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職人:失憶時代的點書》|#范銘如|#聯合文學
從第一篇文章發表之始,至今為止這支帳號做出的最大改變是,重新省思自己每讀過一本書所寫下的文字是「心得」而非「書評」。字詞使用上的精準除了落實自身作為到底負擔著什麼責任,更促使我事前預習在研究生活中,必須以多麼嚴謹地態度面對手邊正在處理的材料,作...
《#書評職人:失憶時代的點書》|#范銘如|#聯合文學
從第一篇文章發表之始,至今為止這支帳號做出的最大改變是,重新省思自己每讀過一本書所寫下的文字是「心得」而非「書評」。字詞使用上的精準除了落實自身作為到底負擔著什麼責任,更促使我事前預習在研究生活中,必須以多麼嚴謹地態度面對手邊正在處理的材料,作為證明自身智識提升的總結。
由衷感謝歪文系不吝分享,彙整范銘如教授刊登各大文學報章或網絡平台的評論與文學觀測感想一集《書評職人》。一本外表看似兩千年的產物,竟是2019出版,歷時不算久遠(不過收錄文章倒是未必),使我獲益良多,入選心頭好讀物名單之一的上乘之作。三章節架構分別為「文學評論」、「文壇時態之觀察」、「置於空間裡的文學論述」,不管是任一章節,藉由范教授洗鍊真摯文句,字字句句如醍醐灌頂,深刻扣入我荒蕪思想中,種下不容小覷,必須反覆耕耘的學術種籽。可以說,因為這本而被范教授圈粉,一點也不言過其實。
這本書評集並非介紹書評者養成SOP,而是告訴讀者書評的本意應建立在:熟悉被評作者重點著作(如果能爬梳一遍所有創作甚是為佳),並根據被評作,以同類型作品根據時代性演變中,進而歸納出該作的「獨特性」是什麼。光是必須達到上述兩點,你我便可知道,要撐起「書評」一詞之作為,事前得花費多少心力與時間,才得以完成一篇合格的評稿。
在書寫任一篇心得時,我會遇到幾種窘境,而這也是我之所以會跟歪編討論,並獲得這本書推薦緣由。經營這個帳號最初我僅是想分享我看過後的感想,如是簡單,與多數閱讀帳號並無二致。然而隨著意識到身份轉換必須以更嚴謹的目光去分析一本書,加上考量觸及率的高低這類急迫性的因由,我逐漸受到「想看的書」跟「分享一本書」這兩項念頭拉扯。前者是我的初衷,之所以持續這生最久的興趣「閱讀」的本質;後者則是基於那些我壓根兒看不到人,不知道經由自身攢出的文字到底觸及多少人的表象數字,使我接受了一些根本不是我會看的閱讀種類,以至於我急欲想要解決這項與出版社合作,在時間限制下,而寫出不知所云抑或愧對出版社希望提升書籍宣傳效用的「東西」,同時也浪費了我可以讀我真正想看的書的時間。這是很沈重也羞恥的自白,歸咎於自己的魯莽抉擇,心態的不成熟,但是,「誠實待己」是我至今為止,作為淋漓盡致的品德實踐,面對心中糾葛,經已在文學圈打滾的前輩推薦拜讀這本為我問題打開一束光,依稀找到前進路徑,更從中累積不少新知的體驗美好地堪比解封。當我選擇讀的不是被市場給制約的小眾書種時,我已經給自己打好預防針,迎合終究不是我會做的事,不要因此對我有所期望。
