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樓下是凶宅要告知嗎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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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樓下是凶宅要告知嗎 在 涂智奎老師小提琴圓夢計畫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5-29 13: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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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己任老師分享」

    最近幾個月來不知道為什麼常常想起“楊小佩”,雖然知道她已經逝世三十多年,可是她的琴聲與最後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情景仍然常常出現在眼前。郭英聲說他生平拍的第一位女孩就是“楊小佩”,而“楊小佩”在那個年代,是與陳必先齊名才華洋溢的鋼琴家。 雖然她身材瘦小,但鋼琴在她手下卻像個玩具,第一次聽小佩彈琴,立刻被她的琴音迷倒,而更讓我注意的卻是她雙眼中透露出來的憂鬱與哀傷。今天在網路上不經意看到了這篇「遺言」,一眼就認出那位「佩吉·楊」就是楊小佩!她的故事可以為天下父母鑑!「遺言」很長,請耐心的看完。
    .....................................

    “可憐天下父母心和錯位的愛”

    佩吉·楊,42,台灣人,台灣著名鋼琴家

    這份遺言是根據我收到的幾盒錄音帶謄寫的,費時不少,是所有遺言中最長的一份,但完成後感到很值得。
    寄磁帶的人是遺言中提到的那個被稱為 L 的人。

    你好,親愛的先生或女士:

      首先我非常感激你給了我這個能讓我說出自己生命中故事的機會。
    我不想走,也不能走——這是我此刻最最想說的話。
    此刻我對自己的生命已沒有太多的留戀,除了父母和我在音樂界和非音樂界的朋友,當然還有萊昂,我再也無法見到的法國戀人。
    可是我的女兒尼娜才只有 9 歲呀!
    我不敢想,她從此必須活在一個沒有媽媽的世界裡,這是何等殘酷的一件事啊!
    我已經是肺癌晚期,本來就又瘦又小的身體經過多次放、化療現在已經脫了形,加上掉光了頭髮,你可以想象我的樣子有多難看。
    我那樣注重外貌,愛漂亮,現在卻對自己的一切都無能為力了!
    前天小尼娜來過了,她從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大哭起來,哭得那麼傷心。
    我從她的哭聲裡可以聽出來,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媽媽,有可憐我的成分,有不懂,還有媽媽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不知該對誰發火的憤怒。

      我住在加州;今天早上,一個紐約的朋友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在《紐約時報》上登了一個徵集臨終遺言的廣告,然後她小心地問我是否有這樣的需要,如有,她可以代勞記錄和郵寄。
    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這樣做真是夠殘忍啊!因為你活生生地把一個人不願意面對的死神提前拉到了面前。
    你知道嗎?不論一個人病得多重,離死亡已有多近,他也不願真的相信自己會走,因為我們只熟悉活著時的一切,能看見的生活,而死亡畢竟是件多麼陌生的事!
    但我又必須承認,把最後的話留下來對我又是一種多麼致命的需要!
    我現在已經不能寫任何東西了,趁現在還能勉強發聲,就把留下的話在電話裡口述給了我在紐約的朋友 L,請她謄寫,然後代為轉寄給你吧。

      我一生在台灣教過很多學生,他們當中很多都來了美國,我得病後他們能來的都來看過我了,他們的確都讓我感動,提醒我,在我不太長的生命裡有過他們的身影和關愛。
    不過,所有這些人都屬於一個正式的社會的和朋友關係的層面,由於面子和種種其他原因,我一生中最私密的事,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只有紐約的朋友 L 我才可以放心地托付。
    我與她雖然只是在加州的那所女校裡偶然相遇,並且她還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大陸人,按理我們之間該有很多政治和文化的偏見和隔閡才對,即使不是仇恨,可是她卻在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讓我知道,她是一個能夠讓我把生活裡最隱秘的事放心分享的人。
    人真是太奇怪了!剛來美國時我只是泛泛地相信上帝,後來生活走入絕境時開始相信西藏密宗。
    而遇到這個大陸來的 L,應該是上帝和佛祖的共同安排才對,讓我能將自己一生裡除了作為公眾人物之外發生的最刻骨銘心的經歷有一個寄托之處。
    除了她,我真想不出還有第二個更合適的人來做這件事,看來,一些貌似偶然的事,其實早已埋伏了日後的必然。
    下面的口述,我的朋友 L 無比耐心地用了三個晚上在電話裡陪著我完成了這個最後的心願,完成之後,我的病情加重,她飛來加州看我,並答應陪我走完最後一小段不長的路。

      我出生在台灣一個很普通的家庭,父親在一家報館做編輯,母親結婚後就做了家庭主婦,五年內他們生了我和弟弟。
    我很小時就對音樂有一種反常的癡迷和感覺,似乎那裡才是更值得進去探索的世界,充滿了不可言說的秘密。
    父親送我去學鋼琴後,我才知道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就是鋼琴。

      我不需要任何人督促我練琴,我與琴的關係從一開始就與別的孩子不同,我坐上琴凳就不想再下來,直到我父母硬把我抱下來。
    我 5 歲時得了全台灣幼兒鋼琴大賽的冠軍,後來在所有幼兒和青少年組的鋼琴大賽中都名列前茅,不是冠軍就是亞軍,每次得獎後,我都看到父母的極度喜悅,似乎他們卑微的社會地位瞬間得到了提升,我看到他們在接待親朋好友來祝賀的時候,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驕傲。
    他們總是對小弟說,你要向姐姐學,為我們這個家爭光。
    中學還沒畢業,我就考上了法國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拿到了部分獎學金。
    為了完成整個學業,我父母決定全家移居法國,靠打工幫我讀完大學;他們賣掉了家裡所有能賣的東西,似乎不考慮是否再回來了。
    看著父親忙著這一切時臉上的決絕表情,我已經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夜裡我獨自暗想,如果我失敗了怎麼辦?可是在父母和弟弟面前,我永遠是一個懂事、聽話和看似樂觀的女兒和姐姐。
    後來我的一生都習慣了扮演這個不能改變的角色。

      我們到了法國後租了一個便宜的地方住下,父母馬上開始在附近的中餐館和洗衣房找工做。
    我每天去上學,進出典雅的貴族式校園環境,坐在精致華美的教室裡聽課、練琴,而我的父母卻在外面做辛苦低微的體力工,強烈的反差讓我心理上感到難以承受的壓力,我只有拼命地學習,忘我地練琴,不敢有半點松懈和歡樂。
    我的父親一見到我總會嚴肅地告誡我要努力再努力。
    看著由於勞累使他們日漸蒼老的容貌和過早冒出的白髮,我總有想哭的,如果是在台灣,他們並不需要這樣辛苦。
    壓力太大時,我開始了抽煙,在法國,十幾歲的女孩子抽煙很尋常,但由於我父母對我的要求很嚴,這事我自然瞞了他們。

      我在法國上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參加了當年舉辦的國際蕭邦鋼琴大賽,這是世界上鋼琴界最重要的大賽,父親眼睛裡那種只能贏不能輸的令人發抖的無聲期盼,使我緊張得只能靠拼命抽煙來鎮定自己。
    不過,我在真正比賽時,一切都是另一番情景了。
    我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父母的存在;我感到我就是那個飄離自己祖國的波蘭人,他內心的悲苦和悵惘之情讓我產生了極為真實和強烈的共鳴,那些熟悉的旋律好像就是為我量身而寫的。
    參賽前的緊張一掃而空,是蕭邦的靈魂拯救了我。
    我獲獎後,最讓我難忘的是我父親臉上突然出現的奇怪而扭曲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最後發出的聲音竟然是一種近似哭嚎的聲音,嚇得我全身冒出了冷汗。
    過了一會兒爸爸才掉下了眼淚,正常地嗚嗚哭起來。
    媽媽則用她那雙已經變得粗糙泛紅的雙手不停地擦眼淚,什麼話也沒說,或是說不出來吧。

      只有我在法國剛開始讀中學的弟弟自然地表達了他的感情。
    他高興而興奮地和我緊緊擁抱,說:
    「姐姐,你太棒了,我愛你!」

      在向我祝賀的所有人裡,當然有萊昂。
    萊昂與我同校,是學大提琴的,高我兩個年級,大我三歲,他溫文爾雅、帥氣、有禮,尤其是他的微笑極具感染力。
    我們是在校園裡的一個共同喜愛的角落認識的,我們不約而同地經常在那裡出現;剛來學校不久,由於壓力太大,我特別喜歡去那個安靜又美麗的角落尋找片刻的平靜,而他去那裡竟然也是為了同樣的原因。
    萊昂的幽默和熱情讓我緊張的心情得到很大的放鬆;萊昂的父親是巴黎郊區種植葡萄的農民,很支持兒子對學習音樂的選擇,因此他很少有學習的壓力,只有對愛好的甘願付出,這讓我非常羨慕。
    我們開始交往後,經常一起沿塞納河騎自行車去郊遊,有時也去他家。
    有一次我帶小弟一起去他家玩,他的家人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大家都很開心,萊昂的父母是很浪漫和熱情的人,他們當著我們的面跳舞和親吻,讓人感到特別放鬆,他們還為我們做了拿手的烤鵝,味道好得我這輩子也忘不了。
    看得出,小弟很喜歡萊昂。

      他聽從了我的叮囑,沒有把我和萊昂交往的事情告訴爸媽。
    我們都知道,爸媽為了讓我在巴黎讀書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他們一定不會同意我在讀書期間因為交男朋友而浪費寶貴的學習時間。

      終於,我以優異的成績從法國國立高等音樂學院鋼琴系畢業了。
    為了報答爸媽的辛苦付出,我自然開始拼命地找工作,可是,一個中國人在法國找工作是很不易的,我忙了半年卻沒有什麼結果,最後我不得不決定回台灣的大學去任教,因為已經收到了好幾所學校的邀請,這樣我至少可以馬上工作掙到錢,待遇也不錯;而爸媽為了弟弟的學業,決定繼續留在法國。

      在我離開法國之前的那個生日,萊昂忽然帶著一大把玫瑰來到我家,當著我爸媽的面向我求婚。
    我也第一次告訴了爸媽,我和萊昂已經認識了很久,互相很了解了;萊昂當即表示,他會一生愛我,並為此願意和我一起去台灣生活,他說他可以在那邊教法文和大提琴,只要能和我在一起。
    他還說他的父母已經同意了他的選擇,因為他父親當初就是為了和他母親相愛而從比利時的城市來到法國鄉村的。
    我父母當時感到非常意外,半天沒有說什麼,然後就是尷尬的沉默。
    萊昂難過地離去之後,爸媽才對我說,他們是不可能同意我和這個法國小伙子結婚的。
    爸爸很嚴肅地對我說,法國人雖然很浪漫,會送花和說甜言蜜語,但這些都太不實際,不是過日子必須有的;他們還說一看萊昂就不是會過日子的人。
    我從小一直是父母的孝順女兒,又是老大,從未頂撞過父母一次,所以我能有的唯一表示就是沉默。
    爸爸接著又說,我現在是台灣的著名鋼琴家了,這都是他和媽媽為我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才成為可能的,所以我的婚姻必須由他們為我考慮和決定。

      那天晚上我幾乎崩潰,僵直地躺在床上,感到自己就要窒息死去。
    萊昂是我一生裡唯一真正欣賞我,讓我感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和讓我第一次體驗到愛的甜美滋味的人。
    我從小在父母極為嚴格的管教下生活和學習,對生活裡的其他事情知之甚少,而萊昂為我推開了一扇窗,讓我看到了生命中的種種美好和愛情的美麗,還有自由和屬於個人的追求,這些都是我過去不可能知道的。
    和萊昂在機場告別時,我泣不成聲;雖然他一直不懂我的父母為什麼要反對自己已經成年的女兒的婚姻選擇,但還是說他可以理解他們是為了我好。
    這話不聽還好,一聽我幾乎當場昏倒。
    為了我好?我情願不要所有已經得到的學位、獎項,以及一切的一切,只要能和萊昂在一起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可是我沒有勇氣反對我的父母,從來也沒有過,那是萊昂永遠也不可能理解的。
    那是中國父母與子女之間在幾千年裡形成的比法律還要嚴厲的無形的約定和永遠也還不清的沉重心債。

      回到台灣後我很快就開始了工作,多所一流大學的音樂系聘我去任教、當系主任,待遇也都相當優渥。
    此外,我在業餘時間也招收學生,收費自然也不低。
    那時,我與另外幾個留洋回來的音樂人被稱為台灣音樂界的三大才子。
    來找我教鋼琴的人很多,多是家長陪著自己的孩子來的,這些孩子有的具有一定的音樂天賦,更多的卻是父母的一廂情願和為了自己早年失落的自我實現;而這些孩子是我最不喜歡教的,因為他們學起來總是心不在焉。
    那時的我和萊昂分手後,心情原本就不好,所以教起這些對音樂沒有感悟的孩子來,忍不住就會大發無名火,有時,下課的時間還沒到,我心情不好就徑自提前走了;家長們從不敢當著我的面有意見,下次還是會恭敬地把孩子送來。
    他們都是慕我的名而來,大概都在說服自己接受藝術家的情緒化表現吧。
    後來,我喜怒無常的表現大概傳到了我在巴黎的父母那裡,因為他們的來信裡提到了讓我要嚴格自律,因為我是中國人,不能把法國人的自由散漫之風帶回祖國和工作中去。

      回到台灣後,萊昂經常給我打電話安慰我,關心我在台灣的生活,可是他聲音裡的失望我完全可以感覺到。
    他也來台灣看過我一次,只一次那一次,我幾乎又想放棄一切與他回法國去,忘記生活裡的一切。
    當萊昂了解到我是不可能違背父母的心意時,他眼裡流露出的失望如同一把刀扎碎了我的心。
    我恨自己,可是結果還是必須向父母妥協。
    回台後我生日那天,萊昂從法國定製了一盒紅玫瑰,用航空快遞發送給我。
    其實,他完全可以在台灣訂購,但他從來不那樣做,似乎那是不一樣的兩件事。
    幾年後,我們的聯繫隨時間的流逝減少了,但是每年我過生日,無論我是在台灣的七年當中還是後來去了美國並結了婚,他都會無一例外地在我生日的當天或提前一天用航空快遞給我一盒象徵永恆愛情的紅玫瑰。
    我們分手後的 20 多年裡,他竟從未遺忘過一次。

      我回到台灣的第二年,大概是怕我和萊昂藕斷絲連吧,我父親迫不及待地托在台灣的熟人為我介紹了一個台灣的知名商人黃先生,說是介紹,我又怎麼可能拒絕呢?
    黃先生一開始對我很感興趣,鍥而不捨地追求我,每天在我教書的校門外面等我一起去喝咖啡或去吃飯。
    我知道父母一生為了我不容易,希望我能嫁給一個有錢人,後半生就可以生活無憂了。
    而且他們也認為,依我在台灣的聲望,完全有資格與有錢有地位的人攀親。
    他們前半生為了培養我,吃了太多的苦,窮怕了,因此我不嫁有錢人是說不過去的。
    我知道,感情於我已經是奢侈的事了。
    想到此,想到今後的生活,想到萊昂,我開始拼命抽煙。
    和這個黃先生在一起,感情自然談不上,但他至少還不讓人討厭。
    和萊昂分手後,我就不再奢望能有與他相同的戀愛經歷了。

      既然父母竭力促成,我又沒有什麼拿得出去的理由反對,心如死灰的我也就無所謂了。
    為了對得起父母,我在認識黃先生三年後和他結婚了。

      萊昂知道後祝福了我。
    我用蹩腳的法文寫信給他:
    「從今以後,我活著與沒有活著已經沒有什麼區別,我也不在乎了。
     你趕快找個好姑娘結婚吧,我們今生有緣無分,我身不由己,但我下輩子一定會去找你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離開你!」

      婚後不到兩個月,我的先生就第一次打了我。
    那次只是因為我說我有課,不能和他一起去他父母家吃飯。
    他下手很重,我半天都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他之後很低三下四地道了歉,但是不久就有了第二次,似乎是打順了手。
    台灣男人打女人就像是打自己的一件物品;總之,婚後的他很快就變成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令人可怕的人。

      其實,在我們去巴黎度蜜月的時候,我因為忍不住和過去的朋友一起抽了一支煙,站在一邊的他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
    我再也無法專心教書和上鋼琴課;我變得易怒,無端地恐懼,甚至會為了小事而歇斯底裡。
    就在這時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沒有太多猶豫就去醫院做了墮胎手術,事先沒有告訴我先生。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他和他的家人一直想要兒子,因為他是獨子;那一次他把我打得最重,似乎要打死我,我高聲喊叫,並威脅說要報警他才住手。
    隨後我離開了那個位於台北的大宅,住到了朋友家裡。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無法工作,因為身體和精神的原因,我不敢告訴在法國的父母,怕他們傷心。
    但還是有人告訴他們了,也許是我先生或他的家人吧。
    總之,我父親為此專門回了一趟台灣,我們進行了一次不愉快的談話。
    我告訴他我要離婚,他卻說這事讓我想都不要想,為人妻後要先學會忍耐,還說他也打過我母親,但現在他們還不是很好地生活在一起嗎?
    我聽了他的話無比悲哀,一字一句地告訴他說,如果不讓我離婚的話我很可能會自殺。
    爸爸的臉色立刻變了,他閉上了一會兒眼睛,睜開後終於勉強地點了一下頭。
    我又告訴他,離婚後我很想去美國繼續學習,修個鋼琴碩士,父親當時沒說什麼,是直到臨回法國之前才同意的。
    他在台灣那些日子又忙了些什麼我不太清楚。

      我的先生開始根本不同意離婚,認為丟了他家的臉,可是由於我的堅持,他最後還是不得已同意了。
    我一拿到離婚書就飛去了加州。
    到了加州,我聯繫了一所著名的私立女校,該校的音樂系非常好。
    由於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我便和一個定居加州多年,我在台灣的一個中學同學一起到各地去旅遊。
    由於我回台灣後開過多次鋼琴巡回演奏會,加上幾年教授鋼琴課的積蓄,除去寄給父母的錢,我還存下了一些,可以供自己讀完碩士。
    我終於開始了全新的生活,感到特別開心。
    從那時拍的照片看,那是我的心情和氣色都是最好的時期,有一張照片是在納帕谷(NapaVally)的葡萄莊園品葡萄酒時照的,我做了個鬼臉,樣子很是滑稽可笑。

      一天,父親從法國打來電話說,他有一個定居舊金山多年的老朋友俞老伯要見我,並給了我他的電話號碼。
    很快我和俞老伯聯繫好在舊金山的漁人碼頭吃午飯。
    和俞老伯同去的還有一個叫威廉的體態微胖的中年男人,俞老伯介紹說,威廉在美國出生,他的父母是他的朋友,也是台灣人,還說威廉是個律師,在舊金山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我立刻猜到了這次飯局的目的,但是由於那個叫威廉的人普通話說得不好,甚至有點好笑,我對他既沒有什麼好感也沒有太多反感,總之,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不久,威廉開始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
    我很猶豫,因為我並不喜歡他,也因為第一次婚姻的陰影還在,因此本能地不想這麼快就再次進入另一個關係。
    我多次找借口婉拒了威廉的邀請。

