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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3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萬的網紅陳其邁,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本法三讀通過,將使年金孤兒之私校教師,其公保養老給付得以年金化,可提高其退休所得替代,有助其老年退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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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退休公保給付 在 公視新聞網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2013-04-25 21:14:34更多新聞與互動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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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退休公保給付 在 林佳龍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2012-10-04 17:16:32今(4)日林佳龍立委在司法委員會質詢銓敘部長張哲琛、考選部長董保城。林佳龍質詢考選部,「考試報名費一年收多少?」董保城部長回答「七、八億多左右」,林佳龍表示,景氣這麼差,考試錄取這麼低,還收這麼多? 「時機歹歹,把報名費減半! 」董保城竟然回答「只有1100元 」,林佳龍要求,組織要精簡、人事要精簡、考試也要精簡,請考選部提供成本支出之書面報告。
林佳龍表示,根據主計總處、審計部及財政部資料,我國財政潛藏負債已達24兆左右,其中有7~8兆是新舊制退休金合計併計,尤其每年總預算都達一兆七八千億以上,都固定有至少百分之六十五以上花在人事成本之上。根據資料顯示,光近三年,因五都升格原因,我國公務人員員額增加1639人(達1.75%),人事成本近三年增加318億元(8.07%),台灣不僅部會數目是全世界之冠,簡任官尤其之多,關於這點,銓敘部有何因應?
張部長表示,潛藏性負債第一代恩給制是一兆七, 第二代共同儲金制是兩兆三 ,所以負債是三兆六。林佳龍問,台灣退休撫卹制度從第一代恩給制至民國84~86年開始第二代共同儲金制,以目前退輔基金折現率大約3.5%計算,提撥率要多少才夠?部長張哲琛回答,99年通過公務人員已修法把提撥率從12%調高到15%,但尚未通過軍教人員。林佳龍問,「那還不足多少?」張哲琛回答,公務人員的適當提撥率應為47%、教育人員適當提撥率應為49%,軍職人員的適當提撥率應為35%,目前三者加起來不足百分之20幾。林佳龍追問,這樣還不會破產嗎?我們都希望這輩子不要看到破產。「有沒有甚麼展望、改革的方式?」
張部長公務人員待遇已不比民間差,甚至比民間好,如果再維持這麼好的退休制度,不太可能。未來改進方向,第一,所得替代率要降低,採多層年金制,加一層商業的年金後,不超過80%;第二,公務員退休金支付方式從確定給付未來將改成確定提撥。
林佳龍表示,尤其從最近開始,軍人退休基金當中,每收入100元,需支出107元,已經入不敷出。張哲琛誠實地說: 「今年還會增加!」上次本席於外交及國防委員會曾針對這個問題質詢過國防部長高華柱,得到的回應似乎如同本席所言,破產就等編列預算來全民買單,這簡直是劫貧濟富!
退休基金財政問題相當令人堪慮。其中軍人退休基金可能在民國105年前後宣告破產,教師退休基金可能在114~116年間宣告破產,公務人員退休基金大概也在120幾年間有機會宣告破產,屆時是否又要編列預算,來讓全民買單嗎?
林佳龍接著再說,以每個人大約30歲當上公務人員來計算,目前退休85制計算,約莫55歲上下接近退休標準,而我國平均餘命來計算,公務人員約還有25年,教師約還有27年,軍人約還有37年。張哲琛說也回應,軍人44歲、教育人員53歲、公務人員 55歲就可以支領月退金,所以支領退休金的條件要嚴格限制。林佳龍表示,應該要慎重考慮新進軍公教人員延後退休之準備。以最近發生歐債最嚴重的希臘為例,已打算將退休年齡從62歲提高到65歲。張哲琛也十分同意林佳龍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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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談公教退撫制度近況與未來可能發展】
退休軍公教口袋年年縮水,現職公務人員提撥費率也逐年提高,這些錢全都挹注到退撫基金中。全國公務人員協會前理事長李來希說,退撫基金在年金改革後收益成長,愈來愈龐大,難保不出現弊端,而且軍公教的退休景況會一年比一年慘。
李來希指出,在退撫基金的給付降低,費率提高及收益增加三管齊下的情況,他擔心基金像勞動基金一樣出現弊端,也質疑這個政府在退撫基金相對穩健的情形下,竟還要進行下一波的改革,針對個人帳戶制做新的立法。
李來希直言,個人帳戶制是一個自我了斷,自我負責的制度,沒想到有些公教團體竟被政府洗腦,沒搞清楚以為是政府德政,出來拍手稱好。當然也有些團體對於公教改革中的年資補償金的,本給予舊制年資損失給予補償,仍在大聲疾呼政府應立即修法改善,這點李來希認為勿對這個政府抱太多期待,因為連退休金已經取得的權利,大法官釋憲都將信賴保護及不溯及既往剝奪了,大家對執政黨還抱有所期待嗎?