談完對書評一章的看法後,范教授從她那輩總結對學術圈、對文化圈、對出版圈的觀察,也讓身為八年級生的我,如走捷徑般的方式,巧妙地藉由類野史的角度,重新認識台灣文壇的風雲變色。我不敢確定但又妄自想像,前一章書評女作家篇幅多於男性,加上這章范教授特別提出對五六年級女作家的討論,是不是在期望能有更多同落入女性身份標籤,並以女性觀點紀錄的文本可以再創這一明知份量極重,卻容易被忽視的「群體」更為顯觀的世界?而其中,我特別標記起的是范教授在學術圈所做的短期總結,這篇〈在知識體系的更迭中〉范教授指出台灣文學研究生面臨著大量西方理論灌輸,還「學不會走,就急著想飛」的越級打怪學習節奏。這點正好一槍斃命在面臨學科身份轉換上,對文學學術大量空白的我,不禁擔憂著會不會在課堂間跟不上已在這個圈子打混有些成績的文學院師生們。為了彌補這份焦慮,我又是尋找近期發表論文最被廣為引用的專有名詞關鍵字,並按圖索驥找到相關文本研讀,顧此失彼,當我與他人聊及台灣文學時,真正讀過的作品創作年代實在說不上深具代表性,多為近期與我出生背景可產生共鳴的新銳作家為主,真正講得出可呼應的大概只有王藍的《藍與黑》與吳濁流的《亞細亞的孤兒》。好在范教授廣博閱讀的深厚底子,於書中推薦的幾名作家和其作品,將成為短期讓我累積些許墨水的指標。
最後一章特別提到一個長期困惑我,意外在此獲得解答的討論。在這彈丸大小的台灣,地區性鑑別度不明顯,都市與都市間光景無意,如何寫出真正的「鄉土文學」,更能順利在各縣市所舉辦的文學競賽中展露頭角,成為書寫者最具考驗的部分。范教授將這個問題以兩種方式進而處理,關於個人生命經歷與地區街景一角的景憶結合,深刻化故事性,拉長社群情誼與在地文化變遷所沈澱其中的情感累積;另一種則是著重在地歷史,追溯時光洪流中逐漸被遺忘或大或小政經、文化、民生史料。後面范教授也提到,覺得廣增文學獎可能讓得獎作品逐漸失焦,稀釋了獲獎者被深刻探究的關注度,但用我這輩被稱I世代成長的觀點來看,更多的獎項競爭是提供實驗性文體突破單一創作路徑——迎合獎項招牌或評審定型口味——被挖掘受一般大眾願意拾起紙本重新閱讀的可能性。無論任一輩人,勢必會隨著時代的流行做出對應的創作行徑與書寫策略,終有一天我現在在談的流行也會成為下一代的過時,這沒什麼不好,更能凸顯該年代的特色,不也是一種歸納文學演變的必然過程嗎?
總地來說,這是一本也是低調到被茫茫書海錯過的好書,我發現是不是聯開頭的出版社都有這樣的特殊能力啊?當然,這是一句典型的朱氏幹話,認真你就輸了,同時致敬范教授用字遣詞實在是妙語如珠,值得後輩效法,能把一篇易傷感情的書評文寫得讓人意猶未盡,可學術可大眾,我想范銘如這名字足以被稱作招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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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大校園內的 #陳文成事件紀念廣場 歷經臺大學生會、臺大研究生協會多年爭取,終於在今(2021)年 2 月落成。矮牆上的紀念文字「#紀念一位堅決抵抗國家暴力的勇者」經歷不少波折,於今(28)日施工完成,然而曾被校方說「學生去Google就好」的說明牌,在校務會議上屢遭校方阻擋。
臺大歷史系教授周婉窈指出,校方在說明牌的協調會上要求刪除「監控」、「被警備總部定調為畏罪自殺」、「促轉會報告」等字眼,也要求拿掉臺文羅馬字版的說明。她大嘆,拿掉這些關鍵字讓整個說明牌變得很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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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Google就好」 臺大校方否決陳文成紀念廣場設說明牌|https://waa.tw/S6VS9o