      沒想到,我的拒絕似乎刺激了他男性追逐獵物的欲望,他一次次地送花給我,並在我生日那天(大概是從我父親那裡知道的)給我舉辦了一個很大的派對。
    那次先是威廉自己打電話給我,緊接著是俞老伯,都讓我一定要去,我實在不好推卻,就和俞老伯一起去了。
    來賓都是威廉的同事和朋友,還有不少美國人。
    我剛一出現,他們所有人就向我歡呼、吹口哨,大喊生日快樂,似乎我和威廉已經是很熟的關係了。
    正當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威廉當著所有人向我走來,一只手很隨意地放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遞給了我一束黃色的玫瑰,大家再次歡呼的時候,我感到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套子,無法出來了。
    吃完了巨大的蛋糕,威廉請來的樂隊和歌手開始表演節目,大家開始喝酒,交談,俞老伯剛一提出要先回去時,我立刻也跟著他出來了。

      威廉先送俞老伯回家,然後送我回家,那時,我已經在那所女校附近租了一處公寓住下。
    威廉一路上問了我開學的時間和要學的課程,然後告訴我說那是一所歷史悠久的女校,在加州和全美的名聲都不錯。
    臨告別時,他說我缺什麼可以告訴他。
    我謝了他,說自己什麼都不缺。
    我剛一到家,就看到萊昂從巴黎寄來的紅玫瑰。

      “親愛的 Peggy,只要世界上還有玫瑰,你就永遠活在我心裡。”
    他在卡片上寫道。
    看著屋裡的黃、紅兩色玫瑰,我突然哭得很傷心,卻說不清是為什麼。

      開學的前幾天,我去學校報到,卻被告知已經有人為我交了全年的學費並辦好了所有的手續。
    我知道這一定是威廉幹的。
    回家後,為了求證我第一次給他打了電話,果然他承認是他為我辦的所有事,並告訴我說,他還有一個禮物要在開學前送給我。
    第二天一早,他打電話讓我下樓來,我來到樓下的門口時,威廉輕按喇叭,我抬頭看見一輛紅色跑車停在不遠處,威廉正坐在裡面沖著我笑。

      俞老伯幾次來電話詢問我和威廉的情況,不必說了,他背後必定是爸爸的多次催促。
    三個月後,爸爸終於忍不住,親自打來了電話。
    「小妹,你要懂事,爸爸是經過了解才介紹威廉給你的。
     他父母人很好,我們中國人的歸宿只能是和中國人在一起生活,我知道你是不會辜負我和你媽的一片苦心的,因為你從小就懂事,就孝順,知道心疼我們……」

      怎麼辦?我茫然了。
    威廉的父母是早年從台灣移民來美的,威廉在舊金山出生,雖然在美國長大,受的是美國教育,但他依然傳統,每星期必去看望一次住在舊金山唐人街的父母。
    他似乎比我前夫直率,也更懂禮貌,嘴裡“請”“謝謝”說個不停,家暴的可能應該不存在。
    但我對他實在沒有什麼感覺,除了感謝。
    我想,既然再遇到像萊昂那樣的人今生已是不可能的事,干脆就徹底放棄幻想,再賭一次吧,萬一比上一次好一些呢?如果我不接受威廉,爸媽能輕易同意嗎?為此猶豫煩惱了幾個月之後,我再次向父母屈服了。
    誰讓我是老大,誰讓我欠了已經年邁的父母那麼多的情債,誰讓我今生必須做一個孝順聽話的女兒,即使不願意也只能服從呢?

      婚姻於我就是那麼回事了,只要我有鋼琴可彈,有音樂陪伴就行了。
    我心情一旦煩躁或緊張我就一定會去彈琴或抽煙,我喜歡在那種時候彈德彪西的曲子來放鬆自己;那個外國人的內心有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美,每當我的手指與鍵盤把那種美釋放出來以後,我就會感到舒暢無比。

      我經常感到看得見的生活只是虛幻的,唯有音樂裡的世界才是最真實的。
    我和威廉的婚禮是在舊金山派拉蒙大飯店舉行的,那天來的客人很多,有威廉的家人和他們在美國的幾乎所有的中國親友,還有威廉的美國同事和朋友。
    威廉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吻我,沒人知道的是,那一刻,我只是把他幻想成是萊昂。

      在每一張來賓的請柬上是這樣寫的:
    請於某年某月某日前來參加威廉·陳,律師,和佩吉·楊台灣著名鋼琴家,19xx年__________國際蕭邦鋼琴大賽冠軍得主的婚禮,地點是……
    萊昂再次誠摯、大度地祝福了我,同時坦承他非常嫉妒我,不過他說我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我不記得聽過任何中國男人說過這樣的話,無論對誰;我的父親沒有過,我的前夫更沒有。
    他們都把自己的需要說成是為了我好,主觀地將其變成了我的需要。

      婚後,我們住在灣區離我後來讀碩士的那所女校不遠的一處半山上的大宅子裡。
    那裡是富人居住的地區,風景很好,空氣清新,樹木蔥郁,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海灣。
    威廉每天早上去上班後,我就在家裡練琴。
    不久我就發現,威廉雖然出生在美國,可是他和許多台灣男生一樣,生活能力很差,幾乎事事需要我為他準備,比如早上起床後我要給他把漱口水和牙膏準備好,然後給他把當天要穿的衣服和領帶拿出來也準備好,最後他臨出門時,我還要把他的公文包遞到他的手裡。
    作為家裡的長女,我從小在家習慣了幫助父母做各種事情,包括照顧小弟的生活,所以一開始也並不太在乎為他做這些事。婚後大約三個月,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威廉似乎很高興。
    懷孕期間,我基本上是一邊學習,一邊自己照顧自己;威廉在那段時間裡總愛和同事晚上一起出去,回家很晚,回來就睡了。
    半年後,我開始感到我們的生活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又具體說不出什麼來。
    我告訴自己忍忍吧,婚姻也許就是這樣無趣,至少威廉沒有家暴行為。

      臨產那天,威廉在外出差,是我自己開車去的醫院,女兒出生時他不在我們身邊,我當時也沒有想太多,因為我們之間從來也沒有愛的感覺,所以也就不會有太多的抱怨和遺憾。

      有了尼娜之後,我便暫時休學在家裡照顧她,雖然那時家裡也雇了一個人幫忙。
    威廉喜歡逗尼娜玩,他給女兒的笑臉顯然多於給我的。

      音樂世界的美和現實生活的平庸之間形成的巨大反差開始讓我感到崩潰。
    有一次,我在琴房裡一天都沒有出來,彈琴彈得忘記了一切——我全忘記了我為人女兒,為人妻,為人母的事實。
    從琴房出來時我已經有些恍惚,是尼娜的哭喊聲把我重新帶入了現實。

      萊昂知道了尼娜的出生後,給她寄了幾件法國的嬰兒服,這似乎引起了威廉的不悅。
    他把包裝盒拿起看了一下,並沒有問寄東西的人是誰,然後放下就走了。

      不久我過生日,萊昂又照例從巴黎給我寄來了玫瑰。
    我從來都不想拒絕萊昂的生日禮物,因為他是我生命裡唯一能提醒我有著另一種男女感情存在的可能性的人。
    我們分手已經 7 年了,他後來和一個學提琴的女孩結婚了。
    他說他的妻子能夠理解他給我寄花的事,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她也有,她甚至把她過去的男友請到家裡三個人一起吃過飯。
    可是威廉不是法國人,他骨子裡仍舊是個台灣男人,只不過嘴裡說的是英文。
    他並沒有能力理解或接受我曾認識萊昂這個事實。
    那天快遞員來送花時我在琴房裡,是他開的門。
    他把那盒花扔在了我門外的地上,打開後花瓣掉落了許多……
    我把花拿進琴房後,迅速點燃了一根煙。

      尼娜三歲的時候,我送她去上幼兒園,就在我上的那所女校裡,而我也開始繼續攻讀鋼琴碩士的學習。

      記得那是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和威廉一起開車送尼娜去她爺爺奶奶家。
    回家的路上,威廉很平靜地告訴我說他愛上了別人,是他律師事務所的秘書,一個中美混血女孩。
    他說他們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現在想搬到一起去住,問我是否同意。
    我聽後沒說一句話,到家後也沒有,我把自己關進了琴房,立刻又點上了一支煙,我還能說什麼呢?
    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我同意與否難道還有任何意義嗎?他那樣平靜地說給我聽,其實只是通知我罷了。
    幾天後,他開車把他的被褥和常用衣物都拿走了,之後就很少回家了。
    尼娜不停地問我爸爸去了哪裡?我先是說他出差了,後來實在沒辦法了就說你自己問他吧。

      威廉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感情的,沒過多久他就打電話來找尼娜說話了。
    尼娜告訴我,爸爸說他以後不回這個家住了,他住在另外一個家裡,還說周末可以讓媽媽送我過去住一天。
    我聽了幾乎昏倒——讓我親自把女兒送到他和那個混血女孩住的地方去,天下還有比這樣的侮辱更令人窒息的嗎?

      可是,我竟然這樣做了,因為我沒有選擇!
    孩子要見她爸爸,我不能不讓她見,她還小,不能沒有父愛。
    第一次開車送尼娜去他們住的地方時,一路上我一想到自己在做什麼就幾乎要發瘋。
    我的手幾乎無法握緊方向盤,可是我又必須克制自己,因為車上還有孩子。

      在一個高檔公寓的樓下,威廉和那個混血女孩看見了走下車子的尼娜就一起迎了上去。
    尼娜剛一看見她爸爸就呼喊著跑過去,威廉則立刻把她抱了起來。
    我沒有下車,握著方向盤的手在不住地抖,威廉抱著尼娜走過來,說請我第二天下午 3 點過後來接女兒。
    我沒有看他,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說什麼。
    直到尼娜看到我的車子發動起來要走了,才忽然大聲地喊了一句「媽咪,我也愛你!」
    我的眼淚立刻奔湧而出,一路上幾次遮住了視線。
    那個混血女孩比我年輕和高大,更比我豐滿和性感。

      我在這樣的屈辱中生活了兩年,沒有告訴俞老伯,更不敢告訴遠在法國的父母,雖然不是我的錯。
    這次婚姻是一次更慘的失敗,比第一次更糟。
    為什麼我在外面是個被人羨慕的對象,風光無限的著名鋼琴家,小巧玲瓏的身體被一頭滑順飄逸的披肩長髮包裹著,卻在兩次婚姻裡都被拋入無法啟齒的恥辱境地?
    我開始沒有節制地瘋狂抽煙,有時一天兩三盒。
    我也盡情地酗酒,反正沒有人看見。
    然後我開始借瘋狂地彈琴發洩我無法壓抑的憤怒和屈辱,自責和無助。
    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內心無比恐懼過,歇斯底裡過,失態地吼叫過,瘋狂地奔跑、狂跳過,也激烈地摔過不該摔
    的東西。

      那天我坐在琴房裡忽然醒悟到,我其實一直都戴著雙重面具在生活,很累很累,從小到大,從內到外,從單身到結婚。
    只有和萊昂在一起的短暫時間內我才做了回自己。
    那真是個陌生的自己,但卻是個美麗和幸福,自由和快樂的自己。
    那個自己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開學不久,我報了一門美國文學課,是該校英文系的招牌課,教課的女教授畢業於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頗有名氣。
    那天我趕去上課,車開進校門後沿著長長的林蔭道翻過一個個減速板緩慢地行駛著,然後看到一個年輕女子背著書包獨自在旁邊的小路上走。
    我第一次上課時見過她,一看就知道是大陸來的。
    那次上的是大課,人多,就沒和她打招呼。
    這個學校的中國學生很少,從大陸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將車開到她身邊,搖下車窗,請她上車一起去上課,她略顯猶豫後就同意了。
    我們互相簡單地介紹了自己,我得知 L 是從北京來留學的,在英語系的寫作專業讀碩士。
    我問她為什麼來美國讀寫作,而不是其他專業。
    她一愣,然後說只是因為喜歡,沒有別的原因,我忽然從她那裡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熟悉又陌生的東西,一種接近真實的東西。
    在幾乎所有人面前,我一直要求自己表現出一個活潑、開朗、友好,值得別人羨慕的知名鋼琴家的形象;我只穿剪裁合身的衣服,牛仔褲或燈芯絨褲,上身總穿小西服,再配一頭滑順的披肩長髮,使我看上去精致、活潑又可愛。
    其實呢,我的身體很瘦小,遺傳自我父親,我知道威廉不喜歡我這樣沒有脂肪不性感的身體,還好,我的外表的確很吸引人,加上我開著紅色跑車和自身的知名度,我總能從別人看我的眼光裡讀到羨慕甚至是嫉妒。
    可是在 L 的眼睛裡卻沒有這一切,她的眼睛純淨安祥,似乎只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
    如今什麼樣的人專門學寫作呢?就是不為畢業後工作出路考慮,只為了內心的追求非學不可的人。
    我當然知道,只有這樣的人才是可以信任的,因為寫作和音樂都是對內心世界的追求,都是追求真實的感覺。
    我了解那是什麼,它不會欺騙你,就像音樂一樣可靠。

      我開始給 L 打電話,問她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助的,她剛來美國不久,人生地不熟,沒有車,租住在一個廣東人家裡。
    她總是說她很好,什麼也不需要。

      又是一個星期一,我開車去上美國文學課,那時的我必須用課業來平衡我業已失控的情緒化生活。
    前一天發生的令人羞憤的經歷,仍在不斷挑戰著我忍耐的極限。
    前一天是星期天,我照例從威廉那裡接回了尼娜,回家的路上,那小姑娘竟然對我說,她想要和她爸爸及那個混血女孩住在一起。
    我的手開始握不住方向盤了,因為是下坡路,我只好強忍著把車停在了路邊,我壓下心中的大怒問她為什麼。
    這個已經 5 歲的胖女孩直言不諱地說,因為爸爸比媽媽高興,能陪她去不同的地方玩,那個她叫做傑西卡的阿姨也不像媽媽,因為她不抽煙,也不愛發脾氣。
    說完了,她才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偷偷地看了我一眼,低下了眼睛。
    我什麼也沒說,麻木地楞了好半天才把車開回家。
    我給尼娜做完晚飯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裡,我不想讓她看見我沮喪的樣子。
    我不能相信我唯一的女兒竟然也開始嫌棄我了!
    我完全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感覺整個世界都已經拋棄了我,可我卻不能對任何人說!

      我把車開進校園後,立刻看見 L 正沿著布滿尤克利樹皮的小道上向教室方向走著,看見她安靜的身影,我忽然產生了想要痛哭一場的衝動。
    她不是我的父母,不是我的學生,不是台灣人,不是名人,不是任何我必須顧及面子等因素而必須在其面前表現某種特定形象和展現特定表情的人;雖然她只是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大陸來的陌生人,卻是一個最可以信賴的人。
    我請她上車時,就感到自己必須做一件事了。
    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灣區最好的心理醫生也對我無能為力,因為這些美國人怎麼可能懂得中國文化裡的那些東西,尤其是那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那些東西可以讓人去死,但看上去卻有著風平浪靜般的無辜。
    西方人最不理解中國人的地方就是“忍”了,雖然他們可以很專業地不去問我為什麼要忍,但是他們臉上一個一閃即過的眉頭微蹙,已經正確無誤地洩露了他們的好奇心。
    對一個西方人袒露自己的隱私和內心,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一直不喜歡那些貌似能專業地幫助你的人,盡管有人告訴我在美國找心理醫生必須像買東西一樣“shoparound”,我卻沒有碰到過一個讓我感到滿意和對頭的人。

      我把車停在通往英語系的小徑轉彎處,不再往前走了,L 有些吃驚,因為馬上就要上課了,我不說話,只是呆呆地坐著,看著窗外,L 畢竟是性情中人,她什麼也沒問,就陪著我一起靜靜地坐著。

      無聲勝有聲的理解在關閉了車窗的車子裡如同慢板的音樂在回蕩。
    忽然,始料不及地,我突然就痛哭起來,就像山洪終於沖毀了堤壩;我哭得那樣失態,那樣盡興,那樣不顧體面,那樣舒暢,絕對是我一生中從未有過的一次。
    L 沒有勸我一句,甚至連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陪著我坐在那裡。
    她遞紙巾給我時,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臂,這正是我所需要的全部。
    我終於哭累了,掏出一支煙,舉了一下向 L 做了個歉意的表示,搖下車窗後就大口地抽起來。
    接下來我開始平靜地,毫無顧忌地對她講起了我真實生活裡的一切:
    我的累,我每天人前的千般風光,背後的萬般無奈和偽裝,我的無法訴說的屈辱和感到再也無法繼續下去的忍耐。

      我告訴 L 我不想離婚,不僅因為女兒太小,也因為我對威廉還有著僅存的一點希望,我不敢對這個沒有男人的家的未來做任何想象,雖然挽回的可能似乎已沒有了;但是,我為挽救這個家做了任何事情嗎?沒有。
    我的身份和習慣只能讓我除了逃避就是忍耐。
    我甚至托人花錢找到了一位剛剛來到洛杉磯的藏傳佛教的密宗大師,請他為我看命理和婚姻歸宿,那位大師說,我和威廉的緣分還沒有完全消盡,所以我才會痛苦不堪。
    我也告訴了 L 我在家裡如何瘋狂地酗酒,之後再更瘋狂地彈琴,尤其是在彈德彪西的曲子時,總會產生各種幻覺,鋼琴的正前方會經常出現恐怖的有著中國面孔的鬼怪,猙獰可怕,然後我就會更拼命地彈,似乎在與這些魔怪決一死戰;L 一直都沒說什麼,只是不時地點一下頭。

      那天我們都沒有上成美國文學課,我請她陪我一起去幼兒園接尼娜,然後去我家吃晚飯,她同意了。
    尼娜似乎很喜歡 L,但是問我為什麼這個阿姨不太愛講話。
    晚飯後我送 L 回家,返家的路上,我突然感到經過今天突發的感情宣洩,我輕鬆了許多,而 L 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看似並沒有什麼特別吃驚的反應,她是一個安靜的人,但是我知道寫作的人內心都是不安靜的;她的平靜讓我對自己的突然失態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尷尬和歉意,就像一個孩子對母親大鬧一場之後,累了,然後就理所當然地睡著了一樣。
    我一生裡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5 月份到了,我和 L 都是那年夏天畢業的。
    L 邀請了她班上的同學和幾個朋友參加了我在音樂系小教堂舉行的畢業演奏會,我演奏了最喜愛的德彪西的作品。
    演奏會很成功,那一次,我彈琴時可怕的魔鬼幻象沒有出現。

      L 畢業後去了紐約另一所學校繼續讀研究所。
    她走後,我又去拜訪了那位西藏的密宗大師,這一次他說我和威廉的緣分已盡。
    我們終於離了婚,尼娜歸我撫養,那時我的父母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

      他們之前曾讓俞老伯勸過我,但是因為威廉明顯是過錯方,他們也只得接受了現實。
    從爸爸在電話中的聲音裡我聽得出,我第二次婚姻的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
    那年夏天我帶尼娜回了一趟台灣,然後去了法國,爸爸媽媽和小弟第一次見到了尼娜。

      那次我吃驚地看到爸媽更加蒼老了。
    回到加州後,我申請了去斯坦福大學讀鋼琴演奏的博士學位。
    我再次想要開始全新的生活,我賣掉了威廉留給我和尼娜的房子,然後搬進一所公寓去住。
    我把賣房子的錢都寄給了在法國的父母,讓他們改善生活,並幫助小弟上一所好的學校。