對於已站出來爭取舊制年資補償金的教師團體,他給予肯定,也呼籲公務人員協會應該勇敢站出來發聲。
談到政治局勢發展,李來希聊到台灣政治有一股製造分裂的力量仍在持續壯大,以軍公教年金改革為例,似乎軍公教被砍得愈深,反軍公教的票就會都歸到民進黨中。國民黨在選舉時對軍公教的支持也心不甘情不願,彷彿怕支持軍公教就會失去中間選民的票,但是又不得不操弄軍公教的反民進黨政府情結,爭取軍公教鐵桿票。
李來希再度批評國民黨現在還在剽竊美國前總統川普的情緒性政治操弄,趙少康喊出要讓台灣再度偉大的口號,就是在夜郎自大,台灣從未偉大過,大家要理性看待,台灣社會就是過度激情,長期以來被民進黨不斷搧動社會情緒下,大家都跟著口號走。好比現在最應讓關心的疫苗進口問題,我們的衛福部長整天在記者會上五四三,不給人民實際的答案。
教師退休公保給付 在 王郁揚 WHO FCTC 菸草減害專家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血統 period
【我有一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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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妳以為誰玩得起教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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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同學,大學時期,在天天都得跟班上同學失陪的師培中心裡,她常常和我選一樣的課,她讀財金科系的,為了修教程還輔系會計。儘管我一開始坐在她旁邊的目的是為了想誘拐她上床,後來卻演變成了完全另外一條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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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努力,白天上本科系的課,晚間上教育學程的課,下課之後要趕去藍藍路(為不懂梗的長者解說:麥當勞)上大夜班,職位是後場。有待過藍藍路的都知道那種被特意設計出來的工業化生產線對老闆和客人來說多有效率,對員工來說有多瘋狂。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不只有一份工作,而是同時身兼數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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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懷疑,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她到底哪裡來的時間去做這些總量遠遠超過二十四小時的事情。『妳到底昨晚有沒有睡覺?』每次上課時我總會這麼問她。『有啦。』她總會這麼回答我,然後在教授開始幹古之後半小時內迅速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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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著內分泌失調以致完全暴走的超不健康身體,完成了大學學業。她熬過了超壓榨的教育實習,熬過了教師檢定,卻在教師甄試上慘遭重創。她沒有錢繳這麼多報名費,她沒有錢準備這麼多資料,她沒有錢能讓她全台灣四處趴趴走參加各縣市的甄試。她的所有工作都不允許她請假,只要一請假下去就會「被自願離職」。就算能夠請假,她也沒有辦法請,因為少掉幾天的工作量,她連房租、水電、生活費等有夠給她超基本的生活開銷都無法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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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庭狀況很惡劣,她需要軍公教類的公職薪水來穩定她「和她全家人」的生活。她很難過地放棄了成為老師的目標,以前所付出的時間和金錢全部放水流,成為沉沒成本,而原本可以跟同學一起玩社團、開懷大笑的機會,和逝去的青春,全部隨著畢業就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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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想要考國營事業。但是她「根本沒有時間」去蹲補習班,只好購買函授。但就算買了函授,她也「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讀它,一切的原因都在於:她家沒錢,而且極需花錢,她只能一直燃燒健康在永無止定的低薪血汗工作上,直到倒下然後被自願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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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點也不意外的:她當然還沒考中。我所能給予她的協助,就只是每次當她在轉換工作,而舊老闆那邊千方百計想要用各種方式扣她薪水,連最後都還極盡壓榨之能事的時候,提出法律上面的自保或反擊方式,盡可能拿到她應該要拿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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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聽她在電話那頭哭泣,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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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輕輕鬆鬆,上榜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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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同學,她的父母是老師,是我爸媽的同事。