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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指誰 在 謝銘元:失敗並不可恥但要有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你的天經地義,毀了我的一生!
我曾經接觸過一位單身女士,當時年近四十,一直沒結婚。她是因為嚴重的憂鬱症來找我的。在我們的交談中,她談到了自己的童年成長經歷。
她父母都是小學教師,對她有很好的早期啟蒙教育,在各方面要求也很嚴。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會背很多經典詩文,聰明伶俐,而且認字很早,上小學就讀了不少課外書,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但她父母在她童年時期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這個錯誤發生在她5歲的時候。
起因很簡單,就是有一天她尿床了。父母為此大驚失色,說你2歲就不再尿床了,現在都5歲了,怎麼反而又尿床,越活越倒退了。父母的話讓小小的她非常羞愧,以至於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心裡非常擔憂,好久都沒睡著。但也許是因為太緊張,也許因為前半夜沒睡著,後半夜睡得太香,第二天早上醒來,居然又一次尿床了。這下子,父母特別不高興,說你是怎麼搞的,昨天尿了床,今天怎麼又尿了,是不是存心的啊?當時他們住的是大院平房,有很多住戶,她媽媽一邊抱著溼褥子往外走,一邊說,這麼大孩子了還尿床,褥子曬到外面,讓別人看到多丟人。她爸爸板起面孔嚴肅地警告她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這兩次尿床我原諒你了,再尿床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父母的話讓小小的她內心充滿羞辱感和恐懼,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晚上,她更害怕得不敢睡覺,直到睏得堅持不住,沉沉睡去。結果是,她連著第三次尿床了。這令父母簡直震怒,不但責罵,而且罰她當天晚上不能吃飯喝水。雖然當天因為空著肚子睡覺,沒尿床,但問題從此陷入惡性迴圈中,從那時起,她開始隔三差五地尿床。父母越是想通過打罵來讓她克服這個問題,她越是難以克服。父母可能後來意識到打罵解決不了問題,就開始帶她找醫生看病,吃過很多中藥西藥,都沒有作用,直到成年,仍不能解決。
這件事幾乎毀了她一生。天天溼漉漉的褥子、尿布以及屋裡的異味,是烙進她生命的恥辱印記,她原本可以完美綻放的生命就此殘缺了。考大學時,她取得了很高的成績,完全可以報考名牌 大學,但為了避免住集體宿舍的尷尬,第一志願填報了當地一個學校,以便天天晚上回家。大學四年,她不敢談戀愛,自卑心理讓她拒絕了所有向她求愛的男同學。工作後,談過兩次戀愛,都是男方發現她有這個毛病後,選擇了分手。
她對我說:直到上大學前,她一直認為自己這個毛病是個純生理問題,是一種泌尿系統的慢性病。後來才慢慢意識到是父母的緊張和打罵造成的後果。結束第二段戀情後,她割腕自殺,被救過來,出院回到家中那天,終於在父母面前情緒暴發,瘋狂地向父母喊出她心底積壓多年的屈辱,並以絕食逼迫父母向她認錯。父母似乎終於也意識到問題的來由,雖然沒向她正面道歉,卻在她面前無言地流了幾天淚,痛悔的樣子終於令她不忍,她才端起了飯碗。經過這件事,父母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幾天間就顯得步履蹣跚了。她知道他們已受到懲罰,心中既有渲洩後的舒暢,又有報復的快感。自此,這個毛病居然奇蹟般地開始好轉,發生的次數大為減少。
但她的生活卻無法改變,周圍凡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這個毛病。她像一個臉上被刺字的囚犯,醜陋的印記無法擦去,只好在三十多歲時選擇北上,希望通過環境的改變讓自己活得自在些。但骨子裡形成的自卑和抑鬱無法消退,再加上工作壓力比較大,很小的一點事就會讓她崩潰,對於愛情和婚姻,完全失去再去碰觸的熱情和信心,對安眠藥和抗抑鬱藥的依賴越來越嚴重。後來她信仰了宗教。她說,宗教是唯一讓她感覺安慰並有所寄託的東西。
像一個醫生在晚期癌症患者面前束手無策一樣,我在她的痛苦面前也同樣感到無可奈何。教育中,有太多這樣的蝴蝶效應,本來小事一樁,家長完全可以用輕鬆愉快的態度來解決,甚至不需要去解決,問題也會自行消失。但由於家長用嚴厲的方式來對待孩子,不但無助於問題本身的解決,還會給孩子留下經久難愈的心理創傷,嚴重的甚至可以毀滅孩子一生。
我還見過一個四歲的孩子,父母都是高學歷,奶奶曾是高階主管會計,也很能幹,且非常愛乾淨。家長從孩子一歲半開始,就因為吃手的問題和孩子糾纏不清。據家長講,最初阻止孩子吃手,採用的是講道理,告訴孩子手很髒,不能吃,他們感覺一歲半的孩子能聽懂了。當發現講道理沒用,就來硬的,採用打手的辦法,輕打不起作用,就狠狠打,但這只能起一小會兒作用,孩子一停止哭泣,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把手伸進嘴裡。後來,負責照看孩子的奶奶拿出縫衣針,只要孩子的小手一放進嘴裡,就用針扎一下,並把針掛到牆上,故意讓孩子看到,但這也不能嚇住孩子。後來家長還採用過給孩子手上抹辣椒水、每天24小時戴手套等各種辦法,可是問題始終沒能得到解決,並且越來越嚴重。聽家長說,孩子還特別愛發脾氣,因為一點小事就大發雷霆,可以連續哭嚎兩小時,甚至會用頭猛烈撞牆,全然不知疼痛和危險。
我見到這個孩子時,他兩隻手的大拇指已被吃得變形,兩隻小手佈滿破潰的傷口,傷痕累累,但孩子好像完全沒有痛感,還在用嘴啃咬雙手,用指甲摳開血痂。更糟糕的是孩子的心理也出現嚴重障礙,不會和人交流,別人和他說話,他基本不迴應,目光總是避開,神情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個孩子的遭遇,讓我震驚於家長的無知和殘忍。孩子吃手是多麼正常的一種現象,嬰幼兒最初是用嘴來感知和認識世界的,小手又是離他最近、唯一能讓他自主支配的東西,所以吃手幾乎是所有孩子的本能,根本不需要,也不應該制止。到孩子可以動用自己的其它感知器官認識世界時,自然就不吃手了,就像人學會站著走路後,自然就不願意爬著走了。對於這樣一個自然的認知過程,家長卻要想方設法阻止,而且採用打罵、針扎、抹辣椒水等做法,簡直就是在刑訊逼供啊!一個弱小的孩子,在人生初期就莫名其妙地遭遇綿延不斷的殘酷對待,他的生命怎麼能正常展開,怎麼能不被扭曲呢?!
