級的錯誤

    雖然檢驗所有通知個別受檢者檢驗結果,
    但疫調中心從資料庫只讀取到75%的感染者資料,
    估計有5萬名曾與感染者接觸過的人沒有被即時通知到
    這個錯誤造成的最大危機。

    新聞爆發的第一時間看到網路上有些人說:英國政府蓋牌、數據不可信、實際人數一定更高...

    這些是廢話吧。實際數字更高是當然的,不是每個有症狀的人都去檢驗,無症狀的人更不會想到要去檢驗。

    如果政府存心低報數字,可以根本不用提這些沒進入資料庫的人數
    #尤其還是這麼蠢的錯誤
    #衛報也分析這個電腦錯誤小報也沒質疑蓋牌陰謀

    想知道大概的感染人數也可以參考統計局的抽樣調查
    #但是等他們統計完再公布都是兩三週前的歷史
    #抽樣是否具代表性是另一個題目


    📍其他直得關心的事呢,蘇格蘭祭出更進一步的防疫禁令
    中央蘇格蘭地區(包括哥拉斯哥、愛丁堡這些重點城市)
    賣酒的場所禁止營業16天
    沒賣酒的cafe可以營業到六點,外送店可以營業。
    蘇格蘭其他地區可以營業到晚上10點,但是只能在戶外喝酒
    #酒鬼禁令

    📍英格蘭的感染率各區幾乎都是增加中,新增熱點是諾丁漢市和諾丁漢郡,#羅賓漢的故鄉
    感染率高過已在加強禁令的地區,地方政府先呼籲居民暫停串門子。
    #剉著等中央禁令

    📍下週強森將宣布新的防疫禁令,很可能把英格蘭🏴󠁧󠁢󠁥󠁮󠁧󠁿分為紅黃綠三區🚦,
    有不同程度的新禁令,
    #唐寧街小強可能會抄蘇格蘭鱘魚同學的作業嗎

    📍如果疫情紅燈區🚦是每十萬人有50人感染,大倫敦幾乎都淪陷了(地圖橘色就是50人以上)

    倫敦的Tower Hamlet 地區(紅磚巷、Queen Marry 大學所在地)
    正火紅,地方政府上週已呼籲居民不要串門子。

    一向被視為富人區的里奇蒙,本週疫情也高漲,名列第一。
    #就說病毒沒有歧視
    這呼應了統計局上個月公布的分析顯示,疫情在富裕、白人、35歲以下族群之間以兩倍的速度成長。


    這樣下去聖誕節有沒有希望取消「六人禁令」呢?
    火雞農覺得希望很小,只有六人圍爐,
    估計大隻的火雞不好賣,已經先讓火雞節食瘦身
    #火雞表示反對身材歧視

  • 橘舍三食地圖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9-13 19: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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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倉房的怪癖】
     
    前陣子看了之前的一部韓國電影《燃燒烈愛》,後來在找相關討論時,才發現是由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改編。
     
    以村上的風格來說,這部短篇小說的隱喻算是比較明顯的。雖然最後還是留下懸念,但讀者大都能猜到,故事的最後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發生了什麼呢?來看看這部〈燒倉房〉吧。
    -

    燒倉房 / 村上春樹
     
    三年前,我和她在一個熟人的婚禮上相遇,要好起來。年紀我和她幾乎相差一輪,她20,我31。但這不算什麼大問題。當時我傷腦筋的事除此之外多的是。老實說,也沒工夫一一考慮什麼年齡之類。她一開始就壓根兒沒把年齡放在心上。我已結婚,這也不在話下。什麼年齡、家庭、收入,在她看來,都和腳的尺寸聲音的高低指甲的形狀一樣,純屬先天產物。總之,不是考慮便能有對策那種性質的東西。
     
    她一邊跟一位有名的某某老師學默劇,一邊為了生計當廣告模特。不過,因她嫌麻煩,時常把代理人交待的工作一推了之,所以收入實在微乎其微。不足部分似乎主要靠幾個男人好意接濟。當然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只是根據她的語氣猜想大概如此。
     