她爸是主任,媽媽是校長。她大學讀的是文藻,在學時期從來不用煩惱打工,因此有充裕的時間去玩社團,去四處參加活動,從事志工等等「充實自己生命和眼界」的事情。她曾經騎著可愛的雲豹檔車,環島趴趴走,途中經過台南的時候順便跟我喝了杯不是咖啡的東西。而她女朋友出國留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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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了一陣子大概很無聊的賣輪胎工作之後,她自己買了書,回家「自己讀」(連函授都不是喔!單純的書唷!),然後以一點也不意外的成績通過的警察特考。由於優異的外語能力,英文那科,考題根本是瞬間被她輕鬆擊破,就像三十五噸的聯結車輾過小蛋糕。她現在正在台北市擔任台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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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時候一起玩,一起洗澡,但她現在超MAN,我站在她身邊反而成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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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整整他媽的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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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為考試,尤其是筆試,是公平的;至少在眾多其他方式的篩選上,紙筆測驗型態的考試作弊可能性相較之下低,而且影響成績高低的因素比較好掌握......才怪。賽局理論的書看太多會讓妳產生天真浪漫的幻想,以為在制高點掌握賽局內的一切,就可以贏得比賽。但決定比賽輸贏的關鍵,永遠是在賽局外。在老闆,或在賭盤,或自己開賭盤的老闆,諸此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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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跟人說,有辦法親自來補習班上面授,還能蹲超過兩年的,代表妳家日子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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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高等的考試越需要強大的經濟後盾,俗稱「妳家有錢」,諸如高考,三等,司律,教檢教甄,醫師......。先假設一個前提:所有人的先天基因和後天努力「都一樣」。那麼,各種大小考試當中,誰會考中?是爸媽當「三師」的,還是爸媽在便當店打工的?這答案很顯而易見,每個人一天都只有二十四小時,當妳需要出去打工幫忙應付家裡開銷的時候,人家就是硬生生每天比妳多了至少八小時可以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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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年來看,等於2980小時,等於121天,等於整整「四個月」。這就是橫跨在有錢人跟沒錢人家之間的巨大落差。在大家都「一樣」天資聰穎也「一樣」努力學習的狀況下,在激烈到如司律那樣以零點零幾分為決勝負關鍵的血腥考試裡,2980小時的差別就代表:她會上榜,而妳永遠都不用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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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難聽一點,就算把「程度都一樣」這項限制拿掉,當作妳天資聰營萬中選一考得上好了,妳連「考試的機會」都沒有,就像我同學一樣。妳以為國家考試需要幾天?抱歉,妳連想跟老闆請假去考試都不可能,妳會被自願性離職(而且上頭還會用很酸的語氣說:「要去考試就要好好專心準備考試啊~!」),然後接下來妳就準備被房東趕出去,哪怕妳住的只是一個月三千元的超爛雅房還包水包電包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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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講的還僅僅只是「一場考試」,我們還沒把「從小到大」,從幼稚園一路到研究所的成千上萬場考試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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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時,當同學為了英文考試而傷透腦筋的時候,我沒有感覺。我根本「完全不用任何準備就可以輕鬆拿到一百分」。為什麼?因為我家比妳家有錢,我從小學就被丟到兒童美語班,還被丟去紐西蘭晃了一段時間。國中英文?那能吃嗎?那是我小學三年級在兒童美語的程度。