      每天我去幼兒園接尼娜時,經常碰到一個叫雷恩的中年美國白人,他是去接和尼娜同一個班的兒子馬克,有時到的時間早了一點,我們就會聊上幾句。
    慢慢地,我發現他似乎開始對我感興趣,總是談起他自己的事情。
    他居然是個精神分析醫師,正在和自己的畫家妻子分居。
    後來,他逐漸對我就像有了依戀之情,總給我打電話,把自己的一切都講給我聽。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想到也許他和我一樣,生活裡需要一個可以真正交談的人,我想起了 L 那時對於我的重要,就讓自己耐心地充當一個傾聽者。
    可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我們一起帶著各自的孩子出去玩過幾次之後,雷恩開始向我求愛了。
    我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麼,雖然與前兩個丈夫都不同,但似乎也沒有足夠而明確的愛的成分,和我對萊昂的感情仍舊是很不同的。
    可是,就在他剛對我說過他準備和他的妻子離婚後就和我結婚沒多久,他竟然又莫名其妙地開車去找他已經離開加州的妻子!他在電話裡毫無歉意地對我說,他對他的妻子還有留戀。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平靜得就好像在告訴我,他剛在超市買了幾個做晚飯要用的青椒。
    我終於明白,自己再次掉進了一個陷阱,我無法不責問自己,是否今生就不該再和任何異性有任何關係了呢?為什麼所有父母滿意的人都不愛我,而我似乎也不再有能力去愛任何人了——除了萊昂,那個我心裡永遠的痛和回憶?我暗自發誓,今後再也不去碰與感情有關的任何人和事,只需專心讀書,好好培養尼娜就行了。

      大約和 L 分別一年後的一個晚上,我毫無緣由地突然想起了她,也不管當時是幾點了就撥通了她的電話。
    紐約那邊正是凌晨,L 被我吵醒後,不但沒有怨言,反而很高興,我們一聊就聊到了太陽升起,至少有三四個鍾頭。
    我告訴她我的所有近況,包括我正在斯坦福讀博士以及和那個精神分析師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
    我也沒有忘記告訴她,萊昂依然每年在我生日那天給我寄來新鮮的紅玫瑰。

      我是在讀博士第二年的時候開始時常感到胸悶的,早晨起來還經常會咳嗽幾聲,但我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我知道自己近些年來抽煙很凶,所以盡量減少了抽煙的次數;可是不久以後我就第一次咳血了。
    在醫院,那個高個子的猶太醫生拿著 X 光片告訴我說,我需要面對一個很殘酷的現實——我被確診得了肺癌,並且已經是晚期。
    聽了醫生的這些話,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竟然感到一種意外的平靜,似乎早就知道那只是個早晚都會來,命裡已注定的結果,躲是躲不過去的。

      從醫院回到家,離要接在附近上小學的尼娜還早。
    我不顧一切地又抽了兩支煙,以便冷靜下來做比較理性的對身後事的安排。
    不抽那兩支煙,我肯定會握不住筆的,我在一張紙上列出了下面這些需要做的事情:
    1.此生需要感謝的人名單
    2.以自己的名義捐一筆獎學金給法國高等音樂學院
    3.捐一架鋼琴給自己獲得碩士學位的女校
    4.對尼娜今後的生活和未來的安排
    5.對父母和小弟的安排

      幾天後我就開始了例行的放化療。
    我的爸媽知道後,立刻就從法國趕來了,雖然我前年才去法國看過他們和小弟,可是再見到他們第一眼時,我幾乎完全認不出了。
    我的爸媽在知道我得了癌症之後的短短幾天之內一下就變老了!
    他們辛苦了一生培養出來的女兒在 42 歲時就要走了,他們注定要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人間悲劇了!
    我在爸爸枯黃的皮膚裡和額上那些深深的皺紋裡,在讓人不敢正視的深陷的淒哀的眼神裡,看到了一個父親對生活最深的失望。
    我知道,我的兩次婚姻已經讓他的自尊飽受折磨,而現在我竟要用生死離別來對他們做最後的摧殘!
    上天,這一切又怎麼可能是我的本意呢?我為什麼無論做什麼最後還是會傷害我的父母——為我付出了一切一切的父母呢?

      深夜,我一個人躺在寂靜的病房裡,雖然身體被放化療蹂躪得幾乎不屬於我了,心裡卻澄淨極了。
    我清楚地知道我此刻和世界上所有得了絕症的人一樣,剩下的日子就是面對並不會起什麼作用的例行治療,繼續忍受不能忍受的痛苦,毫無招架之力,然後就是應對一撥又一撥前來探望自己的人們,勉強地和他們說幾句話,感謝他們,然後那一天就終於來了。
    人到了這種時刻,對死亡的恐懼其實已經消失,既然不能改變它的必然到來,為什麼不像能迎接春夏秋冬一樣,坦然跟它走呢?

      誰說從幾十年生活的重壓下解脫出來就一定是件壞事呢?
    我在台灣教過的學生很多都在美國深造,他們大都已經來看過我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縮小了很多,人瘦得脫了形。
    他們看見我的第一眼,大都是露出極度意外的神情,接著就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悲傷和憐憫。
    在和我握手時,我可以感到他們的手無一不在微微顫慄,因為我那雙曾經讓我一生獲獎無數的靈巧的手,現在已經枯萎成了一個老太太的手,只剩下一層皮和嶙峋的骨。
    當清楚地知道和所有這些人的見面是人生的最後一次時,那種感覺是難以形容的;好像一切都是在夢裡發生的,生活和活著本身就是一個不可確定的事實,為什麼人來了又會消失?我感到看見的一切面孔似乎那樣地不真實。
    再仔細想想,一生裡真正真實的東西除了音樂和萊昂之外,還有什麼呢?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一點也不假。

      萊昂知道了我的情況後堅決要來看我,可是我也堅決地拒絕了他。
    因為經過放療、化療後,我面容枯槁,頭髮脫光,雖然戴了帽子,但愛面子的我堅決不想讓我生命中唯一的愛人對我的最後記憶是那樣一種可怕的形象。
    最後萊昂同意了,但是悲傷至極。
    上個月我在醫院裡過 42 歲生日時,他從法國寄來了最後一次玫瑰,也是最大最多的一次。
    玫瑰花擺滿了我的房間,我知道一定馨香怡人,可是我已經聞不到了,多次放療、化療已經摧毀我身體太多的功能。
    我請人給萊昂寫了最後一封信,裡面只有一句話,
    “萊昂,好好活,等著我,下輩子我一定會去找你!”
    我所有想說的話到此應該說完了。
    我 42 歲的人生隨時就要落幕了——太短了,不是嗎?
    此刻我非常懷念我那些和我一起走過音樂之路,分享過音樂之美的人們,那些老師、學生、同學、朋友。

      我知道,當年我在台灣教琴過程中遇到情緒不佳時,肯定給我的學生們造成過不小的困擾,我在此向你們鞠躬,跪求大家的原諒,並謙卑地說一聲對不起!衷心希望你們生活幸福,音樂永遠與你們同在。

      對了,再說幾句吧。
    如果我的一生令人唏噓,希望你們的人生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我從小逆來順受的性格與我的音樂才華似乎頗不相稱,也許有人知道了我的人生故事會難以相信。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人身上貌似不可能的矛盾之處不但是真實存在,並且發生在很多人身上。
    我的鋼琴雖然彈得很好,但是我的個人生活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曲折和磨難。
    不過卡夫卡不也是這樣嗎?我在那個女校的英語系選修課上讀了他的小說,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在自己創造出來的最不真實的世界裡得到靈魂的解脫;而我則是在音樂裡,在手指和琴鍵創造出的另一個屬於我自己的世界裡才能自由呼吸。
    上帝讓我留在世上的時間也許只有一個星期、幾天或者更短,所以此刻我對任何事已無所顧忌。
    我臨走前最想說的是:
    如果可以再活一次,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和萊昂在一起,即使付出的代價是會傷害我的父母,但那應該只是一時的。
    想一想我後來為了孝順他們而沒有那樣做的結果是什麼吧,難道不是更深地傷害了他們一輩子?我的不幸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但是我的父母不會懂。
    我不敢想像他們如何能承受得了失去女兒這樣最無情的打擊,今後又會如何在悲哀中度過餘生。
    可是,孝道如果與人性相違背難道還應成為美德嗎?
    天下的父母,請你們把我的人生故事留作參照和思考吧。

    ※ L 告訴我,她給我寄出那盒錄音磁帶時,佩吉·楊已經去世了。
    她說她這個朋友的悲劇人生其實也是很多在中國家庭裡長大的一代人的無奈。

    ※通過我與 L 的後續聯繫,我知道了尼娜後來被佩吉·楊的父母接到了法國去生活,也已經開始學習音樂。
    我聽了之後不由得想,那個小姑娘的外婆和外公會不會把自己對女兒未竟的人生移植到尼娜身上呢?
    小姑娘會不會成為她母親的影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可憐那些為孝心忘記了自己最基本的需要,背負了一生懊悔的孩子們。
    但願佩吉·楊的靈魂是自由的,愛自己的親人,但是不必為此付出愛所不能承受的負擔——那負擔最終壓垮了她作為一個優秀音樂家單薄的身體和靈魂。

    ※附註:蕭邦音樂大賽冠軍得主,查不到台灣音樂家楊珮及其人。
    安息吧

    ※本文摘錄自「不說,就真來不及了︰紐約客的臨終遺言」一書中的故事。

  • 樓下是凶宅要告知嗎 在 小逸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3-04-18 15: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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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斯密碼版是怎麼回事!!!

    【真是才華洋溢!您最喜歡哪一個版本呢?】

    鄉民的強大不是你我能想像的!! 必看翻譯!!

    在台大宿舍鬧得沸沸揚揚的外籍生砸窗事件。主角之一Emma寫了﹝英文﹞信之後,被很多才華洋溢的年輕人轉翻譯。

    【國語版(正常版) 作者 Depreciable】

    我真的嚇到了,她說的一切沒有一句是真話。
    因為我們不會說中文,所以我不能在這論壇上發言說出真相。
    我們要強調,我們絕對不會意圖傷害任何人。
    自從九月我搬進宿舍後,這位鄰居就一直常常敲牆壁。
    每次當我跟家人聯絡,洗澡或是有任何一點動作,她就會開始敲牆壁。
    太誇張啦!我跟管理員抱怨後,他們只說:「好啦她只是太敏感。」她這樣一直敲一直敲,我都沒辦法住下去了,住那一點也輕鬆不了。
    甚至半夜也吵我起來,只因為她知道我這時睡著了(按:所以報復?)所以星期五下午,當我安靜在房裡用電腦時,她又開始敲了。
    突然間!她的臉居然在窗戶外面!這根本就是侵犯了我的隱私權啊
    這是我房間耶,天啊怎麼有人可以這樣,
    其他交換學生在這學期間,都隱隱約約知道這些事情的片段。
    每個人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管理員是死魚都不做些什麼。
    但是星期五晚上我們想到了:「為什麼我們不報復一下,也從窗戶去露臉嚇她?
    (因為她今天才這樣嚇我)所以我們去敲(不知道是敲窗戶還是敲門)啦!
    然後很耐死的說:「嗨拍寫,可以開一下嗎?我們想要跟你踹共。」
    當時只有一個宅宅在敲,而且沒有其他怪異舉動。
    但是她卻編造了這些我們恐嚇她之類的故事。這根本是起笑了!
    而且其實不指我們,她還抱怨所有樓上樓下的鄰居
    去年她有另外的受害者,今天受害的就是我了。
    她會做任何可以騷擾到我的動作。
    沒人這樣講,沒有人!她騙人!假的!欺負我不會說中文!

    【台語版 作者 loveevelyn】

    挖金價五驚到
    黑咧查某豪洨
    恩溝阮抉會工台灣話
    沒法度為嘎低工尾
    挖a厝邊自從挖搬入來丟一直弄門
    打鈣我衝三小伊攏抉弄
    挖低咩起肖阿
    挖五嘎管理阿杯共阿
    伊供黑咧妹阿基洗咖敏幹
    恩溝挖金價凍未條
    因為挖睏a習準伊馬抉弄門
    拜五a習準 伊又勾弄挖a門
    我勾跨丟伊a臉大低窗仔門釘管
    我金抉爽
    全部a高瓦蛤星攏災訝
    管理啊杯攏謀充啥
    打給攏乾嘎怪拐
    拜五a習準阮也弄伊a門
    掐伊出來
    阮家a盪嘎伊工威
    基五己咧查埔弄伊a門
    黑咧查某攏黑白工威
    伊溝一直靠夭
    我伊定恩洗第一a吼伊按呢欺負a郎
    攏洗伊咧豪洨

    【七言古詩版 作者 cwind07】

    所言非實且震驚
    不擅中文未能言
    蓬門初使為君敲
    狂敲即使史凱批
    小二無奈太敏感
    斗室無時能懈防
    午夜夢迴惱人眠
    週末仍敲筆電前
    暮然回首現窗前
    探頭張望驚欲狂
    此事遍傳交換生
    眾覺詭行小二晾
    仿其現窗欲同言
    僅有一人無去死
    含怨訴苦遍街坊
    犧牲非獨我一人

    【周星馳版 作者 gmoz】

    稟大人,小人本住在台女的旁邊, 房中有酒又有奴,生活樂無邊。
    誰知那台籍女,他蠻橫不留情, 勾結櫃台目無天,踢我牆壁吵我眠。
    我起身跟他來翻臉,慘被他中文來打扁,
    我奶奶生日要快樂,反被她擾進了房間, 吵了我一百遍,一百遍,
    最後她下線遺恨人間。
    他還將我家人,逐出死蓋闢,流落到江邊。
    我為求得好眠,只有獨自忍耐在床前。
    誰知那台女,他實在太陰險 知道此情形,竟親身來暗算,
    站我陽台曝露在窗前,小人身壯健,殘命得留存,
    朋友得知他氣歸天!此恨更難填。
    為求反霸凌,只好賣身為奴自做賤。
    一邊勤找人,一邊發這篇,
    發誓要把汙名反,手刃仇人意志堅。
    從此中文字典伴身邊,我銘記此仇不共載天!

    【文言文版 作者 sakuya312108】

    非也,吾大驚。
    彼之言無一為真,無一為真。
    然無奈何,吾等不通漢文,無以言。
    亦不能述其實。
    吾等實無傷人之意。
    彼自吾九月入住以來,日日叩吾牆,
    思蓋批時叩之,賀祖母壽誕叩之,浴亦叩之,
    吾一動則彼必叩之。
    喪亂心智,誠擾也。
    吾亦嘗語於門房,門房曰:彼女纖敏,慎勿怪。
    吾實不勝彼擾,難作息於吾室。
    況彼旦夕叩吾牆,三更依然,恐其知吾欲寢而醒吾。
    元月十四,吾於室內弄電腦,彼復叩之。
    而後忽現其面於吾窗。
    吾室乃私室,何以彼得擅窺之!
    怒甚。
    番生有他者,知此事,亦怒甚。
    言何以連月門房俱無動作。
    元月十四夜,
    吾等意彼既侵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亦非過也。
    故越陽台叩其窗曰:「可否開窗談之?」
    此敲窗事,僅一男為之,吾等亦無踰矩之舉。
    然彼竟妄言造假,誠昏也。
    況彼常怨鄰人喧鬧者,
    不分東西上下四鄰,
    去年已有一鄰人遭難,而今為吾慘受其害。
    至於威嚇云云:
    無人威嚇於彼,無人。
    乃其妄言,全無真語。
    奈吾等不通漢文,無可言其實也。

    【文藝版 作者 loveevelyn】

    或許我是被嚇著了吧,
    那謊言如蟬翼般易破。
    還記得那是個微涼的午後,
    我獨自一人抬著行李箱進入了台灣大學的宿舍,
    開始了交換學生的第一天,
    沒想到隔壁竟然有個邪佞的鄰居,
    不斷的輕敲著我的房門,
    她想對我做什麼?
    我不懂 ..
    那是我第一次失眠。
    不僅如此,她也常常打斷我和家人的連絡,
    就連我沐浴的時候她也敲著門,
    她是否將電腦鍵盤裝置在我的房門上了呢?
    我懷疑著。
    我的壓力大到快受不了。
    我向管理員叔叔告知了這件事情,
    「那位女房客只是比較纖細敏感而已」他輕蔑的笑著。
    但我快無法在那裏頭繼續生活下去了!
    我需要睡眠..
    但不行,
    只要我一入睡那噩夢般的叩叩聲將向我襲來
    一月十五日 星期六
    她又扣門了,
    這次是我正在用筆記型電腦的時候。
    我甚至能看到她的臉顯現在窗戶上!
    這是侵犯隱私權嗎?!
    我幾近崩潰。
    其他交換學生也為我打抱不平,
    但是對於管理員都沒有什麼處置這件事情,
    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
    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我們決定調查個清楚,
    在同一天,我們也敲了她的門,
    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沒想到她竟然發了瘋似的,
    到處向其他人亂說話,
    他們或許是同一份子。
    我不會是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我的生命還未完結之前,
    我想她會繼續敲著我的房門 ..
    等等各位,
    我的房門又響起叩叩聲了,
    這真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

    【臺文正書法 作者 Proc】

    哭枵!我有影驚著!
    這完全毋是事實,
    攏是無影!
    但是因為阮袂曉講北京話,所以講阮根本就無法度佇網路頂面(PTT)來應對,
    而且阮無法度講出事實,
    阮「全然」無做過任何傷害別人代誌,
    自九月份我搬入宿舍 時,伊就一直共我闔門(khah mng5),
    逐擺我和阮厝內人咧 Skype 時袸,抑是講咧恭祝阮阿媽生日快樂,
    甚至我咧洗身軀 時,伊就會開始共我闔門!!
    根本就是咧起痟!
    我捌(bat)共管理員講起這件代誌,毋過伊只是共我哼哼哈哈(hinn-hinn-hann3-hann3),
    應我講:「好啦,伊只是有淡薄仔敏感爾爾」,
    但是佇我 房間,我甚至無法度有一正常 生活,
    我從來就無法度佇我 房間放予輕鬆,
    伊不三時就咧共我闔門,不管啥物時袸!
    就算講是半瞑時仔,伊就知影我已經睏入眠矣,伊嘛是仝款共我吵予精神,
    拜五 下晝時仔,我彼時咧恬靜 使用我 電腦,伊就閣開始闔矣!
    就佇彼時袸,我煞發覺著伊對窗仔門咧共我看!!!
    這會使講是侵害著我 隱私權阿!!
    伊根本就無任何權力走來偷看我 房間!!
    我感覺非常 鬱悶。
    其他 交換學生,嘛攏知影規學期所發生 搭搭(tah-tah-tih-tih) 代誌,
    逐家攏感覺講,管理員對著這件代誌放予恬恬無愛管,根本就是傷過超過!
    拜五下昏,阮就想講,抑無,阮嘛來去共伊 房間看覓好矣,
    橫直伊下昏時,嘛是攏共款咧共我創治,
    所以講阮就過去矣,今(tann)開始 時,阮先輕輕仔共伊闔窗仔門,
    講:「你好!敢會使麻煩你開一仔窗仔門?阮想欲共你講幾句仔話。」
    伊煞開始編造一寡啥物險險仔強欲予阮創甲欲死 話語!
    這實在是有夠譀古!
    彼當時就干若一查甫 咧共伊闔門爾爾,嘛根本無共伊啥款啊 !
    而且伊就開始硩硩念這件代誌,講顯顯予每一人知,
    譬喻講,伊向樓頂樓跤所有 人,攏咧報這件代誌予怹知…
    舊年就有一人就按呢予伊舞甲…到甲今年,衰尾道人換我作!
    伊用盡伊 手段,做任何會使予我感覺困擾 代誌,
    我特別共矮媌(ba5,破媌 ba5)問講,敢捌講過"你即時就欲死矣!"這款 話?
    「矮媌」共我應講:
    並無任何一人捌講過這款 話!
    無。人。講。過!!!