當然有的孩子對吃手表現出固執的喜好,到四五歲,甚至十來歲,還在吃,這種情況往往和孩子的寂寞或自卑有關,是其它教育問題積澱的一個後果,吃手不過是孩子自我安慰的一種方式。遇到這種情況,家長更不該制止孩子吃手。應該做的是反省自己和孩子交流得多不多、相處方式是否和諧等等,並努力從這些方面去解決。
家長希望用各種規矩培養出孩子各種良好的習慣,而這對孩子來說,卻是自由意志被剝奪,活在日復一日的冷酷對待中。他的世界一直以來太寒冷了,已被厚厚的冰雪覆蓋,所以他下意識地要把自己嚴實地包裹起來,迴避和外界的交流,直到失去正常的溝通能力。這是一個弱小生命對抗惡劣環境的本能反應,畸形的生態環境只能讓他變態地成長。
專門研究兒童神經病的蒙臺梭利博士說過:我們常常在無意中阻礙了兒童的發展,因此,我們應該對他們的終身畸形負責。我們很難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生硬和粗暴,所以我們必須時時刻刻儘可能溫和地對待兒童,避免粗暴。教育的真正準備是研究自己。
教育學和心理學對於嚴厲教育所帶來的損害的研究已經很成熟了,但時到今日,人們對嚴厲教育的破壞性仍然沒有警覺。在我們的教育話語中,人們仍然特別願意談規矩,很少談自由。哪個青少年出了問題,歸結為家長管得不嚴,太溺愛;相反,哪個青少年成長得比較優秀,尤其在某個方面做得出色,會歸功為家長和老師的批評和打罵。
這樣的歸結非常簡單非常膚淺,但越是簡單膚淺的東西,越容易被一些人接受。於是,一頓“要嘛好好彈琴,要麼跳樓去死”的威脅可以讓孩子成為鋼琴家,一根雞毛撣子隨時伺候可以讓孩子上台大,一通把孩子罵作“垃圾”的汙辱可以逼孩子考進哈佛……諸如此類的“極品”行為最容易得到傳播。
人們不肯往深處想一想,嚴厲教育如果真能讓孩子優秀,天下將盡是英才。一個成年人想收拾打罵一個孩子還不容易的事嗎?誰都會!既威脅不到自己,又能把孩子教育好,省心省力,痛快淋漓——可教育是件“秋後算賬”的事,雖然兒童的緩慢成長給了一些人以暫時的幻覺,但裁下罌粟不會結出櫻桃,惡果不知會在哪個枝條上結出。
有位家長,聽人說孩子有毛病一定要扼殺在搖籃中,所以她從女兒一歲多,就在各方面對孩子進行了嚴格的管教。如果孩子不好好吃飯,媽媽會把孩子碗中的飯全倒掉;如果孩子不好好刷牙,家長會把牙刷一折兩半,丟進垃圾桶;不好好背古詩,就用戒尺打手心……在家長的嚴厲教育下,孩子確實被訓練得很乖,按時吃飯,認真刷牙,會背很多古詩。但她發現,剛剛三歲多的孩子,一方面表現得膽小怕事,到外面都不敢跟小朋友玩;另一方面在家裡脾氣又很大,且表現出令人不可思議的殘忍,比如虐待家裡的小貓,把貓尾巴踩住用腳跺,或用沙發靠墊把小貓捂到半死,看小貓痛苦的樣子,她則表現出滿足的神情。一般小女孩都喜歡芭比娃娃,她則對這些娃娃好像有仇,動不動就肢解芭比娃娃,把娃娃的頭和四肢揪下來,甚至用剪刀剪破。媽媽不能理解,她的孩子怎麼這樣?
兒童天性都是溫柔善良的,如果說一個孩子表現出冷酷和殘忍,一定是他在生活中體會了太多的冷酷無情。媒體不時地報道家長虐待孩子或子女虐待老人的的事件,手段之惡劣,令人髮指。同時,追究一些惡性刑事案件的犯罪分子的成長史,幾乎全部可以看到他們童年時代極端嚴厲的家庭教育。可以說,幾乎所有的極端殘忍者,都有一個精神或肉體嚴重受虐的童年。
經常被苛責的孩子,學會了苛刻;經常被打罵的孩子,學會了仇恨;經常被批評的孩子,很容易變得自卑;經常被限制的孩子,會越來越刻板固執……“身教重於言傳”是教育中的一條被時間和無數事件驗證過的真理性的結論,嚴厲教育本身也是一種示範,如果成年人對孩子拿出的是經常性的批評和打罵,怎麼能培養出孩子的自信與平和呢?
