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那些沒人說的故事》，口罩之下的這些那些⋯⋯ 追蹤少女老王有一段時間了，在她出上一本書之前我就是她的臉書讀者了。少女老王的筆鋒很尖，犀利但不會讓讀者很痛，她總是剖開自己細膩的心，直指這個看似自由但實際上處處有鬼的世界，帶著讀者走進那些反覆出現卻時常抓不到痛點的慢性疼痛，然後一把告訴你：就是這裡有問題，但因為這個世界要我們選擇忍耐，所以原本是快速能處理的急性發炎就被拖成慢性病。例如職場裡的權勢霸凌、性別騷擾，生活裡的鄉愿、人情，家庭生活裡仗著年紀而狂放現形的家內妖怪們⋯⋯ 每篇文章都緊扣著生活場景出現，每次讀完，少女老王都會告訴你這篇有幾個字，恭喜你又完成了一次反抗（因為根據各種大數據顯示，現代人已經不讀長文了。） 時常，我在她的文字裡看見一個又急又氣，不想造成別人麻煩、只想被公平對待但潛規則不斷浮現，所以很不耐煩的女生，被當成一個大麻煩。 我想，處於20-40世代的女生們應該很能理解這種情況。（噢！在這裏沒有要排除男性的意思，只是你知道的，月經不平等、懷孕生產的不舒服只能發生在女性身上，男性只能見證，但他無法真正體驗。） 而在這本新書裡，少女老王仍舊帶著她的眼她的心和她的筆，記下了疫情來襲第一年的一些故事，在疫情記者會之外、確診數之外的，口罩之下的那些故事。 《那一年，那些沒人說的故事》採月份分章，一個月一個月的讀下來，有些已經在臉書讀過了，但精確而清透的文字並不會讓人厭倦。（在這裏感謝少女老王的文章成為地方媽媽育兒時，躲在廁所裡回血時的精神糧食。 然後我開始思考，為什麼少女老王行雲流水的句子和跌宕起伏的情緒在這個世界變得如此珍貴？ 「然而在這些虛禮面前，被糟蹋掉的，是維持住你我正常生活的防疫意識，好像我們一直以來的小心翼翼，在剛好住隔壁的誰面前，都變成了吹毛求疵。」頁，132。 嗯，對我來說，少女老王最讓人珍貴的，就是細數了這些多數人心裡敢想卻不敢做的吹毛求疵吧。 在疫情來襲之前，所有人都盡量一派和諧地共處著，即使有不合理，就只是盡量忍耐，盡量先管好自己，但疫情來襲之後，同島一命的不爭事實就擺在眼前，你不要命但我還要，所以必須糾正。 而糾正之前的百般思考與「願意」憤怒，對我來說就是少女老王的少女感來源。因為她還抱持著希望，所以願意對這個世界生氣，所以她努力的維持自己的形狀。 她在作者自介裡，企圖說明這世界人比鬼更可怕的原因「疫情後卻發現，人之所以比鬼可怕，是因為我們會輕易承認善良的存在，以強化鬼的可怕，卻常常不願承認某些人會善良。」 我看著這段話思考了很久，也許人跟鬼都有各自可怕的地方，但讓人最害怕的，是連自己是人或鬼都已錯亂的無間道。 ———————————— 去年的一年，我在暑假懷了第二個孩子，在中秋過後送走了爺爺，在11月底送走了肚子裡的小孩。 從檢驗出胎兒異常到送走二寶的過程裡，大部分的時間是戴著口罩的，可是真的沒辦法全程。 在搭車前往醫院或檢驗後返家的捷運上，在醫院診間流轉的長廊上，口罩之下是我無神呆滯的目光，以及不停落下的淚。 我知道用手抹淚之前得先噴酒精，可是眼淚猝不及防，在拿出酒精之前就啪搭啪搭濕了一片。 在先生拿出背包裡的全新口罩給我換上後，眼眶的洶湧又在某個瞬間突襲，我知道口罩濕了就失去防護力，我知道孕婦的抵抗力不好，我知道應該要保護自己和別人的健康，但內在崩落的速度超乎我的想像。我甚至已經忘記自己在生下肚子裡那個提前施打心臟停止針的孩子時有沒有戴口罩了？ 那個原本應該在產房出生，讓我迎接他的死亡的孩子，在極度疼痛的措手不及下穿越產道，就這麼在待產室裡降落。 我真的忘記自己有沒有戴口罩了？我想應該沒有，因為那時候的我一直哭著說謝謝和對不起。 謝謝醫護人員溫柔的對待我們，對不起我在待產室把孩子生出來；謝謝你來當我們的小孩，對不起，我們沒辦法陪你長大。謝謝你見證了我的每一次生產，對不起，要讓你自己送孩子去太平間。 我在口罩和眼淚之間，在理性與失落之間，墮入無間地獄，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善良的還是罪惡的，我努力維持自己的形狀，但被衝破的堤防卻怎麼也補不回去。 於是，現在的我，好像不那麼容易對世界生氣了，就算有，大概也不及過去的百分之一。 ———————————— 少女老王透過事件的書寫，寫下台灣正在翻頁的防疫時代，也記錄著她自我摸索、自我形塑的這些那些。我們所在的世界總是深刻的影響著我們的模樣，於是少女老王筆下的吹毛求疵與不適感，就是這個時代的共業。 很謝謝她願意寫出來，謝謝她願意對這個世界憤怒，更在憤怒之下深埋著她對世界對生命的深刻理想。 每個人的疫情時代裡，都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故事，經過了過去的一年，我仍能理解少女的憤怒、正義、是非判斷和直接的勇氣，但我已不能再是個少女了。 你的故事又是什麼呢？邀請大家一起來讀少女老王的書，然後思考這一年的巨大斷裂裡，除了失去之外，還找到了什麼呢？ Btw, 台南大天后宮對面的那家冬瓜茶很有名沒錯，但喝起來會有生水味，我們台南人很少買的（by前台南國居民的真心建議） 願我們都能在回歸平凡的那一刻，不忘現在的不適感，不忘日常的珍稀。 #蛇龜小姐在讀書 #地方媽媽在讀書 #那一年那些沒人說的故事 #圓神出版 #少女老王 #閱讀 #閱讀筆記 #防疫日常#防疫書單