    【七言絕句版 作者 AKDcsee】

    孟秋時節入寢間,
    鄰女纖性擾吾眠。
    譴夫越檻輕打窗,
    恐嚇屬虛未曾言。

    【元曲版 作者 tmwolf】

    初聞此事,大驚。
    複查其理,皆誤。
    誤誤誤,提筆欲書,卻躊躇,不諳鄉音,真言難吐,雖怒不將他人負。
    九月入住,思鄉情苦,視訊網路,獻桃祖母。
    卻奈何鄰人擊壁宣怒,窺我於窗牘。雖與舍監訴,卻入五里霧。
    前因如此,後果下述。
    孤男臨其門,傾訴我心苦。
    伊女偽此事,波網興眾怒。
    受害豈獨我?去年還一人。

    【廣東話版 作者 jean9402035】

    我真係被驚左!
    冇半D野係真嫁,
    冇!
    但係,因為我地唔識中文,所以我地根本冇辦法上論壇復文章,
    我地根本冇辦法同人地講出呢D事實,
    我地從來冇對人地做出果D傷天害理既野。
    九月份,由我搬入呢間宿舍之後,佢就不停咁敲碰牆,
    次次我要同我屋企人用Skype卿計、或者祝福我生辰快樂,
    甚至係沖涼果陣時,佢就開始咁敲碰牆!
    我都俾佢搞瘋左!
    我之前同管理員講過呢件事,但係佢好輕鬆既同我話:
    「好喇~果條女係咁敏感架嘛~。」
    她時時都係咁敲牆,我都唔想繼續系呢度住啦!呢種感覺差到爆!
    就算系凌晨,佢知我已經訓既好熟,佢就會吵我起身。
    星期五下午,當我用緊我部NB果陣時,佢又開始左,
    一瞬間我居然睇到佢系扇窗出面咁樣望住我!
    呢根本就係侵害我既隱私權阿!!
    佢根本冇任何權力咁樣偷望我間房!!
    我感到好傷心
    果D交換生都知呢整個學期發生D野
    佢地都覺管理員咁樣唔理睬呢件事都好詭異囉,
    星期五晚上,我地諗住去睇下佢間房,反正佢都系下午做過D野啦,
    所以我地就去左佢間房,一開始我地輕輕敲左下窗,跟住話:
    「你好!可以打開扇窗咩?我地想同你說D野。」
    真係鬼扯!佢造謠講左一堆佢俾人砸爆扇窗、又差D俾人打呢D野窩!
    果陣時就得條男同佢講野!都冇做D乜特別事,
    跟住佢仲同人地抱怨呢D事,
    例如樓上樓下D唔關事既人全部俾佢講晒,
    上年就有個人俾佢咁樣搞野,今年,呢個衰鬼係我!
    佢係極盡所能地對我搞野,
    我問左Emma 佢有冇講過屌你老母你死左 呢句野,
    Emma 講左,
    冇半個人講過呢句野!
    冇半個人講過!

    【倪匡版 作者 kuoboy1988】

    我很震驚,在我記述的故事當中,能夠令我震驚的事情不多,但我想這次可以排在前幾名
    這一切都不是事實,至少不能用現在的科技或地球人的觀點來解釋
    我精通世界上各國語言,包含一總極少人會西藏康巴族人的鼓語,但我不會中文
    而且我也無法以不夠科學的科學來解釋這個真相科不科學
    雖然我脾氣不好而且自幼受過嚴苛的中國武術訓練,但我不會任意去傷害別人
    這個故事是從九月開始,我感受到我隔壁的鄰居從入住之後就激烈的敲打牆壁
    (這裡提到的鄰居,我那時候還不確定他是否為外星人,所以先用鄰居稱呼之
    關於這個鄰居的背景,在我另一個記敘會提到)
    每次跟遠在中國的好友透過加密的網路電話連線時或是跟我祖母道賀生日時,
    都可以感受到隔壁的鄰居在激烈的敲打牆壁,我本來對聲音就極度敏感,
    但對於習武者來說,激烈這兩個字在用法上會有所保留,在這裡我形容激烈,
    可想而知是相當激烈.
    (這裡提到的網路電話是有一次的故事當中,
    跟好友為了保持不受干擾的連線,而特地使用的,在地球上應該沒有任何人可以截取相同的頻道)
    這個激烈的聲響幾乎要使我瘋狂,我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
    對於保留自我的意志相當有一套,所以我不確定那聲響是否帶有現今無法解釋的科技
    在裡面我一向很低調,所以我採取一般社會的處理方式,也就是告訴管理員
    但管理員只說這個鄰居比較敏感,我不確定管理員的狀況是否正常,
    但我確定這個聲響肯定不尋常
    我沒辦法在房間裡面自由生活,我感到非常不自在,對於生存,
    我自然是有我的一套方法,包誇在最嚴酷的寒山上,或是地下幾萬呎我都待過
    (這在我的另外幾個記敘當中),可是這次我睡不著,因為隔壁的鄰居試圖用我目前還無法解釋的方法吵醒我
    星期五我在使用電腦的時候他終於來敲了門,並且我看到他的臉,
    至少當下我認為是人的臉孔,他正在偷窺我,有能力偷窺我的人並不多,
    也只有我心中有數的那幾個,但他們知道我的脾氣所以不會這麼做
    我知道其中一定有非常的理由,一時之間也無法設想。確然明知道非常不禮貌,
    可是還是只能盯著他看,目光竟然無法從他的臉上移開。
    我向幾個我的好友敘述這段事情,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而管理員沒做任何事情也讓我的幾個好友覺得這件事情更加不尋常
    至少沒辦法用地球上的科學來解釋
    我們敲了他的門,我忍住我的脾氣說:不好意思,請妳開個門,我們有話想跟妳說
    我不確定對方聽不聽得懂我的語言,也或許他們不需要靠言語來溝通
    這在我的另幾個記敘有提到.
    熟悉我故事的朋友,都知道我會很客氣的說出這段話,已經是很不容易,
    我已試圖做出最大的讓步
    在當時,我絕對料不到事情下一步的發展竟然會是那樣!
    而事實上只有我一個好友敲門,我想她向她的同類們所說的話不並是事實
    也許不同生物對於社交的感知是不太一樣,但我想我見過百種奇怪生物,
    這已經是我很大的讓步
    我更是大惑不解,去年我的另一個鄰居也受到他的侵犯,但這次換我,我仍然試圖去理解原因,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怪,我需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火星文版 作者 awaking05】

    嗚,小艾瑪好難過桑心窩
    這都鼻是真滴辣! >W< 哭哭 Q^Q 窩門鼻會說中國話 也see鼻懂泥們的字 而且才鼻會說謊逆!! 窩們才鼻會企傷害別人逆! Q.Q>
    小艾瑪從搬來新家家後 窩低臭鄰居就粉喜番亂敲人家滴牆壁
    連人家用網路跟窩滴奶奶慶祝生蛋日快樂 她也粉討厭都一直亂亂敲
    哼 小艾瑪非常低生氣!! ˋ口ˊ
    小艾瑪跑企樓下跟他棉說這鍋事情 她說窩滴臭鄰居粉奇怪捏
    可是小艾瑪迷有其他新家家可以住 Q__________Q
    那鍋臭鄰居都一直亂敲人家牆壁 害人家都睡鼻著
    晚上都一直吵人家睡覺覺 都鼻讓人家睡覺覺
    小艾瑪超生氣滴!! >___________________O< 所以有一天小艾瑪就跟好捧由想企她房間玩 給她敲敲門要跟她說話話 可是她都一直鼻要理人家 哼哼 =v= 然後這鍋臭鄰居還亂亂說話 說人家亂罵她 她都碼亂亂說滴 都欺五人家鼻會說泥棉滴中國話 小艾瑪聽惹真滴粉生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寶傑版 作者 jacky66666】

    「好的,哲青,剛剛Emma說她被嚇到了,而且當事人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在歷史上是不是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沒錯,寶傑。這件事情發生在元朝期間,有一群從歐洲來的商人,
    被當地的居民誣陷是強盜,還被抓了起來。
    但是他們不懂中文,沒辦法為自己辯駁,他們將這件事情寫在草紙上,埋在監房的角落,
    被現代人給找出來,才還他們清白。他們在之後被流放,沒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剛剛哲青說得很好,那我再補充一點。」
    「友驊兄請說。」
    「其實Emma在這之後有講,從她九月搬進台大宿舍之後,她隔壁的鄰居就開始敲她的牆,而且連她在用Skype跟奶奶說生日快樂的時候、
    甚至是洗澡的時候都不放過,像這種事情實在是很過份。」
    「很過份是嗎?」
    「最過份的是管理員,當Emma去反應鄰居影響她作息的時候,他什麼也不做。」
    「等等,友驊,你剛剛說管理員置之不理?」
    「千真萬確,這件事情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人是管理員,一個人是我,另一個我不能說。」
    「好,現在Emma講到她連晚上都會被吵醒,還看到有張臉出現在她窗戶前,
    請問皓平,像這樣子的恐怖體驗會給人什麼影響?」
    「好,請大家看看這張照片,這是Emma當時在房間打電腦,我跟她合照的情形。我們可以看到窗戶的這個角落有張人臉,
    請攝影大哥把它放大,
    現在大家看得很清楚,這張臉的表情很哀怨,很恐怖,好像有沈冤未雪。
    然後大家注意Emma的表情,她看起來很驚恐,我當時很確定她受到驚嚇。後來…」
    「皓平你先等一下,江教授,你在這張照片裡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皓平兄說得很精準,但是有一點可能沒注意到,就是為什麼這張照片裡除了Emma,沒有人注意到窗戶的那張臉。
    那我想這是不是有可能是外星人的腦波操縱,把影像投射到Emma的腦海裡,碰巧被攝影機捕捉到。」
    「但是除了其他的留學生,管理員並沒有注意到有異狀。」
    「那麼也許,也許我們可以假設管理員是外星人。」
    其他我翻不出來,Toilet只有考五百多分。

    【五言律詩版】

    漢女杜冤謊,夷心自驚慌
    宴興拂壁響,目望倚窗旁
    悽隱纖人側,語殘未能擋
    今暮遺書張,明朝回鄉藏

    【古龍版 作者 brach】

    她很震驚。
    自西域到中原,再從中原到這個東南之島。
    這麼多年的江湖闖蕩,她,從來沒有這麼震驚。
    震驚有時候比不震驚還要困難得多。
    她的手從來不曾抖過,就算在與西門吹雪那驚天動地的一戰時,她也不曾抖過。
    但這次她卻因為突如其來的震驚,引的握著劍柄的手微微發抖。
    一個人活著,她才會哭,會笑,會高興,會悲傷,也會震驚,要不,就沒有意思。
    她心理喊著。
    但她無言。
    有時候當你有全世界最多的話要講時,你反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也有時候是因為眾人都聽不懂你講的話。
    她從來不主動挑釁任何門派。
    她也從來不曾想過要去傷害任何人。
    但往往拔劍的瞬間,總是在你最不想拔劍傷人的時候。
    她住進客棧已經四個月了。
    從她住進來時,隔壁的姑娘就時常來敲門。
    也許是錦衣衛,也許是少林寺的高手,但姑娘練的是當年威鎮八方的金大俠的太子神功,
    聽聲辨位的功夫著實了得。
    每當她放飛鴿傳書給在西域的姥姥,或寬衣解帶,沐浴她那潔白無瑕,豐腴滑嫩的身驅時,
    隔壁的姑娘便來敲門。
    對一個人了解最深的,常常是他最大的仇人。
    這位敵人總是懂得在她最不想聽到敲門聲時,敲門。
    但她只聽得到敲門聲,卻看不到那位姑娘。
    只有看不見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
    這位姑娘肯定已經瘋了。
    只有瘋子才會做出最冷靜的事。
    唯有瘋了,你才有辦法講出你心內深處最想說的話,最想敲的門。
    這個世界上的人往往都覺得別人都瘋了,只有自己是正常的,但其實他們自己也許才是真正的瘋狂。
    她起身下樓,對店小二說:「等會打點水酒與熟牛肉送來我房。」
    店小二含笑不語,兩眼瞇瞇看著她。
    她掩不住心裡的慌張,直奪口而出:「請問隔壁的客人是誰?何以一直對我敲門相逼?」
    小二道:「是的,那位姑娘是敏感了些。」說完就走回灶房。
    他這樣講是甚麼意思?
    她只有苦笑。
    這間客棧邪門的很,等辦完事,就該立即離開這個小鎮。
    敲門聲漸漸增多了。
    有時她在睡夢中也會被敲門聲驚醒過來。
    但她不能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因為只有驕傲和自信,才是女人最好的裝飾品。
    一個沒有信心,沒有希望的女人,
    就算她長得不難看,也絕不會有那種令人心動的吸引力。
    這就正如在女人眼中,只要是成功的男人,
    就一定不會是醜陋的。
    在那天下午,隔壁的姑娘又再來敲門。
    她恬靜地坐在房裡,暗自運氣以對抗暗藏了太子神功的敲門聲。
    忽然,窗戶上出現了一張臉!
    這是習武之人的大忌,在別人練功時偷看,偷拳是最下等人的行為。
    但往往最下等的人,卻是最成功的人。人常常不屑做那些下等的行為,是因為他們不敢,
    而不是他們不想。一個人只要還活著,就難免做些自己本來並不願意做的事﹔
    每個人一生中都要做一些他本來不願做的事,他的生命才有意思。
    其他住在客棧裡的多是挺胸凸肚的武林豪客,也對隔壁房的太子神功傳人時有耳聞。
    尤其是她以高超內力震攝人心的敲門七式。
    店小二仍然曖昧著笑著。
    這樣笑,直叫人心裡發寒。
    這夜,她決定不再等待,在黑夜中決鬥不是她最想見到的狀況。
    但是,又有幾場決鬥是她可以自己決定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雖然老生常談,卻往往是她這種刀口舔血的江湖俠女最真實的寫照。
    由木窗往外面的沙漠望去,夜晚仍然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世上雖沒有永恆的黑暗,卻也沒有永恆的光明,所以人間總有著很多悲慘的故事,產生了許多許多哀艷的詩賦,淒涼的歌曲。
    對方是太子派的高手,這一戰,她也有了必死的決心。
    然而,這一生各大小的事,又有哪一次她沒有必死的決心呢?
    但是,死,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容易,尤其是當一個人被痛苦折磨得太久時,反而不會死亡。
    因為他們連勇氣都已被折磨得麻木,也太疲倦了,疲倦得什麼都不想做,疲倦得連死都懶得去死。
    她協同幾個其他門派好手站在門口,氣沉丹田,勁含八脈,運出她七成的內力,
    往門上衝出一招「霸王扛鼎」!
    但毫無動靜,這一拳像打在綿花上似的。不止門毫無振動,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時眾人在門口都安靜的等著。等甚麼呢?沒有人知道。
    就在那時候,只見一位青衣書生眼見機不可失,運足內力大吼一聲。
    但仍沒有反應。房裡的姑娘像是運起了龜息大法似的。
    她知道,這次的決鬥她輸了,她徹底地輸了。
    一個人如果要做一件事,最好就不要問它的結局。只該問這件事,
    是不是應該去做、是不是值得去做。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是不是能夠讓別人快樂,自己振奮!因為生命只不過是一段過程而已。
    結局永遠都不會是可愛的,永遠不會。無論多開心多歡樂多可笑的事,
    到了結局的時候,就不開心不可愛了。

    【村上春樹版 作者 skylight88】

    「噢,這不是真的。」
    愛子看上去比實際年齡稍老些,穿著斜紋外套喀什米爾的薄毛衣,暗紅色的毛圍巾、絲質的黑色褲裙、麂皮皮鞋。
    穿著和平常一樣,都是上等質地品味良好,不過分浮誇的氣質。
    她用彷彿末日降臨般的口氣談論著這件事。
    「被誤解有多痛苦,沒經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所謂痛苦這種事情並不能簡單地一般化。
    各種痛苦都個別擁有不同的特性的喲。你明白嗎?」
    「多多少少。」
    我還在思考她話裡更深的涵義。
    「個別的特性…」
    「是的。語言當然會是個問題,雖然長久以來佔據著我心中絕大部分的是純粹的憤怒,但至少那個時候不是這樣。
    雖然不能說完全消失了,應該說是代替吧,關於無法用語言清楚表達的那些,我想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才對。」
    「就好像從不停歇的無慈悲的駕馭者那樣。」我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黑暗中點起一根Seven Stars,店裡正播放著西貝流士的小提琴協奏曲。
    「從九月開始,那個不尋常的聲音就一直出現在我的生活範圍。
    像是被監視一樣。
    包括我在洗澡或是和家人視訊時都不曾停歇。
    那規律的敲擊像是要透漏什麼訊息,尖銳而響亮,我被那刺穿的疼痛,直到現在還留在胸口。
    說不定永遠也不會消失。
    或許那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東西,只是我一直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而已。」
    愛子續點了一杯威士忌加冰塊,幫我叫了杯金通尼。
    她繼續說著被看著的事情,那讓她不得不馬上離開那個房間。現在立刻,她說著。
    那口氣是令人無從反駁的徹底。
    從那表情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混亂,
    像是梵谷的顏料被全數掉換包成水彩那樣,那我知道那確實有什麼,無法用語言表達的什麼。
    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星期五的時候她正在房裡寫作,用文字處理機將累積了數個禮拜的想法整理清晰。
    她每天固定清晨五點起床,泡杯黑咖啡看過早報後便繼續提筆創作。
    如果冰箱的食材用盡,她會到兩條街外的麵店點份天婦羅蕎麥麵。約十點左右入睡。
    這樣的作息她應該已經相當地熟練,或者說自然。
    但自從被監視後,時間對她而言已經不是一個概念。
    特別是那個下午,那個什麼正式的介入了她的世界。
    「這是起點吧。」
    我把煙吸入肺底,等待身體充分吸收後再深深的吐出來。
    「有什麼理由不得不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十二月底的寒風讓我的腦袋也都凍僵了。
    「我也無法理解。這件事就連警衛也不想插手,對方的背景似乎相當複雜。
    想一個人解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愛子搓著雙手低頭像是在算著腳步。
    「怎麼說?」
    「除了聽聲音的人,還必須有一個接受者,那聲音才能算是完整。」
    愛子的臉扭曲著。
    我抬起頭,天空浮現著兩個月亮。

    P.S. 村上春樹時常使用用來強調文字的點基於排版的關係省略。

    【新加坡式英文版 SINGLISH版】

    Uncle我跟你講HA,我真的很SHOCKED 列!
    Reelly! All she say is NOT True OK!
    But huh, 我華文很差的嗎, so cannot write in folum lor!! So BO PIAN (福建話, 沒辦法) La
    We don do such kind of thing one!!!
    1st day 住的時候, 他就每天KNOCK我的牆壁, 九月就START了 !
    每次我跟我 FAMILY SKYPE, 還是跟我阿嬤講HAPPY BIRTHDAY, or 沖涼的時候HUH,他就會KNOCK LOR!!
    真的很肖, you know???

