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日本機票多少錢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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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機票多少錢 在 伍思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9-16 09:33:42

. 有一陣子我很喜歡把tinder的定位改到中國,有時是上海,有時是北京,畢竟那邊只有那兩個城市用tinder的人比較多了。 可能是18或19年,我在tinder上遇到了一個天津女。她不像其他北方女那麼高,身子跟大多數南方人一般,比我矮半個頭而已。她喜歡跳舞,在那間大學的舞社算是主力,如果我沒記錯...

日本機票多少錢 在 狼焉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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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焉 ㅤ 很久沒說自己的事了。 ㅤ 我不喜歡用第一人稱寫作。長久以來我並不直接傾訴自己的故事,而是偶爾把所有的期盼、想望、不甘、委屈藏進故事的軸心裡。 因為我不喜歡日常生活中(即使我常覺得自己作為覆面作家除了出書的那段時間外,已經很低調)不熟悉的人說出「啊、那個,我昨天看了你的狼焉帳號,原來你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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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29 06:16:43

我黑台灣?!! 我比你們那些吃嘴的人愛台灣,遇到台灣疫苗嚴重缺失,與超多謊言掩蓋⋯ 只有我們真的愛台灣,站起來敢說出正確的聲音。 所以執政黨代表台灣?!! 我有沒有聽錯?台灣是執政黨創立的嗎?!! 我們是自由民主國家,這也是現在的執政黨打遍江山給我們的?! 說實情叫做黑台灣,你們污衊自己的同胞,你們...

  • 日本機票多少錢 在 StoryTeller 說故事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9-05 21: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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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故事:【原地】

    「下星期吃飯?」他傳短訊給她。

    「我移民了。」她說。

    疫情持續,從前旅行成癮的他,已經兩年沒有去旅行。疫情把他困在香港,卻沒有困住所有人,她是其中一個遠行者。上個月才一起吃飯,她隻字不提移民。

    他想著,如果可以再去旅行,他首先要去哪裡呢?日本?台灣?澳洲?總之不是她移居的地方。他也真是很想去旅行。

    小時候,他非常羨慕身邊的同學,每逢聖誕假、復活假、暑假都和家人一起去旅行,同學回來就滔滔不絕說著賞櫻、滑雪、看極光,他每年暑假都是在家裡打機渡過。中學畢業,同學考完公開試便周遊列國,他開始打工儲錢,旅費預算之低,令他不敢找朋友一起去旅行。第一次背著一個輕便背包,乘著沒有飛機餐的廉航到馬來西亞,下榻在青年旅館的一個床位,一個人去旅行,他感受到一份非常奇特的自在感覺,從此,他一儲夠旅費和假期,便立即動身去旅行。

    十年下來,去了數十個地方。他去旅行總是即興的,有次加班後歸家,吃著母親翻熱的晚飯,忽然就買了翌日清晨到台北的機票,然後向上司告假、收拾行李,淺睡,起床,在夜黑裡等候前往機場的巴士,在車窗看著月色轉為日光,便來到機場,飛抵異地。最初去旅行,他會詳細規劃交通、住宿等事項,也會拼命遊覽熱門旅遊景點。旅行去多了,他發現所有旅遊景點都是無聊的,只是專門規劃給遊客拍照打卡的佈置,他寧可隨意挑選一個冷門的住處,隨意四圍逛逛,後來是抵埗才決定當晚住在哪裡,反正都是到城市旅行,永遠不怕找不到旅舍。

    只有兩項任務,是他必須在旅行完成的,一是在當地寄明信片給她,一是買一份手信送給她,這樣,他回港後可以約她吃飯。

    他是無論如何都會寄明信片給她的。像那次即興遊台北,沒幾日,颱風忽然逼近台港海峽,他只好立即把機票改為翌日回港,剩下一個晚上,他四圍尋找特色明信片,再找一份手信。翌日清晨,橫風橫雨,他冒雨跑到民宿對面馬路的郵箱寄明信片,再帶著一身雨水坐車到機場。「下星期哪天吃飯?」他剛抵港,「給你手信。」