📚促轉會:警備總部對陳文成之死涉有嫌疑|https://waa.tw/ZQmT5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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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屆 #電視金鐘獎 甫公布入圍名單,恭喜《#天橋上的魔術師》入圍 11 個項目大獎(不重複),包含戲劇節目類最佳戲劇、導演、編劇、燈光、攝影、美術設計、男主角(李奕樵)、女主角(孫淑媚)、男配角(朱軒洋)、女配角(黃舒湄、盧以恩)、最具潛力新人獎(李奕樵、羅謙紹、林潔宜),成為入圍階段領跑大贏家之一。
近幾年台劇的成績有目共度,從《我們與惡的距離》掀起極大關注,雖然我觀看台劇的數量遠不及電影,但這兩年間的話題台劇也都有所觀察,而《天橋上的魔術師》就是近年我最喜歡的台劇,我認為這部作品大膽、不媚俗,且非常相信觀眾並勇於挑戰市場。藉著金鐘獎入圍,重新聊聊這部片和當時專訪導演 #楊雅喆 的過程,提供讀者參考。
題旨:【專訪《天橋上的魔術師》導演楊雅喆:與中華商場的久別重逢,故事是從記憶裂縫長出來的】
「導演好,我是關鍵評論網的編輯。」
「你好,你好,我先把手擦乾再和你握手。」
這是我和楊雅喆第一次見面,對彼此說的第一句話。
接著楊雅喆用力地將濕漉的雙手擦乾,伸出乾淨、禮貌的雙手相握,才算是正式打過招呼。接下來是訪談前的暖身閒談,在話家常中,方才文質彬彬的導演一下在談笑間幹聲連連,粗話齊發。
「在錄音囉。」我好心提醒。
「在錄音我還是可以講髒話。」楊雅喆說。
「那我把髒話都寫進文章。」我開玩笑地說。
「可以啊。」楊雅喆沒在跟我開玩笑。
楊雅喆可能是至今我訪談過的影視工作者中,髒話最多的導演,這件事在訪談前五分鐘就成立了,但同時我也發現,楊雅喆待人謙遜,面對陌生、年紀差距近半的訪談者,仍記得將雙手清潔、以禮相待,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楊雅喆在面對國民黨的肅殺歷史高喊「幹死威權」之際,還能讓觀眾在時代大旗之下,看見他對小人物們的用情至深。
回憶起楊雅喆的電影作品,在《囧男孩》「隔代教養」的困境中,感受小屁孩們的天真爛漫;在《女朋友。男朋友》「野百合學運」的青春騷動中,與林美寶攜手成長,共同悲喜;在《血觀音》「劉邦友命案」、「新瑞都開發案」的不公不義中,貼近女性的浪潮暗湧。綜觀楊雅喆的影像深處,命題皆扣準社會脈動,而後直搗人心的柔軟彼方。
在這些「暴烈控訴」中窺見的「可愛溫柔」,恰與「髒話的粗獷」、「擦手的禮貌」是同一件事,在細節與習慣的微觀之處,瞅見所謂的鐵漢與柔情,無論正反,皆積累成楊雅喆作品的底蘊。
而 2017 年,憑藉《血觀音》拿下金馬獎最佳影片,站在金馬舞台高喊「沒有人是局外人」的楊雅喆,沈寂四年,到了 2021 年選擇將吳明益筆桿油墨下的中華商場具現化,領著觀眾乘著時光機返回 1980 年代的絕代風華,時光悠悠淌流,只不過這次是朝著往事逆流,那裡有人、斑馬還有貓妖。楊雅喆在故事的集合體中,影像化出小人物在大環境底下的眾生相,望見戒嚴時代下中華商場獨特的美麗與哀愁。
所有的故事都有起點,和楊雅喆第一題就談《天橋上的魔術師》的改編起源,作家吳明益在上個十年推出的小說,何以打動這名影像創作者?