    【瓊瑤版 作者 mayshinday】

    不,這怎麼可能是事實,當我看到了新聞上的報導,
    我的心就像碎了的玻璃一片一片的破裂了..
    不,這怎麼可能是事實,我乃冰清玉潔的一介女子,
    怎麼能接受這樣此樣的控訴,
    我的心就像碎了的玻璃一片一片的破裂…
    這事該如何說起呢?
    小女子在這一路上,帶著股狂熱和勇氣,千辛萬苦的尋到台灣,
    日日夜夜,腦子裡只有一個單純的念頭,找到金宅大門!
    在這個念頭下,多少的苦都挨過了,多少的罪都受過了!
    儘管不明白怎麼說台灣話,也不會書寫台灣文字,
    但是滿腹的猶豫和不安我都一一忍受過來了,
    更甭提小女子我會忍心去傷害任何一位、任何一位朋友呢?
    我縱使有千百般的委屈、有說不出口的難言,
    小女子也絕對不會去傷害任何一位、任何一位朋友的啊!
    我想那大約是在金色秋天吧,楓葉轉紅的讓人心醉,月娘也化作圓盤之際,
    小女子從西方深院大宅院搬入了長宅大院,
    在這裡我快樂、無憂無愁、愛唱歌、愛笑也愛鬧,
    我的笑語之聲,隨時隨地飄浮在那棟古老的宅子和深廣的花園裡。
    沒多久,我隔壁那廂不知怎地時常在我的牆壁上敲敲打打,
    是敲敲打打吧,我猶豫和不安,但是我仍不敢去確認。
    只是她就連我與嬤嬤在祝賀大壽,敲敲打打聲也不肯放過人家,
    或許隔壁住著的是位發瘋的女子,我心想或許他是被老爺子關起的姑娘,
    但卻不敢去確認,在這深院裡頭很多事情還是別知情的好。
    雖然我擔憂、我不安、我難受,但我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試想一個單身的女子,迢迢千里的來到長宅大院,
    從西方來到東方,還去質問他人,
    他們會嘲笑我,會輕視我,會認為我下賤,淫蕩,和無恥!
    愛瑪的外表是憔悴的,長途跋涉的疲累,加上這幾個多月的相思之情,
    以及這幾個日子來的聲音干擾,把愛瑪折磨得瘦損不堪。
    小女子曾與打更的訴說這件事情,
    然而打更的楞了愣只說了:「隔壁的小姐很敏感,您就將就將就點吧。」
    但是這種聲響一回又一回,我的不安也一晚又一晚的壟罩著我,
    我害怕、焦慮、甚至發冷,我的內心一層又一層的被澆下冰水,我睡不成眠。
    在無數個夜晚,我時常起身走動,想尋出那聲音背後的意圖,
    儘管那是危險且恐怖的,但是我已經受不了了,我內心極度的感到憤怒,
    我一回又一回的忍受,難道我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受嗎?
    一次又一次的忍受,又能夠換到一天或一刻的安寧?
    在那個事情發生前的下午,
    那聲響又在愛瑪房間中響起,一聲又一聲的敲入她心,
    她靠在房間的牆上喘息,渾身上下,如同被幾千萬個人拉扯著、撕裂著,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套房”?
    這就是她寧可犧牲所有的東西來換取的“套房”?
    她用拳頭堵住了嘴,倚在牆上,痛苦的搖著頭,
    心裡在不斷的,反覆的呼喊:「不!不!不!不!不!」
    許多時候,“意識”是人最大敵人。
    當愛瑪無目的的在房間裡閒蕩著時,她最希望的,是能沒有意識,沒有思想。
    希望自己能化為一縷煙,一片飛灰,被風吹過,就消滅得無影無痕!
    但是,她有思想,有意識,她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
    她感覺到那始終徹骨徹心的疼痛。
    當被被房間冷氣吹得四肢冰凍,而疲倦得無力再舉步的時候,
    她跌坐在床沿上,用手捧住焚燒著的頭顱,
    喃喃的說:「現在,我還剩下什麼?」
    抬起頭來,她望著那鏤花的窗格發呆,對自己凄然微笑,
    自語的說:“當什麼都不剩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她自己找到了答案:「烙人!」
    她眯起眼睛,繼續微笑,心頭各種紛雜的思想已經合而為一,
    像山谷中的回音般反覆撞擊的響著:“烙人!烙人!烙人!……”
    可是,在這一片的“烙人”呼號聲中,她看到了一張臉,那女孩的臉!
    曾被她詛咒過,痛恨過,責備過的那張女孩的臉。
    愛瑪感到非常的難受,她跟了其他箱的人說起這件事情,其他人們提出了很多想法,
    他們繼續在說話,她已經把握不住任何一個字的聲浪,
    那些句子從她耳邊輕飄飄的溜過……
    在她自己昏亂的思潮中,
    她只有一個固執而強烈的念頭:「抓住那女孩,擾亂她!騷擾她!」
    她看到的是自己那份被殘酷的現實所踐踏的幻想,
    一切美的、好的、詩一般的、夢一般的幻想,
    全破滅在最最醜惡,最最無情的境況中,
    破滅得那樣乾淨,連一丁點痕跡都找不出來。
    愛瑪猛然發出一聲狂喊,就用兩隻手抓住了外頭打更的的肩膀,一陣亂搖,
    嘴裡亂七八糟的嚷著說:「那個女人!不不!不!那個女人!不!不!我要找她,……我要找她!」
    她哭了起來,把打更的搖得更厲害:
    “那女人在哪?你告訴我,她在哪兒?那女人在哪兒
    ?她在哪兒?……”
    她停下來,打更的被搖得長髮零亂,臉色蒼白。
    她凝視打更的,再掉頭望著隔壁房的門號,呆了片刻,默默的搖頭,自言自語的說:
    “不會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命運不會待我這樣殘忍……”
    在那天的夜晚,愛瑪她們決定去看看真相!
    那女人?或者,那女人真是瘋子,或者,那女人是有什麼苦衷。
    否則,她怎會如此對她讓她置身於害怕之中?……不不,一定不是這樣!
    多半的人都很耐斯,能出了什麼事,他們會告訴她,那女人一定有別的苦衷,
    那麼,就是有別的原因……不不,也不會是這樣!也不能是這樣!
    她猛烈的搖搖頭,和困擾著自己的各個思想掙扎,
    終於,一咬牙,她站正了身子,不管迎接著自己的是什麼,
    她必須面對這已經到眼前的事實。
    橫了橫心,她重重的扣了兩下門環。
    她瑟縮而不安的等在門外,心臟在激烈的跳動著。
    謎底將要揭露了,她忽然覺得軟弱而膽怯,渴望有一個可以逃避的地方,
    甚至希望那兩扇門永遠不要開啟。
    誰知道門後面有著什麼?出於一種第六感,她本能的預感到凶多吉少……
    因為那女人居然不出來應門。
    然後,東箱的男孩在幫她想辦法,那男孩叫了幾句請求她開門的話……
    愛瑪的手抓緊了門上的把手,木頭雕刻的花紋陷進了她的肉裡,她不覺得痛楚。
    瞪著眼睛,她一瞬也不瞬的望著面前這扇門。但還是沒反應。
    而之後那些任意散佈謠言的字條、言語,
    每一個,都像一把利刃,刺得她體無完膚、在過度的震驚和痛楚下,
    她感到全身心都麻木而僵硬起來。
    除了眼睛越睜越大之外,她無法做任何的反應,無法吐出任何一個字的聲音。
    愛瑪仍舊愣愣的,瞪大的眼睛注視在輿論的紙上,卻什麼東西都看不見,
    面前是朦朧的,模糊的,像一團灰色的濃霧。
    心髒在越絞越緊的情況下,只覺得無邊的痛楚,
    痛楚,痛楚……痛楚得麻木、麻木中又混著尖銳的痛楚。
    痛得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帶著滿心的創痕,滿身的塵土,愛瑪就此關進了房門。
    來敲門的是西箱的一位跟她一樣遠道而來的朋友,
    她顫巍巍的扶著門,以不相信的眼光望著憔悴得幾無人形的愛瑪。
    愛瑪喘息著靠在門上,閃動著淚眼,急迫的問:“妳來做什麼呢?”
    “妳?妳,”友人口吃的望著愛瑪,
    把顫抖的手壓在愛瑪的肩膀上:“妳,妳難道不知道去年她也是如此逼走二夫人的嗎?”

    【黑人版 作者 匿名】

    say what?!!
    aiyo! yo! yo!
    Hell no, she ain’t tellin’ yo the truth yo foolz!
    listen up! y’all.
    dat biyatch bang my fuckin’ wall since da day me rolled into the mad house yo.
    every time when i’m chillin’ with my homiez, doin’ all that fancy nasty shitz yo probably barely imagine about in front of my fucking webbie, dat bitch bangin’ my motherfucking wall like crazy!
    me told da big daddyz in da house about every time i tried to let my homies cum on their screen and tha crackhead bitch always fucking distrubing me by slaming my wall. y’all don’t believe what da big daddy said about this.
    he told me to chill and warm me don’t fuck with dat bitch, becuz she’s got like deep throat and shit! and owned by da big daddyz.
    hell no!! me fucking sucky sucky like a vacumm machine, and my throat is mos def deeper than she got!
    da bitch is hardcore, she was like banging my wall and try to crack in my house yo, hell no, ain’t nobody crack in my motherfucking crib, i’m tellin’ ya!
    anywayz, i’ve heard someone told me like she always fuck with bitchz next door. yo yo, me no pussycat aight? me aginst da whole and will fuck this bitchz up and pwn her ass like nobody, i say nobody! aight????

    【佛經版 作者:匿名】

    一時番女在天龍國
    苦言鄰女不行正行
    鄰女誑語欺我不諳漢文
    吾至離鄉以來,晝夜憶戀
    爾時,鄰女自孟秋以來
    日日擊牆,煩擾清夢,寢食難安
    善君曰:「南閻浮提眾生舉身動念,無不是罪,無不是業
    百千罪狀,能於十齋日廟前誦經懺悔
    是諸不如意事,漸漸消滅,即得安樂
    復次番女曰:「吾沐身移步婆母大壽,鄰女皆惡聲驚擾,或諸恨事多來忤身」
    善君曰:「此為諸惡因果報之,須發懺心,今生苦樂,前世各修,三千世界,眾生因以此戒三省吾身,悔初業念,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番女復曰。」
    吾告社管,舍管輕之
    是夜驚見窗牘鄰女臉及,驚怖惡恐,魂不守舍
    我怒欲復加之,攜男眾行,越檯擊窗
    無料鄰女驚怒,忿曝吾行,天龍阡陌,無不責備
    善君曰:「善哉善哉,無量壽佛,己所不欲,推己及人,汝之妄行,是為著相,勿有所執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善君在此勸民。」

    善報惡報,早報遲報,終須有報
    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你知我知

    【甄嬛傳版 感謝Kimberly Wang補充】

    臣妾聞此事端 著實震驚
    這豈非是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
    臣妾不才 中原大字是識也不識幾個 因而才未能為自身辨白
    臣妾從未做過任何傷害後宮妃嬪以及皇嗣之事 還請皇上明鑑啊!
    自搬入台大宮那一日起 x妃娘娘仗著自己乃是一宮主位 屢次深夜來訪
    好些時候臣妾已經睡下 x妃娘娘她仍是不顧宮女的規勸 執意闖入苑裡敲門 臣妾門上的窗紙都被那護甲給刮破了!
    皇上若不信 臣妾命人帶了整扇門來 皇上您看 這蜀地進貢的上好窗紙已破去大半 臣妾並非信口雌黃啊!
    臣妾曾多次將此事回稟給皇后娘娘
    但皇后娘娘說 x妃娘娘是一宮主位 無論做什麼也是為了自己宮裡頭著想 與臣妾同為姐妹 臣妾應當多體恤才是
    臣妾區區一個貴人 無法與身在妃位 又是一宮主位的x妃娘娘相抗衡啊
    臣妾在台大宮中是日日憂患 夜夜驚思 輾轉難以入眠錒
    直到那一日 y貴人與z嬪來與臣妾作伴 說起這事
    y貴人說 皇后娘娘是個好性子的 但妳我都是皇上的人 也絕不是一味好欺負的
    這才與她們二人一同前去拜訪了x妃娘娘
    臣妾跟x妃娘娘說 臣妾等素來景仰娘娘 希望能為娘娘分憂 一親娘娘芳澤
    但娘娘卻大發雷霆 砸了z嬪帶去的東阿阿膠不說 還命小o子將臣妾一干人趕了出去
    說是要將這等以下犯上的不敬之事回稟了給皇上知道
    臣妾冤枉 請皇上做主啊!

    【毛澤東孫子版 作者 jessica35354】

    呃...這個....我想說...這個啊.....在這.這.........
    這個事實就是...這個....我無意在這個...這...就是啊....我沒有這個意思要....
    做這個....也就是說這個...打擾任何人的事情...
    我的鄰居這個...呃....我想從側邊講這麼一個...也就是說這個...我啊...搬來這個..
    呃...這一個...也可以說是在九月的時候...我搬來這麼一個..就是說...現在這麼一個..
    換個邊來說好了....這個...我啊...每一次想....也可以說成這個我從像現在這個...
    我要跟祖母做...這麼一個...呃....我啊...每次都要強調的這...也就是這個...
    談到我跟管理員強調的這個....呃...也可以說是這樣一個我們談過的這個.....
    有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就是敲牆壁...敲牆壁嘛....我想談關於這個...敲牆壁的這..
    我啊...強調這個...敲牆壁...我用著我的電腦啊這個...他卻又再敲牆壁...這是我很..
    這也可以說是這個...
    突然這個...她的一張臉換個邊說這個....也就是這個...呃....跑到我窗前啦這...
    我想強調的是這個...她這個這樣做...根本就是這個...侵犯了...
    也可以說是侵犯了我的隱私嘛....
    這個...呃....我想表達的是這個...所有的這一個外籍學生這個...這個...怎麼說呢?
    我想強調的是每一個人..這樣一個...都知道這個...呃....這個事情...
    但這個...怎麼說呢....她還...這個...我們想要做這樣一個...呃...這一個事情...
    也就是說這一個...我們一直強調的這個...看這樣一個窗戶...呃...也可以換個邊...
    她也一直作這樣一個...我們說過的這一個事情....
    簡言之...當然這樣一個...這我們也只有...這一個其實嘛...我想強調的重點是...
    那時候這一個....換個邊說...這個我們只有一個...其實可以說是這樣一個...
    就只有這麼一個男同學....但她卻這個...根本就是這一個...其實簡單來說呢...
    就是這麼一個動作...也可以說成這個抱怨的動作...而她這個到處去做...
    這個....呃....我感到非常疑惑這個...

    【程式語言版 作者 GreatShot (cooper6334補充)】

    //有個emma
    //有個emma
    Emma emma = new Emma();

    //emma.setCountry(“Sweden");
    //設定emma的初始值 國家:丹麥 學校:台大 會不會講中文:不會
    //被打擾的次數:0 剩餘上課的日子:180
    emma.setCountry(“Denmark");
    emma.setSchool(“NTU");
    emma.isSpeakingChinese(False);
    int NumOfAbused=0;
    int SchoolDay = 180;

    //無窮迴圈
    while(True)
    {
    –SchoolDay;
    //嘗試執行try內的程式,收到意外則跳到意外處理

    try
    {
    //emma聽音樂(大聲)
    //emma上Skype(阿媽)
    //emma開趴
    emma.ListenToMusic(VolumeENUM.loud);
    emma.Skype(FamilyENUM.GrandMother);
    emma.Party();

    //如果emma被打擾
    if(emma.Abused())
    {
    //被打擾次數+1
    ++NumOfAbused;

    //如果被打擾次數少於5次
    if(Abused < 5 ) { //關門(超大聲) //製造噪音(超大聲) emma.CloseDoor(VolumeENUM.extremelyLoud); emma.MakingNoise(VolumeENUM.extremelyLoud); } //如果被打擾次數>=5次 而且 上課剩餘日期<5天

    else if(Abused >= 5 && SchoolDay <5)
    {
    //揪1團男生朋友,共6個人
    ArrayList friends = emma.FindFriends(6,GenderENUM.Male);
    //再揪一團台灣的朋友,但是只有小天使一人
    ArrayList friends2 = emma.FindFriends(1,GenderENUM.Male, \
    CountryENUM.Taiwan);

    //叫1團的朋友去敲窗戶
    //叫1團的朋友丟啤酒(海尼根)
    foreach(Friend f: friends)
    {
    f.Hit(“Window");
    f.ThrowBeer(“Heineken Can");
    }

    //emma說(“You will die soon")
    //叫小天使去敲門
    emma.Say(“You will die soon");
    friends2.get(0).Hit(“Door");
    }
    }

    //假如收到約談通知的意外發生了!!
    catch(BeingMeatException e)
    {

    //emma寫信(“Emma希望與大家說的話")
    //emma落跑(TrafficENUM航空)
    emma.WriteLetter(“Emma希望與大家說的話");
    emma.RunAway(TrafficENUM.Air);
    }
    }

    【摩斯密碼版本】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樓下是凶宅要告知嗎 在 [SeventyAge] 柒零年代網路服飾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3-04-17 1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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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民真的是太有才了!

    【真是才華洋溢!您最喜歡哪一個版本呢?】

    在台大宿舍鬧得沸沸揚揚的外籍生砸窗事件。主角之一Emma寫了﹝英文﹞信之後,被很多才華洋溢的年輕人轉翻譯。

    【國語版(正常版) 作者 Depreciable】

    我真的嚇到了,她說的一切沒有一句是真話。
    因為我們不會說中文,所以我不能在這論壇上發言說出真相。
    我們要強調,我們絕對不會意圖傷害任何人。

    自從九月我搬進宿舍後,這位鄰居就一直常常敲牆壁。
    每次當我跟家人聯絡,洗澡或是有任何一點動作,她就會開始敲牆壁。

    太誇張啦!我跟管理員抱怨後,他們只說:「好啦她只是太敏感。」
    她這樣一直敲一直敲,我都沒辦法住下去了,住那一點也輕鬆不了。
    甚至半夜也吵我起來,只因為她知道我這時睡著了(按:所以報復?)

    所以星期五下午,當我安靜在房裡用電腦時,她又開始敲了。

    突然間!她的臉居然在窗戶外面!這根本就是侵犯了我的隱私權啊!
    這是我房間耶,天啊怎麼有人可以這樣,
    其他交換學生在這學期間,都隱隱約約知道這些事情的片段。
    每個人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管理員是死魚都不做些什麼。

    但是星期五晚上我們想到了:「為什麼我們不報復一下,也從窗戶去露臉嚇她?(因為她今天才這樣嚇我)
    所以我們去敲(不知道是敲窗戶還是敲門)啦!
    然後很耐死的說:「嗨拍寫,可以開一下嗎?我們想要跟你踹共。」
    當時只有一個宅宅在敲,而且沒有其他怪異舉動。

    但是她卻編造了這些我們恐嚇她之類的故事。這根本是起笑了!
    而且其實不指我們,她還抱怨所有樓上樓下的鄰居
    去年她有另外的受害者,今天受害的就是我了。
    她會做任何可以騷擾到我的動作。

    沒人這樣講,沒有人!她騙人!假的!欺負我不會說中文!