    他送了很多很多手信給她,不知道她移民時,有多少的手信和明信片是帶走了,又有多少投進了垃圾箱。

    她在油麻地上班,所以他們永遠約在油麻地晚飯,飯後沿著海風吹來的方向散步,來到碼頭,他們談得興高采烈的,便乘船往中環,再沿著電車路走著走著,他們有說不完的話題。

    夜半。「下星期再約好嗎?」他問。

    「下個月吧。」她答,「你下個月旅行回來再找我。」

    他飛抵了柬埔寨,在吳哥窟那些帶著一堆弟妹、會說十國語言的小孩手上,買了明信片寄給她。他每日都在旅舍與世界各地的旅客交談、吃飯、一同租車遊覽景點,可是若有所失,他想快些回港,把所有異國見聞告訴她。他在市集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柬埔寨製造的小飾物,在滿是淘寶貨的景點尋找獨特的手信,真困難。

    不知道這些景點,在疫情裡是熱鬧或冷清?

    他常常後悔,兩年前到台南旅行,竟然不多留幾日,寄了明信片、買了手信便趕著回香港。回港後,疫情爆發。

    偶然,他與其他朋友在油麻地吃飯,飯後獨自散步,到碼頭,到中環,沿著電車路走。那年,他常常感受到:人生裡,遇見一個人,和她一起便快樂,真難得。他曾經把這份感受告訴她,「我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

    她說:「真羨慕你,我從未遇見。」

    他問:「如果遇見了,你會怎樣做?」

    她說:「只要他願意,永不離開他。」

    夜半,他乘車歸家。

    Storyteller:趙曉彤 @chiohiotong
    Illustrator:Jason Chuang @jasonchuang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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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本機票多少錢 在 火星童書地圖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8-17 13: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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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讀】日本小學如何讀繪本及作家見面會

    昨天分享了小林豐的三本阿富汗相關的繪本,《世界上最美麗的村子》被選為四年級的國語課文(東京書籍版本),所以讀過這個版本的小朋友都看過這個故事。(補充:日本課本會大量選用兒童文學作品、繪本,不只語文領域,其他領域也是。而且如果是文學作品,通常是完整收錄不是片段)

    當時我去參觀了赤羽小學校與小林豐的作者見面會並做了記錄,裡面也有一些這三本書的後續故事。這篇記錄 #強烈推薦臺灣小學老師閱讀,尤其是閱推老師。
    .
    以下節錄四五六年級的片段
    .

    因為世界上最美麗的村子被選入四年級的國語課文(東京書籍版本)中,所以基本上四五六年級的小孩都知道這個故事。正當我想「這場演講不會有說故事了吧?」的時候,一個四年級的學生站起來說:相信大家都讀過「世界上最美麗的村子」這個故事了吧,接下來請聽我們四年級的朗讀,五六年級的學長姐可以藉此回憶一下故事的內容。接著便是四年級的朗讀。

    朗讀完之後便三~四人一小組出來發表。

    發表順序為:
    。立正,敬禮
    。唸完之後的問題
    。推測問題的答案
    。提出推測的理由

    例如:亞摩是幾歲的小孩?
    推測答案:應該是5-7歲
    理由:1.身體的大小,可幫忙摘櫻桃。2.可上市場幫忙做買賣。
    小林豐的回答:寫這個故事時亞摩10歲。

    例如:亞摩的哥哥最後有沒有回來?
    推測的答案:分成三種情形,一種為已死亡,二是未死亡但沒回來,三是未死亡而且有回來。
    理由:針對第二點為因為村子已破壞,所以逃亡到別處沒有回來等等。