年輕一輩要想像一下,我們當時是到了國中才開始有英文課這種東西存在,從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開始,而且英文老師的教學功力和自身程度普遍「爛的無可言喻到我想叫他下來換我上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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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當別的同學為了明天的各種科目大小考在焦頭爛額的時候,我幾乎不用任何準備,因為我家很多書,每一個房間滿滿都是書,我從會識字開始就每天反覆看著這成千上萬本的課外書長大。一路到高中畢業為止的課內範圍,我只要拿我小學時在房間無聊翻著這些課外讀物的程度就可以應付考試。......更別說我有那種閒時間可以去圖書館借書,有那種閒錢可以去書局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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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公平嗎?考試早在妳「還沒出生之前」就分出勝負了。妳背的要死要活卻只能上私立高職,我在外面抽菸喝酒把妹可以上公立高中。像話嗎?妳會說,那只是階段,決勝負在大學甚至研究所畢業之後。對,好,把時間往後拉。妳高中勵精圖治後考上了天大地大台科大、台清交成我不怕,而我渾渾噩噩(不要看疾病跟遭遇,單純就當我真的渾渾噩噩好了)然後去了南台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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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妳畢業之後呢?去當工程師?妳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上台積電的,那很吃運氣,面試過程甚至毫無邏輯可言(下次再炮,敬請期待)。台大師大不如奶大,國立私立不如兩粒。通常妳只能找到超血汗的電子廠,然後在裡面當輪班星人,有可能妳賺很多,但妳根本完全沒有休息時間。而妳的健康被摧殘到妳的薪水註定將來一定會拿來燒在醫藥費上。而我呢?在家尻槍寫廢文婊妳白癡,還有幾乎無限制的機會可以一再嘗試各種不同的考試,考上公職,雖然賺的沒有妳多,但我保證有時間可以去運動、逛街、休閒、研究養生食品、四處看醫生維持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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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政府後來倒閉,我依然可以跑去考別的,像是國營企業跟農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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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槍戰,那妳手上只有一把前膛槍,一發子彈,一次機會,沒打到就準備等死。而我擁有「一整個砲兵營」,和「幾乎無限制的彈藥」,可以讓我每天每天每天開地圖炮一直射一直射一直射。就算我技術再怎樣爛,起碼會打到一兩隻腦殘的鳥吧。這已經不是亂槍在打了,這叫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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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都只是把我自己拿出來婊而已,我們甚至都還沒講到那些爸媽是公司總經理或當高官的呢!人家每次寒暑假都可以到世界各地不同國家遊玩,增廣見聞,累積經驗,高中都還沒畢業就擁有「全球級」的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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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會說,才怪!努力才是重點。啊就......人家就算三流大學畢業或根本沒有大學畢業,也有一家公司跟上千萬資產等著給她繼承啊。妳要拚什麼?妳再怎樣努力讀書考試拿到國家級證照,然後呢?只能去她家持股的公司當爆肝工程師。啊她咧?「連考試都不用考」,就光靠持股就好,人家連讀書考試都不用,早跑到國外「長見識」去了,就光靠妳們這些爆肝當免洗零件的在下面燃燒生命,就可以確保她的戶頭有源源不絕的資金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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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太遠了,拉回來考試。現在光看局內就好。
不管是檢察署還是法院,能坐在上面的問話的司法官,我們都把這種叫「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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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的他們,從小到大沒有經歷過什麼「真正的」災難,我是說真正的,考試壓力大或者跟父母吵架或者失戀之類的通通不算。他們不用從小就跟著父母在夜市擺攤,吸香酥雞的油煙吸到還沒成年就快得肺癌。他們不用煩惱任何有關錢的事情,可以把幾乎所有完全的時間通通投入在讀書準備考試上面。同樣的,因為家裡有錢,通常這也代表她(以及她的家人)能夠遠離各種疾病,不會像我現在一樣得把超過七成以上的時間和金錢投入在醫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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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講完先天,接下來代入「後天」。也就是俗稱「最好妳家沒死人」的意外事故以及各種疾病。