    話雖這麼說,可我並非暗示她為錢而同男人睡覺什麼的。偶爾或許有類似情況。即使真有,也不是本質性問題。本質上恐怕單純得多。也正是這種無遮無掩不拘一格的單純吸引了某一類型的人。在她的單純面前,他們不由想把自己心中盤根錯節的感情投放到她身上去。解釋固然解釋不好,總之我想是這麼回事。依她的說法,她是在這種單純的支撐下生活的。
     
    當然,如此效用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這同「剝橘皮」是同一道理。
    就講一下「剝橘皮」好了。
     
    最初認識她時,她告訴我她在學默劇。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吃驚。最近的女孩都在搞什麼名堂。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像是一心一意磨練自己才能的那種類型。
     
    而後她開始「剝橘皮」。如字面所示,「剝橘皮」就是剝橘子的皮。她左邊有個小山般滿滿裝著橘子的玻璃盆,右邊應該裝橘皮的盆—這是假設,其實什麼也沒有。她拿起一個想像中的橘子,慢慢剝皮,一瓣一瓣放入口中把渣吐出。吃罷一個,把渣歸攏一起用橘皮包好放入右邊的盆。如此反復不止。用語言說來,自然算不了什麼事。然而實際在眼前看十分、二十分鐘—我和她在酒吧高臺前閒聊時間裡她一直邊說邊幾乎下意識地如此「剝橘皮」—我漸漸覺得現實感被從自己周圍吮吸掉。這實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過去艾科曼在被送上以色列法庭時,有人建議最合適的刑法是將其關進密封室後一點點將空氣抽去。究竟遭遇怎樣的死法,詳情我不清楚,只是驀然記起這麼回事。
     
    「你好像滿有才能嘛。」我說。
    「哎喲,這還不簡單,哪裡談得上才能!總之不是以為這裡有橘子,而只要忘掉這裡沒橘子就行了嘛,非常簡單。」
    「簡直是說禪。」
    我因此中意了她。
     
    我和她也不是常常見面。一般每月一回,頂多兩回。我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玩。我們一起吃飯,或去酒吧喝酒,很起勁地說話。我聽她說,她聽我說。儘管兩人之間幾乎不存在共同話題,但這無所謂。可以說,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吃喝錢當然全由我付。有時她也打電話給我,基本是她沒錢餓肚子的時候。那時候她的確吃很多,多得叫人難以置信。
     
    和她一起,我得以徹底放鬆下來。什麼不情願幹的工作啦,什麼弄不出頭緒的雞毛蒜皮小事啦,什麼莫名其妙之人的莫名其妙的思想啦,得以統統忘卻腦後。她像是有這麼一種本事。她所說的話沒有什麼正正經經的含義,有時我甚至只是哼哈作答而幾乎沒聽。而每當側耳傾聽,便仿佛在望遠方的流雲,有一股悠悠然的溫馨。
     
    我有跟她說了不少。從私人事情到泛泛之論,都可以暢所欲言。或者她也可能同我一樣半聽不聽而僅僅隨口符合。果真如此我也不在乎。我希求的是某種心緒,至少不是理解和同情。
     
    兩年前的春天她父親心臟病死了,一筆稍微湊整的現金歸她所有。至少據她說來是這樣。她說想用這筆錢去北非一段時間。何苦去北非我不清楚,正好我認識一個在阿爾及利亞駐京使館工作的女孩,遂介紹給她。於是她去了阿爾及利亞。也是因勢之所趨,我到機場送她。她只拎一個塞有替換衣服的寒傖的波士頓旅行包。外表看去,覺得她與其說去北非,不如說是回北非。
     
    「真的返回日本?」我開玩笑問道。
    「當然返回呀!」她說。
     
    三個月後她返回日本。比走時還瘦了三公斤,曬得黑漆漆的,並領回一個新戀人,說兩人是在阿爾及利亞一家餐館相識的。阿爾及利亞日本人不多,兩人很快親密起來,不久成了戀人。據我所知,此人對她是第一個較為正規的戀人。
     