放不下嚴厲教育的人,真正的原因是潛意識放不下莫名的恨意。像一位網友說的:有些人小時候常捱打,痛恨父母打自己,長大了發誓絕對不打孩子,可做父母后還是會打小孩。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正常生活是怎樣的。推翻父母不難,但修補父母刻在自己童年裡的缺陷,非常不易。是否認同打孩子,是塊試金石,可測驗出人們在教育上的認識水平。
孩子沒有錯,只有不成熟,如果你動不動認為孩子“錯了”,那是你自己錯了;如果你遇到的孩子是屢教不改的,那是你所提要求不對或一直在用錯誤的方法對待他。我相信教育是件“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事,需要“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地解決。前蘇聯教育家馬卡連柯說過:“如果家庭生活制度從一開始就得到合理的發展,處罰就不再需要了。在良好的家庭裡,永遠不會有處罰的情形,這就是最正確的家庭教育道路。
這裡所說的“良好的家庭”並非永遠一團和氣,而是有矛盾也總能得體地解決。不少人對我從未打過孩子表示驚訝,然後歸因為我的女兒分外乖。事實是,我在和女兒的相處中,也有小衝突,但我從不在孩子面前縱容自己的情緒,經常是自己先退一步,想想在哪裡沒好好理解孩子,自己應該如何改變,也會真誠地向孩子道歉。所以,並不是我的女兒比一般孩子乖,而是她像所有的孩子一樣乖,天下的孩子都很乖,沒有一個孩子是需要用打罵來教育的——只有成人對兒童有這樣的信心,他才能放下心中棍棒,繼而放下手中棍棒。
兒童是脆弱的,成長只需要鼓勵,不需要懲罰,一切嚴厲的對待都隱藏著某種傷害。父母不僅應該放下手中棍棒,更要放下心中的棍棒,心中無棍棒是件比手中無棍棒更重要的事。寬容而飽含真誠的教育,總是最美、最動人的,對孩子也最有影響力。
當然,我不希望給家長們太大的壓力,大家都是凡人,偶爾火氣上來了,實在忍不住,打孩子兩下或罵幾句,這也不會有太大問題,正像一個偶爾吃多了的人不會成為大胖子一樣。身體自有它的調節功能,孩子也自然有他正常的抗挫折能力。並且兒童甚至比成年人更寬容,更能理解並消化父母偶爾的脾氣。孩子最受不了的,是父母經常性的嚴厲和苛刻。
尊重孩子,是大自然的法則,是教育最基本的法則。嚴厲教育的目的雖然也是想給孩子打造出華美的人生宮殿,到頭來卻只能製造出一間精神牢籠,陷兒童於自卑、暴躁或懦弱中,給孩子造成經久不癒的內傷。說它是危險教育,一點也不為過。
摘自報刊文摘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指誰 在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昨天一則即時新聞吸引我的關注,全球首例因為新冠疫情而亡國的國家,在此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有這個國家的存在,竟然被正式記載在維基百科條目裡,我當時震驚了……
名為「赫特河公國」Principality of Hutt River 的私人國家,據報導在龐大的稅金壓力之下,因為新冠疫情的關係,賺不到觀光客帶來的收益,決定宣告破產,販售所持有的土地來清償積欠的債務,從此結束了獨立50年以來的光輝歲月,果真是計畫趕不上變化,終於不敵亡國的命運,澳洲政府倒是鬆了一口氣,這個微型國家願意面對現實,相信對彼此都是一件好事。
把時間拉回到 1969 年,「赫特河公國」的誕生起因於一時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建國之前,該國的李歐納德親王原本只是西澳大利亞的一名平民農夫,因為小麥生產的問題,血氣方剛的他直接跟澳洲政府摃上,他對於政府的處理態度極度不滿,數度溝通卻宣告失敗,於是憤而成立「赫特河公國」,他的農莊範圍所及之處即是國土,一個微型國家就此誕生,感覺超酷的,這名農夫好有 Guts ,沒有揭竿起義,也敢自立為王。
有趣的是,澳洲政府並沒有以「一個澳洲」的原則來要脅赫特河公國,只是不斷透過行政與法律訴訟,希望他們能夠履行納稅的義務,一邊努力催收稅金,而另一邊則是堅持不繳稅來抵制政府,不覺得很和平美好嗎?雖然雙方的對峙局面在今年劃下句點,留給世人很大的啟示,全國百姓只有26人的小國家也積極的對外建立邦交,人口二千三百萬人的台灣還怕什麼?
有沒有一種誤闖平行時空的感覺?