【#世界月經衛生日】我知道這段影片超級沒有重點的（不要急著嘴我），趕著交出去也沒有時間好好構思內容於是就這樣了（攤手） 不過撇開影片， #月經不平等 的議題十分值得我們留意。 月經節訂立在今天，是因為生理女性平均一次經期的天數是5天、一次月經週期的長度則是28天。身為生理男性很難切身體會生理期的難受，但很可以理解月經在社會中承受著多大的污名。 - 👁「#月經貧窮」：因為貧窮，負擔不起生理用品的費用 正如我在影片中說的，月經貧窮（Period Poverty）的問題在疫情之下更為顯著，很多經濟狀況不好的家庭在採購民生用品、繳房租都碰到困難的情況下，就會把生理用品的priority擺在比較後面；有些生理女性會選擇襪子、衛生紙、甚至報紙代替衛生棉，卻可能因為不夠乾淨引發感染。 這樣的問題同樣發生在較為富裕的已開發國家。去年11月，蘇格蘭政府通過《生理期用品免費供應法》，成為全球第一個免費提供生理用品的地區，法案要求政府承擔法律義務，確保有需求的人都能以有尊嚴的方式，獲得各類生理用品，值得借鑒。 而在台灣，台北市教育局也參考紐西蘭過去的經驗，決定在十間國中試辦免費發放衛生棉、結合衛教課程進行宣導，最快6月能上路（當然受到停課政策的影響，應該要好一段時間後才能觀察實施成效）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起步。 不只是政府單位，民間社會也可以試著動起來！中國的校園在去年掀起衛生棉互助盒運動，以「拿一片放一片」的方式供應同學緊急使用；為了破除社會中「#月經羞恥」的風氣，有些學生還故意將互助盒放在公共洗手台、增加能見度。台大社科院學生會近期也曾經做出類似舉措，值得整個台灣社會進一步討論和推進。 疫情當前，NGO @period.littleredhood 也推出了抗疫生理用品物資包，幫助雙北地區經濟困頓的生理女性渡過難關。我很喜歡這段話： 「每一個人，身邊都一定會有所愛的人經歷月經。 就算沒有月經，也可以一起行動。 在這場『#以月經為名的運動』中，任何人都不能缺席， #MHDay2021 #ItsTimeForAction， 讓我們一起來關注這個專屬月經的日子。」

很開心上週接受小紅帽們的邀請，參與了 50/100月經教育的青年講師培訓營。 讓我有機會和年輕人分享生理期的原理、女性身體構造，以及破除各式月經和避孕迷思。雖然相關主題我以講述過無數次，但每次的聽眾不同總是帶給我不同的回饋。 其中有一個問題特別讓我覺得難以回答，當場有點語塞回得的不夠完整，沈澱兩三天後決定重新回答看看。 「醫師，我了解經痛的醫學原理也知道可以吃止痛藥，但到底為何身體的設定要讓女生痛呢？這個『痛』有什麼好處嗎？」 先說無奈的結論，沒有好處。經痛並不會像肌肉痠痛修復後，身體會向上適應，也不會像失戀後心痛，下一個情人一定會更好。經痛就是純粹的痛，不會讓你變得更不怕痛，或是更強壯。 但我想補充的是，困擾著女性的不單純是「痛」這個感覺。而是背後各種框架與迷思，至是莫名的指責。「妳常常經痛就是身體不好啊，婦科不好」「這麼常經痛，我以後會不會不好懷孕」「哎，一定是你吃了oo ，才會痛，不然別人怎麼沒那麼痛！」因此這個「痛」就昇華成對自己身體健康的懷疑，甚至是對為來生育的莫名擔心。痛夾雜著不安與焦慮，痛不再只是一個感覺，而是一種巨大的負面情緒。 經痛得由止痛藥來解，但各種因為痛而衍伸的徬徨不安，得藉由系統化的月經知識來化解，藉由知識分享，讓女生更安心，更接納自己的身體，了解每個人都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值得強調的一點是，當天也有男性學員參與這場學習與討論，非常呼應了小紅帽 50/100月經教育的主軸。50/100的概念是，雖然月經是50％人口的生理現象，但卻是100%不分性別都應該去理解的生理知識，因為唯有所有人了解到正確的知識，我們才有機會消除月經污名化、月經貧窮、月經不平等的現象。 他也問了一個很棒的問題（結果我也回答得很差）。 「除了買巧克力以外，女生經痛時，身為男性友人、男友、先生的我們，該如何給予支持呢？」 我秒答：「不多說話就是最好的溫柔」 大家認為呢，經痛時，你會希望你的伴侶給予你怎樣的協助呢？ 另外，和大家分享，2/23 受月亮褲廠商邀請有一場關於月經迷思的講座，大家可以手刀報名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