    第二種發表類型為
    。立正,敬禮
    。我念了某一本書(書名)
    。大意
    。印象特別深刻的地方
    。理由

    這個部分其實我還滿關心的,首先因為臺灣多半是老師提出固定的問題(所謂學習單),而不是由學生自己發現問題。 第二點是回答的格式,我發現日本對於這點頗為要求,之前參觀過慶應附屬中學,圖書館課中便是訓練學生如何寫報告,要提出自己論述時該如何引用文獻進行論證,以及引用文獻的寫法及格式。雖然你可以說這是經過老師修改指導,但他們確實給我一種言之有物的感覺,而且我也認為培養這種習慣相當重要,要如何表達出真正有內容的想法及理由,而不像是臺灣記者亂問強烈引導式問題,或是老師隨便做的 #學習單問一些空泛且沒有意義的問題,而學生回答也多半只停留在「#很有趣」等表面的層次。

    接著小林豐回答了學生提出的問題,世界上最美麗的村子這本書是依照真實事件改編,是他在歸國旅行中所遇見的事。據說當時從歐洲飛回日本的單程機票要25萬日幣(?有點忘了,反正很貴),但那時候大學畢業生的月薪才2萬5。所以他沒錢坐飛機回日本,只好靠徒步、坐火車等方式慢慢回到日本。

    在完成這本繪本之後,他帶著翻譯好的繪本回到當地準備送給該村的居民,還因此舉辦了一個贈書儀式。為了這個活動甚至聘請了軍隊保護,要不然很有可能被搶劫。而聘請軍隊一天的費用是15美金,雖說是軍隊,大多也只是持槍的少年兵。村子的居民看到這些書非常興奮,而且這些不只是書,還是彩色的繪本(書在當時當地的價錢一本約8000日幣,非常罕見)。小孩很興奮,叫媽媽念給他聽,但是媽媽卻不識字。在旁邊護衛的軍隊看到繪本也很激動,他們可能這一輩子還沒看過像這樣的繪本,畫的還是他們家鄉的故事。據說這些士兵拿到書,還把書貼近鼻子,聞書的味道呢。但很遺憾,他們也不識字。好在這是繪本,看圖多少可以瞭解一些。

    完整作家見面會記錄
    https://childrenbookmap.blogspot.com/2012/10/blog-post.html

  • 日本機票多少錢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8-13 19: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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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說「能有機會寫下這篇專訪的我,覺得非常開心」是有些不負責任。完稿之後,來往調整最多的是引句裡的用詞,什麼會讓一個人面臨危險,什麼會讓一個人身邊的人面臨危險;之間,又確實摻著「希望更多人看見」的心情。


    我常常覺得需要透過嚴格才能實踐的溫柔是不幸的,但終於有一天我需要選擇接受我們偶爾要被這種嚴格所保護。世界容易用言語判決使用者的心意,忽略言語和立場之間還隔著動機。明眼人或許看出這篇專訪每一個小標都脫胎自一首詩,而詩是我和阿報說話之後第一個感覺。


    為什麼是詩?上好稿之後丟網頁連結給他,結果在訊息匣中點擊連結的時候跳出視窗:「网页存在安全风险,为维护绿色上网环境, 已停止访问」。意思是,這個世界將有許多人看不見這篇訪問吧?有些事情可以改成暗號,有些事情一旦改成暗號就再也不是原來的事情。什麼事情是前者,什麼事情絕對不能改變,我知道詩就是思索這件事情的事情,然而詩往往不能消滅問題。詩只能給我們面對問題的姿態。


    阿報給了我一種姿態。能有機會記錄這種姿態的我,覺得非常開心。


    ⋯⋯
    ⋯⋯


    ——— 这里是原来的『湾湾独立音乐速报』,现在的 @小岛音乐速报,主要发布台湾原创音乐、独立音乐新歌、MV、演出等等相关资讯,如果你也喜欢台湾音乐,欢迎关注我(愛心)


    點進小島音樂速報微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置頂文中這段自介。


    這介紹不到一百字,明眼人卻能看出端倪。2020 年 11 月 21 日,當屆金馬獎頒獎典禮隨主席李安步上星光大道揭序,這是中國全面撤出金馬的第二年,這邊觀眾習慣入圍名單裡不見中國作品的同時,那邊觀眾大概也習慣了轉播這檔事檯面上是看不見了。那晚,灣灣獨立音樂速報同步圖文轉播得獎動態,幾則發文都被新浪下架。速報頁面隨後出現一則新貼文,大意是對待一個頒獎禮,封殺到這般地步,真的至於嗎?