    【台語版 作者 loveevelyn】

    挖金價五驚到
    黑咧查某豪洨
    恩溝阮抉會工台灣話
    沒法度為嘎低工尾
    挖a厝邊自從挖搬入來丟一直弄門
    打鈣我衝三小伊攏抉弄
    挖低咩起肖阿
    挖五嘎管理阿杯共阿
    伊供黑咧妹阿基洗咖敏幹
    恩溝挖金價凍未條
    因為挖睏a習準伊馬抉弄門
    拜五a習準 伊又勾弄挖a門
    我勾跨丟伊a臉大低窗仔門釘管
    我金抉爽
    全部a高瓦蛤星攏災訝
    管理啊杯攏謀充啥
    打給攏乾嘎怪拐
    拜五a習準阮也弄伊a門
    掐伊出來
    阮家a盪嘎伊工威
    基五己咧查埔弄伊a門
    黑咧查某攏黑白工威
    伊溝一直靠夭
    我伊定恩洗第一a吼伊按呢欺負a郎
    攏洗伊咧豪洨

    【七言古詩版 作者 cwind07】

    所言非實且震驚
    不擅中文未能言
    蓬門初使為君敲
    狂敲即使史凱批
    小二無奈太敏感
    斗室無時能懈防
    午夜夢迴惱人眠
    週末仍敲筆電前
    暮然回首現窗前
    探頭張望驚欲狂
    此事遍傳交換生
    眾覺詭行小二晾
    仿其現窗欲同言
    僅有一人無去死
    含怨訴苦遍街坊
    犧牲非獨我一人

    【周星馳版 作者 gmoz】

    稟大人,小人本住在台女的旁邊,房中有酒又有奴,生活樂無邊。

    誰知那台籍女,他蠻橫不留情, 勾結櫃台目無天,踢我牆壁吵我眠。
    我起身跟他來翻臉,慘被他中文來打扁。

    我奶奶生日要快樂,反被她擾進了房間,吵了我一百遍,一百遍!最後她下線遺恨人間。

    他還將我家人,逐出死蓋闢,流落到江邊。
    我為求得好眠,只有獨自忍耐在床前。

    誰知那台女,他實在太陰險 知道此情形,竟親身來暗算,站我陽台曝露在窗前。
    小人身壯健,殘命得留存。
    朋友得知他氣歸天!此恨更難填。

    為求反霸凌,只好賣身為奴自做賤。
    一邊勤找人,一邊發這篇,發誓要把汙名反,手刃仇人意志堅。
    從此中文字典伴身邊,我銘記此仇不共載天!

    【文言文版 作者 sakuya312108】

    非也,吾大驚。
    彼之言無一為真,無一為真。
    然無奈何,吾等不通漢文,無以言。
    亦不能述其實。
    吾等實無傷人之意。
    彼自吾九月入住以來,日日叩吾牆,
    思蓋批時叩之,賀祖母壽誕叩之,浴亦叩之,
    吾一動則彼必叩之。
    喪亂心智,誠擾也。
    吾亦嘗語於門房,門房曰:「彼女纖敏,慎勿怪。」
    吾實不勝彼擾,難作息於吾室。
    況彼旦夕叩吾牆,三更依然,恐其知吾欲寢而醒吾。
    元月十四,吾於室內弄電腦,彼復叩之。
    而後忽現其面於吾窗。
    吾室乃私室,何以彼得擅窺之!
    怒甚。
    番生有他者,知此事,亦怒甚。
    言何以連月門房俱無動作。
    元月十四夜,
    吾等意彼既侵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亦非過也。
    故越陽台叩其窗曰:「可否開窗談之?」
    此敲窗事,僅一男為之,吾等亦無踰矩之舉。
    然彼竟妄言造假,誠昏也。
    況彼常怨鄰人喧鬧者,
    不分東西上下四鄰,
    去年已有一鄰人遭難,而今為吾慘受其害。
    至於威嚇云云:
    無人威嚇於彼,無人。
    乃其妄言,全無真語。
    奈吾等不通漢文,無可言其實也。

    【文藝版 作者 loveevelyn】

    或許我是被嚇著了吧,
    那謊言如蟬翼般易破。
    還記得那是個微涼的午後,
    我獨自一人抬著行李箱進入了台灣大學的宿舍,
    開始了交換學生的第一天,
    沒想到隔壁竟然有個邪佞的鄰居,
    不斷的輕敲著我的房門,
    她想對我做什麼?
    我不懂 ..
    那是我第一次失眠。
    不僅如此,她也常常打斷我和家人的連絡,
    就連我沐浴的時候她也敲著門,
    她是否將電腦鍵盤裝置在我的房門上了呢?
    我懷疑著。
    我的壓力大到快受不了。
    我向管理員叔叔告知了這件事情,
    「那位女房客只是比較纖細敏感而已」他輕蔑的笑著。
    但我快無法在那裏頭繼續生活下去了!
    我需要睡眠..
    但不行,
    只要我一入睡那噩夢般的叩叩聲將向我襲來
    一月十五日 星期六
    她又扣門了,
    這次是我正在用筆記型電腦的時候。
    我甚至能看到她的臉顯現在窗戶上!
    這是侵犯隱私權嗎?!
    我幾近崩潰。
    其他交換學生也為我打抱不平,
    但是對於管理員都沒有什麼處置這件事情,
    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
    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我們決定調查個清楚,
    在同一天,我們也敲了她的門,
    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沒想到她竟然發了瘋似的,
    到處向其他人亂說話,
    他們或許是同一份子。
    我不會是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我的生命還未完結之前,
    我想她會繼續敲著我的房門 ..
    等等各位,
    我的房門又響起叩叩聲了,
    這真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

    【臺文正書法 作者 Proc】

    哭枵!我有影驚著!
    這完全毋是事實,
    攏是無影!
    但是因為阮袂曉講北京話,所以講阮根本就無法度佇網路頂面(PTT)來應對,
    而且阮無法度講出事實,
    阮「全然」無做過任何傷害別人代誌,
    自九月份我搬入宿舍 時,伊就一直共我闔門(khah mng5),
    逐擺我和阮厝內人咧 Skype 時袸,抑是講咧恭祝阮阿媽生日快樂,
    甚至我咧洗身軀時,伊就會開始共我闔門!!
    根本就是咧起痟!
    我捌(bat)共管理員講起這件代誌,毋過伊只是共我哼哼哈哈(hinn-hinn-hann3-hann3),
    應我講:「好啦,伊只是有淡薄仔敏感爾爾」,
    但是佇我房間,我甚至無法度有一正常生活,
    我從來就無法度佇我房間放予輕鬆,
    伊不三時就咧共我闔門,不管啥物時袸!
    就算講是半瞑時仔,伊就知影我已經睏入眠矣,伊嘛是仝款共我吵予精神。
    拜五下晝時仔,我彼時咧恬靜 使用我 電腦,伊就閣開始闔矣!
    就佇彼時袸,我煞發覺著伊對窗仔門咧共我看!!!
    這會使講是侵害著我 隱私權阿!!
    伊根本就無任何權力,走來偷看我房間!!
    我感覺非常鬱悶。
    其他交換學生,嘛攏知影規學期所發生搭搭(tah-tah-tih-tih) 代誌,逐家攏感覺講。
    管理員對著這件代誌放予恬恬無愛管,根本就是傷過超過!
    拜五下昏,阮就想講,抑無,阮嘛來去共伊 房間看覓好矣,橫直伊下昏時,嘛是攏共款咧共我創治,所以講阮就過去矣。
    今(tann)開始 時,阮先輕輕仔共伊闔窗仔門,講:「你好!敢會使麻煩你開一仔窗仔門?阮想欲共你講幾句仔話。」
    伊煞開始編造一寡啥物險險仔強欲予阮創甲欲死話語!
    這實在是有夠譀古!
    彼當時就干若一查甫咧共伊闔門爾爾,嘛根本無共伊啥款啊 !
    而且伊就開始硩硩念這件代誌,講顯顯予每一人知,
    譬喻講,伊向樓頂樓跤所有 人,攏咧報這件代誌予怹知…
    舊年就有一人就按呢予伊舞甲…到甲今年,衰尾道人換我作!
    伊用盡伊手段,做任何會使予我感覺困擾代誌,
    我特別共矮媌(ba5,破媌 ba5)問講,敢捌講過"你即時就欲死矣!"這款 話?
    「矮媌」共我應講:
    並無任何一人捌講過這款 話!
    無。人。講。過!!!

    【七言絕句版 作者 AKDcsee】

    孟秋時節入寢間,
    鄰女纖性擾吾眠。
    譴夫越檻輕打窗,
    恐嚇屬虛未曾言。

    【元曲版 作者 tmwolf】

    初聞此事,大驚。
    複查其理,皆誤。
    誤誤誤,提筆欲書,卻躊躇,不諳鄉音,真言難吐,雖怒不將他人負。
    九月入住,思鄉情苦,視訊網路,獻桃祖母。
    卻奈何鄰人擊壁宣怒,窺我於窗牘。雖與舍監訴,卻入五里霧。
    前因如此,後果下述。
    孤男臨其門,傾訴我心苦。
    伊女偽此事,波網興眾怒。
    受害豈獨我?去年還一人。

    【廣東話版 作者 jean9402035】

    我真係被驚左!
    冇半D野係真嫁,冇!

    但係,因為我地唔識中文,所以我地根本冇辦法上論壇復文章,我地根本冇辦法同人地講出呢D事實,我地從來冇對人地做出果D傷天害理既野。

    九月份,由我搬入呢間宿舍之後,佢就不停咁敲碰牆,
    次次我要同我屋企人用Skype卿計、或者祝福我生辰快樂,甚至係沖涼果陣時,佢就開始咁敲碰牆!
    我都俾佢搞瘋左!

    我之前同管理員講過呢件事,但係佢好輕鬆既同我話:
    「好喇~果條女係咁敏感架嘛~。」
    她時時都係咁敲牆,我都唔想繼續系呢度住啦!呢種感覺差到爆!

    就算系凌晨,佢知我已經訓既好熟,佢就會吵我起身。
    星期五下午,當我用緊我部NB果陣時,佢又開始左,
    一瞬間我居然睇到佢系扇窗出面咁樣望住我!
    呢根本就係侵害我既隱私權阿!!
    佢根本冇任何權力咁樣偷望我間房!!
    我感到好傷心
    果D交換生都知呢整個學期發生D野
    佢地都覺管理員咁樣唔理睬呢件事都好詭異囉。

    星期五晚上,我地諗住去睇下佢間房,反正佢都系下午做過D野啦,所以我地就去左佢間房,一開始我地輕輕敲左下窗,跟住話:
    「你好!可以打開扇窗咩?我地想同你說D野。」
    真係鬼扯!佢造謠講左一堆佢俾人砸爆扇窗、又差D俾人打呢D野窩!
    果陣時就得條男同佢講野!都冇做D乜特別事,
    跟住佢仲同人地抱怨呢D事,
    例如樓上樓下D唔關事既人全部俾佢講晒,
    上年就有個人俾佢咁樣搞野,今年,呢個衰鬼係我!
    佢係極盡所能地對我搞野。

    我問左Emma 佢有冇講過屌你老母你死左 呢句野,
    Emma 講左,冇半個人講過呢句野!
    冇半個人講過!

    【倪匡版 作者 kuoboy1988】

    我很震驚,在我記述的故事當中,能夠令我震驚的事情不多,但我想這次可以排在前幾名。
    這一切都不是事實,至少不能用現在的科技或地球人的觀點來解釋。

    我精通世界上各國語言,包含極少人會的西藏康巴族人的鼓語,但我不會中文。
    而且我也無法以"不夠科學的科學"來解釋這個真相"科不科學"。
    雖然我脾氣不好,而且自幼受過嚴苛的中國武術訓練,但我不會任意去傷害別人。

    這個故事是從九月開始,我感受到我隔壁的鄰居,從入住之後就激烈的敲打牆壁。
    (這裡提到的鄰居,我那時候還不確定他是否為外星人。所以先用鄰居稱呼之。關於這個鄰居的背景,在我另一個記敘會提到)

    每次跟遠在中國的好友,透過加密的網路電話連線時 或 跟我祖母道賀生日時,都可以感受到隔壁的鄰居在激烈的敲打牆壁。

    我本來對聲音就極度敏感。
    但對於習武者來說,激烈這兩個字在用法上會有所保留,在這裡我形容激烈,可想而知是相當激烈。
    (這裡提到的網路電話,是有一次的故事當中跟好友為了保持不受干擾的連線,而特地使用的。
    地球上,應該沒有任何人可以截取相同的頻道)

    這個激烈的聲響,幾乎要使我瘋狂。
    我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對於保留自我的意志相當有一套。
    所以我不確定那聲響是否帶有現今無法解釋的科技。
    在裡面我一向很低調,所以我採取一般社會的處理方式,也就是告訴管理員。
    但管理員只說:「這個鄰居比較敏感。」
    我不確定管理員的狀況是否正常!
    但我確定這個聲響肯定不尋常!!

    我沒辦法在房間裡面自由生活,我感到非常不自在。
    對於生存,我自然是有我的一套方法。
    包括在最嚴酷的寒山上,或是地下幾萬呎我都待過。
    (這在我的另外幾個記敘當中)
    可是這次我睡不著,因為隔壁的鄰居試圖用我目前還無法解釋的方法吵醒我。

    星期五,我在使用電腦的時候他終於來敲了門。
    並且我看到他的臉,至少當下我認為是人的臉孔。
    他正在偷窺我,有能力偷窺我的人並不多。
    也只有我心中有數的那幾個。
    但他們知道我的脾氣,所以不會這麼做。
    我知道其中一定有非常的理由,一時之間也無法設想。確然明知道非常不禮貌,可是還是只能盯著他看。
    目光竟然無法從他的臉上移開。

    我向幾個我的好友敘述這段事情,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而管理員沒做任何事情,也讓我的幾個好友覺得這件事情更加不尋常。
    至少沒辦法用地球上的科學來解釋。
    我們敲了他的門。
    我忍住我的脾氣說:「不好意思,請妳開個門,我們有話想跟妳說。」

    我不確定對方聽不聽得懂我的語言,也或許他們不需要靠言語來溝通?
    這在我的另幾個記敘有提到。
    熟悉我故事的朋友,都知道我會很客氣的說出這段話,已經是很不容易。
    我已試圖做出最大的讓步!
    在當時,我絕對料不到事情下一步的發展竟然會是那樣!
    而事實上,只有我一個好友敲門。
    我想她向她的同類們所說的話不並是事實。

    也許不同生物,對於社交的感知是不太一樣。
    但我想我見過百種奇怪生物,這已經是我很大的讓步。

    我更是大惑不解,去年我的另一個鄰居也受到他的侵犯。
    但這次換成是我,我仍然試圖去理解原因。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怪,我需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火星文版 作者 awaking05】

    嗚,小艾瑪好難過桑心窩
    這都鼻是真滴辣! >W< 哭哭 Q^Q 窩門鼻會說中國話 也see鼻懂泥們的字 而且才鼻會說謊逆!! 窩們才鼻會企傷害別人逆! Q.Q>
    小艾瑪從搬來新家家後 窩低臭鄰居就粉喜番亂敲人家滴牆壁
    連人家用網路跟窩滴奶奶慶祝生蛋日快樂 她也粉討厭都一直亂亂敲
    哼 小艾瑪非常低生氣!! ˋ口ˊ
    小艾瑪跑企樓下跟他棉說這鍋事情 她說窩滴臭鄰居粉奇怪捏
    可是小艾瑪迷有其他新家家可以住 Q__________Q
    那鍋臭鄰居都一直亂敲人家牆壁 害人家都睡鼻著
    晚上都一直吵人家睡覺覺 都鼻讓人家睡覺覺
    小艾瑪超生氣滴!! >___________________O< 所以有一天小艾瑪就跟好捧由想企她房間玩 給她敲敲門要跟她說話話 可是她都一直鼻要理人家 哼哼 =v= 然後這鍋臭鄰居還亂亂說話 說人家亂罵她 她都碼亂亂說滴 都欺五人家鼻會說泥棉滴中國話 小艾瑪聽惹真滴粉生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寶傑版 作者 jacky66666】

    「好的,哲青,剛剛Emma說她被嚇到了。
    而且當事人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在歷史上是不是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沒錯,寶傑。
    這件事情發生在元朝期間,有一群從歐洲來的商人,被當地的居民誣陷是強盜,還被抓了起來。
    但是他們不懂中文,沒辦法為自己辯駁。
    他們將這件事情寫在草紙上,埋在監房的角落,被現代人給找出來,才還他們清白。
    他們在之後被流放,沒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剛剛哲青說得很好,那我再補充一點。」

    「友驊兄請說。」

    「其實Emma在這之後有講,從她九月搬進台大宿舍之後,她隔壁的鄰居就開始敲她的牆。
    而且連她在用Skype跟奶奶說生日快樂的時候、甚至是洗澡的時候都不放過。
    像這種事情實在是很過份。」

    「很過份是嗎?」

    「最過份的是管理員,當Emma去反應鄰居影響她作息的時候,他什麼也不做。」

    「等等,友驊,你剛剛說管理員置之不理?」

    「千真萬確,這件事情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人是管理員,一個人是我,另一個我不能說。」

    「好,現在Emma講到她連晚上都會被吵醒,還看到有張臉出現在她窗戶前。
    請問皓平,像這樣子的恐怖體驗會給人什麼影響?」

    「好,請大家看看這張照片。
    這是Emma當時在房間打電腦,我跟她合照的情形。
    我們可以看到窗戶的這個角落有張人臉。」

    「請攝影大哥把它放大,現在大家可以看得很清楚。
    這張臉的表情很哀怨,很恐怖,好像有沈冤未雪。
    然後大家注意Emma的表情,她看起來很驚恐,我當時很確定她受到驚嚇。後來…」

    「皓平你先等一下,江教授,你在這張照片裡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皓平兄說得很精準,但是有一點可能沒注意到,就是為什麼這張照片裡除了Emma,沒有人注意到窗戶的那張臉?」

    「那我想這是不是有可能是外星人的腦波操縱,把影像投射到Emma的腦海裡,碰巧被攝影機捕捉到。」

    「但是除了其他的留學生,管理員並沒有注意到有異狀。」

    「那麼也許,也許我們可以假設管理員是外星人。」

    p.s.其他我翻不出來,Toilet只有考五百多分。

    【五言律詩版】

    漢女杜冤謊,夷心自驚慌
    宴興拂壁響,目望倚窗旁
    悽隱纖人側,語殘未能擋
    今暮遺書張,明朝回鄉藏

    【古龍版 作者 brach】

    她很震驚。
    自西域到中原,再從中原到這個東南之島。
    這麼多年的江湖闖蕩,她,從來沒有這麼震驚。

    "震驚"有時候比"不震驚"還要困難得多。
    她的手從來不曾抖過,就算在與﹝西門吹雪﹞那驚天動地的一戰時,她也不曾抖過。
    但這次她卻因為突如其來的震驚,引的握著劍柄的手微微發抖。

    一個人活著,她才會哭,會笑,會高興,會悲傷,也會震驚,要不,就沒有意思。
    她心理喊著。
    但她無言。
    有時候當你有全世界最多的話要講時,你反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也有時候是因為眾人都聽不懂你講的話。