    他二十七八歲,高個子,衣著得體,說話斯斯文文。表情雖不夠豐富,但長相基本算是漂亮那類,給人的感覺也不壞。手大,指很長。
     
    所以瞭解這麼詳細,是因為我去機場接兩人來著。突然有電報從貝魯特打來,上面只有日期和飛機航班。意思像是要我接機。飛機一落地—其實由於天氣不好飛機誤點四小時之久,我在咖啡屋看了四本週刊—兩人便從艙門挽手走出,儼然一對和和美美的小夫妻。她將男方介紹給我。我們幾乎條件反射地握手。一如在外國長期生活之人,他握得很有力。之後我們走進餐館。她說她橫豎得吃蓋澆飯,我和他喝啤酒。
     
    他說他在搞貿易。什麼貿易卻沒說。至於是不大喜歡談自己的工作,還是怕談七來只能使我無聊故而客氣不談,情由我不得而知。不過老實說,對於貿易我也不是很想聽,就沒特意打聽。由於沒什麼好談的,他講起貝魯特治安情況和突尼斯的上水道。看來他對北非到中東的局勢相當熟悉。
     
    吃罷蓋澆飯,她大大打個哈欠,說困了,樣子簡直像當場就能睡著似的。忘說了,她的毛病就是不管什麼場所都困。她提出用計程車送我回家,我說電車快自己坐電車回去。搞不清自己是為什麼特意來的機場。
     
    「能見到你真高興。」他懷有歉意似的對我說。
    「幸會幸會。」我也回道。
     
    其後同他見了幾次。每當我在哪裡同她邂逅,旁邊肯定有他。我和她約會,他甚至開車把她送到約會地點。他開一輛通體閃光的銀色德國賽車。對車我幾乎一無所知,具體無法介紹,只覺得很像費裡尼黑白電影中的車,不是普通工薪人員所能擁有的。
     
    「肯定錢多得不得了。」一次我試探她。
    「是的。」她不大感興趣似的說,「肯定是的,或許。」
    「搞貿易能賺那麼多?」
    「搞貿易?」
    「他那麼說的,說是搞貿易工作。」
    「那麼就是那樣的吧。不過……我可不太清楚的。因為看上去他也不像怎麼做事的樣子,總是見人,打電話。」
     
    這簡直成了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我想。做什麼不知意,反正就是有錢,謎一樣的小夥子。
     
    十月間一個周日下午,她打來電話。妻一清早就去親戚家了,只我自己在家。那是個天氣晴好的愜意的周日,我邊望院子裡樟樹邊吃蘋果。僅那一天我就吃了七個蘋果。我不時有這種情況,想吃蘋果想得發瘋。也許是一種什麼預兆。
     
    「就在離你家不遠的地方,兩個人馬上去你那裡玩好麼?」她說。
    「兩個人?」我反問。
    「我和他呀。」
    「可以,當然可以。」我回答。
    「那好,30分鐘後到。」言畢,她掛斷電話。
     
    我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去浴室沖淋浴刮鬍子。等身體風乾時間摳了摳耳朵。也思忖是不是該理一下房間,終於還是作罷。因為統統理好妥當時間不夠用,而若不能統統理好妥當就莫如乾脆不動為好。房間裡,書籍雜誌信件唱片鉛筆毛衣到處扔得亂七八糟,但並不覺得怎麼不乾淨。剛結束一件工作,沒心思做什麼。我坐在沙發上,又看著樟樹吃個蘋果。
     
    兩點多時兩人來了。房間傳來賽車刹車聲。出門一看,見那輛有印象的銀色賽車停在路上。她從車窗探出臉招手。我把車領到後院停車位那裡。
     
    「來了。」她笑吟吟地說。她穿一件薄得足已窺清楚乳峰形狀的短衫,下面一條橄欖綠超短裙。
     
    他穿一件藏青色輕便西服,覺得與以前見面時印象多少有所不同—至少是因為他長出兩天左右的鬍鬚。雖說沒刮鬍鬚,但在他全然沒有邋遢感,不過陰翳約略變濃一點罷了。下了車,他馬上摘下太陽鏡,塞進胸袋。
     