    那則新貼文當晚即在微博遭到圍攻,相關博主及眾多網民紛紛開始舉報,認為他的微博名稱夾帶私貨;數天後,他甚至收到了新浪站台要求改名否則對帳號進行官方處理的私訊。


    消息一出,三年來受灣灣獨立速報的資訊餵養、三十多萬追蹤者中,不少人挺身而出。有人是承著自己在這裡認識數不清台灣好音樂的情,有人是見得區區頒獎轉播被動刀的不平。這抗議竟真傳到新浪某位高管耳中,高管點了頭,不對這個匯集無數樂迷的站台下手。


    然而一週後,灣灣獨立音樂速報的名字依舊被改成亂碼。


    介紹寫「原來的」,是因這回終究不敵壓力,「灣灣獨立音樂速報」這個自 2017 年開站時就使用的名字,改姓成了小島。而之所以短短八十字裡「獨立音樂」、「原創音樂」並用,起因仍是「台灣」後面不能接「獨立」的潛規:


    「你要跟他們解釋斷句是 台灣 獨立音樂,要找你碴的還是找,後來很多媒體省麻煩,就用了原創音樂這個詞。」原創音樂,使用時概念幾乎等於獨立音樂,為避文字獄而衍的新名目,到頭來簡介卻還得反過頭把這詞給列上才完整。


    眼前螢幕裡的男子,唸「誰」的時候聽起來是「ㄕㄨㄟˊ」,說「年」的時候聽起來是「連」。他是原來的灣灣獨立音樂速報、現在的小島音樂速報始終唯一的經營者,更常把自己稱作編輯。熟的人都叫他阿報。



    ▍天線給了我天線的耳朵


    2021 年 4 月,阿報在自己的微信公眾號「聽見對岸」發表了〈台灣「獨立音樂」簡史〉。現在,你知道為什麼獨立音樂四個字要加引號了。


    該文從台灣的熱門音樂時期開始,順著解嚴後地下音樂萌芽、再轉化為如今獨立音樂概念的過程,約三十多年的歷史進行爬梳。文章一發,台灣社群上轉發者眾,除了史料本身激起的興趣,多少還有「這主題的文章出自中國人手筆」的詫異。


    這不是阿報第一篇掀起討論的寫作。2019 年,他在〈年終總結之現場篇〉一文中,統計該年度有多少台灣樂團到中國演出,得出「台團批量上大陸」的結論,數據被報導者〈那些席捲亞洲的台式浪子與浪漫──獨立樂團唱出厭世代的微抵抗〉一文採酌;2020 年 6 月,緊跟當年台灣文化部補助名單公佈,阿報另一篇文〈在台團熱潮背後,了解下台灣的音樂補助是怎麼一回事〉,則向中國聽眾說明台灣音樂圈習以為常的制度,「音樂補助是大陸沒有的嘛,對於大陸很多網友來說,政府居然發錢給樂團做音樂,他們想都不敢想。」


    不過,每篇長文末,總會導回小島音樂速報微博,「那裡比較熱鬧」。原有正職工作的阿報,寫長文是一年只幾次的事情,「聽見對岸」被他稱為年更號,比起小島音樂速報多時一天近十則台灣音樂情報的頻率,寫這樣有學究精神的論述,不是阿報最想做的事。


    1992 年,他在福建出生。因為當地方言與台語高度相似,少年時期的阿報完全聽得懂電視上五月天唱的台語歌是什麼意思。阿報口音裡那份熟悉咬字,也原來是連上了我們對台灣國語的印象。


    為什麼福建電視上有五月天?原因之一,是那個台灣音樂仍在中國舉足輕重的年代。阿報回憶 2006 到 2010 年間,身邊的人聽的是五月天、F.I.R. ,唱片行裡賣的是陳綺貞。


    另一個原因乍聽有點玄,想想卻有道理:「就,我們家的電視天線,那時候收得到台灣電視的訊號。我可以看中視看台視看華視,我記得這三個電視台最主要⋯⋯」不對、先等一下,這合理嗎?