這篇報導讓我聯想到一則著名的都市傳說「來自陶樂德的男人」。幾年前在網路瘋傳的時空旅人經典案例,來跟大家科普一下,首先「陶樂德」不是一個曾經存在於我們這個地球上的國家,你在維基百科上是找不到關於陶樂德的描述,它和「赫特河公國」的命運簡直天壤之別,有人說「陶樂德」位於平行時空的另一個世界。
資料參考出處https://ameblo.jp/siyohtomiyama/entry-12400542756.html
話說 1954 年的夏天,大概是七月的時候,日本東京的羽田機場(一說是成田機場)發現一名男子持假護照試圖入境,於是被海關人員攔截下來,當時這名白人男子蓄著鬍鬚,穿著體面的西裝,提著行李與其他人一同走下飛機,老老實實地排隊等待通關,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
這名男子所說的母語似乎是法語,日語也說得很流利,看上去就是一個經常出差的商務人士,沒毛病嘛。那麼依照程序,海關人員詢問他幾個問題,像是你從哪裡來?來日本從事什麼活動?這次打算待多久?男子表明自己是第三次造訪日本,來的目的是打算和一家往來的日本商社談生意。
當問及他從哪裡來的,此時氣氛變得詭異而緊張起來,因為他說了一個十分陌生的地名,他表示自己是從「陶樂德」來的,海關人員當場懵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不要說海關沒聽過這個國家,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叫做「陶樂德」的這個地方啊,你可以再誇張一點沒關係。
海關人員要他出示護照,上頭簽發護照的國家確實寫著「陶樂德」國,海關人員感到十分訝異,再仔細翻開護照本的內容,確實有入境日本的鋼印,也記載著其他歐洲國家的出入境章,後來警方檢查他的皮夾,發現塞滿了各國貨幣,與其他的商務人士並無二致,但就是無法理解「陶樂德」怎麼會印在護照上,而且還有模有樣的印有國徽和英文。
要說是假護照也未免太扯了吧,當作是怪獸與牠們的產地膩?又不是在拍電影,弄本假護照沒有很難,但是瞎掰一個不存在的國家,是想要惡作劇嗎?把海關人員當白癡是嗎?海關當然二話不說,把這名男子攔下並且拒絕讓他入境。
謎樣的時空旅行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海關人員的大動作激怒了他的情緒,白人男子堅稱他每次都是拿這本護照順利通關,上頭還詳細記載了入境的日期,不可能出錯呀,應該是你們的問題吧,我還要趕時間,何苦這樣為難我呢?隨即遞上他要前往造訪的商社名片,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現在打電話去問對方啊!
男子愈說愈氣,一旁的海關人員和民眾也為他緩頰,有話好好說,別這麼激動,如果中間有什麼誤會,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海關方面也陷入苦惱,從沒發生過類似的情況,於是只好致電給名片上載明的商社,問他們是否認識這名男子,並詢問相關細節,包括業務上的商談等等。
說也奇妙,這家商社是真實存在的公司,但他們並不認識這名男子,既沒聽過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代表的公司,更不知道「陶樂德」的存在,而男子聲稱的商業辦事處,依照他記憶的電話打過去,只聽見話筒傳來,您撥的電話號碼是空號,這條線索看來行不通。
一切都像在雲霧中,教人摸不著頭緒,到底這名男子是精神有問題呢?還是純粹的偷渡客?說謊的技巧並不高明呀,到底打算來日本做什麼?難道是間諜打算來日本蒐集情報?哪有這麼瞎的間諜,用來歷不明的護照妄想通關,是不是太低估日本海關人員的智商?男子再三表明陶樂德國是歐洲的國家怎會沒聽過,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喔,我告訴你,別以為陶樂德人很好惹的,叫你們長官出來!身為歐洲公民竟然被如此對待,我要提出控訴,告你們妨害人權。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羞辱了,實在氣不過,音量也愈來愈大聲,附近的民眾都圍了過來,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湊在一旁看熱鬧。
海關也覺得這名男子很盧,無奈之下只好找人從辦公室拿出一張世界地圖,要男子指出陶樂德的所在位置,男子看了看地圖,不假思索地用手指著一處位於法國和西班牙邊界的地方,一般人可能不曉得那裡確實有個國家,但海關人員也是有做過功課的,那裡有個微型國家從 1278 年正式成立至今,叫做安道爾親王國(加泰隆尼亞語 Principat d'Andorra),一般稱作安道爾。
(以下是維基百科時間)安道爾位於庇里牛斯山脈東南部,旁邊的鄰居分別是法國和西班牙,官方語言為加泰隆尼亞語,通用語言為西班牙語和法語。該國的軍隊是由法國和西班牙共同保護,境內只有管理治安的警隊,既沒有自己的軍隊也沒有自衛隊。
根據維基百科記載,國內居民多信奉天主教。安道爾高山峽谷遍布全境,全國平均海拔高達1,100公尺(3,600英尺)是歐洲地勢最高的國家。它是君主立憲國家,據說是法蘭克王國查理大帝為回報安道爾人與摩爾人作戰,頒布特許狀,允許在其境內設立教區,並任命主教,後來該地區自成一國。二戰期間,安道爾維持中立,長時間以來,安道爾幾乎與世隔絕,只保持與法國和西班牙之間的友好關係,1993年安道爾舉行公投,通過安道爾憲法,並成為聯合國的一員。
讓我們回到事件現場,男子堅稱從未聽說過安道爾這個國家,明明這裡就是陶樂德,跟我瞎說什麼安道爾,陶樂德是至少存在千年以上的先進國家,跟歐洲各國都有良好的互動關係,在各國也設立了商務辦事處和外交領事館,別瞧不起人了,我是歐洲公民,擁有合法的護照入境,有什麼不對?
他強調前二次來日本都有順利通關,為什麼這次不行,好歹說個理由呀,男子爆氣了,他愈說愈不爽,懷疑自己被設局,怕是給人捉弄了,憤怒的他拿著護照指著海關人員聲張自己的權益。
眼看雙方僵持不下,海關人員決定扣留他的假護照,暫時將他拘禁在警衛室,大約待了八個小時,後來基於同情的理由,在相關人員的護送下,請他暫住入境旅館,房間外還派了兩名警衛看守,往上級單位通報後,警方也積極介入調查這名神秘男子的真實身分,對於海關來說,他是一名無國籍的偷渡客,這點是不會錯的,至於真相如何,只能靜待調查。
這名男子待在過境旅館的期間,海關允許他可以在旅館的餐廳用餐,此外限制他的行動自由,只能待在旅館房間,其他哪兒都不能去,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縱使無奈,男子也勉為其難地接受這樣的安排。
男子用完餐回到房間,要在這兒睡上一晚,隔天可能要被遺返出境(能遺返到哪兒呢,一個不存在的陶樂德國?),或是被送去警局繼續接受盤查,還是像《航站情緣》那樣從此住在羽田機場?