這比講先天更令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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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節取自我身邊(或「已經不在身邊(也就是妳可以在靈骨塔裡面找到的意思)」)的「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同學朋友,外加最近新認識的網友們提供的各種啊撒布魯家庭悲劇。所以妳可以不用擔心我是在說妳或者妳被辨識出來,這種「杯具」不只本身就是兩公升大瓶裝,而且數量還多到必須要裝箱塞貨櫃用馬士基的超巴拿馬級貨輪才能運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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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人帶賽,全家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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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同學,她的父母跟我的父母一樣是小學老師。但她父親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下腦血管動脈瘤破裂(俗稱腦中風),到現在都還躺在病床上,沒有意識。原本她可以出國旅遊,原本她可以上補習班考公職,原本她可以好好充實自己,去找真正適合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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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通通成為夢幻泡影,從她爸倒下的那一秒,她家就開始永無止盡的燃燒之路:燒錢,把新台幣當成冥紙一樣在燒。基本的醫藥費,額外的特殊藥品自費,基本的看護費,額外的特別看護費。保守估計每天起碼要燒五千元以上,就算扣掉保險給付,每天依然要花掉將近三千元,換算成一個月給她溫柔一點好了,五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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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為了照顧伴侶,請了長假,實際上也等於辭職了。她的父親剛好越過終身俸的門檻,因此父親那邊辦了退休,用終身俸支付基本醫療支出。但家裡還有房貸,車貸,水電費,瓦斯費,燃料稅、牌照稅、房屋稅、地價稅、綜合所得稅......啊還有妳人活著是不用吃飯拉屎喔?吃飯要錢,拉屎也要錢耶!妳拉完屎都不用衛生紙嗎?還是妳要跟我說妳用手挖,妳用馬桶沖掉也是要水費啊,還是妳要跟我說妳都自己吃下去自給自足自體循環回收再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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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從原本的天之驕子,瞬間跌落到地獄幽魂。這形容一點也不誇張,因為她無法慢慢考試探索自己適才適所了,她只能趕快找一份便利商店的職缺,做著超人般的工作內容,領著賤民般的薪水,然後大概一輩子就這樣子了。對了,因為工作實在太操太血汗太傷身,她每個月也跟我一樣要花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錢在自己的醫藥費上面,而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還可以撐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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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原本可以成為天之驕子的天使們,直到膝蓋中了一箭,外加翅膀被砍斷,我們一起摔了下來。妳可以把上面故事的腦中風替換成癌症或各種慢性、重大疾病,或任何意外事故。諸如車禍、公安、颱風天出門幫家人買便當結果被招牌砸到變植物人。諸此之類的,任何任何任何一丁點小小的意料之外的事情降臨妳家,妳馬上會從金字塔頂端被打落到無盡深淵。妳會注意到我沒有說重重摔落,因為根本還沒「摔到底」。這是還在往下掉當中的現在進行式,環繞著我的周圍,構成了我所看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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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哩甲賽ㄎㄚㄍㄧㄣ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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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非常討厭那些覺得「自己要為自己的成就負責」的人。那只是代表妳家起碼有點錢,而且妳家沒人「挫賽」。妳當然可以跟我說,我家也是怎樣怎樣怎樣的,但我還是努力想辦法突破重重難關,考上了XXX,成為了XXX。我只會說,這也只是代表妳是個成功的受精卵,基因多樣性下的目的。妳的DNA強悍到讓妳天資聰穎外佳體力足夠,足以抵銷掉那些外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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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討厭那些自稱過來人的人了。