    「不是,我們離金門很近你知道嗎?那個電視信號到福建都清楚,大概就和廣東那邊常看到香港的電視是一樣的。」


    青春期的阿報和家人搶遙控器,想看的是台灣樂團上節目打歌、廣告間的新曲 MV。為什麼想看?他說新世紀之初五月天《搖滾本事》演唱會,是自己第一次在螢幕上看見樂手操著樂器,有鼓、有吉他的舞台。


    因為帥吧,阿報說。就像許多少年少女。


    他要到二十多歲時,才發現台灣所謂「聽團仔」不少已把五月天劃到商業樂團的那一邊,這一點和阿報身邊的中國樂迷不同。包含阿報自己,至今都還對五團抱著當年獨立音樂啟蒙的好感。新世紀第一個十年沒有社群、自媒體,阿報心中的台灣音樂地圖描製除了電視,靠的是蝦米音樂和豆瓣兩大平台的音樂導介。


    「以前只知道五月天陳綺貞這種大名字,什麼絲襪小姐,什麼女孩與機器人、法蘭黛、先知瑪莉,都是因為蝦米音樂的推薦機制做得很好,我才知道的。」


    今年辭去工作回到福建的阿報,電視台不再收到台灣訊號。養成他品味的蝦米音樂,也在今年二月終止營運了。


    其實,誰還看電視呢?中國的唱片行一樣在倒,台灣音樂的影響力也在中國漸弱。少年阿報上了大學,那時躺在宿舍床上聽癡了的透明雜誌、甜梅號、回聲樂團,至今還是他的最愛,彷彿有什麼停在那裡。



    ▍你看團時很近


    從速報發文消息之速、簡史鑽研之執著,很難想像阿報本人只來過台灣兩次。2018 年,回聲樂團休團後睽違兩年重聚《巴士底之日十週年》演出,26 歲的阿報心想,是時候了。


    18 歲的阿報,大學上的是物理系,一入學就加入吉他社。「這邊的吉他社,相當於台灣的熱音社,是玩樂團、搖滾那種的。」社團裡都是音樂同好,只不過大家聽的多是中國搖滾,痛仰樂隊、萬能青年旅店,聽台灣樂團的有但不是很多。阿報只能靠著網路來尋找台樂同夥。


    「一開始都是打關鍵字,比如你在微博搜個安溥,搜到很多博文,那基本上提到的人都是喜歡安溥的,你就循著這些內容認識一些網友這樣。」


    有了點和線,總會想到面。微博上,阿報找得到日本音樂速報,找得到英國音樂速報,就是沒有台灣。


    然而,他並沒有立刻著手一個以台灣音樂為主題的自媒體。他最早創的是一個發表「洋蔥新聞」的站台。


    洋蔥新聞語出美國一家生產諷刺新聞的媒體「The Onion」,後來詞彙延伸用於描述基於嘲弄目的所生產的新聞,多少包含造假和誇張的成份。阿報以音樂為題,寫了幾篇洋蔥,覺得沒意思。


    「很多所謂音樂媒體,也就跟內容農場一樣,它可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文章,我想說沒有一個比較正規的音樂媒體來說一些事情,就覺得可以往這方面努力一下。原來那個號比較搞笑,寫了幾篇之後就放掉了。」


    2017 年 10 月,阿報滿志躊躇,下定了決心。站台名字,他早在註冊前就擬好:台灣獨立音樂速報。他沒想到申請第一關就被系統自動拒絕,原因是「台灣獨立」不能使用。


    「靠,我完全沒想到這件事吔!那時我很急,想說哇靠那怎麼辦,我要改什麼名字,一下子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就想那把『台灣』改成『灣灣』好了,結果就這樣註冊下來。」