無論是哪種情況,總之今天什麼事都不能做了,只能待在房裡看看報紙雜誌和電視新聞,一切只能等待黎明,他內心有說不出的苦悶,他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為陶樂德人有必要受這樣的折磨和委屈嗎?以前來到日本,海關不會這樣對待他的啊,他內心滿滿的疑問得不到解答,坐在房間的床沿,他把頭埋進雙手裡,就這樣一直煩惱著沒有結果的問題,一直累到睡著為止。
到了隔天早上,海關人員偕同警方進入旅館敲他的門,發現毫無回應,覺得有些蹊蹺,該不會是畏罪逃逸或是在房間裡自殺吧,於是找來房務人員開鎖,一行人衝進去,只見房間空無一人,旅行箱、衣物,任何與白人男子相關的跡證全消失了,就連扣留在機場裡的假護照也不翼而飛,男人在旅館房間內從此人間蒸發。
更詭異的是,門外看守的警察也沒有看見男子走出房間,更何況房間位於高樓層,對外僅有一個小窗,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從這裡逃脫的,又不是推理小說的密室,空間環境沒那麼複雜,也沒有空調管道被破壞的痕跡,房間一切物品都在原來的位置上,浴室裡也沒有使用過的跡象,這名男子真的就這樣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名男子到底是誰?是偽裝成商務人士的恐怖分子嗎?還是一個行跡詭異的偷渡客,是精神上出了問題呢,還是謎樣的時空旅人,終於又回到他所在的平行時空?答案至今無人知曉,網上各種討論串眾說紛云,來自陶樂德的男子行蹤成謎。
關於真實的情報,這起事件被記錄在日本昭和29年(西元1954年)的英語雜誌日本時報『週刊ジャパン・タイムズ』的犯罪欄位,當時的記載很簡短,就是有一名外國人攜帶假護照企圖入境被海關攔下,後來被移民官員拘留,這樣簡短的內容。為什麼後來會發展成都市傳說?這就是銀快最感興趣的部分。
來自陶樂德的男人(The Man from Taured)
網路上隨便一查就有各國語言版本的時空旅人故事,在日本鄉民論壇也產生激烈的討論,很有意思,有興趣可以自己找找看。有更多的小說以此故事為創作靈感,像是以下列舉的幾部作品:
保羅貝格 Paul Begg 的《Into thin air: People who disappear》1979年
科林·威爾遜與約翰格蘭特的《The Directory of Possibilities》1981年
托馬斯萊斯曼的《Strange but True: Mysterious and Bizarre People》
布萊恩艾拉斯帕Bryan W. Alaspa《The Man from Taured》2015年
伊恩麥克勞德Ian R. MacLeod的《A tourist from Taured》2016年
(收錄在艾西莫夫科幻短篇精選)
聽說 Amanzon 還投資了拍片計畫,原本預定今年上映,至今還沒有確切的消息。
The Man from Taured Trailer
(先說,這支預告片可能不是真的)
(我已經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是真的)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5wWHSQ6-LpY
2015 年出品的短片
The Man from Taured(片長只有不到 15 分鐘)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QxmkdRWucU
都市傳說 The Man from Taured 搜查短片
(片長 15 分 40 秒,內容包含事件相關偽資料照片)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al5VbLXfIU
言歸正傳,讓我們來看看這起事件的真偽,如果以上陳述屬實的話,真的會有時空旅人從另一個平行世界來到我們這個世界進行商務旅遊嗎?一個聲稱自己國家已存在一千年以上,卻是地球上連聽都沒聽說過不存在的國家,那麼這事情也真是夠離奇了。
網路上有許多津津樂道認為這起事件證實了世界上有平行世界的存在,對於男子為何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並沒有給出任何答案,如果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安道爾,就是男子聲稱的陶樂德國,有沒有這種可能呢,基於某種無法確知的因素,將兩個平行世界忽然間連結到一起,男子從時空的縫隙中穿越來到日本的羽田機場,多麼適合寫成科幻小說呀!