    「您正休息突然打擾,實在抱歉。」他說。「哪裡,無所謂。每天都算休息,再說正一個人閑得無聊呢。」我應道。
    「飯食帶來了。」說著,他從車座後面拿出一個大白紙袋。
    「飯食?」
    「也沒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星期天突然來訪,還是帶點吃的合適。」他說。
    「那太謝謝了。從早上起就光吃蘋果了。」
     
    進了門,我們把食物攤在桌子上。東西相當可觀:烤牛肉三明治、沙拉、熏鮭魚、藍漿果冰淇淋,而且量也足夠。她把東西移往盤子時間裡,我從冰箱取出白葡萄酒拔出軟塞。儼然小型宴會。
     
    「好了,好吧,肚子餓壞了。」以久饑腸轆轆的她說。
     
    我們嚼三明治,吃沙拉,抓熏鮭魚。葡萄酒喝光後,又從冰箱拿啤酒來喝。我家冰箱惟獨啤酒總是塞得滿滿的。一個朋友開一家小公司,應酬用的啤酒券剩下來就低價格分給我。
     
    他怎麼喝臉都毫不改色。我也算是相當能喝啤酒的。她也陪著喝了幾瓶。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空啤酒罐就成排成行擺滿桌面。喝得相當可以。她從唱片架上挑出幾張,放在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上。邁爾斯·迪巴思的《空氣精靈》傳到耳畔。
     
    「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你還真有近來少見的東西。」他說。
     
    我解釋說自己是自動轉換唱機迷。告訴他物色好的這類唱機相當不易。他彬彬有禮儀地聽著,邊聽邊附和。
     
    談了一會唱機後,他沉默片刻。然後說:「有煙草葉,不吸點兒?」
     
    我有點猶豫。因為一個月前我剛戒煙,正是微妙時期,我不清楚這時吸大麻葉對戒煙有怎樣的作用。但終歸還是決定吸了。他從紙袋底部掏出包在錫紙裡的黑煙葉,放在捲煙紙上迅速卷起,邊角那兒用舌頭舔了舔。隨即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幾口確認火著好後轉給我。大麻葉品質實在是好。好半天我們一聲不響,一人一口輪流吸著。邁爾斯·迪巴思終了,換上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集。搭配莫名其妙,不過不壞。
     
    吸罷一支,她說困了。原本睡眠不足,又喝了三瓶啤酒吸了大麻的緣故,她確實說困就困。我把她領上二樓,讓她在床上躺下。她說想借T恤。我把T恤遞給她。她三兩下脫去衣服只剩內衣,從頭頂一下子套進T恤躺下。我問冷不冷時,她已經噝噝睡了過去。我搖頭下樓。
     
    客廳裡她的戀人已卷好第二支大麻。小子真是厲害。說起來我也很想鑽到她旁邊猛猛睡上一覺。卻又不能。我們吸第二支大麻。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仍在繼續。不知為何,我竟想起小學文藝匯演上演的劇來。我演得是手套店裡的老伯,小狐狸來店找老伯買手套。但小狐狸帶來的錢不夠。
     
    「那可不夠買手套噢。」我說。角色有店不地道。
    「可我媽媽冷得不得了,都紅紅的凍裂了。求求您了。」小狐狸說。
    「不成,不行啊。攢夠錢再來。那樣……」
    「……時常燒倉房。」他說。
    「失禮?」我正有點心不在焉,恍惚自己聽錯了。
    「時常燒倉房。」他重複道。
     
    我看著他。他用指尖摩挲打火機花紋,爾後將大麻狠狠吸入肺裡憋10秒鐘,再徐徐吐出。煙圈宛如actoplasm(心靈科學上假設由靈媒釋放出的一種物質)從他口這飄散出來。他把大麻轉遞給我。
     