(中略)
然而,談起楊雅喆和 #吳明益,一名影視工、一名文字工,皆出生於 1971 年,今年都將邁入五十而知天命,對於 1980 年代,兩人的時代軌跡不謀而合,國小、國中、高中甚至是大學,在人生形塑價值觀的年少時代時,這兩位創作者是在戒嚴時代中成長。
對於五、六級生的台灣人而言,年輕時期歷經黨國解嚴,碰上總統直選、政黨輪替,經濟則先後面臨中小企業出走中國,股市萬點迎來熱錢繁榮而後接續崩盤,台灣風起雲湧,人心迅速變動,其中的關鍵字,是「慾望」。正如《神力女超人1984》所表述,1984 年是美國資本主義的高峰,商業、貪婪的氛圍充斥,人性永不滿足,從美帝反身回望這座汪洋孤島,楊雅喆眼中的台灣,同樣如此。
「我對那個年代的記憶是各種慾望。因為有錢,成了台灣慾望最高漲的時代,70 年代經濟起飛十年,80 年代大家開始揮霍,這種揮霍包括物質上和情感上的性慾,有點像整個社會是從修女或和尚學院畢業的學生,到了大學終於能瘋狂打砲、賭博,是一種極度壓抑後的解放狀態。」楊雅喆這樣說。
提到戒嚴時代,在第三集〈水晶球〉中, 楊雅喆開始描寫時代下的壓迫,因此象徵極權的惡棍警察出現,地下聚會的樂音也隱隱鼓動,天橋的生命力悄然生長,於是中華商場似成一座孤島,自成一處魔幻之地。但這與世隔絕的天橋,仍會被外力介入,戒嚴時期的普世傷痕,若隱若現,自然也成了中華商場的歷史符碼,若再扣合每集的開場引子「緬懷蔣經國」等歷史畫面,楊雅喆想在《天橋上的魔術師》書寫的寓意,或許就淡淡地飄然而出。
在中華商場中,有所謂的本省人、外省人、客家人、原住民、香港人等等,中華商場作為上世紀標誌性的空間場域,從日本政權到國民政府,權力系統轉移的傾軋與擺盪烙下痕跡,將族群熔於一爐。隨著中華商場的繁盛與興衰間,歷史目睹了從鄉野移居都市懷著「台北夢」的人們,當然也在其中發現跟隨國民政府「避難」、「反攻」的「大陸人」,這種台北城市的人口組成和住商混合的商業發展路徑,被《天橋上的魔術師》以某種戲劇性的張力鋪展開來,直到 1992 年正式拆除的舊城世界,成了真正的時代幽魂,或許這種幽魂,一直於台北城上徘徊,尚未消散。
而縱使經過 40 年,世代的本質對楊雅喆來說一點也沒變。「我覺得當代和 80 年代根本沒有差別,慾望還是一樣,問題也還是問題。」楊雅喆若有所思地說。
若從物質面檢視,智慧型手機的革命、網路社群的蓬勃發展等等,都與 80 年代拉開了距離,若從意識型態回溯,當代台灣言論已自由、同性婚姻甫立專法等等,皆與壓抑的年代闢出截然不同的道路,但楊雅喆認為,很多事情沒有各界想像的劇烈改變。
楊雅喆娓娓道來:「解嚴 40 年,陰影並非第二天就被照亮,很多我這代人無法接受台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台灣人很難擺脫『大中國情懷』,這種意識型態靜靜地躺在我這代人的腦海,社會要擺脫某種意識型態,40 年是不夠的;再說到同性婚姻,我這代現在做父母的,家中若出現跨性別小孩,可能還是會剁了腳跟;而男女真的平等了嗎?若是平等,那批踢踢不會充斥厭女言論。從種種來看,精神面的鉗梏依然存在,你會發現對於『生而為人』的根本問題,40 年前到現在,我們沒有變。沒有變的原因是它並沒有被當成能在學校被教導、討論的事情,40 年來沒有一門課、很少人會帶著你思考——『我們為何生而為人』?」