就像伊森霍克主演的《超時空攔截》Predestination(原著小說 All You Zombies 由科幻小說之父羅伯特海萊因 Robert Heinlein 所著)閱讀這則故事的時候,我腦海裡一直想著伊森霍克的容貌,想著也許男子並沒有消失,而是類似《神鬼認證》超展開的劇情,男子其實是失憶的間諜,正在執行一場測試日本海關審查程序的超級任務(純然腦洞大開)。
詳查日本網站關於這則傳說的報導,能回溯到當時那個年代的資料極為有限,日本網友對於事件的來龍去脈也大多都是從歐美散播的資料得知,所以這起「謎樣的時空旅人」很可能原始出處並非在日本,只是剛好在1954年發生過真實的持假護照入境新聞,而有人把不同的故事串連在一起,網路上許多神人努力搜尋資料查找故事的起源,其中有人就翻出了這麼一本奇書。
這個故事最早出現是在1981年《奇聞異事錄詞典》The Directory of Possibilities 作者是科林威爾遜 Colin Wilson 和約翰格蘭特John Grant書中蒐集各種希奇古怪事件,出版年代距離 1954 年已經有點遙遠,一般咸稱其內容可信度不高,而當中的第86頁也只用一段文字簡短帶過「有個手持陶樂德護照的男子來過日本」此外沒有任何詳細的描述。
而這個故事其他版本的細節,很有可能是後來的人加油添醋共同創作的內容,因為這樣的時空穿越故事很吸引人,尤其在冷戰的年代,人們對於目的不明的旅客身上可能潛藏的秘密任務深感興趣,在早期的版本之中,神秘男人的身分並非以法語為母語的陶樂德人,而是出身於寒冷地帶的高加索人,這個身分更符合了冷戰時代的陰謀論想像空間,
接著1998年,在Tomas Simon的「Strange But True: Mysterious and Bizarre People」書中,有提及「有個從來沒聽說的陶樂德國的人來到日本,海關對此作了徹底的調查,卻發現地球上沒有這個國家,這個男子對這個陌生的國家沒有做詳細的說明,一會兒就離開了日本。」
關於平行時空的理論,另外有一本書值得注意,法國作家雅克·伯吉爾(Jacques Bergier)曾於1974年創作一部小說《另一個地球的簽證》(Visa pour une autre terre),有人依據此書內容判定這則都市傳說的虛構性質,用以反駁一些主張平行時空/外星生命/時空旅人的理論,實屬荒誕的無稽之談,因為這部小說就是一本徹徹底底的科幻小說,很有可能「陶樂德國」的故事創作靈感就是汲取自這部小說再加以杜撰而成。
歐美的網友努力追查故事源頭,發現當時的寫手很可能把改寫過的故事(另一個地球的簽證)發表在以獵奇為主題的一些八卦雜誌和小道消息的報刊上,獲得了不錯的迴響,由於通過了不同的報刊轉載,為了加強可信度與可讀性,又增添了不少細節,才變成我們今天所看到的「來自陶樂德國的神秘旅人」情節大致上統一的都市傳說,而昭和 29 年刊載在日本時報的那則假護照消息也只是湊巧而已。
多麼希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神秘旅人,在不久的將來能夠帶給我們更多新的科幻故事題材,讓豐富的想像空間得以延續下去。
綜合整理 / 銀色快手 對於平行時空充滿好奇的人
20200814 PM 11:34 桃園 寫作的房間
另外《來自地球的男人》The Man from Earth 2007年上映
由Richard Schenkman執導,Jerome Bixby編劇的獨立電影
非常好看的一部電影,推薦給大家。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指誰 在 Pearl Wong 黃乙頤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真是很好的文章
教育小孩就是一個自我完善的旅程,我也在學習中
你的天經地義,毀了我的一生!
我曾經接觸過一位單身女士,當時年近四十,一直沒結婚。她是因為嚴重的憂鬱症來找我的。在我們的交談中,她談到了自己的童年成長經歷。
她父母都是小學教師,對她有很好的早期啟蒙教育,在各方面要求也很嚴。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會背很多經典詩文,聰明伶俐,而且認字很早,上小學就讀了不少課外書,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但她父母在她童年時期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這個錯誤發生在她5歲的時候。
起因很簡單,就是有一天她尿床了。父母為此大驚失色,說你2歲就不再尿床了,現在都5歲了,怎麼反而又尿床,越活越倒退了。父母的話讓小小的她非常羞愧,以至於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心裡非常擔憂,好久都沒睡著。但也許是因為太緊張,也許因為前半夜沒睡著,後半夜睡得太香,第二天早上醒來,居然又一次尿床了。這下子,父母特別不高興,說你是怎麼搞的,昨天尿了床,今天怎麼又尿了,是不是存心的啊?當時他們住的是大院平房,有很多住戶,她媽媽一邊抱著溼褥子往外走,一邊說,這麼大孩子了還尿床,褥子曬到外面,讓別人看到多丟人。她爸爸板起面孔嚴肅地警告她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這兩次尿床我原諒你了,再尿床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父母的話讓小小的她內心充滿羞辱感和恐懼,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晚上,她更害怕得不敢睡覺,直到睏得堅持不住,沉沉睡去。結果是,她連著第三次尿床了。這令父母簡直震怒,不但責罵,而且罰她當天晚上不能吃飯喝水。雖然當天因為空著肚子睡覺,沒尿床,但問題從此陷入惡性迴圈中,從那時起,她開始隔三差五地尿床。父母越是想通過打罵來讓她克服這個問題,她越是難以克服。父母可能後來意識到打罵解決不了問題,就開始帶她找醫生看病,吃過很多中藥西藥,都沒有作用,直到成年,仍不能解決。