    「東西很不錯吧?」他問。
    我點頭。
    「從印度帶來的,只選特別好的。吸這玩藝兒,會莫名其妙想起好些事來。而且都是光和氣味方面的。記憶的質……」說到這裡,他悠悠停了一會,尋找確切字眼似的輕打幾個響指。「好像整個變了。你不這麼認為?」
    「那麼認為。」我說。我也恰好想起文藝匯演時舞臺的嘈雜和做背景用的厚紙板上塗的顏料味兒。
    「想聽你講講倉房。」我說。
     
    他看我一眼。臉上依然是沒有堪稱表情的表情。
    「講可以麼?」他問。
    「當然。」
    「其實很簡單。澆上汽油,扔上擦燃的火柴,看它忽地起火—這就完事了。燒完15分鐘都花不上。」
    「那麼,」我銜住煙在口,竟找不出下一個詞來。「幹嗎燒倉房呢?」
    「反常?」
    「不明白。你燒倉房,我不燒倉房。可以說這裡有顯而易見的差別。作為我,較之是否反常,更想弄清這差別是怎麼個東西。再說,倉房是你先說出口的。」
    「是啊,」他說,「的確如你所說。對了,可有拉比·沙卡爾的唱片?」
    沒有,我說。
     
    他愣怔了一會。其意識仿佛拉不斷扯不開的橡膠泥。抑或拉不斷扯不開是我的意識也未可知。
     
    「大約兩個月燒一處倉房。」他說,繼而打個響指,「我覺得這個進度最合適不過。當然我指的是對我來說。」
    我不置可否地點下頭。進度?
    「燒自家倉房不成?」我問。
    他以費解的眼神看我的臉。「我何苦非燒自家倉房不可呢?你為什麼以為我會有幾處倉房?」
    「那麼就是說,」我說,「是燒別人的倉房嘍?」
    「是的,」他應道,「當然是的,別人的倉房。所以一句話,這是犯罪行為。如你我在這裡吸大門,同屬犯罪行為。」
    我臂肘拄在椅子扶手上不做聲。
     
    「就是說,我是擅自放火燒所以的別人的倉房。當然選擇不至於發展成嚴重火災 來燒。畢竟我並非存心捅出一場火災。作為我,僅僅是想燒倉房。」
    我點下頭,碾死吸短的大麻。「可一旦給逮住就是問題喲。到底是放火,弄不好可能吃刑罰的。」
     
    「哪裡逮得住!」他很自若地說,「潑上汽油,擦燃火柴,轉身就跑,從遠處用望遠鏡慢慢欣賞。根本逮不住。何況燒的不過是小得不成樣子的倉房,員警沒那麼輕易出動。」
     
    其言或許不差,我想。再說,任何人都不至於想道如此衣冠楚楚的開外國車的小夥子會到處燒人家倉房。
     
    「這事她可知道?」我指著二樓問。
    「一無所知。說實話,這事除你,沒對任何人講過。畢竟不是可以對誰都講的那類事。」
    「為什麼講給我聽呢?」
     
    他筆直伸出左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發出長鬍鬚沙沙作響那種乾澀的聲音,如小蟲子爬在繃得緊緊的薄紙上。「你是寫小說的,可能對人的行動模式之類懷有興趣,我想。並且猜想小說家那種人在對某一事物做出判斷之前能夠先原封不動地加以賞玩。如果賞玩措辭不合適,說全盤接受也未嘗不可。所以講給了你。也很想講的,作為我。」
    我點頭。但坦率地說,我還真不曉得如何算是全盤接受。
     
    「這麼說也許奇怪,」他在我面前攤開雙手,又慢慢合在一起,「我覺得世上好像有很多很多倉房,都在等我點火去燒。海邊孤零零的倉房,田地中間的倉房……反正各種各樣的倉房。只消15分鐘就燒得一乾二淨,簡直像壓根兒不存在那玩藝兒。誰都不傷心。只是—消失而已,忽地。」
    「但倉房是不是已沒用,該由你判斷吧?」
    「我不做什麼判斷。那東西等人去燒,我只是接受下來罷了。明白?僅僅是接受那裡存在的東西。和下雨一樣。下雨,河水上漲,有什麼被沖跑—雨難道做什麼判斷?跟你說,我並非專門想幹有違道德的事。我也還是擁護道德規範的。那對人的存在乃是誒廠重要的力量。沒有道德規範,人就無法存在。而我覺得所謂道德規範,恐怕指的是同時存在的一種均衡。」