他們身為離群值,極端的少數,幸運的樂透得主,卻將自己的純粹好運拿來當成指責別人不夠努力的子彈,狠狠打在早就被現實折磨到不成人形的普通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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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能坐在上面的問話的司法官,叫做「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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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覺得妳該為妳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必須接受懲罰,但除了少數對這些議題有感的人之外,相對多數的他們永遠不會去思考,是怎樣的環境逼迫這些人做出這些觸犯規則的事情。說穿了,規則,就是天之驕子們制訂出來的不是嗎?但那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所以之後再來炮。我剛剛說了,「我彈藥充足」,可以一直玩一直玩一直玩...... I can do this all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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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考試公平嗎?一點也不。它是建立在一個絕對不公平的地基上所打造出來的通天塔,由血跡斑斑,支離破碎的屍體當作建材,由鈔票構成階梯。妳以為,和其他篩選方式比起來,已經是相對公平的考試,其實根本他媽的超級不公平,只是這就像騎電動機車一樣,妳以為超環保,但這只是把會噴煙的排氣管換成擁有超大根煙囪的火力發電廠,然後放到「妳看不到的地方」。妳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我講難聽一點,就是因為妳知道排氣管會噴,所以寧願把它移到妳看不到的地方,由別人去承擔後果,反正把郎ㄟ囝仔死未了。「他們自己要想辦法努力擺脫煙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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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在各個探討教育問題的新聞下面,看到諸多國立大學的幸運精子們,述說著自己有多努力多勤奮,憑什們XX就可以XX,他們應該要為自己的XX去XX啊。......真心祝福妳們的老爸老媽不會在清晨去公園運動完回家路上只是乖乖站在那裡等紅燈的時候卻遇到開著賓士的喝醉公子哥然後被無辜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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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妳跌落谷底,我不會過得比較好。社會需要的是,在上面的人,都能夠伸手,拉下面的人一把。一個拉過一個,一層拉過一層,這樣整體才會往上。大家的手牽在一起,才能織網,一個接住不幸墜落的天使的安全網。最起碼,當社會安全網織得夠堅固的時候,妳不會因為老闆的錯誤而讓中年失業毀了之前努力得來的「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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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用這個故事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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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我不能收妳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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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同學,她看起來很文靜,非常有氣質。是夜校裡面難得一見不用化妝、光靠氣質就完勝的正妹。她父母從小離婚,爸爸是毒蟲,媽媽酒家女,她被親戚養大。當年,她是極少數「應屆」上夜校的人。通常會來夜校代表妳經過了之前我說過的一連串轉換學校的糟糕過程。但她不是,她國中畢業應屆直接進入私立高職夜間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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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狀況就是這麼糟,她成長過程就是這麼糟。糟糕到她想要試圖一搏,至少來個公立高職夜校都沒有辦法。但她從來不對同學和朋友們多說什麼,她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位子上,寫該寫的功課,考該考的試。......起碼一開始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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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她上課越來越晚到,有時甚至直接曠課。就算來學校了,她也是渾身酒氣,趴在桌上,臉色蒼白,看起來好像隨時會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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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說,她親戚不再供應她學費和生活費了,她只能靠自己。她的體力完全無法應付諸如工廠、飲料店、便利商店等打工,完全無法。她就是個纖弱文靜的女孩子,她從小飯也沒吃飽過,覺也沒睡好過,身體虛弱無力的程度,妳會懷疑只要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從台中吹到台北。所以,她經由朋友介紹,開始在酒店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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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在做S。』她跟我說。