    她從來不主動挑釁任何門派。
    她也從來不曾想過要去傷害任何人。
    但往往拔劍的瞬間,總是在你最不想拔劍傷人的時候。

    她住進客棧已經四個月了。
    從她住進來時,隔壁的姑娘就時常來敲門。
    也許是錦衣衛,也許是少林寺的高手。
    但姑娘練的是當年威鎮八方的金大俠﹝太子神功﹞,"聽聲辨位"的功夫著實了得。

    每當她"飛鴿傳書"給在西域的姥姥,或寬衣解帶,沐浴她那潔白無瑕,豐腴滑嫩的身驅時,隔壁的姑娘便來敲門。

    對一個人了解最深的,常常是他最大的仇人。
    這位敵人總是懂得在她最不想聽到敲門聲時,敲門。
    但她只聽得到敲門聲,卻看不到那位姑娘。

    只有看不見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
    這位姑娘肯定已經瘋了。
    只有瘋子才會做出最冷靜的事。
    唯有瘋了,你才有辦法講出你心內深處最想說的話,最想敲的門。
    這個世界上的人往往都覺得別人都瘋了,只有自己是正常的,但其實他們自己也許才是真正的瘋狂。

    她起身下樓,對店小二說:「等會打點水酒與熟牛肉送來我房。」
    店小二含笑不語,兩眼瞇瞇看著她。

    她掩不住心裡的慌張,直奪口而出:「請問隔壁的客人是誰?何以一直對我敲門相逼?」

    小二道:「是的,那位姑娘是敏感了些。」說完就走回灶房。

    他這樣講是甚麼意思?
    她只有苦笑。
    這間客棧邪門的很,等辦完事,就該立即離開這個小鎮。

    敲門聲漸漸增多了。
    有時她在睡夢中也會被敲門聲驚醒過來。
    但她不能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因為只有驕傲和自信,才是女人最好的裝飾品。
    一個沒有信心,沒有希望的女人,
    就算她長得不難看,也絕不會有那種令人心動的吸引力。
    這就正如在女人眼中,只要是成功的男人,
    就一定不會是醜陋的。

    那天下午,隔壁的姑娘又再來敲門。
    她恬靜地坐在房裡,暗自運氣以對抗暗藏﹝太子神功﹞的敲門聲。

    忽然,窗戶上出現了一張臉!
    這是習武之人的大忌,在別人練功時偷看,"偷拳"是最下等人的行為。

    但往往最下等的人,卻是最成功的人。
    人常常不屑做那些下等的行為,是因為他們不敢,而不是他們不想。
    一個人只要還活著,就難免做些自己本來並不願意做的事。
    每個人一生中都要做一些他本來不願做的事,他的生命才有意思。

    其他住在客棧裡的多是挺胸凸肚的武林豪客,也對隔壁房的﹝太子神功﹞傳人時有耳聞。
    尤其是她以高超內力震攝人心的"敲門七式"

    店小二仍然曖昧著笑著。
    這樣笑,直叫人心裡發寒。

    這夜,她決定不再等待,在黑夜中決鬥不是她最想見到的狀況。
    但是,又有幾場決鬥是她可以自己決定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雖然老生常談,卻往往是她這種刀口舔血的江湖俠女最真實的寫照。

    由木窗往外面的沙漠望去,夜晚仍然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世上雖沒有永恆的黑暗,卻也沒有永恆的光明,所以人間總有著很多悲慘的故事,產生了許多許多哀艷的詩賦,淒涼的歌曲。

    對方是太子派的高手,這一戰,她也有了必死的決心。
    然而,這一生各大小的事,又有哪一次她沒有必死的決心呢?
    但是,死,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容易,尤其是當一個人被痛苦折磨得太久時,反而不會死亡。
    因為他們連勇氣都已被折磨得麻木,也太疲倦了,疲倦得什麼都不想做,疲倦得連死都懶得去死。

    她協同幾個其他門派好手站在門口,氣沉丹田,勁含八脈,運出她七成的內力,往門上衝出一招「霸王扛鼎」!
    但毫無動靜,這一拳像打在綿花上似的。不止門毫無振動,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時眾人在門口都安靜的等著。等甚麼呢?沒有人知道。
    就在那時候,只見一位青衣書生眼見機不可失,運足內力大吼一聲。
    但仍沒有反應。房裡的姑娘像是運起了龜息大法似的。
    她知道,這次的決鬥她輸了,她徹底地輸了。

    一個人如果要做一件事,最好就不要問它的結局。只該問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去做?是不是值得去做?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是不是能夠讓別人快樂?也讓自己振奮?」

    因為生命只不過是一段過程而已。
    結局永遠都不會是可愛的,永遠不會。無論多開心多歡樂多可笑的事,
    到了結局的時候,就不開心不可愛了。

    【村上春樹版 作者 skylight88】

    「噢,這不是真的。」
    愛子看上去比實際年齡稍老些,穿著斜紋外套喀什米爾的薄毛衣,暗紅色的毛圍巾、絲質的黑色褲裙、麂皮皮鞋。
    穿著和平常一樣,都是上等質地品味良好,不過分浮誇的氣質。

    她用彷彿末日降臨般的口氣談論著這件事。
    「被誤解有多痛苦,沒經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所謂痛苦這種事情並不能簡單地一般化。
    各種痛苦都個別擁有不同的特性的喲。你明白嗎?」

    「多多少少。」我還在思考她話裡更深的涵義。

    「個別的特性…」

    「是的。語言當然會是個問題,雖然長久以來佔據著我心中絕大部分的是純粹的憤怒,但至少那個時候不是這樣。
    雖然不能說完全消失了,應該說是代替吧,關於無法用語言清楚表達的那些,我想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才對。」

    「就好像從不停歇的無慈悲的駕馭者那樣。」我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黑暗中點起一根Seven Stars,店裡正播放著西貝流士的小提琴協奏曲。

    「從九月開始,那個不尋常的聲音就一直出現在我的生活範圍。像是被監視一樣。
    包括我在洗澡或是和家人視訊時都不曾停歇。

    那規律的敲擊像是要透漏什麼訊息,尖銳而響亮,我被那刺穿的疼痛,直到現在還留在胸口。
    說不定永遠也不會消失。
    或許那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東西,只是我一直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而已。」

    愛子續點了一杯威士忌加冰塊,幫我叫了杯金通尼。
    她繼續說著被看著的事情,那讓她不得不馬上離開那個房間。

    現在立刻,她說著。
    那口氣是令人無從反駁的徹底。
    從那表情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混亂,像是梵谷的顏料被全數掉換包成水彩那樣,那我知道那確實有什麼,無法用語言表達的什麼。
    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星期五的時候她正在房裡寫作,用文字處理機將累積了數個禮拜的想法整理清晰。
    她每天固定清晨五點起床,泡杯黑咖啡看過早報後便繼續提筆創作。
    如果冰箱的食材用盡,她會到兩條街外的麵店點份天婦羅蕎麥麵。約十點左右入睡。
    這樣的作息她應該已經相當地熟練,或者說自然。

    但自從被監視後,時間對她而言已經不是一個概念。
    特別是那個下午,那個什麼正式的介入了她的世界。

    「這是起點吧。」
    我把煙吸入肺底,等待身體充分吸收後再深深的吐出來。
    「有什麼理由不得不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十二月底的寒風讓我的腦袋也都凍僵了。

    「我也無法理解。這件事就連警衛也不想插手,對方的背景似乎相當複雜。想一個人解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愛子搓著雙手低頭像是在算著腳步。

    「怎麼說?」

    「除了聽聲音的人,還必須有一個接受者,那聲音才能算是完整。」愛子的臉扭曲著。

    我抬起頭,天空浮現著兩個月亮。

    P.S. 村上春樹時常使用用來強調文字的點基於排版的關係省略。

    【新加坡式英文版 SINGLISH版】

    Uncle我跟你講HA,我真的很SHOCKED 列!
    Reelly! All she say is NOT True OK!
    But huh, 我華文很差的嗎, so cannot write in folum lor!! So BO PIAN (福建話, 沒辦法) La
    We don do such kind of thing one!!!
    1st day 住的時候, 他就每天KNOCK我的牆壁, 九月就START了 !
    每次我跟我 FAMILY SKYPE, 還是跟我阿嬤講HAPPY BIRTHDAY, or 沖涼的時候HUH,他就會KNOCK LOR!!
    真的很肖, you know???

    【平偉哥版 作者 ilybj】

    我真的想上法院了,她說的一切沒有一句是公道價。
    因為我們不會說話大聲,所以我不能在這論壇上發言說出公道價是8萬1。
    我們要強調,我們絕對不會意圖找人起爭議。

    自從九月我搬進新機車行後,這位該死鄰居就一直常常大聲。
    每次當我跟家人聯絡,洗澡或是有任何一點動作,她就會開始大聲。太誇張啦!

    我跟村幹事抱怨後,他們只說:「好啦她只是太北七。」她這樣一直敲一直敲,我都沒辦法住下去了,住那一點也輕鬆不了。
    甚至半夜也吵我起來,只因為她知道我這時睡著了(按:所以起爭議?)

    所以星期五下午,當我安靜在用煞車皮時,她又開始敲了。
    突然間!她的臉居然在窗戶外面!這根本就是侵犯了我ㄚ!
    這是我機車行耶,天啊怎麼有人可以這樣,
    其他交換學生在這學期間,都隱隱約約知道這些事情的片段。
    每個人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村幹事當我王八蛋都不做些什麼。

    但是星期五晚上我們想到了:「為什麼我們不報復一下,也從窗戶去露臉嚇她?
    (因為她今天才這樣嚇我)
    所以我們去敲(不知道是敲窗戶還是敲門)啦!
    然後很耐死的說:「嗨拍寫,可以開一下嗎?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坦蕩。」
    當時只有一個宅宅在敲,而且沒有其他怪異舉動。
    但是她卻編造了這些我們恐嚇她之類的故事。

    這根本就是想上法院了!
    而且其實不指我們,她還抱怨所有樓上樓下的鄰居
    去年她有另外的受害者,今天受害的就是我了。
    她會做任何可以騷擾到我的動作。
    沒人這樣講公道價的,沒有人!她騙人!假的!
    欺負我,因為我不會說我的公道價是8萬1!

    【中國外交部 發言人版】

    我方在此嚴正聲明,關於﹝在寢室內洗漱﹞、﹝上網﹞、﹝向外祖母祝賀生日﹞,均屬我方內政,絕不容他人干涉。

    對方在窗外,不當侵犯我領空領海的行動,是對我方的嚴重挑釁和干涉,我方對此表示強烈抗議和不滿。

    我方不斷重申,對於窗外的領空領海,我方擁有﹝不可侵犯﹞和﹝無可爭辯﹞的神聖主權。

    過去的數個月裏,我方對此已保持最高的克制。但對方一再無視我方底線,變本加厲,並圖謀與﹝管理員﹞訂定所謂﹝2+2安保條約﹞,我方將堅決採取一切行為來維護我方的主權和領土完整。

    我方堅決反對一切升級挑釁行為,也在此重申我方擁有“贏得戰爭”的能力。

    【瓊瑤版 作者 mayshinday】

    不,這怎麼可能是事實,當我看到了新聞上的報導,
    我的心就像碎了的玻璃一片一片的破裂了..
    不,這怎麼可能是事實,我乃冰清玉潔的一介女子,
    怎麼能接受這樣此樣的控訴,
    我的心就像碎了的玻璃一片一片的破裂…
    這事該如何說起呢?
    小女子在這一路上,帶著股狂熱和勇氣,千辛萬苦的尋到台灣,
    日日夜夜,腦子裡只有一個單純的念頭,找到金宅大門!
    在這個念頭下,多少的苦都挨過了,多少的罪都受過了!
    儘管不明白怎麼說台灣話,也不會書寫台灣文字,
    但是滿腹的猶豫和不安我都一一忍受過來了,
    更甭提小女子我會忍心去傷害任何一位、任何一位朋友呢?
    我縱使有千百般的委屈、有說不出口的難言,
    小女子也絕對不會去傷害任何一位、任何一位朋友的啊!
    我想那大約是在金色秋天吧,楓葉轉紅的讓人心醉,月娘也化作圓盤之際,
    小女子從西方深院大宅院搬入了長宅大院,
    在這裡我快樂、無憂無愁、愛唱歌、愛笑也愛鬧,
    我的笑語之聲,隨時隨地飄浮在那棟古老的宅子和深廣的花園裡。
    沒多久,我隔壁那廂不知怎地時常在我的牆壁上敲敲打打,
    是敲敲打打吧,我猶豫和不安,但是我仍不敢去確認。
    只是她就連我與嬤嬤在祝賀大壽,敲敲打打聲也不肯放過人家,
    或許隔壁住著的是位發瘋的女子,我心想或許他是被老爺子關起的姑娘,
    但卻不敢去確認,在這深院裡頭很多事情還是別知情的好。
    雖然我擔憂、我不安、我難受,但我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試想一個單身的女子,迢迢千里的來到長宅大院,
    從西方來到東方,還去質問他人,
    他們會嘲笑我,會輕視我,會認為我下賤,淫蕩,和無恥!
    愛瑪的外表是憔悴的,長途跋涉的疲累,加上這幾個多月的相思之情,
    以及這幾個日子來的聲音干擾,把愛瑪折磨得瘦損不堪。
    小女子曾與打更的訴說這件事情,
    然而打更的楞了愣只說了:「隔壁的小姐很敏感,您就將就將就點吧。」
    但是這種聲響一回又一回,我的不安也一晚又一晚的壟罩著我,
    我害怕、焦慮、甚至發冷,我的內心一層又一層的被澆下冰水,我睡不成眠。
    在無數個夜晚,我時常起身走動,想尋出那聲音背後的意圖,
    儘管那是危險且恐怖的,但是我已經受不了了,我內心極度的感到憤怒,
    我一回又一回的忍受,難道我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受嗎?
    一次又一次的忍受,又能夠換到一天或一刻的安寧?
    在那個事情發生前的下午,
    那聲響又在愛瑪房間中響起,一聲又一聲的敲入她心,
    她靠在房間的牆上喘息,渾身上下,如同被幾千萬個人拉扯著、撕裂著,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套房”?
    這就是她寧可犧牲所有的東西來換取的“套房”?
    她用拳頭堵住了嘴,倚在牆上,痛苦的搖著頭,
    心裡在不斷的,反覆的呼喊:「不!不!不!不!不!」
    許多時候,“意識”是人最大敵人。
    當愛瑪無目的的在房間裡閒蕩著時,她最希望的,是能沒有意識,沒有思想。
    希望自己能化為一縷煙,一片飛灰,被風吹過,就消滅得無影無痕!
    但是,她有思想,有意識,她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
    她感覺到那始終徹骨徹心的疼痛。
    當被被房間冷氣吹得四肢冰凍,而疲倦得無力再舉步的時候,
    她跌坐在床沿上,用手捧住焚燒著的頭顱,
    喃喃的說:「現在,我還剩下什麼?」
    抬起頭來,她望著那鏤花的窗格發呆,對自己凄然微笑,
    自語的說:“當什麼都不剩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她自己找到了答案:「烙人!」
    她眯起眼睛,繼續微笑,心頭各種紛雜的思想已經合而為一,
    像山谷中的回音般反覆撞擊的響著:“烙人!烙人!烙人!……”
    可是,在這一片的“烙人”呼號聲中,她看到了一張臉,那女孩的臉!
    曾被她詛咒過,痛恨過,責備過的那張女孩的臉。
    愛瑪感到非常的難受,她跟了其他箱的人說起這件事情,其他人們提出了很多想法,
    他們繼續在說話,她已經把握不住任何一個字的聲浪,
    那些句子從她耳邊輕飄飄的溜過……
    在她自己昏亂的思潮中,
    她只有一個固執而強烈的念頭:「抓住那女孩,擾亂她!騷擾她!」
    她看到的是自己那份被殘酷的現實所踐踏的幻想,
    一切美的、好的、詩一般的、夢一般的幻想,
    全破滅在最最醜惡,最最無情的境況中,
    破滅得那樣乾淨,連一丁點痕跡都找不出來。
    愛瑪猛然發出一聲狂喊,就用兩隻手抓住了外頭打更的的肩膀,一陣亂搖,
    嘴裡亂七八糟的嚷著說:「那個女人!不不!不!那個女人!不!不!我要找她,……我要找她!」
    她哭了起來,把打更的搖得更厲害:
    “那女人在哪?你告訴我,她在哪兒?那女人在哪兒
    ?她在哪兒?……”
    她停下來,打更的被搖得長髮零亂,臉色蒼白。
    她凝視打更的,再掉頭望著隔壁房的門號,呆了片刻,默默的搖頭,自言自語的說:
    “不會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命運不會待我這樣殘忍……”
    在那天的夜晚,愛瑪她們決定去看看真相!
    那女人?或者,那女人真是瘋子,或者,那女人是有什麼苦衷。
    否則,她怎會如此對她讓她置身於害怕之中?……不不,一定不是這樣!
    多半的人都很耐斯,能出了什麼事,他們會告訴她,那女人一定有別的苦衷,
    那麼,就是有別的原因……不不,也不會是這樣!也不能是這樣!
    她猛烈的搖搖頭,和困擾著自己的各個思想掙扎,
    終於,一咬牙,她站正了身子,不管迎接著自己的是什麼,
    她必須面對這已經到眼前的事實。
    橫了橫心,她重重的扣了兩下門環。
    她瑟縮而不安的等在門外,心臟在激烈的跳動著。
    謎底將要揭露了,她忽然覺得軟弱而膽怯,渴望有一個可以逃避的地方,
    甚至希望那兩扇門永遠不要開啟。
    誰知道門後面有著什麼?出於一種第六感,她本能的預感到凶多吉少……
    因為那女人居然不出來應門。
    然後,東箱的男孩在幫她想辦法,那男孩叫了幾句請求她開門的話……
    愛瑪的手抓緊了門上的把手,木頭雕刻的花紋陷進了她的肉裡,她不覺得痛楚。
    瞪著眼睛,她一瞬也不瞬的望著面前這扇門。但還是沒反應。
    而之後那些任意散佈謠言的字條、言語,
    每一個,都像一把利刃,刺得她體無完膚、在過度的震驚和痛楚下,
    她感到全身心都麻木而僵硬起來。
    除了眼睛越睜越大之外,她無法做任何的反應,無法吐出任何一個字的聲音。
    愛瑪仍舊愣愣的,瞪大的眼睛注視在輿論的紙上,卻什麼東西都看不見,
    面前是朦朧的,模糊的,像一團灰色的濃霧。
    心髒在越絞越緊的情況下,只覺得無邊的痛楚,
    痛楚,痛楚……痛楚得麻木、麻木中又混著尖銳的痛楚。
    痛得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帶著滿心的創痕,滿身的塵土,愛瑪就此關進了房門。
    來敲門的是西箱的一位跟她一樣遠道而來的朋友,
    她顫巍巍的扶著門,以不相信的眼光望著憔悴得幾無人形的愛瑪。
    愛瑪喘息著靠在門上,閃動著淚眼,急迫的問:“妳來做什麼呢?”
    “妳?妳,”友人口吃的望著愛瑪,
    把顫抖的手壓在愛瑪的肩膀上:“妳,妳難道不知道去年她也是如此逼走二夫人的嗎?”