    誰能逆料灣灣獨立這名字也只撐了三年。


    隔年,他循自由行買好了機票,回聲演唱會的票約在台灣面交。第一次到台灣,一切新鮮,和合購門票的台灣歌迷一起排隊時,連坐下也讓阿報震驚。


    「我們在這邊排隊都是站著的,因為我們覺得說地板可能比較不乾淨。那個台灣樂迷就拉我說你要不要坐著、要坐著嗎?我還猶豫了。」


    還有許多。比方他和那人聊起自己當年在上海看了四十幾場演出,那人竟回「所以,上海那邊是只有台灣樂團可以看嗎?」比方他提起法蘭黛,那人竟回:「沒聽過欸,誰啊?」


    訪問時我向阿報嚴正澄清,上述行徑可能屬於該名歌迷的個人問題,從中倒仍延伸探討不少觀察:阿報直言,相對於他身邊的中國樂迷對台灣樂團的認識,台灣樂迷對中國獨立音樂的了解在他看來確實遜之;此外,台灣聽眾的分眾程度也更高:


    「我問他頑童是不是在這裡很紅,他說對,但那是聽說唱的人在聽的,他們是聽團仔,不怎麼聽頑童。但對我來說不是這樣,我聽台灣音樂不管你說唱還是搖滾還是什麼東西,只要是台灣音樂我都聽。反而在台灣,你們好像有分聽團仔是聽團仔,然後說唱仔是說唱仔?」


    我沒告訴阿報,這群人在台灣更常被叫做嘻哈仔。


    幸好這趟台灣之旅的經驗不只有距離。走進 Legacy,阿報在台前熾熱,意外發現台灣歌迷比中國聽團仔冷靜太多,「特別像北京這類的搖滾重地,或者迷笛這樣的音樂節,在大陸聽現場大家是狂叫狂撞的,歌與歌之間會問樂手等等晚餐要吃啥,」在中國,衝撞喚作「POGO」,音樂節若辦在一片草地,演出結束後大家會站在一片泥地上,「我覺得台下大家好安靜啊,我在大陸是最冷靜的,在這裡變成最熱情的。」


    「然後柏蒼在台上問說『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有沒有人從新竹來?有沒有從桃園來的啊?』我就看說怎麼沒人舉手啊?在大陸假如台上喊到哪個地名,肯定就很多人舉手比大聲的。忽然心血一來,柏蒼問完一輪我就超大聲喊:我是從上海來的!!!」


    他說,柏蒼嚇到了。那瞬間的阿報和身邊的人多不一樣,卻又多麼近。



    ▍為了避免開始


    對聽團仔而言最幸福的事,或許就是待在音樂的世界裡。然而,現實是世界上永遠有音樂之外的事。


    隨著社群趨勢,音樂人及其團隊也發展自媒體,將聲量與話語權從傳統媒體握回手心。對經營速報的阿報而言這一則以喜,他可以藉由翻牆使用 Facebook、Instagram 等社群追蹤音樂人,即時獲得新訊。阿報樂於在社群上追蹤台灣的樂評、音樂媒體,同時也信奉人肉推薦勝過音樂播放平台演算法。樂評在媒體的撰述、音樂人在社群上的互粉互推,對還有正職時一天頂多花一到兩小時整理速報題材的阿報而言,是重要的參考依據。


    一則以憂,是中國對社群的管制再加上兩岸箭弦的繃緊,讓音樂圈裡的人常常彷彿是即將射出的箭。


    「以前沒有社群,很多事情是大家都不知道。那現在,大陸樂迷如果平常不會翻牆的話,可能並不會特別清楚台灣樂團在一些政治或者社會議題上的表態,結果就造成一些認知分裂的情況。例如前幾年,脆弱少女組在社群上發佈了台獨相關言論,消息鬧大之後很多大陸歌迷就哇啊脫粉啊,因為他們原本聽這個團的音樂,感覺就是清新啊可愛啊,不會想到政治立場是對立的。反而是和我一樣常翻牆的人,很多事情早就知道了,反應沒這麼激烈。」