    「同時存在?」
    「就是說,我在這裡,又在這裡。我在東京,同時又在突尼斯。予以譴責的是我,加以寬恕的是我。打比方就是這樣,就是有這麼一種均衡。如果沒有這種均衡,我想我們就會散架,徹底七零八落。正因為有它,我們的同時存在才成為可能。」
    「那就是說,你燒倉房屬於符合道德規範的行為。不過,道德規範最好還是忘掉。在這裡它不是本質性的。我想說的是:世界上有許許多多那樣的倉房。我有我的倉房,你有你的倉房,不騙你。世界上大致所以地方我都去了,所以事都經歷了。好幾次差點兒沒命。非我自吹自擂。不過算了,不說了。平時我不怎麼開口,可一喝酒就喋喋不休。」
     
    我們像要要驅暑降溫似的,就那樣一動不動沉默良久。我不知說什麼好。感覺上就好像坐在列車上觀望窗外連連出現又連連消失的奇妙風景。身體鬆弛,把握不准細部動作。但可以作為觀念真切感覺出我身體的存在。的確未嘗不可以稱之為同時存在。一個我在思考,一個我在凝視思考的我。時間極為精確地燒錄著多重節奏。
     
    「喝啤酒?」稍頃,我問。
    「謝謝,那就不客氣了?」
     
    我從廚房拿來四罐啤酒,卡門貝乾酪也一起拿來。我們各喝兩罐啤酒,吃著乾酪。
     
    「上次燒倉房是什麼時候?」我試著問。
    「是啊,」他輕輕握著空啤酒罐略一沉吟,「夏天,八月末。」
    「下次什麼時候燒呢?」
    「不知道,又不是排了日程表往日曆上做記號等著。心血來潮就去燒。」
    「可並不是想燒的時候就正好有合適的倉房吧?」
    「那當然。」他沉靜地說,「所以,要事先選好適合燒的才行。」
    「做庫存記錄嘍?」
    「是那麼回事。」
    「再問一點好麼?」
    「請。」
    「下次燒的倉房已經定了?」
    他眉間聚起皺紋,然後「噝」一聲從鼻孔深吸口氣。「是啊,已經定了。」
     
    我再沒說什麼,一小口一小口啜著剩下的啤酒。
    「那倉房好得很,好久沒碰上這麼值得燒的倉房了。其實今天也是來做事先調查的。」
    「那就是說離這兒不遠嘍?」
    「就在附近。」他說。
    於是倉房談道此為止。
     
    五點,他叫起戀人,就突然來訪表示歉意。雖然啤酒喝得相當夠量,臉色卻絲毫沒變。他從後院開出賽車。
     
    「倉房的事當心點!」分手時我說。
    「是啊。」他說,「反正就這附近。」
    「倉房?什麼倉房?」她問。
    「男人間的話。」他說。
    「得得。」她道。
    隨即兩人消失。
     
    我返回客廳,倒在沙發上。茶几上所以東西都零亂不堪。我拾起掉第的雙排扣風衣,蒙在頭上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房間一片漆黑。七點。
     
    藍幽幽的夜色和大麻嗆人的煙味壅蔽著房間。夜色黑得很不均勻,不均勻得出奇。我倒在沙發上不動,試圖接著回想文藝匯演時那場戲,卻已記不真切。小狐狸莫非把手套弄到手了?
     