    【黑人版 作者 匿名】

    say what?!!
    aiyo! yo! yo!
    Hell no, she ain’t tellin’ yo the truth yo foolz!
    listen up! y’all.
    dat biyatch bang my fuckin’ wall since da day me rolled into the mad house yo.
    every time when i’m chillin’ with my homiez, doin’ all that fancy nasty shitz yo probably barely imagine about in front of my fucking webbie, dat bitch bangin’ my motherfucking wall like crazy!
    me told da big daddyz in da house about every time i tried to let my homies cum on their screen and tha crackhead bitch always fucking distrubing me by slaming my wall. y’all don’t believe what da big daddy said about this.
    he told me to chill and warm me don’t fuck with dat bitch, becuz she’s got like deep throat and shit! and owned by da big daddyz.
    hell no!! me fucking sucky sucky like a vacumm machine, and my throat is mos def deeper than she got!
    da bitch is hardcore, she was like banging my wall and try to crack in my house yo, hell no, ain’t nobody crack in my motherfucking crib, i’m tellin’ ya!
    anywayz, i’ve heard someone told me like she always fuck with bitchz next door. yo yo, me no pussycat aight? me aginst da whole and will fuck this bitchz up and pwn her ass like nobody, i say nobody! aight????

    【(古龍) 劍.花.煙雨江南版 作者 黄葉飄】

    艾瑪的心情顯得很輕鬆,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來到言語不通的江南。
    然而看見滿街都是純樸的老百姓,辛勞了一整天,終於要享受難得的閒暇,雙頰被凍得紅通通的孩子互相追逐著,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人。
    ----縱使是艾瑪的長袍裡,懷著一把七寸三分的飛刀。

    九月十五。
    夜。

    假如在秋天的夜裡,有一個旅人來敲敲你的門,問說:「我又冷又餓,可不可以進來休息一下?」
    只要還有一點人性,絕對沒有人會拒絕。

    然而今夜情況不一樣。
    來人敲的不是門,而是艾瑪房間的牆。
    艾瑪皺了皺眉,忽然看到牆縫出現了一張紙條,帶著一抹淡淡的蘭花香氣。
    一張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東西。

    「洗淨你的脖子。因為今夜,我將割下你的人頭。」

    沒有署名,紙條最下方只畫了一朵蘭花。

    艾瑪瞪著這張帶有蘭花香氣的紙條,臉上肌肉突然扭曲變形,就好像手裡的紙條突然變成一條毒蛇。

    這不是故事的結局。
    事實上,這個故事才剛剛開始。

    只要在艾瑪在房裡有一舉一動,就好像有無形的眼睛在看著她,並不時敲打牆壁,從裂開的牆縫塞進東西。
    有時是一朵鬱金香,有時是一張信箋,有時是一朵紙花。

    縱然艾瑪的神經堅韌得像雪地裡的老竹子,也有繃斷的一天。

    ----恐懼就像一顆浮在水面上的球,你越壓下它,它反彈的力量越大。

    這一天,牆壁又被敲得轟轟作響,隨著振動從牆縫掉出來的東西,赫然是一只被撕掉人頭的紙偶!
    艾瑪突然像是被擊中肚子一樣,身子彎了下去,不斷的嘔吐,卻吐不出東西,只有滿肚子苦水。

    艾瑪只好去找她在這裡唯一的朋友阿吉。
    阿吉只是淡淡說:「你的鄰居或許只是個性古怪了些。」
    當晚,牆壁仍然傳來敲擊聲。

    鄰居的日記:
    「今天又敲了艾瑪的牆,讓她睡不著覺。
    她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知道真相呢?
    人都要洗澡。
    艾瑪是人。所以艾瑪也要洗澡。」

    這天,艾瑪正在洗澡,又聽見敲牆聲。
    艾瑪大喊:「你可別敲哪,我正在洗澡!」
    敲牆聲卻越來越用力了。
    艾瑪又喊:「你要敲也不要緊,但牆上有扇窗戶,你可別偷看!」

    對大部分男人而言,隔壁有女人在洗澡,就算是用頭把牆撞出一個洞也要偷看的,更何況牆上已經有了窗戶。
    窗戶上立刻被戳了一個洞,露出了一隻眼睛!

    艾瑪沉住氣,嬌笑道:「你怎還不進來?」
    話沒說完,她的手裡奇蹟般出現了一盒「暴雨梨花針」,一百零八支針剎那射出!
    窗外黑影悶哼一聲,飄然遠去。

    艾瑪終於忍無可忍,去找了其他鄰居,卜鷹、要命的小方、楊凡等都聽過這個怪鄰居的事,但誰也沒有看過她的真面目。
    艾瑪只好找她最信賴的阿吉,阿吉卻只能攤攤手,一點用也沒有,所以大家都叫他「沒用的阿吉」。

    今夜艾瑪在等。
    牆上又傳來敲擊聲,艾瑪倏然從椅子上彈起,雙掌翻飛,
    一記開碑手,先把牆打成粉碎!

    ----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

    艾瑪終於闖入鄰居的房間,黑暗中她看到黑影一閃,迅速飄向門外,艾瑪反手一招「摘星勢」,這是司空前輩教她的本事,例不虛發。只覺手上一緊,握著的是一把假髮和人皮面具,鄰居的身影隨即隱沒在門後。

    ----鄰居為何要帶著假髮和人皮面具行事?難道自己認得她?
    ----難道鄰居並不像傳言說是女的,分明是個男人?

    艾瑪想起了那晚,淫邪的眼光透過窗戶在她赤裸的身上打轉,不禁全身發抖。

    艾瑪又突然想起「沒用的阿吉」,最近老是用頭髮遮住一邊眼睛。

    艾瑪的瞳孔突然縮小,心也沉了下去。
    艾瑪無法相信他居然背叛自己,只有無盡的謊言。
    ----最好的鄰居,往往是你最致命的敵人。

    * * * *

    真相就在門外。
    但艾瑪是否有勇氣開門呢?

    艾瑪摸了摸懷中的小刀,突然間挺起了胸,眼睛也亮了。
    當她踏出門外的那瞬間,她又回復成了當年意氣風發、天下無敵的艾瑪。
    只因她想通了,就算真相是個悲劇,但她已愛過、活過、走過。

    門終於被推開了......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是這個樣子的,非要到生死存亡的一瞬間,才能知道結果。
    世間沒有不開的門,也沒有不結局的故事。

    每個悲劇至少都有一種方法可以避免,我希望每一個不喜歡哭的人,都可以想出一個法子,來避免這種悲劇。

    【佛經版 作者 匿名】

    一時番女在天龍國
    苦言鄰女不行正行
    鄰女誑語欺我不諳漢文
    吾至離鄉以來,晝夜憶戀
    爾時,鄰女自孟秋以來
    日日擊牆,煩擾清夢,寢食難安
    善君曰:「南閻浮提眾生舉身動念,無不是罪,無不是業
    百千罪狀,能於十齋日廟前誦經懺悔
    是諸不如意事,漸漸消滅,即得安樂
    復次番女曰:「吾沐身移步婆母大壽,鄰女皆惡聲驚擾,或諸恨事多來忤身」
    善君曰:「此為諸惡因果報之,須發懺心,今生苦樂,前世各修,三千世界,眾生因以此戒三省吾身,悔初業念,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番女復曰。」
    吾告社管,舍管輕之
    是夜驚見窗牘鄰女臉,驚怖惡恐,魂不守舍
    我怒欲復加之,攜男眾行,越檯擊窗
    無料鄰女驚怒,忿曝吾行,天龍阡陌,無不責備
    善君曰:「善哉善哉,無量壽佛,己所不欲,推己及人,汝之妄行,是為著相,勿有所執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善君在此勸民。」

    善報惡報,早報遲報,終須有報
    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你知我知

    【甄嬛傳版 作者 Kimberly Wang】

    臣妾聞此事端 著實震驚
    這豈非是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
    臣妾不才 中原大字是識也不識幾個 因而才未能為自身辨白
    臣妾從未做過任何傷害後宮妃嬪以及皇嗣之事 還請皇上明鑑啊!
    自搬入台大宮那一日起 x妃娘娘仗著自己乃是一宮主位 屢次深夜來訪
    好些時候臣妾已經睡下 x妃娘娘她仍是不顧宮女的規勸 執意闖入苑裡敲門 臣妾門上的窗紙都被那護甲給刮破了!
    皇上若不信 臣妾命人帶了整扇門來 皇上您看 這蜀地進貢的上好窗紙已破去大半 臣妾並非信口雌黃啊!
    臣妾曾多次將此事回稟給皇后娘娘
    但皇后娘娘說 x妃娘娘是一宮主位 無論做什麼也是為了自己宮裡頭著想 與臣妾同為姐妹 臣妾應當多體恤才是
    臣妾區區一個貴人 無法與身在妃位 又是一宮主位的x妃娘娘相抗衡啊
    臣妾在台大宮中是日日憂患 夜夜驚思 輾轉難以入眠錒
    直到那一日 y貴人與z嬪來與臣妾作伴 說起這事
    y貴人說 皇后娘娘是個好性子的 但妳我都是皇上的人 也絕不是一味好欺負的
    這才與她們二人一同前去拜訪了x妃娘娘
    臣妾跟x妃娘娘說 臣妾等素來景仰娘娘 希望能為娘娘分憂 一親娘娘芳澤
    但娘娘卻大發雷霆 砸了z嬪帶去的東阿阿膠不說 還命小o子將臣妾一干人趕了出去
    說是要將這等以下犯上的不敬之事回稟了給皇上知道
    臣妾冤枉 請皇上做主啊!

    【毛澤東孫子版 作者 jessica35354】

    呃...這個....我想說...這個啊.....在這.這.........
    這個事實就是...這個....我無意在這個...這...就是啊....我沒有這個意思要....
    做這個....也就是說這個...打擾任何人的事情...
    我的鄰居這個...呃....我想從側邊講這麼一個...也就是說這個...我啊...搬來這個..
    呃...這一個...也可以說是在九月的時候...我搬來這麼一個..就是說...現在這麼一個..
    換個邊來說好了....這個...我啊...每一次想....也可以說成這個我從像現在這個...
    我要跟祖母做...這麼一個...呃....我啊...每次都要強調的這...也就是這個...
    談到我跟管理員強調的這個....呃...也可以說是這樣一個我們談過的這個.....
    有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就是敲牆壁...敲牆壁嘛....我想談關於這個...敲牆壁的這..
    我啊...強調這個...敲牆壁...我用著我的電腦啊這個...他卻又再敲牆壁...這是我很..
    這也可以說是這個...
    突然這個...她的一張臉換個邊說這個....也就是這個...呃....跑到我窗前啦這...
    我想強調的是這個...她這個這樣做...根本就是這個...侵犯了...
    也可以說是侵犯了我的隱私嘛....
    這個...呃....我想表達的是這個...所有的這一個外籍學生這個...這個...怎麼說呢?
    我想強調的是每一個人..這樣一個...都知道這個...呃....這個事情...
    但這個...怎麼說呢....她還...這個...我們想要做這樣一個...呃...這一個事情...
    也就是說這一個...我們一直強調的這個...看這樣一個窗戶...呃...也可以換個邊...
    她也一直作這樣一個...我們說過的這一個事情....
    簡言之...當然這樣一個...這我們也只有...這一個其實嘛...我想強調的重點是...
    那時候這一個....換個邊說...這個我們只有一個...其實可以說是這樣一個...
    就只有這麼一個男同學....但她卻這個...根本就是這一個...其實簡單來說呢...
    就是這麼一個動作...也可以說成這個抱怨的動作...而她這個到處去做...
    這個....呃....我感到非常疑惑這個...

    【安徒生童話故事版 作者 eggding】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名為「彩織王國」的國家。那裡的每個國民都會縫紉美麗的織物,就連公主、王子也都不例外呢!

    而彩織王國的艾瑪公主為了尋找帥氣、有智慧的王子,離開了自己的國家,到達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就這麼巧的,當時,有一名裁縫師正好在徵求新的幫手。
    這位裁縫師總是戴著一半的面罩,因此不太能見到他的臉。
    但艾瑪公主還是認為這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於是隱藏了公主的身份,成為了裁縫師的助手。
    這位裁縫師還好心的準備了一間有著小窗戶的房間給她。

    入住的當晚,艾瑪公主隱約地聽到了隔壁房間傳來一些聲響。
    當下她不以為意。但是,日子一久,傳來的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吵,艾瑪公主覺得不太對勁了,於是向裁縫師反映這個情形。
    但裁縫師只是淡淡地說:「你敏感得像個碗豆公主似的。別太在意了!隔壁住的只是我的小姪女。」

    一天午後,艾瑪公主獲得了一個難得的休息時間。
    她打開了窗戶,讓陽光灑落於房間,
    坐在椅子上,低頭織著一條已完成三分之二的圍巾。
    (那是準備送給未來將會相遇的那位王子的禮物)

    就在這時,奇怪的聲響再度出現,而且更令人吃驚的是……窗戶旁露出一位小女孩的臉龐。
    哇!艾瑪公主被嚇了好大一跳。
    原來,那就是隔壁房間住的那位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來白白淨淨的,但是卻沒什麼表情。
    但一轉眼的時間,小女孩又不見了。
    艾瑪公主在心裡想,這個小女孩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呢?

    於是當天晚上,艾瑪公主鼓起了勇氣敲了敲隔壁房間的房門……
    「叩!叩!叩!」
    咦?沒有回應?
    艾瑪公主心想:「睡了嗎?還是,隔壁根本沒有人?」
    那晚,艾瑪公主抱著困惑的想法睡去。

    隔天早上,那個小女孩終於出現了,她對著艾瑪說:「妳是公主!妳是公主!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艾瑪公主冒出了好多的疑問。
    「為什麼妳會知道?」
    小女孩又說:「妳昨天把皇冠戴在頭上了!」
    艾瑪公主摸摸自己的頭,咦?有嗎?
    小女孩最後補了一句話:「真正的公主才能織出真正美麗的東西。」
    艾瑪公主想起了自己正在編織的那條圍巾。那是用彩織王國特有的七色線所編織而成的,難怪會被她發現。

    這時,裁縫師從一旁走出,他先摸摸小女孩的頭,然後看著艾瑪公主。
    「其實,是我讓這個女孩觀察妳的。第一次見到妳的時候,就發覺妳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樣,而當時妳身穿的那套衣服,更是用難得一見的布料所製成。所以我心想,妳一定是個很特別的人。果然……我的直覺沒有錯。」

    裁縫師拿下帽子,露出了他的臉龐,他有雙清澈的雙眼、高挺的鼻子以及有著讓所有少女都傾心的笑容。
    「你是……?」艾瑪公主問。
    「我其實是『雲郎王國』的王子,為了尋求真愛,因此展開了旅行。」王子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雲郎』?不就是我們彩織王國的邦交國嗎?」艾瑪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艾瑪,我知道我隱瞞自己的身分是不對的,但是,請妳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王子單膝跪了下來,伸出了一隻手。
    艾瑪公主望著深情款款的王子,突然害羞了起來。
    但她知道她夢寐以求的王子就在她面前了,這就是她一開始的願望啊!
    於是她伸出手,輕輕的搭上了王子的手。

    從此,王子與公主便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沉迷網咖遊戲的宅男版 作者 By影夜】

    身為地獄死神的我真的嚇到了
    來自死靈界的他施展了強烈的幻術
    因為我不懂死靈的招術
    無法向普通人解除幻術
    身為被地獄之主選中的我 必須要向大家講明
    死神不會隨意傷害生命
    自從9月我加入 死靈殲滅兵團後
    這隻強大的死靈就一直施展幻術
    每次當我跟總部連絡 消滅死靈或是回複魔力(以下簡稱回魔)時
    他就趁機施展強大幻術
    太強拉 跟兵團長報告後
    他卻只說:「好啦他只是魔力有點多」
    他這樣一直施展幻術、施展幻術
    我的精神狀態都要受到汙染了
    待在這兵團一點也不輕鬆
    甚至半夜還在釋放大量魔力
    只因他知道我這時在回魔
    (死靈的大量魔力會和抵制死神回魔速度)
    所以星期五 當我安靜的在兵團休息室休息時
    他又開始施展幻術了
    突然間他的頭 懸浮在我的眼前
    這根本是想害我受驚
    這是兵團裡的我的休息室耶
    天阿怎麼有死靈能突破 絕對隔絕結界
    其他兵團的成員在休息期間
    都曾經遇過他的頭懸浮於眼前的驚悚畫面
    每個兵團裡的死神都覺得奇怪
    為什麼兵團長只是個變態只會偷人類女生內褲來聞...
    而不理會死靈的事?
    但是星期五晚上我們想到策略了
    「為什麼我們不學兵團長 做些奇怪的事嚇他?」
    (因為今天被他的懸浮頭嚇到) 所以我們去找他
    「吧嘎押肉!! 出來面對啦!!
    我要跟你好好談談之前兵團長偷你收藏的絕版黃色漫畫的事」
    當時只有一個初級死神在講這句話 而沒有發動攻擊
    但他卻對周圍的人類下暗示(大家都中幻術了)
    讓他們看到死神殘殺無辜人類的殘酷畫面 這根本相反好嘛?

    【程式語言版 作者 GreatShot (cooper6334補充)】

    //有個emma
    //有個emma
    Emma emma = new Emma();

    //emma.setCountry(“Sweden");
    //設定emma的初始值 國家:丹麥 學校:台大 會不會講中文:不會
    //被打擾的次數:0 剩餘上課的日子:180
    emma.setCountry(“Denmark");
    emma.setSchool(“NTU");
    emma.isSpeakingChinese(False);
    int NumOfAbused=0;
    int SchoolDay = 180;

    //無窮迴圈
    while(True)
    {
    –SchoolDay;
    //嘗試執行try內的程式,收到意外則跳到意外處理

    try
    {
    //emma聽音樂(大聲)
    //emma上Skype(阿媽)
    //emma開趴
    emma.ListenToMusic(VolumeENUM.loud);
    emma.Skype(FamilyENUM.GrandMother);
    emma.Party();

    //如果emma被打擾
    if(emma.Abused())
    {
    //被打擾次數+1
    ++NumOfAbused;

    //如果被打擾次數少於5次
    if(Abused < 5 ) { //關門(超大聲) //製造噪音(超大聲) emma.CloseDoor(VolumeENUM.extremelyLoud); emma.MakingNoise(VolumeENUM.extremelyLoud); } //如果被打擾次數>=5次 而且 上課剩餘日期<5天

    else if(Abused >= 5 && SchoolDay <5)
    {
    //揪1團男生朋友,共6個人
    ArrayList friends = emma.FindFriends(6,GenderENUM.Male);
    //再揪一團台灣的朋友,但是只有小天使一人
    ArrayList friends2 = emma.FindFriends(1,GenderENUM.Male, \
    CountryENUM.Taiwan);

    //叫1團的朋友去敲窗戶
    //叫1團的朋友丟啤酒(海尼根)
    foreach(Friend f: friends)
    {
    f.Hit(“Window");
    f.ThrowBeer(“Heineken Can");
    }

    //emma說(“You will die soon")
    //叫小天使去敲門
    emma.Say(“You will die soon");
    friends2.get(0).Hit(“Door");
    }
    }

    //假如收到約談通知的意外發生了!!
    catch(BeingMeatException e)
    {

    //emma寫信(“Emma希望與大家說的話")
    //emma落跑(TrafficENUM航空)
    emma.WriteLetter(“Emma希望與大家說的話");
    emma.RunAway(TrafficENUM.Air);
    }
    }

    【摩斯密碼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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