上述就是楊雅喆口中的「沒有差別」,在戒嚴神話中,後解嚴幽魂下,台灣人幾十年處在意識型態斷裂、重塑的過程中,不斷對「台灣人」的身份拋問,再重新定義,而〈水晶球〉聚焦在朱軒洋、羅士齊、宋柏緯三名慘綠少年,成功捕捉住青春氣息,開場的三人舞蹈令人神往,也浪漫地處理了多角戀關係,更以「訂製西裝」作為符號,提煉出青少年們「轉大人」的不合時宜,這群奔向未知彼方的年輕人,銜接住彼此的是可能稍縱即逝的友情與愛情,這是多數人類的共感,也是〈水晶球〉能引起共鳴的成功之處,無論是否經歷 1980 年代。
這樣的共感,正是楊雅喆和編劇團隊所強調的。
楊雅喆說:「我期待沒有經歷 80 年代、中華商場的人,也能有共感,故事中角色擁有的疑惑、困難、情感,是不分世代的,我甚至希望不同世代的人可能因此開始對話。爸爸的故事跟小孩子的故事可能會有火花、撞擊,對彼此就能有更多一點瞭解吧。」
「紀實」與「虛構」則是《天橋上的魔術師》重要的雙重辯證,而楊雅喆和吳明益,無論是影像或文字,皆十分熟稔自己創作的媒介,在「記憶的裂縫中」雙雙化為天橋上擅於變魔術的說書人,觀眾不用全然相信,因為每種獨立的記憶皆截然不同,但請進入說書人創造的世界,聽一遍會令人深深著迷的故事。
在楊雅喆的影像中,揮灑想像力捏造天馬行空的意外空隙,如此「時間魔術」的抽象概念才能被實踐,觀眾就摔進記憶碎片的裂縫漩渦之中,目眩神離地返回 80 年代。
王家衛在《2046》說:「所有的記憶都是潮濕的。」楊雅喆的《天橋上的魔術師》則魔幻地道出:「所有的記憶都與消失有關。」首集播出之後,「原來消失,才是真正的存在」這句話便清楚明瞭地定義這齣旗艦大戲。若我們再往下挖掘記憶與消失的互文關係,「時間」的另一層符旨,就在編劇團隊的巧筆之下,於焉成形。
(中略)
訪談最後,我問楊雅喆:「從你十年前看過小說,而後標案、拍攝最終成品上線,整趟旅程,你覺得是一場魔幻的奇蹟之旅嗎?」
「是啊。」楊雅喆篤定的這樣說。「很多時候你回望人生,任何動作都會是奇蹟,但你要努力,才有奇蹟。碰上疫情,只能改戲,但大家還是想到方法改,這就是奇蹟。像方才提到第七集的孫淑媚,她在臨時調動後,依然演得真好,就是演員帶給我的奇蹟。我只能盡全力控制作品不要長歪,最後沒有歪掉,反而更好,這就是奇蹟。」
楊雅喆近半世紀的人生,求學階段就讀淡江大學大眾傳播學系,從未想過踏進編導之路,但前後拿了金鐘獎、金馬獎、台北電影獎等各大影視獎項,這些就是散落於人生中的意外奇蹟,套句爛俗的台詞:「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永遠也不知道拿到什麼。」或許對楊雅喆而言,每顆巧克力都醞釀了奇蹟,苦澀中帶著甘甜,整顆嚐完之後仍要輕舔沾滿巧克力粉的手指,永遠充滿樂趣,也唯有如此,奇蹟與魔術師才會出現。
2021 年,楊雅喆和劇組化身「魔術師」,試圖變出奇蹟,讓台灣、讓全世界觀眾重返慾望高漲的 1980 年代,在戒嚴時期、經濟起飛等背景氛圍中,感受消失的魔法,抓住天橋上曾有的吉光片羽。在那之中,有地攤商家、有地痞流氓、有打機少年、有長舌婦人等等,然後你會知道,這些人、事、物經過 40 年仍舊沒變,同樣為情所困、同樣八卦調皮、同樣不屈體制,這些小人物就像你的隔壁鄰居、像你的小學老師、像你在街上擦肩的路人,注定要相遇。
王家衛說:「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天橋上的魔術師》就是楊雅喆和中華商場久別重逢的相遇,而這次的久別重逢,楊雅喆誠摯地遞出邀請函,請你也置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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