這件事幾乎毀了她一生。天天溼漉漉的褥子、尿布以及屋裡的異味,是烙進她生命的恥辱印記,她原本可以完美綻放的生命就此殘缺了。考大學時,她取得了很高的成績,完全可以報考名牌 大學,但為了避免住集體宿舍的尷尬,第一志願填報了當地一個學校,以便天天晚上回家。大學四年,她不敢談戀愛,自卑心理讓她拒絕了所有向她求愛的男同學。工作後,談過兩次戀愛,都是男方發現她有這個毛病後,選擇了分手。
她對我說:直到上大學前,她一直認為自己這個毛病是個純生理問題,是一種泌尿系統的慢性病。後來才慢慢意識到是父母的緊張和打罵造成的後果。結束第二段戀情後,她割腕自殺,被救過來,出院回到家中那天,終於在父母面前情緒暴發,瘋狂地向父母喊出她心底積壓多年的屈辱,並以絕食逼迫父母向她認錯。父母似乎終於也意識到問題的來由,雖然沒向她正面道歉,卻在她面前無言地流了幾天淚,痛悔的樣子終於令她不忍,她才端起了飯碗。經過這件事,父母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幾天間就顯得步履蹣跚了。她知道他們已受到懲罰,心中既有渲洩後的舒暢,又有報復的快感。自此,這個毛病居然奇蹟般地開始好轉,發生的次數大為減少。
但她的生活卻無法改變,周圍凡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這個毛病。她像一個臉上被刺字的囚犯,醜陋的印記無法擦去,只好在三十多歲時選擇北上,希望通過環境的改變讓自己活得自在些。但骨子裡形成的自卑和抑鬱無法消退,再加上工作壓力比較大,很小的一點事就會讓她崩潰,對於愛情和婚姻,完全失去再去碰觸的熱情和信心,對安眠藥和抗抑鬱藥的依賴越來越嚴重。後來她信仰了宗教。她說,宗教是唯一讓她感覺安慰並有所寄託的東西。
像一個醫生在晚期癌症患者面前束手無策一樣,我在她的痛苦面前也同樣感到無可奈何。教育中,有太多這樣的蝴蝶效應,本來小事一樁,家長完全可以用輕鬆愉快的態度來解決,甚至不需要去解決,問題也會自行消失。但由於家長用嚴厲的方式來對待孩子,不但無助於問題本身的解決,還會給孩子留下經久難愈的心理創傷,嚴重的甚至可以毀滅孩子一生。
我還見過一個四歲的孩子,父母都是高學歷,奶奶曾是高階主管會計,也很能幹,且非常愛乾淨。家長從孩子一歲半開始,就因為吃手的問題和孩子糾纏不清。據家長講,最初阻止孩子吃手,採用的是講道理,告訴孩子手很髒,不能吃,他們感覺一歲半的孩子能聽懂了。當發現講道理沒用,就來硬的,採用打手的辦法,輕打不起作用,就狠狠打,但這只能起一小會兒作用,孩子一停止哭泣,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把手伸進嘴裡。後來,負責照看孩子的奶奶拿出縫衣針,只要孩子的小手一放進嘴裡,就用針扎一下,並把針掛到牆上,故意讓孩子看到,但這也不能嚇住孩子。後來家長還採用過給孩子手上抹辣椒水、每天24小時戴手套等各種辦法,可是問題始終沒能得到解決,並且越來越嚴重。聽家長說,孩子還特別愛發脾氣,因為一點小事就大發雷霆,可以連續哭嚎兩小時,甚至會用頭猛烈撞牆,全然不知疼痛和危險。
我見到這個孩子時,他兩隻手的大拇指已被吃得變形,兩隻小手佈滿破潰的傷口,傷痕累累,但孩子好像完全沒有痛感,還在用嘴啃咬雙手,用指甲摳開血痂。更糟糕的是孩子的心理也出現嚴重障礙,不會和人交流,別人和他說話,他基本不迴應,目光總是避開,神情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個孩子的遭遇,讓我震驚於家長的無知和殘忍。孩子吃手是多麼正常的一種現象,嬰幼兒最初是用嘴來感知和認識世界的,小手又是離他最近、唯一能讓他自主支配的東西,所以吃手幾乎是所有孩子的本能,根本不需要,也不應該制止。到孩子可以動用自己的其它感知器官認識世界時,自然就不吃手了,就像人學會站著走路後,自然就不願意爬著走了。對於這樣一個自然的認知過程,家長卻要想方設法阻止,而且採用打罵、針扎、抹辣椒水等做法,簡直就是在刑訊逼供啊!一個弱小的孩子,在人生初期就莫名其妙地遭遇綿延不斷的殘酷對待,他的生命怎麼能正常展開,怎麼能不被扭曲呢?!
當然有的孩子對吃手表現出固執的喜好,到四五歲,甚至十來歲,還在吃,這種情況往往和孩子的寂寞或自卑有關,是其它教育問題積澱的一個後果,吃手不過是孩子自我安慰的一種方式。遇到這種情況,家長更不該制止孩子吃手。應該做的是反省自己和孩子交流得多不多、相處方式是否和諧等等,並努力從這些方面去解決。
家長希望用各種規矩培養出孩子各種良好的習慣,而這對孩子來說,卻是自由意志被剝奪,活在日復一日的冷酷對待中。他的世界一直以來太寒冷了,已被厚厚的冰雪覆蓋,所以他下意識地要把自己嚴實地包裹起來,迴避和外界的交流,直到失去正常的溝通能力。這是一個弱小生命對抗惡劣環境的本能反應,畸形的生態環境只能讓他變態地成長。