    我從沙發起身,開窗調換房間空氣。之後去廚房煮咖啡喝了。
     
    翌日我去書店買一本我所在街區的地圖回來。兩萬分之一的白色地圖,連小胡同都標在上面。我手拿地圖在我家周圍一帶繞來轉去,用鉛筆往有倉庫的位置打X。三天走了方圓四公里,無一遺漏。我家位於郊區,四周還有很多農舍,所以倉房也不在少數:一共16處。
     
    他要燒的倉房必是其中一處。根據他說「就在附近」時的語氣,我堅信不至於離我家遠出多少。
     
    我對16處倉房的現狀一一仔細查看一遍。首先把離住宅太近或緊挨塑膠棚的除外。其次把裡邊堆放農具以至農藥等物尚可充分利用的也去掉。因我想他決不想燒什麼農具農藥。
     
    結果只剩五處,五處該燒的倉房,或者是說五處燒也無妨的倉房—15分鐘即可燒垮也無人為之遺憾的倉房。至於他要燒其中哪一處我則難以確定。因為再往下只是喜好問題。但作為我仍想知道五處之中他選何處。
     
    我攤開地圖,留下五處倉房,其餘把X號擦掉。準備好直角規、曲線規和分線規,出門圍五處倉房轉一圈,設定折身回家的最短路線。道路爬坡沿河,曲曲彎彎,因此這項作業頗費工夫。最後測定路線距離為7.2公里。反復測量了幾次,可以說幾乎沒有誤差。
     
    翌晨六時,我穿上運動服,登上輕便鞋,沿此路線跑去。反正每天早晨都跑6公里,增加1公里也沒什麼痛苦。風景不壞。雖說途中有兩個鐵路道口,但很少停下等車。
     
    出門首先繞著附近的大學運動場兜了一圈,接著沿河邊沒人走動的土路跑3公里。中途遇第一處倉房。然後穿過樹林,爬徐緩的坡路。又遇一處倉房。稍往前有一座賽馬用的馬廄。馬看見火也許多少會嘶鬧。但如此而已,別無實際損害。
     
    第三處倉房和第四處倉房酷似又老又醜的雙胞胎,相距也不過200米。哪個都那麼陳舊那麼髒汙,甚至叫人覺得要燒索性一起燒掉算了。
     
    最後一處倉房在鐵道口旁邊,位於6公里處。已完全被棄置不管。朝鐵路那邊釘已塊百事可樂鐵皮招牌。建築物—我不知能否稱其為建築物—幾乎已開始解體。的確如他所說,看上去果真像在靜等誰來點上一把火。
     
    我在最後一處倉房前稍站一會,做幾次深呼吸,之後穿過鐵道口回家。跑步所需時間為31分30秒。跑完沖淋浴吃早餐。吃完歪在沙發聽一張唱片,聽完開始工作。
     
    一個月時間裡每天早上我都跑這同一路線。然後倉房沒燒。
     
    我不時掠過一念:他會不會叫我燒倉房呢?就是說,他往我腦袋裡輸入燒倉房這一圖像,之後像往自行車打氣一樣使之迅速膨脹。不錯,有時我的確心想,與其靜等他燒,莫如自己擦火柴燒乾淨來得痛快。畢竟只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倉房。
     
    但這恐怕還是我想過頭了。作為實際問題,我並沒有燒什麼倉房。無論我腦袋裡火燒倉房圖像如何擴張,我都不是實際給倉房放火那一類型的人。燒倉房的不是我,是他。也可能他換了該燒的倉房。或者過於繁忙而找不出燒倉房時間亦未可知。她那邊也杳無音信。
     
    十二月來臨,秋天完結,早晨的空氣開始砭人肌膚了。倉房依然故我。白色的霜落在倉房頂上。冬季的鳥們在冰冷的樹林裡啪啦啪啦傳出很大的振翅聲。世界照舊運轉不休。
     
    再次見到他,已是去年的十二月中旬了,耶誕節前夕。到處都在放聖誕讚歌。我上街給各種各樣的人買各種各樣的聖誕禮物。在乃木阪一帶走時,發現了他的車。無疑是他那輛銀色賽車。品川編號,左車頭燈旁邊有道輕傷。車停在一家咖啡館停車場內。當然車沒以前見過那麼神氣活現閃閃發光。也許我神經過敏,銀色看上去多少有些黯然。不過很可能是我的錯覺。我有一種把自己記憶篡改得于子有利的傾向。我果斷走入咖啡館。
     