    敏感的也不只對方。2019 年,台北市長柯文哲現身杜鵑花音樂節,上台獻唱音樂節主題曲,身後是傷心欲絕的官靖剛和美秀集團的劉修齊拿著吉他伴奏。阿報當天把影片上傳速報,後來卻看到劉修齊在 Facebook 上表示阿報只因他個人參與活動就把樂團的名字和柯文哲放在一起,會給人不好的聯想。


    「我那個時候真的完全不懂台灣的政治你知道嗎?我想你一個市長出來講話,你樂手彈琴,這個有什麼啊?我完全無法理解。後來才知道台灣人對這個很敏感。」社群催化動輒炎上,但真正刺激神經警醒的仍是政治。兩岸情勢一動一靜,小島音樂速報信箱裡的檢舉信頻率可以說是地震儀了。早前因新疆棉事件,一系列藝人紛紛與品牌解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有網民統計解約與沒解約的藝人名單,留言催促藝人解約,阿報發文表示希望藝人不需要被逼迫表態立場,隨即遭舉報禁言三十天;平素裡,發佈拍謝少年、盧廣仲新歌訊,總有人傳訊「台獨藝人的歌不要發了」,數量多寡而已。


    網路外的世界,阿報也並不快樂。音樂推廣工作,在中國環境裡越趨艱難。


    「在大陸做文化產業,在沒有創作自由的基礎上做這件事,經常遇到難以想像的荒唐事。我舉一個台團的例子,有台灣樂團歌詞裡面會寫抽菸,這很單純嘛,它甚至跟政治立場沒有關係,它就是講抽菸啊,但你這首歌在大陸有些城市就是不能演出,因為你報批的時候有關部門的人會覺得對青少年不好。我覺得哇這很莫名其妙吔?為什麼歌曲能在平台聽,演出卻不能演?類似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太多了,一次又一次削弱你的成就感。然後你就不想幹了真的。」


    去年秋天,阿報終於遞辭職信。在上海聽了無數演出、度過一整段音樂職涯的他,又回到了福建,他最一開始聽見台灣音樂的地方。


    現在的他接案糊口,經營小島音樂速報的時間多了那麼一點點。上一份工作留給他的,是他身上的媒體素養與判斷眼光。他懂得某些行規,例如在中國封殺也分等級,「像盧廣仲,他是歌曲可以聽,但演出不能來,這是半封殺;那像滅火器,他是歌不能聽、演出也不能來,那它是全封殺;何韻詩,她歌曲不能聽、演出不能來,人的名字也不能出現,這是徹底封殺,又是分好幾個檔次你知道嗎?」


    近來小島音樂速報的發文稍稍增多,幕後的阿報眉頭皺得也沒少。有些音樂人有流量,有些剛起步,發佈情報時會不自覺大小眼嗎?點閱一定會高的音樂人醜聞八卦,要發嗎?會不會因為每每發政治敏感情報就被罵,而下意識自我審查?這一切,阿報說他不知道,說不定他已經被改變了。至今抵抗著壓力的,是每每他遇難時現身的同等善意,那是對台灣音樂一樣有愛的人們。


    他也還有愛。「有時候你聽到一首歌,覺得幹這真的太屌了,我一定要讓全世界聽到,結果發出去沒幾個人理你,這個沒辦法,沒辦法。你只能承認說,同一首歌真的每個人的感受不一樣。只是不管怎樣,你當時肯定會心情不好,肯定會低潮,這麼好的音樂怎麼會沒人給你反饋呢?」


    那怎麼辦?「沒辦法,就今天過了再想第二天的事情啊,就這樣。」



    ▍因為我錯過命運


    此刻,小島音樂速報微博有近 39 萬人追蹤。變現的可能,阿報是想過,但沒多久就放下了。


    「本身我就是一個搬運,我只是通過翻牆,把台灣的資訊轉移到大陸而已。我覺得這個稱不上是什麼多高明的技術,我只是做這樣一件事,讓更多人獲得資訊更方便而已。」


    他自己成為了收到台灣訊號的那副天線。


    天線的幸福是什麼呢?〈台灣「獨立音樂」簡史〉完成半年,阿報依然滿意,準備功課時他讀到「台客」一詞原來在台灣語境中經歷流變,從二十年前帶有土氣、流裡流氣的負面意涵,到如今大多偏向正面、支持台灣本土意識的形象,這是他原本不知道的。而因為他寫下,許多中國聽眾才知道。