專門研究兒童神經病的蒙臺梭利博士說過:我們常常在無意中阻礙了兒童的發展,因此,我們應該對他們的終身畸形負責。我們很難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生硬和粗暴,所以我們必須時時刻刻儘可能溫和地對待兒童,避免粗暴。教育的真正準備是研究自己。
教育學和心理學對於嚴厲教育所帶來的損害的研究已經很成熟了,但時到今日,人們對嚴厲教育的破壞性仍然沒有警覺。在我們的教育話語中,人們仍然特別願意談規矩,很少談自由。哪個青少年出了問題,歸結為家長管得不嚴,太溺愛;相反,哪個青少年成長得比較優秀,尤其在某個方面做得出色,會歸功為家長和老師的批評和打罵。
這樣的歸結非常簡單非常膚淺,但越是簡單膚淺的東西,越容易被一些人接受。於是,一頓“要嘛好好彈琴,要麼跳樓去死”的威脅可以讓孩子成為鋼琴家,一根雞毛撣子隨時伺候可以讓孩子上台大,一通把孩子罵作“垃圾”的汙辱可以逼孩子考進哈佛……諸如此類的“極品”行為最容易得到傳播。
人們不肯往深處想一想,嚴厲教育如果真能讓孩子優秀,天下將盡是英才。一個成年人想收拾打罵一個孩子還不容易的事嗎?誰都會!既威脅不到自己,又能把孩子教育好,省心省力,痛快淋漓——可教育是件“秋後算賬”的事,雖然兒童的緩慢成長給了一些人以暫時的幻覺,但裁下罌粟不會結出櫻桃,惡果不知會在哪個枝條上結出。
有位家長,聽人說孩子有毛病一定要扼殺在搖籃中,所以她從女兒一歲多,就在各方面對孩子進行了嚴格的管教。如果孩子不好好吃飯,媽媽會把孩子碗中的飯全倒掉;如果孩子不好好刷牙,家長會把牙刷一折兩半,丟進垃圾桶;不好好背古詩,就用戒尺打手心……在家長的嚴厲教育下,孩子確實被訓練得很乖,按時吃飯,認真刷牙,會背很多古詩。但她發現,剛剛三歲多的孩子,一方面表現得膽小怕事,到外面都不敢跟小朋友玩;另一方面在家裡脾氣又很大,且表現出令人不可思議的殘忍,比如虐待家裡的小貓,把貓尾巴踩住用腳跺,或用沙發靠墊把小貓捂到半死,看小貓痛苦的樣子,她則表現出滿足的神情。一般小女孩都喜歡芭比娃娃,她則對這些娃娃好像有仇,動不動就肢解芭比娃娃,把娃娃的頭和四肢揪下來,甚至用剪刀剪破。媽媽不能理解,她的孩子怎麼這樣?
兒童天性都是溫柔善良的,如果說一個孩子表現出冷酷和殘忍,一定是他在生活中體會了太多的冷酷無情。媒體不時地報道家長虐待孩子或子女虐待老人的的事件,手段之惡劣,令人髮指。同時,追究一些惡性刑事案件的犯罪分子的成長史,幾乎全部可以看到他們童年時代極端嚴厲的家庭教育。可以說,幾乎所有的極端殘忍者,都有一個精神或肉體嚴重受虐的童年。
經常被苛責的孩子,學會了苛刻;經常被打罵的孩子,學會了仇恨;經常被批評的孩子,很容易變得自卑;經常被限制的孩子,會越來越刻板固執……“身教重於言傳”是教育中的一條被時間和無數事件驗證過的真理性的結論,嚴厲教育本身也是一種示範,如果成年人對孩子拿出的是經常性的批評和打罵,怎麼能培養出孩子的自信與平和呢?
放不下嚴厲教育的人,真正的原因是潛意識放不下莫名的恨意。像一位網友說的:有些人小時候常捱打,痛恨父母打自己,長大了發誓絕對不打孩子,可做父母后還是會打小孩。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正常生活是怎樣的。推翻父母不難,但修補父母刻在自己童年裡的缺陷,非常不易。是否認同打孩子,是塊試金石,可測驗出人們在教育上的認識水平。
孩子沒有錯,只有不成熟,如果你動不動認為孩子“錯了”,那是你自己錯了;如果你遇到的孩子是屢教不改的,那是你所提要求不對或一直在用錯誤的方法對待他。我相信教育是件“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事,需要“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地解決。前蘇聯教育家馬卡連柯說過:“如果家庭生活制度從一開始就得到合理的發展,處罰就不再需要了。在良好的家庭裡,永遠不會有處罰的情形,這就是最正確的家庭教育道路。
這裡所說的“良好的家庭”並非永遠一團和氣,而是有矛盾也總能得體地解決。不少人對我從未打過孩子表示驚訝,然後歸因為我的女兒分外乖。事實是,我在和女兒的相處中,也有小衝突,但我從不在孩子面前縱容自己的情緒,經常是自己先退一步,想想在哪裡沒好好理解孩子,自己應該如何改變,也會真誠地向孩子道歉。所以,並不是我的女兒比一般孩子乖,而是她像所有的孩子一樣乖,天下的孩子都很乖,沒有一個孩子是需要用打罵來教育的——只有成人對兒童有這樣的信心,他才能放下心中棍棒,繼而放下手中棍棒。
兒童是脆弱的,成長只需要鼓勵,不需要懲罰,一切嚴厲的對待都隱藏著某種傷害。父母不僅應該放下手中棍棒,更要放下心中的棍棒,心中無棍棒是件比手中無棍棒更重要的事。寬容而飽含真誠的教育,總是最美、最動人的,對孩子也最有影響力。
當然,我不希望給家長們太大的壓力,大家都是凡人,偶爾火氣上來了,實在忍不住,打孩子兩下或罵幾句,這也不會有太大問題,正像一個偶爾吃多了的人不會成為大胖子一樣。身體自有它的調節功能,孩子也自然有他正常的抗挫折能力。並且兒童甚至比成年人更寬容,更能理解並消化父母偶爾的脾氣。孩子最受不了的,是父母經常性的嚴厲和苛刻。
尊重孩子,是大自然的法則,是教育最基本的法則。嚴厲教育的目的雖然也是想給孩子打造出華美的人生宮殿,到頭來卻只能製造出一間精神牢籠,陷兒童於自卑、暴躁或懦弱中,給孩子造成經久不癒的內傷。說它是危險教育,一點也不為過。
摘自報刊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