    咖啡館裡黑麻麻的,一股濃郁的咖啡味兒。幾乎停不到人語,巴羅克音樂靜靜流淌。我很快找到了他。他一個人靠窗邊坐著喝牛奶咖啡。儘管房間熱得足以使眼鏡完全變白,但他仍穿開司米斜紋呢大衣,圍巾也沒解下。
     
    我略一遲疑,決定還是打招呼。但沒有說在外面發現他的車—無論如何我是偶然進入這家咖啡館,偶然見到他的。
     
    「坐坐可以?」我問。
    「當然。請。」他說。
     
    隨後我們不鹹不淡聊起閒話。聊不起來。原本就沒什麼共同話題,加之他好像在考慮別但是們。雖說如此,又不像對我和他同坐覺得不便。他提起突尼斯的港口,講在那裡如何捉蝦。不是出於應酬地講,講得滿認真。然而話如此細涓滲入沙地倏然中止,再無下文。
     
    他揚手叫來男侍,要了第二杯奶油咖啡。
    「對了,倉房的事怎麼樣了?」我一咬牙問道。
     
    他唇角泌出一絲笑意,「啊,你倒還記得,」說著,他從衣袋掏出手帕,擦下嘴角又裝回去,「當然燒了,燒得一乾二淨,一如講定的那樣。」
     
    「就在我家附近?」
    「是的,真就在附近。」
    「什麼時候?」
    「上次去你家大約10天後。」
     
    我告訴他自己把倉房位置標進地圖,每天都在那前面轉圈跑步。「所以不可能看漏。」我說。
    「真夠周密的。」他一副開心的樣子,「周密,合乎邏輯,但肯定看漏了。那種情況是一定。由於過於切近而疏忽看漏。」
    「不大明白。」
    他重新打好領帶,覷了眼表。「太近了。」他說,「可我這就得走了。這個下次再慢慢談好麼?對不起,叫人等著呢。」
    我沒理由勸阻他。他站起身,把煙和打火機放進衣袋。
     
    「對了,那以後可見她了?」他問。
    「沒有,沒見。你呢?」
    「也沒見。聯繫不上。宿舍房間沒有,電話打不通,默劇班她也一直沒去。」
    「說不定一忽兒去了哪裡,以前有過幾次的。」
     
    他雙手插衣袋站著,定定注視桌面。「身無分文,又一個半月之久!在維持生存這方面她腦袋可是不太夠用的喲!」他在衣袋裡打幾個響指。「我十分清楚,她的的確確身無分文。像樣的朋友也沒有。通訊錄上倒是排得滿滿的,那只不過是人名罷了。那孩子沒有靠得住的朋友。不過她信賴你來著。這不是什麼社交辭令。我想你對她屬於特殊存在。我都有點嫉妒,真的。以前我這人幾乎沒嫉妒過誰。」他輕嘆口氣,再次覷了眼表,「我得走了,在哪裡再見面吧!」
     
    我點下頭,話竟未順利出口。總是這樣。在這小子面前語句難以道出。
     
    其後我給她打了好多次電話。電話因未付電話費已被切斷。我不由擔心起來,去宿舍找她。她房間的門關得嚴嚴的,直達郵件成捆插在信箱裡。哪裡也不見到管理人,連她是否仍住在這裡都無從確認。我從手冊撕下一頁,寫個留言條:「請跟我聯繫」,寫下名字投進信箱。但沒有聯繫。
     
    第二次去那宿舍時,門已掛上別的入居者名牌。敲門也沒人出來。管理人依然不見影。
    於是我放棄努力。事情差不多過去一年了。
     
    她消失了。
     
    每天早上我仍在五處倉房前跑步。我家周圍的倉房依然一個也沒被燒掉。也沒聽說哪裡倉房給燒了。又一個十二月轉來,冬鳥從頭頂掠過。我的年齡繼續遞增。
     
    夜色昏黑中,我不時考慮將被燒毀的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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