『嗯,沒有在店裡面做S。』我說。
她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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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出場一小時多少?』我問。
『我沒有在帶出場。』她說
『妳最好手上拿著這個兩萬五的XX包還能跟我放屁,說。』我說。
『......四千。』她用有如蚊子般的虛弱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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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給妳,這一小時算我買的。』我掏出現金給她。
『我不能收妳的錢。』她說。
『為什麼?』我問。
『......要做才能收,我不能無緣無故收妳的錢。』她回。
『媽的講這種話,那來做啊,我加節嘛!妳就當我欲求不滿想推炮行不行?跟我做我起碼比中年大叔還要好吧?』我問。
『我不能收妳的錢。』她還是這樣說。
『為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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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髒掉了。』她說。
『幹,妳知道我不在乎這個。』我說。
『我知道,但是我在乎。妳不應該跟我這種女人做,妳是妳未來女朋友的。』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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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能收妳的錢。』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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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她越來越少出現在學校裡。
升了高三之後,她沒有來的日子已經遠超過於她有來的日子。
最後,她因為出席日數不足而被學校直接退學。
然後,我再也無法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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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出處:
https://www.facebook.com/…/a.567649076669…/613720845395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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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故事並不是虛構,但為了保護當事人,皆經過剪接處理、情節混和,當事人們千萬不要出來自爆。如有雷同,那絕對不是巧合,那只是代表這社會就是這麼幹你娘機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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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台大生】
http://homepage.ntu.edu.tw/~luohm/NTU.pdf
教師退休公保給付 在 焦糖哥哥-陳嘉行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蔡英文今天宣布2020是蔡賴配,今天記者會,蔡英文強調,她感謝副總統陳建仁,3年多來扮演稱職的副手,協助她化解很多艱難的任務,很多人都對他很不捨,但更多的是欽佩,未來也將與「大仁哥」並肩作戰,繼續打贏大選。
大仁哥很像某一種遠房親戚,那個嫁得很好的姑姑阿姨的先生,或者旅行團會遇見那種退休的銀行高層或者教授。餐桌上始終笑嘻嘻的,自以為幽默,但講出來的笑話都很不好笑,可他不是為了賣弄,而是真的希望飯桌氣氛都很好。希望大家都很好。
《他人是耶穌》
「在後門換了證件,通過安檢,我們在憲兵的接應下,進了總統府。明年就滿100歲老建築,陰暗而曲折,在長廊之間兜兜轉轉,頓時失去方向感,僅能靠窗外的馬路建築研判所在的位置。我們被領進一個整個牆面都是書法的房間,問是哪位名家翰墨?幕僚不知,說馬英九時代就有了。在房間裡等候著受訪者的來臨,一想到我們已經置身這個國家的權力核心了,心裡不免忐忑,然後,那個要受訪的人,中華民國第14任副總統陳建仁來了,他迎面便堆下笑容:「我好緊張,我好緊張,接受你們的訪問像考試。」
軍人年改法案三讀通過次日,陳建仁接受本刊訪問。2年前的5月20日,他宣誓就職,不到一個月,便銜命擔任總統府年金改革召集人。身為拆炸彈的人,輿論標靶往往是蔡英文和行政院長賴清德。Google副總統名字 他的名字才輸入二個字,按熱門搜尋次數多寡,冒出陳建州和陳建斌,其次才是陳建仁,他鮮少被砲轟,大概網友以為他無非備位元首,手中未握有政治實權的緣故。
副總統權力法源來自《憲法》49條:「當總統缺位時,由副總統繼任,至總統任期屆滿為止;或者是總統因故不能視事時,由副總統代行其職權。」備位總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一條法令,各自表述,因而我們有了李元簇這樣「沒有聲音的副總統」,也有呂秀蓮埋怨無事可做,哀怨如深宮怨婦。他與呂前副總統生日同一天,都是6月6日,向他提及此事,問他一個理想的副總統應該是怎樣的?「Really?我以為她是6月7日耶。我是備位元首,扮演輔佐的角色,總統交辦的任務使命必達。」