    訪問時,他說還有幾個詞他不懂,例如 8+9 和 1450。「你寫中文我還查得到,你寫數字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意思啊!」我向他說明,他哦了好幾聲,說他懂了。他明白的表情,讓這場訪問其中的幾分鐘,也成為了他因愛而獲得的東西之一。


    那篇簡史,其實是在他被禁言三十天的期間寫的。


    他還有很多想寫的,比方台灣說唱的發展,台灣電子搖滾的發展,但辭職以來也還沒有時間完成。他也依舊想念台灣——第二次、也是至今最後一次來台灣時,他除了參加簡單生活節,還看了好幾部電影。「我除了是音樂迷,還是電影迷。很多電影大陸看不到啊。」原來轉播金馬獎也是為了愛。今年,疫情成了另一道看不見的牆,和金門很近的福建忽然又顯得很遠。


    我問,現在的台灣音樂,和當年他隔海聽見的台灣音樂有什麼不同呢?他穿過鏡頭看著我,說下面這段一定要寫:


    「就,現在疫情下到我們這邊演出必須要先隔離,然後你回台灣也要隔離,不像從前那麼方便,導致很多音樂人必須做選擇,要嘛長期待在大陸,要嘛長期待在台灣。」他說,「從前是有些流行歌手會常駐大陸發展,現在有少量獨立樂團也走上這樣的路,在這邊一待就是大半年甚至一兩年的時間,把幾乎所有的事業都放在大陸。那就會導致一種現象啦,說真的:台灣是一個創作自由的環境,就像 Leo王在金曲獎說的,他想唱什麼唱什麼,想寫什麼寫什麼,但有的樂團只單純依賴大陸市場,就不得不順從大陸這邊的規矩。比如剛剛講的抽菸,你寫一首抽菸的歌不能在大陸唱,以後你就不會寫抽菸的歌了⋯⋯」


    「我真的覺得很可惜、很可惜。在台灣的話你可能會寫一些別的,但你在大陸你只會寫這些歌,你就變得跟⋯⋯其實跟一般的大陸樂團沒什麼兩樣說真的。除了你身份證拿的是台胞證之外,你跟其他大陸樂團又有什麼區別了?我覺得台灣人你要分析自己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你之前能寫那些歌⋯⋯我不反對正常的文化交流,但是音樂人自己的路要怎麽走,還是要好好思考。」


    不為自己可惜的,阿報為這些可惜了。因為那是他追逐著很久的地方。長大是發現原來自己想去的地方也有人想離開,這時到嘴邊的話倒只有淡淡一句「可惜了」。


    或許不該說他是天線,天線是不懂追逐的。那年甜梅號到上海交通大學演出,阿報穿越幾十公里,從上海這頭追到那頭,只為了聽一場學生辦的音樂節裡在校園禮堂的演出,「我不是那個學校的人,沒有座位可以坐,只能站在很邊角的地方聽。那個場景想起來滿寒酸的,但還是很感動。那個時候音樂響起來,一切進入那個氛圍⋯⋯」


    那是他唯一一次聽到甜梅號現場,因為後來甜梅號解散了。


    他懂得錯過的滋味,直到今天仍努力不讓更多人錯過。






    在福建,他聽五月天和陳綺貞長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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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插畫_ Penn⠀IG@yanjin
    視覺統籌_ 潘怡帆 Crystal Pan Photography
    責任編輯_ 溫若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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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標題皆改自顧城詩作: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一代人〉

    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遠和近〉

    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避免〉

    一切仍明明白白,/但我們仍匆匆錯過,/因為你相信命運,/因為我懷疑生活⋯⋯⠀——〈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