「蔡總統請我當她的副總統,她說,對啦,你是備位元首,但我希望你可以為台灣做一些事⋯」2年來都做什麼事?他說,年金改革是其一,其二是借助他衛生署和國科會背景,為台灣五加二生技醫療產業獻策,此外,他得幫總統協調各個部會以及接待外賓,備位元首很忙,2年下來完全沒有閒著,他說蔡總統總是笑著跟他說:「我看你蠻忙的嘛。」
說採訪,更像政令宣導,話題有些枯燥了,我們坐立難安,他見狀笑道:「椅子很難坐吼。」以為他跟我們推心置腹, 一語雙關感嘆副總統位置難坐,但很可惜並沒有,當他說椅子難坐,就真的是很難坐的意思。總統府的椅子是李登輝時期留下來的,李前總統長得高,加上外賓個頭大,所以椅子製作得比較深,科學家出身的他,可以從人體工學的角度為我們講解總統府椅子的來歷,但科學家插手年金改革,看得懂精算表嗎?「科技區塊我很在行,科學家基本訓練也有好處,科學家對實證、數據的要求很嚴格。當我來看年金的時候,有相關人員要跟我解釋精算,我說不用啦,我們生物學算生命表,算太久了,精算我很清楚。」
本來家裡都是老婆管錢,他對家庭收入支出毫無概念,但既然接手年金改革,總得要把事情弄清楚:「不只精算報告書,還有年改的來龍去脈,什麼年代18%,什麼年代新制舊制銜接,什麼年代沒考慮平均壽命延長和投資報酬率提高,這個需要一些科學的辯證和數量,接手年金改革至今我還算認真啦。」
講起自身專業,科學家口氣篤定起來。他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流行病學與人類遺傳博士,1982年學成歸國,因找出台灣西南沿海烏腳病病因,而在學界嶄露頭角,此後,小兒麻痺、B型肝炎、肺癌等台灣各項重大流行病研究無役不與,他亦是國際知名的砷中毒研究專家,其論文被《SCI期刊》引用逾5,000次,世界衛生組織、美國聯邦環境保護署邀請他,進行飲水砷含量的風險評估和標準訂定,後來,該飲水安全標準被世界衛生組織、北美、歐盟及許多亞洲國家採用。
他的父親陳新安是高雄第二屆縣長,是地方派系白派的創始者,父親盼他接棒,延續政治香火,但他抗命,「我剛從美國回來,腦袋只有一件事就是學術研究。我爸爸說阿仁啊,你有博士學位,看起來也不是很醜,要不要出來選個立委?我說選舉要花很多錢,父親說可以幫我募個三、五百萬元,沒有問題。我說那還不如給我錢去做研究,結果他氣得3個月不跟我講話。」
陳新安受日本教育,行事一板一眼,陳建仁在八個兄弟姊妹裡排行老七,父親一早會押著八個孩子去跑操場。他說父親講話,小朋友在旁乖乖站著聽訓,簡直是幕府將軍來著,雖然為了學術研究違抗父命,但35歲他升台大醫學院教授,成為戰後最年輕醫學院教授,父親還是以他為榮。上任那天,父親送來了親寫的俳句:「稻穗愈下垂,愈飽滿;藤花愈下垂,愈受人敬愛。」他說,在政壇行事謙和,與人為善,皆得益於父親的身教。2003年台灣爆發SARS疫情,他接任衛生署長,抑制了疫情,何以父親要他從政他不肯,後來卻答應了呢?「當時需要有一個科學家來,我若不出來,就是逃避責任。」
訪談中有時提到雙親,67歲的他皆稱呼把拔、馬麻,有一種和身分年齡不相襯的童稚,「馬麻說有好東西要先給把拔吃,要我們尊敬把拔。我們晚年跟把拔住在一塊,他喜歡泡澡,我幫他刷背;他生病了,我睡他旁邊,幫他按摩。早年他為了家庭受委屈,自己吞忍不會跟我們說,但晚年互動多,他會跟我訴苦,我們變得很親,人與人溝通沒有距離,我以為那就是在天堂了。」
陳新安是佛教徒,晚年皈依煮雲法師,1988年去世。而陳建仁是虔誠天主教徒,若父子情感這樣親密,不怕百年之後不再相見嗎?「我的想法,他現在在天上,我們有一天會再相見。他的骨灰在汐止,我常去跟他講話,晚上會夢到他。選上副總統那天,我上山跟他說我選上了,但我沒有夢見他,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但是我相信,他如果活著,他會說你好好把副總統的工作做好,但副總統也要當個平凡人,過平淡平實的生活。」
他說衛生署剛發布要他當署長時,他回家翻開《聖經》,即是這一句話:「你們要在眾人當中為首的,就要做眾人的奴僕。」得到了信心,SARS他被誤解被唾罵,心裡很憂愁,「我太太看了電視轉播也很不捨,她送我一個鑰匙圈,背面是一個十字架,她說:『你願意為了SARS出來,被人家羞辱,你怎麼辦?你不能生氣,看看耶穌基督怎麼走苦路。』沒罪的人都要走苦路,為人類犧牲,我的犧牲算什麼?」
2015年,蔡英文邀他一起並肩打選戰,時任中研院副院長的他沒馬上答應,而是回家問了3個人的意見:中研院的長官李遠哲、天主教台北總主教洪山川,跟老婆羅鳳蘋,老婆鼓勵他:「好的牧羊人是走進羊群,沾滿羊的氣息。」他想著這句話,便肯了。
我們反問年改這件事已經不是沾滿羊的氣息,而是一身羊騷味了吧?「年改最辛苦時,是當我們丟出橄欖枝或訊息,希望對方有回應時卻踢到鐵板,地獄不是有火或有鬼的地方,而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那裡,沒有任何溝通、協調,建立人際關係的地方。」教徒不允許自己悲觀,隨即補充,「羊群的氣味不一定是美好的。有人會有謾罵攻擊和批評,但你從他們的謾罵攻擊,去理會他們內心深層的焦慮在哪裡。其實每個來跟我談年改的人,對我來講,他們都是耶穌基督。」
張旭政是全國教師工會總聯合會理事長,曾因年改多次與陳建仁協商會談,年改結果,他們有認同,也有遺憾。他表示,教師多少年資就應累積多少給付,設立所得率天花板,會造成年資所得的不公平。他說陳建仁開會身段柔軟,他們給出意見,他嘴巴雖然講好,講這個很有道理,但也不一定會照做。但他始終是笑笑的,所以反年改火氣這樣大,但很少把氣出在他身上。
他信仰天主教,他們一家都是教徒。大女兒念護理系,現在跟安寧教母趙可式工作,小女兒在善牧之家、人本基金會工作,一家人金錢觀念看得很淡。但這樣淡泊金錢的人來從事年改是否會太出世?想到《聖經》中有一個故事,猶太社區領袖問耶穌是否該交稅給羅馬皇帝凱撒?這是陷阱,假使耶穌說抗稅,那是顛覆羅馬帝國;如果說繳稅,那「我是猶太人的王」就不能成立,但耶穌說:「讓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躲過了這話裡面的明槍與暗箭。
我略帶挑釁地問他教徒插手年金改革,又怎樣解釋政治歸政治,上帝歸上帝這樣的話呢?他口氣沒有起伏,還是一樣的謙和:「其實凱撒還是屬於天主啊,人世間的一切都屬於天主。政治歸政治,天主歸天主,並不是用字面的意義去看,而是當凱撒成為凱撒,是因為有天主的力量,為政者還是有慈悲的胸懷,需要溝通和協調。」對他而言,科學與神學並不牴觸,反而需要結合,才不會走到危險地方,而政壇與神壇也都是一樣的,從政如布道,故而他每天離開家第一件事不是到總統府上班,而是去望平日彌撒,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